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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文化负载词翻译研究
——以苏童小说《米》英译本为例

2015-02-14魏春梅

语文学刊 2015年18期
关键词:五龙葛浩文苏童

○ 魏春梅

(河西学院 外国语学院,甘肃 张掖 734000)



汉语文化负载词翻译研究
——以苏童小说《米》英译本为例

○ 魏春梅

(河西学院 外国语学院,甘肃 张掖 734000)

富含民族特性的文学作品中蕴含着大量的文化负载词,这些文化负载词在折射出中华民族灿烂社会历史文化的同时也给中国文学作品的外译造成了一定的困难。在译介中国现当代文学方面,美国翻译家葛浩文作出了杰出的贡献。因此,文章选取苏童的长篇小说《米》和葛浩文(Howard Goldblatt)的英译本Rice为研究对象,将其中的文化负载词按照尤金·奈达(Eugene Nida)对文化的分类方法分为五类之后进行探讨,以期反思在汉语文学作品英译过程中采用何种翻译策略和方法能更好地实现英汉两种语言之间的“文化传真”。

文化翻译; 文化负载词; 《米》; 翻译策略和方法

一、文化负载词

不同的民族文化造就了不同的民族语言。在语言系统中,最能体现语言所承载的文化信息、最能反映某个特定民族社会生活情况的词汇就是文化负载词。它们是各个民族所特有的事物或表示某种行为的词、词组或习语,它们直接或间接地反映了特定的民族在其漫长的历史进程中逐渐积累下了的、有别于其他民族的、独特的活动方式。[1]232由于蕴含着独特的民族文化内涵,文化负载词的处理往往成了跨文化翻译的难点,甚至成为文化信息传递的障碍。所以,对各民族文化负载词的研究可以帮助扫除跨文化交流中的障碍,更好地实现不同文化间的交流。

尤金·奈达于1964年在《翻译的科学探索》一书中将文化系统分为五类:物质文化、生态文化、社会文化、宗教文化和语言文化。[2]55基于这个分类,汉语中的文化负载词也可以分为五个大类:社会文化负载词、物质文化负载词、宗教文化负载词、生态文化负载词、语言文化负载词。本文将以此分类为切入点,选取苏童长篇小说《米》中的部分有代表性的文化负载词及其相对应的葛浩文英译本中的译文进行对比分析,探究葛浩文所采用的翻译策略和方法。

二、苏童小说《米》简介

成书于1991年春天的《米》是中国当代先锋派新写实主义作家苏童的第一部长篇小说,他以华丽的文字、凄艳的语言和诡异的想象力叙述了一个关于欲望、痛苦、生存和堕落的故事。在家乡枫杨树村被洪水淹没了所有的稻田之后,无衣无食的小说主人公五龙被迫逃亡到了城市。在那里,他忍受着米店老板及其两个女儿的欺凌与漠视,经历了各种阴谋和杀机,最终发迹,成为小城一霸,从此便开始施展对仇人的报复。随着米店的兴衰荣辱,五龙的城市生活也浮沉起落。最后,故事的高潮处,他死在了归乡火车的米堆上。

在2014年的新作《葛浩文文集:论中国文学》一书中,葛浩文说:“苏童的小说《米》,名字波澜不惊,但其中的暴力和邪恶借用凡是可能的转喻手法,对恐怖娓娓道来,这方面其他作品都无法与之相比。苏童的这部长篇和多部短篇,把中国近几年的历史——又借助暗指,旁及当下——写得一片漆黑。《米》是一部阴暗的、令人麻木的、乃至大逆不道的作品,虽然其中夸张的荒诞描写比比皆是,但依然令人信服。”[3]201-202

三、《米》中汉语文化负载词的翻译策略研究

1.社会文化负载词的翻译。社会文化负载词是指与人类各种各样的社会活动,即人们如何交往、如何在不同的组织里活动等相关的词汇。社会文化是最为丰富的,同时也是最复杂的一种文化形态。它基本上涵盖了所有非物质的东西,如人们的社团组织、社会活动、风俗习惯、日常行为规范、价值观念、艺术成就以及历史知识等。汉语文化负载词如实地反映了中华民族传统的日常生活、行为习惯等方面的情况,这些词语已被烙上了深深的时代的印记和民族的特性。

