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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夫卡与马原叙事风格的比较研究

2016-03-14

关键词:马原卡夫卡虚构

宋 南 南

(陕西理工学院 文学院,陕西 汉中 723000)



卡夫卡与马原叙事风格的比较研究

宋 南 南

(陕西理工学院 文学院,陕西 汉中 723000)

马原是中国先锋派的代表作家,卡夫卡是西方表现主义大家。马原善用叙述圈套,卡夫卡善用悖谬化描写。卡夫卡开创了现代派文学的先河,马原则开启了中国先锋文学。虽然两者的表达方式不同,但都通过荒诞化的描写,向世人展开了一幅毕加索式具有多重象征内涵的意象之画。马原在文学创作早期不自觉地吸收了卡夫卡式的创作特征,并将这些特征内化为自己的作品风格。同时,他在虚幻与真实交织,读者、作者及叙述者的互换,神秘主义的叙述化方面具有独到之处。

卡夫卡;马原;荒诞;神秘主义;表现主义;先锋派

网络出版地址:http://www.cnki.net/kcms/detail/13.1415.C.20160822.0955.002.html

网络出版时间:2016-08-22 09:55

中国文坛在走过10年的文化大革命后,出现了伤痕文学、反思文学和以马原为代表的先锋文学。“20世纪80年代中至80年代末,文坛上涌出马原、残雪、莫言、余华、格非、北村、苏童等一批先锋作家,他们以文本为语言狂欢的游乐场,精心设置叙事圈套、制造能指与所指的断裂、操纵互文……熟娴地操练穷尽西方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种种技巧,沉酒于形式的探索,主题、意义、价值统统都被抹去,深度模式沦为今日黄花,呈现平面性特点。”[1]1马原是先锋文学的代表作家,他大胆突破文学传统模式,寻找新的叙述方式,借助西藏地区的神秘,他的写作呈现出西方表现主义文学特征。虽然马原在后来的文学创作中极力地否认了这种创作方式,但是他在潜意识中已经对卡夫卡的写作笔法认同并接受,并不自觉地在自己的创作中表现了出来。

很多学者都在研究马原与博尔赫斯文学的影响和接受关系,也有学者敏锐地觉察到博尔赫斯和西方现代主义大家卡夫卡的某种类同,但是很少有学者注意到马原和卡夫卡的文学继承关系。卡夫卡是西方现代派的开山鼻祖,他的作品影响了一代作家,“博氏发展了‘卡夫卡式的幻想主义’,在现实与幻境、历史与虚构中来去自如”[2]99。在残雪的评论集中,“关于卡夫卡、博尔赫斯的评论几乎涵盖了两位大师的主要小说创作,并分别结集成书”[2]90。可以看出卡夫卡和博尔赫斯对中国先锋文学的影响之深,马原和卡夫卡的文学可比性是显然存在的。

一、表达方式不同

纵观20世纪以来的文学发展,以叔本华为代表的一批非理性主义哲学家站在了时代前方,解构主义、存在主义,黑色幽默和荒诞文学逐渐占据了舞台中心,直觉、感性和无意识进入人们的视野。形式与内容的冲突再起波澜,对文学形式技巧的追求再次占据文坛中心。通过叙述方式可窥探出两位文坛巨匠写作手法的不同:一个以西方资本主义为背景,一个以中国西藏为背景;一个写出了资本罪恶下人的畸形,一个写出了西藏神秘风俗下的荒诞想象;一个是悖谬化的叙述者,一个是叙述圈套的老手。

(一)卡夫卡式笔法

卡夫卡是西方表现主义大家,在他的作品中,一块石头、一个人物设置甚至一匹马,都是他某种思想的表达,而这种深厚的思想内涵即使细读文本也未必能体会得到。卡夫卡这种隐晦乖戾的表达方式与其自身的人生经历有关,也和当时的社会密切相关。他用自己独特的声音喊出了时代给人带来的畸变。

