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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联网+”视域下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模式的创新

2016-04-12刘秀峰深圳信息职业技术学院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部广东深圳518172

深圳信息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16年2期
关键词:高校思想政治教育互联网+互联网

刘秀峰(深圳信息职业技术学院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部,广东 深圳 518172)



“互联网+”视域下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模式的创新

刘秀峰
(深圳信息职业技术学院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部,广东 深圳 518172)

摘 要:中国社会正以移动互联网、云计算、大数据等技术平台为基础,完成从“+互联网”到“互联网+”的转型,突显一种互联网思维,进入“互联网+”的社会新生态和新常态。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对象正“互联网+”化,表现为当代大学生的网络化生存,移动互联网已成为其认知的拟态环境和象征性现实。在“+互联网”时代,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模式创新存在两个困境:手段创新落后于理念创新,理念创新又落后于技术和社会发展。在“互联网+”时代,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模式创新应当尽量与技术发展保持同步:建立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移动互联技术平台,开发App;建立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O2O模式;以学生为中心,关注其学习体验;强化学生的极致体验,注重粉丝效应。

关键词:互联网+;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创新;APP;O2O

1 社会转型:从“+互联网”到“互联网+”

2015年3月5日,李克强总理在十二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上所作的《2015年政府工作报告》中,将“互联网+”提高到国家战略的层面,特别提出要“制定‘互联网+’行动计划,推动移动互联网、云计算、大数据、物联网等与现代制造业结合,促进电子商务、工业互联网和互联网金融健康发展,引导互联网企业拓展国际市场。”[1]一时间,“互联网+”越出了仅由it领袖和精英们论战的互联网专业领域,成为一个被全社会广泛讨论的热门概念。而“互联网+”作为一种对现实状态和未来可能的肯定性描述,似乎在表明始于1997年的中国“+互联网”时代业已终结,而2015年注定要成为中国“互联网+”元年,“互联网+”意味着一种从现在到未来相当长一段时间内的中国社会新常态。

在李克强总理的政府工作报告中,“互联网+”主要是用来描述一种基于“连接一切”的网络系统特别是移动网络系统的新经济格局,不仅显含着将传统产业全部纳入互联体系的实体业态趋向,而且隐含着一种从互联网看世界的互联网思维,即不再像“+互联网”的时代那样把互联网仅仅视为传统产业或传统社会的一个外在的附属工具,而是将其作为内在的环境和基础性的平台,以此为出发点重新审视和认知包括传统产业在内的一切产业。可以说,互联网思维正是“互联网+”在“连接一切”的实体外表下的精神层面。

“互联网+”作为一个概念最早由马化腾于2013年提出,其意在消除这样一个误解:互联网和传统产业只是相互冲突、相互颠覆的关系。互联网和传统产业完全可以是相互支持、相互融合的关系,而且互联网会无限放大传统产业,即互联网+传统产业=互联网×传统产业。在《互联网+:连接普惠经济》一文中,马化腾在同样肯定了“互联网+”的移动互联网平台后,还特别说明了“互联网+”的功能在于通过“各行业的跨界融合,推动产业转型升级,并不断创造出新产品、新业务与新模式,构建连接一切的新生态。”[2]

如果说马化腾的“互联网+”所指的新生态仍然停留在经济上,那么马云所理解的新生态则从经济拓展到了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是“互联网+”所涵盖的互联网信息技术“在经济、社会生活各部门的扩散应用过程。”[3]而李彦宏则特别提到“互联网+”计划中移动互联网的催化作用以及O2O模式的意义,指出正是借助于移动互联网的崛起和普及,“使得互联网在其他产业当中能够产生越来越大的影响力”,记互联网和其他产业的结合,“变成了一个化腐朽为神奇的东西。尤其是O2O(线上到线下)领域,比如线上和线下结合。”[4]

综上所述,“互联网+”作为一个概念,描述了一种“任何人、任何物、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永远在线、随时互动”[5]的新的社会生活状态。它应包括如下几个方面:

1)移动互联平台。即“互联网+”是以移动互联网作为技术基础或平台的。移动互联技术的成熟和普及,是促进社会从“+互联网”向“互联网+”转变的根本性的技术因素。只有在移动互联广泛普及的情形下,网络用户的在线状态才有可能是不间断的和连续的,从而转变成一种永远在线、随时互动的移动互联生存。作为信息提供和获取的技术保证,云计算、大数据、物联网则进一步保证了移动互联生存的价值。在这一强大的技术支撑下,每一个数据都可以进入互联系统并被成功地搜索到,数据不仅可以对称地上传,也可以对称地下载。

2)连接一切人和物。由于移动互联的广泛普及,任何人、任何——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有可能变成数据进入互联网。可以观察的是,在过去几年中,不仅人/机接口技术有了长足的进步,使得文字、图像、语音等皆可随时随地转换成数据进入互联网,而且物/机接口技术也有了突破。可以预见,随着传感技术的进一步提高和深化,物联网会再上层楼,时间和空间的距离会在一定程度上消失。

3)社会新生态。以经济为基础,“互联网+”渗透到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形成一种新生态。李克强总理对于“互联网+”的战略构想,主要是在“互联网+经济”的意义上来讨论的。这一定程度上表明,“互联网+”的爆发点首先是在经济方面。在这一点上,“互联网+”和当年的“+互联网”应该是一样的。值得参照的是,当年从经济上爆发的“+互联网”,在过去十八年间迅速席卷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不仅造就了一个“经济+互联网”的时代,也造就了一个“社会+互联网”的时代。因此,同样地,今天从经济上爆发的“互联网+经济”,会迎来一个“互联网+社会”的新时代,而且爆发的几何级数会更加巨大。

4)互联网思维。以互联网为环境和平台,重新审视和认知所有的产业以及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突显的是一种互联网思维。总体而言,“+互联网”思维是以传统思维看待互联网,把互联网视为外在于社会生活的一个工具。在相当多的传统行业和领域,还把互联网视为带来冲突的挑战的对手,因而用一种排斥的心理面对它。而“互联网+”思维则是一种彻底的开放性思维,不是把互联网视为一种不得不被动接纳的现实,而是视为可以主动拥抱的新机遇。所有的传统行业和方式都应当主动地顺应它,在互联的平台上重新思考自身存在的意义,并寻求在互联的平台上放大自己的价值。

5)社会新常态。从现在开始,在相当长的时间内已经或即将成为中国经济和社会生活的新常态。从1997年开始的,迄今中国已有十八年的“+互联网”常态历程。有些人一开始就能够接纳它,有些人则经历了一个从拒绝到接纳的过程,而直到今天,仍然有人在拒绝这一既成的常态事实。回过头来看,前者在当年已经把互联网视为未来的一个常态,因而是最能抓住时代机遇的人,更能够成为互联网时代的赢家。中者在犹豫中可能错失了最初的也是最好的机遇,但也能适时调整,最终顺应时代。后者则始终保守,陷入和时代错位的困局。这提示我们,在下一个“互联网+”时代来临之际,首先在认知上把它接纳为未来的社会新常态是一种至关重要的心理转变。而高校思想政治教育,也正面临这个即将到来的“互联网+”的新常态时期,顺势而为,抓住机遇,放大自己,应该是一个总体性的策略和思路。

2 思想政治教育对象的“互联网+”生存

如果以全体国民为样本,互联网的渗透率为50%左右的话[6],那么以全体当代大学生为样本,互联网的渗透率则应该接近100%,移动互联网的渗透率也和这个大体相当。至少从移动互联的用户数量看,当代大学生群体的整体生存方式,可以说是真正体现了“每个个体,时刻互联,各取所需,实时互动”[7]这一“互联网+”的基本网络生存特征。因此,就移动互联网在当代大学生中的普及程度而言,作为思想政治教育对象的当代大学生的“互联网+”化或“互联网+”生存状态是不言而喻的。

具体而言,大学生的网络化生存是从80后大学生进入校园开始的。以最早的80后大学生——1980年出生的大学生为例,虽然他们的小学和中学阶段中国还没有互联网,但当他们进入大学的时候,互联网在中国开始了它的发生期,他们的整个大学生涯(约1997-2003年),伴随着互联网在中国发生和成长。以中生代的80后大学生——1985年出生的大学生为例,中国互联网的发生和成长期则伴随着的是他们的中学时代,如果在那一时期他们中接触并使用互联网的人数还非常有限,那么,在他们的大学阶段(约2003-2008年),则恰逢中国互联网的第一次普及期,正是在那一时期他们普遍加入到互联网用户的行列。

