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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初期江南的县域城镇化水平
——以浙北20县1953年人口普查“乡镇”级资料为中心

2016-11-08江伟涛

城市观察 2016年5期
关键词:城镇人口人口数市镇

◎ 江伟涛

解放初期江南的县域城镇化水平
——以浙北20县1953年人口普查“乡镇”级资料为中心

◎ 江伟涛

市镇是江南地区城镇化水平研究的重要考察对象。解放初期江南市镇的“政区实体化”使得我们必须考察乡镇区划中“镇”的非农业人口情况,以确定其是否为城镇,并重视大量湮没于县以下行政区划的市镇是否有符合城镇标准的情况。1953年江南浙北地区20县共有500人以上城镇78个,城镇人口420697人,城镇化水平9.94%;2000人以上城镇54个,城镇人口388680人,城镇化水平9.18%。若将杭州、嘉兴、湖州三个城市的人口计入,则浙北地区的城镇化水平分别达到21.95%与21.31%。由此得出当时当地最接近于真实情况的城镇化水平。

江南 城镇化水平 人口普查 嘉兴专区

目前学界对于“城镇”的概念并无统一界定,官方的标准一般以人口规模和居民职业两项指标进行界定,在历史时期城镇化水平的研究中,一般亦借鉴官方的这种界定标准。然而由于资料的限制,以往研究不得不在“城镇”的界定上采取折衷:默认市镇的人口均为以非农职业为主(50%以上),仅以人口规模来判断市镇是否为城镇。[1]尽管考察1955年以前中国的非农业人口比例存在巨大困难,[2]必须注意到,这种折衷的“城镇”界定将造成研究结论与实际情况之间存在以高估为主的较大偏差,[3]在晚清民国以后的市镇“政区实体化”[4]下体现得尤为明显,研究结论有“政区化”倾向。[5]

诚如路伟东所言,1955年以前中国历代的户口登记或人口调查数据均没有职业人口的划分,[6]然而考察非农业人口比重并以之作为“城镇”界定的标准也并非全无可能。在笔者所关注的江南地区,民国时期即有少数县域存在能够支持讨论市镇非农业人口比重的人口调查资料。1953年的人口普查项目十分简单,并没有职业人口的区分,城乡人口虽有提及,却是行政区划意义上的区分,且数据过于宏观粗略,故而也不存在考察非农业人口比重的条件。然而在深入挖掘地方档案的基础上,笔者发现以江南地区1953年人口普查资料,配合普查前后江南各县的相关调查与统计的档案资料,完全能够考察市镇的非农业人口比重,并以之作为“城镇”界定的标准来考察当时江南地区的城镇化水平。

由于当时的江南地区分属江浙沪两省一市,①除上海市拟单独讨论外,江浙两省的人口普查相关档案资料并不一致,需要以不同的处理方法进行研究,故笔者的研究拟分为两个部分,本文为研究之一,即主要对浙北嘉兴专区各县的城镇及其人口进行讨论,同时兼讨论浙江省辖的杭县、新登县、富阳县的情况。

游欢孙曾利用1953年嘉兴专区的部分城镇人口资料讨论各县及清代嘉兴府与湖州府区域的城镇化水平,[7]但是他并未将非农业人口比重作为界定“城镇”的标准,也未对资料的来源进行考证,仅仅直接计算资料所载的城镇数量与人口,未能剔除某些不符合“城镇”标准的镇,也未考订资料缺载的许多3000人以下城镇的具体情况。

一、资料与方法

1953年新中国第一次人口普查所形成的人口数据是中国人口史研究的重要参考标准,以往所使用的为国家统计局根据各省的上报数据整理而成、以县为统计口径的公布数据。虽然公布数据中有各省及全国城镇人口数据,但失之过简,仅有少数大城市的人口数量及各省的汇总数据,并无法使用这些公布数据进行较为细致的城镇人口分析。本文所使用的资料为以乡镇为统计口径的人口普查档案资料以及多种来源的城镇人口统计档案资料,藏于浙江省档案馆和湖州市档案馆。

1953年的人口普查结束后,浙江省人口调查登记办公室要求各县人口调查登记办公室组织专门人手对本县普查数据进行核对、整理,并有选择性地重点复查,以评估普查数据的准确程度,各县在完成各项核对、整理工作后将数据汇总上报浙江省人口调查登记办公室同时抄送嘉兴专区选举办公室。因此形成了嘉兴专区乡镇级别的人口普查档案资料,藏于湖州市档案馆,档号为42-2-2、5、6(下文统称人口普查资料)。

1954年浙江省粮食厅责成下属各专区粮食局上报所辖各县1953年的城乡人口牲畜基本情况,最终汇总的数据(藏于浙江省档案馆,档号为J132-5-28),各县上报的标准时间点并不统一,以人口普查数据上报的有之,以1953年年底数据上报的亦有之,浙江省粮食厅将这些资料汇总发往各专区重新核对,要求一律以普查资料的数字为基础。嘉兴专区据此以人口普查数据重新上报了各县市分类型人口(藏于湖州市档案馆,档号为97-5-13)。这两份资料(下文统称城镇人口资料)最难能可贵的地方在关于各县城镇人口的统计中,划分了农业人口与非农业人口的类别,从而使得直接利用普查资料进行城镇化水平研究成为可能,虽然资料并不十分完美,但仍可根据不同情况进行非农业人口比重的分析,并以此判断普查资料中的“镇”是否属于城镇。

