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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近平总体意识形态安全观研究

2017-03-10冯思淇

岭南学刊 2017年5期
关键词:总体性安全观话语

冯思淇

(河南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法学博士)

习近平总体意识形态安全观研究

冯思淇

(河南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法学博士)

总体意识形态安全观是国家总体安全观的重要方面,具有科学的理论基础,其基本内容包括主题的总体性、结构的总体性、历史发展的总体性以及实践的总体性。要从总体上把握意识形态的特点,围绕构建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意识形态这个主题;要从中国发展阶段的实际出发,着力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倡导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加强话语体系建设,高度重视网络安全,明确主流新闻舆论性质以及功能定位,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强化忧患意识,注重制度坚持和宣传教育,增强政治意识和大局意识,构建意识形态安全体系。

意识形态安全;总体性;安全体系;话语体系

意识形态安全是意识形态研究的重要课题,也是国家安全的重要内容。党的十八大以来,党对维护意识形态安全的重视程度提高、工作力度加大。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从推进“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着手,坚持问题导向,清醒认识意识形态安全面临的风险和挑战,积极制定解决问题、化解危机的办法,提出了一系列新思想新论断,形成了总体意识形态安全观的战略思想,为崛起中的中国提供了价值导向与基本遵循。

一、总体意识形态安全观的现实依据和理论基础

意识形态安全一般针对主流意识形态而言,指的是“一个国家主流意识形态地位不受威胁而保持相对稳定的状态,保持主流意识形态在政治制度和国家政权、文化、价值观念和生活方式的指导地位”[1],其内容包括政治信仰的安全、道德秩序的安全、民族精神的安全、宗教信仰的安全等。意识形态安全可以分为积极安全和消极安全两种,客观上是不存在遭到攻击、侵犯的状态和现实,主观上是安全主体没有恐惧感,不担心外来攻击、伤害的威胁。历史上,有的国家由于主流意识形态主导地位的丧失而丢掉政权;现实中,意识形态安全始终是世界各国维护国家安全的重要方面。

(一)总体意识形态安全观的现实依据。

意识形态安全面临的新形势、新问题需要树立总体安全观。目前,国际国内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更加复杂和严峻,主要体现在以下五个方面:一是西方意识形态的冲击。新自由主义、民主社会主义、历史虚无主义等错误思潮泛滥,学术界出现“意识形态终结论”、“意识形态趋同论”、“社会形态去政治化”等论调。二是意识形态渗透的手段更隐蔽,方式更高技术化。国外某些敌对势力利用互联网新媒体进行意识形态渗透。三是关键少数和重要群体思想政治意识亟待加强。一些党员干部理想信念弱化,意识形态安全意识不强,对青年学生的思想政治教育效果欠佳。四是马克思主义作为主流意识形态面临信仰和认同危机。各种社会思潮暗潮涌动,社会上出现了民族认同弱化、传统文化失信、对社会思潮盲从等问题,中共执政合法性面临文化消解的挑战。五是舆论宣传的广度、深度和力度不够。传统媒体“原先相对垄断与封闭型话语体系向竞争与开放型转变,使意识形态场阈出现大众化、碎片化、娱乐化倾向,形成对主流意识形态的稀释效应和解构现象”[2],中国话语与中国力量不相称,面临“挨骂”的窘境。问题的多样性和复杂性要求执政党只有从总体性视角出发,树立总体安全观,才能做好意识形态安全工作。

(二)总体意识形态安全观的理论基础。

总体意识形态安全观居于国家总体安全观统领之下,体现在政治安全、经济安全、信息安全等方面之中。在中央国家安全委员会第一次会议上,习近平首次提出“总体安全观”的思想,提出要构建集政治安全、国土安全、军事安全、经济安全、文化安全、社会安全、信息安全、生态安全、资源安全、核安全于一体的国家安全体系。[3]从学术史考察,总体性概念为总体意识形态安全观提供了理论基础和学理支撑。

