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狄浦斯情结与语言建构下的无意识“自我”
2016-02-19刘鹏刘倬源西藏民族大学文学院陕西咸阳708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北京00875
刘鹏,刘倬源(.西藏民族大学文学院陕西咸阳708;.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北京00875)
俄狄浦斯情结与语言建构下的无意识“自我”
刘鹏1,刘倬源2
(1.西藏民族大学文学院陕西咸阳712082;2.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北京100875)
摘要:弗洛伊德主要从生理层面上解释了俄狄浦斯情结的形成与发作方式,但在语言建构下的社会规则中,语言构成的无意识“自我”与俄狄浦斯情结的关系是本文探讨的主要内容。分析基于弗洛伊德的《陀思妥耶夫斯基与弑父者》一文对俄狄浦斯情结的说明,同时以村上春树的小说《海边的卡夫卡》作为引证材料,并且运用拉康的语言建构与无意识自我的理论,从另一角度对俄狄浦斯情结做深入思考。
关键词:俄狄浦斯情结;症候;语言;无意识;他者;建构
弗洛伊德的《陀思妥耶夫斯基与弑父者》中提出“俄狄浦斯情结”是个人的一种基本的原始的罪恶,因为男孩在幼年时处于父亲的威严下,而父亲是自己与母亲之间爱情的强大竞争者,于是男孩与父亲处在“矛盾”的关系中,一方面他怀着仇恨试图除去父亲来代替其地位,一方面又对强大的父亲有恐惧心理,这种恐惧心理在弗洛伊德看来实际是由生理上潜在的恐惧造成的,即被父亲阉割的恐惧,而“为了保持他的男性特征,他便放弃了占有他母亲和除掉他父亲的意念。这个意念于是留存于无意识之中,形成了罪恶感的基础。”[1](P156)在精神分析理论中,男孩拥有自我的意识是以父亲的自居心理来支撑的,也就是说,这种心理最终为自己在自我中取得永久性地位。俄狄浦斯情结到底受什么影响?一方面,毋庸置疑是阉割的恐惧和占有母亲的矛盾,另一方面,则是潜伏到无意识而出现的“超我”。当男孩具有可以与父亲相抗衡的时候,就是其青春期前后。而幼年时由于“超我”继承了父亲的影响,即向父亲靠拢、模仿,“自我”便被压抑,俄狄浦斯情结就会进入到“超我”领域,所以当进入青春期时,当外界因素开始变化时,这种被压抑的状态就会释放。但由于社会规定,男孩是不能与母亲进行近亲相奸式的关系,于是便会寻求无血缘关系的其他女性,当这种情感得到满足时,便跨出了走向成人的重要一步。在弗洛伊德的理论中,青年期与异性之间的恋爱体验就是男孩成长为成熟男性的重要的通过仪式(initiation),在无法摆脱恋母情结时,便会在超我中寻求满足。
弗洛伊德在《陀思妥耶夫斯基与弑父者》中提出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癫痫症”正是俄狄浦斯情结的罪恶感出现时,“对于自我,死亡的症状是男性愿望和幻想的一种满足,是一种受虐狂的满足;对于超我,它是一种惩罚的满足,是一种施虐狂的满足。”[1](P158)将“癫痫症”的发作看做是这种俄狄浦斯情结出现的前奏,将潜意识中的欲望以生理的形式来发现,或者说是以生理上的预兆来推测无意识的状况。这就是“症候”(symptom)。弗洛伊德认为,在人的心理状态中存在的压抑的过程,同时也预伏着转移实现的可能,为了实现心理结构的平衡,人必须进行必要的心理能量的转移,这就会在人的身体中产生某种症候,“症候派生于被压抑物,它们宛如后者派往自我(ego)的代表”[2](P60)。