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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仁宗朝士人谏官情结的文学再现

2015-03-20

关键词:庆历蔡襄士人

张 贵

(国家图书馆,北京 100081)

宋仁宗朝谏院成为独立机构,谏官由皇帝亲自除授,职能从规谏皇帝扩大到了监督百官。仁宗庆历三年八月“诏谏官日赴内朝”[1]3415,凡是宰相奏对的地方,谏官都可参与。谏官对宋仁宗及宰执权力可以进行多方面的干预与限制,其言事权使宰执畏惧,甚至仁宗有时也对之有所忌惮。谏官通过进谏影响到当时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权利的扩大意味着地位的提升。吕中《宋大事记讲义》说:“台谏之职在国初则轻,在仁宗之时则重;在国初则为具员,在仁宗之时则为振职。”[2]686册,277欧阳修《上范司谏书》云:“谏官虽卑,与宰相等。”[3]974“宰相、谏官系天下之事,亦任天下之责。”[3]974由吕中、欧阳修所言可知,谏官由清而不要转而成为职高权重的清要之职,在士人心目中,其地位甚至已与宰相相提并论。

由于仁宗朝宽松的政治环境及优待谏官的政策,士人任谏官后,往往无所不谏。谏官即使因直谏被贬亦赢得声名,成为荣耀,为士人所尊敬和赞扬。仁宗时期凡是在谏官任上有所作为,得到士论认可之人,之后多践职宰辅,进而成为士人领袖,谏职已是士人获得升迁的绝佳渠道。据张复华《北宋谏官制度之研究》所列“北宋谏官升迁与罢免人数统计表”[4]89来看,仁宗朝任谏官的67位成员中,有40位获得了升迁。并且,据其文中附录《北宋谏官表》[4]351统计,仁宗朝很多知名谏官后来都出任宰辅,如范仲淹、韩琦、富弼、张方平、欧阳修、包拯等,“谏官是升任宰执之捷径已是显而易见的事实”。[4]283一定意义上说谏官已成为潜在的宰执。

可见,仁宗朝重视谏官,谏职成为士人升迁之捷径,已经是具有较高地位、广泛参与国事的要职。谏官和宰执一样,都事关国家大计,肩负天下责任。因而任谏职成为士人心目中的一段光荣经历,甚至形成一种谏官心理情结,其意义远非任其他官职的经历所能比。曾任谏官的士人在其以后的文学创作中屡屡提及自己的谏官经历,并带有一种自信、自豪心理,是他们谏官情结的文学再现。

仁宗朝的谏官特点,使任谏职成为士人的荣耀。士人一旦被任命为谏官,往往会得到其他人的祝贺。如明道二年,范仲淹出任右司谏之职,欧阳修《上范司谏书》云:“前月中得进奏吏报,云自陈州召至阙拜司谏。即欲为一书以贺,多事匆卒未能也。”[3]973说其在得知范仲淹被任命为谏官后,即打算上书祝贺,因事情繁忙而未能如愿。庆历三年,欧阳修、王素、余靖等人被任命为谏官后,蔡襄即作《喜欧阳永叔余安道王仲仪除谏官》诗进行祝贺:

御笔新除三谏官,喧然朝野竟相欢。昔时流落丹心在,自古忠良得路难。

好竭谋猷居帝右,直须风采动朝端。人生万事皆尘土,留取功名久远看。[5]123

蔡襄在诗中说三人被任命为谏官后朝野欢腾,竞喜忠良得路,并认为他们必然能够有补于君王,风采耸动朝廷。结尾两句点出谏官职位可使欧阳修等人功名永留,这当也是蔡襄写作此诗进行祝贺的出发点,反映出谏官地位提升后对广大士人心理产生的深刻影响。