1.总体性的含义。意识形态本质上是价值观的理论体系,是一定阶级和群体的利益表达。有学者提出:“意识形态存在于各种社会意识和社会心理之中,凡是社会意识形式和社会心理中包含的反映特殊利益和共同利益矛盾和冲突的内容,便是意识形态,凡是不反映这一内容的,就不属于意识形态。它可以通过单一的政治法律思想、艺术、道德、宗教和哲学形式表现出来,但更多地是几种社会意识形式综合的表现,甚至包括社会心理”[4],这是意识形态的总体性。总体性作为一个哲学范畴,是指事物诸方面存在相互联系、相互依存、相互作用的不可分割性。总体性范畴从系统论视角把事物内部各要素之间以及事物之间看成是相互联系的整体,没有孤立静止的存在。卢卡奇指出:“总体范畴,整体对各个部分的全面的、决定性的统治地位,是马克思取自黑格尔并独创性地改造成为一门全新科学的基础的方法本质。”[5]75对任何事物的分析,只有从总体性上去把握,才能科学确定其性质,客观看待其地位和作用。黑格尔提出过离开身体的手臂不能称其为人的手臂的著名论断,就是从总体性角度看问题。邓小平总结建国以来的经验教训,敏锐地抓住了总问题,即对“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没有搞清楚。

3.总体性的双重维度。对总体性的理解可分为共时性和历时性两个维度。共时性维度是结构的总体,历时性维度是历史发展的总体。从共时性维度考察,结构的总体包括个人的总体性、社会的总体性。首先,马克思把人作为社会中的存在,是独立、发展的个体。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指出:“人是特殊的个体,并且正是人的特殊性使人成为个体,成为现实的、单个的社会存在物,同样,人也是总体,是观念的总体,是被思考和被感知的社会的自为的主体存在,正如人在现实中既作为对社会存在的直观和现实享受而存在,又作为人的生命表现的总体而存在一样”[8]188,其类本质在于自由自觉的活动。其次,马克思提出“社会有机体”概念来说明社会的总体性。马克思指出:“现在的社会不是坚实的结晶体,而是一个能够变化并且经常处于变化过程中的有机体。”[6]84有机体理论揭示了社会系统与他系统进行物质能量的交换,具有自我更新的能力。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指出:人的本质“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7]501,从社会关系的总体性上考虑人的本质。此外,从历时性维度来考察历史发展的总体性。马克思认为人类历史发展的总趋势是从低级到高级、从简单到复杂,共产主义社会是人类的最终发展归宿。马克思认为推动人类社会发展的动力是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矛盾运动,人民群众是社会历史的主体。在马克思主义社会发展理论中,无论是人类社会的“五大形态”,还是人的发展的“三个阶段”,都是把它们放到总的历史过程中去揭示其内在联系、结构和发展规律。

二、总体意识形态安全观的基本内容

总体意识形态安全观主要体现在主题的总体性、历史发展的总体性、结构的总体性、实践的总体性四个方面。

(一)主题的总体性。

每一个研究对象都是针对问题提出的。阿尔都塞提出了“总问题”这个概念,为总体意识形态安全观提供了借鉴。阿尔都塞认为:“为了认识一种思想的发展,必须在思想上同时了解这一思想产生和发展时所处的意识形态环境,必须揭示出这一思想的内在整体,即思想的总问题”[8]50。总问题是人们运用理性思维,从纷繁复杂的现象中概况出来的,“总问题并不是一目了然的,它隐藏在思想的深处,在思想的深处起作用,往往不需要不顾思想的否认和反抗,才能把总问题从思想深处挖掘出来。”[8]50我们首先提出意识形态安全的总问题,认为当前意识形态安全面临的总问题是重塑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意识形态。

