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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穆斯林的葬礼》中的爱情悲剧意蕴

2017-03-28姚梅

常州工学院学报(社科版) 2017年1期
关键词:穆斯林的葬礼葬礼穆斯林

姚梅

(安徽大学文学院,安徽合肥230039)

论《穆斯林的葬礼》中的爱情悲剧意蕴

姚梅

(安徽大学文学院,安徽合肥230039)

《穆斯林的葬礼》是回族女作家霍达的一部鸿篇巨制,主要描写了民族以及宗教背景下两代人的爱情悲剧。文章通过评析楚雁潮与韩新月的爱情悲剧,以及梁君璧、梁冰玉与韩子奇三人交错的婚姻悲剧,分析了悲剧形成的宗教、家庭及个体原因,并揭示了悲剧意蕴的多维度性:从最低层次的孤独与绝望到批判与抗争再到审视与超越,同时又体现了《穆斯林的葬礼》是阐释人类爱情的圣洁诗篇,其内容充满悲剧的美感,使读者在阅读的同时不仅能获得悲剧审美的快感,更能引起对当下生活的反思。

《穆斯林的葬礼》;爱情;悲剧意蕴

自文学诞生以来,“悲剧”就一直是文学主题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一切最优秀的文学艺术都包含着对悲剧的深刻意识,一切优秀的文学家和艺术家都不可能没有自己对“悲剧”的深刻认识和感受。正是这样的悲剧意识促使着人们更好地发现和理解人类生存的本质及现实境遇。《穆斯林的葬礼》成功地塑造了楚雁潮、韩新月、梁君璧、韩子奇、梁冰玉等众多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小说讲述了一个穆斯林家族60年的兴衰历程和三代人命运的沉浮,以及发生在不同时代却又交错纠结的爱情悲剧故事。本文通过对原著中几段凄美爱情的阐释,试图解读其中所包含的悲剧意蕴及悲剧力量,并传达书中一种对美好人性执着追求的精神。

一、爱情悲剧的表现

小说共分为上下两部分:玉篇和月篇。玉篇讲述了上一代人之间的情感纠葛,其中主要以韩子奇、梁君璧和梁冰玉为代表;月篇主要描写楚雁潮、韩新月、韩天星、陈淑彦等年轻一代之间的爱恨交错。虽然两部分内容不同,但二者有着共同的扭结交错的悲剧。从整部小说的结构中,能看出作家的构思相当巧妙。

(一)梁冰玉与韩子奇的爱情悲剧

梁冰玉,天生丽质,脑子里充满着对爱情的幻想[1]。她接受了各种各样新思想教育,在西方教育环境下拥有自己独立的思想,是新时代知识女性。在她的身上没有保守思想,也没有想成为一个家庭主妇的想法。她勇敢、大胆地追求自己向往的自由,渴望着爱别人和被别人所爱,希望自己的人生道路由自己决定。在这种思想观念下她向自己的姐夫韩子奇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爱情。韩子奇在流亡英国的十年里与梁冰玉结合,他领悟到自己真正的爱情其实是在梁冰玉身上。而在师傅去世后为了重振奇珍斋与梁君璧仓促结合,并不是自己爱情的真正归属。在梁冰玉的热情和活力下韩子奇坠入了自己想要的感情世界里,他没有考虑到远在故土的奇珍斋还有自己的原配妻子梁君璧和从小不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儿子韩天星,爱情的甜蜜蒙蔽了他的双眼和理智,还与梁冰玉诞下了爱的结晶:韩新月。然而摆在他们面前的一个严峻问题是:在穆斯林的家教教规里,只允许一夫一妻制的婚姻制度,也同样要求一个丈夫不能同时娶两个亲姐妹。韩子奇和梁冰玉两个人在遭遇民族危机的时候,逃离去了英国伦敦,战争让两个人离乡背井,抛下亲人,最后在异地共结连理。虽然在那些艰难辛苦的日子里,他们二人相互扶持,产生了深厚的感情,但是这样的爱情依然是不被宗教原则允许的。最后自然是悲剧收尾。她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最后她只能选择离开这个家。梁冰玉喊出了自己作为女人在这场爱情与婚姻的角逐下的要求,但是这呐喊并没有得到回应。战争导致的分离,是这三个人之间悲剧产生的根源,也是几代人痛苦的根源。凄苦的冰玉一个人承受煎熬:被赶出家门,漂流海外,孤苦伶仃,亲人不能团聚,骨肉分离。而被姐妹两人同时深爱的韩子奇并没有能力改变这个结局。韩子奇在北京玉器行里,是一个慧眼独到的有头脑的商人。但是在感情世界里却是一个性格懦弱的人,最终的结局造成了两个女人和他之间的悲剧婚姻,使得原本就不那么明朗的婚姻关系变得更加错综复杂。