人口普查资料与城镇人口资料中所统计的“镇”为行政区划意义的县属镇与区属镇,具有一定的人口规模标准,在苏南的最低标准是2500人(普遍而言),在浙江省则为3000人。②那么许多人口在3000人以下的城镇就被排除在外,如果仅据此计算嘉兴专区的城镇化水平,则存在低估。因此本文的主要任务是对嘉兴专区各县3000人以下城镇进行考订,并对其作出是否属于“城镇”的判断,以消除或最大限度地降低这种低估。由于缺乏较为直接的数据,这一工作所依据的只能是较为零散与间接的资料。

表1 1953年嘉兴专区各县市总人口及乡镇格局

二、县属镇与区属镇中的城镇

1953年嘉兴专区辖2市17县,县以下乡镇区划中的“镇”分县属镇与区属镇,在人口普查的档案中,县属镇与区属镇是以括号标注的形式进行区分,例如平湖县共有城关、乍浦、新仓、新埭4个镇,其中前两个为县属镇,后两个为区属镇,在档案中其区分形式为:城关镇(镇)、乍浦镇(镇)以及新仓镇(乡)、新埭镇(乡)。在全部17个县中,除武康县没有“镇”外,只有安吉县的3个镇未进行这种标注,从《安吉县志》的记载可知,当时安吉仅梅溪镇为县属镇,递铺镇和晓墅镇均为区属镇。[8]表1为据此三份档案整理的嘉兴专区各县市的乡镇格局及人口总数,可以看到,17个县共有44个镇。

(一)城镇人口资料中非农业人口的来源

1953年人口普查资料的类别较为简单,仅户数、人口、性别、民族、年龄等几项,未涉及职业类别。那么前述藏于湖州市档案馆和浙江省档案馆的两份关于1953年各县市城镇人口的档案中,其农业人口与非农业人口的数据来源是否可靠?这是在使用这两份档案前必须明确的问题。由于浙江全省的数据为各专区上报形成,故只需考察藏于湖州市档案馆的这份档案中农业人口与非农业人口的来源即可。

据该份资料的编制说明第二点:“根据普选总人口,在减去各县财粮科提供的非农业人口后,即为全部农村农业人口。”[9]也即是说,各城镇的总人口乃普查数据,非农业人口为各县财粮科的数据,而农业人口则为总人口减去非农业人口。这里的疑问是:既然各县财粮科有各乡镇的非农业人口数据,那么农业人口数据应该也有,为什么这份资料只选择用其非农业人口数据?为什么不两个数据同时使用,或者选择只用农业人口数据?该份资料并未解释这一问题,可能的情况是各县财粮科的总人口数据与普查数据不符,农业人口数据存在较大的问题,非农业人口数据则相对可靠,故选择只用非农业人口数据,并据普查数据推算农业人口。

事实也确实如此:在完成普查数据的统计后,海宁县就发现,其普查总人口为355897人,比该县统计科上报的1952年全县人口数少了8842人,比上报的1953年全县人口数更是少了21458人,为了弄清楚原因所在,在嘉兴专区选举办公室的要求下,海宁县选举委员会选择4个乡进行深入调查,发现在所选取的调查点上,统计科上报的人口数是根据农业税册籍中的农业人口和非农业人口数据,而农业人口在登记时均包括了所有外出人口,如常年在外经商、参军、求学、干部等等均作为负担人口登记在农业人口中,这显然与普查中仅登记常住人口不同,因此其认为这是导致普查人口数低于统计科上报人口数的最主要原因,此外还存在部分农业代理户重复登记的情况。[10]可见造成上报人口数(即农业税册籍人口数)与普查人口数不符的原因并非上报人口数不准确,而是双方登记制度的不同,这种不同集中表现在对本地外出人口的登记上。农业册籍将之作为农业负担人口登记,而普查则不登记这部分人口,仅登记本地常住人口。从海宁县的报告中亦可以看出,若将各调查点的农业人口数中的外出人口剔除,则与普查人口数十分接近。而农业税册籍中的非农业人口则没有这种问题存在,故完全可以理解嘉兴专区在统计各县城镇人口时,选择以财粮科的非农业人口数据而不是农业人口数据。

(二)城镇人口资料所载“镇”的分析

由此,这两份关于1953年各县市城镇人口的档案可以直接使用。如前文所述,嘉兴专区粮食局的档案是以普查数据为基础的“修订”版本,而浙江省粮食厅的档案为“修订”前的版本。仔细考察这两份档案中各县市及各城镇的人口总数,将之与普查资料中的人口数字进行对比,发现嘉兴专区粮食局的“修订”版本与普查数据确实比较一致,仅嘉善、孝丰两县的人口总数与普查数字不同,相差并不算太大,仅120人左右;但是在具体的各城镇人口上,则有19个城镇的人口数与普查资料中相应的乡镇人口数不同,差距大小不一,需要具体分析。而浙江省粮食厅的“修订”前版本,嘉兴专区绝大多数县市,无论是人口总数还是各城镇人口数,均与普查数字不一致;4个省辖单位杭州市、杭县、新登县、富阳县的人口总数均与普查数字不同,杭州市的差距最大,比普查人口数少了53361人,杭县则多了4454人,新登和富阳两县则十分接近。而除杭州市以外的3个县的城镇人口,则由于没有详细的普查资料,无法进行对比。

