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信任环境是否促进“大众创业”
2016-06-12魏下海汤哲王临风林涛华南师范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广州510006
魏下海,汤哲,王临风,林涛(华南师范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广州,510006)
社会信任环境是否促进“大众创业”
魏下海,汤哲,王临风,林涛
(华南师范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广州,510006)
[摘要]“大众创业”是经济发展的重要助力,信任则是影响市场经济的道德基础,本文试图研究社会信任这一非正式制度对于微观个体创业行为的影响。文章利用中国综合社会调查数据(CGSS,2010~2013)的实证研究发现,在良好社会信任环境下,人们更愿意从事创业活动,而不是成为工资获得者。而且,在那些具有高昂的开办企业成本和难以获取企业信贷的地区,社会信任的创业效应得到放大;对于那些缺乏政治资本的个体,社会信任的创业效应也更大。
[关键词]社会信任;创业;信任机制
汤哲,华南师范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本科生。
王临风,华南师范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
林涛,华南师范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
一、引言与文献
新常态的经济形势下,“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热潮蓬勃兴起,创业日益成为一个国家拉动经济增长的重要动力。如何促进创业亦成为当下最受关注的话题之一。与此同时,信任作为市场经济最重要的道德基础,对经济发展产生显著影响(张维迎,2001;张维迎、柯荣住,2002)。从理论上讲,社会信任环境是一定区域内个体乃至群际间社会关系的产物,作为一种宏观环境因素会对创业产生影响。良好的信任有助于增加人们重复博弈的可能性,减少机会主义倾向,弥补因信息不对称带来的不确定性,使人们能在一个相对稳定环境中开展经济活动,包括创业活动。
按照蒂蒙斯的创业三要素模型(Timmons,1994),创业过程最重要的驱动因素有三:商机、资源、创业团队。结合社会信任,其影响创业可能存在三条主要途径。其一,信任作为一种特定的社会资本,有利于稳定市场经济(Zucker,1986;Sangnier,2010),促进经济增长(Fukuyama,1998;张维迎、柯荣住,2002)和提高居民收入(Slemrod and Katuscal,2005;张爽等,2007;Dincer and Uslaner,2010),进而为创业提供更多商业机会。其二,良好的社会信任有利于降低交易成本,为创业融资,鼓励更多人从事创业活动,而不是成为工资获得者。Maxwell et al.(2011)通过对投资者和创业者多轮谈判的观察和编码进行研究,结果表明基于信任的信息的有效交流传递,是创业者成功获取投资者青睐的重要倚仗。融资的交易成本在创业交易成本中占比大(刘凤委等,2009),是新创企业的重要脉门,而信任是创业者获得外部融资的第一要素(李文金,2012),能够促进融资双方信息的交流传递,为融资者提供稳定的心理预期,有利于投资人识别合适的投资机会,有效降低投融资双方因信息不对称所产生的交易成本(Kwon andArenius,2010;Williamson,1975)。其三,社会信任会增进团队氛围,加强团队合作,促进创业。创业的发生不仅仅依赖于个人力量,更多是需要创业团队协作。信任能够增强团队凝聚力(Connell and Travaglione,2004),提高团队解决问题的能力,并有利于解决团队内部冲突,促进团队资源开发利用(Mayer et al.,1995)。叶瑛、姜彦福(2009)通过11对:“创业投资家—创业企业家”的案例研究,指出信任不仅降低交易费用,并且有助于促进资源互补、增强团队士气,从而为企业创造价值。
关于信任与创业这一话题,目前国内研究相对较少。周广肃等(2015)较为系统地考察了人际间信任与家庭创业决策的关系,实证发现人际间信任提高了家庭创业概率,并指出信任通过分担创业风险、传递有效创业信息和促进社会网络以增强社会资本等机制促进创业。然而,有别于微观信任,作为一种地域环境因素,社会信任环境对于创业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Guiso et al.,2005)。事实上,从经济学基本原理,个人行为会对外部环境会做出适时反应,大众创业行为也不例外。因此,本文参考周广肃等(2015)并进一步拓展,旨在分析从宏观外部环境,即从社会信任环境探讨其对个人选择创业行为的影响。具体地,通过构建省级宏观信任环境指标,实证检验社会信任环境对个人创业选择的影响,并基于不同情境下考察信任影响的异质性。
