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模因论在二语习得中的语言迁移，培养学生语用能力

田红宁 姜才胜 张玮

[摘要]模因论是一种基于达尔文进化论观点解释文化进化规律的新理论。二语习得的过程就是各种模因得到复制和传播的过程。二语习得过程中，学习者一方面受到母语对外语顺向迁移的影响，另一方面也受到外语对母语逆向迁移的影响。无论是顺向迁移还是逆向迁移，都会对语言产生积极或消极的作用。因此，本文从模因论的视角出发，分析外语学习者在外语习得过程中迁移产生的根源，并从语言模因的观点阐释语言迁移的过程。

[关键词]语言迁移 模因论 二语习得

一、前言

Meme源自希腊语，译为被模仿的东西，道金斯希望这个词类似于gene，同时能描述文化进化现象。他把模因定义为文化传播单位，或文化复制因子。模因通过模仿和复制在人的大脑间相互传染而进行传播（Dawkins，1976/1986；206）。基因传播需要一代人的时间，而模因的传播只是瞬间的事，因而其传播力远胜于基因[1]。模因是一个新的概念，并不是新出现的事物，它很早就存在了。

模因论（Memetics）的中心术语是模因。模因学的研究从国外开始。最初这个理论是在达尔文生物进化论的基础上提出来的，模因论只是一个大的框架，真正对模因论的关注及研究是从英国心理学家Susan Blackmore开始。她将模因的概念放宽，综合了各类研究成果，在一定程度上对后来模因與语言的结合也提供了理论支持。在其模因学力作 The Meme Machine（《模因机器》）中认为模因论与语言有着密切的关系。1994年 March 对语言模因是怎样指导人类的行为进行论述，并且描述了一些基本的认知和情感特点可以进一步让语言模因通过人类自我复制进行传播[2]。1998年，Wilkins 在他的文章《从生物进化哲学和历史角度分析模因》中说明，模因学中的个人语言学习就是一个不断通过模仿进行实验和改正错误的过程[3]。

二、语言迁移

20世纪80年代，认知理论的研究拓宽了语言迁移研究的视角，迁移被视为学习中的一种策略，是一种认知过程[3]。总的说来，语言迁移是一个受诸多因素影响和制约的复杂过程，目前仍有许多问题没有达成共识。

语言迁移现象是语用学的一个重要的研究领域，是二语习得与语用学共同研究的对象。Kasper曾将语言迁移定义为学习者已有的语言和文化语用知识对二语语用信息的理解、产出和学习所施加的影响。就其分类而言，从宏观语用研究的角度可以将语用迁移分为语用语言迁移和社交语用迁移。语言语用迁移主要是指外语学习者在使用目的语时套用母语的语言形式，社交语用迁移指的主要是外语学习者在使用目的语时套用母语文化中的语用规则以及语用参数的判断[4]。

从迁移产生的效用和方向上可以将语用迁移分为正向语用迁移（ positive pragmatic transfer） 和负向语用负迁移（ negative pragmatic transfer）[5]。正向语用迁移是指，外语学习者将母语的语用语言知识和社交语用知识迁移到目的语语境中，并产生和目的语使用者相同的感知和言语行为。这种迁移所导致的感知效果或言语行为若不同于目的语使用者的感知效果或言语行为，则会产生负向语用迁移。

三、模因论视角下的语用迁移

1） 模因论视角下的正向语用迁移

学好英语，首先要掌握好词汇，而英语词汇的习得对于中国学生来说，是个难点。如果英语学习者能充分挖掘英汉两种语言体系中的语言共核，发挥汉语模因库中强势模因的作用，找出与目的语模因库中相匹配的词汇模因，利用大脑中已有的对母语词汇的认知，就能有效地提高英语词汇的习得。例如，在汉语模因库中，“好运”、“坏蛋”、“白领”、“粉领”、“丢脸”、“牛市”、“熊市”以及“狼市”这些母语模因就可以直接匹配对应的目的语模因库中的模因“good luck”、“bad egg”、“white collar”、“pink collar”、“lose face”、“bull market”、“bear market”和“wolf market”。像汉语中“空中楼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眼见为实”、“病从口入”、“一箭双雕”、“像蜜蜂一样忙碌”，以及“胆小如鼠”这类的语言模因，学习者就也容易在英语模因库中找出对应的表达，即“castle in the air”，“An eye for an eye，a tooth for a tooth”，“Seeing is believing.”，“Diseases enter by mouth.”，“Kill two birds with one stone.”，“as busy as bee”以及“as timid as a mouse”。

