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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析上古与鼻音结合的复辅音的拟音问题*
——兼释“柔”的读音

2015-05-15崔金明

语言科学 2015年2期
关键词:古音鼻音

崔金明

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 陕西 西安 710062

西安外国语大学汉学院 陕西 西安 710061

试析上古与鼻音结合的复辅音的拟音问题*
——兼释“柔”的读音

崔金明

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 陕西 西安 710062

西安外国语大学汉学院 陕西 西安 710061

通过考察上古与鼻音结合的复辅音的拟音问题发现:1)从“耳”、“矛”等谐声偏旁的谐声关系可得出《说文解字》谐声具有层级关系;从“尒”声的谐声系列比较复杂,有些异读字可能是音变造成的;“玺”是会意字,许慎所说的“从土爾声”的说解是汉字讹变造成的假象;日母和明母的谐声关系不是复辅音的反映,用谐声构拟复辅音要结合古文字学、通假关系并理顺谐声字的层级关系;2)从“矛”的本义和通假关系得出“柔”是“矛”的分化字,两者没有谐声关系,有些明母和日母的谐声可能是方言的影响;3)从谐声的系统性来说,拟鼻冠音的证据还不充足。

上古音 复辅音 谐声 鼻音 “柔”

1 引言

关于日母的来源,大约有两种不同的观点:一是来自泥母;二是一个和泥母部位相近但不同的音。章太炎(2003:25)所认为的“娘、日归泥说”后来逐渐为学术界接受。俞敏(1999)进一步指出:“娘日归泥这个学说到汉末还是真的!”日母是鼻音,似乎无可非议。高本汉(1927)拟测上古日母为舌面鼻音ȵ。王力(1985:22)认为上古泥、日为双声,但日母只是与泥母极类似,并不相同。蒲立本(1999:60-61)根据汉译外语地名、物名和二世纪末梵汉对音,认为前汉时舌齿塞音还没有发生颚化,甚至舌齿擦音和鼻音在更晚的时候也都还没有颚化。李方桂(1980:21)则将上古日母拟为舌尖音n,即与泥母同,但舌尖鼻音受介音j颚化而变成nj。陆志韦(1985:228-230)根据大徐本《说文解字》(以下简称《说文》)详列《广韵》声母在《说文》中谐声通转次数,并且制出一统计表,以统计方法计算得出各声母的几遇数。〔1〕陆志韦的谐声分析存在不少问题,他把省声字、亦声字统统排除在外,影响了数据的全面性。本文用的谐声数据是根据张亚蓉(2011:122)重新作的统计。所谓几遇数,即几遇相逢数,又简称为几率、机率、概率、或然率。两母间的实际相逢数比几遇数大,可以判断两母之间有音理上的关系;反之,则基本可以排除两母间存在音理关系。其中,日母字和鼻音泥娘的通谐次数极多,而且它们的相逢数大于几遇数,〔2〕表1中的划线部分的数值相逢数大于几遇数,非划线部分相逢数小于几遇数。下同。这表示某种程度上明日母字和这类鼻音声母存在非偶然的关系。但是,日母也与精组以母关系密切,与疑母也有接触。如表1所示。

表1 日母谐声几遇表

高本汉(1927)对于日母与擦音谐声的复辅音,有sn-絮壐、ɕn-恕的拟音,然而日母字与其他部位的谐声并没有涉及。王力没有接受高本汉上古复辅音的拟测。李方桂(1980:19-20)以为“讓(襄)、聶(攝)”等类的字是从清鼻音在三等介音j前演变而来,并为日母鼻音和擦音谐声构拟了音变规则:上古*nj->中古日母ńzìj->zìj-;上古*hnj->hńsìj->sìj-(中古审三)。后来,李方桂(1980:101)补充为:日母:n-+j->ńj->ńzì->zì-;审母:hn-+j->hńj->hńsì->sì-。

郑张尚芳(2003:290、311、415)把中古的日母拟为四个来源:nj-沑、ŋ(w)j-兒、mlj-柔、mj-揉,它们发音部位很不相同,有的介音也有区别;mj-的演变可以用腭化作用解释,这在藏缅语中也能找到证据,〔3〕江荻(2007:421-422)发现在藏方言及藏缅语中存在一个[mj-]>[mȵ-]>[ȵ-]的演变过程。但其他几个为什么都发展为中古的日母,还有待更强有力的解释。