如果说从80后大学生那里开始的网络化生存让高校思想政治教育面临新的挑战,那么这个挑战也只是个开始。因为80后大学生终究只是在他们成年以后,才开始接触并使用互联网的。在十八岁之前,他们几乎完全是在传统的前互联网环境中成长起来的。所以,80后大学生是真正意义上的“+互联网”的一代,因为在他们使用互联网以前,他们已经长大成人,形成了相到固定的价值观,互联网是其后加上去的,更多是一个外在于自我的应用工具。

80后大学生较为纯粹的“+互联网”化生存,在90后大学生中开始出现分野。以最早的90后大学生——1990年出生的大学生为例,他们的小学阶段(约1997-2002年)正处于中国互联网的发生期,只有极少数人偶尔接触到互联网。但在他们的中学阶段(约2002-2008年)则迎来了中国互联网的普及期,相当数量的学生在这个阶段已经开始熟悉并使用互联网。而到他们的大学阶段(约2008-2012年),不仅互联网全面普及,而且移动互联网开始出现和普及,“互联网+”的技术平台已经铺就,“互联网+社会”已经萌芽。而以90后大学生的中生代——1995年出生的大学生为例,他们许多人从幼儿园的早教阶段就已经开始接触并使用互联网,在他们的小学阶段(约2001-2007年),则经历了中国互联网从成长到普及的全过程,许多人是伴随着互联网长大的。在他们的中学阶段(约2007-2013年),他们的生存已离不开互联网,而且成为新出现的移动互联网的主力用户。2013年,1995年出生的大学生开始大规模进入大学校园。其后的两年间,移动互联网、云计算和大数据技术飞速发展,“互联网+”的技术手段趋向于成熟,“互联网+”的概念开始出现,成为互联网业内关于现实和未来的一种自觉和共识。到2015年,大多数1995年出生的大学生进入大三阶段,遭遇中国“互联网+”的元年,而在他们身上早已打上了“互联网+”全部烙印。可以大致地以1995年为界,从90后大学生开始,出现了“互联网+”的生存特征。而从95后大学生开始,中国大学生的生存已经彻底“互联网+”化。或者说,对于当代大学生而言,移动互联网不再是一个外在于他们的工具,而是一种从一开始就参与其成长、渗透其认知的内化的自我或自我的延伸。

从媒介环境论的角度看,在“互联网+”时代,互联网作为媒介和环境的双重特性能得到更加深刻的理解和说明。媒介环境理论最早的提出者是美国新闻评论家沃尔特李普曼(Walter Lippmann,1889-1974),他于1922年出版了传播学的经典著作《公众舆论》(Public opinion),提出了拟态环境或虚拟环境(Pseudo-environment)的概念。在李普曼看来,拟态环境是人类面对的三种环境之一,它介于真实的环境和纯粹主观的环境之间,是“楔入在人和环境之间的虚拟环境”。[8]拟态环境提供的现实,既非真实的现实,亦非完全主观的现实,而产一种象征性现实,是人作为符号的动物所创造的符号的世界,具体而言就是公众舆论或公共媒介制造的信息的世界。这表明人们对世界所作的判断,并不是依据纯粹客观的知识,因为纯粹客观的知识虽然存在,但人类只能无限地接近它,而不能完全抵达。当然,人们对世界所作的判断也不可能依据的是纯粹主观的现实,因为由符号构建的世界并非是没有现实基础的象征物。相比客观现实和主观现实,拟态环境提供的象征性现实才是人们形成认知的最重要的现实,因为“这种对世界的想象方式,决定着人们在任何特定时刻将要做出的行为。它并不决定人们的成功与否。它决定着人们的努力、人们的情感、人们的希望,而不是它们的实现和结果。”[9]

