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政治关联、领导风格与企业绩效的研究

张平，黄智文( ．华南理工大学工商管理学院，广东广州5064; ．广州地铁集团有限公司，广东广州50380)



企业政治关联、领导风格与企业绩效的研究

张平1，黄智文2
( 1．华南理工大学工商管理学院，广东广州510641; 2．广州地铁集团有限公司，广东广州510380)

摘要:本文整合资源基础观和制度基础观，从政治关联对企业经营行为影响的“规模扩张效应—效率损失效应”的角度来进行分析，以珠三角地区的企业为研究对象，实证研究结果表明，政治关联能增强企业绩效，魅力型领导风格在企业政治关联与绩效的关系中发挥了正向调节作用。

关键词:政治关联;领导风格;规模扩张效应;效率损失效应

1　引言

企业政治关联( Political Connection)是一种非正式的制度安排，指企业和政府有良好的密切的关系、存在非正式的沟通等。中国经济正处于转型时期，政府掌握着大量的公共资源与配置权力，对市场发挥了较大的影响作用，市场有时会出现失灵。政治关联是一种有效的替代性保护机制，企业以此来应对市场失灵和法律管制失效，是企业绩效的重要影响因素［1］。

政治关联对企业绩效的影响，一方面被称之为“扶持之手”，政治关联企业在发展过程中可能获得政府给予的资源和更好的发展机会，从而提高企业绩效。Bunkanwanicha等通过实证研究发现部分的政治当权者向政治关联企业提供帮助，使政治关联企业获得巨大的利益，推动其业绩增长［2］。政治关联对企业经营行为和绩效的这种影响也被称之为“规模扩张效应”［3］，因为政治关联给企业带来的是资金、行业进入机会等，扩大了企业的投资规模和投资领域，促使企业加快发展，做大规模。

但另一方面，政治关联又发挥了“掠夺之手”的作用，企业在与政府建立政治关联的过程中，企业高管可能会从自己的利益出发与政府建立关系，从而使政治关联成本过大。而政府迫于公众利益的诉求，可能会出现不顾企业效益，对企业的内部运作进行行政上的干预或者对高管施加压力，例如诱使进入不相关行业、扩大招工、过度投资等。这也被称之为政治关联给企业带来的“效率损失效应”［3］，原因在于政治关联扭曲了企业的行为，耗费企业家的时间和精力，抑制了企业创新，减少了在企业能力建设上的投入。李维安和邱艾超的研究指出，政治关联与企业绩效呈现负相关关系［4］。

政治关联究竟是增加了企业价值还是损害了价值还没有形成定论，这也给后续研究提供了空间。需要深入探讨在不同情景中政治关联的影响，因为企业是否愿意建立政治关联或花多大成本去建立政治关联是收益与成本的比较、规模扩张与效率损失权衡的结果，而这些是要放在不同情景下才能分析清楚，研究只有充分考虑不同调节变量、中介变量等的影响，结果才能具有科学性和合理性。

企业政治关联实施主体是企业高层管理者，高层管理者的特征、认知等都是研究政治关联时需要考虑的重要变量。Faccio等的研究发现企业关键人物的个人传记特征如其成为商人前的政府工作背景，对政治关联和企业绩效的关系会产生调节作用［5］。领导风格作为企业高层管理团队的一个重要特征，有可能在企业政治关联与企业绩效间产生调节作用。

2　理论基础与研究假设

2．1政治关联对企业绩效的影响

资源基础观认为，企业资源的多少和质量决定了企业绩效。我国政府掌握着对稀缺资源的分配权和行政审批权，自由裁量的余地相当大。在这种制度环境下，政府及政府官员在资源分配时，可能会向有政治关联的企业倾斜，这有利于其获得稀缺的关键资源。政治关联有助于企业缓解融资难的问题，这是政治关联研究中最先被证实的效应。余明桂和潘红波的研究表明，具有政治关联的企业更容易获得银行信贷尤其是长期贷款［6］。政治关联还能帮助我国企业获得更多的税收优惠和财政补贴。吴文锋等的研究发现，有政治关联的我国民营上市公司的所得税税率显著低于无关联企业［7］。