小说《米》为我们全方位地展示了20世纪30年代中国南方的社会风土人情,其中有很多介绍中国婚俗习惯的描述,如“跪下请安”(“Kneel down and wish him health”)、“回娘家”(“make the customary trip to her parents’ home”)、“红蛋”(“a lucky red egg”)等,通过直译及相应的意义增补,译者将全然不同的异域文化习俗介绍给了英美读者,开阔了译入语读者的文化视野。再如“闹洞房”一词,“闹洞房”又称“闹房”,意思是指在新婚的晚上,亲朋好友们在新房里面跟新婚夫妇说笑逗乐。葛浩文将其翻译为“clown around outside the wedding chamber”虽稍欠准确,但却符合西方人的接受心理,否则西方读者定会质疑新婚夫妇的隐私权遭到了侵犯。

又如,在米店对面的铁匠铺里打铁的老孙死后,五龙想辞掉米店“只管吃住,不给工钱”活计,去铁匠铺里打铁挣钱。冯老板听说之后认为他想“跳槽”了。

“怎么?冯老板关上钱箱,抬眼审视着五龙,语气中含有一丝揶揄,你也学会跳槽了?谁教你这一手的?”[4]33

“Proprietor Feng closed his cash box and gave Five Dragons a hard look. A note of derision crept into his voice. So you’ve learned how to move to the other side of the trough, have you? Who taught you?”[5]37

《现代汉语词典》对“跳槽”给出的定义是:“牲口离开所在的槽头到别的槽头去吃食,比喻人离开原来的职业或单位到别的单位或改变职业。”[6]1253葛浩文按照这个词的本义将其直译为“move to the other side of the trough”,“trough”本义指“牲口的饮水槽、饲料槽”,英语读者可以发挥想象、联想到动物饮水、吃食时的情形,不但可以明白这个句子的意思,而且能读懂其背后的隐含意义:米店老板只是把五龙当“牲口”一样对待的。

2.物质文化负载词。物质文化负载词指各民族独创的或独有的和人们的日常生活相关的各种器物的指称词语。包含工具、器皿、设备、产品等。文学作品是日常生活的写照。小说《米》为读者展示了丰富的中国社会物质文化遗产:“旗袍”、“蓝布长衫”、“八抬大轿”、“水磨年糕”、“宣纸”等每一个词语都承载着丰厚的社会历史文化内涵。对比这些词语相应的译文“cheongsam”、“cotton robe”、“a sedan chair with eight bearers”、“a New Year’s pastry made of sweet, sticky rice”、“calligraphy paper”,我们不难发现,为了不影响文学作品的可读性,葛浩文仅从这些物品的外形或功能方面做了解释性的翻译。再如“算盘”一词的处理:

“我知道你们的算盘,其实我不是入赘,其实是米店娶我,娶一条身强力壮传宗接代的看家狗,娶一条乡下来的大公狗。”[4]73

“I know what you people want. Now you listen to me: I’m giving myself to the rice emporium, not to you people. What you get in the bargain is a strong, sturdy watchdog for all generations, a bulldog right off the farm.” (Goldblatt, 2000:84)

“怪我当初打错了算盘,放他进了家门,我没想到他是这样一条恶狗,打也打不跑。”[5]99

“It’s my fault. My personal abacus failed me. I let him in the door, never imagine he’d turn out to be such a wild dog that no amount of whipping could ever drive him away.”[1]113-114

以上两个例句中的“算盘”都不是其所指意义,都是它的比喻意义:“计划、打算”。第一句中葛浩文省去了“算盘、入赘”这两个汉语文化负载词及其意象,以“I know what you people want. Now you listen to me.”更加直白地表达出了主人公五龙对米店一家的愤怒。而在第二句中译者却将其直译为了“abacus”,再加上了“personal”这个前置的修饰语,西方读者不仅能从上下文中读懂这个“abacus”有“plan”之意,而且通过对“abacus”这种造型看似简单,但实际运算运算能力强大的计算工具的联系很直观地体会到米店老板隐藏了很多年的“阴谋”。