(二)梁君璧与韩子奇的婚姻悲剧

没有感情的婚姻本身就是可悲的,韩子奇与梁君璧的婚姻就是一个没有感情基础的错误结合。梁君璧曾经是一个温柔如水,端庄贤淑,美丽聪颖的女人,但最后却变得冷酷无情,心狠手辣。她没有像自己的妹妹那样接受西方教育,上过学校,而是留在家中帮助母亲照料家里,成为父亲事业上的帮手。从小到大她都遵守着传统女性的本分,希望自己能够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家庭,过着平淡而幸福的生活。为了拯救父亲的事业,在机缘巧合下她与韩子奇结合了。她很容易满足自己当前的生活,哪怕后来因为战争导致丈夫远走国外,她也能坚守自己的家,照顾好自己的儿子,等着自己深爱的丈夫归来一家人团聚。可是这样的小小愿望却被自己最疼爱的妹妹梁冰玉的归来打破了。作为女人她是可怜的,被自己最亲近的人伤害后的她变得冷酷无情,最后她亲手拆散了儿子的爱情,摧毁了女儿活着的希望。她把那些不符合穆斯林教规的异类全都打压,成了一个十足的宗教“卫道者”,冷酷无情地进行报复。归根结底,大部分原因来自丈夫韩子奇与妹妹梁冰玉对自己的伤害。在韩子奇、梁君璧的婚姻世界里,悲剧的发生是不可避免的。

(三)韩新月与楚雁潮的爱情悲剧

韩新月与楚雁潮是“月篇”中的代表人物。韩新月,正如她的名字一样,一弯新月从半边天升起,象征着静美如初,同时也暗示着她的生活痕迹,让人心生羡慕和赞叹之情。楚雁潮是一个在那个时代里拥有优秀品质的青年,他是时代标准下四有青年的模范,是一位思想纯洁的英语老师,并且有着自己伟大的理想。小说中两人的第一次相遇就产生了一个美丽的误会:韩新月把接待他的楚雁潮老师当作是学校里的学生。小说介绍了韩新月和楚雁潮两人有着共同的兴趣爱好——翻译工作。楚雁潮对未来生活有无限的向往,更渴望通过外文翻译工作体现自己的人生价值;韩新月对未来生活拥有一颗炽热的真心,再加上她是个性格开朗的女孩儿,同时也拥有着美丽容颜。所有这些都为他们的爱情打下了坚实的基础[2]592。作为青年人他们同样也拥有对爱情执着的心。爱情是一种美好的责任,他们坚守着这份真挚的承诺,知道在爱情里要懂得为彼此奉献。然而世事的变化总是超乎人们的预料:当爱情中一切美好事物都展现在他们面前时,新月生病了。新月没有信心和楚老师长相厮守下去,她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消耗[3]。“母亲”梁君璧摧毁了韩新月最后一点希望,她拒绝了新月要继续与楚雁潮在一起的要求,“回回不能和卡斐儿成婚”,这是妈妈在宗教思想影响下对爱情基本的态度。新月没有了活下去的支撑。梁君璧棒打了两个苦命的有情人,她是这场爱情悲剧里的无情刽子手。而罪魁祸首是潜藏在幕后的可怕的宗教信仰,它扼杀了楚雁潮与韩新月对爱的渴望,甚至使他们丧失了活着的勇气和信念,最终酿成一场悲剧,新月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悄悄离去了。

二、造成爱情悲剧的三大原因

(一)伊斯兰教规——“回回”和“卡斐儿”不能成婚等

长久以来,伊斯兰教就有着这样一个规定:“回回”和“卡斐儿”不能成婚。这里的“回回”指的就是信仰伊斯兰教的穆斯林们,而“卡斐儿”则代指不信仰伊斯兰教的汉民。在韩新月与楚雁潮的爱情中,两人就是一对典型的“回回”和“卡斐儿”组合。但因二人均是新时期的新新人类,他们都受过现代先进思想的洗礼。韩新月并不像老一辈人那样恪守宗教清规,而是跟从自己的内心去追求爱情。但《穆斯林的葬礼》反映出了爱情在面对现实时的无奈和悲哀。当梁君璧觉察出韩新月和楚雁潮两人的爱情时,便开始阻拦,理由就是:在穆斯林教中“回回”和“卡斐儿”是不能成婚的。梁君璧想通过这些让他们知难而退,不要为了所谓的爱情而破坏了穆斯林的规矩。伊斯兰教规定教徒的言行和思想必须符合真主的要求,不能违背真主的意思。无论新月如何坚强,如何自信,她终究还是逃不出无情的、冷冰冰的、森严的清规戒律。梁君璧略施小计,三言两语便给这场恋爱打上了悲剧结果的烙印。且理由冠冕堂皇,有根有据。千百年来,这条教规束缚着众多穆斯林信徒的爱情与婚姻自由,一如古时很多朝代规定不同民族之间不允许通婚一样,历史中不知有多少有情人败给了这些清规戒律。

