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文学中文艺语体词的描述性研究
2015-03-24赵旭东
赵旭东
(南京理工大学泰州科技学院外语系 江苏泰州 225300)
翻译文学中文艺语体词的描述性研究
赵旭东
(南京理工大学泰州科技学院外语系 江苏泰州 225300)
中西文风不同,英语文风质朴,汉语文风绚丽。汉语文艺语体词在文学翻译作品中高频率地使用,对译文绚丽风格的形成有很大影响。译者在翻译中使用文艺语体词,主要是出于对英汉两种语言民族风格差异的敏感和对汉语读者审美情趣的考量。
文艺语体词;民族风格;翻译审美
在汉语词汇中,文艺语体词是一个特色鲜明的群体。学者张礼以国内优秀、经典的文学作品为语料,对文艺语体词做了专门、系统的研究,界定了文艺语体词的内涵和外延,探讨了其形成的原因和构造方式,分析了文艺语体词的审美属性和语用功能,并对其在国内文学作品各种语体中的运用进行了评价,具有很强的理论价值和实践意义。笔者发现,具有鲜明民族风格的汉语文艺语体词不只是在国内文学作品中广泛使用,在西方文学翻译作品中也大量出现。本文以优秀翻译文学作品为语料,对其中出现的文艺语体词做描述性研究,以期客观、公正地分析、解释这一现象。
一、关于汉语文艺语体词
文艺语体以语言的艺术性和审美性为特征,有其独特的语词运用体系。这些特色鲜明的词汇不同于口语语体、科技语体、公文语体等其他语体中的词汇,一般只在文学艺术作品中使用,形成了特定的语体色彩。因此,这些仅适用于文学创作,具有高度美感的语体词被称为文艺语体词。对于文艺语体词的内涵和外延,张礼有如下界定:“文艺语体词是指那些本身具有一定的审美特质, 适应了文艺语体交际领域的需要而为其所特有常用, 在其他语体中很少出现的词, 它包括文艺语体专用词与文艺语体常用词。”[1]151典型的文艺语体词举例如下:
旖旎 婀娜 铿锵 荏苒 崎岖 磅礴 叱咤
蜿蜒 涟漪 崔嵬 澎湃
潺潺 袅袅 翩翩 冉冉 款款 淙淙 粼粼
簌簌 渺渺 铮铮 幽幽
心扉 扑簌 蓊郁 鸟瞰 素波 晶莹 稀疏
断肠 肃穆 寥廓 挞伐
红彤彤 沉甸甸 绿油油 香喷喷 哗啦啦
毛茸茸 孤零零 金灿灿
轮 抹 掬 缕 带 叶 线 溜 泓
滩 湾 瓣 簇 袭 朵
从上述举例可以看出,汉语文艺语体词集音、形、义为一体,诉诸于读者的感官体验,有独特的构词方式、鲜明的语体特征和丰富的文化内涵。从语音上看,它以双音词为主,多为双声词,叠韵词和叠音词,具有音韵美。从字形上看,许多文艺语体词具有一定的表意作用,其用字本身也具有很高的审美价值。语音和字形的双重美学呈现使得文艺语体词具有很强的自指性,从而符合文学创作对语言的要求。从词性上看,文艺语体词以形容词为主,也有名词,动词,量词等等。张礼指出:“文艺语体词的文艺语体色彩是语词在文艺创作中经过长期而频繁地运用逐渐形成的。文艺语体词表示的是人们审美视野中的事物及形、声、色等多方面的属性, 在它们为了特殊的交际需要而产生的过程中, 审美情感、联想、想象等心理因素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这使得它们蕴涵着一定的审美特质。”[2]153因此,与其他语体词相比,文艺语体词具有描绘,抒情,以形示意等功能以及典雅,生动,形象,悦耳等独特的审美特质,从而满足审美主体反映客观世界,传达审美体验的需求。鲁迅在论及文字3美时也用了若干文艺语体词举例:“今之文字,形声转多,而察其缔构,什九以形象为本柢,诵习一字,当识形音义三:口诵耳闻其音,目察其形,心通其义,三识并用,一字之功乃全。其在文章,则写山曰崚嶒嵯峨,状水曰汪洋澎湃,蔽芾葱茏,恍逢丰木,鳟鲂鳗鲤,如见多鱼。故其所函,遂具三美:意美以感心,一也;音美以感耳,二也;形美以感目,三也。”在当代的文学作品中,文艺语体词的使用十分广泛,存在于小说,诗歌,散文,戏剧等各种文学体裁中。如下面郭保林所写散文《我寄情思与明月》的开头一些片段中,文艺语体词的使用就多达十几处:
哦,托给那一脉幽幽的月光吧——那湿漉漉、晶莹莹的月光,会翻过山岭,跨过河流,穿过翳密的林薮,载着我厚甸甸的情思,把一朵朵鲜润润的吻,一声声热乎乎的问候,给我的小河,给我的白杨林,给我的梨园,给我的场院,给每一朵野花,给每一株小草,给颤动在花瓣上的点点晨露,给栖落在草叶上的红头蜻蜓,……啊,给我那像按在平原上一枚图钉大小的乡村。
二、文艺语体词在翻译文学中的运用