根据资料的这种不同情况,将之分别整理成表2、表3和表4三个表,以下分别进行讨论。另外,城镇人口资料中各城镇并不与当时各县的县属镇与区属镇完全对应,尚有几个名称为“乡”但在城镇人口资料中是作为“镇”处理的,对于这种情况,在整理好的三个表中,其“镇名”以“乡”标示。同时还有6个镇没有作为城镇出现在城镇人口资料中,这6个镇最后进行讨论。

表2是城镇人口资料与人口普查资料完全一致的27个城镇的非农业人口及其比重。可以看到,在这27个乡镇中,非农业人口比重低于60%的仅海宁盐官镇、于潜城关镇、武康上柏镇、安吉晓墅镇,但亦在50%以上,所以这27个镇均为城镇。

表2 嘉兴专区各县市1953年城镇非农业人口及其比重(一)

需要说明的是:在当时乡镇区划中,武康县没有“镇”,但在城镇人口资料中,武康县有3个城镇:县城、上柏镇和三桥镇,而在人口普查资料中仅有上柏乡能与上柏镇对应。武康县城在民国时期为余英镇,1950年改设为千秋乡,1958年武康县并入德清县后,于1962年设武康镇,其镇区即为原武康县城所在;而三桥镇又称三桥埠镇,道光《武康县志》已有记载,民国时期为阜溪镇,1950年为阜溪乡,现称三桥乡。[11]这种情况亦出现在嘉兴县与海宁县中,当时的嘉兴县乡镇区划中均无城镇人口资料中的嘉兴县城和新丰镇,海宁县无斜桥镇,显然新丰镇与斜桥镇对应的是人口普查资料中的新丰乡与斜桥乡。而嘉兴县城则需做一番考证:在嘉兴市成立以后,新塍镇曾作为嘉兴县县政府驻地,但城镇人口资料中新塍镇的人口为9657人(见表2),而嘉兴县城仅1947人,此处嘉兴县城显然不是指新塍镇。查《嘉兴市志》,嘉兴县政府亦曾短暂驻东栅乡,[12]而民国时期,东栅镇为嘉兴县城(即嘉兴市成立后的市区)城郊的一个小市镇,故此嘉兴县城当指东栅镇,与人口普查资料中的东栅乡对应。

表3 嘉兴专区各县市1953年城镇非农业人口及其比重(二)

表3为城镇人口资料与人口普查资料不一致的19个城镇的非农业人口及其比重。对于这些乡镇,本文采取分别计算其非农业人口比重,若两种数据的这一比重(表3中的“比重1”和“比重2”)一致,即或者都大于50%,或者都小于50%,则此问题可以忽略,如若不一致,则必须进行具体考察。按照这一判断方法,如表3所示,在比重1与比重2一致的12个镇中,昌化武隆镇与孝丰城关镇均在50%以下,为非城镇,其他10个镇为城镇。而前述普查资料中为乡,城镇人口资料中为镇的嘉兴、海宁、武康三县的5个乡及海宁许村镇、崇德石门镇共7个乡镇,均为比重2大于50%,比重1小于50%,即其总人口与普查人口的差距较大,已经不能用误差来解释了,对此必须进行进一步考察。

表4 杭县等省辖县1953年城镇非农业人口及其比重

1950年代初期浙江省建镇的人口规模标准为3000人以上,如表3所示,在城镇人口资料中,这7个镇的总人口均在3000人以下,而其对应的乡或镇的普查人口数均远在3000人以上。另外,在人口普查资料中,笔者发现平湖县既有新埭镇、新仓镇,又有新埭乡、新仓乡,嘉善县既有干窑镇又有干窑乡,桐乡县既有屠甸镇又有屠甸乡,吴兴县既有练市镇又有练市乡。这其中除新埭镇与干窑镇的人口数在3000人以上外,其余3个镇的人口均为2000多,并不符合浙江省的设镇标准,然而各县均将其从相应的乡独立出来。据此可以推断,以上7个乡镇,城镇人口资料的记载为相应镇的人口数,而普查资料中则为包括其他农村地区在内的相应乡镇的人口数,只不过许村和石门设为镇,而东栅、斜桥等5个设为乡。因此,这7个镇可作为城镇,但其人口数为城镇人口资料中的数字,其普查人口数包括了周围农村地区的人口在内。据此,孝丰城关镇亦可作为城镇,人口数为非农业人口的3357人,其普查人口数为包括周边农村人口的数字。

表4为城镇人口资料中杭县、新登、富阳三个省辖县的非农业人口及其比重,据此,这三个县的7个镇的非农业人口比重均达到50%,可以判断为城镇。然而由于缺少这7个镇的普查人口数据,我们无法得知其确切人口数。根据上文对嘉兴专区各镇的分析,这7个镇的普查人口数与城镇人口资料的总人口数可能存在三种不同的情况:第一,普查人口数与总人口数一致;第二,普查人口数与总人口数不同,但差距不大;第三,两者差距较大,已经影响到对其是否属于城镇的判断。第一种情况自不需多言,第二种情况由于差距较小,亦可忽略,第三种情况,所采取的则是仍将其视作城镇,但由于普查人口数是包含周围农村地区在内的数字,而以城镇人口资料为准,作为其城镇人口数,故实际上亦对最后计算城镇化水平没有影响。因此,以上7个镇均为城镇,各镇人口数量即表4中“总人口”一项的数据。

