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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客体交互关系下的应物斯感与借景抒情

2015-10-21邱天君

新课程·下旬 2015年1期
关键词:写作

邱天君

摘 要:写作实践活动中,从刺激反应论角度看主客体的交互关系大致可分为触景生情应物斯感和借景抒情托物言志,针对两者的异同及其对作文教学的指导意义进行了比较分析。

关键词:写作;主客体交互;应物斯感;借景抒情

写作活动中,写作主体和写作客体之间是一种复杂的相互作用的关系,一方面客观事物会刺激主体产生各种思想情感和表达欲望,即应物斯感;另一方面写作主体有了某种情绪感受之后,有时为了使之表达得更为生动形象,更好地为读者所理解和领悟,往往借助于客观世界中的具体物象来抒情写意,即借景抒情。

一、主客体交互关系

写作实践中主客体的交互关系包含着写作主体对外界信息的认知感受及对内在思维情感的分析综合。在此过程中写作主体得到客体的滋养,有时来自无意的、受动的刺激,即应物斯感触景生情;有时则是有意的、主动的追求,即托物言志借景抒情。前者一般具有自觉的偶然性,是客体向主体走来;后者通常是人为的必然性,是主体向客体走去。这个过程中主体只有具备了对自然和社会生活中各种事物、现象的本质特征及审美关系进行观察、感受的能力,才能领悟到客体所隐含的意蕴,把握其奥义,进而写出意义深刻感人的文章。

南宋杨万里说:“我初无意于作是诗,而是物是事适然触于我,我之意亦适然感乎是物是事,触先焉,感随焉,而是诗出焉。”(《答建康府大军库监门徐达书》)。主客体这种交互关系往往超越了有束缚的感性生命的有限性而进入到无限的精神生命的自由境界,写作活动中,客体要成为主体的凭籍,而主体又得受到客体的制约。主体对社会、人生观察感知时要入乎其内,进入客体的内在进行理性分析;又要出乎其外,由表及里,由形及神,从感受中品味,在体验中领悟,从而获得生活的本质和人生真谛。

“思无定位,随性适分”就是强调客体对主体的刺激,主体具备多方面的思维情感,但表达其中哪一种还在于客体的刺激诱发,“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王维《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崔护《题都城南庄》)“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王安石《泊船瓜洲》)“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秦观《浣溪沙·漠漠轻寒上小楼》)就是此类现象。“民生而志,咏歌所含”则强调主体在写作时一定要注意表达有价值的思想情感,为了表达的效果,主体有时会有意识地借用客观事物。“我花开后百花杀”“满城尽带黄金甲”(黄巢《不第后赋菊》)“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郑思肖《画菊》)“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王冕《墨梅》)“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于谦《石灰吟》)即为此类。这种交互关系下,作为客体的组成部分有自然和社会,还包括主体思维中的想法和感受,如果主体将其作为了表达对象,那也属于写作客体范畴。

二、应物斯感

刘勰在《文心雕龙·明诗》篇中说:“人禀七情,应物斯感,感物吟志。”是说主体受到事物触动时,会产生表达的欲望,用写作来抒发自己的思想情感。《神思》篇中又说:“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都是强调了写作主体接受客体的刺激而后产生了某种情思,这是写作中的一种普遍现象。

创作热情的激发很大程度上来源于外在事物对主体感官的刺激,陶潜的“采菊东篱下”“欲辨已忘言”(《饮酒》),李白的“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静夜思》),贺知章的“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回乡偶书》),崔护的“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题都城南庄》),杜牧的“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泊秦淮》),苏轼的“月有阴晴圆缺”“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水调歌头·丙辰中秋》),李清照的“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满地黄花堆积”“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声声慢·寻寻觅觅》)等都是此类情况。在这一过程中,客体对于主体的刺激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面对客体的种种刺激,主体用个体生命经由内心的自我观照,展开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的思维情感活动,有时就能见人所未见,发人所未发。中国人的思维方式主要是直观式、感悟式的,接触过的事物很多都能触动主体心灵,使之应物斯感,进而写出个性化的真情实感来。文人容易“伤春悲秋”就是因为春尽的落花和秋至的残叶,这些刺激了主体,主体在受到刺激后又生发与之相应的种种情感,并把这种情感酝酿构思,最后用文字表现出来,形成了作品。

从这个角度看主客体的交互关系主要侧重于客体对于主体的刺激,或者说主体面对刺激时的反应和对美的感悟。写作活动是主体对生活的反映,而作品很多是主体有了感悟后产生的创作冲动的产物,写作动机也正是在客体刺激使得主体有了特殊而深刻的审美感悟的基础上产生的。

三、借景抒情

作品中所描绘的客观事物都蕴含着主体想要表达的思想、抒发的情感。主体把这种思想情感寄寓在此景此物中,通过描写这些景物达到“景生情,情生景”的艺术效果。

张志公在其《文章学概论》说:“能在平凡事物之中看出新鲜意味来,这是创作家的第一资格。”这指导着主体在进行写作时,一定要注意探索和挖掘有新意的物象或者物象的新含义。比如,元好问感悟到至死不渝爱情的美好,于是写下了“恨人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摸鱼儿·雁丘辞》)表达了对一双大雁生死至情的感动,寄托了他进步的爱情理想。还有关于“水”这一意象的描写,有人借助它来表现时光易逝,如孔子“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论语·子罕》)有人用它来表现各种愁思,如“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李煜《虞美人》)、“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刘禹锡《竹枝词》)、“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温庭筠《更漏子》)、“若问闲情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贺铸《青玉案》)等。主体在借景抒情时,赋予物象新含义也很重要,如古诗中“黄昏”这一意象大都是人生衰败体验的投射,像“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李商隐《登乐游原》),“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杨慎《临江仙》)等,而闻一多的《黄昏》却在开篇写到“太阳辛苦了一天,赚得一个平安的黄昏,喜得满面通红,一气直往山洼里狂奔。”这个“夕阳”浸透着生命的意趣,带来的是一种积极向上的态度,读后使人喜悦鼓舞;郭沫若的《日暮的婚筵》则把夕阳比作结婚的新娘,写出了夕阳与海水相互依偎、缠绵不舍的情状。这类现象不胜枚举,由此可知,在主体借用客体表情达意时,客观事物承载怎样的感情有很大的随意性,主要是看主体如何取舍利用。

从这个层面上讲主客体的交互关系主要侧重于主体对客体的选择和开掘。独特的情趣、情感和主体自由的选择可以避免作品陷入传统思维的窠臼,使自然物象染上鲜明的个性色彩,从而使作品出奇出新。

总之,写作主客体的交互关系中主体观照客体,客体滋养主体,客体成为主体表情达意的凭借,主体又受到客体的制约。故主体应该加强自身修养,提高感悟灵敏度,也要对客体充分認识,深度开掘,力争在写作时运用自如,推陈出新。

参考文献:

[1]刘明.汉语写作的主体定位[J].华侨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4(4).

[2]王泽龙.论写作客体与写作主体的关系[J].焦作大学学报,2008(3).

[3]张海珍.从元好问的词《摸鱼儿·雁丘辞》说起[J].陕西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13(1).

编辑 王团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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