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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民族地区农村贫困分解与影响因素分析

2015-03-07

绥化学院学报 2015年6期
关键词:扶贫民族地区

向 琳

(1.内江师范学院经济与管理学院 四川内江 641112;2.西南民族大学西南民族研究院 四川成都 610041)



西部民族地区农村贫困分解与影响因素分析

向琳1,2

(1.内江师范学院经济与管理学院四川内江641112;2.西南民族大学西南民族研究院四川成都610041)

摘要: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贫困问题不可避免。西部民族地区是中国经济发展的短板,在经济高速发展的同时,贫困问题显得尤为突出。运用FGT指数对西部民族地区贫困相关指数进行测定,并在此基础上运用Tobit模型对影响扶贫的经济因素进行分析。分析结果表明:农村经济的发展确实减少了贫困,但各要素的作用边界不一致,西部民族地区贫困的严重程度减轻主要靠农业的发展,贫困深度的改善主要靠农村的发展和农民素质的提高,贫困率的减少对农村、农民与农业的依赖性相当。

关键词:扶贫;民族地区;Tobit

一、问题的提出及相关文献回顾

一个国家的经济运行状态有可能无限接近其潜能,在其生产可能性曲线上运行,然而普遍的贫困依然是一个规律(A.M.Sharp,2000)。贫困是一个相对概念,只能用不贫困来衡量。只有当一部分人不贫困时,才有贫困的问题。改革开发以前,中国生活普遍贫困,贫困现象并不引人注目,随着改革开放、市场经济的实行和深入,大部分中国人摆脱了贫困,解决了温饱问题,过上了小康生活。十八届三中全会明确了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具体战略,“全面”体现出国家发展的均衡性,西部民族地区(按照传统的观点,西部民族地区一般包括内蒙古、新疆、西藏、宁夏、广西五个少数民族自治区和云南、贵州、青海、四川、甘肃五个多民族省份[1])成为“全面”中的“短板面”,其发展相对滞后,相对于不贫困的东中部地区而言,贫困问题显得尤为突出。需要说明的是,中国贫困问题的一个重要特征是农村贫困问题,本文研究的贫困主要指西部民族地区农村贫困问题。

经济增长与反贫困的关系一直是发展经济学研究的重点话题。大多学者认为,经济增长将降低贫困的发生率(Moser &Ichida,2001;Dollar.D&A.Kraay,2002)。经济增长使得居民的纯收入增加,原来位于贫困线以下的人口由于收入的增加,使得其位于贫困线以上,从而降低了贫困发生率,经济增长会给包括穷人在内的所有人带来好处。但是部分学者认为,经济增长与贫困之间的关系非常复杂,收入分配对贫困的影响非常重要(Ravallion,1995;Balisacan,2003)。经济增长能否减少贫困,不仅取决于经济增长带来的新增收入,更重要的看穷人能否从新增收入中获得好处。关于中国经济增长与贫困的研究也有较多文献,研究结果大多显示,经济增长对中国农村贫困发生率、农村贫困强度和农村贫困深度具有较强的负相关性(曹文道,2000;Rozelleet.,2002;Fan Shenggen et.,2002;林毅夫,2004)。本文在研究贫困和农村经济发展的关系时,仍沿用国内外学者的一般观点,即认为贫困仅是个人(家庭)的低收入现象。根据国务院扶贫办数据,贫困人口减少与经济增长的弹性系数为0.8,解决贫困问题等同于提高贫困个人(家庭)的可支配收入,个人(家庭)的可支配收入则意味着经济的增长。本文通过对西部民族地区农村经济发展视角的剖析,寻找“三农”层面解决贫困的有效路径,借助经济增长的桥梁,可把贫困与“三农”问题的研究联系起来,且认为经济增长减少贫困。

二、贫困测度与影响因素模型介绍

其中,H表示贫困发生率,即收入低于贫困线的人口占总人口数的百分比。PG为贫困缺口,它反映了贫困的深度,即贫困人口收入与贫困线间的平均距离。SPG为加权贫困缺口,越贫困的人口在其中的权重越大,该值就越大,是描述贫困严重程度的指标。通过联合运用这3个指标,可以全面地反映西部民族地区的贫困情况。

一般认为,经济增长对减少农村贫困发生率、贫困深度与贫困强度具有很强的正相关,为了寻找影响西部民族地区贫困变动与经济增长的关系,本文首先采用以上贫困变动指标作为因变量,以各影响因素作为自变量建立回归模型。

由于测度出的贫困指数∈[0,1],数据被截断,普通最小二乘法(OLS)估计的参数存在严重的有偏和不一致。所以,本文采用Tobit回归分析,该方法可解释截取数据,以此来判断各因素对贫困相关指数的影响程度。第i地区的Tobit模型为:y*i=βxi+εi。其中,y*i为潜在变量,yi为观察到的因变量,xi为自变量,β为相关系数向量,εi为独立的且εi~N(0, σ2)。当y*i>0时,yi=y*i;当y*i≤0时,yi=0。

三、指标选取与数据说明

运用Tobit模型对西部民族地区贫困进行评价时,首先要确定影响贫困的各项指标,减贫因素一般包括产业扶贫、教育扶贫、科技扶贫和卫生扶贫[4]。在兼顾样本数据的可比性、可得性和科学性的前提下,本文选取了农业基本建设(一般指农业生产相关的农田改造、灌溉、自然灾害防治等方面的建设)、农村生活基础设施(指农村道路、电力、通信、饮水、电视节目等方面)、农民自身发展(指预期寿命、受教育程度、人均GDP等方面)。该指标参照联合国计划开发署(UNDP,1990)提出一种衡量社会经济发展的人文发展指数(Human Development Index,HDI),该指数是目前在世界范围内应用最广泛和影响最大的衡量人类发展的工具。详细影响贫困的指标体系(见表1),其中新疆和西藏牧区农业机械总动力包括牧业;单独反映农村发展水平的面板数据较少,本文采用农村电视覆盖率替代;由于没有单独农民预期寿命和入学率指标,本文采用农村乡镇卫生院床位数和农村中等技校师生比代替。反贫困指标,即用(100-贫困相关指标)表示扶贫指标。