文章利用中国综合社会调查数据(CGSS,2010~2013)的实证研究发现,在一个信任水平更高的环境中,人们更愿意从事创业活动,而不是成为工资获得者。在那些具有高昂的开办企业成本和难以获取企业信贷的地区,社会信任的创业效应得到放大;那些缺乏政治资本的家庭,社会信任的创业效应也更大。
本文其余部分内容安排如下:第二节交代本文所使用的数据及计量模型;第三节实证检验社会信任对创业选择的影响,并对结果稳健性加以考察;第四节基于样本异质性考察社会信任环境对创业选择的不同影响;第五节为本文结论与启示。
二、数据与计量模型
本文基础数据是中国综合社会调查(CGSS),该数据提供了全国125个县(区),500个街道(乡、镇),1000个居(村)委会、10000户家庭的相关信息。需要提及,虽然历年调查都有提问关于创业和信任等问题,但在2010年以前的调查中,部分变量指标缺乏统一口径和分类。为便于对比研究,本文选取 CGSS(2010~2013)构造混合截面数据集。
对创业选择的衡量基于受访者调查时点的工作状况,CGSS(2010~2013)的原始相关问题将受访者的工作状况分为了9大类:(1)自己是老板(或者是合伙人);(2)个体工商户;(3)受雇于他人(有固定雇主);(4)劳务工/劳务派遣人员;(5)零工、散工(无固定雇主的受雇者);(6)在自己家的企业中工作/帮忙,不领工资;(7)在自己家的企业中工作/帮忙,领取工资;(8)自由职业者;(9)其他。由于第(6)-(9)类不易归类,故剔除。因此,本文将选项(1)和(2)视为创业者,(3)、(4)和(5)视为非创业者(工资获得者),采用虚拟变量刻画。在本文构造的数据集中,有效样本总共12566人,其中创业者有2791人,占全样本的22.21%。
关于核心解释变量社会信任环境的度量,本文借鉴了Wu et al.(2014)基于CGSS2003调查数据构建地区信任水平的做法(采用类似方法的研究还包括:Ang et al.(2011)),使用受访者所在省份的平均社会信任水平来衡量其所面临的社会信任环境。在CGSS(2010~2013)中,关于受访者社会信任的问题为“总的来说,您同不同意在这个社会上,绝大多数人都是可以信任的?”,其选项包括:非常不同意,比较不同意,说不上同意不同意,比较同意,非常同意。据此,我们采用等级变量的方式对其进行编码,依次编号为1、2、3、4、5。受访者的社会信任环境为所在省份的所有受访者在该题答案的平均值。
控制变量选取。考虑个体特征因素会对创业选择产生重要影响(Stewart et al.,1999;王重鸣等,2008),本文对受访者的性别(虚拟变量,男性为0,女性为1)、年龄(18-64岁)、年龄平方/100、户口(虚拟变量,农业户口为0,非农业户口和居民户口为1)、民族(虚拟变量,汉族户口为1,否则为0)、婚姻状况(虚拟变量,已婚为1,否则为0)、受教育年限①卷中教育程度包括:没有受过任何教育、私塾/扫盲班、小学、初中、职业高中、普通高中、中专、技校、大学专科、大学本科、研究生及以上,我们将其折算为教育年限,依次为0、3、6、9、12、12、12、12、15、16、20。、宗教信仰(虚拟变量,信仰宗教为1,否则为0)、政治面貌(虚拟变量,共产党员为1,否则为0)等个体特征加以控制。另外,创业选择还会受到家庭背景因素的影响(Scott, Twome,1988;郝朝艳等,2012;陈文超,2014),因此本文同时控制了家庭年总收入(取对数)、家庭经济水平②采用问卷中如下问题度量:您家的家庭经济状况在当地属于哪一档?1.远低于平均水平;2.低于平均水平;3.平均水平;4.高于平均水平;5.远高于平均水平。等家庭特征。最后,社会信任环境外的其他宏观环境也会对创业选择产生影响(蒋雁,2008;代凤美,2012),加之本文核心解释变量为省宏观变量,为避免遗漏变量所引致的内生性,本文控制人均年生产总值(取对数)、贸易依存度③各省贸易依存度等于各省对外贸易额进出口总值与各省生产总值的比值。、失业率和市场化指数④市场化指数统一采用樊纲等人所著《中国市场化指数:各地区市场化相对进程2011年报告》中披露的最新的2009年的市场化指数。等省级特征变量。具体变量的统计特征如表1所示。
据此本文设定如下计量模型:
下标i、j、t分别代表个体、省份及时期。其中Entreijt为二值虚拟变量, 当受访者为创业者时,记为1,否则记为0。socialtrustjt为数值型变量,表示个体所在j省份t时期的社会信任环境指数。X 为控制变量集,包括前述个体特征变量、家庭特征变量以及省级特征变量。ηt表示年份固定效应。