在我国，很多重要行业的市场进入仍然需要政府审批和核准。这种准入资格就成为一种政府商品，当政府官员对准入资格这种特殊商品的分配有决策权时，政治关联企业在争取这种准入资格的时候就有更多的机会和优势。罗党论和刘晓龙的研究发现，当政府管制行业对民营企业开放时，政治关联企业有更大的可能性进入［8］。

由于我国经济发展处在转型时期，制度还不完善，政府在企业发展过程中起着相当重要的作用，对企业的融资、财政补贴的发放、税收优惠、市场准入等都有明显的帮助作用。有政治关联的企业在得到这些关键的资源后，规模效应得到充分发挥，企业绩效不断提高。因此，本文提出假设:

H1-1企业政治关联正向影响财务绩效。

Luo指出如果企业创新活动在不成熟的制度环境和充满竞争的市场中不能得到应有的支持与保护，那么企业在创新上的资源投入会受到抑制［9］。政治关联是产权保护的重要替代机制，企业可以利用政治关联获得更好的产权保护。我国政府掌握重要创新资源，包括研发资金的分配、研究项目审批等，与金融资源的分配类似，政治关联企业有更多的机会获取创新资源。李传宪和干胜道的研究发现，具有政治关联的企业更容易获得政府研发创新补贴［10］。目前，我国企业的创新还是以应用性创新为主，金融资源的投入是影响创新能力和绩效的重要因素。政治关联企业能够投入研发的资源较多，提高了企业创新绩效。因此，本文提出假设:

H1-2企业政治关联正向影响创新绩效。

2．2领导风格的调节作用

由于经营环境的复杂动荡，企业需要具有变革精神的领导者去带领企业适应外部环境的变化，魅力型领导越来越受到企业的重视和青睐。魅力型领导能够将理想化的信号表示出来，不停地找革新的地方，不断改革创新，并且向员工传递创新变革思想，培养创新的能力，推动组织进步［11］。同时，魅力型领导还通过在团队内制造积极良好的氛围，进而提高团队的绩效。Avolio等的研究发现集体主义文化下，魅力型领导能够激发员工、组织的创新［12］。在中国转型期动荡复杂的社会环境中，企业领导更需要成为魅力型领导才能满足现代企业的管理要求。当有政治关联的企业突破了行业准入的限制、获得了大量的资源后，魅力型领导的作用将得到充分的发挥，企业绩效将更好。

与魅力型领导相对应的是放任型领导。放任型领导表现出的行为特点是:对责任不去承担，不去作决策，在工作的争论中经常选择中立的态度，对正在实施中的工作也没有兴趣［13］。从实际表现来说，放任型领导没有表现出领导者的行为和发挥应有的作用。在我国这样复杂多变的环境下，员工的自我管理、自我激励能力还不强，企业的制度建设、流程管理还不十分完善，面对激烈的市场竞争，在日常的经营活动中需要领导的及时决策和指导，否则企业会迷失战略方向，团队会失去行动的目标。因此，放任型领导管理的企业，由于领导的不作为致使浪费了通过政治关联获得的各种资源，企业绩效不一定有提高。李秀娟和魏峰的研究结果表明放任型领导下员工绩效和满意度降低，团队氛围不好，企业运行效率低下［14］。因此，本文提出假设:

H2魅力型领导在企业政治关联和财务绩效、创新绩效的关系中起着正向调节作用，即魅力型领导越强，企业政治关联对财务绩效、创新绩效的正向影响程度越显著。

H3放任型领导在企业政治关联和财务绩效、创新绩效的关系中起着负向调节作用，即放任型领导越强，企业政治关联对财务绩效、创新绩效的正向影响程度越不明显。

综上所述，本文构建了如图1所示的理论模型。

图1　本文的理论模型

3　研究设计

3．1样本与数据来源

本文通过问卷调查来获得研究所需要的数据，问卷调查分为问卷的预测试和正式调查两阶段进行。在预测试过程中共发放问卷60份，回收48份，其中40份为有效问卷，主要是对测量量表作初步的信度与效度分析，改进问卷设计不合理的地方。运用预测试数据，本研究分别对量表进行了效度和信度分析，各量表的因素负荷、变量的Cronbach’s α系数都在0．7以上，表明量表的效度、信度都通过了检验，形成正式的调查问卷。

正式的问卷调查采用方便抽样和随机抽样相结合的方法来选择调查对象。样本企业主要集中在广州、深圳、佛山、东莞等珠三角地区。问卷调查时间为2012年5月到2013年10月。问卷主要通过三种途径进行发放: ( 1)在华南理工大学EMBA 和MBA课堂现场发放问卷300份; ( 2)根据珠三角地区的企业黄页随机抽取样本企业发放问卷300份; ( 3)根据华南理工大学的校友通讯簿与研究者的个人关系发放问卷90份。本研究发放问卷共690份，回收186份，回收率是27．0%，剔除无效的29份问卷后，得到157份有效问卷。本次调查的有效回收率为22．8%。

3．2变量的操作定义和测量

( 1)政治关联。考虑到董事长和总经理对于企业发展具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借鉴其他研究所用方法，本文将政治关联定义为:企业董事长或总经理二者中有其一在政府、人大、政协或军队中任职过，则认为该企业是有政治关联的企业。具体测量时，分为没有从政经历、县、市、省、国家等5级，分别赋予1到5，分数越高，表示政治关联越强。

( 2)领导风格。分为魅力型领导风格量表和放任型领导风格量表。本研究主要参考Bass和Avolio的量表［11］，包括10个问题项，采用李克特5点量表，从“完全不符合”到“非常符合”分别赋予1分到5分，分数越高代表魅力型领导风格或放任型领导风格越强。

( 3)企业绩效。本研究采用主观绩效，参考Wan和Hoskisson的量表［15］，从财务绩效和创新绩效两方面测量企业绩效，共计6个问题项，采用李克特5点量表，从“完全不符合”到“非常符合”分别赋予1分到5分，分数越高代表企业的绩效越高。

( 4)控制变量。借鉴已有研究成果，本文选取公司规模、行业以及公司成立年限作为控制变量。公司规模及公司成立年限，在调查问卷中的1-8来表示，号码越大表示公司规模越大、成立年限越长。行业，按高新技术产业、一般制造业、服务及其它行业等分类设定3个虚拟变量。

3．3效度分析

验证性的因子分析采用AMOS软件进行运算，对量表的收敛效度和鉴别效度进行确认。主要通过运算得出的卡方统计χ2值、适配度指标GFI、调整适配度指标CFI、残差均方根RMR及平均近似值误差平方根RMSEA等指标对模型的匹配程度进行度量。各项指标都处在能够接受的范围内，同时，各项因子负荷都不少于0．5。因此，从总体来说，调查问卷的效度都通过了标准验证，具有较好的收敛效度与鉴别效度。

3．4信度分析

本文采用Cronbach’s α值来检测各个题项的信度。从测试结果中看出，各个题项的CITC值都不少于0．5，Cronbach’s α均大于0．7。表明样本数据具有较高的信度，问卷的内部一致性比较好。

4　数据统计与分析

4．1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分析和相关性分析

本研究运用SPSS 17．0，对数据进行统计分析。变量的描述性和相关性分析统计了本研究所有变量的均值、方差及两两间的相关系数，其中，企业政治关联和企业绩效在0．01的水平上具有显著的相关关系，但这种关系还需要通过回归分析来进一步验证。

