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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虎地秦简文字构形理据考察

2017-02-25

湖北工程学院学报 2017年1期
关键词:理据构形竹简

楼 兰

(上海海洋大学 人文学院,上海 201306)

睡虎地秦简文字构形理据考察

楼 兰

(上海海洋大学 人文学院,上海 201306)

睡虎地秦墓竹简文字是极为珍贵的秦代文字资料,它上承商周古文,下启汉魏隶书,在汉字发展史上具有重要地位。调查表明,从整字层面看,绝大部分的秦简文字都是有理据的,真正没有理据的字只占4.95%;从构件层面看,无理构件活跃在构形的各个层面,并伴随时讹时不讹、此讹与彼讹的现象,这使得文字的结构呈不稳定状态,构形理据呈淡化趋势。

睡虎地秦墓竹简文字;构形理据;构件系统

构形理据,指的是汉字的构形“体现了何种造字意图,带来了哪些意义信息,又采用了何种手段来与相似字和同类字相区别”[1]。汉字作为表意体系的文字,它“构形最大的特点是根据所表达的意义来构形,因此,汉字的形体总是携带着可供分析的意义信息。汉字形体中可分析的意义信息,来自原初造字时造字者的一种主观造字意图”[2]24,即构形理据。这是古人从表达语言的需要出发,根据华夏民族的生活习俗、心理观念,约定俗成的一种文字建构。有了这种建构,就在字形与语言单位之间建立起一种比较稳定的结构。

古汉字都是有理据的。许慎之子许冲在《上〈说文解字〉表》中曾说:“盖圣人不空作,皆有依据。”[3]我国早期文字,是用“随物诘诎”的线条画出或繁复或简化的物象。字形与物象的相似性是早期文字的典型特征。之后的文字直到小篆,虽然形体处于不断地发展演变中,但仍然保留着较多的图画成分,人们通过构形便能理解它们的内在理据。

睡虎地秦墓竹简文字抄写于战国末年至秦代初年,是极为珍贵的秦代文字资料,字体属于早期隶书。汉字发展到这个阶段,其书写元素的形态、构件的组合关系均有不同程度的改变。这些变化,使汉字构形理据也随之变化,或隐或显,或保留或失落。本文将穷尽性地分析和梳理睡虎地秦墓竹简文字构形与理据之间的关系,以期准确全面地把握睡虎地秦墓竹简文字构形系统特点,总结这段时期的文字特征,把握其历史地位。

一、理据的保留程度

根据我们的考察,睡虎地秦墓竹简文字理据的保留程度*据统计,理据不明的字和形讹字共有30个,不被列入本文讨论范围。具体数据见楼兰《睡虎地秦墓竹简字形系统定量研究》,华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6年,第24-26页。,可以分为下面四种类型:

第一,理据传承型。这部分字基本传承了古汉字的构形理据,通过形体分析,可以理解造字意图,构形理据比较清晰。在漫长的汉字发展史上,汉字的形体并非变动不居,而是处于不断地发展演变中。属于早期隶书的睡虎地秦墓竹简文字虽然形体较之甲骨文、金文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其中大部分是属于正常的、合乎规律的变化。因而,我们仍然能根据其变化了的形体推知其原有的形体,进而推知其最初的造字意图。比如“解”“木”“牛”“马”“攻”“居”等字,都传承了甲骨文、金文的构形理据,我们可以从形体理解它们的字义。据统计,这种类型的字共1537个,占总构形单位总数的91.60%。[4]

第二,理据隐匿型。这部分字的直接构件由于形变而出现了分化变体,使其表意功能弱化,构字的理据不容易被识别。然而,因为这一类构件形变是成批发生的,带有规律性,所以我们可以通过系统内部的追溯找到对应规律,从而找回理据。比如构件“水”,在构成左右偏旁的字时都作“氵”,与单独成字时不同。据统计,这种类型的字共51个,占总构形单位总数的3.03%。

第四,理据重构型。这部分字“形体因书写而变异不能与意义统一时,在使用者表意意识的驱使下,会重新寻求构意去与它的新形切合,或附会它的意义去重新设计它的构形”[2]29。理据重构型包括理据部分重构和理据完全重构两种类型。