表1 变量统计性描述
三、社会信任环境对创业选择的影响
表2给出了社会信任环境对创业选择的基本回归结果,所有估计均使用稳健标准误以应对潜在异方差问题,并且估计系数均已转换为边际效应。第(1)列为只控制年份固定效应的估计结果,第(2)列到第(4)列依次加入个体特征变量、家庭特征变量和省级特征变量。在此过程中,本文核心解释变量信任环境始终对个体创业选择有显著正向影响,并保持1%统计显著性水平。以第(4)列为例,社会信任环境对创业选择的估计系数为0.072,即给定某地区社会信任环境指数提高一个单位,个人创业率将提高7.2%。这表明,良好的社会信任有助于促进人们选择创业活动,而不是成为工资获得者。这一发现与周广肃等(2015)有相近之处。
表2第(5)列是考虑内生性的估计结果。本文中内生性问题源于两种可能:其一,虽然本文尽可能控制各层面特征,但由于核心解释变量为地区宏观指标,依然可能存在潜在难以观测的宏观因素同时对地区信任环境与个体创业选择产生影响。正如张维迎、柯荣柱(2002)对我国省区社会信任的研究发现,教育、基础设施建设、城市化等因素都对社会信任环境具有一定的影响,而这些因素又有可能对创业产生影响。其二,可能存在变量测量误差。信任环境指数为地区均值,若部分个体因主观感知差异汇报不准确信任状况乃至虚假结果,则会导致信任环境指数的度量偏差,从而引致内生性问题。在此情形下,需寻找社会信任环境的的工具变量。在既有文献,Bellah et al.(1985)发现,在一定社会中,民间社团组织的活跃性能够反映出当地居民的团结互助、友善信任等品质,它们构成是社会信任的核心特征。因此,借鉴已有相关研究做法(雷光勇等;Wu et al.,2014),本文将每万人非营利组织(NPO)数量作为社会信任环境的工具变量。如表2第(5)列所示,ivprobit结果表明,社会信任环境对创业选择依旧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这进一步确认了本文结论,即,良好的社会信任可以显著促进“大众创业”。
其他控制变量的估计结果亦具相当意义。以表2第(4)列,从个体特征层面,在给定其他条件情况下,女性创业概率较之男性低了1.6%左右,Eckel(2015)研究发现,女性承担风险的意愿与男性相比较低;创业概率随年龄变化表现出“倒U”型规律,大约在39岁达到峰值;农村户口的个体更倾向于创业;教育水平越高的人,成为创业者的概率更低;宗教信仰对创业有显著正影响,其原因可能在于信仰宗教一方面改变了创业偏好和积累了社会资本以促进创业,另一方面导致人力资本下降从而被迫创业(阮荣平等,2014)。从家庭特征层面,家庭收入和经济水平的提高有利于推动创业,其原因可能在于家庭的富裕增加了创业的资本积累。从省级特征层面,省的生产总值越高,失业率越低,个体创业的概率越小,这可能与经济发达的省份能够提供更多的就业岗位有关。
表2 社会信任环境对创业选择的影响
(续表)
四、社会信任环境对创业影响的异质性
1、开办企业便利度的影响
创业需要经历一系列繁琐的准备过程,不仅要解决创业本身所需要的资金、场地、生产和销售等问题,还要经过有关部门的层层审批和登记,达到规定的准入门槛才能够获取营业资格。严格的审查登记和较高的企业准入门槛固然有助于保护投资者和消费者的权益,减少商业欺诈行为,但却阻碍了中小企业的开办和发展,降低开办企业便利度。这就意味着,在一个过于繁琐的行政审批正式制度和过高准入门槛下,人们可能更愿意通过信任机制来缩减创业进程,从而在低便利度地区,社会信任对创业的影响具有放大效应。现实的经验证据会是如何呢?
为此,我们采用《2008中国营商环境报告》的相关数据对不同地区开办企业便利度进行度量。该报告来自于世界银行集团的营商项目(Doing Business Project),提供了中国 30 个省会城市关于开办企业所需的最低注册资本金。我们利用最低注册资本金占省人均生产总值的比重来衡量各地区的开办企业便利度(以省会城市的数据代表该省),并以中位数为界限划分高便利度地区和低便利度地区,进行子样本估计。结果如表3所示,在高便利度地区中,社会信任环境对创业选择的影响不显著;而在低便利度地区中,社会信任环境对创业选择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
表3 不同开办企业便利度的影响差异(被解释变量:是否创业)
2、获取信贷便利度的影响
资金对创业过程是不可或缺的重要资源。然而在转型经济体背景下,我国融资制度供给相对滞后且不完善,创业融资约束成为当前我国一个普遍存在的现象。如前文所述,作为法律法规和所有制形式等正式制度的补充,社会信任环境可通过降低融资成本、提高融资效率等方式缓解融资困境,达到促进创业的目的。因此,我们想了解,融资难易是否影响社会信任的创业效应?