蔡襄、欧阳修被任命为谏官后,曾巩上《上欧蔡书》云:“昨者天子赫然独见于万世之表,既更两府,复引二公为谏官。……不知所谓数百千年已矣,不可复有者,今幸遇而见之,其心欢喜震动,不可比说。……令巩小者得歌颂推说,以饱足其心;大者得出于其间,吐片言片辞,以托名于千万世。”[6]707-708曾巩说自己在得知欧阳修、蔡襄被任命谏官后,感到异常兴奋,希望能够通过与他们交往以献微言,从而得以借之声名永传。孙甫曾因谏官任上直谏而外出任职,曾巩作《寄孙之翰》:

孙侯腹载天下收,崔嵬岂啻重百车。伏义以来可悉数,孰若自作何有余。

更能议论恣倾倒,万里一泻昆仑渠。谁为胸中干太极,元气浩浩随卷舒。

昔来谏官对天子,何秽不欲亲芟锄。不容乃独见磊落,出走并海飘长裾。

孙侯风节何所似,雪洗八荒看太虚。亲如国忠眼不顾,旧若张禹手所除。

归来已绝褒贬笔,进用只调敖仓储。合持《诗》、《书》、《白虎论》,更护日月金华居。

万世根深固社稷,百年旧叟休田闾。素识孤生爱茅屋,久将老母求山砠。

秋归愿事九江获,夜出未倦安丰渔。孔明苟欲性命遂,孟子岂病王公疏。

尘埃未得见此乐,太息一付西江鱼。[6]5

曾巩在诗中赞扬孙甫的谏官品格,认为其为谏官光明磊落,意欲尽除君王身边的奸邪,一旦不为时所容便出走外任,其品格犹如雪后的天地一样皎洁。由曾巩对孙甫谏官形象的描绘可见,谏职在士人心目中成为荣耀之职,其形象与地位为士人所赞扬。

嘉祐三年,吴及迁右正言知谏院,郑獬作《喜吴几道迁右正言知谏院》:

精金喜入陶熔手,玉鉴直须明主知。志士本来能许国,古人所恨不逢时。

汉成不用朱云剑,舜帝尝闻大禹辞。莫道孤居无感激,挼挲两耳听京师。[7]10册,6868

诗中郑獬表达了对吴及被任命为谏官的祝贺之情,认为犹如精金入良匠之手,吴及在谏官任上一定能有所作为。郑獬说仁宗会对其谏言有所采纳,自己则揉搓耳朵等待倾听来自京城的消息。

甚至谏职任上有为的士人,在其墓志铭中也会被友人留下重重一笔。韩琦《故观文殿学士太子少师致仕赠太子太师欧阳公墓志铭》:“公首被其选,擢太常丞,知谏院事,赐五品服。未几,同修起居注。公素凛忠义,遭时遇主,自任言责,无所顾忌,横身正路,风节凛然。”[8]1537墓志铭是留给后人看的,内容多是褒奖之词。韩琦文中刻意体现欧阳修的谏官经历,是对之的肯定和赞扬。

从以上几个例子可以看出,由于谏官地位在士人心中已经十分特殊和重要,当友人被任命为谏职之后,士人多会通过作品表达对之的祝贺和钦赞之情。

仁宗朝谏官的特殊地位为曾任谏职之人带来了荣耀,并受到士人钦羡。曾任谏职的士人在以后的岁月里,屡屡于作品中提起他们的谏职经历,并在回忆自己的谏官经历时多带有一种自信、自豪之情。

