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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市城镇化与工业化关系:滞后、超前抑或协调*

2015-12-16王大为崔海兴阮荣平郑风田

区域经济评论 2015年2期
关键词:标准值区县工业化

王大为 崔海兴 阮荣平 郑风田

到目前为止,北京市城镇化发展水平是高还是低,是滞后还是超前,速度是快还是慢,变动趋势将如何,对这些问题的看法,一直存在着分歧。北京市城镇化发展的水平和速度,大致存在三种观点:一是认为城镇化发展速度较快,城镇化发展超前于工业化发展;二是认为城镇化发展速度基本适合,城镇化与工业化相互协调发展;三是认为城镇化发展速度偏低,城镇化发展滞后于工业化发展,应加快城镇化发展进程。只有准确判断、合理分析北京市城镇化的现状和发展趋势,正确认识和回答这些问题,才能更好地有效地推进北京市城镇化和工业化发展,特别是在国家已经把积极稳妥地推进城镇化发展作为今后若干年的主要任务之一的情况下,更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要正确认识和回答这些问题,首先必须对北京市城镇化发展的实际情况作深入实证分析。为此,本文以北京市为样本,利用北京市改革开放以来历年的统计数据对北京市城镇化与工业化的关系进行定量分析,采用国际上常用的城镇化与工业化关系量化评价方法来判断北京市城镇化与工业化发展的现状。城镇化发展现状不仅包括水平和速度,而且涉及城镇化发展所处的阶段、所属的类型、具有的特征、地区差异、规模结构、城镇规模、空间分布、健康状态等诸多因素,由于篇幅所限,本文主要分析北京市城镇化发展水平、工业化发展水平、发展速度和发展趋势等问题。

一、文献回顾

一个国家或地区的经济发展过程,在产业结构上必须经历工业化,在空间结构上必须经历城镇化。从世界各国的经济发展历程上来看,城镇化发展与工业化发展之间存在着紧密的内在联系,相互影响,相互依存。从动力机制上来看,城镇化发展与工业化发展具有互为动力和互为因果的关系。从理论上讲,城镇化发展和工业化发展存在相关关系,应同步发展,但是实际上有关城镇化、工业化与经济发展关系的研究大多停留在对新古典增长理论认识基础之上,认为工业化发展在先,城镇化发展在后,工业化发展是城镇化发展和经济增长的基础。钱纳里指出,城镇化与工业化之间的相互关系是一个先紧后松的过程,在城镇化发展的初始阶段,工业化发展对城镇化发展起主要推动作用;随着城镇化和工业化的进一步发展,工业化发展对城镇化发展的促进作用开始逐渐减小;在工业化发展后期,工业产值占生产总值的比重逐渐下降,工业化发展对城镇化发展的推动趋势开始逐渐减弱。城镇化与工业化在经济发展的不同阶段所处的地位和作用不同,所以二者的关系会呈现出不同的状况。城镇化发展与工业化发展之间的关系可以分为三种情况:城镇化发展滞后于工业化发展,城镇化发展超前于工业化发展,城镇化发展与工业化发展协调发展。发展中国家和地区的城镇化与工业化关系较为复杂,有的国家和地区的城镇化发展超前于工业化发展,有的国家和地区的城镇化发展滞后于工业化发展,有的国家和地区的城镇化发展与工业化发展关系表现为同步趋势。

城镇化与工业化的协调发展是在目前外部市场需求趋于衰减的情况下,保证经济的可持续增长和增加内需的必然选择,是解决“三农”问题、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重要保障。城镇化发展与工业化发展的相互协调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必然要求,当城镇化发展与工业化发展相互协调时,将有力推动城镇经济的良好发展,促进区域经济的改革,不会加重城镇的负担和阻碍城镇经济的可持续发展,也不会阻碍城镇产业结构调整和产业升级,有利于深化经济改革。当城镇化发展与工业化发展关系不协调时,不利于城乡二元制结构的消除,将造成城乡差距的日益扩大和社会不平等的增加,造成社会不稳定,加大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和实现共同富裕的难度。当城镇化发展超前于工业化发展时,大量农村人口涌入城镇地区,如果城镇地区没有足够的就业机会,将导致失业增加、环境污染、治安恶化等难以解决的社会经济问题。城镇化发展超前于工业化发展有可能是土地城镇化过快造成的,农业用地被征用为城镇化用地,而农民未被城镇化,却居住在城镇,工业化发展相对滞后,这就造成了大量失业、环境污染、农业生产效率低等一系列经济社会问题。当城镇化发展滞后于工业化发展时,城镇的聚集效应不能产生或很难发挥,将不利于区域经济的正常发展。郭克莎在研究中指出长期以来中国城镇化发展水平滞后于工业化发展水平的根本原因是非农产业就业比重较低,限制了城镇化的发展。简新华根据中国城镇化的实证分析和国际比较研究发现,中国城镇化发展水平在总体上是滞后的,不仅表现为滞后于国内经济发展水平、工业化发展水平和非农化发展水平,还表现为滞后于国外同等发展阶段的国家和地区的城镇化发展水平。