3.宗教哲学文化负载词的翻译。英汉两个民族宗教信仰的不同必然会形成其语言行为和语言观念上的差异。英美国家的人大多信奉基督教,相信上帝、天堂、地狱、魔鬼等的存在。而在中国,佛教一直盛行,佛教传入中国也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人们相信“佛主”左右着人世间的一切,庙宇、佛堂随处可见。同样是祈望获得成功,英美国家的人会说“May God bless you”,而中国人则会说“菩萨保佑”或者“上天保佑”。

小说《米》中并没有哪个人物是佛教徒,但却有很多与佛教有关的词汇。如“佛光”(“a Buddhist light”)、“得罪了菩萨”(“offend the bodhisattva”)、“立地成佛”(“become a local Buddha”)、“砖塔”(“an ancient brick pagoda”)等。葛浩文在处理较为明确的宗教意象时多用了直译的方法。读者可以通过猜测或者联想来了解原文中有关佛教的意象,从而开拓其文化视野。

再如,在冯老板答应收五龙做伙计的时候说:“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4]15“七级浮屠”中的“浮屠”对于英美国家人士而言完全是个陌生的概念。“浮屠”是梵语“Stupa”的略音,即“塔、佛塔”,俗称“宝塔”。佛塔的层数一般为单数,如五、七、九、十三级等,而以七级的佛塔为最多,故有“七级浮屠”之称。佛塔原先是用来埋葬圣贤的身骨或藏佛经的,造塔的功德很大。然而,为死去的人造塔,毕竟不如“救人一命”的功德更大,更有意义,所以俗语才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意在鼓励人们奋不顾身地去援救面临死亡威胁的人。“Buddha”(佛陀)是对佛祖释迦牟尼的尊称。这里葛浩文将它直译为“Saving someone’s life makes you a seventh-stage Buddha.”[5]16是将“造七级浮屠”的意义转换成了“佛陀”,也就是说“救人一命”就可以成为“佛陀”,从而巧妙地表达了原文的意思。

又如“死神”与“人间天堂”的译法,葛浩文将其分别译为了“the Angel of Death”和“paradise on earth”是采用了转换法,将佛教中的意象对应地转换为了基督教当中的意象。另外,《米》的第一章的结尾处也出现了“天堂”一词,其语境是说五龙在吃饱了之后梦想着由米、女人、火车、金银财宝而构成的“天堂”,葛浩文将这个“天堂”转换为“utopia”,准确地表达出了五龙心中所渴望的那个桃花源般的极乐世界。

4.生态文化负载词的翻译。《现代汉语词典》所定义的“生态”是指一切生物的生存状态,以及它们之间和它们与环境之间环环相扣的关系。生态词语包括自然界的各种动物、植物以及和自然环境相关的词语。(1996:1130)

苏童的写作颇具灵气,小说《米》中有很多很生动的细节描写,例如,通过描述生态万物、气候、天气等营造出了各种或诡异或悲剧的意蕴。小说中的故事经历了一年中四个季节的轮回:在本应该收获的秋天里主人公五龙逃荒到了城市,漫长而寒冷的冬天让五龙恐惧和疑虑,在本应该明媚的春天里米店却发生了巨变,最后,在酷热的夏天里米店一家遭遇了各种祸事。

“绮云望着夏季暗红色的天空,自言自语地说,还没有大伏天就这么热了,今年奇怪,我觉得天灾人祸就要降临了。”[4]177

“She looked into the dark summer sky. We’re not into the dark days, and the heat is already unbearable. This year is different somehow. I see calamities ahead — heavenly or human.”[5]208

“大伏天”是指一年中的三伏时期,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三伏”、“三九”这样的词汇也是英美读者不了解的。因为上下文中有“summer”和“heat, unbearable”这样的语境提示,所以葛浩文省译了“伏”这个异域字,而用“dark”这个词来体现一种“暗的、黑暗的”意境来喻示绮云所说的天灾人祸的降临。

“梅雨季节”(“the plum-rain season”)和“黄梅雨季”(“the plum rains—those late-spring drizzles common to the South”)都是指中国南方等副热带季风气候区所特有的一种气候现象,其主要特征为天气持续几十天阴雨,而且气温高、湿气大。英国虽也多雨,但没有这样的天气。如果仅仅直译的话,读者就无法理解什么样的雨叫做“the plum rains”。因此葛浩文采用了直译加注释的方法,补充说明了这种异域文化里的独特气候情况。