结合《2008中国营商环境报告》,我们采用企业获取贷款时间(天)来衡量各地区的融资便利度(以省会城市的数据代表该省)。以中位数为界限划分高融资便利度和低融资便利度,进行子样本估计。结果如表4所示,在高融资便利度地区,社会信任环境对创业选择存在正向影响,但不显著;而在低融资便利度地区,社会信任环境对创业选择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这就意味着,当一个地区难以通过正规渠道获取信贷资金,就会强化社会信任机制对创业的影响。因为,社会信任可以在很大程度上缩短程序来获取创业所需资金。反之,当一个地区融资便利度极高,人们就可以通过正规渠道获取信贷,通过信任获取创业资金的效应就有所弱化。
表4 不同融资便利度的影响差异(被解释变量:是否创业)
3、政治资本的影响
当前,社会上有关“官二代”“拼爹”等话题的讨论甚嚣尘上。已有研究也表明拥有政治资本的父母能够通过行政权力,在子女就业、收入和教育等方面提供更多的资源和帮助(李宏彬等,2012;何石军和黄桂田,2013;叶晓阳,2012)。我们感兴趣的是,信任机制的创业效应在不同政治背景的家庭中是否有明显不同?
我们采用CGSS2010、CGSS2012和CGSS2013⑤CGSS2011没有父母行政级别的相关调查数据,因此将CGSS2011的样本剔除。的调查数据,以被调查者父母的行政级别作为父母政治资本的代理变量,通过是否具备行政级别来界定是否拥有政治资本(类似做法的相关研究还包括:李宏彬等(2012),胡咏梅和李佳丽(2014),谭远发(2015)),并据此进行子样本估计。 结果如表5所示,当父母拥有政治资本时,社会信任环境对其创业选择的影响不显著;而当父母没有政治资本时,社会信任环境对其创业选择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这说明父母政治资本与社会信任环境之间存在一定的替代作用,当父母具有政治资本时,其创业选择对社会信任的依赖减弱。
表5 父母有无政治资本的影响差异(被解释变量:是否创业)
五、结论与启示
本文基于2010~2013年间中国综合社会调查数据(CGSS),从社会信任环境角度,讨论了社会信任环境对个人创业选择的影响,并分样本讨论了在不同开办企业便利度地区、不同融资便利度地区和不同政治资本背景下,社会信任环境对创业选择的影响差异。本文研究表明,良好的社会信任有助于人们选择创业行为。考虑潜在内生性问题,这一结论依然稳健成立。进一步分析发现,社会信任环境对创业选择的影响,在低开办企业便利度地区为显著正向而在高开办企业便利度地区则不显著,在低融资便利度地区显著正向而在高融资成本地区则不显著,那些缺乏政治资本的家庭,社会信任的创业效应也更大。
研究结果提醒我们,推动“大众创业”不仅需在政策层面提供物质资源的硬件扶持,也应该在全社会塑造社会信任软环境。因为,作为行政法规等正式制度的有力补充,良好的社会信任对于微观主体的创业行为具有重要的激励作用,特别地,当开办企业程序繁琐、融资困难以及创业者不具政治关联等背景下,社会信任机制的效应更大。反之,当社会缺乏人际间相互信任,将不利于人们从事更具风险性和竞争性的创业活动,转而偏爱于成为相对“安全”的工资获得者,其结果是伤害了普通民众的创业精神和创新意识,一旦泛滥起来,将导致整个社会缺乏创业型企业家队伍,直接影响着宏观经济的活力和持久繁荣。因此,塑造良好的社会信任环境,加强道德建设,并配之于法律法规等正式制度,才能在更广泛的意义上激励“大众创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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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行编辑:秦光远〕
Does Social Trust Promote "Mass Entrepreneurship"
Wei Xiahai , Tang Zhe, Wang Linfeng, Lin Tao
(College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South China Normal Universtiy, 510006)
Abstract:"Mass Entrepreneurship" is an essential boost to China’s economic, and trust is the moral foundation of market economy development. This paper analyzes how social trust, as an informal institution,affects individuals’ entrepreneurial behavior. Using data from Chinese General Social Survey (CGSS, 2010-2013),we find that, given a good social trust circumstance, people are more willing to engage in entrepreneurial activities, rather than become employees. Furthermore, the entrepreneurial effect of social trust is amplified in regions where the cost of setting up a company or obtaining corporate credit is relatively high. For those lack of political capital, the entrepreneurial effects of social trust are bigger.
Key Words:Social Trust; Entrepreneurship; Trust Mechanisms
[中图分类号]F20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7572(2016)03-0048-10
[收稿日期]2016-01-21
[作者简介]魏下海,华南师范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教授,博导,经济研究所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