卡夫卡的人格是分裂的,现实中的他是一个顺从、默默无闻和真实的人,而作品中表现的“他”却是一个异化、敢于反判和荒诞的人。

首先,卡夫卡的作品广泛使用了零聚焦叙述,他究竟要写些什么,他要通过这样的叙述表达些什么,他倾向于哪一方,甚至连他批判对象的缺陷他都没有直接指出来,这种无声的控诉更加深化了作品的主旨。现实生活中的卡夫卡表现出的是顺从,踏踏实实,兢兢业业,但是他的内心深处惶恐不安,他的真实想法会遭到现实的抨击——朋友的戏谑、父亲的责骂和上级的解聘。所以,在现实面前,他总是隐藏自己真实的想法,不敢表达。但在作品中,卡夫卡冷眼旁观世界,他所不满的专制和权威是被批判和否定的对象。理想与现实的强烈冲突表现在他的作品中是荒诞的,悖于逻辑的,这种表达方式不是直接而是间接的,引发人们无尽的思考。

除去冷静客观的写法之外,卡夫卡作品还有一个叙述特点,即悖论式描写。如在《审判》中,儿子格奥尔格因为俄罗斯的朋友和父亲吵架,父亲起初否认这位朋友的存在,后来却又声称这位朋友跟他有通信往来。在不知所以然的情况下,格奥尔格竟然听从父亲的审判投河自尽了。这种前后不一致的描述在卡夫卡的文集中不占少数。这种悖谬化的叙述是其作品荒诞化的一个重要因素。

在《变形记》中,人异化为动物,亲情丧失、资本利益迫害人性、人与人关系淡漠,卡夫卡意图借助这种非理性的表达方式唤起人类对“人”的全新思考,反思和重新定位在资本化时代人的存在。笔者认为卡夫卡的作品不仅是表现主义所能够涵盖的,同时还具有现实主义的创作特征,文章框架的不真实对应的却是细节的真实。卡夫卡的很多作品都是基于现实之上的创作,在《饥饿艺术家》中,作者试图通过饥饿艺术家的表演来反映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在《判决》中,格奥尔格和父亲仿佛是生活中随处可见的父子;在《变形记》中,格里高尔的思想感情至始至终都是一个常人的情感。这种现实基础上的虚构是卡夫卡的独特之处,后世一直有模仿者,却从没有超越者。

(二)马原式叙述圈套

马原的作品一经问世,许多评论家就指出,“在我的印象里,写小说的马原似乎一直在乐此不疲地寻找他的叙述方式,或者说一直在乐此不疲地寻找他的讲故事方式。他实在是一个玩弄叙述圈套的老手,一个小说中偏执的方法论者。”[3]45马原式的叙述圈套表现在多个方面,不仅是亦真亦假的故事,更是叙述方式的创新。马原将自己本身放进作品中,甚至让作品中的人物评论自己。在马原的不同作品中,读者都会看到同一个人物,这类似于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在不同的作品中穿插讲述同一个人物的一生。

在《冈底斯山的诱惑》中,作者总共叙述了3个大故事,分别是陆高、姚亮、穷布(猎人)和老作家组成的探险队想要搜寻喜马拉雅山野人;姚亮、陆高和司机小何一起去看天葬;不识字的顿珠奇迹般地学会了说唱西藏最长史诗《格萨尔王传》。在这3个大故事的框架下还有许多小故事,虽是短篇小说,容量却非常大。穷布遇见跟熊一样的野人,天葬师送人归天的方法,一个漂亮的女孩死于一场车祸而面目全非等,这些亦幻亦真的故事将读者带入一个又一个圈子里,读者读完后会发现,一系列的疑问依然没有答案,西藏的神秘面纱依然没有揭开。