早期的部分古文字,构意很难解释,随着形体的演变,部分部件开始有理化,理据得到部分重构。比如“良”字,甲骨文象形不明,中间形似“口”。西周金文以为像量器之形,中间形似“日”。春秋金文下部已声化从亡。睡虎地秦墓竹简文字承袭春秋金文,并进一步构件化,从口从日从亡,但只有“亡”有理据。

有一些字,在原有理据丧失后,产生新的理据。比如“明”字,甲骨文从月从囧,会“月光照窗”之意。在睡虎地秦墓竹简中,该字构件“囧”演变成“目”形,会“以目望月”表示明亮义。又如“建”字,商代金文从聿从乚(曲之初文)从土,会“人双手持木立角落”之意。在睡虎地秦墓竹简中,该字构件“乚”则讹作“廴”,字形“从廴从聿”会意。

值得注意的是,有部分字之所以被重新赋予理据,和当时的历史文化背景有很大的关系。比如“乳”字,甲骨文像妇女怀子哺乳之形,而在睡虎地秦墓竹简中该字则变成从孚从乙。《说文解字》释“乳”曰:“人及鸟生子曰乳,兽曰产。从孚从乙。乙者,玄鸟也。《明堂月令》:‘玄鸟至之日,祠于高禖,以请子。’故乳从乙。请子必以乙至之日者,乙春分来秋分去,开生之候鸟,帝少昊司分之官也。”根据许慎之说,“乳”字新的构形理据一目了然,其重构的理据与当时的文化背景有关联。据统计,这种类型的字共7个,占总构形单位总数的0.42%。

从上面的量化数据来看,睡虎地秦墓竹简文字大多数都没有丧失理据,真正没有理据的字只占4.95%。从总体上来说,汉字系统仍是表意性质的文字,汉字最大的特点仍是据义构形。与古文字相比,处于早期隶书阶段的睡虎地秦墓竹简文字具有了不同的表现形式,出现了一些新的现象,比如构件因为方位的不同而出现变体,使得构形理据由显性变为隐性;又如部分构件的存在使得构形理据部分或完全丧失。

二、无理构件与理据的丧失

无理构件是指在演变中丧失了构意功能,只依附于所构字的其他构件起区别字形作用的构件。无理构件不是从来就有的。殷焕先在《汉字三论》中指出:“篆书以上的早期汉字,是字字有理据的,因为它还保留着较多的图画成分。”[5]随着汉字形体的演变,有一部分构件在演变中丧失了构意功能,如果不经过溯源,便无法解释。当然,它并不是可有可无的。作为字形的填充,它对整个字形的识别具有提示作用。汉字字体发展到隶书阶段,由于曲线变直等书写元素形体的改变,加之适应书写的简化等原因,无理构件开始增多。可见,无理构件与整字的理据有着很密切的联系,因此本文的这部分试图深入到下位层面,从构件层面来分析理据的保留程度,从而对睡虎地秦墓竹简文字的构形理据有更为深入的认识。

1.无理构件与构形层级。根据调查,在直接构件层面,出现的无理构件就有59个,组字次数为90次,平均组字次数是1.53次。如果把目光放在直接构件的下位层级,那么我们会发现无理构件的数量远远不止刚才所统计的那个数值。

我们发现构形层次越高,构件发生讹变、丧失理据的频率就越高。比如无理构件“田”,在1层出现的次数是8次,在2层、3层出现的次数分别是17次和2次。这说明有很多构件在2层、3层发生讹变,讹作“田”形。又如无理构件“日”,在1层出现的次数是4次,其余的17次分别出现在2层、3层和4层。因此,基础构件中无理构件的数量及组字次数比直接构件中的多一些。根据统计,在463个基础构件中,共有66个无理构件,其出现的总次数达261次,平均出现次数是3.95次,它是直接构件层面的无理构件平均组字次数的2.58倍。如此数量上的差距,说明了无理构件多出现在比较高的构形层级中。