并且,“无意识转移最强烈和最直接的形式就是歇斯底里病症(其中最极端的情况则是我们在生活里通常所说的‘疯子’)。在这种情形下,无意识将不加任何改装地闯入人的意识领域,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严重干扰和替代意识的作用和功能。”[3](P60)那么,在这种说法下,陀思妥耶夫斯基通过“癫痫症”这种症候来摆脱一种俄狄浦斯情结,通常人们是不可能成为歇斯底里患者来实现这种无意识的转移,在我们幼年开始有俄狄浦斯情结时,就已经被以语言为核心建构起的社会性规则所约束。
弗洛伊德认为在一般人身上无意识的转移表现得比较平缓,通过梦的形式来释放,出现连接梦的隐意和显意的象征符号,一方面成为被压抑的欲望的代替者,一方面进入意识领域。但拉康认为,象征是语言的本质功能,并畸化为对存在本身的杀戮。由此可见,在弗洛伊德对俄狄浦斯情结的阐释上,虽然“症候”的出现解决了无意识领域中被压抑的欲望,但语言仍是成为这种俄狄浦斯情结进入无意识的最重要因素。在此我们引用拉康的镜像理论——个人主体是不存在的,因为“一个尚处于婴儿阶段的孩子,举步趔趄,仰倚母怀,却兴奋地将镜中影像归属于自己,这在我们看来是在一种典型的情境中表现了象征性模式。在这个模式中,‘我’突进成一种首要的形式。以后,在与他人的认同过程的辩证关系中,‘我’才客观化;以后,语言才给‘我’重建起在普遍性中的主体功能。”[4](P90)这里的“我”实际是一种伪我,在自我的想象域或他人的反指中被伪造,但又在语言象征的主体建构中彻底被谋杀。个人在自我初始建构时期才第一次将自己指认为“我”,这个自我是主体在认定一个影响之后自身所起的变化,是与弗洛伊德的自我说法完全不同的,并不是一种肯定性的主体建构说。但是我们可以借用拉康对自我主体建构中自我否定和异化认同中形成的“我”的概念来解释弗洛伊德所提出的俄狄浦斯情结。本文以村上春树的《海边的卡夫卡》为例,进一步具体说明语言在自我存在的建构过程中逐步实现对自我的异化及与俄狄浦斯情结的关系。
一、俄狄浦斯情结与语言
在弗洛伊德的理论中,陀思妥耶夫斯基通过“癫痫症”的发作来释放俄狄浦斯情结带来的惩罚与罪恶感,可以理解为,俄狄浦斯情结在进入无意识领域后,在特定时刻通过生理上的一些“症候”来表现出来。这个时期是俄狄浦斯情结进入人的意识的后期,而语言的作用则是导致俄狄浦斯情结产生的前期重要因素。
在发育初期阶段的婴儿和母亲之间处于彼此未分化状态,婴儿还不具备自己生存的能力,需要成人的哺乳与照顾;等到能够双脚走路,也就是一岁至两岁时开始接受语言训练。当婴儿用更加明确的语言表达自己的需求时,母子间未分化的状态就会被切断,这是因为当婴儿没有掌握语言在有需求时就会发出呱呱啼哭,母亲便会哺乳或换尿布,无条件满足他们的需求;但当婴儿学会用语言表达思想时,母亲会同样用语言交流并且告知婴儿自己做。对婴儿来说,母亲从这时起与婴儿分离,从婴儿自我存在延伸的对象变成他者。这种距离感正是语言所建构的,由语言建构起一个社会的硬性规则、道德标准,割裂了男孩与母亲之间的进一步接触。而父亲的出现更是加强了这种阻碍,男孩会认为父亲抢夺了母亲,父亲的形象与社会性规则同时构成了象征性的“父式存在”,都是由语言所建构的。这种被父式存在压抑的欲望就会聚集在“无意识”领域,同时被语言所限制,并逐步以“症候”的形式释放出来,或以梦这种平缓的转变方式,或以更为激烈的方式。