在《虚构》中,“真实作者、隐含作者、叙述者和人物身份的多种混合,使作品《虚构》由此呈现为一种真真假假的审美形态,赋予作品以无穷的魅力”[4]10-11。作者写了一个麻风病村子的故事,在作品开头作者就将自己推荐至读者的眼前,“我就是那个叫马原的汉人,我写小说”[5]344。在这篇小说结尾处,作者再一次强调“我不希望那些认真的人看了故事,就说我与麻风病患者有染,把我当成妖魔鬼怪。我更怕的是所有公共场所对我关闭,甚至因此把我送到一个类似玛曲村的地方隔离起来”[5]389。显然,这些文字是作者跟读者的直接交流,文学作品毕竟不是真实生活,然而在西藏地区,藏民真可能会将这些故事当成真实发生的事。以马原为首的先锋派文学掀起了一场波浪,也从而将马原的名字带至大江南北。在西藏地区,认识马原的人已经将他当成神一样的人物了。

马原的小说经常出现重复的主人公名字,有些类似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编年史似的记录方式使人物的生平在作品中有一个大致轮廓的显现。在《零公里处》中,主人公大元也是《牛鬼蛇神》中的主人公,大元的整个人生轨迹历经了中国从文革到改革开放的转变,大元一生的变化背后是整个中国社会的转变。这种以小见大的写作方法在中外文学史上并不少见。

二、荒诞性相同

两位作家的表达方式虽然具有中西差异,但是在思想内蕴中,都表达了自己对这个荒诞世界的思考。卡夫卡通过悖谬式的叙述方式表达了荒诞下的真实人生和失望下的隐隐希望;而马原则是通过叙述圈套的编排写出了一部神奇的人类史诗。

(一)意象神秘不解

卡夫卡的《乡村医生》意象复杂,意义多变,多重矛盾相互交织,这些都使得这篇小说尤为难懂。在一个寒冷的冬季雪夜,一个10里之外的病人正等着医生的救治。乡村医生的马死了,但当医生和他的侍女罗莎推开马厩的门时,“在低矮的木栏处蹲着一个男人”,“两匹马,两匹彪悍的高头大马,双脚紧贴着身子,像骆驼那样端正的头颅下垂着”[6]196,突然出现的两匹高头大马像天使一样仿佛要帮助那个生病的孩子。医生登上马车,马便不由控制地飞奔起来。与此同时,带来马的人却在调戏侍女罗莎,虽然罗莎跑回屋里并反锁了门,但是医生知道自家的门无法挡住这个强壮的硬汉,罗莎肯定要为医生的这次出诊作出牺牲。而医生看到生病的孩子后,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濒临死亡,最后才看到“在他腰间的右侧敞露着一个手掌大的伤口,像朵玫瑰花”,“你正在毁灭于这朵鲜花上”[6]199。这个伤口已经将男孩吞噬,无法医治。作为医生的“我”不但无力拯救罗莎,更无力拯救生病的孩子,最后只能狼狈而逃。男孩身上的玫瑰花反复出现,这里不仅指伤口,更是一个具有多重含义的意象,绚丽的玫瑰花总是带给人们美好的想象,而在这篇小说中,玫瑰花成为死亡的象征。“当然,这是一枝虚构之花,它引出了许多哲学命题:关于时间、空间、永恒、轮回、万事万物重复性等。”

在马原的《虚构》中,同样具有令人难以理解的意象。“鼻子已经烂没了,整个脸像被严重烧伤后落了疤。皮肤发亮,紧绷绷的。”[5]352这是玛曲村中的一个会说汉话的女人的形象。这个村子里还住着一位国民党官员,在“我”离开的时候,他开枪自杀了。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为什么发生,以及发生后有什么意义,作者都没有告诉读者。作品中的藏族同胞过着远离政治的生活,他们不知世事变化,靠着心中的信仰生活。“玛曲村的病人既无病史也无病发,只是有那么一副外貌——没有鼻子,只剩两个空洞。”[7]69这些意象并没有象征意蕴,只是为虚构而虚构,虚构出一幅超现实主义画像。