综上可知,探讨区域经济发展过程中城镇化与工业化关系,分析城镇化发展与工业化发展是否协调,寻找城镇化发展与工业化发展之间协调关系的形成机理,不仅有利于经济的健康发展,而且有利于经济发展的顺利转变,任何的不均衡现象都将阻碍区域经济发展的进程。关于城镇化与工业化关系度量采用多元统计分析中的典型相关分析法,可以通过对少数典型变量的研究,代替原来两组变量之间相关关系的研究,从而容易抓住问题的本质。常用两种方法来分析城镇化发展与工业化发展的关系:钱纳里标准值法是钱纳里等人通过构建数理分析模型,采用历史数据计算相关系数来描述城镇化发展与工业化发展的关系;国际标准值法运用IU和NU这两个指标来衡量城镇化与工业化关系,张建新采用此方法对我国城镇化发展和工业化发展关系进行了分析,谭鑫对云南省城镇化发展与工业化发展的良性互动进行了研究。

现有的关于城镇化发展与工业化发展关系的实证研究多关注整体情况,对区域的研究较少,也没有针对北京市做专门研究。本文在此背景下,首次对北京市城镇化发展与工业化发展情况进行了统计分析,采用跨度为35年(1978—2012年)的北京统计年鉴数据,讨论北京市在改革开放之后的城市化发展和工业化发展情况,并对北京市2012年各个区域城镇化发展与工业化发展的关系进行了实证研究。

二、数据来源、指标与方法

(一)数据来源

本文数据来源于1979—2013年《北京统计年鉴》和《北京区域统计年鉴》。工业化发展水平、城镇化发展水平、非农化发展水平根据1978—2012年的地区生产总值、常住人口数、户籍人口数、三次产业从业人员数计算整理。

计算公式如下:

I=LI/L×100%,N=LN/L×100%,U=Pu/P×100%,IU=I/U,NU=N/U,IU标准值=2I,NU标准值=N/1.2,U-IU标准值=U-2I=2U(0.5-I/U),U-NU标准值=U-N/1.2=U(1-N/1.2U)。

公式中,I为劳动力工业化率,即第二产业从业人员占总就业人员的比重;N为非农化率,即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从业人员之和占总从业人员的比重;U为城镇化率,即城镇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LI为第二产业从业人员,LN为第二产业与第三产业从业人员的总和,L为总从业人员;PU为城镇人口,P为总人口。

钱纳里标准是根据钱纳里《The Patterns of Development:1950—1970年》一书中提出的城镇化与工业化“标准发展模型”的统计分析采用折算法求出。

(二)指标选择

1.北京市城镇化发展水平衡量指标选择

有两种常用的城镇化发展水平计算方法:一种是国家统计局使用的以常住人口为基准的计算方法,即城镇常住人口数除以总人口数;另一种是以户籍人口为基准的计算方法,即城镇户籍人口数除以总人口数。这两种计算方法的结果和比较如图1所示。

图1 北京市城镇化历年变化情况示意图(1978—2012年)