在翻译文学作品中,文艺语体词的使用也十分常见。文艺语体词不仅能传译出原语的指义性,还能突出译语的审美效果,符合汉语读者对翻译作品既要忠实原文意义,又要译文有文采的一贯要求,是译者可选语言材料中指义性和审美性完美的统一体。文艺语体词因为其语体特征明显,具有较强自指性,在译文语言表达中突出自身,吸引读者关注其语言表达形式,激发读者的审美情感,同时也更有效地传达出原语所指涉的意义。因此,与一般普通语体用词相比,文艺语体词增强了文本的文学性,迎合了汉语读者对译文语言修辞的需求。张礼指出:“文学语言是一种美的语言, 这种美来自于作品的内容、语言或者结构。就语言来说,又有词、短语、句子等多个方面。这其中,文艺语体词所具有的美的基因对文学语言美的形成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这里‘美的基因’即文艺语体词的审美特性,主要有典雅性、形象性、情感体验性、音乐性等。”[3]75许多翻译家深谙个中道理,在译文中充分利用文艺语体词“美的基因”,比如下面高健的译文:
原文:The lilies have gone too, the yellow small-headed kind that in bud are like swimming snakes and the great reeds are going, woven by wind and frost into untidy basket islands under which coot and moorhen skid for cover at the sound of strangers.
译文:这连睡莲——一种在其蓓蕾时期有如浪里金蛇似的一种色黄头细的睡莲 —— 也已不在,另外茂密的芦苇也稀疏起来,它们被风霜编织成了许多凌乱的篮篓似的汀渚,这里的大鷭和松鸡一听见什么陌生人的响动便溜进那底下去躲避。
原文选自October Lake,是一段优美的描绘性话语。在原文中,bud,great,going,basket和islands这几个单词意思非常简单,即“花骨朵”,“大”,“没了”,“篮子”和“岛”,若照直译出,从语义的转换来看,也没有错误。然而,高健在译文中将这几个单词分别译成了“蓓蕾”,“茂密”,“稀疏”,“篮篓”和“汀渚”。显然,在译文中选择文艺语体词是译者有意为之,正如译者在其所著《英文散文一百篇》的译者序中写道:“我们翻译工作者,平日言必称等效,但最后所能取得的,往往不过基本信实而已,达的标准尚且难以尽副,雅或艺术性就更不理想;以致译文给人的印象与其原作给人的印象在效果上并不相等。”[4]据此,译者提出要加强对译入语在语言上的照顾和熨帖,而文艺语体词的运用正是译者为追求等效而采取的语言策略,因为这些词汇不仅可以准确地表达原文的意思,而且其本身具有独特的审美特质和较强的描绘功能。比如,“茂密”和“稀疏”两词具有很强的视觉形象性,而“蓓蕾”,“篮篓”和“汀渚”三个词汇的典雅效果十分突出,此外双声,叠韵词的有规律的出现也让译文读来朗朗上口,悦耳动听,颇具音乐美感。因此,文艺语体词的运用,取得了日常语体词难以表现的效果,也反映出译者宏观上对中西美学观的把握,微观上对翻译用词语义性和审美性完美统一的追求。在高健其他的译文中,文艺语体词的运用也十分频繁,形成了他独特的翻译风格,请看下例:
原文:Nothing can be more imposing than the magnificence of English park scenery. Vast lawns that extend like sheets of vivid green, with here and there clumps of gigantic trees, heaping up rich piles of foliage; the solemn pomp of groves and woodland glades, with the deer trooping in silent herds across them, the hare bounding away to the covert, or the pheasant, suddenly bursting upon the wing; the brook, taught to wind in natural meanderings, or expand into a glassy lake; the sequestered pool, reflecting the quivering trees, with the yellow leaf sleeping on its bosom, and the trout roaming fearlessly about its limpid waters; while some rustic temple or sylvan statue, grown green and dank with age, gives an air of classic sanctity to the seclusion.