(三)城镇人口资料缺载“镇”的分析

至此,利用城镇人口资料对人口普查资料中各县属镇、区属镇是否属于城镇的判断就完成了,然而在人口普查资料中尚有海盐澉浦镇,海宁周镇,崇德洲泉镇,临安横畈镇,安吉递铺镇,昌化和桥镇等6个镇未出现在城镇人口资料中,对此,需要利用其他资料逐一分析。

海盐澉浦镇:在1953年人口普查资料中,海盐县有武原、沈荡两个县属镇及澉浦镇一个区属镇。武原镇普查人口数为10213人,沈荡镇为3336人(见表2),澉浦镇则为5955人。此处笔者怀疑人口普查资料中将沈荡镇和澉浦镇的县属镇与区属镇类别弄错了,[15]理由如下:首先,苏南地区县属镇的人口规模标准为5000人以上,浙江省虽未见到相关规定,然而细考嘉兴专区人口普查资料中全部29个县属镇,除沈荡镇外,仅于潜县城关镇人口4178人,其余27个县属镇人口均在5000人以上,而沈荡镇人口仅3336人,明显不符合这一标准;其次,1952年初海盐县上报1951年底该县3000人口以上城镇户口等六种统计表显示,至1951年底,该县3000人口以上城镇为上述3镇,其中武原、澉浦为县属镇,人口分别为9502人与7707人,沈荡镇3565人;[13]第三,1953年海盐县有一万到两万人口的城镇1个,人口数为10580,当为武原镇无误,三千到五千人口的城镇1个,人口数为3472,为沈荡镇亦无误,另外尚有五千到一万人口的城镇1个,人口数为7801,非农业人口数为5293人,由此看来当为澉浦镇。[14]因此,澉浦镇为城镇无疑义,其人口数量当为普查的5955人,至于前述7707及7801人,当为包括了周边农村地区在内的人口数,其非农业人口当比前述5293人少一些,在已经确定其为城镇及其总人口数量的情况下,非农业人口数字多一些或少一些,并不会有实质性影响,兹以5293人计。

海宁周镇:人口普查资料中该镇人口数量为6485人,然而在嘉兴专区粮食局另一份关于各县小城镇的人口资料中,该镇仅有1210人,④在1954年海宁县调查上报数字与人口普查数字不符的原因时,周镇1953年海宁县统计科上报的人口数为6934人,比普查数字多400多人,但其非农业人口仅796人。[16]据此,作为区属镇的周镇显然不是城镇,其镇区最多只能算下文将要讨论的城镇人口资料中未载的小城镇,其人口数兹以1000人计,非农业人口以700人计。

崇德洲泉镇:在崇德县的人口普查资料中,崇福镇为县属镇,石门镇与洲泉镇为区属镇,1951年嘉兴专区城镇概况调查时两镇的情况如表5所示,其调查人口数均与普查人口数有较大的差距,如表3所示,1953年石门镇的城镇人口为3067人,而这一数字与1951年调查时石门镇的人口数差距并不大,因此可以认为1951年的调查是对镇区本身的调查,虽不甚精确,却也大体不错。1953年石门镇镇区非农业人口比重达85%,根据表5两镇在职工人数、厂矿数量、手工业工场数量及商店数量等几项指标上均大体相当,可以认为洲泉镇镇区的非农业人口比重亦与石门镇相当。因此,与石门镇一样,洲泉镇的普查人口数也是包括了周围农村地区在内的数字,洲泉镇镇区可以视作城镇,人口数量以2000人计,非农业人口以1600人计。

表5 洲泉镇与石门镇的比较

临安横畈镇:在临安县的人口普查资料中,共有城关镇及横畈镇两个区属镇,横畈镇人口数量为3146人,符合区属镇的条件。由于找不到该镇的任何相关信息,无法判断其是否属于城镇,此处只能根据此点将其作为城镇处理。

安吉递铺镇:安吉县市镇经济并不发达,据嘉靖《安吉州志》的记载,县境内仅马家渎、递铺市、梅溪滩、铅干4个市镇,后作为市镇名称沿用下来的仅递铺、梅溪,1949年安吉县人民政府关于本县的调查称,递铺镇因水陆交通便利,向来为安吉县第一大市镇,其四周拥有广大肥田沃土,孝丰东乡所产之米全部集散于本镇,因此商业发达为全县之冠。而梅溪镇商业发达程度几乎超过递铺镇,为安吉第二大市镇,晓墅镇则为安吉第三大市镇。[17]在1953年的人口普查资料中,递铺镇人口数量为5206人,少于梅溪镇的7294人而多于晓墅镇的4296人,似与此说不符。然而这里必须注意安吉县县城的变化,在1951年以前,安吉县县政府驻地一直在桃城镇(安城镇),1951年3月移治梅溪镇,到1958年11月又移治递铺镇。[18]梅溪镇的商业发达程度本就与递铺镇不相上下,在成为安吉县县城以后,其人口规模超过递铺镇自不难理解。因此,递铺镇为城镇并无疑义,其未出现在嘉兴专区城镇人口资料中当为遗漏所致,其人口数量为普查的5206人,非农业人口比重与梅溪镇相当,以80%计。

