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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福州摩崖石刻考述

2017-01-11詹建林

海峡教育研究 2017年2期
关键词:乌山摩崖题记

■ 詹建林

福州鼓山摩崖石刻

福州自古乃闽中“首善之地”,拥有悠久的历史文化。作为福州历史与文化见证的载体,摩崖石刻记录下非常多的书法、文字信息,不仅能拓宽我们的历史眼界和文化畛域,还能让我们从中获得历史、文化和艺术方面的享受和启迪,值得保护和研究。目前,已查得的福州五个行政区域(鼓楼、台江、仓山、马尾和晋安)内曾有的摩崖石刻共有1476段,其中,现存1160段,佚失316段;还查得岩画2处,摩崖造像12处。在现存摩崖石刻中,宋刻198段、元刻33段、明刻101段、清刻250段、民国题刻147段、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石刻92段、疑刻339段。①福州摩崖石刻不仅数量非常可观,而且内容和形式十分多样,有诗刻、题名、榜书,也有楷书、行书、隶书等,其中也包含了一定的史料。如乌山霹雳岩的潘正夫题记,就记载了靖康之变后部分宋室后裔南迁的路线。在这些石刻中,元刻数量远远少于其他朝代,这激起了研究者的研究兴趣。

榜书“冰壶”

福州现存的元代摩崖石刻绝大部分分布在乌山和鼓山,其中乌山有19段,鼓山11段。此外,于山和福州北郊分别有2段和1段。元代石刻数量虽然不多,但其内容和形式却较为丰富,主要有诗刻、题名题记和榜书3种。

(一)诗刻

元代诗刻分布于乌山、鼓山和于山,乌山2段,鼓山5段,于山2段,共9段。这些诗刻顾名思义是指文人士大夫交游时将所题之诗刻于石上,如鼓山石门附近所刻元代闽海道肃政廉访使赵文昌诗刻:“海上诸峰剑戟稠,兹山盘礡甲闽瓯。天风下控三千界,岛月旁通十二楼。郡志昔常夸绝域,版图今始附中州。六朝而后多词客,谁得题诗到上头。总统三藏大事沙罗巴,监宪公脱脱木儿,签司陈锡、潘昂霄、秃满同予来游。大德二年春正月己未,福建闽海道肃政廉访使济南赵文昌题,时靖也侍行,长老在山杰公刊诸石。是年四月初吉,靖同耆宿吴绮、陈子修重来。”②

此类石刻一般在所刻诗句下会有落款,记录题诗作者、时间以及交游人员等。有在诗句前面先交代时间、交游人员及题诗作者,如鼓山灵源洞的郝彦泽诗刻。也有在诗前记录所题诗的题目,如鼓山石门郑至诗刻所题“谨用先祖日湖文靖韵”③字样。除个人所题诗外,还有多人联句、共咏一诗的情况,如乌山道山亭旁的僧家奴等联句:“追陪偶上道山亭,叠嶂层峦绕郡青(子迪)。万井人家铺地锦,九衢楼阁画帏屏(元卿)。波摇海月添诗兴,座引天风吹酒醒(本初)。九立危栏频北望,无边秋色杳冥冥(文卿)”,诗刻后附有说明性文字。“右宪使崞山僧家奴元卿公,佥宪奥鲁赤文卿公,申屠子迪公,赫德尔本初公暇日宴集联句也。谭忝备宪幕重,惟诸公皆文章名士,南北隔数千里同仕于闽,以道义相处,文字为娱,诚一时之嘉会,因勒岩石以纪我元文物之盛云。至正九年八月望日,经历赵谭识,知事任允书,宪副朵儿只班善卿公继登斯亭,览山川之胜概,睹群公之赋咏,曰此盛事也,遂题于其后。”④该石刻不仅将所题诗句作者刻于石上,在落款处将联句缘由,题刻的作者、时间及过程都交代得十分详细。由此可知,这类诗刻大多是士人相携而游,睹山川盛景有感而咏之诗,后刻于崖石之上以作留念。

(二)题名、题记

福州元代现存石刻中,题名、题记数量最多,乌山题名、题记14段,鼓山题名5段,福州北郊题名1段,共20段。因数量较多,这里仅选取几段有代表性石刻以作说明。

鼓山灵源洞西向的朵儿班等题名:“至正庚寅五月十有九日,宪副朵儿只班善卿,佥宪奥鲁赤文卿,赫德尔本初公余出郭阅稼,因游灵源洞,勒石以纪岁月云。译史廉丑斯,书吏刘濬、黄齐贤、王德政、马居礼、吕鼎、李玄逯、元臣,奏差辛元振、程廷壁侍行。时住山海翁长老。”⑤