再者,伊斯兰教还规定:姊妹二人不能嫁给同一个男人。这也是上一代人韩子奇和梁冰玉爱情悲剧的重要症结。纵使受过现代教育的梁冰玉并不介意韩子奇是自己的姐夫,韩子奇也因认定冰玉是自己的真爱而大胆追求真正的幸福。然而挣脱了自我内心束缚的二人并没有挣脱宗教的束缚,最终还是以离散收场。与后一代人爱情悲剧原因的共同点都是因为宗教信仰,不同的是后一代人的悲剧是因为宗教信仰的分歧,而他们则是因为宗教信仰的束缚。

(二)“卫道者”的阻挠——以梁君璧为代表

小说中,梁君璧身为奇珍斋主人梁亦清的长女,从出生那一刻就肩负着继承和发扬家业的使命。不仅如此,她还是一个穆斯林教的忠实维护者与卫道者。她的一生中只有对宗教的坚定信仰和坚定维护自己的家庭。结婚前她把自己交给了奇珍斋;结婚后她把自己交给了韩子奇。当她得知妹妹手里抱着的孩子的父亲是自己的丈夫时,她彻底绝望了。她全然不顾自己与韩子奇之间是否有爱情,搬出伊斯兰教规来打压妹妹冰玉,将其赶出家门。十几年后,又以宗教为由拆散了女儿韩新月与楚雁潮这对有情人。或许对冰玉与新月二人的态度还有私心,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的那颗爱人之心已经倾斜了,她开始用自己那套错误的失爱标准来衡量自己身边出现的“异端”行为,自己亲生儿子韩天星和荣桂芳的爱情也被她无情摧毁。不禁让人联想到张爱玲《金锁记》中的主人公曹七巧,年轻时候的遭遇致使其后来人性扭曲。不同的是,曹七巧年轻的时候相信并且向往爱情的,只是种种遭遇一直让她与爱情失之交臂;而梁君璧则一直认为爱情是恶心的东西,真主和信仰才是真理。表面上看梁君璧的所作所为有理有据,实际都是为了维护宗教以及封建家长制,只是想霸占家中的统治主导地位,施展自己的威严。但是从某种程度上说梁君璧也是悲哀的:她的一生从没有享受过爱情的甜蜜和奇妙,更没有机会体会相爱的人相遇时的怦然心动。

(三)身体疾病——韩新月身患不治之症

另一个造成韩新月与楚雁潮爱情悲剧的原因是新月的不治之症,年仅十九岁的韩新月在自己最美丽的年纪里却被疾病缠绕着。在最美的年龄里她要承受别人所无法承受的生命之痛。原本刚刚开始大学生活的她拥有的该是青春的活力和激情的岁月,但取而代之的是疾病疼痛所带来的痛苦,以及医院里的看着亲人们在身边无法挽救自己的无助[4]。命运的捉弄并没有让两颗原本紧紧挨着的心产生距离,恰恰相反让两颗心紧密碰撞在一起。韩新月和楚雁潮用各自的生命和对对方浓浓的爱,用彼此间的泪水向我们传递了发自灵魂深处的共鸣:真情,善良,美好。这也是新月和楚雁潮所弘扬的爱的真谛。但是命运终究没有遂人愿,新月带着绝望,带着无奈,更带着遗憾离开了她热爱的生命,并且没能在最后一点时间里见到自己深爱的楚老师。生离死别,天人永隔,两个真心相爱的人,却没能在最后见上一面。这也给楚雁潮留下了深深的遗憾,他无法消除内心的愁苦,久久地站在一棵树前,拉着小提琴,如泣如诉,如梦如烟。也许楚老师觉得此时的新月并没有离开自己,而是新月自己一个人在另外一个世界里对着自己最爱的楚老师微笑。新月带着遗憾离开了最爱的人,带着依恋离开了人世,而那些活着的人爱着她的人,也必须承受失去的痛苦。

三、悲剧意蕴的三个维度

纵观整个文本,小说的首尾分别描写了两场葬礼,以悲剧开头,最后又以悲剧收尾,使得整个文本都笼罩在悲凉的意蕴中。这里的悲剧意蕴包含了多个维度。第一个维度是最基本的层面,是面对人生荒凉时的孤独与绝望。这在作品中有多处体现,如新月在患病期间因养母阻挠不能与爱人楚雁潮相见时的绝望。西方哲学中,雅斯贝尔斯在《悲剧的超越》中提出过“意识与行动的不一致性会导致痛苦”[5]103的说法。意识的最大利处和弊端都在于它对人的支配上,当人们有某种强烈的意识想做一件事却因现实因素而不能去完成的时候,精神上就会受到巨大的痛苦。