在村上春树所创作的长篇小说《海边的卡夫卡》中,就以俄狄浦斯弑父娶母的神话为原型,赋予主人公十五岁的少年田村卡夫卡一种俄狄浦斯情结。“男孩在体力方面开始具有与父亲相对抗的能力,是在迎来青春期之前的十五岁前后,这恰好与卡夫卡少年决意在十五岁生日离家出走的情节设定相符。这一阶段的男孩会产生将父亲抹杀掉的愿望。”[5](P32)在希腊神话《俄狄浦斯王》中,青年时期的俄狄浦斯是通过神谕才得知自己将弑父娶母,因此才离家出走,远赴忒拜城,“你将弑父娶母”这样的话语实际上激发了无意识中的俄狄浦斯情结。而在《海边的卡夫卡》中,故事被搬移到现代都市中,少年从小便生活在预言中,不断被父亲告知“你迟早要用那双手杀死父亲,迟早要同母亲交合”。这种话语被父亲不断重复,其实有一种警告的意味,但同时也因语言将无意识的俄狄浦斯情结转移到有意识领域。在神话中,俄狄浦斯本人被神谕告知后走向忒拜城,开展了巧合中的必然。忒拜是俄狄浦斯亲生父母所在地,当神谕进入到他的意识中,这种弑父娶母的行为就成了无意识中的举动。这其实是因为言语在破坏人的无意识领域后,原本被压抑的情绪通过平缓方式释放的过程被扰乱,转而为急切地需要发泄,此时歇斯底里症或者癫痫症等激烈的症候方式就会出现,但这些只是间接地发泄无意识中的俄狄浦斯情结,仍然被转换了一种方式;最直接的就是无意识被直接表现出来,即弑父的行为。
在言语建构的社会规则下,人们遵守社会伦理,压抑情绪,言语在每个婴儿开始存在于这个社会时便以规则的方式将这种俄狄浦斯情结转移进了每个人的无意识领域。但言语又时时破坏着无意识中的自我存在,俄狄浦斯情结的爆发便是受到了言语的刺激,使无意识中的自我走向毁灭。拉康认为语言给“我”重建起在普遍性中的主体功能,又在语言象征的主体建构中彻底被谋杀。
二、语言与无意识“我”的建构与毁灭
弗洛伊德认为人格结构由本我、自我、超我构成,三者互动与配合,满足人的基本需要和欲望;当人格三个系统相互冲突时,人就会处于心理失调状态。本我相当于“无意识基础”,认为是源于个体出生时存在的各种各样的本能冲动;自我指个体成长过程中由于接触现实而分化的一种有组织、有个性的感性人格系统,本质是认同,通过对象性存在而获得的,从而使自我的连续性知觉系统的肯定性建构成为可能;超我是自我的高级存在,也是儿童早期在教育下,将社会的法律规范、伦理道德内化所形成的“自我理想”和“自我良心”系统。因此,弗洛伊德对俄狄浦斯情结的解释便是从本我存在的本能冲动出发,认为俄狄浦斯情结是本能欲望。
但拉康对作为人的本真基始性是否定的。拉康提出了著名的镜像理论,实质便是伪自我说,认为与动物对镜子形象稍纵即逝的兴趣不同,面对镜中的影像,孩子“会由此发出一连串的运作,他要在玩耍中证明镜中形象的种种运作与反映的环境的关系以及这复杂影像与它重现的现实的关系,也就是说与他的身体、与其他人,甚至与周围物件的关系。”[4](P90)这里的镜像是本体论的意向性整合,而镜像的“我”的确认就是一种从视像开始的保证自身连续性、统一性心身整体的视觉格式塔(Gestalt)建构。[3](P135)也就是说他者是个象征性语言介体,“一个‘我’对于相互主体的共同尺度的参照,或者可以说就被当做是他者的他者,即他们相互是他者。”[4](P219)一个人只能在他人的身上认出自己。巴赫金也曾说:“用他人的眼光看自己。”[6](P355)比如说在《海边的卡夫卡》中,少年卡夫卡这样理解自己与父亲之间的关系:
“我之于父亲不过类似一个作品罢了,同雕塑是一回事,损坏也好毁掉也好都是他的自由。”
“在我成长的场所,所有东西都是扭曲的,无论什么都是眼中变形的。”
“父亲玷污和损毁他身边每一个人。至于那是不是父亲的本意,我不清楚。但不管怎样,我想父亲在这个意义上恐怕都是同特殊的什么捆绑在一起的。”
“而我继承了其一半遗传因子。母亲之所以扔下我出走,未必不是处于这个原因。”[7](P243)