乌山道山亭旁焦德裕等题名:“岁元莫敦牂中秋后之二日,闽省参政易阳焦公宽甫自清源归觐,道福唐,又三日宣慰秀岩石祥甫载酒会于乌石之道山亭,申隐信云甫,省郎镇阳毛汉卿,提举东平古纯甫、寓客南洲卞仲元、住山释绍玉与焉。时秋雨霁,金飚荐凉,秀壁苍崖,云烟晻霭,如助献酬者。而衍波长陆,平畴远水,皆隐现于履舄之下,真奇观也。盖自开辟既有此山,阅几千年而有今日,其可无以纪岁月。笔之者申隐云甫,摹之石者释绍玉也。”⑥

榜书“乘云”

乌山天章台边李世安题记:“至正壬辰冬,余以柏府之命如广海,经三山,止神光寺,明年正月朔寇逼郡城,是日与廉使许希文共守南门,董督备御越二十六日。建邵分宪佥事郭继先率援兵南下,贼遂败溃宵遁。迄秋,余自广回,复假禅榻之寓者弥月,凡山川之形胜,民物之殷庶,无不在心目间也。噫!人生等浮沤,世事如转蓬,是以登兹山而增感慨,抚故实而兴嗟。后之纪斯游者,亦必览是而有感焉。至正十三年良月九日,前大兴府尹海道都漕运万户燕山李世安识,时侍行吏吴人葛思让也。”⑦

以上观之,题名一般只记录刻石时间、人物以及大部分“以纪岁月”的目的,少部分省去时间,只留下人物以及“笔者”及刻字者,如乌山的“孟诚等题名”。也有小部分内容较长、记录相对详细的题名,如上文提及的道山亭焦德裕等题名。题名字数少的如乌山“林君则等题名”仅二十七字,多的有一百多字,如焦德裕题名。总体来说,题名字数较少,记录相对简单。题记内容则相对详细,如上文李世安题记记录了“朔寇逼郡城”的有关农民起义的情况,同时叙述了登山时所抒发的感慨,文末还记录了时间和随行人员等,内容颇为详尽。再如,乌山天秀岩西侧的“揭汯题记”所题《东壁亭》题记,记录了东壁亭的由来、东壁亭周围的景色、书写题记的目的,以及题记作者和刻石者,全文两百多字,内容十分详细。

(三)榜书

福州元代摩崖石刻的榜书现存仅有3段,其中乌山2段,鼓山1段。

乌山天秀岩榜书:“天秀岩,至正甲辰四月题。”⑧

乌山霹雳岩清冷台榜书:“清冷台。”⑨

鼓山观瀑亭边王用文榜书:“乘云,王用文书”。⑩

这些榜书字较大,内容简单,仅记录地名或一个词语,部分有落款,3段皆为楷书。

综上所述,福州元代摩崖石刻数量虽少,但种类繁多,涵盖了诗刻、题名题记和榜书三种类型,且每个类型有不同的形式,记载的部分内容和所刻造型结体蕴含不小的史料价值和艺术价值,为研究相关历史人物、历史事件提供了依据和史料。

为了深入研究福州元代摩崖石刻及其价值,笔者将之放在整个福州摩崖石刻的层面上,做了一个更详细的福州各朝代各地现存摩崖石刻的分布情况表。福州摩崖石刻大多为宋及宋以后所留,仅有少数为唐代所留,且摩崖石刻成为最普遍最常见的现象要到宋代以后。[11]考虑到可比性,只统计宋至清的现存数量,且疑刻不计入统计数据。

表1 福州摩崖石刻朝代和地区分布

从表1数据来看,不管横向还是纵向,元代石刻的数量都低于其他朝代,部分地区数量的差距还非常大。历史上虽然出现过明代把北京孔庙保存的元代进士题名碑磨掉改刻,[12]或上一朝代碑刻被下一朝代改刻的情况,但从福建相关史志和摩崖石刻的一些研究资料来看,没有发现元代石刻被大量人为销毁改刻的记载。因此,排除后人故意损毁的因素,元代的石刻不论是数量还是内容都远远少于其他各朝代,这种现象值得探讨。

(一)与元代以蒙古文化为主导,多元文化并存,汉文化特质不明显有关

摩崖石刻的内容和形式丰富多彩,以“名山之最”的泰山摩崖石刻为例,其内容包括历代帝王封禅告祭文、寺庙创建重修记、石经墓铭、颂岱诗文、题景及楹联等,其文字既有真草隶篆,也有四体揉融;既有如斗大字,也有蝇头小楷,等等。这些内容、形式与汉文化息息相关,虽寺庙创建重修记和石经与佛教有关,但其形式或内容亦离不开汉文化。因此,摩崖石刻的产生离不开汉文化的熏陶。