昌化河桥镇:该镇普查人口数为3458人,在《嘉兴专区各县小城镇人口资料》中,其为1620人。1953年昌化县有武隆、河桥两个区属镇,武隆镇为昌化县县城,根据表3,该镇普查人口数为3059人,城镇人口资料中其为1925人,与《嘉兴专区各县小城镇人口资料》中武隆镇2117的人口数量差距不算大,[19]非农业人口比重不到41%,同为区属镇的河桥镇当与此相当,故与武隆镇一样,河桥镇亦不能算是城镇。

三、县属、区属之外的其他城镇

以上所讨论嘉兴专区各县的县属镇与区属镇,虽然有个别镇的人口在3000人以下,然而绝大多数的镇均为3000人口以上。许多县应该或多或少有一些3000人口以下的小镇失载于人口普查与城镇人口资料中,以下将根据零散的档案资料对各县3000人口以下的小镇进行考订,因资料所限,考订的范围大多集中于1000人口以上的小镇。

嘉兴专区粮食除前述城镇人口资料外,尚有各县分等级城镇人口的统计,其中载有1000~3000人口城镇的县一共有嘉兴、嘉善等8个,而平湖等9个县则没有这一人口等级的城镇。将嘉兴等8县的1000~3000人口城镇数据整理成表6。从此表中可以明显看出,昌化县2381人的小城镇总人口,但非农业人口却仅221人,无论其2381人为1个小镇或2个小镇的人口,均为非城镇;余杭县7938人的小城镇总人口,最少有3个小镇,最多7个,然而仅1663人的非农业人口,说明在这些小镇中,能被确定为城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桐乡县2288人的小城镇人口指的是屠甸镇。至于其他5个县,则还需要依赖资料三的3份档案进行逐一分析。

表6 1953年嘉兴专区各县1000-3000人口的城镇汇总

根据表6,嘉兴县1953年1000~3000人口的城镇一共14909人,非农业人口比重达81%,基本上可以判定这些小镇均为城镇,则有城镇数量最少5个,最多14个,除上文讨论过的东栅镇与新丰镇外,还有城镇3~12个。根据1951年嘉兴地委秘书处汇总的各县市镇概况,嘉兴县除王店与新塍两镇外,尚有9个1000人口以上的市镇以及1个1000人口以下但有工厂的市镇,9个1000人口以上市镇的总人口为16231人(见表7),尚多出1322人。考虑到期间相隔2年,以及可能存在的统计口径不同、准确性等其他原因,嘉兴县14909的小城镇人口完全可能就是指这9个市镇。1951年嘉兴人民政府的一份报告中对这9个镇的一般性描述亦与此相符合:“(这9个镇)工商业比较发达,镇上人口10%是工商业,10%是手工业工人,10%是小贩,其他都是居民,个别的种很少的田地。”[20]

表7 1951年嘉兴县3000人口以下城镇概况

嘉善县1953年1000-3000人口的城镇一共5449人,最多有城镇5个,然而由于其非农业人口比重仅61%(见表6),并无法直接判断这些小镇是否全部属于城镇。根据1951年嘉兴地委秘书处汇总的各县市镇概况,嘉善县除魏塘镇、西塘镇、干窑镇外,尚有虹溪等5个镇,此份资料中,这5个镇的人口数均为包括周边农村在内的数字,无法得知镇区人口数(见表8)。1951年底,浙江省曾计划要进行划小乡区划,并要求各县上报本县的计划,嘉善县人民政府将计划绘制成地图,并于地图旁边将原41乡镇分村标明人口、田地等数据,⑤据此可以根据每村的人均田地面积判断此村是否属于市镇地区,考察表8中5个镇各自所辖村的人口、田地情况,可以发现每镇均有一村的人均田地面积明显小于其他村,将之整理成表9。可以看到,这5个村镇的人口总数合计5460,与表6的数字极其吻合,嘉善县5449的小城镇人口指这5个镇应该无误。但其总的非农业人口比重并无法支持我们将这5个镇全部定为城镇,根据表8,杨庙镇的职工人数、厂矿数明显少于其他4镇,根据表9,杨庙镇人均田地面积最小的是麒麟村,为1.38亩,这一数字亦明显大于其他4镇。故此判断杨庙镇为非城镇,其人口1006人,兹以1000人计,其非农业人口则以最大500人计,故其他4个为城镇的镇的人口数为4449人,非农业人口总数为2833人。

《嘉兴区各县(市)1953年城镇人口分析表》对海宁县城镇人口的记载有较大偏差,其记载海宁县所有城镇人口仅45185人(包括1000~3000人口的城镇8265人),而前文根据人口普查资料所能确定的海宁3000人口以上城镇有硖石镇、长安镇、盐官镇、袁花镇,该四镇人口总数即已达45443人(见表3),可见这份资料关于海宁的数据不可用。那么除了上文已经确定为3000人口以下城镇的许村、斜桥、周镇外,海宁是否还有其他小镇可以确定为城镇呢?以下试综合几份档案资料进行分析。从表10可以明显看出,虽然“非农业人口比重”一项并非表示该镇的非农业人口比重,但其大小还是能够说明某一镇为城镇的可能性大小,据此,郭店镇为非城镇无疑义,在另外3个镇中,丰墅镇为城镇的可能性最大,庆云镇次之,路仲镇再次之,考虑到此处即使误判,误差亦不会对结果造成实质性影响,故以丰墅与庆云两镇为城镇,人口各以1000人计,非农业人口则丰墅镇800人,庆云镇600人。