2 与日母结合的复辅音

我们认为日母和明母的谐声关系并不是复辅音的反映。从古文字通假来看,上古30韵部中明母和日母的通假只是极个别的现象,除了在幽部中有个例外,其他部均未见(详见表7)。我们把这种例外谐声和通假看成是一种音变现象,当明母后面是细音时,明母读如日母。我们接受李方桂的拟音:“娘”的拟音nr-/nrj-,“日”的拟音nj-。在与韵母的组合关系里,“日、娘、泥”不是对立而是互补的。从聚合关系看日母虽被归为章系,但依多数人的研究,殷商时代章系仍未从端系分出。在表1的几遇表中,日母和疑母的实际相逢数为5,小于几遇相逢数7.6,与疑母相关的日母的拟音拟为“ŋj-兒”可疑,但明母和日母的实际相逢数为15,大于几遇相逢数13.8,郑张尚芳给其拟音为“mlj-柔mj-揉”。

先看日母总的谐声情况,如表2、表3所示。〔4〕我们把《说文》中和日母字有关的谐声分成两个系列,第一个是以日母为谐声声符的谐声系列,第二个是以他母为声符的日母字的谐声系列,分别列成两张表,表头的第一横行是谐声偏旁,第二行是其声母,左边纵行是被谐字的声母,表心是被谐字的数目。

表2 以日母为谐声声符的谐声统计表

(续上表)

表3 以他母为谐声声符的谐声统计表

表2、表3中,被谐字的泥母行和日母行字比较多,整体对应的规律比较明显,这可以进一步验证把日归泥的论断。

我们看声符是“矛、尒、耳”的字,这三个谐声系列除了都有日母泥母外,还都有明母字,这也是有人认为日母字有明母字来源的一个原因。郑张尚芳给从“尒耳”声的谐声字的拟音,明母为“mn-彌弭”、日母为“mj-爾耳”;给从“矛”声的拟音,明母为“m-矛”、泥母(娘母)为“ml’-猱”、日母为“mlj-柔”。

下面看从“耳”的谐声情况,如表4所示。

表4 “耳”谐声表

除“恥”〔5〕“恥”字可能是方音,比如和它同源的“辱”字今天仍读日母,“恥”字可能发生了音变。字是彻母外,这个谐声系列只有日母和明母字,我们很容易把这个谐声系列分为两个,一是从日母“耳”得声的字,均读日母;二是从“弭”得声的字均念明母。这个系列可说明谐声字的谐声偏旁必须区分不同的谐声层级。〔6〕孙玉文(2011)认为利用谐声研究上古音必须注重谐声层级,我们与其观点一致。同样的问题出现在从“矛”声的字中,我们把《说文》中认为的“矛”声字参照郑张尚芳(2003:415-416)整理成表5,同样发现从“矛、敄麌、敄遇、務、婺、瞀、楙”等声符的字均为明母,而从“柔”声的字均为日母。我们认为“柔”是“矛”的分化字,“柔”字从“矛”字分化出来。下面我们还将做专门分析。

表5 “矛”谐声表

从“尒”声的谐声系列比较复杂(见表6),除有日母、明母字外,还有书母和心母字,有些音有明泥两读,如“籋”,这些异读字可能是音变造成的,这些字是支部字,是高元音,明母和泥母在高元音前发生“mj->mȵ->ȵ-”的演变,中古音把这两个音都保存下来。而这是不同层次的音,从《说文》的情况来看,不必为这些字拟两音,否则将导致层次不清,我们主张还是以拟nj-(ȵ->nj-)为好。

表6 “尒”的谐声表

(续上表)

其中“壐”字,《说文》:“王者印也。所以主土。从土尔声。”《说文》的解释是形声字,但从古文字的角度观察,“玺”不是形声字而是会意字。高明(1996:457)援引马国权《古壐文字初探》的解释说:

从高先生的话中我们可以看出“玺”应该是会意字。那么许慎所说的“从土爾声”的说解可能是汉字讹变造成的假象。〔7〕有关古文字和上古音的关系还可以参考叶玉英(2009)。《釋名·釋書契》:“壐,徙也。封物始可轉徙而不可發也。”。徙心紙上止開三作“壐”的声训,也说明了“壐”可能为心母字。所以,《说文》中从“壐”声的字读为心(书)母。例如:、,另外还有一”字,读书母,可能是因为由“壐”从“爾”声读心母类推而来的。我们在分析谐声系列时,还要借助古文字的研究成果,不要太迷信《说文》,只有正确理解其中的谐声关系,才能构拟可信的读音。