5.语言文化负载词的翻译。语言文化负载词是指语言中由于语音、语法结构等因素而形成的特定词汇或表达方式。例如汉语中的俗话、成语、歇后语、双关语、叠词、与政治历史典故相关的词语以及各种方言中的一些固定的表述方式。

汉语中有很多的四字词语,这些词语结构对仗工整,音韵声律平仄和谐,而且含义深刻。小说《米》对人物的刻画也用到了许多的四字词语,如:“指桑骂槐”(“the tirades and indirect attacks、accuse me of one more thing”)、“指指戳戳”(“how people point at the shop when they walk”、“提心吊胆”(“walking on eggshells”)、“一清二楚”(“I know everything about you.”)由这些例子可见,在处理四字词语的时候,葛浩文舍弃了源语中复杂的意象和音韵,采用了意译的方法。

俗语是指通俗的、广泛流传的、定型的语句,简练而形象化,大多数是由劳动人民创造出来的,反映人民的生活经验和愿望。由于俗语有固定的形式和丰富的内涵,所以其英译也是困扰译者的难点。

“钱要花在刀刃上。一块钱太值了,如果一块钱买阿保的一条命简直太值得了。”[4]45

“Blood Money. Money well spent. What better way to part with a silver dollar than to have it end Abao’life?”[5]52

“钱要花在刀刃上”的意思是说钱要花在该花的地方,如果直译的话,西方读者可能会以为是要花钱买刀。葛浩文抛开了这个俗语原来的意义,将其转换为“Blood Money”。“Blood Money”是指“Money paid to a person who is hired to murder somebody.”也就是雇佣杀手所用的“血腥钱”。根据上下文,读者知道这一块大洋是五龙付给帮他写告密信的老先生的,老先生替他写信告密给六爷,六爷知道了织云和阿保的私情之后肯定会杀了阿保。这样的话,的的确确是五龙雇了代写书信的老先生帮他间接地杀了阿保。所以五龙支付给老先生的这一块钱也正是雇人杀人的“血腥钱”。由此可见,葛浩文的翻译水平之非同一般。

“大小姐,你看来受谁的气了,擦把脸消消气吧。这句话说到织云的伤口上,织云拍着枕头又大哭起来,边哭边说,我怎么不气?我气死了。”[4]27

“Someone has made you very mad, Elder Mistress. He handed her the washcloth. You will feel better after you wash your face. Clearly, he had touched a nerve for Cloud Weave pounded her pillow and burst into tears. Mad? Who wouldn’t be mad? She sobbed. I’m so mad I could scream.[5]30

在这句话中,织云因为挨了六爷的打而在房间里大哭,五龙受了绮云的差遣去照顾织云,他说织云“受了谁的气了”正好说到了织云的痛处。“说到伤口上”是中国老百姓常说的一句话,意思是提到了令别人伤心、痛苦的事情。如果直译的话就会涉及“wound”这个词,西方读者可能就很自然地联想到可能因为织云“受了伤”才大哭。英语中的习惯用语“hit/touch a (raw) nerve”的意思是无心地触及敏感话题或者某人的痛处,意义与“说到伤口上”对等。这个词语葛浩文用了转换的翻译方法,再现了原文的意思。

四、结 语

翻译是对原文的改写,文学翻译的策略主要取决于两个因素:一是译者的意识形态,当然这种意识形态有时候是被强加的;二是译入语文学里占支配地位的“诗学”[6]40。为了保留一定的异域文化色彩,虽身处强势文化之中,葛浩文并没有采取过度归化的策略,而是灵活运用了归化和异化策略。在翻译物质文化负载词和生态文化负载词时主要采用了直译和意译结合的方法;在翻译社会文化词负载词时主要运用了音译、直译以及二者相结合的方法;在翻译宗教文化负载词时主要运用了直译、意译和音译的方法;在翻译语言文化负载词时主要运用了意译和转换的方法。异化可以忠实地将原作的文化韵味“原汁原味”传递给译语读者,而归化则可以打破原作的禁锢使其更靠近读者。从文化交流的角度考虑,在文学作品翻译时应该综合运用归化、异化策略,从而使得各民族文化之间博采众长,互相促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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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春梅,河西学院外国语学院。

H315.9

A

1672-8610(2015)06-006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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