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默对消极情绪的消减：情绪与认知的共同作用

夏之晨　杨　帆　范庭卫

（苏州大学教育学院，苏州 215123）

幽默对消极情绪的消减：情绪与认知的共同作用

夏之晨杨帆范庭卫

（苏州大学教育学院，苏州 215123）

研究探讨幽默中的情绪和认知因素对消极情绪的消减作用，以幽默图片和积极非幽默图片为实验材料。实验一要求被试在理解两类图片后完成数学运算，发现在完成困难数学运算时个体理解幽默图片需更多时间，表明理解幽默会消耗认知资源。实验二启动被试的情绪，在观看两类图片后自我评定情绪等级，发现两类图片均可消减消极情绪，但幽默图片的作用更显著。研究证明，幽默产生的积极情绪以及对认知资源的分散共同消减了消极情绪。

幽默；积极情绪；认知；消极情绪；消减

1　引言

幽默是个体创造或感知积极情绪体验的加工过程［1］。失谐解困理论从认知的角度对幽默加工过程进行解释，认为个体通过消解感知到的逻辑思维失谐，继而产生愉快、积极的情绪体验［2］。Suls在失谐解困理论的基础上提出了两阶段理论模型，将幽默理解分解为问题解决的两个阶段。以倾听笑话为例，在第一阶段，个体在获得笑话的背景后按照正常逻辑对笑话的结果产生预期，在接收笑话的妙句（punch line）（与背景信息不一致的句子）后却发现妙句描述的内容和预期存在不一致。在第二阶段，个体寻找新的认知规则以解释之前的不一致，在消解不一致并理解笑话的内涵后产生积极的情绪体验［3］。从失谐理论和两阶段理论模型来看，幽默不仅可以给个体带来积极的情绪体验，在幽默理解的过程中还伴随认知加工，情绪和认知是幽默的两种重要成分［4］。

幽默是一种重要的情绪调节方式，大量研究证明了幽默对消极情绪的消解作用。Lefcourt和Davidson-Katz发现，幽默通常被看作是一种防御机制，使得人们在面对挑战和威胁时不被消极情绪压垮［5］。Dienstbier发现，幽默可以令被试对实验任务的态度由枯燥转变为有趣。这种方式还可以促进个体保持心理平衡，正确认知并以适切心理距离看待自己的强烈情绪或荒谬观念［6］。幽默与正向健康相关，尤其是幽默伴随的积极情绪更能创造生理、心理以及社会性改变，避免个体陷入主观臆想而不能均衡地看待自我与环境，继而产生不合理信念［7］。幽默对生理健康有积极的效应［8］。现有研究发现，积极情绪对消极情绪的影响体现在提升情绪调节能力和调节情绪状态等方面。适应性调节积极情绪的能力（The ability to adaptively regulate positive emotions）可以有效地调节消极情绪［9］。Zautra等人发现，较高水平的积极情绪对躯体疼痛引发的消极情绪也有显著的缓解作用，可以减少患有纤维组织肌痛和关节炎病人对疼痛的消极情绪反应［10］。Samson和Gross发现积极的幽默对情绪管理更加有效［11］。从幽默的视角看待生活，人们能够看到问题中的积极方面，更加有效地应对和远离压力，增强对困境的掌控感和幸福感［12］。

研究者关注幽默的情绪成分却忽视了认知成分［13］，事实上，认知资源的分散对消减消极情绪同样重要。Pessoa，McKenna和Gutierrez的研究发现，情绪的加工需要认知资源，如果当前的任务资源被其他任务消耗，消极情绪体验会降低，这是因为认知资源分散后，个体会降低消极情绪的关注［14］。Gendolla，Abele，Andrei，Spurk和Richter发现消极情绪、自我关注对个体疾病症状的影响是相互独立的，只有当个体持续自我关注时，消极情绪才会扩大个体的症状体验［15］。Van Dillen和Koole的研究发现，心境一致性思维是构成消极情绪体验的组成部分，通过干扰一致性认知对消极思维造成阻碍，可以减轻个体对消极事件的情绪体验［16］。以上研究表明，人类的注意资源是有限的，相关刺激的加工间会存在竞争关系［17］。消极情绪的应对风格理论的提出［18］，强调了情绪和认知在改善个体抑郁症状时有同等的重要作用，认为情绪训练和认知加工均可以减少个体的消极情绪行为［19］。