第二个维度是现实主义层面的批判与抗争。在面对巨大阻挠的时候,无论是前一辈的冰玉还是后来的新月,都曾向宗教与封建势力做过抗争。朱光潜先生认为:“对悲剧来说要紧的不仅是巨大的痛苦,而且是对待痛苦的方式。没有对灾难的反抗也就没有悲剧,引起我们快感的不是灾难而是反抗。”[6]如果书中遭受痛苦的年轻人没有对这残酷的悲剧现实进行反抗的话,那这部作品或许就远远没有现在看起来这样意义深远。在书中还有一个与“抗争”行为形成鲜明对比的反例就是桂芳,自身地位等现实因素让她默默接受了安排,但作品后来却写到了她对自己未做出反抗行为的追悔与哀叹。同时在作品中能感受到一种“悲剧性格是悲剧的灵魂”的意味。父子俩婚恋悲剧的轮回,母女俩恋爱悲剧的续演,这些都是宗教信仰的扼杀和战争背景的破坏下导致的悲剧。伊斯兰教里禁止穆斯林与非穆斯林“卡斐儿”婚嫁的规定是韩新月和楚雁潮两个年轻人恋爱悲剧的首因。伊斯兰宗教信仰规定下形成的“门当户对”,儿女的婚嫁没有父母祝福就得不到幸福的观念是韩天星和荣桂芳这对有情人悲剧产生的首因。在《穆斯林的葬礼》这部鸿篇巨作中,无论是韩子奇、梁君璧和梁冰玉这一辈的感情纠葛,还是韩天星、楚雁潮、韩新月、荣桂芳和陈淑彦这一代人的交错扭结,都呈现着悲剧发生的根本原因:源自两种不同文化氛围里形成的不同文化认识,以及在两种不同的宗教信仰下产生的意识差异。“回回民族是中国众多民族当中的一个非常特殊的民族,在它诞生以来的七百年中,不仅虔诚地保持着自己的信仰,而且像爱护眼睛一样保持着血统纯净”,“它希望回回的子孙永远是回回”[7]。

第三个维度也是最深层的维度,即一种对生命悲剧体验的审视和超越。雅斯贝尔斯还认为每一个人和每一个固定结构都有其决定性的限制,但没有什么限制是绝对的。每一个限制都能够被克服,但有时却只有付出毁灭人格或结构这样的代价,方可实现[5]104。而且当新方式逐渐显露,旧方式仍然还存在着。面对尚未消亡的旧生命方式的持久力和内聚力,新方式的巨大突进最初注定要失败。在这部鸿篇巨作中一个个让人痛彻心扉的悲剧故事也说明:惟有把自身放在世界性的民族融合趋势下,宏观地把握民族自身的走向,才能阻止这种悲剧的再度重演,才能求得民族真正的发展和强盛。《穆斯林的葬礼》展示出两代人的爱情悲剧,通过民族意识的自觉反醒,从而推动民族在社会悲剧下、历史悲剧下不断演进出的民族信心[8]。在《穆斯林的葬礼》这本书的后记中霍达曾说:“我笔下的主要人物,既是人间曾有过的,也是我所憧憬的,我觉得人生在世应该做那样的人,即使一生中全是悲剧,也是幸运的,因为她毕竟经历了并非人人都经历的高洁、纯净的意境。人应该是这样大写的‘人’ 。”[2]594在文本中展示出的伟大生命意义和探索出来的高洁美,促使每个民族奋然前行,哪怕是在民族大灾难的背景下。

[1] 霍达.穆斯林的葬礼[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108,376.

[2] 霍达.后记[M]//穆斯林的葬礼.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12.

[3]王晓云.穆斯林的葬礼的悲与奇[J].湖南科技学院学报,2005(6):174-175.

[4]胡进.悲剧人生中的命运和感情捉弄:读《穆斯林的葬礼》[J].北方文学(下半月),2010(15):4.

[5] 雅斯贝尔斯.悲剧的超越[M].亦春,译.北京:工人出版社,1988.

[6]朱光潜.悲剧心理学:各种悲剧快感理论的批判研究[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206.

[7]马启成,丁宏.中国伊斯兰文化类型与民族特色[M].北京: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1998:76.

[8]勉维霖.中国回族伊斯兰教宗教制度概论[M].银川:宁夏人民出版社,1999:254.

责任编辑:庄亚华

10.3969/j.issn.1673-0887.2017.01.008

2016-05-25

姚梅(1992— ),女,硕士研究生。

A

1673-0887(2017)01-0038-04

I20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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