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定数字货币”的思考(三)
2017-08-24陈宝山
陈宝山
发行基金+流通中货币(M0)+“法定数字货币”账务
自1948年中国人民银行成立至上世纪80年代末期,货币发行、国库、会计等业务经办,均采用“一支笔+一把算盘+小计算器+电报+电话=一本账”的手工核算方式。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以来,此领域进行技术转型,逐渐形成“一个根线+单台计算机=自动打印账页账务”的子系统,其中尚不乏在一些环节时而会出现手工辅助做账。人民币账务处理基本遵循“大联行+小联行”与“现钞实体货币+转账支付结算货币”两类框架,联行模式是上世纪50年代初期学习原苏联经验形成的。“大联行”业务与“转账支付结算货币”为一体,涉及银行业金融机构和全社会商品市场交易。“小联行”业务与“现钞实体货币”为一体,自成系统,作为总账、大出纳,承载“现钞实体货币”运营,涵盖原封新券(纸币+硬币)印制生产入库,发行基金(原封新券+回笼完整券)调拨、存储、投放、回笼、净投放、净回笼,损伤券净化(挑残和分版)、回收、注销,从新票币生成到其回收、注销,构成一个完整的实体货币物理寿命的周期。这是计划经济遗留的最后一块空间,现金计划、发行计划、印制计划、调拨计划、注销计划要预先做好。目前,市场上流通的第二套、第四套、第五套人民币累加35种票面(含硬币),然而账务记载则需要严格区分为40多种分类,因为需要分新旧、辨真假,划套、分版等等。
“数字科技”是现代银行业金融机构发展的新工具,日新月异。全世界都在研究“法定数字货币”,未来,“现钞实体货币”与“法定数字货币”两类形态共存,其账务设置必然与时俱进。发行基金+流通中货币(M0)+“法定数字货币”账务,反映经济、财政、货币政策实施的结果。若能使货币政策、统计、发行、会计、研究等部门形成一体链接结构,对于“现钞实体货币”+“法定数字货币”生成的账面结果加以解析、研究,即可使微观与宏观有机结合,使处于微观层面的货币更好地为经济发展服务。
“法定数字货币”预期
“法定数字货币”预期,可以分为“界定近期”“定格远期”“年度预期”三个规划范畴。这与“现钞实体货币”存在“宏观寿命周期律”“微观寿命周期律”“技术寿命周期律”趋同。
“近期界定”在于“法定数字货币”的性质和科学技术质量。2016年初就有人预言,10年内完成“法定数字货币”课题。
“远期定格”在于其衍生过程与“现钞实体货币”的融合度和恒定性。关于“法定数字货币”与“现钞实体货币”定位,并不否定“现钞实体货币”存在的长期性。货币“实”与“虚”两大方面都是不可或缺的,服务经济生活的市場决定货币,经济生活需要什么样的货币即会有对应的货币形态存在。
上世纪60年代,美国人提出取消现金,2016年还出现互联网无现金周,但在现实中,1959年美国流通中货币(M0)280亿美元,2014年底流通中货币(M0)达到4万亿美元,近70年,美国作为银行卡发明国和银行卡发行数量最多的国家,其“现钞实体货币”净增140多倍。预计2050年美国现钞发行不会低于目前水平。欧元亦如此,在持续宽松货币政策下,“现钞实体货币”增量亦会逐年攀升。
“年度预期”。预计年度货币发行量(M0)2017年将逾越10000亿元。
依据经济决定货币、货币决定货币、市场决定货币、文化决定货币、科技决定货币的观点,经济决定货币、货币决定货币、市场决定货币归结发行原理,定夺货币宏观总量,文化决定货币、科技决定货币分离货币种类,决定货币结构。
经济决定货币,2020年国内生产总值(GDP)将达到90万亿元,2016年底GDP总值在2015年67.67万亿元基础上增加6.7%,约为5万亿元,预计2017年GDP6.5%增长目标可以顺利实现,今后几年GDP年均增加5万亿元左右。货币决定货币,2016广义货币(M2)155.01万亿元,同比增长11.3%。2017至2020年,广义货币(M2)增值趋同于2016年,这样一个宏观货币总量必然由“转账支付结算货币”和“现钞实体货币”具体呈现,“现钞实体货币”增量更为显著。市场决定货币,2020年城镇新增就业5000万人以上,在人们衣兜里的钱成倍增长的条件下,货币必然流向市场,这是关键的“现钞实体货币”增量因素。2017年净投放货币量(M0)应为10000亿元以上。
2017年至2020年,我国经济稳健中高速度发展,“现钞实体货币”投放量必然会与之同步,绝对量还会稳步攀升。但由于文化决定货币、科技决定货币,分离货币种类,左右货币结构,“转账支付结算货币”总量呈现绝对增量,更趋于占据大头地位,致使“现钞实体货币”增量指数有所下降。所以,2017年,如若文化决定货币、科技决定货币因素态势强劲,科技对经济、金融、货币的贡献率加大,在较大程度上会减少“现钞实体货币”净投放量,其全年净投放货币(M0)亦可能呈现8000亿元左右。
“年度预期”2017年净投放货币量(M0)10000亿元以上和8000亿元左右的结论并非模棱两可,而是充分认识“现钞实体货币”与“转账支付结算货币”的博弈。经济决定货币、货币决定货币、市场决定货币而出现10000亿元货币(M0)净投放;文化决定货币、科技决定货币而出现“转账支付结算货币”在较大程度上替代“现钞实体货币”,2017年8000亿元净投放货币量(M0)预计亦成立。
通过上述分析,发展“法定数字货币”势在必行。首先,在货币制度框架下研发一种与人民币纸币、硬币并存的新型货币形态是国家货币的有机组成部分。其次,注重“数字科技”的应用。在梳理“数字科技”、“货币数字”、“数字货币”前提下,编制“法定数字货币”软件程序,构建硬件工程,进行未雨绸缪的货币技术革命;消除对“数字货币”的模糊认识,防范以“数字货币”为名的非法集资、资本交易现象。通过“法定数字货币”研发,以“现钞实体货币”和“法定数字货币”两种货币形态并举的战略,加快人民币国际化的步伐,使世界更多的人使用人民币交易、储备。
中国的“法定数字货币”科研具备良好的氛围和条件,可以引领世界,因为人民币作为国际货币在全球存在着一个大市场,前景广阔。(作者为原国务院反假货币工作联席会议办公室常务副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