从图1中可以看出,在1990年之前,两种计算方法计算得到的两条城镇化发展水平曲线基本是吻合的,并呈现上升趋势。它们在数值上几乎是相等的,差值很小,这是由于当时人口流动较小,户籍人口与常住人口基本是等同的,户籍人口就是常住人口。自1990年开始,以户籍人口为基准的城镇化发展水平曲线维持原有的上升趋势,而以常住人口为基准的城镇化率曲线在1990年跳跃式提高,由1989年的61.77%上升到了73.48%,明显高于以户籍人口为基准衡量的城镇化发展水平,这与当时实行政策相吻合,与1990年北京市召开第十一届亚运会相关,外来人口大量涌入北京,同时外来人口获得北京户籍受到政策的限制,以至于大量外来人口的涌入推高了以常住人口为计算基准的城镇化发展水平。随后,在2005年和2006年北京市城镇化发展的增长趋势出现波动,这是由于2005年是实行房地产政策之年,这一年经历了金融政策、国八条、新八条等一系列政策,并对北京市的城镇化发展产生了影响和冲击。随着城镇化的推进、旧村改造和新型农村社区建设的加快,外来常住人口逐渐演变为北京市民,获得户籍,由两种方法计算出的城镇化率差距逐年缩小,偏离度逐渐减小。从图1中可以明显地看出,两条曲线都呈现上升趋势,并随着时间的推移呈现收敛趋势,这与北京市的城镇化政策和户籍政策的推行及实施相关。

城乡收入差距存在是导致大量农村人口进城的主要原因,近三成农业户籍人口居住在城镇,但目前只有1.7%的农民工落户城镇,导致大量农村人口进城后仍然持有农业户籍,出现户籍人口城镇化低于常住人口城镇化。二元户籍制度制约农村人口在城镇长期定居和消费,成为城镇化进程中的制度瓶颈(汝信,陆学艺,2012)。在本文后面的分析中,城镇化率的计算方法将选用国家统计局使用的以常住人口为基准的计算方法,这种方法将外来人口纳入城镇化率计算范围之内,规避了户籍的局限性,只要是居住在北京城镇,享受城镇服务设施的常住人口都算在城镇化人口,这种方法更能够清晰地说明改革开放以来北京市的城镇化发展情况。

2.北京市工业化发展水平衡量指标选择

常用的工业化发展水平计算方法可以分为两大类,一类是以产值为计算基准,主要为工业增加值除以第一产业增加值(产值基准一)、工业增加值除以生产总值(产值基准二);另一类是以从业人员作为计算基准,即第二产业从业人员除以总就业人数。

图2 北京市工业化历年变化情况示意图(1978—2012年)

从图2中可以明显看出,以产值为基础的计算方法得出的工业化发展水平呈现相同的下降趋势和变动。而以人口为基准的计算方法得到的工业化率呈现倒U型的变化趋势,在2012年,北京工业化发展水平达19.20%,由1978年的70.2亿元增加到2012年的3294.3亿元。在前半期,北京工业化发展水平由1978年的40.06%稳步上升到了1988年的45.81%,年均增加约0.52个百分点;在后半期,北京工业化发展水平由1989的44.84%稳步减少到了2012的40.73%,年均减少约0.17个百分点。本文选择使用以人口为基准的计算方法,这种方法与国家的计算方法相一致,也能够清晰地体现出北京市工业化的变化和发展。

3.北京市城镇化、工业化与非农化的历年变化情况

图3 北京市城镇化、工业化、非农化历年变化情况(1978—2012年)

从图3中可以看出,北京市城镇化发展和非农化发展在总体上呈现相同的上升趋势与变动,各自的变化数值大致相同。在2012年,北京城镇化率达86.20%,城镇人口1783.7万人,常住人口2063.9万人。1978—2012年间,北京城镇化年均增加约0.89个百分点。其中,前半期,城镇化率从1978年的54.96%上升到1989年的61.77%,年均增加约0.57个百分点。在1990年呈现跳跃式变化,上升到了73.48%,随后稳步上升,在2012年上升到了86.20%,年均增加约0.59个百分点。非农化率一直呈现平稳的上升趋势,由1978年的71.63%上升到2012年的94.83%,年均增长约0.66个百分点。而工业化率呈现倒U型变化,前半段由1978年的40.06%上升到1985年的45.97%,年均增长约0.74个百分点,后半段呈现下降趋势,由1985年的45.97%下降到了2012年的19.20%,年均下降约0.96个百分点。