在李普曼之后,影响更大的媒介环境论是加拿大传播学者马歇尔·麦克卢汉(Marshall McLuhan,1911-1980)的“媒介即信息”理论。相比较而言,麦克卢汉似乎更明确地越过了“+媒介”的工具化理解,即媒介并不只被理解为承载信息的工具,而是被理解为信息本身,即人们认知的世界是以“媒介+”的方式存在的,媒介内在于世界,就是认知内容和认知环境本身。尤其,媒介作为人的延伸,它对个人和社会的任何影响,是通过由它创造的衡量世界的新的尺度而产生的,而媒体技术造就的“任何一种延伸(或曰任何一种新的技术),都要在我们的事务中引进一种新的尺度。”[10]

基于李普曼的拟态环境论,“互联网+”时代的来临表明,互联网特别是移动互联网已融合一切传统的媒体成为高度一体化的新媒体,因而也就构成了人们形成认知的拟态环境和象征性现实。而基于麦克卢汉的媒介信息论,“互联网+”则表明互联网不止是信息所由产生的环境,而且互联网已然就是信息本身。因此,“互联网+”正在和将要深刻改变人们的认知方式和认知内容,当然也包括人们的思想倾向和政治倾向,从而对思想政治教育提出了新的挑战。总体而言,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与实践,自1997年互联网在中国诞生以来一直在对之作出反应,迄今产生了大量的研究成果,也取得了有目共睹的成绩。遗憾的是,不仅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实践落后于理论对于互联网的探讨,而且理论对互联网的进展所作的反应也一直是被动的,因而也是滞后的,总体而言一直局限在高校思想政治教育“+互联网”的模式里,即主要遵循传统的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模式,同时把互联网视为外在的锦上添花的新媒介工具。

今天,如果从“+互联网”到“互联网+”的社会转型判断是准确的,高校思想政治教育也应该处于一个转型的新机遇中。如果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能对之及时地作出反应,同步甚至超前地提出相关理论并快速切入实践,则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整合和放大是可以预期的,互联网×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时代有可能来临。

3 高校思想政治教育“+互联网”模式的困境

始于18年前的“+互联网”时代,以及由它导致的当代大学生的网络化生存方式,给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带来巨大的挑战。在这18年中,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经历了从抵制到接纳、从不适应到被动适应以及从批判到建构的转型过程,逐渐建立起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互联网”模式。这个模式是在由互联网的出现而导致的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困境中建立起来的,打上了由这个困境带来的烙印。

困境之一: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理念创新落后于技术和社会的发展。

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媒体环境已经发生了实质性的改变,网络媒体已全面取代传统媒体,成为当代大学生生存的基础媒介环境。从媒体使用习惯看,“年轻人基本不看主流媒体,大部分信息都从网上获取。”当代大学生们在网络媒体上聚集,而思想政治教育又是以当代大学生为对象的,这意味着思想政治教育的关注重点也应该向网络媒体转移,所谓“人在哪儿重点就应该在哪儿”。[11]但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并没有从一开始就做到“明者因时而变,知者随事而制”,而是经历了一个从抵制到接纳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对网络媒体的适应是完全被动的,表现为最初无法正视这个媒介环境已然发生改变的事实,甚至想改变这个事实,回到前互联网时代去。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最初对于网络媒体的反应,无疑强化了对于网络时代的批判力度,但同时也影响了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在网络媒体背景下的理念更新和自我重构,使它一直外在于网络媒体,互联网最多只是外加的附设工具。因而在最初,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失去了在互联网这个舆论战场上的主动权,甚至一定程度上被边缘化了。

经历了18年网络媒体的现实洗礼,也经历了思想上的固守与转变,到今天,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应该说已经完成了理念上的更新,其网络传播路径在理念上已经深入人心。网络媒体对于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冲击,主要源自它的“多点-多点”传播模式,正是它决定着网络媒体环境的多中心化和非中心化特征,而传统的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却是以“点-面”的中心化传播模式为其特征的。所谓“点-面”的中心化模式,从意识形态的地位和形势看,就是主流意识形态具有绝对的中心化的主导地位,处于核心的“点”的位置。从学习的方式看,“点-面”的中心化模式意味着学生的学习是以教师和课堂为中心的,是一个教师或一个核心的教学组,针对一个学校的全体学生,进行主流价值观的单向传递。但随着互联网的普及,大学生获取信息方式的多样化,使得一部分大学生可以不必从教师和课堂那里取得学习必须的信息,特别是当一个学生仅仅只是把这个信息用来通过考试使用时。这样,就有相当一部分学生完全或者部分地离开课堂和教师这个中心,成为以自我为中心的学习者。