两位作家的作品在意象方面都是神秘不解的。在西藏的大背景下,马原的作品很多都是描写民风民俗,侧重于信仰的神秘,在作品的表达方面别出一格;卡夫卡更多地是站在人类生存的基点上用哲学思考问题。马原在文革时期受到乡村神秘主义的影响,其作品更多地融入了中国的民族特色;卡夫卡作品中的意象具有丰富的象征含义,在思想的深度和广度方面表现深刻。

(二)情节荒诞

在叙事性文学作品中,情节对一个作品的成败起到关键作用。两者的文化背景不同,叙述的故事也不同,但是都表现了世界的荒诞。

卡夫卡的《在流刑营》,情节的突转和发现将作品的结局和意义带入不同的境地。流放地中有一架前任司令官发明的处决犯人的杀人机器,如今,这架机器除了陪同旅行者的军官还拥护外,再也没有了支持者,旅行者“我”对这架机器也持有怀疑态度。军官请求旅行者支持继续使用这台机器,想让机器重新回到前任司令官在世时的辉煌,但旅行者拒绝了军官的请求。情节此时发生突转,机器突然开始乱戳乱刺,军官血流成河,因机器失灵而死亡。这种戏剧性的转变仿佛让读者感受到了人道主义和公正的无形存在,但是作者在结尾却又展开了思考:前任司令官是否会如墓地碑文所写,复活并重新收复流刑营?旧时代是否会卷土重来?现代社会这种机器的存在对人道主义的建设和人的尊严都是一种摧残。但是作者提出了他的忧虑:机器虽然伴随着军官的死亡而毁坏了,但是否会有下一任司令官让这架杀人机器重新存在呢?情节不断地变换使读者看到了作品要表达的多重意蕴。

马原作品大多数都是有关少数民族的。在他的《零公里处》中,马原通过大元的行踪再现了文革时期的疯狂。那是个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年代,人们都脱离实际走向了癫疯状态。但不能说文革带来的异化都是负面的,如果没有文革时期的沉淀,或许就没有改革开放的大胆,也没有如今的经济繁荣。在马原笔下,那个特殊的年代里还是出现了许多真情。

或许社会的转型,价值观与世界观的颠覆带来了人的异化,但人心的向善向美却永远是人类的共同追求。

(三)启发式结局

在卡夫卡的小说中,大部分的故事结局都以悲剧告终,其中的原因作者从来没有解释,但读者看完之后很受启发;马原的故事通常也是无厘头的结局,作者直接引导读者去思考和再创作。

《饥饿艺术家》中,饥饿艺术家最后在不被世人理解的痛苦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也许他并不感到痛苦,在自己崇尚的事业中慢慢消失,对于他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而冷漠的世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资本主义的发展和物质世界的繁荣,让人类已经体会不到挨饿是怎样的感受,更不相信有人能将自己饿几十天甚至上百天。这个世界已经变得陌生了,人与人之间连基本的赞赏和信任都消失了。

在《冈底斯山的诱惑》中,作者叙述了3个大故事,在勾起读者的好奇心的同时却没有给任何一个故事完整的结局。神奇的故事背后没有答案,作者甚至在文尾试图跟读者一起去设想故事的结局,启发读者自己去探究、创作和想象。

马原曾经写过《关于小说结局的十三种方式》,将自己的《虚构》与卡夫卡的《城堡》和《审判》放到“梦靥”这个结局中。他们描写的现实离奇古怪,“卡夫卡的小说显然不具有意识形态的色彩,他只是虚构了人与世界的可能性,而这种虚构在几十年后变成了梦魔般的现实”[8]86。马原和卡夫卡的作品结局有着惊人的相似,虽然构思故事不同,但是故事的结局都引发读者的思考,启发读者自己去挖掘作品背后的内涵,甚至启发读者自己去创作。卡夫卡讳莫如深的写法被马原运用到自己的作品中,在结局上表现得尤其明显。