(三)北京市城镇化与工业化关系测度方法选择

关于城镇化发展与工业化发展的关系度量国际上有两种常用的方法:钱纳里标准值法和IU值为0.5、NU值为1.2的国际标准值法。

1.钱纳里标准值法

钱纳里标准值法是《The Patterns of Development:1950-1970》一书中提出的“标准发展模型”(钱纳里,1989)。这种“标准发展模型”存在一定的内在缺陷,首先,“标准发展模型”是根据100多个国家经济发展历程中经济结构变化统计的经验值,基于27个变量与人均生产总值的对应关系的一般模型,城镇化率只是27个变量之一,因此该“标准发展模型”并非是完全衡量人均生产总值、工业增加值比重、工业就业比重、非农产业增加值比重、非农产业就业比重与城镇化率之间关系的普遍适用模型。其次,该“标准发展模型”中的人均生产总值是1964年的经济标准,在运用时需要修正为现在的经济标准,修正过程中会出现一定的误差。综上所述,钱纳里标准值法并不能准确地测度城镇化发展水平与工业化发展水平的关系。

表1 钱纳里关于不同发展水平经济结构正常变化的统计分析

2.IU值为0.5、NU值为1.2的国际标准值法

IU值为0.5、NU值为1.2的国际标准值法是运用IU和NU这两个指标来衡量工业化发展水平和城镇化发展水平之间的关系。IU是劳动力工业化率与城镇化率的比值;NU是劳动力非农化率与城镇化率的比值。如果IU值小于1,那么该地区的工业化率小于城镇化率,城镇里存在一定数量的农村人口;如果IU值等于1,那么该地区的工业化率等于城镇化率;如果IU值大于1,那么工业化率大于城镇化率,农村中必然存在一定数量的第二产业从业人员。如果NU值小于1,那么城镇化率大于劳动力非农化率,城镇里存在一定的农业从业人员;如果NU值大于1,那么城镇化率小于劳动力非农化率,农村中必然存在一定数量的非农人口。研究表明,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IU值在发展起飞阶段一般先大于1,随着工业化发展、城镇化发展和非农化发展的推进,IU值逐渐减小,城镇化发展速度加快,最终IU值将小于1。当城镇化发展和工业化发展处于一种相对平衡状态时,IU值将趋近于0.5,NU值将趋近1.2。国际通用IU值和NU值及其表明的城镇化发展程度如表2所示。

表2 国际通用IU值和NU值及其表明的城镇化发展程度

三、结果与分析

(一)结果

本文旨在实证分析北京市改革开放以来城镇化与工业化的关系是滞后、超前抑或是协调,以及讨论北京市各区县城镇化与工业化的发展情况。基于1979—2013年《北京统计年鉴》数据的实证分析结果如表3所示。

从表3可以看出,1978—2012年间,北京市城镇化发展与工业化发展基本上呈负相关关系。IU值在总体上呈现先上升后下降的变化趋势,NU值在总体上也呈现先上升后下降的趋势,表明北京市城镇化发展由滞后于工业化发展到与工业化协调发展,再发展到超前于工业化发展。IU值与NU值在1978—2012年间呈现不规律的跳跃性变化,但不影响其总体变化趋势。

从图4可以看出,1978—2012年间,无论用IU值为0.5、NU值为1.2的国际标准值法还是钱纳里标准法,北京市城市化发展水平均高于全国平均城镇化发展水平,且与全国平均城镇化发展具有一定的协同性。

表3 北京市工业化与城镇化历年发展情况

图4 北京市城镇化与全国平均城镇化对比

图5 北京市2012年各区县城镇化与工业化发展情况

从图5中可以看出,2012年,北京市各区县呈现不同的发展状态,U-IU标准和U-NU标准将各区县城镇化与工业化关系划分为两类:第一类区域为城镇化超前于工业化区域,包括东城区、西城区、朝阳区、丰台区、石景山区、海淀区、昌平区;第二类区域为城镇化滞后工业化的区域,包括房山区、通州区、顺义区、大兴区、门头沟区、怀柔区、平谷区、密云县、延庆县。