庆历三年欧阳修被任命为谏官,成为著名的“庆历四谏”之一,谏官任上他积极敢言,为自己赢得了美好声名。在欧阳修看来,谏官职位是荣耀之职,他在庆历四年所作的《祭叔父文》中云:“昔官夷陵,有罪之罚;今位于朝,而参谏列。荣辱虽异,实皆羁绁,使修哭不及丧,而葬不临穴。”[3]692明确说自己今天身为谏官,乃光荣之职。也正因为如此,谏官经历成为欧阳修一生美好的记忆,并不时出现在他的作品中。庆历五年十月,欧阳修《滁州谢上表》即言:“然臣自蒙睿奖,尝列谏垣,论议多及于贵权,指目不胜于怨怒。”[3]1321同年的《班班林间鸠寄内》也说:“前年辞谏署,朝议不容乞。孤忠一许国,家事岂复恤。横身当众怒,见者旁可慄。”[3]32一直到后来,他在遭受蒋之奇诬陷时还作《乞辩明蒋之奇言事札子》:“臣先于庆历中擢任谏官,臣感激仁宗恩遇,不敢顾身,力排奸邪,不避仇怨。举朝之人侧目切齿,恶臣如雠。”[3]1378据欧阳修所言,他乃蒙仁宗奖擢之恩,得以任谏官。皇祐元年,欧阳修作《与晏相公书》:“修伏念曩日相公始掌贡举,修以进士而被选抡;及当钧衡,又以谏官而蒙奖擢。出门馆不为不旧,受恩知不为不深。”[3]1456文中提起自己被晏殊荐举为谏官之事,认为深受晏殊之恩。嘉祐二年,欧阳修作《答王内翰范舍人》更是对谏官生涯充满了追忆之情:

相从一笑欢无厌,屡获新篇喜可涯。自昔居前诮糠秕,幸容相倚愧蒹葭。

白麻诏令追三代,青史文章自一家。我亦谏垣新忝命,君恩未报发先华。[3]208

欧阳修追忆刚任谏职之时与友人诗酒相欢、文章往来的快乐时光,感慨自己君恩未报而头发先白,流露出的是无限留恋之情。从以上诗文可以看出,欧阳修谏官任上积极敢言,“横身当众怒”,无所畏惧,他不但没有因谏诤遭贬而悔恨,反而表现出几分自信、自豪之情。

蔡襄庆历三年被仁宗任命为谏官,与王素等同为“庆历四谏”之一。庆历六年,他寄诗怀念与自己同在谏院任职的王素,《寄答汝州王仲仪待制》云:

汝水闽山道路长,行邮时复寄新章。谏垣笑别三年近,病枕魂飞万里强。

烈火未应焚玉石,埋轮曾是问豺狼。主恩未报头生白,羞见龙泉百炼钢。[5]129

从诗的首联可以看出王素亦尝寄书蔡襄,当也有对他们谏院生活的回忆。蔡襄在诗中说谏院分别已近三年,自己虽然有病痛,却时常对之怀念。“烈火未应焚玉石,埋轮曾是问豺狼”则更是对他们任谏官期间无所畏惧、敢于抨击权贵的谏诤精神的生动描述,可见谏官经历在蔡襄心中的地位和影响。皇祐四年九月,蔡襄在《谢知制诰表》中说:“粗业文章,而得游书林;尝好议论,而又尘谏署。主知难遇,不敢爱身;众怒虽多,未始回虑。唯进用诤臣之速,实招徕妄者之端。”[5]450他回忆自己因好议论而被仁宗任命为谏官,自感身为人主所知而获此殊荣,便不顾众怒正直进言,由此也获得了迅速升迁,从而招致虚妄之人非议。文中蔡襄虽是谦让之辞,但却透露出其对自己谏官任上正直敢言,从而被人主信任获得升迁之荣誉的自豪之情。至和二年,蔡襄在读过白居易《闲居篇》后,写下了《读乐天闲居篇》一诗,追忆自己任谏官的经历:

予年四十四,发白成衰翁。非有高盖车,曷与贤者同。嗟予出寒素,家世尝力农。

十九登科第,圣彀参英雄。十年出吏选,校书蓬陼中。天子误采拔,谓有谏诤风。

既叨言责地,蹇蹇思匪躬。窃不自度量,语剡奸邪胸。一毫抗千钧,摈落无流踪。

同时皆骧首,金紫班著崇。唯予守长乐,幸就禄养丰。[5]22

诗歌开头叙述了自己出身农家,十九岁登科,之后任馆阁校勘的经历。然后回忆自己被仁宗选为谏官后,积极进言,力除奸邪,结果被罢出外的经过。并说同时被罢之人如今皆已尊贵,而自己却得以闲适常乐,俸禄优厚。诗句“天子误采拔”的“误”字,表达出谏官职位重要显贵,而自己实不胜其任,被错爱授予的惶恐之情,其实是他对自己被授予谏职的自豪感的含蓄流露。

明道二年,时任谏官的范仲淹因谏阻仁宗废郭皇后而被贬睦州,之后移苏州。范仲淹《移苏州谢两府启》云:“自践扬谏列,对越清光。允出遭逢,诚当感概。事君无隐,必罄狂夫之言;涉道未深,终乖智者之虑。”[9]462写自己因遇明主而得以位列谏职,慷慨进言乃义不容辞之事,故事无不言以尽职责,表露出的是自信之气。《出守桐庐道中十绝》(其一)也说:“陇上带经人,金门齿谏臣。雷霆日有犯,始可报君亲。”[9]83表现出的同样是无所畏惧的自信之情。即使其临终时所作《遗表》,亦提到了自己的谏官经历:“昨自明肃厌代之后,陛下奋权之初,首承德音,占预谏列。念昔执卷,惟虞无位之可行。况今得君,安敢惜身而少避?”[9]377范仲淹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还念念不忘自己谏官任上勇敢直谏的行为,可见谏官经历已经成为其一生中引以自豪的回忆。

韩琦景祐三年被授予谏官,他后来对自己的谏官经历亦有所怀念,《谢复官表》:“出于圣监,擢备谏员。荷宠既深,献诚必尽。虑刺权豪之失,不虞家族之危。”[8]795《仁宗皇帝哀册文》:“臣在言职,不知讳忌。时肆诋讦,众疾狂易。圣心怡然,曰此忠义。是也吾从,过焉何戾?猗如渊兮,是能致治。”[8]1277都描绘了其任谏官时期直言敢谏的风采,表现出的亦是自信、自豪和无畏的精神。

可见,欧阳修、蔡襄、范仲淹、韩琦等仁宗朝曾任谏官的士人,在以后的岁月里,多次通过作品表达他们对谏官经历的自信、自豪之情。

由于仁宗朝谏官制度和谏诤环境的特殊性,士人在作品中回忆自己的谏官经历时多带有自信、自豪之情。如果我们对比一下太宗朝的谏诤名臣王禹偁对待谏官职任的情感状况,就会对之有更加深刻的体会。据《宋史·王禹偁传》记载:

王禹偁字元之,济州钜野人。世为农家,九岁能文,毕士安见而器之。太平兴国八年,擢进士,授成武主簿。徙知长洲县,就改大理评事。同年生罗处约时宰吴县,日相与赋咏,人多传诵。端拱初,太宗闻其名,召试,擢右拾遗、直史馆,赐绯。故事,赐绯者给涂金银带,上特命以文犀带宠之。即日献《端拱箴》以寓规讽。[10]28册,9793

王禹偁端拱初年被宋太宗召为谏官,他在谏官任上正直敢言,任谏官后即上《端拱箴》进谏,可见他具有明确的谏官身份意识。由于当时谏官地位尚不是很高,任谏职后,士人并不以之为荣,反而有几分落寞之气,王禹偁谏官任上所作诗歌中即有这方面的体现,如《再授小谏偶书所怀》:

宦途滋味饱更谙,命薄于人分亦甘。两鬓雪霜为小谏,六街泥雨趁常参。

便休禄仕饥寒累,强逐班行面目惭。安得去如种处士,板舆荣侍卧终南。[7]2册,744

《赠礼部宋员外阁老》:

未还西掖旧词臣,且向南宫作舍人。休叹贰车如竹苇,须知百日掌丝纶。

锦窠官重真殊拜,玉笋班清只一身。堪笑白头王小谏,握兰犹未得相亲。[7]2册,744

再如《赠卫尉宋卿二十二丈二首》(二):

谪宦归来发更斑,徊翔犹在寺卿间。几多僚吏三台上,太半生徒两制间。

旧赐锦袍多贳酒,新裁纱帽欲归山。东垣小谏龙钟甚,空愧洪炉早铸颜。[7]2册,745

昔时与王禹偁同僚之人,如今多已官名显赫,而他却饱经坎坷,贬谪归来后再任谏官。由于当时谏官地位并不如后来仁宗朝那样显耀,王禹偁心中颇多落寞与自嘲,“两鬓雪霜为小谏”“堪笑白头王小谏”“东垣小谏龙钟甚”等诗句即是这一情感的反映。

王禹偁在任官谏后的作品中回忆自己的谏官经历时,多流露出伤感与心酸之情,这一点与仁宗朝士人以谏职为荣,自豪、自信的心情明显不同,如《题响屧廊壁》:

廊坏空留响屧名,为因西子绕廊行。可怜伍相终朝谏,谁记当时曳履声。[7]2册,694

诗歌为题壁之作。响屧廊为春秋时吴王宫中的廊名。前两句写诗人因想起西施的故事而绕着已经破败的响屧廊徘徊,情感自然回溯到了历史长河之中。后两句诗人感慨当时伍子胥向吴王终日进谏,而如今又有谁能够记起他的步履之声呢?诗人自然联想到自己因谏被贬的经历,感情与之产生共鸣,充满了忧伤和心酸之情。再如《阙下言怀上执政三首》(一):

谬提文笔侍先皇,谪宦归来遇国丧。仙驾只留烧药鼎,繐帷犹认谏书囊。

北辰别见天垂象,西内浑疑海变桑。昨日梓宫陪哭临,泪多唯有老冯唐。[7](2册,770)

诗人贬谪归来,太宗已去世。当其看到从前用来纳谏的谏书囊时,勾起了内心因直谏被贬的伤痛与酸楚,他以冯唐自喻,深刻地表现出了这一心情,哭得最痛也最心酸。

综上可知,由于仁宗朝的谏官特点,任谏职已经成为士人心目中的一段光荣经历,士人一旦被任命为谏官,往往会得到其他士人的祝贺与赞扬。通过对比宋太宗朝曾任谏官的王禹偁与仁宗朝有谏官经历士人对自己谏官经历的不同情感状态,我们发现,由于谏官地位的不同,仁宗朝曾任谏职的士人在以后的岁月里,屡屡于作品中提起自己的谏职经历,并在回忆自己的谏官经历时多带有一种自信、自豪之情;而王禹偁任谏职后,并不以之为荣,他在作品中回忆自己的谏官经历时,多流露出伤感与心酸之情。

[1]李焘撰.续资治通鉴长编[M].北京:中华书局,2004.

[2]永瑢,纪昀等编纂.文渊阁四库全书[O].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2008.

[3]欧阳修撰,李逸安点校.欧阳修全集[M].北京:中华书局,2001.

[4]张复华.北宋谏官制度之研究[D].台北:台湾政治大学,1986.

[5]蔡襄撰,陈庆元,欧明俊,陈贻庭校注.蔡襄全集[M].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1999.

[6]曾巩撰,陈杏珍,晁继周点校.曾巩集[M].北京:中华书局,1984.

[7]傅璇琮等主编.全宋诗[G].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5.

[8]韩琦著,李之亮,徐正英校笺.安阳集编年笺注[M].成都:巴蜀书社,2000.

[9]范仲淹著,范能濬编集,薛能兴校点.范仲淹全集[M].南京:凤凰出版社,2004.

[10]脱脱等撰.宋史[M].北京:中华书局,19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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