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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娜拉出走”反观海尔茂的自我悲剧

2017-09-02周博

北方文学·上旬 2017年23期
关键词:独立性

周博

摘要:《玩偶之家》作为一部经典戏剧,不仅在创作面世时对挪威文坛产生重大影响,而且还不断地对各国之于男女地位问题带来大讨论。本文主要选取戏剧男主人公海尔茂一角作为研究对象,通过他与妻子娜拉不同时期的交往心理来探析海尔茂终酿自我悲剧的缘由。

关键词:独立性;交往临界;男权意识

《玩偶之家》创作于1879年,已有的研究更多关注于戏剧女主人公“娜拉出走”这一事件所引起的现代女性地位以及女性品格问题的探讨,并且也就其对中国“五四”以来戏剧创作的影响进行了平行比较研究。然而,对男主人公海尔茂的关注却甚少,故而选择从男主人公的角度来探析二人出现的婚姻悲剧具有极大的文学意义。

一、人之独立性认知的落后

在戏剧作品中,尤其在娜拉提出“托伐,咱们必须把总账算一算”[1](p199) 之前,海尔茂在整个家庭中一直处于絕对至高地位,他总认为娜拉就理所应当听从于他并无怨无悔的处理家中杂务,包括衣食起居以及对子女的照顾。也就是说,在海尔茂的意识中,娜拉只是他男性地位的附属,她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个人地位,也不会被海尔茂真正尊重与认可。

然而,当娜拉在失望之极喊出需要和海尔茂算算总账,并相继对他说,“你从来就没了解过我”“你们爱我只是那我当消遣”[1](p200) “你不配教育我怎样作一个好老婆”[1](p201) “我得一个人过日子,所以我不能再跟你待下去”[1](p200-201) 时,海尔茂才开始真正意识到,妻子已经不再是那个随意听他使唤的女性。也正在此时,对人之独立性,尤其女性应该具有的独立品格,娜拉显然做出了回应并用实际行动刺破了海尔茂一贯的男性认知,而落后的男权为尊意识也必然使得他在娜拉毅然决定出走后变得孤寂无助。

二、交往临界点的绝对打破

在戏剧中,海尔茂与人的交往方式都是一种将自己放于绝对至上的交往理念,这主要通过他与妻子娜拉的交往以及和柯洛克斯泰的交往反映出来,而显然绝对的至上或者从不让步于别人必然会导致自己从绝对至上转为绝对至下以致最终陷入没有回合的余地。那么,这就是一种将交往临界点推向绝对边缘的交往方式。

首先,在海尔茂和柯洛克斯泰的交往中,柯洛克斯泰本来是海尔茂即将就职总经理这一银行的原班职员,但海尔茂却因为“我们有过一段交情,……他随便乱叫我的小名儿,……要是他在银行呆下去,我这经理实在当不了”[1](p162)这一荒谬缘由开除柯洛克斯泰。娜拉当然知道这样做潜藏的危险,但海尔茂并不愿意听从规劝,继而他把与柯洛克斯泰交往临界点推向绝对边缘的状况,而这恰恰推动了他走向不曾料的事业悲剧。

另外就是其与妻子娜拉的交往,在娜拉伪造父亲签字贷款的事情没有败露时,海尔茂的态度是,“亲爱的宝贝!我总是觉得把你搂得不够紧。娜拉,你知道不知道,我常常盼望有桩危险的事情威胁你,好让我拼着命,牺牲一切去救你。”[1](p194)可是,当娜拉伪造签字的事情败露时,他却说道“这件事真是想不到,我简直摸不着头脑。……把披肩摘下来。摘下来,听见没有!咱们俩,表面上照样过日子……可是孩子不能再交到你手里。……从今以后再说不上什么幸福不幸福。”[1](p196-197)事情前后海尔茂态度产生极大反差,此时在爱情以及婚姻里双方应相互扶持担当的誓言随之灰飞烟灭,最终海尔茂和娜拉交往的稳定界定被破除。因此,必然出现娜拉毅然决然选择离开的结局。

三、不对等交往心理的根深蒂固

在剧本中,通过海尔茂与娜拉的交往方式和谈话内容可看出,在娜拉决定认真考虑自己的地位之前,她履行的是一个家庭妇女所一以贯之的基本职责,即处于海尔茂的从属身份,管理家里的一切繁杂事务。当然,作为将男性地位远放于女性地位之上的海尔茂并不会觉得这样的话语地位及身份处境有任何问题,并顺理成章的以为这都是男性应有的优越性。此时,男女之间以及夫妇之间的不对等交往心理就被其视为理所当然,但当娜拉觉醒不再从属于他时,这种根深蒂固的不对等交往心理就会使其措手不及。

并且我们从娜拉决定出走后两人的一段对话也可以看出即使到了危急关头,海尔茂仍然固守他传统的思维和理念,对话是这样的,

“海尔茂 娜拉,我愿意为你日夜工作,我愿意为你受穷受苦。可是男人不能为他所爱的女人牺牲自己的名誉。

娜拉 千千万万的女人都为男人牺牲过名誉。”[1](p205)

从以上对话可以看出,尽管二人已经处在关系破裂的边缘,但海尔茂仍然不愿意放下世俗的名誉为娜拉做出牺牲,而娜拉的回答却是振聋发聩。因此,娜拉出走已经势不可挡。但此时海尔茂已不能改变娜拉终将出走的选择,所以最终只能沉入自我幻想。事实上,并不是那个时代的女性觉醒了,而是男性沉睡的太久了。

四、结语

特定的历史环境催生具有特定时代特征的文学作品,对于《玩偶之家》这部经典剧作主要就男女地位的问题以及女性意识的觉醒问题做出了开拓性的先锋式表达。并且该戏剧也引发中国“自‘五四以来又一轮关于女性的大讨论,1935年则被称为‘娜拉年”[2](p105)。从而在真正意义上促使中国知识分子对长期形成的文学创作偏见以及男女社会地位问题进行再思考。

参考文献:

[1](挪威)易卜生著;潘家洵译.易卜生文集第五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5.5:162-205.

[2]梅启波.易卜生戏剧在中国20世纪三四十年代的传播——从“娜拉”事件谈起[J].文艺理论与批评,2009(01):105.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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