(二)依据U-IU标准分析北京市城镇化与工业化关系

1.依据U-IU标准分析北京市2012年各区县城镇化与工业化关系

先对U-IU标准进行变形:U-IU标准值=U-2I=2U(0.5-IU),所以当IU值小于0.5时,U-IU标准值大于零,即城镇化发展水平超过工业化发展水平;当IU值大于0.5时,U-IU标准值小于零,即城镇化发展水平滞后于工业化发展水平。对图5中的U-IU标准值进行分析可知,北京市2012年各区县的城镇化与工业化关系大致可以分为两类区域:第一类区域为城镇化发展水平超前于工业化发展水平的区域,包括:东城区、西城区、朝阳区、丰台区、石景山区、海淀区、昌平区,这7个区县的IU值均小于0.5,即U-IU标准值大于零,因此这7个区县的城镇化发展水平超前于工业化发展水平;第二类区域为城镇化发展水平滞后于工业化发展水平的区域,包括:房山区、通州区、顺义区、大兴区、门头沟区、怀柔区、平谷区、密云县、延庆县,这9个区县的IU值均大于0.5,即U-IU标准值小于零,因此这9个区县的城镇化发展水平滞后于工业化发展水平。IU值越接近0.5,城镇化发展与工业化发展越协调。从IU整体上看,房山区、通州区、顺义区、门头沟区、怀柔区、平谷区、昌平区、大兴区、密云县,这些区县的城镇化发展水平与工业化发展水平较为协调,其中的昌平区、大兴区、门头沟区发展更为协调。

2.依据U-IU标准分析北京市1978—2012年间城镇化与工业化关系

依据表3中U-IU标准值的变化趋势,把北京市1978—2012年35年间城镇化与工业化关系划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1978—1985年,城镇化发展水平滞后于工业化发展水平,并且滞后现象逐步增大;第二个阶段,1986—1997年,城镇化发展水平滞后于工业化发展水平,但滞后现象逐渐缩小;第三个阶段,1998—2012年,城镇化发展水平由滞后于工业化发展水平转变为超前于工业化发展水平,并且超前趋势逐渐增大。依据IU值为0.5的国际标准值法作如下分析:U-IU标准值=U-2I=2U(0.5-IU),1978—1985年,U值上升,IU值上升,两者上升幅度不同,且U值增大的幅度小于IU值增大的幅度,U-IU标准值趋于下降且小于零,城镇化发展水平滞后于工业化发展水平,且滞后趋势逐渐增大;1986—1997年,U值上升,IU值下降,U-IU标准值趋于上升且小于零,城镇化发展水平仍滞后于工业化发展水平,但滞后趋势逐渐变小;1998—2012年间,U值上升,IU值下降,U-IU标准值趋于变大且大于零,城镇化发展水平由滞后于工业化发展水平变为超前于工业化发展水平,且超前趋势逐渐增大。

(三)依据U-NU标准分析北京市城镇化与工业化关系

1.依据U-NU标准分析北京市2012年各区县城镇化与工业化关系

先对U-NU标准进行变形可知:U-NU标准值=U-N/1.2=U(1-NU/1.2),所以当NU值小于1.2时,U-NU标准值大于零,即城镇发展化水平超前于工业化水平;当NU值大于1.2时,U-NU标准值小于零,即城镇化发展水平滞后于工业化发展水平。对图5中的U-NU标准值进行分析可知,北京市2012年各区县的城镇化与工业化关系大致可以分为两类区域:第一类区域为城镇化发展水平超前于工业化发展水平区域,包括:东城区、西城区、朝阳区、丰台区、石景山区、海淀区、昌平区,这7个区县的NU值均小于1.2,即U-NU标准值大于零,因此这7个区县的城镇化发展水平超前于工业化发展水平;第二类区域为城镇化发展水平滞后工业化发展水平的区域,包括:房山区、通州区、顺义区、大兴区、门头沟区、怀柔区、平谷区、密云县、延庆县,这9个区县的NU值均大于1.2,即U-NU标准值小于零,因此这9个区县的城镇化发展水平滞后于工业化发展水平。依据NU值为1.2国际标准值法,NU值越接近1.2,城镇化发展与工业化发展越协调。从NU整体上看,房山区、通州区、顺义区、门头沟区、怀柔区、平谷区、昌平区、大兴区、密云县,这些区县的城镇化发展水平与工业化发展水平较为协调,其中的昌平区、大兴区、门头沟区发展更为协调。依据U-IU标准和U-NU标准分析北京市2012年各区县城镇化与工业化关系得到的结果基本相同。