表8 1951年嘉善县3000人口以下城镇概况

资料来源:根据《嘉兴专区嘉兴县市镇概况调查表》(1951年7月6日,档号8-1-11,湖州市档案馆藏,第8-9页)整理。

表9 1951年嘉善县各村镇人口田地情况

《嘉兴区各县(市)1953年城镇人口分析表》对武康县城镇人口的记载为3000~5000人口城镇1个,3664人,1000-3000人口城镇1个,2985人,从上文对武康县3个城镇的分析来看,这份资料所记城镇人口应该对应武康县城及上柏镇,而上文的分析还确定了三桥镇,故在此处无须继续分析,武康县并没有其他能确定为城镇的小镇。

吴兴县1953年1000~3000人口的城镇一共11518人,非农业人口5863人,除去上文确定为城镇的练市镇2697的总人口和2080的非农业人口,则吴兴县尚有小城镇人口8821人,非农业人口3783人,比重为43%,对应的小镇数量有3~8个,其中既有城镇,亦有非城镇。根据浙江省总工会嘉兴专区办事处的档案,1951年吴兴县除上文已经确定为城镇的南浔、菱湖、双林、埭溪及练市外,拥有职工的市镇尚有和孚镇(99个职工)、善琏镇(254个职工)、织里镇(100个职工)、庙西镇(30个职工),该份档案同样记录练市镇的职工人数为239人,[21]比善琏镇略少,可以认为善琏镇为城镇,其人口数量及非农业人口数量与练市镇相当,兹以2500人及2000人计,则在剩余的总人口中,非农业人口比重仅28%,由此看来其余3镇为城镇的可能性极小。

表10 1951年海宁县4个小市镇概况

在《嘉兴区各县(市)1953年城镇人口分析表》中,平湖等9个没有1000~3000人口城镇的县也需要进行具体考察。在上文对这几个县的县属镇和区属镇的分析中,临安、于潜、孝丰以及余杭、武康、昌化等6个县,其县属镇与区属镇均较少,且非农业人口比重均较低,有些县只有县城为区属镇,但其非农业人口比重甚至不足50%,不能说这些县没有其他市镇,但这些市镇中没有能够被确定为城镇,这一点应该是确定的,余杭、武康、昌化等3县在《嘉兴区各县(市)1953年城镇人口分析表》中记载有1000~3000人口城镇,但以上的分析已经表明,这些小镇均不能被确定为城镇,这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因此,尚有平湖、海盐、崇德、德清、长兴、安吉6县需要具体分析:

平湖县。据浙江省总工会嘉兴专区办事处档案的记载,1951年平湖除了县城、乍浦镇、新仓镇、新埭镇外,尚有虎啸桥(1000多人,132职工)、周家圩(300多人,15职工)、广陈(500多人,44职工)、泗里桥(100多人,5职工)、赵家桥(200多人,10职工)、三义河(100多人,10职工)、衙前(500多人,30职工)、新庙(200多人,10职工)、山塘(100多人,13职工)、全公亭(1000多人,100职工)、秀平桥(200多人,15职工)、大通桥(100多人,8职工)、鱼坪塘(50多人,2职工)、林家埭(500多人,39职工)、徐家埭(300多人,18职工)等15个小市镇,[22]然而从以上的数据可以看出,除虎啸桥和全公亭人口达到1000人外,其余大多仅一两百人,而且职工人数均很少,即使是虎啸桥和全公亭,也仅100多个职工,很难将其称作城镇。

海盐、崇德、德清。同样的资料中记载海盐县除县属镇与区属镇外尚有西塘镇(924人,102职工)、石泉镇(463人,42职工)、通元镇(1110人,45职工)等3个小市镇,同样其数据亦不支持其成为城镇。在嘉兴地委秘书处关于嘉兴专区城镇概况调查中,海盐、崇德、德清3县各有1个小城镇,整理成表11,这些数据基本上能够支持这3个小镇成为城镇,⑥其人口数取整,分别为大麻镇1000人、非农业人口600人,洛舍镇2000人、非农业人口1200人,甪里镇1000人、非农业人口600人。

表11 海盐、崇德、德清等3县的小城镇概况

表12 长兴县小城镇概况

长兴县。同样是浙江省总工会嘉兴专区办事处的档案中记载,长兴县除雉城镇与泗安镇外,尚有陈湾、李家巷、和平镇、虹溪镇、合溪镇、水口镇、煤山镇等7个小镇。这几个小镇的职工人数较多,其非农业人口比重极可能达到或超过50%,但是关于这几个镇,在档案资料中并未找到更详细的记载,结合各镇所对应乡的普查人口及1932-1933年间建设委员会经济调查所对长兴县的调查资料,除陈湾无法找到对应的乡,从而无法进一步分析外,将其余6镇整理成表12,以下试对此表进行分析:

表13 浙北各县的城镇数量及城镇化水平

从职工人数上看,这6个镇均拥有较多的职工,应与长兴县矿场较多有关,例如煤山镇,民国初期即开矿挖煤,人员骤增,逐渐形成市镇,合溪镇亦是因为民国初期的长兴煤矿使得其成为各类产品的集散地。[23]同时从民国商店数量及职员人数来看,这些镇大多规模不大。此外这里我们必须明确的是,1950年代初期的长兴县仅有雉城镇和泗安镇两个县属镇,无区属镇,在嘉兴专区粮食局的小城镇人口资料中,亦仅多出现一个和平镇,人口1897人,[24]在其他的城镇人口资料中,长兴县均只有雉城镇和泗安镇,这至少说明,假如长兴县还有其他城镇的话,其人口数量应在1000~2000人之间,不可能达到或超过3000人,否则遗漏的可能性不大。根据以上的分析,这6个镇可以作为城镇处理,其人口数量取整,分别为虹溪镇1000人、合溪镇2000人、水口镇1000人、李家巷镇2000人,煤山镇则取普查人口数1659人,从以上数据看,和平镇的规模可能会稍微大些,但应不至于达到3000人,兹以2500人计,非农业人口比重则均以60%计。

安吉县。前文提到,安吉县在1951年3月移治梅溪镇之前,安吉县城一直在桃城镇,只是桃城镇在抗战中遭受到的破坏过于严重,以至商业萧条,经济落后,至1949年仅有人口1146人。[25]但无论怎么说,曾经为县城所在的桃城镇,其非农业人口比重居多问题应该不大,可作为小城镇处理。其人口兹以1000人计,非农业人口比重以60%计。

四、结论

在市镇经济繁荣的江南地区,市镇是城镇化水平研究所要考察的重要对象,解放初期江南市镇的“政区实体化”使得我们要将目光转向乡镇区划中的“镇”。就方法论的角度而言,必须考察这些“镇”的非农业人口情况以确定其是否为城镇,但又不能仅仅局限于此,还必须重视大量湮没于县以下行政区划的市镇是否有符合城镇标准的情况,只有如此方能得出最接近于真实情况的城镇化水平,否则将会陷入“政区化”的误区。本文关于1953年浙北各县城镇的分析正是遵循这个思路,结果如表13所示。

可以看到,在不考虑大城市(杭州、嘉兴与湖州三市)的情况下,最高为嘉善县,500人标准下城镇化水平为18.65%,2000人标准下则为16.81%,桐乡县则均为17.52%;最低为昌化县,该县没有任何城镇,其县城仍是以农业人口为主,此外最低的则为孝丰县。武康县虽然没有县属镇与区属镇,但其拥有的3个城镇人口均在2000人以上,故其12.04%的城镇化水平为2000人标准下的数字。浙北20县平均,则500人标准下有城镇78个,城镇人口420697人,城镇化水平9.94%;2000人标准下有城镇54个,城镇人口388680人,城镇化水平9.18%。⑦若将杭州市、嘉兴市与湖州市人口普查时539194、78309与62791的城市人口计算进来,⑧则两种标准下的城镇化水平分别为21.95%与21.31%。

无论是市镇还是作为行政区划的“镇”,要考察其非农业人口状况都是一项艰巨的任务,从本文的分析过程来看,这一任务并非不可完成:由于浙江省在人口普查完成之后曾进行过城镇人口的统计,虽然其中的非农业人口的来源并非普查数据,部分城镇的人口数量也非普查结果,然而在明确资料来源之后,还是可以直接对普查资料中的“镇”(即县属镇与区属镇)进行分析。此外的小城镇人口虽然仅有较为粗略的汇总数据,但亦能逐县分析以获得城镇与人口的基本情况。

注释:

①本研究的“江南地区”主要采用李伯重所界定的清代宁、镇、苏、松、常、杭、嘉、湖八府和太仓一州地区,具体到1953年则指苏南行政公署所辖的镇江、苏州、松江三个专区所辖范围,浙江省的嘉兴专区所辖范围以及省辖杭州市、杭县、新登县、富阳县,再加上上海市辖区范围。

②笔者在浙江省并未看到确切的规定,然而从以下两份档案资料可以看出此点不谬:1951年5月,临安专区对余杭县直属镇的城镇工作进行了调查,并撰写了《余杭县直属镇城镇工作初步调查》,其中有关于“浙江省城镇基层政权建设情况综合报告”,其第4点意见为:县城以外的市镇,初步意见是人口在3000以上,且工商业较发达,或地位重要,或为沿海港口,应该设镇;有些市镇人口虽有3000左右,然而以农业为主,应该设为乡(J030-2-47,浙江省档案馆藏,第53页)。随后浙江省民政厅在《浙江省1951年基层政权建设报告(草案)》的第四部分“关于城镇基层政权建设问题”转发了余杭县的这一调查,并将此点着重提出(J103-3-37,浙江省档案馆藏,第27-31页)。由于当时的工作重心尚在农村土改上,因此关于城镇基层政权问题并未做出确定性的意见,然而从档案中大量关于各县3000人口以上城镇概况、统计表的实际可以看到,浙江省最终的城镇基层政权建设的人口规模标准确实是3000人。

③根据《海盐县志》(浙江人民出版社,1992年,第26页)与《沈荡镇志》(上海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37页),沈荡镇确实为区属镇,但澉浦镇无法确定为县属镇。

④该份档案日期为1954年2月23日,但其资料来源并非1953年的人口普查资料,各县部分城镇的人口资料来自嘉兴地委秘书处1951年对嘉兴专区城镇概况的调查(1951年7月,档号8-1-11,湖州市档案馆藏,第2-16页),因此其所反映的应是1953年之前的情况。