为探究幽默是如何消减消极情绪的，基于幽默的失谐解困理论和幽默理解的两阶段理论模型，即真正理解幽默刺激需要通过认知加工消耗认知资源进而产生积极的情绪体验，研究拟运用情绪图片诱发消极、积极的情绪体验，比较幽默图片与积极非幽默图片对消极情绪的消减作用。假设：（1）在情绪方面，幽默图片和积极非幽默图片在积极情绪等级上无差别，但是幽默图片的幽默程度等级显著高于积极非幽默图片；（2）在认知方面，理解幽默图片与积极非幽默图片的过程中，理解幽默图片需要耗费更多的认知资源；（3）两种图片均可以消减消极情绪，但与积极非幽默图片相比，幽默图片可以更大程度地消减消极情绪。

2　实验一：理解两类图片所需认知资源的差异比较

2.1研究方法

2.1.1被试

共有37名大学生参与实验，其中男性17人，女性20人，年龄在19～26岁之间。两组被试均为右利手，视力或矫正视力正常，完成实验后获得劳动报酬。

2.1.2实验材料

实验材料包括刺激图片和数学运算任务两个部分。请24名大学生（不参加正式实验）用九点量表评价60张图片所能引起的积极情绪和幽默程度，1代表完全不能引起积极情绪或幽默感受，9代表完全能够引起积极情绪或幽默感受。其中30张积极非幽默图片选自中国情绪材料数据库 （CAPS），30张幽默图片选取自幽默图片网站。筛选出其中积极情绪得分较高的积极非幽默图片12张、幽默程度得分较高的幽默图片12张。两类均可以使个体产生积极的情绪且引起程度间并无显著差异（t（23）=-1.56，p=0.12），但与积极非幽默图片相比，幽默图片可以更好激发个体的幽默体验（t（23）=18.10，p＜0.001，d=1.51）。

数学运算均为自编，分为简单数学运算和困难数学运算两类。简单数学任务为2到9之间的个位数的简单运算，困难任务为两位或三位数字的基本运算。为控制被试按键反应的差异，简单数学任务和困难数学任务的答案均为两位数，各类任务均为12题，共24题。

2.1.3实验设计

实验采用2（刺激类型：积极非幽默图片、幽默图片）×2（数学运算：困难、简单）的被试内设计，因变量为被试完成数学运算任务的反应时。

2.1.4实验程序

数学运算实验采用E-Prime2.0进行编程，流程如下：每个试次开始时，电脑界面中央呈现300ms的注视点“+”，接着屏幕出现500ms的空屏，然后呈现一张积极非幽默图片或是幽默图片，被试理解图片之后按空格键跳转到数学运算任务，被试需要又快又准确地输入运算答案，之后屏幕跳转到500ms的空屏，进入下一个试次。整个实验共有24个试次，在正式实验之前，会有5次练习机会。在练习时，实验会对个体数学运算任务的结果做出即时反馈，但在正式实验阶段不对任务的正确与否做出反馈。为了平衡实验顺序，正式实验阶段的实验材料采用ABBA平衡方法呈现。

图1　流程图（实验一）

2.1.5数据处理

首先剔除24个任务的反应时中错误反应和极端反应（平均数加减三个标准差以外）的反应时，对剩下反应时进行统计分析。

2.2结果与分析

在实验中，积极非幽默与幽默图片条件下的平均运算反应时见表1。以刺激类型和数学运算难易程度为自变量，以数学运算的反应时为因变量，进行多因素方差分析，结果显示：刺激类型的主效应显著，F（1，36）=9.69，p=0.002，η2=0.006；数学运算难易程度的主效应显著，F（1，36）=865.01，p＜0.001，η2=0.35；两者的交互作用显著，F（1，36）=11.15，p=0.001，η2=0.007。事后检验分析发现，在完成简单数学任务时，积极非幽默图片和幽默图片条件下的任务反应时间差异不显著（p＞0.05）；在完成困难数学任务时，相比积极非幽默图片条件，个体在幽默图片条件下完成任务所需的时间显著更长，并且存在显著差异，t（36）=-3.28，p= 0.001，d=0.24。