4．2回归分析

表1、表2、表3是本研究回归分析的结果，其中模型1和模型3为控制变量组，模型2和模型4中加入了自变量政治关联，模型5～12中加入了调节变量领导风格。所有模型的容忍度( Tolerance)都不接近0，所以不存在多重共线性问题，同时模型也通过了DW检验，不存在自相关。

4．2．1政治关联与企业绩效

如表1中模型2回归结果所示，调整后的R2为0．178，F值=9．456，且显著性水平为1%，表明构建的回归方程有效。自变量企业政治关联通过了显著性检验，表示自变量企业政治关联与因变量财务绩效之间存在显著的线性关系，自变量的变动能够比较好地解释说明因变量财务绩效的变动。且从回归系数来看，企业政治关联对财务绩效的影响是一种正向影响。所以，假设H1-1成立。

同样，表1模型4中，调整后的R2为0．144，F值=7．584，显著性水平为1%，政治关联通过了显著性检验，且回归系数为正，即企业政治关联对创新绩效的正向影响是显著的，假设H1-2成立。

表1　政治关联对企业绩效影响的回归结果

4．2．2领导风格的调节作用

( 1)魅力型领导风格对企业政治关联与企业绩效的调节作用

表2的模型6回归结果中，F值为20．192，显著性水平为1%，数据标准化后企业政治关联和魅力型领导风格的交互项的回归系数为正，通过显著性水平为1%的显著性检验，且交互项解释变异量调整后的R2由模型5中的0．389上升到0．425，这表明，魅力型领导风格在企业政治关联和财务绩效之间的关系中发挥了正向的调节作用，即假设H2-1获得支持。

表2模型8的结果表明假设H2-2获得支持，其中，显著性水平为1%的F值= 11．605，企业政治关联和魅力型领导风格的交互项的回归系数通过显著性水平5%的检验且符号为正，调整后的R2明显提高，显示魅力型领导风格在企业政治关联和创新绩效之间的关系中发挥了正向的调节作用。

表2　政治关联、魅力型领导风格与企业绩效之间的回归分析

表3　政治关联、放任型领导风格与企业绩效之间的回归分析

( 2)放任型领导风格对企业政治关联与企业绩效的调节作用

表3中的模型10、模型12中F值都通过了显著性检验，但政治关联和放任型领导风格的交互项的回归系数不显著，且交互项解释变异量调整后的R2也分别降低了，这表明，放任型领导风格对企业政治关联和企业绩效两个维度之间的关系均没有产生影响，即假设H3-1、H3-2均没获得支持。

5　结论

本研究发现，我国企业的政治关联能增强企业绩效，政治关联对企业的财务绩效和创新绩效均起到了正向的影响作用。这证实了资源基础观的观点，政治关联是一种重要的资源，有助于提高企业的规模扩张效应。政治关联作为一种非正式制度的替代机制，已成为一种能够影响资源分配、直接产生效益的企业内生变量。即使在我国经济比较发达、市场机制相对比较完善的珠江三角洲地区，企业仍然能够通过构建政治关联来提高企业财务绩效。企业创新需要大量的资源投入，政治关联企业能获得较多的政府批准的项目、提供的信息、政策支持和直接的研发资金投入等稀缺资源，这些资源保证了企业能够有更多的研发资金投入和更愿意去冒险地进行创新性研发，提高创新绩效。有研究认为，政治关联可能导致企业决策和企业行为的扭曲，治理结构恶化，造成效率损失［16］。但本研究给出了不一样的证据，说明现阶段政治关联给企业带来的规模扩张效应抵消了效率的损失，从而使得企业绩效整体是上升的。