少年卡夫卡认为自己是被父亲所塑造出来的,如一个按照父亲所想制作出的“雕塑”,同时“玷污和损毁”是父亲的特点,完全满足了弗洛伊德所说的暴戾的人格,同样在父亲身上,少年认为自己继承了其遗传因子。也就是说少年卡夫卡在成长过程中已经在父亲的身上认出自己,并且察觉到了后果——母亲未必不是处于这个原因扔下自己。而所谓的“认出”,就是主体间性的言说,他者①并不真在我们之外,因为它是由我们的言说建构出来的。除此之外,我们的言说也建构起了一个伪自我,或者说主体就是被言语中的象征性他者建构起来的。这个伪自我简单理解,就是我们在镜中看到的自己,并当有他人的面容出现时而确定是自己的“我”。我们所理解的“我”就是处于语言想象域中,也就是说,此刻语言已经将“我”建构了起来。而“我”在语言象征的主体建构中彻底被谋杀。也就是说,在“我”认为镜像中反映出的是自我时,主体的存在就已经死去,接下来的存在就是他者的影子,即“无上之无”。“我”的言行实际上完全被他者支配,自己并没有做主,也不知道自己的言说实际上是他者的言说。于是,“无意识不是压抑了的原欲本能,而是来自于他者的隐性强暴”[3](P287),无意识即是他者的话语。这样我们就可以理解,无意识的“自我”也在语言开始之时就已被他者控制,建构起的是一个“伪自我”,摧毁的是无意识的“自我”,看似存在的无意识“自我”实际上已经被他者的话语控制,无意识就是像语言一样被组织起来的。
三、俄狄浦斯情结与他者控制的无意识“自我”
既然无意识领域上的“自我”存在也是由他者的话语所控制,实际上,我们本身就是建构于象征性他者的语言中。那么在无意识中的俄狄浦斯情结实际上就可以理解为由语言建构,也由语言控制。“我”从来不是我,开始是镜像之我,然后“我”成为他者的控制对象,不得不向他展示我的存在,也就是说我们的“精神总是在他处”[4](P281)。这样,俄狄浦斯情结的发作就处于他者的影响下。由于已经没有了可以自我控制的“自我”存在,无意识就很容易被掌握于言语中,俄狄浦斯情结的发作到底是如何经由象征性他者从无意识“自我”中拖拽出来的?
《海边的卡夫卡》中设定了一个“叫乌鸦的少年”伴随在主人公左右,从田村卡夫卡离家时便跟随左右,在小说中,“叫乌鸦的少年”不是一个具体的形象,但是它如同一种意识,却用言语进行表达。比如在少年卡夫卡十五岁准备离家出走时,“叫乌鸦的少年”向他祝贺“生日快乐”,这无疑是在提醒卡夫卡已经具备了同父亲抗争的能力。而在这种他者的言语植入下,少年“意识到时,时针已移过半夜十二点,我的十五岁生日于是自动来临,就好像被谁推上前来似的。”[7](P13)此时,少年认为有一种力量在“不知不觉”地支配着其主体,主体已经“不是在说话而是在被说”。当少年爱慕上自认为是离家出走的“母亲”佐伯后,在她的卧室看到一幅画中与年轻的佐伯并肩的少年的背影时,产生了嫉妒心理,这时“叫乌鸦的少年”就再次强调:“你在嫉妒画中的少年”。从故事的发展来看,这个少年可以理解为对卡夫卡构成威胁的父式存在,并且成为一种他者形象,与“叫乌鸦的少年”一起构成了象征性他者语言,让俄狄浦斯情结慢慢激化。
除此之外,小说中还出现了具体的“他者”形象,如与卡夫卡进行深入对话的图书管理员大岛、樱花等人物。在与具体的他者对话过程中,少年的主体已经成为了背负“弑父”预言的形象。这种无意识自我就在少年不断的叙述与承认、思考、听取他人意见的过程中被建构,从而形成了“自动化”的无意识行为。比如,少年与自认为是素未谋面的“姐姐”樱花的对话:
合不来?到底该如何回答呢?我一声不吭,只是摇头。
“倒也是啊!合得来就不至于离什么家出什么走了。”樱花说,“总之你是离家出走,今天突然失去了知觉或者说记忆。”
“嗯。”
“这样的事以前有过?”