因此,网络媒体“多点-多点”的传播模式,消解的远不止是教师和课堂在形式上的中心位置,更为本质的是对于课堂和教师所传递的主流价值观的消解。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基于网络媒体而获得的从主导到引导、从宣传到舆论的意识转变,应该说远远落后于技术和社会的发展,因而也没能在手段和技术上作出及时的反应。

困境二: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手段创新落后于理念创新。

由于高校思想政治教育一开始的关注点在于批判而非建构,所以其手段创新又远落后于理念创新。“改进网上宣传,运用网络传播规律”[12]可以说是到了“互联网+”的今天才引起足够的重视。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可以说已经完成了理念上的转换,实现了理念创新,但却又广泛存在着“本领恐慌”问题,即理念创新还没有转变为手段创新。事实上,在网络媒体时代,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还在使用传统媒体环境中才能奏效的灌输式的意识形态宣传手段,远没有“真正成为运用现代传媒新手段新方法的行家里手。”[13]

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手段创新,仍然是对网络媒体“多点-多点”传播模式挑战的必要回应。传统媒体的传播遵循的是“点-面”的线性、单向模式,在这一模式下,高校思想政治教育通过信息把关、二级传播控制、议程设置和框架嵌入,可以让“宣传”按其意图得以有效进行。但网络媒体的传播遵循的却是“多点-多点”的非线性、双向乃至多向模式,导致把关成本可能无限提高、意见领袖祛魅或多元化、媒介议程设置多元化、公众议程设置能力趋强以及框架批判力量的增长等,最终主流意识形态“宣传”模式失效或难以为继。

从主客体关系看,在传统媒体中,传者和受者的关系是“主体-客体”关系,这意味着处于传统媒体中的大学生们作为受众处于完全的客体地位。但在网络媒体的传播格局中,当代大学生们不再是完全被动的,而是可以反馈、抵抗和反向传播的积极受众,主流意识形态的绝对主体地位在网络新媒体环境下受到挑战,“主体-客体”关系正在演变为“主体-主体”关系。这意味着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必须在传播的意义上,适应新技术的发展,通过手段创新找回失去的效果和控制。

从“+互联网”到“互联网+”的技术和社会转型,一定程度上强化了旧模式的困境,但也提供了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摆脱困境的条件和机遇。如果说在“+互联网”的时代,留在课堂的学生基本上还是以教师为中心的,那么,在“互联网+”的时代,即便是身在课堂的学生,也可以完全或部分离开教师或课堂这个中心,因为移动互联网使得任何一个学生虽身在课堂,但完全可以通过手机、IPAD甚至手表,将自己置身网络环境,心系另外的中心,从而完全或部分消解教师的中心位置。但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若能吸收“+互联网”时代的经验和教训,不再以被动适应甚至抵制的态度面对新的移动互联技术,而是主动接纳它,尽量与它保持同步,以互联网思维来利用新技术作为自身的教育手段。唯其如此,在移动互联技术逐渐成熟、“永远在线、时时互动”成为生存现实的技术环境下,互联网之于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才不再只是外加的工具,而是内在地嵌入其创新模式中。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要密切关注移动互联技术和传播模式的新动向,将新传播技术和新传播手段及时运用到意识形态的传播中,让技术手段的创新反过来也促进理念的创新,实现理念创新、手段创新与技术进步的同一。