表1　积极非幽默图片与幽默图片条件下数学运算任务的反应时（M±SD）

3　实验二：两类图片对消极情绪的消减作用

3.1研究方法

3.1.1被试

招募30名在校大学生参与实验，其中男性14人，女性16人，年龄在22到26岁之间。被试均为右利手，视力或矫正视力正常，且近半年内未发生重大生活事件。完成实验后获得劳动报酬。

3.1.2实验材料

实验材料包括两个部分。第一部分为启动刺激图片，选自中国情绪材料数据库（CAPS），强消极、弱消极、中性三类图片各8张，共24张。图片分类依据为中国情绪材料数据库的愉悦度等级，强消极图片的愉悦度等级为2.5以下，如火灾、车祸场景等图片；弱消极图片的愉悦度等级为2.5～3.5，如医院、凝重的面孔等图片；中性图片的愉悦度等级为4.0～5.0，如家庭用品、文具等。实验材料的第二部分是处理刺激图片，包括积极非幽默、幽默两类图片，通过实验一获得。

3.1.3实验设计

实验采用 3（启动刺激：强消极图片、弱消极图片、中性图片）×2（处理刺激：积极非幽默图片、幽默图片）×3（测量：启动刺激前进行第一次测量、启动刺激与处理刺激之间进行第二次测量、处理刺激后进行第三次测量）的被试内实验设计，因变量为被试三次报告的主观情绪等级。

3.1.4实验程序

实验在行为实验室内进行，整个实验主要分为四步。第一步：被试进入实验室填写个人信息并告知本实验为情绪启动实验，请他们保持放松和情绪的稳定性。第二步：向被试描述大致的实验流程并请他们以舒适的坐姿坐好。第三步：开始正式实验。正式实验流程如下：每个试次开始时电脑界面中央呈现300ms的注视点“+”，然后请被试对自己的情绪等级进行评定，之后呈现启动刺激图片（强消极、弱消极或中性图片）启动被试情绪，被试理解图片内容之后按空格键，然后对情绪等级进行评定。评定完成后，间隔500ms呈现处理刺激（积极非幽默图片或幽默图片），被试理解图片内容之后，按空格键再次进行情绪等级评定，最后屏幕出现500ms的空屏进入下一个试次。情绪等级评定采用李克特9点的方式，1代表一点也不积极，9代表非常积极，分数越高表示图片越能激发积极情绪。第四步：在实验结束后，播放一小段幽默的视频，以缓解负性启动情绪对被试产生的影响。

图2　流程图（实验二）

3.2结果与分析

对实验所得数据进行重复测量方差分析。各条件下的情绪等级见表2。

启动刺激的主效应显著，F（2，58）=191.14，p＜ 0.001，η2=0.616，说明不同启动刺激的情绪等级存在显著差异。事后检验分析发现，强消极图片的评定等级（M=4.50，SD=0.69）显著低于弱消极图片的评定等级（M=5.03，SD=0.71），p＜0.001，d=0.63；弱消极图片的评定等级显著低于中性图片的评定等级 （M=5.79，SD=0.77），p＜0.001，d=1.03。

表2　在不同刺激条件下被试报告的情绪等级

处理刺激的主效应显著，F（1，29）=6.78，p= 0.010，η2=0.028。说明被试在不同处理刺激条件下的情绪等级存在显著差异。积极非幽默图片的评定等级（M=5.09，SD=0.59）显著低于幽默图片的评定等级（M=5.32，SD=0.54）。

测量的主效应显著，F（2，58）=640.90，p＜0.001，η2=0.843。被试在处理刺激三次测量的情绪等级差异显著。事后检验分析发现，第二次测量的情绪的等级（M=3.89，SD=0.94）显著低于第一次测量的情绪等级（M=4.91，SD=0.29），p＜0.001，d=1.46；第一次测量的情绪等级显著低于第三次测量的情绪等级（M= 6.62，SD=0.91），p＜0.001，d=2.54。