下面我们以前面提到的“柔”声系列,考证一下“柔”字的读音。胡海琼(2010)不赞成徐山(2008)认为“柔”为会意字的观点。

“柔”字郑张尚芳拟音为mlj-,就此字的拟音笔者请教过郑张先生,问:“《上古音系》415页柔mlju同地位的“揉、葇”却拟音为mju-,介音或有或无,不知为什么?”答:“柔可假借矛为之,当从矛声,但又做泥母猱(笔者按:‘猱’字郑张先生拟为ml-)等声符,故本字作mlj-,与泥母字谐声者亦用ml-,但一般日母字除与上述字转注外只作mj-。”

前面我们提及“矛”和“柔”可能是分化字,“矛”古代兼有“矛”和“柔”的音或义,现在试证明之。矛有两个意思,一为象形义“酋矛也。建於兵車,長二丈。”二为引申义,即《说文》所说的“柔,木曲直也。”所以它们才能出现在异文、谐声、异读中。之所以矛可以引申为“木曲直”义,是因为“矛为不易折断的柔韧性好的木材或竹材所制”(李智舜2000:12)(附:下页图1为河姆渡遗址木矛,下页图2为石矛),矛所用材料为“柔韧的木材”,“柔韧的木材”即“木曲直也”,所以矛就有可能被赋予“柔”的意义。矛的历史久远,其最原始的形态是旧石器时代人类用来狩猎的前端尖的木棒。后来人们逐渐懂得用石头、兽骨、兽角等制成矛头,捆绑在长木棒的前端,增强杀伤效能。”(李智舜2000:12)这应为矛的原始义;“商代有了青铜矛,西周春秋时代,矛的形体向细长演变,长柄矛为战车上的车兵所用,短柄矛则是步卒的刺杀兵器。近年来,长柄矛和短柄矛在湖南长沙和湖北随县等地多有出土。”“在当时战车上使用的兵器中,而步兵使用的矛也长达2丈,称为‘酋矛’。”(王根林和浩舟2000:33)《说文》上说的就是战车上用的长柄矛。很明显,这个意思晚出。

图1 木矛图

图2 石矛图

裘锡圭(1988:255-256)指出:

汉字字形跟音义之间的关系非常错综复杂,……同一个字形常常可以用来表示两个以上不同的词,有很多字形还具有二种以上不同的读音。……后一种现象称为一形多音义。……造成一形多音义现象的原因,主要有下列四种:1语义引申……;2假借……;3同义换读……;4异字同形……。除了上述这四种原因之外,还有一些……原因,如文白异读、读音讹变等。

我们认为“矛”就属于“一形多音义”的字,是“语义引申”造成的。

另外,我们还在古文字文献中找到以下“通假”的例子,见表7:〔8〕材料来自王辉(2008)。找到明母和日母有关系的就这4组字,多为“矛”声字,其他从“矛”声的字都和明母字通假,所以我们认为明母和日母的通假关系不具典型性。“侎”和“邇”的通假可以理解为音近通假。

表7 “矛”声字通假关系表

第一组字“矛”有“柔”义可以假借,第三组字除去“艹”头,也是“矛”和“柔”的关系,两个字也有音义的交集,也可以假借。

“矛”和“柔”意义上相关,但语音无必然联系,“矛”由于用柔韧的木头制成,所以可用作“柔”。为了区别又造出加木偏旁的“柔”。等到“柔”字彻底从“矛”字中分离出来,“矛”字才只读明母,“柔”字读日母,两者没有谐声关系。喻遂生(1992)指出:

(东巴文)字少词多,一字多用。不少东巴字可以表示一组在意义上有一定关联,但在语言上又不同源不同音的语词。如鼠fvò55,因鼠为十二生肖之首,故又用为年khvò33,为了便于识别,就有了在鼠字上加获khvò33声的年。又如花ba21,又用为美zi33,为了区别,又造出加草zi33声的形声字美。

“矛”和“柔”的关系也可能如此。所以我们不主张“柔”拟为mj-之类的音,“矛”和“柔”在谐声中属于不同的系列,它们的意思有一定关联,但“柔”不是形声字。它们是“在意义上有一定关联,但在语言上又不同源不同音的语词”,有些明母和日母的谐声可能是受方言的影响。