4 高校思想政治教育“互联网+”模式的创新

首先,要建立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移动互联技术平台。如前所述,当一个新常态时期即将展开时,保守主义是无意义的,拒斥只会让高校思想政治教育与整个时代格格不入,让以传递主流价值观为宗旨的课堂和教师在实际上进一步被边缘化。因此,在“互联网+”的转型年代,首先应当摒弃的是对“互联网+”的拒斥态度。“互联网+”不会因为有人拒斥而停下前行的脚步,高校思想政治教育也不可能重返“一对多”的中心化时代。高校思想政治教育从现在就开始主动寻求和互联网的和解和拥抱,并争取在“互联网+”的技术平台上放大自己的功能和价值,可能是一个现实而理性的选择。由于“互联网+”的前提是以移动互联网、云计算、大数据、物联网等作为技术基础或平台,所以在互联网上建立全国性的思想政治教育的师生共用的一级信息平台和多个地方性的次级信息平台是首要的和必须的。这绝不仅仅是意味着有几十个公共的思想政治教育网站和几十个微博和微信公共号就足够了。对于已经完全移动互联的学生用户而言,更重要的是必须要开发出一个或多个容量足够的与那些网站相匹配的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学习软件App,供全国高校的师生通过手机、ipad等移动互联工具下载和安装,从客户端上去获取思想政治教育相关课程的资源,分享学习的体会,并与其他师生进行多点对多点的对话。高校思想政治教育App以及客户端的功能,不仅仅是教育技术上的改进,更重要的,是为了适应“互联网+”“多点对多点”的传播模式。当一个大学生不以某一课堂或某一位教师为中心学习时,他以移动互联的方式,仍然可以找到提供同样教学信息的网络资源。他也可以突破时间和空间的局限,和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任何一个网站或公众号随时互联和互动。

其次,围绕移动互联技术平台建立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O2O模式。高校思想政治教育App所带来的“多点对多点”教育模式会不会因为适应了当代大学生的非中心化的学习方式,从而给某一具体的课堂和教师带来更大的教学上的困境?回答应该是否定的。因为课堂和教师面临的非中心化困境并非高校思想政治教育App所能带来的,它只是为了解决在“互联网+”发展业已出现而且还将强化的非中心化趋势而设立的。同时,它也会对教师和课堂提出新的和更高的要求。借鉴传统产业在处理和“互联网+”关系时所普遍采用的O2O(online to offline)模式,应该是一个有益的尝试。O2O即线上到线下模式,是目前连接互联网和非互联网传统的理想方式。通过这个方式,线上不仅不会颠覆线下,而且会促进线下的改良和功能放大,关键在于线下的传统教育方式要在新形势下能否重新准确地定位自己,从而与线上的教育方式形成区隔,保证自己不被取代并且优化教学的环节和过程。实际上,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在过去积累了大量的线下教育经验,这种传统的方式至少在目前还不可能为线上的方式所完全取代的。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线上平台的建立,并不意图也不可能淘汰传统的线下模式,而是在线上资源和线下教学内容之间统筹安排,采取差异化策略和互补原则,扬长避短,放大线下和线上模式的长处,通过形式上的“互联网+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达到“互联网×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效果。从事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教师,则需要在这一转型的背景上适时调整自己,主动地作出改变,认真思考如何在O2O模式中找到自己的准确定位,并在这一定位中放大自己功能和价值,使自己既不会为线上的资源所取代,又不会为线下的其他教师所取代。

再者,以学生为中心,关注学生的学习体验。以学生为中心,是针对以往的以课堂和教师的“一对多”教学模式而做出的改变。但这并非是要放弃思想政治教育中的教育者地位,而是变主导为引导。当教师欲主导一切的时候,师生关系就是主客间关系。在主客关系中,教师无须关注学生的学习体验。而当教师以引导学生为已任时,教师已把学生视为和自己平等的主体,师生关系是主体间关系。在主体间关系中,教师既维护了自己在思想政治教育中的教育者位置,同时也能把学生的学习体验作为教学中的头等大事来看待。了解学生的心理,关注学生的个性,关注学生在每一时刻对于教学的反应,因时因地因材施教,都是以学生为中心的思想政治教育的应有之义。由于持续地得到教师的关注,课堂因此变为学生可以得到温暖和肯定的地方。以学生为中心,也是尊重互联网的非中心化特点。教师也应该尝试把自己摆放在和学生平等的学习地位上,获取学生的信任和好感,从而让学生悦纳教师的人格,更容易接受教师在思想政治上的引导。值得肯定的是,多点对多点的网络传播虽然在技术上有解中心的功能,同时也具备搜集每个终端的反应,关注学生的学习体验的功能。