若无理构件出现在直接构件层面,那么势必会影响整字的理据状况;如果出现在间接构件层面或是基础构件层面,则不会给整字的理据带来质的变化。这种基本保留原字框架轮廓,而在深层次解构理据的方法,使得人们比较容易地把变化了的形体和之前未变化的形体联系起来,易于接受和理解。基于此,我们可以说,上一节统计的理据保留程度数据并没有完全体现睡虎地秦墓竹简文字的理据状况。因为在整字层面,理据正在发生着一些变化。

2.无理构件与形源构件的规则和不规则变化。睡虎地秦墓竹简文字处在字形大变革时期,因为这种变革是自然进行的,所以无统一的规则。这种现象表现在构件层面则是基础构件多变体。无理构件与形源构件*形源构件是相对于无理构件而言,即指讹变之前的那个构件。之间也存在着变与未变共存,此变与彼变同在的情况。具体说来,有规则变化和不规则变化两种情况。

规则变化是指某一形源构件在构成所有字时形体一律发生同一种变化,成为无理构件。比如形源构件“甾”*构件“甾”,甲骨文像缶器之形,金文承袭其形体。,在睡虎地秦墓竹简文字中没有单独成字,只参与构成“畚”“異”“翼”“膚”4个字。在参与构成上述4字时,一律讹作“田”形。

不规则变化则包括两种情况:

第一种,某一形源构件在构成某些字时形体没有发生讹变,而在构成另外一些字时形体丧失理据,变为无理构件。比如形源构件“臼”*构件“臼”,甲骨文像舂米器具之形,金文承袭其形体。,它在单独成字和构成“阎”字时都没有讹变,但在参与构成“陷”“窞”时都讹作“曰”形。另外,在构成“臽”和“舂”两字时,时讹时不讹。具体来说,“臽”在睡虎地秦墓竹简中共出现24次*此数值并不包括图片模糊的字样数。该字实际在睡虎地秦墓竹简中共出现28次。下面也有涉及这方面的内容,情况同于此,因此不再多作说明。,除了在2处字形中构件“臼”没有发生讹变外,其余字形都讹作“曰”。“舂”也是如此,它共出现11次,有1处字形中构件“臼”讹作“曰”,其余没有讹变。

第二种,某一形源构件在构成所有字时都发生讹变,但讹变后的形体不一样,它发生了几种变化。比如形源构件“單”*构件“單”,本为象形字。甲骨文像狩猎用具之形。西周金文承袭其形体。,它独立成字和参构字时形体不一。单独成字时和参与构成“襌”字时都讹从吅从车。而在参与构成“獸”和“戰”时则比较复杂。“獸”字在睡虎地秦墓竹简中共出现5次,其中1处字形讹从吅从田从一,其余则讹从吅从田从十。“戰”字总共出现4次,其中1处字形从吅从车,其余讹从吅从田从十。

3.无理构件的类型。按无理构件生成的方式,我们将它们大体分为3类:

第二类,离析型无理构件。离析即指一个构件发生分裂,变成两个或两个以上的构件。离析后的构件无理据可言。比如无理构件“盾”,“盾”本为附体象形字,而在睡虎地秦墓竹简中,该字发生分裂,讹从广从十从目。

4.无理构件与构件的混同。在手写文字中,经常见到构件混同的现象。构件混同是指来源不同的构件因为形体错讹而发生形体混同的现象。无理构件与构件混同有着密切的关系,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

第一个方面,从无理构件的来源看,许多无理构件就是因为一些有着不同来源的构件发生形体混同而产生的。前面我们提到,在463个基础构件中,共有66个无理构件,其出现的总次数达261次,平均出现次数是3.95次。一个无理构件之所以能在整个系统中出现3次甚至更多次数,这在很大程度上与构件混同有关。也就是说,可能来源不同的几个构件因为形体演变的原因而发生形体混同的现象。单从形体上看,它们变成了同一个无理构件。

比如无理构件“之”,它在整个系统中共出现7次,它们对应的形源构件各有不同来源。

(1)才——之。

(2)禾——之。

(4)木——之。

隸/柰/木——之*“隸”在睡虎地秦墓竹简中共出现22次,其中10处字形发生相应讹变。:

(5)出——之。

祟/出——之*“祟”在睡虎地秦墓竹简中共出现6次,其中5处字形发生相应讹变。:

第二个方面,就无理构件本身形体来看,同一无理构件可能和文字系统内有理构件*有理构件与无理构件相对,指在构形时没有丧失理据的构件。发生形体混同现象。这里包括两种情况:

第一种,由不同来源的构件类化而来的无理构件与文字系统内有理构件发生混同。比如无理构件“田”,与睡虎地秦墓竹简文字系统内“里”“男”“亩”等字所从的“田”混同。又如无理构件“之”,与睡虎地秦墓竹简文字系统内“寺”“时”等字所从的“之”混同。

综上所述,无论从来源还是从其本身来看,无理构件与构件混同现象有着很大的关联。对于整个汉字构形系统来说,构件混同现象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它有利于文字系统的简化。这是因为:首先,构件混同可以减少基础构件数量。我们注意到,一些发生混同的形源构件都是较为罕用构件,比如构成“胃”字的形源构件“”、构成“實”字的形源构件“毌”。把这些构件逐渐演变作同一构件,可以相对减少一些基础构件。其次,它强化了与之混同的构件的构字能力。我们注意到,与无理构件相混同的有理构件往往都是构字能力较强的构件。据统计,在463个基础构件中,无理构件与有理构件发生混同情况的共37对。混同的37个有理构件的组字总次数是1187次,平均组字次数是32.08次,是基础构件平均组字次数的3.67倍,其中约4/5的构件组字次数超过基础构件平均组字次数。也就是说,在基础构件中,1/2的无理构件都混同与构字能力比较强的有理构件。而这些无理构件从总体来说出现频率比较高,它们总共出现次数达179次,平均组字次数为4.84次。另一方面,构件的混同导致无理构件的出现,这在一定程度上破坏了造字理据,影响了睡虎地秦墓竹简文字系统的理据状况。减少构件数量固然是好事,但是如果不顾及构件形理联系而盲目混同的话,这势必对文字系统带来不利的影响,也将对文字的识记及交流造成不便。

5.无理构件与理据的消解。通过上述4个方面的分析,我们对睡虎地秦墓竹简文字系统的理据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

首先,理据有淡化的趋势。根据上述分析,无理构件多出现在直接构件以下的层面。这也就是说,人们在书写某些字时,只注重保留原字的框架轮廓,而对于构成该字的直接构件的具体构形则有所忽视。这反映了睡虎地秦墓竹简文字的构形与理据的紧密度有所降低,理据逐渐淡化。

其次,理据丧失或部分丧失呈不稳定状态。根据上述分析,无理构件与形源构件之间也存在着变与未变共存、此变与彼变同在的情况。这包含两种情况:第一种,某一形源构件在构成某些字时形体没有发生讹变,而在构成另外一些字时变为无理构件。第二种,某一形源构件在构成所有字时都发生讹变,但讹变后的形体不一。这两种情况表明,理据的部分丧失或完全丧失存在随意性的因素。就同一个单字而言,很可能在此处出现时理据清晰,而在彼处则发生理据丢失现象。比如前面所举的“舂”,它共出现11次,有1处字形中构件“臼”讹作“曰”,其余没有讹变。之所以会出现这种现象,可能和睡虎地秦简文字是书写文字的性质有关。

第三,解构理据的方式多样。根据上述分析,无理构件的类型主要包括:黏合型、离析型和省简型。这反映了在文字系统内部,主要是通过黏合、离析、省简等方式来解构文字的理据。黏合使得合体转化为独体,离析使得独体转化为合体,省简使得部分构件形体发生改变甚至面目全非。若不顾及形义统一的原则,如此重新组构整字将对理据带来一定的影响。

第四,盲目追求系统简化造成理据丢失。根据上述分析,汉字的理据丧失与构件混同有很大的关系。一方面,不同来源的构件常因形体错讹而异化为同一无理构件;另一方面,无理构件形体常与构字能力较强的有理构件混同。构件混同有利于减少构件数量,从而扩大某些构件的应用范围,但这种追求系统简化的方式是在不顾及保留理据的前提下进行的,必然破坏汉字理据。

三、构形理据的基本特点

通过整字和构件两个层面的分析,睡虎地秦墓竹简文字构形理据状况如下:

第一,就整体而言,睡虎地秦墓竹简文字是有理据的文字。处在汉字转型期的睡虎地秦墓竹简文字,在书写元素上改曲为直,在结构上采用黏合、省简、离析等方式来消解理据,这使得字形发生了一定数量的讹变,并出现构件混同等现象。这在一定程度上破坏了汉字的构形理据。然而从整体上看,睡虎地秦墓竹简文字的理据被大量保留着。首先是91.06%的字虽然书写元素上或多或少与篆书存在差异,但仍传承了古汉字的构形理据。其次,有3.03%的字由于字形结构的原因导致作构件时与独立成字时在形体上有较大差异,从而该部分字的理据从显性到隐性。虽然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理据的明晰度,但是我们可以通过整个构形系统找回理据。再次,虽然随着字体的演变,字形讹变的趋势不可阻止,但受汉字据义构形的特点影响,有0.42%的字重新赋予新的理据。所以,从整字层面来看,只有4.95%的字是没有理据可言的。另外,从构件层面来看,丧失理据的无理构件虽然本身形体无构意可言,但是在参与构成其它字时仍然发挥构意作用。比如“幸”,本身理据不显,但在“執”这个字中,通过承担表意功能给整字提供理据。总之,睡虎地秦墓竹简文字是有理据的文字。

第二,睡虎地秦墓竹简文字理据有淡化的趋势。与古文字不同,属于早期隶书的睡虎地秦墓竹简文字在理据状况上形成了自己的特点。无论在整字层面还是构件层面,都出现理据淡化的趋势。从整字角度来看,构件变体造成理据不明显,无理构件使得构形理据部分或完全丧失。从构件来看,无理构件或是出现在直接构件层面直接影响构形理据,或是出现在间接或基础构件层面从深层次淡化整字的理据。这种状况导致字形理据的解释比较依赖于对字源的追溯。那些因为黏合、省简、变形、错讹而变得失去理据的字,必须上溯它的形源,才能正确地理解该字。

第三,睡虎地秦墓竹简文字理据呈不稳定状态。在整字这一层面,就同一个单字而言,存在时讹时不讹的情况。在构件层面,就同一个构件而言,同样存在变与未变、此变与彼变的现象。这种情况的出现,一方面和个人书写随意性有关,另一方面和当时处于字形大变革时期有关。

[1] 王宁.构形与构意[N].中国教育报,1995-02-23(2).

[2] 王宁.汉字构形学讲座[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3.

[3] 许冲.上《说文解字》表[M]//许慎.说文解字.北京:中华书局,1996:320.

[4] 楼兰.睡虎地秦墓竹简字形系统定量研究[D].上海:华东师范大学,2006:27-32.

[5] 殷焕先.汉字三论[M].济南:齐鲁书社,1981:4.

(责任编辑:李天喜)

An Investigation of Theoretical Basis for the Characters Written on Bamboo Slips of Shuihudi Tomb in the Qin Dynasty

Lou Lan

(SchoolofHumanities,ShanghaiOceanUniversity,Shanghai201306 ,China)

The Chinese characters in the Warring States era in the Qin Dynasty have a special position in the history of Chinese characters, especially, the bamboo scripts unearthed from Qin Tomb at Shuihudi, which can be called the Shuihudi Qin bamboo scripts for short, are the best of all the unearthed materials for the study of the Chinese characters in the Qin Dynasty due to a great deal of popular characters. This paper analyses the rationality of the Shuihudi Qin bamboo scripts from two aspects. Generally speaking, the Shuihudi Qin bamboo scripts have their own principles, and only 4.95 percent of them have no reasons. On the other hand, the pure sign component parts always weaken the rationality, by appearing on the direct component parts stage or the basal component parts stage. In addition, there are some mistakes on both stages, resulting in instability of the Shuihudi Qin bamboo scripts system.

Characters written on bamboo slips of Shuihudi tomb in the Qin Dynasty; theoretical basis of the characters; Component parts

2016-10-15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15YJC740050)

楼 兰(1982- ),女,江西南昌人,上海海洋大学人文学院副教授,博士。

H121

A

2095-4824(2017)01-004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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