模因的两种表现，即模因基因型和模因表现型，告诉我们在语言和文化习得过程中，我们要有意识地去发现并尽可能大量习得二语和二语文化所传达的典型基因型模因，如：

Time seems to stand still. In the total silence， I feel my own pulse quicken and hear my breathing as it begins to match hers， breath for uneven breath. Our eyes meet and somehow， together， we become aware that this is a special moment between two human beings....Without words， through yellowed eyes， I receive my thank you and her eyes slowly close[6]. （选自《新视野大学英语》第三册第五单元Text A）

在习得本段文章时，我们首先要有意识地去发掘一些如单词、短语、习惯表达法等语言文化模因基因型。从短语层面来说，该段的语言模因包括：stand still， in the total silence， become aware that， without words， through yellowed eyes等。比如表达在特殊场合下某人情感的典型句型：in the face/in the case/in a state/in a climate...和sb. feels...（从句）and does... 等；表达某人以某种方式意识到某事的典型句型：Sbs eyes meet and somehow， （together，） they become aware/conscious/come to realize that... 等；表达某人通过某种方式做某事来表达内心强烈的情感的典型句型：Without （any） words， through sth， sb. does sth and sb. else slowly does sth. else等。在学习新课和复习课中，教师都可以采用的这一种教学方法，激发学生对文章内容的兴趣和加深对文章的理解。

2） 模因论视角下的负向语用迁移

二语习得者由于缺乏对目的语模因生存的社会大环境及该模因所蕴含的文化底蕴的了解，在跨文化交际过程中生搬硬套母语模因库中的文化知识，从而导致了不符合目的语模因库中文化习惯的社交语用负迁移。

就二语习得而言，学习者头脑中的母语模因有时会与目的语模因相排斥，前者为了确保生存甚至会诱使学习者盲目地抑制目的语模因的记忆与表达，从而导致负向语用迁移现象的产生。比如，跨文化交际过程中的语用失误经常表现为二语习得者使用表面对应而思维用意不同的语言模因，如

Chinese Student： Good morning， Miss Gate. Have you had your breakfast？

Foreign Teacher： Yes， Why？

该例表明的是“吃了么？”这一涉及礼貌的汉语文化模因的负面迁移而导致的跨文化言语交际失败。所以，成功有效的语言习得应该改變单纯的“为语言而学语言”的习得模式，应向语言文化内容传授相结合的方向转变。二语习得者要重视语言和文化模因的摄入，在习得过程中注重培养自身的跨文化交际语用能力。

四、结语

语言模因靠语言复制而生存。语言思维中的语言模因在二语习得的过程中能够促进语言的进化和发展，任何字、词、短语、句、段落乃至篇章，只要通过模仿而复制或传播，都可以成为语言模因。在语言交际中，语言选择与使用的过程其实就是各种语言模因或语言模因群相互竞争的过程。总之，从语言模因角度探析第二语言习得，为我们探讨语言的进化过程提供了一种崭新的思路，同时模因论对外语教学的研究和发展起到了一定的积极作用。

[参考文献]

[1]Distin， K. The Selfish Gene： 30th Anniversary Edition[M].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5.

[2]Blackmore， Susan. The Meme Machine[M].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9.

[3]戴炜栋，王栋.语言迁移研究：问题与思考[J]. 上海：外国语. 2002，（6）：1- 9.

[4]Kasper，G.Pragmatic transfer[J].Second Language Research，1992，（ 8）.

[5]何自然，冉永平. 语用学概论[M].湖南：湖南教育出版社，2006.

[6]郑树棠等.《新视野大学英语》第三册[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9.

（作者单位：第二炮兵工程大学理学院外语教研室 陕西 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