伯颜不花等题刻

乌山刘顺老等题刻

唐以后,随着文教事业的发展,福建文化进入国内文化最发达区域的行列。[13]至宋代,闽文化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发展态势,闽学集濂、洛、关三学之大成,把儒学推向极致,成为中国封建社会后期占主导地位的意识形态。[14]这一时期,形成了极盛的集会交游风气,文人士大夫寄情山水,且留下了许多交游活动的史迹,摩崖石刻就是其中之一,这也是福建摩崖石刻在宋代以后数量多起来的主要原因。福州三山之一的乌山,因其秀美的自然风貌和深厚的文化底蕴,吸引了士大夫的眼球,成为交游集会胜地,有着“得古人之遗意”的美名。士大夫在集会交游的同时,也留下许多崖刻石书,这也是乌山目前现存石刻高于其他几个地区的重要原因之一。明代儒学经历了程朱理学、王守仁心学和王学左派为主三次学术思想的变化,每一次变化后的儒学思想都成为当时的主流思潮。[15]清朝统治者推行汉化政策,满汉交融,清代儒学继续发展。先是顾炎武针对宋明理学的弊端,主张经世致用,提倡朴实学风,开启了清初儒学新风气。到了乾嘉年间,以四库全书馆为大本营,乾嘉考证学派迅速发展起来,形成吴和皖两支学派,[16]明清摩崖石刻可观的数量与此不无关系。

相比于宋、明、清三个朝代,元代汉文化所处的位置有很大的不同,比其他各朝代文化更具有兼容并蓄的特点,草原、中原、伊斯兰等文化在元朝得到广泛的交流与传播,在元文化中留下了各自的印记。[17]这种多元的程度,同样是少数民族占统治地位的清朝未能达到的。虽然统治者部分接受了汉民族文化,但元朝没有放弃蒙古文化的主导地位,而是采取了多种措施来保存、发展和弘扬本民族文化。元统治者在宗教信仰上所持的也是多元并存的政策,崇尚藏传佛教,对汉地的佛教、道教、萨满教、伊斯兰教和基督教也采取保护政策。这一时期,佛教禅宗和律宗的势力很大,而道教兴盛程度也已超过唐、宋。

摩崖石刻的产生离不开汉文化的熏陶,且福州摩崖石刻多是硕儒俊彦们集会交游、流连山水时书写题签所留下的产物,是众多文人学者的兴至之作。这些作品文采纷呈、众体兼备,彰显着汉文化独特的魅力。一般来说,在文化受众数量保持不变的前提下,文化影响的种类越多,各文化的影响程度就越小。故在元代多元文化并存情况下,汉文化的影响力相比于宋、明、清小得多。元代崖刻石书数量相对稀少,是这种影响力减小的后果的表现之一。

(二)与元代科举制度规模小,汉文化官僚比重也小有关

摩崖石刻的产生与汉文化脱不开关系,而汉文化的传播与发展离不开其承载的主体——人。综观全国各地著名的摩崖石刻作者,历朝达官贵人、文人骚客占据了绝大多数。如泰山有苏轼、蔡京、康熙帝、乾隆帝等的题诗词,武夷山石刻中朱熹及其友人、弟子等交游论学的石刻数量十分可观,汉中褒斜道石刻中著名的“石门十三品”就有曹操等人所书石刻。再看福州,其摩崖石刻作者可考的大部分为历代的达官贵人、文人,如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曾巩、北宋福州知州程师孟、南宋参知政事孟庾,以及李纲等等。因此,摩崖石刻与接受汉文化的达官贵人、文人骚客有非常紧密的联系。

隋唐以后,科举制与以儒家文化为主的汉文化相结合,成为知识分子入仕的重要途径之一。科举制推行的规模与接受汉文化官僚的比重有非常大的关系,而汉文化官僚及文人恰恰就是留下这些摩崖石刻的主体。因此,科举制度的规模大小与汉文化官僚的比重多少,对摩崖石刻的产生有着间接或直接的影响。

乌山僧家奴等联句题刻

陈石道残刻

科举制是隋唐以后知识分子入仕的重要途径之一。尽管隋唐至明清历代都推行科举制,但各个朝代科举的取士数量和进士的地位各有差别。据《续文献通考》卷三十四统计,从元世祖忽必烈1271年定国号为元算起,有元一代98年间共开科16榜,举士计1135人。而两宋通过科举共取士 115427人,去除武举、宗室应举之外,亦有 110411 人。明代一共开科88榜,取士24590余人。[18]清代从顺治元年至光绪三十一年的两百六十二年间,开科取士112榜,共录取进士26832人。[19]从数字上看,元代科举录取的人数远远低于其他各朝,官僚出身科举者的稀少便可以想见。进士出身的官僚,恰恰是留下福州崖刻石书的主要人物。在分布于乌山、于山和鼓山的元刻中,作者可考的诗刻、题名题记和榜书全部为元代官员,且部分为进士。其余部分即使是元朝皇室成员,其汉文化水平也相对较高,才有可能以诗赋、词句等形式留下石刻。对比宋、明两代纯粹由汉族官员组成,及清朝满汉官员的汉文化水平较高,元代石刻数量相对稀少便不足为奇。