把重塑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意识形态作为当前意识形态安全的总问题,这是由国家的综合国力和发展目标决定的。一方面,意识形态作为思想上层建筑,受到经济基础的制约,这是唯物史观的一条基本原理。因此,生产力发展水平最终决定了意识形态的内容和形式。另一方面,意识形态中的理想目标是发展的方向和动力。既符合国家实际又反映人民期盼的发展目标直接决定了意识形态安全的主题。中国共产党从执政之日起,就把意识形态安全作为关乎事业全局的工作来抓。新中国成立后,中国在一穷二白的基础上开始建设社会主义,党围绕巩固政权的主题,利用阶级斗争的方法,着力构建新生社会主义国家意识形态安全屏障。改革开放以来,中国走出“文革”影响,拨乱反正,党围绕发展生产力的主题,探索如何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维护意识形态安全。既大胆解放思想又坚持四项基本原则,既加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又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着力构建适应经济发展的意识形态安全保证。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居安思危、审时度势,注重改革的系统性、整体性、协同性,提出“意识形态工作是党的一项极端重要的工作”[9]的论断,宣布中国经济社会发展进入新常态,提出中国梦和重申两个一百年目标,系统阐述“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努力构建与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相适应的意识形态安全新格局,呈现出“定位——定标——定法”的逻辑理路。

(二)历史发展的总体性。

任何对象都有一个自我产生和发展的历史。社会发展的每一个阶段都应是整体历史中的具体阶段,应从整个历史发展过程把握具体阶段。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作为中国的主流意识形态,体现了历史发展的总体性。

仿真时考虑了0.18μm CMOS后端工艺对光子量子效率的影响,在SPAD器件上方分别设置了实际厚度为4.63μm 的SiO2介质层和0.6μm 的SiN钝化层,模拟了入射光子在SPAD器件上方介质层和钝化层中的折射与吸收情况[8-9],从而获得更加准确的量子效率η(λ)。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历史发展的必然。习近平认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世界历史、中国历史、党的历史三者的结晶,它是中华民族5000多年的发展、世界社会主义500多年的发展、中国共产党90多年的奋斗历程的历史结果,具有重要的世界影响和深远的历史意义。近代以来,中华民族经历了百余年的落后、屈辱、奋斗历程,现在中国作为一个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正在崛起,这在人类文明发展史上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新局面。革命战争时期,毛泽东提出中国革命有两篇文章,分为上篇和下篇,“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一道,进行民族民主革命,这是文章的上篇,我们现在正在做这一篇文章,并且一定要做好这一篇文章。但是,文章还有一篇,就是它的下篇,就是无产阶级领导农民,进行社会主义革命。这一篇文章,我们也是一定要做的,并且也一定要做好的”[10]243-244,预见到了革命胜利之后的路更长,任务更艰巨。十八大后,习近平明确提出要继续把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篇大文章写下去,提出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总依据、总布局和总任务。其中,总依据是中国仍然长期处在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基本路线仍然要坚持,总布局是包括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的“五位一体”建设,总任务是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在全面深化改革的大背景下,习近平提出了“四个全面”的总体战略布局,这是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决胜阶段的总体战略思想,在历史发展中具有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地位。

(三)结构的总体性。

任何对象都是一个有机整体,由各种环节和要素组成具有内在联系的系统,而非机械叠加的“拼盘”。总体意识形态安全观认为,意识形态安全渗透于政治安全、经济安全、文化安全、信息安全等方面之中,是总体国家安全观的重要内容,主要体现为五个方面:

1.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夯实意识形态安全之基。文化对于人类而言,提供的是一种意义的建构与解释,人类通过文化构筑自身生活的意义世界。文化安全对一个国家来说,是“国家意识形态、价值观念、基本政治制度、人们群众的政治认同以及国家形象等主要文化因素免于内部或外部敌对势力的侵蚀、破坏和扭曲,确保作为政治实体的国家在其主权范围内享有比较高度和一致的合法性认同”[11]。意识形态安全是文化安全的核心内容,保证意识形态安全是维护文化安全的重要方面之一。意识形态与民族利益的对接,关键在于夯实意识形态的文化根基。吸收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营养与巩固意识形态安全可以相得益彰。有学者认为,意识形态“文化化”是全球化时代国家主流意识形态发展的诉求选择,意识形态要契合文化媒介的特质加以传播,透过制度文化的构建加以强化,通过文化环境的营造加以熏陶,通过文化产品的消费加以影响,[12]达到民众价值观与政治体系价值观的一致,文化认同与政治认同的统一,以维护意识形态安全。维护意识形态安全的根基在于中华民族自身,而维系民族血脉、支撑民族振兴的根本就是中华文化。如同人身上的血脉一样,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关乎民族生死存亡,如果丢掉了优秀传统文化,就割断了精神命脉。习近平认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的精神命脉,凝结了中华民族五千多年的经验与智慧,是治国理政和民族振兴的重要战略资源,优秀传统文化“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传承和发展的根本,如果丢掉了,就隔断了精神命脉”,“可以为治国理政提供有益启示”。[13]