3 与其他鼻音结合的复辅音

汉语内部的数据显示,鼻音常和同部位的塞音发生关系。研究上古汉语声母的学者们对此则有不同的解释,高本汉的谐声条例并未提到此问题,李方桂(1980:10)则提出上古相同部位的塞音可以互谐,而不跟同部位的鼻音互谐的谐声条例,所以对于鼻音与塞音谐声的字,没有加以处理。

陆志韦(1985:255)发现《广韵》鼻音分别和同部位塞音、塞擦音通转的情形,并根据现代东南方言的鼻音有高、低两种声调,高调相当于不送气破裂清音,低调相当于浊音,进而推论上古鼻音可能有两种,其最适合的形式应拟为“鼻音+同部位塞音”的复声母:明母*mp-、*mb-;泥母*nt-、*nd-;疑母*ŋk-、*-ŋg,并指出*k-和*ŋ-的例子最多,故存在的可能性最高。

严学宭和尉迟治平(1986)也对上古声母“鼻音+同部位塞音”系列作了进一步论证,主要从《说文》谐声、经籍异文、古代直音、《广韵》又音、域外对音、日译汉音和各地现代方言等材料中,证明鼻音和同部位的浊塞音关系密切,进而认为上古汉语应存在鼻-塞复辅音的结构(N-D),即由鼻冠音和同部位的浊塞音组成,并说明其分化的过程是先经过鼻音和塞音自由变读的阶段(N~D),然后在一定条件下,或保留塞音,或保留鼻音,而演变成单辅音。

潘悟云(2000:136-137)虽订了鼻音不跟塞音谐声的原则,但在解释两者有谐声关系时也承认上古有鼻冠塞音的存在,他说:

如果鼻音与塞音也能够发生谐声关系,那么也可作出推论:凡是出现帮母的谐声系列,一般也能出现明母。但是情况并非如此。出现帮母的谐声系列中,明母并非普遍出现,只有较少的谐声系列中才有帮母和明母同现,如从“丐”得声的谐声系列中有帮母字“賓”,滂母字“繽”、並母字“蠙”,又有明母字“丐”。这些鼻音并不是纯鼻音,而是出现在塞音前头自成音节的鼻音:

(1)实证结果显示,我国上市公司境外投资倾向对于融资约束缓解较为敏感,金融机构需要为中国企业海外投资提供更有效的融资支持,加强企业资本运作水平,切实提高直接融资能力。具体来看,应该为年轻有活力的民营上市公司提供更多的信贷支持和全面的金融服务。另外,境外投资企业往往是高资本产出效率的制造业企业,重视生产技术和学习效应,因此支持性政策应侧重于汽车制造业、电子设备制造业等外源融资依赖度较高的行业。

*mb->*mm->m-*nd->*nn->n-*ŋg->*-ŋŋ>-ŋ

他认为原始汉语是否有鼻冠塞音的存在,还需要透过亲属语言的历史比较来决定。郑张尚芳(2003:54)则指出鼻冠音在后世大多已消失,只有靠亲属语言的同源词来证明,同时也认为同部位的鼻冠音不应只依靠谐声数据,异读和转注的数据更为可靠。他根据藏文中的鼻冠音,构拟出上古的前冠鼻音有两种:m-和同部位鼻冠音N-,并说明两者演变情形:

从藏文看应分m-及同部位鼻冠音N(来自-ɦ)两种。后者的音值随着声干的发音部位而变,前者可出现于一切塞类音前,音值不变。

意思是说前鼻冠音m-类还是保留m-音,而同部位鼻冠音N-类的音会消失,留下后面的浊辅音为主要音值。同时,郑张尚芳也认为同部位鼻冠复声母的例子并不多,因此在构拟时应更为慎重,最好是可以借助词族分化方面的证据来加以佐证。