表1 减少农村贫困的经济因素指标体系

以上数据均来自《中国统计年鉴》(2012年),经整理而得。其中农村中等技校师生比指标由职高和中专师生比平均而得,贫困线按照每日2美元的标准,年收入在4200元人民币下为贫困人口。广西与云南数据不全,不纳入分析。

四、实证结果分析

利用世界银行提供的Povcal软件,把西部民族地区的农村居民收入分组数据代入求解(见表2)。

表2 西部民族地区贫困相关指数预测结果

(一)贫困发生率(H)。从表2可以看出,西部民族地区贫困发生率整体上大于全国水平1.177%,高于全国平均水平的有5个省份,占整个样本地区的55.56%。且各地区存在较大的差异性,标准差达到9.40%,其中贫困发生率最大的是贵州,达到28.33%,最低的是新疆,仅为1.40%。

(二)贫困缺口(PG)。从表2可以看出,西部民族地区贫困缺口高于全国平均水平2.87%,高于全国平均水平的省份有5个,66.67%。值得注意的是,宁夏虽然贫困发生率低于全国平均水平,但其贫困深度远远高于全国平均水平,且在整个西部民族地区最高。说明宁夏贫困人口的收入过低,建立较低收入生活保障成为该省扶贫的重点。从各地区来看,地区之间存在较大差异,标准差达到6.15%,且离散系数高于贫困发生率。其中贫困深度最小的西藏,接近与0,说明西藏的贫困人口虽然有5.92%,但其收入均比较接近贫困线,不存在特困人口,扶贫重点应该是科技和文化扶贫。

(三)加权贫困缺口(FGT2)。从表2可以看出,西部民族地区的贫困严重程度大部分高于全国水平,其中最大是的宁夏,特困人口占比较大,贫困严重程度最大。绝对贫困是困扰宁夏发展的最大阻力,给予其物质和资金援助是扶贫的重点。

在分析扶贫的影响因素时,利用Eviews5.1软件,把表1的各项指标代入求解(见表3)。

表3 减少贫困的经济因素回归结果

从表3可以看出,农村经济的发展对贫困的减少存在较大的关系,且这种关系是正向的,说明农村经济的发展确实减少了贫困。与Moser,Ichida(2001)、曹文道(2000)研究一致。曹文道(2000)对1979~1998年中国经济增长与贫困发生率进行回归分析,认为其弹性系数为0.56;国务院扶贫办结果表明弹性为0.8。其中农业发展对贫困深度和贫困严重程度减少作用较大,农村的发展对贫困深度的减少作用最大,农民发展对减缓贫困深度作用最大,但其健康状况指标对贫困的减少在1%的水平下不显著,即贫困严重程度减少主要靠农业,贫困深度的改善主要靠农村的发展和农民素质的提高,贫困率的减少对农村、农民与农业的依赖性相当。

五、结束语

本文利用FGT指数对西部民族地区贫困指数做了科学测度,结果表明,西部民族地区贫困发生率整体上高于全国水平,其中宁夏贫困人口的收入过低,建立较低收入生活保障成为该省扶贫的重点,且绝对贫困是困扰其发展的最大阻力,给予其物质和资金援助是主要扶贫方式。西藏贫困人口的收入均比较接近贫困线,不存在特困人口,扶贫重点应该是科技和文化扶贫。在扶贫的经济影响因素方面,本文认为农村经济的发展确实减少了贫困,但各要素的作用重点不一致,贫困严重程度减少主要靠农业的发展,贫困深度的改善主要靠农村的发展和农民素质的提高,贫困率的减少对农村、农民与农业的依赖性相当。西部民族地区各地方政府应根据当地实际情况,考虑各经济因素对扶贫的作用边界,才能真正意义上产生扶贫效果。

本研究的启示是:中国农村经济的发展对扶贫存在较大的正向作用,但是经济发展要素的作用边界不一样,各地区应选择适合自己的农村经济发展模式才能进行有效扶贫,趋同的扶贫模式将会对西部民族地区社会资源造成更大浪费。

参考文献:

[1]郑长德.中国西部民族地区的经济发展[M].科学出版社,2009.

[2]谢东梅.基于Lorenz曲线的农村贫困和收入分配状况测度[J].中国农学通报,2008(5).

[3]Tim C.,Brian N.Concepts of Poverty and the Poverty Line. JournalofEconomicSurveys,1991(3).

[4]刘云生.农村金融与反贫困[M].经济科学出版社,2010.

[责任编辑刘金荣]

中图分类号:F32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 0438(2015)06- 0021- 03

收稿日期:2014-12-26

作者简介:向琳(1982-),男,四川广元人,内江师范学院经济与管理学院讲师,西南民族大学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民族金融与经济研究。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进程中西部民族地区与东部发展差距预警研究”(14XMZ078);四川省教育厅课题“经济发展差异背景下农村金融效率区域比较”(11SB162);内江师范学院教改课题“以就业为导向的经济学专业教学实践模式探索”(JG201226-221);西南民族大学博士研究生创新型科研项目“西部民族地区经济发展研究”(CX2014BS01)资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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