2.倡导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熔铸意识形态安全之魂。价值观是文化的核心,而核心价值观是民族文化的“最大公约数”,是文化软实力的灵魂,也是一个政权维持政治统治的精神支柱,在社会中居主导地位和起支配作用。伴随着文化多元化趋势,人们的价值观呈现多样、多变的特点,加之各种社会思潮相互激荡,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造成冲击,对意识形态安全构成威胁。人们心中原有的是非标准不断被颠覆,出现诸如虚无历史、篡改事实、丑化英雄、抹黑党和政府等现象,其危害不可小觑。核心价值观的弱化或缺失,执政党势必在意识形态斗争中处于疲于应对的被动地位。自党的十八大提出“三个倡导”以后不久,2013年12月11日党中央印发《关于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意见》,明确把“三个倡导”的“24字”定为核心价值观的内容,把培养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作为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和实现中国梦的一项战略任务。习近平强调要“把培育和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作为凝魂聚气、强基固本的基础工程”[14]163,这是意识形态安全的灵魂所在。

3.掌握意识形态话语权,抵制西方话语霸权,努力形成意识形态安全之剑。维护意识形态安全不仅要有防御策略,还要有进攻武器和“杀手锏”。意识形态斗争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面对全球化深入发展和中国的快速崛起的背景,我国的国际话语权与我国的国际地位还不相称,在国际舞台上面临“失语就要挨骂”的窘境,这就向执政党提出了掌握意识形态话语权的任务。话语权即“话语+权力”,是通过创造、设置、表达、传播、运用一定的话语来影响和引导人的思想和行为的权利和权力。福珂点出了话语与权力的关系,他认为:“话语既可以是权力的工具,也可以是权力的结果,但也是阻碍、绊脚石、阻力点,也可以是相互战略的出发点;话语传递着、产生着权力;它强化权力,但也削弱权力的基础并使之暴露,使之变得脆弱并可能遭受挫折。”[15]87意识形态话语权指的是话语主体凭借意识形态的科学性,通过话语载体有效表达话语内容,使其价值观念、道德原则得以影响更多受众,达到引领社会思潮的目的。意识形态话语权的取得与扩大,需要具有“坚实的话语基础、科学的话语体系、坚定的话语自信、有效的话语方式、较强的国际传播能力和被认同的国际话语权”[16],核心是话语体系建设。话语体系与意识形态关系密切,“一定的意识形态内容总是通过相应的话语体系得以表现,不同的话语体系体现着不同的价值观利益关系。同时,话语体系是文明传承、文化积淀的集合与总汇,它体现一国的国家形象、综合实力和发展道路。”[17]围绕打造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习近平提出:“要善于提炼标示性概念,打造易于为国际社会所理解和接受的新概念、新范畴、新表述,引导国际学术界展开研究和讨论”[18]。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牢牢把握政治话语权;持之以恒做好“马克思主义理论建设工程”,夯实指导思想的学术阵地,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发展提供理论基础;注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整体性,打造主导学术话语;推进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形成“接地气”的生活话语;加强智库建设及其国际交流,丰厚意识形态安全的思想源;发挥智库“独立调查、提供咨询、拟定方案、跟踪检查和培训人才的功能”[19],为意识形态安全提供安全预警。