同时，实验结果显示，启动刺激与测量的交互效应显著，F（4，116）=160.52，p＜0.001，η2=0.731。进一步的简单效应表明，在第一次测量情绪等级的条件下，即未呈现启动刺激前，强消极图片（M=4.90，SD= 0.41）、弱消极图片（M=4.90，SD=0.43）和中性图片（M=4.93，SD=0.38）所激发的情绪等级无差异。在第二次测量情绪等级的条件下，强消极图片的情绪等级（M=2.42，SD=1.57）显著低于弱消极图片的情绪等级（M=3.63，SD=1.49），p＜0.001，d=0.79；弱消极图片的情绪等级显著低于中性图片的情绪等级 （M= 5.64，SD=1.46），p＜0.001，d=1.37。在第三次测量情绪等级的条件下，强消极图片的情绪等级 （M=6.48，SD=1.33）显著高于弱消极图片的情绪等级 （M= 4.38，SD=0.97），p＜0.001，d=1.80；强消极图片的情绪等级（M=6.48，SD=1.33）显著低于中性图片的情绪等级（M=6.82，SD=1.23），p=0.005，d=0.27；弱消极图片的情绪等级显著低于中性图片的情绪等级，p＜0.001，d=2.20（如图3所示）。

图3　不同启动刺激条件下三次测量的情绪等级水平

处理刺激和测量的交互效应显著，F（2，58）= 4.32，p=0.014，η2=0.035。事后检验分析发现，在第一次测量情绪等级的条件下，幽默图片的情绪等级（M=4.94，SD=0.40）与积极非幽默图片的情绪等级（M=4.86，SD=0.34）差异不显著；在第二次测量情绪等级的条件下，幽默图片的情绪等级（M=3.86，SD= 1.20）与积极非幽默图片的情绪等级（M=3.93，SD= 1.22）差异不显著；在第三次测量情绪等级的条件下，幽默图片的情绪等级（M=6.78，SD=1.10）显著高于积极非幽默图片的情绪等级（M=6.46，SD=1.21），p=0.002，d=0.28（如图4所示）。

启动刺激和处理刺激的交互效应不显著，F（2，58）=0.336，p=0.715＞0.05，η2=0.003；启动刺激、处理刺激和测量的交互效应也不显著，F（4，116）= 1.45，p=0.218，η2=0.024。这表明在三次测量中，不论启动刺激是何种类型的图片，两种处理刺激即幽默图片和积极非幽默图片对被试情绪等级的影响趋势是没有差别的。

图4　不同处理刺激条件下三次测量的情绪等级水平

4　讨论

幽默图片与积极非幽默图片均可激发个体的积极情绪，证实了理解幽默可以引发愉悦的情绪。研究同时评定了两类图片的幽默程度等级，结果显示幽默图片所引发的幽默程度显著高于积极非幽默图片，表明幽默图片更加能够使人们产生幽默的情绪体验。

实验一发现，在简单运算任务条件下，积极非幽默图片和幽默图片的反应时没有显著的差异，这可能是由于解决简单的运算任务只需要动用较少的认知资源。而在困难运算任务条件下，与积极非幽默图片相比，幽默图片对困难数学运算任务的认知干扰作用更大，在理解幽默图片之后进行的数学运算任务需要更长的反应时。依据Suls提出的失谐解困理论，只有当认知失谐得以探测和解决后，个体才可以感知到愉悦的情绪，说明在理解幽默时需要占用一定数量的认知资源。认知资源理论认为人的信息加工能力是有限的，在加工幽默图片的过程中耗费了较多的认知资源，因此解决困难运算时所调用的认知资源是有限的，因而反应时较长。涂燊、马艺丹、赵光、张庆林和邱江利用fMRI分离幽默漫画加工中不一致探测和解决的加工阶段，同样佐证了幽默的不一致探测和解决两阶段认知加工理论，支持了幽默中的认知成分［20］。