译文:英国园林景物的妍丽确实天下无双。那里真的是处处芳草连天,翠绿匝地,其间巨树蓊郁,浓阴翳日;在那林薮与空旷处,不时可以瞥见结队漫游的鹿群,四处窜匿的野兔与突然扑簌而起的山鸡;一湾清溪,蜿蜒迂徐,极具天然曲折之美,时而又汇潴为一带晶莹的湖面;远处幽潭一泓,林木倒映其中,随风摇漾,把水面的黄叶轻轻送入梦乡,而水下的鳟鱼,往来迅猛,正腾跃于澄澈的素波之间;周围的一些破败的庙宇雕像,虽然粗鄙简陋,霉苔累累,却也给这个幽僻之境平添了某种古拙之美。
原文选自English Rural Scenes, 描写的是英国乡景。在译文中,译者娴熟地运用文艺语体词,语言表达颇有张力,韵味十足。刘士聪认为:“译作的韵味就是原作的艺术内涵通过译文准确而富有文采的语言是所蕴涵的艺术感染力,这种感染力能引起读者的美感共鸣。”[5]3选段是对自然景物的描写,译文充分发挥了文艺语体词的描绘,抒情,以形示意等功能,展现了文艺语体词独特的审美特质:典雅美,形象美和声律美,从而使读者在阅读译文时能够体验到与原文类似的韵味。译文总体看来,风格绚丽,意境优美,契合汉语传统的诗学规范,读者的审美过程由此而延长。尤其应注意的是,在汉语中,一些具有描绘功能的量词也属于文艺语体词,这类量词的使用能够增强所搭配词语的色彩,突出其形象,从而增强文学性。比如:“一轮红日”,“一抹晚天霞”,“一缕炊烟”,“一叶扁舟”,“一掬尘土”等等。在译文中,译者也多次运用到这类量词,如“一湾清溪”“一带晶莹的湖面”和“幽潭一泓”等等。试对比下面两种译文:
原文:The water is so transparent that the bottom can easily be discerned at the depth of twenty-five or thirty feet.
译文1:水是这样的透明,二十五至三十英尺下面的水底都可以很清楚地看到。
译文2:一泓湖水是如此的清澈,以至于25英尺到30英尺的水底的东西历历可数。
原文选自Walden,译文1和2分别为徐迟和戴欢翻译。相比译文1中照原文单词直译出的简单的一个汉字“水”,译文2体现出译者未拘泥于原文表层结构,而是力求对原文整体意境的把握,注重对词语的修琢和熨帖。量词“泓”用词典雅,平添了几分形象色彩,再加上另一个文艺语体词“清澈”,文学味道十足,比起译文1如同科技语言直白的表达,增加了可读性,反映出译者对目的语诗性维度的追求,也更符合汉语读者的审美情趣。
为进一步明确文艺语体词在高质量译文中的使用情况,笔者选择杨自伍编著的《英国散文名篇欣赏》中四位优秀翻译家的译文作为考察对象:张增健的译文《七月》(译自July)、陆谷孙的译文《战前星期天》(译自SundayBeforetheWar)、杨岂深的译文《黑暗》(译自TheDarkness)和杨自伍的译文《蚁狮》(译自TheAnt-Lion)。研究表明,四位翻译家在译文中都娴熟地运用了大量文艺语体词。尤其是在描绘景物的段落中,文艺语体词的使用更为频繁,充分发挥了文艺语体词所具有的描绘,抒情,以形示意等功能。各译文中所使用的主要文艺语体词见下表:
篇名译者主要文艺语体词七月张增健悒郁苍穹凝重森然葱郁陶然倦腻苍茫葱茏幽暗冷峻凝滞伟岸兀立昂然悠然徜徉婆娑楚楚秀逸摇曳潺潺涟涟清冽潋滟漾漾摩挲战前星期天陆谷孙平靖幽远寂静明媚逶迤巍峨簇聚孤零零漠然宛若凄婉蛮荒流逝醇美玲珑烂漫葱郁掩映恬静辉耀啁啾诡奇逡巡释然厮杀驱遣殒消黑暗杨岂深宛如暮色倾泻摇曳消没昏沉蜡黄漆黑凡庸俨如一溜弥望晃悠悠融融汹涌憧憧黑黝黝弥漫肃然喧哗黑沉沉阴森荒芜鸿蒙皎洁蚁狮杨自伍兀立森森叠翠疏朗沐浴金灿灿润泽徜徉濡染茫茫静谧湛蓝葱茏白茫茫朦胧宛如峭削亮晶晶熠熠苍翠蜿蜒啁鸣涟漪清澈空荡荡
三、译者使用文艺语体词的原因