最后,增加学生学习的极致体验,注重粉丝效应。由于互联网提供的信息量巨大,在巨量的信息中绝大部分都不会引起人们的关注。那些能产生关注度的信息必须具有这样的特点:它能提供给互联网用户以某一方面的极致体验。所以,给学生一个用户位置,每一个具体的教学环节上做得最好的教师和课堂打造成一种极致的产品,以让全国的大学生能得到相关学习的极致体验,是吸引大学生进入各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资源的一个必不可少的网络手段。全国的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教师队伍中藏龙卧虎,人才济济,在传统的线下方式中无法或难以共享其中的优秀资源。移动互联网平台使得这些优质的教师资源能以慕课(MOOCs)方式及时与学习者互联或始终处于互联互动状态,这样,极致的课堂和教师能在网络上被发现、共享和传播,也能被模仿、消化和吸收。从学生的角度而言,移动互联课堂使他们能通过互联网一键选取某一思想和知识点上的最佳资源,从而获得该思想和知识点的极致体验。同样,教师亦可通过互联网一键发现、下载和复制这一能带给学生极致体验的最佳资源,将把这种极致体验通过转化带到自己在线下的传统课堂和课程中,从而复制和再现共享资源中随时出现的极致课堂。另外,互联网平台还可以通过发现和推出明星教师,增加吸引力,增加关注的粉丝的数量,在信任度和好感度之外也拥有关注度,并把这种关注度带回线下的课堂,变为线下的到课率和抬头率。

参考文献:

[1 ] 李克强. 2015年政府工作报告[R].

[2] 马化腾. 互联网+: 连接普惠经济[A]. 马化腾等著.互联网+: 国家战略行动路线图[C]. 北京: 中信出版社, 2015.19.

[3] 阿里研究院. 互联网+研究报告[A]. 马化腾等著. 互联网+: 国家战略行动路线图[C]. 北京: 中信出版社, 2015.19-20.

[4] 李彦宏. 李彦宏谈互联网与传统产业结合: 化腐朽为神奇[A]. 马化腾等著. 互联网+: 国家战略行动路线图[C].北京: 中信出版社, 2015.20.

[5] 赵大伟主编. 互联网思维[M]. 北京: 机械工业出版社,2014.9.

[6] 李彦宏. 李彦宏谈互联网与传统产业结合: 化腐朽为神奇[A]. 马化腾等著. 互联网+: 国家战略行动路线图[C].北京: 中信出版社, 2015.20.

[7] 赵大伟主编. 互联网思维[M]. 北京: 机械工业出版社,2014.9.

[8] [美]李普曼. 公众舆论[M]. 阎克文, 江红, 译. 上海: 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2.12.

[9] [美]李普曼.公众舆论[M]. 阎克文, 江红, 译.上海: 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2.20-21.

[10] [加]麦克卢汉. 理解媒介: 论人的延伸[M]. 何道宽, 译.北京: 商务印书馆, 2000.33.

[11] 习近平. 胸怀大局把握大势着眼大事 努力把宣传思想工作做得更好[N]. 人民日报, 2013-08-21(1).

[12] 习近平. 总体布局统筹各方创新发展 努力把我国建设成为网络强国[N]. 光明日报, 2014-02-28(1).

[13] 习近平. 胸怀大局把握大势着眼大事 努力把宣传思想工作做得更好[N]. 人民日报, 2013-08-21(1).

【责任编辑:毛蔚】

中图分类号:G64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6332(2016)02-0049-07

【收稿日期】2016-04-08

【作者简介】刘秀峰(1982-),女(汉),山东临沂人,讲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思想政治教育。E-mail:1341927882@qq.com

Innovation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in college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 internet + "

LIU Xiufeng
(Department of Political Education, Shenzhen Institute of Information Technology, Shenzhen 518172, P.R. China)

Abstract:Based on the modern technologies such as mobile Internet, cloud computing and big data, Chinese society has transformed itself from "+ Internet" to "Internet +", which characterizes as the internet thinking and turns into the "new social ecology and the new normal state of "internet +" . The object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is in the state of "internet +" survival, which means the students live in the world of the internet. And the mobile internet has become the virtual environment and the symbolic reality in which contemporary college students perceive. In the period of “+ internet”, two limitations in the innovation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are that the innovation of methods fall behind that of notions and the innovation of notions lag behind the development of technology and society. While in the period "internet +", some measures for the innovation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should be taken to keep pace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technology, such as to establish mobile internet technology platform, to develop App, to set up O2O teaching mode, to pay attention to students' learning experience and to emphasize the fan effect.

Keywords:internet+;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in colleges; innovation; APP; O2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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