《说文》谐声中鼻音和同部位塞音的谐声几遇情况,如下页表8所示。

表8 鼻音和同部位塞音的谐声几遇表

端 透 定 见 溪 群 晓70.211.1 5.4 9.1 13.8 6.9 11疑泥娘11 11 6 64 21 4 28

左表是实际相逢数小于几遇相逢数;右表下划线部分是实际相逢数大于几遇相逢数。李方桂(1980:19、102)和郑张尚芳(2003:109、111)分别给透母和泥娘母相谐、泥母和晓母相谐的字构拟了清鼻流音;而对于疑母和溪母相谐的,李方桂未拟清鼻音,郑张尚芳(2003:493)拟为送气清鼻音ŋh-,认为以后变为塞音。对于疑母和晓母的谐声,李方桂(1980:102)拟为清鼻音hŋ-,但郑张尚芳(2003:120)拟为前冠式hŋ-,认为h是喉冠音,我们认为可改拟为送气清鼻音ŋh-。因为,鼻音和同部位的塞音大都实际相逢数小于几遇相逢数,仅有见晓组比较可信,这是由于疑母和泥母、明母的性质有所不同造成的,疑母更接近于同组的喉牙音,所以可以与溪母和晓母谐声。从谐声的系统性和音系的经济性来说,保留清鼻音比增加一套鼻冠音要好一些。

4 结语

汉语上古音的研究,科学的材料是研究的基础。我们以谐声材料为主,辅之以古文字、通假字等材料考察了上古与鼻音结合的复辅音的拟音问题,发现还有一些相关问题仍需要讨论,这些问题包括谐声层级问题、谐声字的判定问题、异读字问题、通假关系问题、方音流变问题,等等。在上古音的研究中,对这些问题要综合分析,力求使多种材料互相印证,切忌以偏概全。这种采用汉语内部材料研究上古音的方法我们称之为“以汉观汉”法。此外,上古音研究的方法还可以利用汉语的外部材料来研究,我们称此种方法为“以番观汉”法,其中汉藏比较就是“以番观汉”中极为重要的一种方法,它弥补了“以汉观汉”的不足。随着汉藏比较材料的不断增多,“汉藏比较”应该利用老材料,挖掘新材料,结合科学的方法,使它为上古音的研究作出更大的贡献(崔金明2012)。我们认为,上古音的研究两种材料不可偏废,只不过现阶段的研究首先应该重视汉语的内证,然后努力探索科学的外部材料,通过打通内外两种材料进行综合研究,这样可以避免只用“一条腿走路”带来的问题,保证上古音研究既能避免固步自封又能不断开拓新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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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金明,男,1981年1月生,山东青州人。陕西师范大学在站博士后,西安外国语大学汉学院讲师。主要从事历史语言学和汉语国际教育研究。

An Analysis on Reconstruction of Archaic Chinese Consonant Clusters Involving Nasals: A Case Study of the Reconstruction of“rou”

Cui Jinming

College of Liberal Arts,Shanxi Normal University,Xi’an Shanxi 710062
School of Chinese,Xi’an Foreign Studies’University,Xi’an Shanxi 710061

After analyzing the reconstruction of archaic Chinese consonant clusters involving nasals,this paper presents the following findings:1)There is a hierarchical relationship in the“xiesheng”(谐声)system in“Shuowen Jiezi”regarding the phonetic components of“er”(耳),“mao”(矛), among others.The characters taking the phonetic component“er”(尒)are relatively more complex. Some homographs may be caused by sound change.The character“xi”(玺)is an associative compound.The treatment of“tu”(土)as the radical and“er”(爾)as the phonetic component by Xu Shen is erroneous.The phonetic association between the initials“ming”(明)and“ri”(日)do not reflect consonant clusters.The reconstruction of consonant clusters with phono-semantic compounds must employ the studies of paleography,inferred meanings from sounds and scientific analysis of the hierarchical levels of phono-semantic compounds.2)From the original meaning and its usage as a phonetic loan character,it is certain that“rou”is derived from“mao”and that they do not have the relationship of“xiesheng”.Some“xiesheng”relationships between“ming”and“ri”result from dialectal influence.3)From the systematic nature of the“xiesheng”relation,the reconstruction of prenasal consonants still lacks sufficient evidence.

archaic Chinese phonology;nasal;“xiesheng”;consonant clusters;“rou”

H111

A

1671-9484(2015)02-0131-10

2012年11月25日 [定稿日期]2013年5月21日

10.7509/j.linsci.201305.028034

*本研究得到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12&ZD174、14ZDB096)、陕西省博士后一等科研资助项目(694277)以及陕西省教育厅科研计划项目(15JK1593)、西安外国语大学科研计划项目(14XWC03)的资助,感谢《语言科学》编辑部及匿名审稿专家提出的宝贵修改意见!文中若仍存错谬,概由作者本人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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