三、马原的超越

两者之间的不同点很多:其一写作背景极不相同,卡夫卡多写城市生活,马原多写乡村生活;其二他们的叙述方式也不相同,卡夫卡偏重现实主义,而马原偏重魔幻特征。但是,两者所运用的荒诞派写法以及表现主义的一些特征都很相似,而且在思想内蕴上,两者在看世界的角度上也有极大的相似性:卡夫卡给人们展现了资本主义社会中人的异化,利益逐渐取代了信仰;马原受到文革时代的深刻影响,从无神论走向了泛神论,他的泛神论思想借助西藏的神秘表现出来。虽然远隔重洋,但卡夫卡对中国文学的影响范围很广,马原在无意识的创作中已经吸收了卡夫卡的表现主义荒诞化的创作内涵,其作品不仅借鉴了卡夫卡的创作方式,而且逐渐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创作风格。

马原是一位关注广大人民生活的作家,《牛鬼蛇神》是马原的转折之作,从西藏到海南,跨越半个中国;《纠缠》关注的是当代生活,进而将笔锋转向了一线城市——上海与深圳,探索人性、良知与精神,生命的张力是马原创作的不竭动力。马原公开声明《纠缠》是“卡夫卡式创作”,但相比马原的早期作品,这部作品中的卡夫卡元素还是淡了很多。

卡夫卡的荒诞是人格分裂之后的荒诞,而马原的荒诞是时代的荒诞和风土人情的荒诞。经历过文革的疯狂之后,意识形态还没有完全转变,马原顶着巨大的风浪开启了先锋文学。马原在作品中坦然地和读者进行交流,将作家的神秘性进行解构,在读者、作者、叙述者和人物之间自由转换。马原的作品之所以成为先锋派的代表,在于他大胆地突破文学传统,对文学形式进行创新,他独特的叙述模式——“叙述圈套”的成功运用开启了先锋派的文学传统。

马原不是一个因循守旧的人,同时他也不是一个会模仿的作家,他借鉴了卡夫卡的“灵魂”,同时也创造出了属于自己的神话。

[1]黎萍.从形式先锋到精神先锋的擅变——以格非、北村为例论世纪末先锋小说的转型[D].广州:暨南大学,2007.

[2]胡荣.灵魂城堡的侦察和探险——评残雪解读卡夫卡与博尔赫斯[J].中国比较文学,2002,(2):90-104.

[3]吴亮.马原的叙述圈套[J].当代作家评论,1987,(30):45-51.

[4]张俊芳.马原小说论[D].济南:山东师范大学,2009.

[5]马原.虚构[M].长春:时代文艺出版社,2001.

[6]卡夫卡.卡夫卡短篇小说经典[M].叶廷芳,译.重庆:重庆大学出版社,2013.

[7]张玞.虚构的帝国——评马原小说[J].当代作家评论,1990,(5):69-77.

[8]陈黎.卡夫卡、博尔赫斯与虚构[J].江淮论坛,1999,(5):85-89.

(责任编辑白晨)

A Comparative Study on the Narrative Styles of Kafka and Ma Yuan

SONG Nan-nan

(School of Literature,Shaanxi Sci-Tech University,Hanzhong,Shaanxi 723000,China)

Ma Yuan is a representative of Chinese Avant-garde writers and Kafka is a writer of Western expressionism.The former is good at using narrative traps,while the latter is skilled in absurd description.Kafka is the father of modernism,while Ma Yuan starts the Chinese Avant-garde literature.Although different in the way of expression,the two,with absurd description,provide the reader with imagery of multiple symbolic connotations.Ma Yuan in his early period of creation unconsciously absorbs the Kafkaesque creative features and internalizes these characteristics.Meanwhile,Ma Yuan has his own distinctive quality in these aspects:the mixture of the illusory and the real,the switch between the reader,the author and the narrator,and mystical narration.

Kafka;Ma Yuan;absurdity;mysticism;expressionism;Avant-garde

2016-03-01

宋南南(1991-),女,河南开封人,陕西理工学院文学院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专业在读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

I 106.4

A

2095-462X(2016)04-006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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