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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词中的女性形象

2015-05-30何思齐

北方文学·下旬 2015年7期
关键词:女性

何思齐

摘 要:苏轼字子瞻,是我国北宋时期的一代文化巨擘。在苏轼今存的三百余首词作中,大半对女性形象有所涉及。研究苏轼词中女性形象对于整体分析苏轼其词、其人都很有必要。又因在苏轼今存的词中,有一百余首直接或间接地涉及歌妓,着墨甚广。故本文以其笔下的歌妓形象为主要研究对象来进行探讨分析。

关键词:苏轼词;女性;歌妓形象

一、女性入词形象概说

苏轼词中的女性形象丰富,总的来说,包括了歌妓、思妇与弃妇、少女、妻妾几种。

词从其本质来说是供人演唱的乐曲的歌词,因而歌妓也往往成为一种重要的形象被写入词中。苏轼笔下歌妓各有特色,她们或是技艺高超、美貌超群,或是凄苦无依、随波漂流,或是重情重义、不改初心。如《诉衷情》描写了歌妓技艺之妙,音乐美与人的美完美融合;又如《菩萨蛮》描写了歌妓美貌与其凄清歌声,将此与歌女的幽怨断肠相和。

而思妇与弃妇亦是词史中一个无法避免的话题。苏轼此类词中大多表达的是思念或是怨恨之情。如《定风波》描述了一个被夫君冷落的妇女对负心人的哀怨之情;又如《虞美人》写出了女子柔肠百结的相思之苦。

以少女形象入诗、入词的历史由来已久,早可追溯至《诗经》。少女一般指年龄较小且未婚的女子。苏轼词中的少女形象形态各异,《浣溪沙》描写了一个贵族少女在春阁的娇慵情态,而《浣溪沙》叙述了一个质朴的乡间少女看使君的憨态。

而在其词中描写妻妾的词数量可能不多,却最为精妙与传神。《江城子》是苏轼在王弗逝后十年再忆亡妻,词人历经十年政治沉浮与无尽感慨,情感的沉淀与热烈犹可力透纸背。而《殢人娇》以貌与才写爱妾朝云,书写了朝云的容貌与才德,情真意切。

二、歌妓形象的独特性

宋代城市文化发展,歌妓入词角度的选取除了前代惯有的女性的容貌、情感之外,对她们的德行、才技的关注也在加强。苏轼词亦不孤立于时代。因此,我们对苏轼词中歌妓形象独特性的讨论主要从容貌、才德、生活与情感方面来展开。

(一)容貌

容貌即容颜相貌,一般指人的外表。苏轼词中就有很多关于女性容貌的描写。他的妻妾有一种娴雅如兰的美;少女有一种娇憨纯粹的美;思妇、弃妇也有一种凄清哀愁的美。而苏轼词中歌妓的容貌特点则更为丰富。她们或是有一种清新淡雅的美,或是有一种娇柔动人的美。“眉长眼细,淡淡梳妆新绾髻。”(《减字木兰花》)描写了歌妓容貌之淡雅;“云鬓风前绿卷,玉颜醉里红潮”(《西江月》)描写了歌妓容貌之娇艳。

与其他词人词中对于歌妓容貌的描写相比,苏轼词中歌妓的容貌之美更为柔和,在用词用字上,语言也较之其他词人更为雅致。词人如柳永,生平中与歌妓交往颇深,词中的歌妓形象亦是颇多。但柳永词中对歌妓容貌的描写却较为浅白,如“身材儿、早是妖娆。算风措、实难描。”(《合欢带》)语言较为轻浮直白。而苏轼词中对歌妓容貌的描写如“绣帘高卷倾城出,灯前潋滟横波溢。”(《菩萨蛮》)则是雅而不艳,勾勒出歌妓的倾城容貌与目若秋水的灵动。

(二)才德

才德即女子的才技与德行。才技,可以是才学,也可以是歌舞乐器之类的技艺。歌妓虽有官妓、家妓、私妓之分,却无不以艺傍身。上至官员的卸任与赴任、达官显贵之家宴饮之时,下至游船酒肆、勾栏瓦舍浪子的寻欢作乐之时,都有歌妓歌舞助兴。因而歌妓的才技在她们的生活中可以说是占据了主导的地位。故苏轼词中对歌妓入词角度的选取上,歌妓的才德也是一个重要的方面。

在他的词中,歌姬一般技艺精湛,或是德行高洁。如“解舞能讴,绝妙年中有品流。”(《减字木兰花》)用直白的笔法叙述了歌妓舞技之妙;“小莲初上琵琶弦,弹破碧云天。分明绣阁幽恨,都向曲中传。”(《诉衷情》)则是婉转地写出了歌妓琴技之高,并与幽恨相和,情调更深切。其他词人如柳永、晏几道关于歌妓的词中均有对歌妓才技的描写,如柳永“佳娘捧板花钿簇,唱出新声群艳伏。”(《木兰花》)是对歌妓美妙歌喉的赞美;晏几道“吴姬十五语如弦,能唱当时楼下水。”(《玉楼春》)亦有对歌妓超然歌技的赞美。但他们词中却少对歌妓德行品德的赞美,苏轼描写歌妓的词中便填补了这一空白。如“万里归来颜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定风波》)则是对歌妓柔奴随王定国南迁,历经波折而不弃的旷达胸怀与高洁德行的给予赞美。苏轼在词中涉及到歌妓才德的语句也有运用典故,将典故与歌妓之才德结合。如“只应飞燕是前身。共看剥葱纤手,舞凝神。”(《南歌子》)。

(三)生活与情感

不论是女子的容貌还是女子的才德,都可以说是从男性社会的价值观中对女子的评价。而苏轼以旷达的胸怀与平等的视线,淡化诗词中的男性意识,在一定程度上以女性的视角与体验来进行写作。

在苏轼词中,一部分是以歌妓的生活与情感为入词角度的。如“漫道帝城天样远,天易见,见君难。”(《江城子》)尽写歌妓之凄苦情感,凄凄切切,悲凉婉转。又如“背灯偷搵。拭尽残妆粉。”(《点绛唇》)则是写歌妓凄凉的生活,饱含了词人对歌妓的同情。苏轼书写歌妓的词中偶发寂寞漂泊之感,亦与他自身的经历有关。他数次被贬,漂泊异地,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其在写歌妓的情感与生活时也际遇了自身的感慨与伤怀。苏轼关于歌妓的词作中,大部分应该还是宴饮随性之作,取乐或随意赠词之作。虽就其创作动机来说,并不是十分高大,仍然具有很高的艺术水准,值得我们去研读。

参考文献:

[1]苏轼研究学会编.东坡词从论[C].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82.

[2]邹同庆,王宗堂.苏轼词编年校注[M].北京:中华书局,2002.

[3]赵海菱.东坡词的女性审美观照[J].社会科学辑刊,2004(2):139-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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