4.高度重视网络安全,打造意识形态安全之盾。网络已经成为人们日常生活和国家治理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人们在社交、理财、出行、娱乐等方面对网络的依赖度越来越高,人民群众政治生活的数字化、网络化程度也越来越高。习近平指出:“互联网越来越成为人们学习、工作、生活的新空间,越来越成为获取公共服务的新平台。”[20]网络的迅猛发展呈现出一系列新特点:一方面,网络的开放性和超大容量丰富了主流意识形态的信息源,网络的多样性为主流意识形态的传播搭建了平台、拓宽了途径,网络的全球化扩大了主流意识形态的影响力;另一方面,网上思想观点的多样化多元化冲击了主流意识形态的主导性,网络新媒体花样翻新快冲击了主流意识形态的传播方式和引导能力,网络舆论的非理性和从众情绪冲击了主流意识形态的指导地位。意识形态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我们输不起,习近平强调:“在互联网这个战场上,我们能否顶得住、打得赢,直接关系到我国意识形态安全和政权安全”[9]。网络是一把“双刃剑”,应当处理好安全和发展的关系。习近平在中央网络安全和信息化领导小组第一次会议上,把网络安全和信息化比做“一体之两翼、驱动之双轮”[21],提出要处理好安全和发展的关系,强调“网络安全和信息化是相辅相成的。安全是发展的前提,发展是安全的保障,安全和发展要同步推进。要树立正确的网络安全观,加快构建关键信息基础设施安全保障体系,全天候全方位感知网络安全态势,增强网络安全防御能力和威慑能力”[22],让互联网清朗起来。

5.明确主流新闻舆论性质、功能与定位,坚固意识形态安全之篱。舆论一词的本意是公共意见。有学者把舆论定义为:“公众关于现实社会以及社会中的各种现象、问题所表达的信念、态度、意见和情绪表现的总和,具有相对的一致性、强烈程度和持续性,对社会发展及有关事态的进程产生影响。其中混杂着理智和非理智的成分。”[23]33勒庞在《乌合之众》中指出,群体容易产生“无意识现象”,具体说明了群体容易呈现出冲动、易变、急躁、易受暗示、轻信、情绪夸张和单纯、偏执、专横、保守等特征。[24]13-26因此,执政者有必要对舆论进行引导,使之与主流意识形态协调起来。如果说意识形态如同社会的“水泥”,那么新闻舆论就像是意识形态安全之篱,起着外围防护的作用。从新闻舆论与意识形态的关系看,任何新闻舆论都有鲜明的意识形态属性,与意识形态密切相关,意识形态安全需要新闻舆论的支持。新闻舆论有正确的,也有错误的甚至是谣言,错误的声音和谣言虚张声势、混淆试听、蛊惑人心,这就需要党和政府的主流新闻媒体敢于发声、善于发声;否则,长此以往,“优势意见占明显的主导地位,其他的意见从公共图景中完全消失”,形成“沉默的螺旋”[25]5,从而对意识形态安全构成威胁。因此,维护意识形态安全需要对社会舆论加以引导和对新闻媒体加以管理。从历史经验看,中国共产党历来坚持党管宣传、党管媒体的原则,始终把舆论宣传置于党的领导之下;相反,苏联在民主和新闻自由的幌子下,放弃了党对宣传舆论的领导权,苏联共产党和社会主义制度被国内外媒体蓄意抹黑丑化,以至于丧失了群众的信赖,苏联亡党亡国的前车之鉴教训深刻。导向是舆论调控与舆论传播的关键,“舆论导向正确是党和人民之福,舆论导向错误是党和人民之祸。”[26]418习近平提出了党的新闻媒体要坚持党性原则的重要论断,坚持党对新闻舆论工作的领导,新闻媒体自觉与党中央制定的路线方针政策保持一致,把党性和人民性统一起来,态度鲜明、理直气壮。习近平明确提出新时期党的新闻舆论工作的职责和使命,即“高举旗帜、引领导向,围绕中心、服务大局,团结人民、鼓舞士气,成风化人、凝心聚力,澄清谬误、明辨是非,链接中外、沟通世界”[26]419,这就要求媒体人必须是一个政治上的“明白人”,要求做到准确把握政治导向,增强政治家办报意识,扩展国际视野,充分发挥新媒体作用,提升媒体的国际传播能力。

(四)实践的总体性。

实践的总体性,就是把实践作为一个“主体—工具—客体”相连接的动态系统。总体意识形态安全观形成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中,是主体、客体与工具三者的统一,维护意识形态安全需要三者的联动。