“时不时地。”我实话实说,“一下子火蹿头顶,脑袋就好像保险丝跳开似的。有人按下我脑袋里的开关,没等想什么身体就先动了起来,置身那里的是我又不是我。”
“这么厉害的还是头一次。这回的……我根本搞不清自己是如何失去知觉的,失去知觉之间干了什么也半点儿记不起来。记忆‘咕噜’一下子脱落了。过去没这么严重过。”[7](P215)
同样,少年卡夫卡依然通过与大岛的对话来从他者的角度建构自我形象:
我们沉默有顷,试图把长期未能诉诸语言的事情诉诸语言。
大岛沉默不语。但那沉默给了我以鼓励。[7](P242)
这样,我们就可以理解俄狄浦斯情结是如何被语言所建构的了。俄狄浦斯情结不能为“自我”所控制,在“他者”的言语建构中呈现出来。可以说,俄狄浦斯情结的发作正是由于“他者”的言语刺激,并且在这种刺激下,无意识“自我”便呼应他者,为了证明“自我”而自动地产生行为。从以上与樱花的对话中可以看出少年卡夫卡俄狄浦斯情结的“症候”——失去知觉,失去知觉后的行为对于少年来说是完全无意识的,是自动性的。
俄狄浦斯情结由语言所建构,无意识中的“自我”实际上是无中之无,由象征性的他者言语所支配。当言语建构起社会性规则来抑制俄狄浦斯情结时,外界言语就已经成为一个象征性他者,控制无意识的“自我”,使“我”的行为出现自动性效果。
语言抹杀掉真正的“我”,建构起无意识的“自我”,又通过无意识的自我建构起表现出来类似“我”的“伪自我”。俄狄浦斯情结在语言还未形成时就出现在还未被摧毁的“我”之中,通过婴儿的生理需求所展示,当婴儿受到语言建构的影响时,“我”已被抹杀并被另一个无意识的“我”和“伪自我”所替代,此时俄狄浦斯情结成为象征性他者,作为被禁止的语言被抑制在无意识自我中。
俄狄浦斯情结作为他者言语的一部分,可以伴随着社会规则而一直存在于无意识自我中,通过和缓的“症候”——梦的形式释放;但在他者言语的刺激下,俄狄浦斯情结从无意识自我中被动的呈现出来,被他者控制,以当事人“无意识”或者说是无知觉的方式自动进行,出现一种激烈的“症候”——癫痫症、歇斯底里症或者更彻底的弑父方式。在弗洛伊德的《陀思妥耶夫斯基与弑父者》中就提出,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癫痫症发作时,其本人处在深度无知觉的混乱状态,村上春树的《海边的卡夫卡》中也说道弑父的田村卡夫卡在这一过程中是“根本搞不清自己是如何失去知觉的,失去知觉之间干了什么也半点儿记不起来”的情况。这些都可以说明俄狄浦斯情结的发作是由于他者控制了无意识自我,使无意识自我在无知觉、自动化过程中完成了“弑父”行为。
[注释]
①他者(autre)与他人(autrui)不能混为一谈,他者以形象为介体,但并不是另一个人,拉康认为是存在之缺失。他者与他人的概念并不在本文所探讨的问题范围内,可不做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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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村上春树著,林少华译.海边的卡夫卡[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4.
[责任编辑张学海]
[校对赵海静]
作者简介:刘鹏(1966-),男,陕西三原人,现为西藏民族大学文学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语言文化。
收稿日期:2015-12-03
中图分类号:I106.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8388(2016)01-011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