张伯阳等题刻

(三)与福建人民展开的激烈抗元运动有关

据《元史》记载,1277年至1294年元朝全盛时期,发生在福建境内的抗元运动就达到十三次,超过全国总数二十三次的一半以上。如果以各种典籍、方志等统计,福建的抗元运动有三十四次之多,这是其他朝代所未曾有过的。[20]频繁的兵灾造成了极大的破坏,从至正十七年至二十六年,福建沿海地区的兵灾人祸持续十年之久,影响十分深远。福州作为福建首府,是中高级官员处理各地政事的中枢及主要调兵之地。激烈的抗元运动和各种兵灾人祸,使得元统治者及福建大小官僚花在镇压人民反抗运动和处理各种矛盾上的时间相对增多,像宋代文人士大夫经常性的集会交游的现象就很难重现。据笔者考察,福州现存的元代33段摩崖石刻中,除去无实质内容的榜书和因其他原因所刻的石刻外,有22段石刻为元代官僚士大夫登山交游所留,占元代福州石刻总数的三分之二,这表明元代石刻的产生与元代文人士大夫的交游息息相关。福建人民激烈的反抗运动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文人士大夫的交游风气,也间接影响了元代福州摩崖石刻大量产生的可能性。

(四)与元代政权的持续时间大大低于宋、明、清三代有关

从1271年忽必烈建立元朝政权开始,到朱元璋于1368年称帝建立明朝,元王朝存在仅98年。北宋、南宋政权享国时间分别是167年、153年;明朝享国294年,清朝享国276年。对比可看出元朝政权存在时间大大低于宋、明、清三朝。如果除去从元朝建立到灭掉南宋那段时间,元朝实际统治福建的时间只有90年不到,达不到宋、明、清的三分之一。如果按照四个朝代每年平均产生的石刻数量来算的话,两宋时期共320年,平均每年0.62段;元代98年,平均每年0.37段;明代294年,平均每年0.34段;清代276年,平均每年0.91段。就每年平均数来看,四个朝代的数量差距相对较小,且元代每年产生的石刻数量排第三,还在明代之前。宋、明、清三代,各自在两三百年时间里提供了创造这些崖刻石书的充裕时间,这同样也是元代所未能有的。因此,元王朝的短命,间接排除了摩崖石刻大量产生的可能性。

鼓山“喝水岩”题刻

福州元代摩崖石刻数量相对稀少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与各朝代政治、经济、文化、风俗观念和官员士大夫所处环境,及内在心理息息相关。除此之外,也与摩崖石刻自身所特有的文化内涵密不可分。探讨福州元代摩崖石刻相对稀少的原因,有助于我们理解元代的政治、文化和社会形态,及其在各朝代中处于怎样的一种比较特殊的位置,为我们研究摩崖石刻的产生提供另外一种视角。福州历代摩崖石刻是先人留下的珍贵遗产,给我们带来历史文化和艺术上的启迪与享受。同时,也是我们研究历史人物、事件的实物资料。不管其数量多少,都是福州摩崖石刻整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也是中国摩崖石刻多样性和整体性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其记载的历史信息与彰显的文化内涵,值得我们进一步保护和发掘。

鼓山榜书“灵源洞”

注释:

① ② ③ ④ ⑤ ⑥ ⑦ ⑧ ⑨ ⑩ 黄荣春:《福州摩崖石刻》,福建美术出版社,1999年,前言、第116-117页、118页、20页、119页、20页、24页、26页、27页、121页。

[11][12]赵超:《中国古代石刻概论》,文物出版社,1997年,第109页、115页。

[13]徐晓望:《论唐代福建儒学教育的发展与文化的兴盛》,《教育评论》1996年第2期。

[14]汪征鲁:《闽文化新论》,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1年,第2页。

[15]王平:《明代儒学的嬗替与小说的流变》,《文学评论》2008年第1期。

[16]宋志明:《论清代儒学的再整理》,《文史哲》2005年第5期。

[17]汤晓方:《论元朝文化的历史地位》,《内蒙古社会科学》1985年第5期。

[18]张希清:《论宋代科举取士之多与冗官问题》,《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87年第5期。

[19]郭培贵:《明代科举各级考试的规模及其录取率》,《史学月刊》2006年第1 2期。

[20]林祥瑞、刘祖陛:《福建简史》,国际华文出版社,2004年,第102页。

(本文图片由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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