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逍遥游》赏析
2016-05-30柳宏亚
摘要:《庄子·逍遥游》有三个主题:第一个主题是“小大之辩”,它揭示了采取相对主义的方式看问题以改变固有思维模式的重要性,这是“逍遥游”的前提;第二个主题是“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它论述了实现“逍遥游”的过程:第三个主题是“有用”“无用”之辩,阐述了逍遥游的境界。
关键词:逍遥游 小大之辨 无用 无待 无为
一、小大之辩
《逍遥游》的第一个主题是“小大之辨”。首先是形体有大小,“不知其几千里”的大鲲变为更加庞大的大鹏,仅背就“不知其几千里也”,展翅翱翔则“其翼若垂天之云”。而“尘埃”及小鸟小虫等突出了形体之小。其次是寿命有长短,“朝菌”朝生而暮死、“蟪蛄”不知有春秋,因此是“小年”。活了八百岁的彭祖、一千岁的“冥灵”和一万六千岁的“大椿”则为“大年”。再次是眼光志向有大小,大鹏击水三千里、扶摇直上九万里又从北冥飞到南冥象征着一飞冲天的凌云壮志和注目寰宇的辽阔眼界,而蜩、学究、斥鴳等既无高飞远举之志且视野始终离不开“榆枋”和“蓬蒿”之间,与大鹏何啻于天壤之别。
境界的大小其实由物性所决定,作为小虫、小鸟只能“腾跃數仞而下”,人的寿命一般也就几十年而已,因此彭祖至今还以长寿著称,正如郭象所言“物各有性,性各有极,皆如年知”这也正好体现了万物的特殊性和差别性。既然境界有大小,苟安于这种物性之分的随遇而安是不是逍遥?小鸟在近而笑远,自谓“飞之至”而嘲笑大鹏的高飞和“图南”,有是非矜伐之心,且其“适性”“至足”须资“有待”方可实现,与庄子无待逍遥的最高层次不合,因此,随遇而安不是逍遥。庄子一方面认为万事万物各有其不同的境界,另一方面又认为不断地修养可以超越自身固有的界限,向着更高的境界迈进。
从根本上说,自我修炼具有方法和目的双重意义。其根本目的在于改变自身习以为常的思维方式,换一个角度看问题。人们习惯以自我为中心来看待外物和世界,总认为头顶之上的天空是苍青色的,但苍青色是天的真正颜色么?由于距离过远,事物的本质一般又处于隐藏状态,如果执著于两眼所见则有如狭隘浅短的坎井之蛙。
二、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逍遥游》的第二个主题是“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庄子具体论述了怎样向着更高层次升华,达到逍遥的境界。
第一个层次是“圣人无名”。按照儒家的说法,人应当有所追求以超越短暂的人生,实现死而不朽,“圣人”是儒家理想人格的概括。但,庄子认为“圣人”是摒弃了名利之心束缚的“无名”境界,把追求道德功名的“圣人”排在三种境界的最低层次。庄子批评了四种人才:运用自己的智慧胜任某一官职的人、符合一乡人心愿得到一乡人称赞的人、道德品质能够担当起国君重任的人、举国都赞美他的信誉的人,这些人明显属于以一己为中心的无知者,浅陋狭隘而无法超越自我。
第二个层次是“神人无功”。如果说名利之心比较容易摒弃,那人们追求道德功劳的心态则要深固得多。尧把天下让于许由表明天子的名号已不是他所在乎的,以天下为事,自觉肩负起天下大治的重任,兢兢业业。尧虽破除名利之心却仍追求有功于天下,最后难免为天下所累。值得注意的是,庄子并不是反对一般意义上的“有功”,而是强调顺应万物的自然变化,无为而达到无不为。
三、逍遥游的境界
《逍遥游》的第三个主题是“有用”“无用”之辩,庄子与惠子论辩的过程具体阐述了逍遥游的境界。庄子认为“有用”和“无用”的区分是相对的,从另一个角度看,“无用”会变成“有用”。世俗所谓“有用”往往指某物具有某种使用价值,如果不能给人们带来“实用”就是“无用”。庄子则认为没有必要刻意追求这种功利性的“有用”,有时还会因“有用”而遇害。惠子的“大樗”木质疏散又臃肿弯曲,无法提供任何使用价值,即使立于路边也不能获取“匠者”的丝毫眷顾,可谓“大而无当”。但从另一个角度看,这种“无用”也未必不是“大樗”实现自我保全的有效方式。
《逍遥游》的第二层次是“无待”。因为“无用”,所以能“无名”“无功”和“无己”,人与万物之间的封界和对立消失了,代之以物我冥一,这样人心就不会受到任何束缚,在天地之间无处不可游。精神解放之后,再去看诸如荣辱、贵贱、是非、得失甚至生死等问题都会持一种无可无不可的态度,人在处世的时候就会变得豪放和达观。值得一提的是,庄子哲学从自我保全出发,至此已经走向了它的反面,即无所谓生死。
《逍遥游》的第三层次是“无为”。“无为”不是无所作为,而是侧重于精神愉悦或侧重于审美。把大葫芦做成“大樽”而“浮于江湖”,在大树底下“彷徨乎无为其侧,逍遥乎寝卧其下”,这些就是庄子对“逍遥游”境界的具体诠释。
参考文献:
[1]郭庆藩.庄子集释[M].北京:中华书局,2004.
[2]朱谦之.老子校释[M].北京:中华书局,2000.
(作者简介:柳宏亚,女,渭南师范学院网络安全与信息化学院,助教,研究方向: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