本研究还发现，魅力型领导风格在企业政治关联与绩效的关系中发挥了正向调节作用，即魅力型领导越强，企业政治关联对企业绩效的正向影响程度越高，而放任型领导风格没有产生调节作用。政治关联是否能提高企业价值，关键是在于其所带来的“规模扩张”和“效率损失”这两种效应的发挥、比较。魅力型领导更愿意创新，学习和掌握科学的管理方法，激励和感召员工一起为实现企业战略努力，能更好地运用企业政治关联这一重要资源，推动了规模扩张效应的发挥，将企业政治关联带来的有利因素最大程度地转化为企业内在的优势，提高企业竞争力。而放任型领导则相反，浪费了企业的资源，不能对资源转化为竞争优势产生积极的作用。因此，企业需要主动地去构建适当的政治关联，应该注重对魅力型领导的培育和选拔，以充分发挥资源带来的规模扩张效应，尽量减少政治关联所带来的效率损失的负面效应，实现企业的可持续发展。

本文有别于经典的政治关联研究中以政府理论为基础的“扶持之手—与掠夺之手”的视角，从政治关联对企业经营行为影响的“规模扩张效应—效率损失效应”的角度来进行分析，以珠三角的企业为研究对象，研究表明，政治关联给企业带来的规模扩张效应居于主导地位，能够增加企业价值，丰富了已有的相关研究。本文整合了资源基础观和制度基础观，分析和探讨政治关联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加深了我们对政治关联与企业绩效关系的理解。本文尝试打开政治关联与企业绩效之间的“黑箱”，分析企业家在其中的作用，引入领导风格作为调节变量，进一步厘清了政治关联对企业绩效作用的适用情景和内在机理，并进行了规范的实证研究，这是一个新的探索，拓展了理论的应用空间。

本文虽然做出了一些学术上的贡献，但仍然存在一些局限性。第一，采用问卷调查，难以直接测量政治关联所带来的规模扩张效应和效率损失，存在一定的数据的同源方差问题。第二，问卷调查获得的是截面数据，运用的是回归分析方法，能够证明政治关联与绩效间的相关关系，但不能解释变量间的因果关系。第三，试图打开政治关联与企业绩效关系间的“黑箱”，深入分析不同因素的影响，但还有拓展的空间。因此，未来的研究可以从以下几个方向进行深化:一是运用时间序列分析或案例研究方法，引入企业能力、创新等长期绩效指标，从动态的角度、长周期地分析和探讨政治关联与企业绩效的因果关系。二是继续沿着“规模扩张效应—效率损失效应”的角度，进一步研究政治关联对企业异质性资源配置效率的影响，关注政治关联影响下的企业是否能长期充分地利用获得的资源。三是继续打开“黑箱”，在政治关联与企业绩效的研究中引入更多的调节变量和中介变量，例如行业特征、治理结构、战略选择、高管行为等。四是未来随着我国改革的不断深入，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的制度建设目标逐步实现，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作用，基本建立了统一开放、竞争有序的市场时，再研究政治关联与企业绩效的关系，结果可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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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Relationship between Political Connections and Enterprise’s Performance: The Influence of Leadership Style

ZHANG Ping1，HUANG Zhi-wen2
( 1．School of Business Administration，South China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Guangzhou 510641，China; 2．Guangzhou Metro Group，Guangzhou 510380，China)

Abstract:This paper integrates the resource based view and institution based view，analyze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izeexpansion and efficiency-impairment of political connections affecting the behavior of enterprise．With the Pearl River Delta enterprises as the object of study，the study shows that political connections can increase enterprise performance．With the influence of regulation from leadership style，charismatic leadership plays a positive regulatory role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political connections and enterprise performance．

Key words:political connections; leadership style; size-expansion; efficiency-impairment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规划青年基金资助项目( 09YJC630082) ;华南理工大学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资助项目( 2015ZZ060) ;广东省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 S2011010005813) ;广东省软科学资助项目( 2013B070206007)

收稿日期:2014-11-26

doi:10．11847/fj．34．4．41

文章编号:1003-5192( 2015) 04-0041-06

文献标识码:A

中图分类号:F2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