⑤不知何故,最终并未实行。

⑥甪里镇虽然职工人数较少,但其商店数量及手工业工场数量较多,亦可作为城镇。

⑦将小城镇中的武康、德清、吴兴三县的5个人口在2000人以上城镇计入。

⑧1953年人口普查时,杭州市总人口为643242人,其中非农业人口539194人,农业人口104048人;嘉兴市总人口78309人,农业人口仅967人;湖州市总人口62791人,农业人口3060人。

[1]江伟涛:《史料、方法与视角——走出江南城镇化水平研究的困境》,《史学理论研究》2016年第1期。

[2]路伟东:《清末民初西北地区的城市与城市化水平——一项基于6920个聚落户口数据的研究》,《历史地理》第32辑,上海人民出版社2015年12月,第155页。

[3]江伟涛:《论中国江南经济史研究中“城镇”的界定——以1927-1933 年江苏句容城市化水平为中心》,《中国经济史研究》2010年第3期。

[4]游欢孙:《地方自治与近代江南县以下行政区划的演变——兼论商业市镇的政区实体化》,《中国历史地理论丛》2011年第2期,第52页。

[5]江伟涛:《基层政区变动视角下的民国江南城镇化水平——以吴江、平湖两县为例》,《历史地理》第32辑,上海人民出版社2015年12月。

[6]路伟东:《清末民初西北地区的城市与城市化水平——一项基于6920个聚落户口数据的研究》,《历史地理》,2015年第2期,第155页。

[7]游欢孙:《近代江南的市镇人口——以吴兴县为例》,《中国农史》2007年第4期,第121-123页。

[8]安吉县地方志编纂委员会:《安吉县志》,浙江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9页。

[9]嘉兴专区粮食局:《编制粮计调1表说明》,1954年11月5日,档号97-5-13,湖州市档案馆藏,第17页。

[10]海宁县选举委员会:《海宁县全县普选人口综合数与县统计科全县人口数缺少原因情况》,1954年5月3日,档号42-2-3,湖州市档案馆藏,第14、15页。

[11]德清县志编纂委员会:《德清县志》,浙江人民出版社,1992年,第19页、24-25页。

[12]嘉兴市志编纂委员会:《嘉兴市志》,中国书籍出版社,1997年,第409页。

[13]海盐县人民政府:《为报送1951年底本县三千以上人口城镇户口数字暨六种统计表由》,1952年1月18日,档号43-3-33,湖州市档案馆藏,第29-32页。

[14]嘉兴专区粮食局:《嘉兴区各县(市)1953年城镇人口分析表》,1954年4月9日,档号97-5-13,湖州市档案馆藏。

[15]嘉兴专区粮食局:《嘉兴专区各县小城镇人口资料》,1954年2月23日,档号97-8-18,湖州市档案馆藏,第1页。

[16]海宁县选举委员会:《海宁县全县普选人口综合数与县统计科全县人口数缺少原因情况》,1954年5月3日,档号42-2-3,湖州市档案馆藏,第14、15页。

[17]安吉县人民政府:《安吉县各项材料调查汇报》,1949年,档号J103-1-12,浙江省档案馆藏,第1-10页。

[18]安吉县地方志编纂委员会:《安吉县志》,第15、17、19页。

[19]嘉兴专区粮食局:《嘉兴专区各县小城镇人口资料》,1954年2月23日,档号97-8-18,湖州市档案馆藏,第1页。

[20]嘉兴县人民政府:《关于划区乡计划草案》,1951年9月30日,档号43-3-5,湖州市档案馆藏,第8页。

[21]浙江省总工会嘉兴专区办事处:《嘉兴专区中小城镇人口统计表》,1951年3月,档号27-1-8,湖州市档案馆藏,第53页。

[22]浙江省总工会嘉兴专区办事处:《嘉兴专区中小城镇人口统计表》,1951年3月,档号27-1-8,湖州市档案馆藏,第54页。

[23]长兴县志编纂委员会:《长兴县志》,上海人民出版社,1992年,第40、467页。

[24]浙江省嘉兴专员公署粮食局:嘉兴专区各县小城镇人口资料,1954年2月23日,档号97-8-18,湖州市档案馆藏,第1页。

[25]安吉县人民政府:《安吉县各项材料调查汇报》,1949年,档号J103-1-12,浙江省档案馆藏,第1-10页。

(责任编辑:陈丁力)

Urbanization Level on County Scale in Regions South of the Yangtze River after the Founding of PRC: With the Data from the 1953 Demographic Census on 20 counties in Northern Zhejiang Province

Jiang Weitao

In 1953,20 counties in Northern Zhejiang Province have 78 towns with a population over 500,their total population was 420,697,and the urbanization level was 9.94 percent.54 towns have a population over 2,000,their total population was 388,680,and the urbanization level was 9.18 percent.If Hangzhou,Jiaxing and Huzhou were included,then the urbanization level of these regions would be 21.95 percent and 21.31 percent.

regions south of the Yangtze River; urbanization level; demographic census;Jiaxing Zone

F299.29

10.3969/j.issn.1674-7178.2016.05.015

江伟涛,广东省社会科学院历史与孙中山研究所助理研究员。研究方向为历史地理学、区域经济史、城市史、人口史、地图学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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