2.依据U-NU标准分析北京市1978—2012年间城镇化与工业化关系

依据表3中U-NU标准的变化趋势,把1978—2012年的35年间北京市城镇化与工业化关系划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1978—1988年,城镇化发展水平滞后于工业化发展水平,并且滞后现象逐步增大;第二个阶段,1988—1989年,城镇化发展水平仍滞后于工业化发展水平,但是滞后现象逐渐缩小;第三个阶段,1990—2012年,城镇化发展水平由滞后于工业化发展水平转变为超前于工业化发展水平,且超前趋势逐渐增大。依据NU值为1.2的国际标准值法作如下分析:U-NU标准值=U-N/1.2=U(1-NU/1.2),1978—1988年,U值上升,NU值上升,两者上升幅度不同,且U值增大的幅度小于NU值增大的幅度,U-NU标准值趋于下降且小于零,城镇化发展水平滞后于工业化发展水平,且滞后趋势逐渐增大;1989—1997年,U值上升,NU值下降,U-NU标准值趋于变大,但仍小于零,城镇化发展水平滞后于工业化发展水平,但滞后趋势逐渐变小;1998—2012年,U值上升,NU值下降,U-NU标准值趋于变大,城镇化发展水平由滞后于工业化发展水平变为超前于工业化发展水平,且超前趋势逐渐增大。

(四)依据钱纳里标准分析北京市城镇化与工业化关系

U-钱纳里标准呈现倒U型的变化趋势,依据U-钱纳里标准可以把1978—2012年的35年间北京市城镇化与工业化关系划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大致为1978年至1990年,城镇化发展水平滞后于工业化发展水平,并且滞后趋势逐渐增大;第二阶段大致为1991年至2012年,城镇化发展水平由滞后于工业化发展水平转变为超前于工业化发展水平,且超前趋势逐渐增大。

钱纳里标准值只是“标准发展模型”的平均结果,由于各个国家和地区所处的经济环境、社会环境、历史环境等都不相同,所以即使在相同发展阶段各个国家和地区的城镇化和工业化关系也不相同。同时,钱纳里标准法在分析过程中会涉及大量的汇率计算和折现计算问题,与IU值为0.5、NU值为1.2的国际标准值法相比有很大的误差,并不能准确测度城镇化与工业化关系。一般不采用钱纳里标准中的人均GNP、工业增加值占GNP比重、非农产业增加值占GNP比重、工业就业比重、非农就业比重来分析城镇化与工业化关系,这里仅将钱纳里标准作为参照。

四、结论

从整体研究结果中可以得出,改革开放之初,北京市城镇化率为54.96%,远远高于全国平均水平17.92%,IU值和NU值比分别是0.73和1.30,远高于0.5和1.2的国际标准值,城镇化发展水平明显滞后于工业化发展水平。随着国民经济的快速发展,北京市城镇化发展水平稳步提高,IU值和NU值总体趋势呈现先上升后下降的趋势,城镇化发展水平滞后于工业化发展水平的态势先增大后逐渐缩小,随后演变为超前于工业化发展水平,且这种超前态势逐渐增大,2012年北京市城镇化率为86.20%,远高于全国平均水平的52.57%,IU值和NU值分别为0.22和1.10,低于0.5和1.2的国际标准值,说明北京市的城镇化发展水平明显超前于工业化发展水平。

由于受到自然环境、经济基础和政策等因素的影响,北京市各区县资源分布、经济和技术条件等差别较大,造成了各区县城镇化与工业化关系之间存在明显的差异,大部分地区的城镇化发展水平与工业化发展水平并不相协调,根据IU标准和NU标准,东城区、西城区、朝阳区、丰台区、石景山区、海淀区、昌平区等区县的城镇化发展水平超前于工业化发展水平;房山区、通州区、顺义区、大兴区、门头沟区、怀柔区、平谷区、密云县、延庆县等区县的城镇化发展水平滞后于工业化发展水平。这主要是由于大量农村人口涌入北京从事非农化工作,并且在各个区县分布不均匀造成的。从衡量指标上看,房山区、通州区、顺义区、门头沟区、怀柔区、平谷区、昌平区、大兴区、密云县等区县的城镇化发展水平与工业化发展水平与其他区县相比较为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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