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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勇士》中“疯女人”的母题研究

2017-09-02张云杰刘贞利

北方文学·上旬 2017年23期
关键词:疯女人反抗

张云杰+刘贞利

摘要:以往学者对《女勇士》的母题一般从小说的“鬼”、“沉默”、“母与女”、原型和成长等角度来研究,也有少许学者从福柯的疯癫理论来解读《女勇士》中的“疯女人”,本论文则从“疯女人”这一母题来展示华裔女性反抗父权制社会和种族压迫所作的不懈努力,旨在呼吁女性要为提高自己的社会地位作斗争,要勇于追寻自己的话语权。

关键词:《女勇士》; “疯女人”; 男权制压迫;反抗

“疯女人”一词引起人们关注是因为夏洛特·勃朗特的小说《简·爱》中男主人公的妻子伯莎·梅森因为发疯被关在阁楼上,其后英国作家简·里斯创作了《藻海无边》,以安内瓦内特一名重新塑造了伯莎·梅森这一人物,诉说了该女人为何成为了“疯女人”,揭露了父权制文化下女人没有话语权,最终被逼疯。

“疯”既可以指精神错乱导致的“疯”,也形容任性放荡,不受管束的“疯”。

本文选其中两个代表人物“月兰阿姨”和“我”来分析她们发疯的原因是由于男权制的压迫和反抗。

一、男权制的含义

“男权制”又称“父权制”、“菲勒斯中心主义”,即认为男性在一切领域都有优先权,女性是男性的附属品,由男性任意支配。中国俗语云:“女子无才便是德”,“宁养一只鹅,不生一个女”,从中可见女子的社会地位极低,她们不需要学识,她们只能想尽办法讨男子喜欢,才能不被抛弃,依附于男人才能生活。西方思想中,《圣经》中的“创世纪”写到上帝让亚当统治夏娃,并让夏娃受生产之苦,基督教认为“女性是不洁之物”。因此,无论东西方,女性地位都是极低的,并受男性的统治和压迫,久而久之,“男尊女卑”思想已深入人心。

二、“疯女人”发疯的原因

(一)男权制压迫下的神经错乱

月兰是一个典型的男权制压迫下的产物。在中国传统的婚姻中,女人必须顺从男人,依附男人来生活。虽然月兰的丈夫抛弃妻女,但在月兰心中丈夫并没有抛弃她,因为他给她寄了很多钱并让女儿上了大学。在去美国之前,她害怕自己给丈夫添乱,要见他之前,她还在想,要在他的小老婆之前把毛巾递到丈夫手上,这样他会认为她很聪明。[1]在月兰心中,她仍认为她是他的妻子,即使丈夫和别的女人生活了三十年,她也不怨恨他,还想着讨好丈夫,到最后见到勇兰为自己辩护时还要维护她的丈夫。因此可见,男权制思想、“三从四德”思想已经在月兰心中根深蒂固,这种价值观念决定了她不敢對丈夫反抗,只有逆来顺受。当丈夫不接受自己,她的精神世界轰然倒塌了,却也不敢说“不”。可见,男权制的压迫下,月兰选择了沉默。最后,月兰变得胆小多疑,终日不出房门,被送进了疯人院,在那里葬送了自己。

汤亭亭曾指出月兰的疯死有着一定的必然性,因为她只会打扮自己,不懂英语,不能在美国和别人交流,没有其它的生存能力,在这异国他乡只有走向死路结束痛苦[2]。的确,在男权制下,女人必须依附男人才能生活,对男人所做的一切只能选择沉默和维护,正是由于这种压迫才会让月兰变得更加软弱、无生存技能,最终精神上失去了寄托,导致精神错乱,发了疯。

(二)男权制压迫下的叛逆反抗

《女勇士》中另外一个“疯女人”形象的典型代表是母亲眼中的“我”,“我”在家里被看成是“疯女人”,并不是因为“我”真的是有精神疾病,而是因为“我”的所作所为不符合中国传统女人的作为。在家,母亲向“我”灌输着女子三从四德的思想,在外面“我”又受到美国女性追求权利、性别平等、言论自由思想的影响,最终“我”生活在中西两种文化夹缝下,久而久之,向母亲和传统思想也发起了反抗。

小说的开篇便是母亲对“我”的诫言,不能把跟“我”讲的故事和任何人说,母亲讲了姑妈不守妇道的故事,目的是告诉我,女人要安分守己,和人通奸,只会被别人唾骂、打死。母亲还在“我”小时候割断“我”的舌头,不想让“我”变成长舌妇,导致“我”的嗓子成了公鸭嗓,更加不愿和别人讲话。在她面前“我”不能说话,只能顺从,她也一直为“我”及其他妹妹征婚。由此可见,母亲对“我”从思想到婚姻甚至人生方向上一直管辖着“我”,这种管辖其实也是男权制的表现。

然而“我”并没有被传统的东方思想所同化,而是进行了反抗。对于姑妈的故事,“我”大胆地认为姑妈是一名勇于追求自由和自我的女性,这也是“我”反抗男性权威和女性沉默的方式。在学校里,“我”由开始的不愿讲话到慢慢地愿意讲话,并努力帮助华人女性发出属于自己的声音。要知道在这个白人占主导的国度里,其它族裔的人们是少有发言权的,而“我”却要勇敢讲出心声。对于婚姻和职业规划上,“我”与母亲争辩,最终以离家出走的方式表明态度。

三、结论

在《女勇士》中,作家用一个个“疯女人”来揭露了男权制社会下女人被男人统治压迫的黑暗,女性只有沉默和顺从才能生存下去,“男尊女卑”思想根深蒂固。“疯”的文明表达叫“疯癫”,福柯曾指出,疯癫并不是一种自然的现象,而是一种文明的产物[3]。因此,“疯女人”是男权制压迫下的要求社会进步的文明产物。同时,“疯女人”也是汤亭亭的焦虑与愤怒的体现,在文化夹缝下,华裔女性渴望自由,呼吁女性要提高意识为自己的性别和种族地位进行反抗。对《女勇士》中的“疯女人”进行的研究有利于启迪当代女性,对现实也有着重大的意义。

参考文献:

[1]汤亭亭.女勇士[M].桂林:漓江出版社,1998.

[2]Maxine Hong Kingston.Conversations with Maxine Hong Kingston[M].University Press of Mississippi 1998.

[3]米歇尔·福柯.疯癫与文明[M].刘北成,杨远婴,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9.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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