实验二将积极非幽默图片作为对照刺激，比较幽默中的情绪和认知成分对消极情绪的消减作用。结果显示，积极非幽默图片和幽默图片两种处理刺激均可消减消极情绪，但是处理刺激为幽默图片的情绪等级显著高于积极非幽默图片的情绪等级。积极情绪在消减消极情绪时发挥了重要作用，更为重要的是，幽默中的认知成分也有效地调节了消极情绪反应，将人们从消极的一致性思维中脱离出来，正是由于理解幽默需要占用一定的认知资源，导致认知资源的分散，投入了理解幽默的缘故。幽默中情绪和认知成分对消极情绪的调节作用，与Gross在情绪调节过程模型中提出的反应关注情绪调节的作用相似，均在情绪发生之后对情绪反应进行调节［21］。

在日常生活中，幽默能够有效地消减消极情绪，提高其生活满意度和幸福感。幽默可以通过分散注意认知资源，消减个体的消极情绪体验，帮助个体学会以积极的心态面对困境，并从消极的情绪状态中解放出来。特别是自我提升的幽默，有助于个体认知—情绪的转变，使用积极的视角评价困难与压力，将之视为一种挑战，从而减少消极情绪［22］。本研究采用消极图片启动负性情绪，并通过浏览幽默图片消减被试的消极情绪，分析发现消减效果显著。在未来研究中，如何延长幽默的积极效应是研究者应关注的话题，特别是当个体面对重大生活事件时，幽默消减消极情绪的功能是否仍能实现尚需进一步考证。未来研究还可针对幽默的情感、认知及其交互效应对消极情绪产生的影响，着重探讨情绪训练和认知调节在情绪调节中的价值。

5　结论

本研究得出以下结论：（1）积极非幽默图片与幽默图片可以激发相同等级的积极情绪，但幽默图片的幽默程度等级显著高于积极非幽默图片；（2）与积极非幽默图片相比，理解幽默图片需要分配更多的认知资源；（3）积极非幽默图片和幽默图片均可以有效地消减消极情绪，但幽默图片对消极情绪的消减作用更加显著。对于消极情绪而言，幽默的情绪和认知成分共同对消极情绪的消减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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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mor Reduce d Negative d Emotions：The Combinational Function of Emotion and Cognition

Xia Zhichen，Yang Fan，Fan Tingwei
（School of Education，Soochow University，Suzhou 215123）

The study’aim was to investigate the function of humor reduce negative emotions，with humorous pictures and positive pictures as experimental materials.We required 24 participants to assess degree of positive emotions and degree of humor after viewing humorous pictures and positive pictures.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wo kinds of pictures could inspire positive emotions on the same magnitude，but the level of humorous degree produced by humorous pictures was significantly higher than positive pictures.Through the evaluation of pictures，we obtained 12 positive pictures and 12 humorous pictures，these pictures were the experimental materials of experiment 1.In experiment 1，37 participants had to finish mathematical tasks after understanding humorous or positive pictures，the result indicated that compared with positive pictures，the reaction time to complete difficult mathematical tasks was significantly longer on the condition of humorous pictures.This proved that process of understanding humorous pictures contain ed a cognitive component，and need ed more cognitive resources.Experiment 2 through pictures primed 30 participants’emotions，comparing humorous pictures withpositive pictures influence onnegative emotions，the results demonstrated that two types of pictures could reduce negative emotions and the function of humorous pictures was more significant.Experiment 2 showed that the attenuation effect on negative emotion of humor included the attenuation effect of positive emotion on negative emotion，and included the attenuation effect of cognitive components of humor on negative emotion.

humor；positive emotion；cognition；negative emotion；reduce

范庭卫，男，副教授，博士。Email：fantingwei@suda.edu.cn

This research showed three conclusions：F irst，positive pictures and humorous pictures could stimulate the same level of positive emotion，but humorous pictures could stimulate significantly higher level humorous feeling than positive pictures；S econd，compared with positive pictures，we need ed more cognitive resources to understand humorous pictures；T hird，positive pictures and humorous pictures both could effectively reduce the negative emotion，but the effect of humorous pictures on negative emotion was more significant.These results suggest ed that humor reduce d negative emotions from both emotional and cognitive aspec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