文学翻译不是单纯机械的语言对照转换,而是在美学关照下的译者的创造性活动。文学翻译的本质要求译者必须具有高超的语言运用能力,语言的表达形式应以语言审美为指归。然而,中西美学观不同,英汉两种语言都具有鲜明的民族格调,读者对美的认知也有很大差异。英语文风质朴,汉语文风绚丽。辜正坤指出:“汉语是描写性特强的语言, 英语则是逻辑性特强的语言(用海德格尔的话来说, 是所谓‘形而上学思维的语言’) , 因此, 相对说来, 汉语多华丽修饰语, 而印欧语要少得多。也就是说, 汉语言文字先天地就在艺术表达上更富于表现性, 更具美感性。”[6]67在文学翻译实践中,译者对风格的不同认知和处理方式,会造成截然不同的译文风格。比如有译者按英语原文风格照直译出,或许是因为译者只关注字词句层面语义的转换,没有翻译风格观念,一味迁就原语的行文模式,也或许是译者翻译目的明确,就是要呈现原汁原味的西文风格,但结果一样都不尽如人意,在目的语文学系统中缺乏生命力。这样照搬来的平淡质朴的风格,对英语文风不了解的汉语读者往往以为译者翻译水平不够,无法翻译出文采,译文缺乏可读性。袁晓宁指出:“在文学翻译中, 译语和原语不同的语言民族风格是在形式表层上寻求一致, 还是根据各自不同的语言民族风格特点, 实现在功能上的基本对等? 如果谋求形式表层的一致, 由于英语的民族风格与汉语的民族风格不同, 英译汉时, 必然会出现汉语译文枯燥乏味、 拘谨呆板、 缺乏文采的现象, 而缺乏文采的文学作品在崇尚雕琢词藻、讲究文采的汉文化中是没有位置的。”[7]95这是因为汉语读者自古以来就受到尚美这种民族集体无意识的熏陶,讲究文采。“圣贤书辞,总称文章,非采而何!”(刘勰语)因此,出于对两种语言文风差异的敏感,译者多以目的语为依归,摆脱原文形式沉重的束缚,在语言层面上采用归化法,努力实现从“质朴”向“绚丽”的跨越。译者多注重在翻译时发挥汉语优势,充分体现汉语语言的艺术感染力,创造性地转换语言风格,从而符合汉语读者的审美需求。汉语文艺语体词有其独特的构词方式,蕴含一定的审美特质。正如张礼指出:“具有绚丽风格的文学作品,其文艺语体词的运用频率要远远高于风格平淡的文学作品。在绚丽风格的形成过程中,文艺语体词的频繁运用发挥着重要的作用。”[8]28因此,在英汉两种民族风格的从“质朴”向“绚丽”的转换中,译者在词的层面上借助文艺语体词从而形成绚丽的译文风格。从根源上来说,文艺语体词的使用还是出于对目的语文学系统诗性维度的考量。
四、文艺语体词在翻译中运用研究意义
研究文艺语体词在翻译中的运用,对指导文学翻译实践和文学翻译批评都有重要意义。首先,文学翻译作品是有着多重维度的综合体,诗性维度尤其不能忽略。从事英汉翻译的译者首先要具有扎实的汉语表达功底,良好的汉语审美素养,要研读优秀的民族文学精品和文学翻译名篇名著。正如在《英国散文名篇欣赏》书中,杨自伍评析张增健所译《七月》时写道:“翻译好这篇小品殊非易事,编者以为功夫首先在于体会作者用笔的浓淡,繁约的有殊;其次需要同时多读几篇汉语描写景物的散文,感受两种语言摹状万象的异同;最后在句式的处理方面,不可拘泥英语的句型。”[9]191多读几篇汉语描写景物的散文,在词的层面上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学习作者文艺语体词的妙用。有意识地学习和积累文艺语体词,对从事英汉翻译的译者来说,炼词选字多一种选择,也就多一份出彩的可能。同时,也应注意,文艺语体词的使用是基于目的语诗学观而对原文诗性维度做出的调整,并非创作佳译的灵丹妙药,更不是用得越多越好。文艺语体词的运用是建立在对原文忠实的基础之上的,要研究优秀作者和译者对文艺语体词的拿捏,对题旨情境的契合,有秀有隐、秀隐得宜,而不是肆意在译文中滥用。其次,在文学翻译批评中,对译者使用文艺语体词的动因要做深刻分析,应该要认识到文艺语体词的使用主要是译者出于对英汉两种语言民族风格差异的敏感和对汉语读者审美情趣的考量。谢天振指出:“在文学翻译中,译本对原作的忠实永远只是相对的。即使公认的杰出译作,也只是以本民族文学审美标准在审美效果上做出的价值评判而已。译作只能最大限度地接近原作,而不可能真正成为原作的替代品。”[10]93因此,不能对译者使用文艺语体词造成不忠于原文质朴的文风这种翻译现象不加分析地批判。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根据译文中使用文艺语体词所形成的绚丽风格来评价原文的行文风格也是不可取的。译文风格并不等同于原文风格,这点在翻译批评中尤其要注意。
结语:
文艺语体词是汉语词汇中的瑰宝,有着悠久的历史,具有鲜明的民族风格。文学翻译的目的是审美交流,用词不仅要表意,其本身也要具有审美价值。文艺语体词的运用是英汉语际差异在词汇层面上进行转换的一种重要语言策略,反映出译者对目的语诗性维度的追求,目的是适应题旨情境,传承民族传统,凸显译入语的美学品质,将原语中用词的形象性,艺术性特征创造性地再现出来。中西文风不同,译文风格可亦步亦趋摹仿原文平淡质朴的英语民族风格,也可创造性地转换成绚丽华美的汉语民族风格。文学翻译是两种各具特色的民族风格博弈的过程。正如陈志杰指出:“风格的翻译不是一种精确的语言形式的对等,而是把原文作者、文本语言和读者三者间的关系在译入语文化中的重建,即运用契合于源文本的语言再现原作,使译文读者产生与原文读者同样的审美感动。”[11]211因此,译者用汉语之长,在翻译中使用文艺语体词,从而形成绚丽的译文风格,主要是出于对英汉两种语言民族风格差异的敏感和对汉语读者审美情趣的考量,力求译出能和原文相媲美的经典文本。
[1] 张礼. 文艺语体词的语用功能谫论[J].社会科学家,2008 (6).
[2] 张礼. 文艺语体词的形成原因论析[J].社会科学家,2008 (2).
[3] 张礼. 文艺语体词的审美属性[J].修辞学习,2007 (1).
[4] 高健. 英文散文一百篇[M]. 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001.
[5] 刘士聪. 汉英英汉美文翻译与鉴赏[M]. 南京:译林出版社,2002.
[6] 辜正坤.闪光[J].中国翻译,2000(6).
[7] 袁晓宁. 语言民族风格对等与发挥译文语言优势[J]. 东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04 (3).
[8] 张礼. 文艺语体词与语言风格[J]. 修辞学习,2005 (6).
[9] 杨自伍. 英国散文名篇欣赏[M]. 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10.
[10] 谢天振. 2001年翻译文学一瞥[J]. 当代作家评论,2002 (2).
[11] 陈志杰. 文言语体与文学翻译 —— 文言在外汉翻译中的适用性研究[M]. 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9.
A Descriptive Study of the Usage of SWLL in E-C Literature Translation
ZHAO Xu-dong
(Department of Foreign Languages, Taizhou Institute of Sci.&Tech., NUST, Taizhou 225300, Jiangsu, China)
The national styles of Chinese and English are floweriness and simpleness respectively. The heavy usage of Special Words in Literary Linguostyle (SWLL) has great influence on the formation of literary translation’s flowery style. The reasons behind the translators’ usage of SWLL are their sensitivity towards the two contrasting national styles and their consideration for Chinese readers’ appreciation.
SWLL; National style; Translation aesthetics
2014-10-24
赵旭东(1983.4-),男,安徽霍邱人,讲师,硕士。研究方向:翻译理论与实践。
H136
A
1672-4860(2015)02-002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