1.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总体意识形态安全观的主体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人民群众。中国共产党一切工作的价值目标是依靠人民、为了人民、成果由人民共享。2012年,上任伊始的习近平在同中外记者见面时说过:“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们的奋斗目标。”[14]4意识形态安全的最高价值原则是维护人民利益,要让人民群众有更多获得感,既要把“蛋糕”做大,也要把“蛋糕”分好,切实维护社会公平正义。维护意识形态安全需要发展社会主义文艺,以优秀的作品鼓舞人,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造导向,文艺工作者要怀着对人民的感情创作出“有筋骨、有道德、有温度的文艺作品”[27]122,提升群众精神境界,凝聚中国精神和力量。

2.警惕风险和挑战。总体意识形态安全观的客体是意识形态安全面临的风险和挑战。马克思指出:“如果从观念上来考察,那么一定的意识形式的解体足以使整个时代覆灭。”[28]170从总体上看,一是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西强我弱”的态势没有改变。虽然我国经济实力已居世界第二,正在走向世界舞台中心,但由于制度、文化和意识形态的不同,西方国家开始对我国进行围堵打压,不愿看到一个日益强大的中国。二是党面临着“四大危险”和“四大考验”。不管哪个危险如果不能应对好,不管哪个考验如果不能经受住,都会直接影响到意识形态安全。因此,习近平向全党宣告:“我们正在进行具有许多新的历史特点的伟大斗争”[14]155,党必须牢牢掌握意识形态工作的领导权、管理权和话语权。

3.注重制度建设和宣传教育。总体意识形态安全观的中介工具包括制度、宣传、教育等,就是要通过制度建设和宣传教育手段增强国家认同与文化认同,维护意识形态安全。意识形态安全首先需要领导干部这个“关键少数”去维护,领导干部能否做到理想信念坚定,能否坚持科学执政、民主执政、依法执政,制度建设至关重要。习近平提出要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告诫领导干部及时补充理想信念之“钙”,不能得“软骨病”。另外,维护意识形态安全还需要抓好大学生这个“重点人群”的思想政治工作,大学生是社会精英群体和社会主义建设中坚力量,他们是否认同主流意识形态对意识形态安全也很重要。2016年12月,习近平在全国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会议上提出:“不断提高学生思想水平、政治觉悟、道德品质、文化素养,让学生成为德才兼备、全面发展的人才”[29],把大学生培养成为社会主义可靠建设者和接班人。

三、增强政治意识和大局意识,构建意识形态安全体系

发挥总体意识形态安全观的理论作用,需要在实际工作中增强维护意识形态安全的政治意识和大局意识,构建意识形态安全体系。

(一)树立“总体安全观”理念,增强维护意识形态安全的政治意识和大局意识。阿尔都塞说过:“任何一个阶级如果不在掌握政权的同时对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并在这套机器中行使其领导权的话,那么它的政权就不会持久。”[30]388政治意识与大局意识是统一的,其核心是坚持党的领导。增强政治意识,就是维护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权威,言行与党中央保持一致。增强大局意识,就是做到“胸怀大局、把握大势、着眼大事”,“因势而谋、应势而动,顺势而为”[14]153,把思想统一到党的路线方针政策上来。增强政治意识和大局意识的根本任务在与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巩固全党全国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目的在于把意识形态工作的领导权、管理权和话语权牢牢掌握在党的手中。

(二)树立“总体安全观”理念,构建意识形态安全体系。意识形态安全工作是一个系统工程,需要在党的领导下的全社会协同发力,形成意识形态安全的安全预警机制、动员机制、控制机制和反馈机制。构建意识形态安全体系,运用大数据技术,发挥专家和智库的作用,在事前、事中、事后进行全程动态的风险控制和危机管理,达到预警及时、动员迅速、处置果断、控制有力、反馈全面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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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武晟)

D032

A

1003-7462(2017)05-0023-08

10.13977/j.cnki.lnxk.2017.05.004

本文系河南师范大学2015年度博士启动课题《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文化底蕴研究》(编号:qd15158)的阶段性研究成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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