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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畅游北美网络文学

2015-01-23姚玲

北方文学·下旬 2014年9期
关键词:择业观红楼梦

摘 要:北美网络文学是北美华文文学中极具代表性的文学形式。正因为她搭上了美国经济跟科技高速发展的列车,而又能够深深汲取中国传统文学的精髓,所以诞生了这样一种新型的文学形式;作为第一个出现华文文学网络论坛的北美文学,不仅很好地体现了中西文化的冲击与碰撞下的文学变体,也体现了海外作家对中国传统价值观的传承;此篇文章旨在通过对《红楼梦》和海外网络小说接龙形式的《跨国红楼梦》进行对比,从而得出北美网络文学中体现出的对中国女性传统爱情观和婚姻观的转变,对传统择业观的转变,以及对中国传统价值观的传承。

关键词:北美网络文学;女性婚恋观;择业观;中国传统价值观;传承与变体

北美是全球华文网络文学的发源地,至今仍是海外华文网络文学创作最活跃的区域。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至今二十余年,北美华文文学网站为海外华人的文学创作提供了肥沃的土地和宽广的天空。作为海外华文文学中区域性和阶段性都很鲜明的文学类型—北美华文文学,无疑具有重要的研究价值;“殊异的文化是思想的墙,分布在温柔的水上,深入心灵的泉头”(许爱珠,1),这嫁接于中国文化这棵大树上以求发展的北美华文文学汲取了中国文学的精髓而蓬勃发展,特别是以网络文学为翼,以中国传统文学为根的北美网络文学。

北美华文网络文学,是身处异国的华文创作,既远离中国文学中心,又处于所在国文学的边缘,所以当互联网首先在美国实现民用后,北美华文文学写作与没有边界又无中心的网络平台一拍即合,网络写作迅速流行起来。

北美华文文学的兴起与发展都离不开互联网的迅猛发展,因此北美华文文学中,北美网络文學无疑是一个不可忽视的群体。北美网络文学搭上了科技发展的列车,以兴起的网络文学为翼,加以固之中国传统文学为根,迅速蓬勃壮大。时至今日,除了首个华文论坛——ACT之外,活跃在北美网络文学界的有新语丝,橄榄树,国风,文心社等一些网刊和论坛。

所以,北美网络文学的作家们正是因为远离中国大陆,深受海外文化的影响,因此敢于摈弃了中国传统思想中的不正确的思想,但是他们从伦理道德、行为方式、价值观念、情感归依等方面,依然与中国传统文化有着息息相关的东西。而正是这些在新旧与东西夹缝中产生的变化和坚持的传承,对华文文学的研究有着重大的意义。

“语言本质上就是文化层叠穿织而成的一个历史之网,在表达与欣赏之间牵制着作者与读者”(许爱珠,2),因此坚持汉语写作的海外作家,就是对中华文化的坚守与传承,而北美网络文学的《跨国红楼梦》中,既有对传统思想的变革,也有着对传统价值观的传承,无疑很好地代表了北美网络文学中的作家的思想的转变。

其中,由于受到了北美文学的影响,北美网络文学成为了首次出现了网络小说接龙的文学形式的华文网络文学,除了最早的一篇由八位海外女作家联合撰写的《古代·祈祷青春》,作为最具有特色的网络文学社团的文心社还自发接龙,社员们接连发表了《新红楼梦》和《跨国红楼梦》两篇小说,而本文旨在通过对比中国古典名著《红楼梦》与在海外畅游后发表的小说《跨国红楼梦》,探讨海外华人对中国女性传统爱情观婚姻观,中国传统择业观的突破与转变和对中国传统价值观的传承与发扬。

一、女性爱情观和婚姻观的转变

在传统的中国爱情观和婚姻观里面认为,爱情婚姻均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摆布,“由于父子一伦在五伦中比夫妇一伦更为重要,所以基于孝的表现,尽管大多数人也渴望自由自主的恋爱,但对盲婚哑嫁也不会作出反抗”(张湘锋,1)。因此,在《红楼梦》里面,“凤辣子”王熙凤是因为贾王两个家族为了以后更好的发展而嫁给了贾琏,薛宝钗也是因为“母命不可为”而嫁给了贾宝玉,迎春也是作为了家族的牺牲品而嫁给了中山狼,最终受折磨而凄凉死去。

更多的时候,在中国女性身上体现出来的爱情观里更多的是依从性,例如《红楼梦》中的平儿和香菱都甘心身居妾位,却从未想过为自己的幸福去抗争和自己独立人格的问题,她们想要的仅仅是有个收留之所,更不说袭人,晴雯一流,都冲着宝玉的姨娘的位置而去,大抵不过希望找到一个能够自己安居的地方,却未想过真正去追求自己的爱情或者追求自由的生活。即使是在荣国府“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熙凤,虽不满贾琏背着自己与多姑娘等人偷情,而大闹至贾母处,但也只能哭哭啼啼,最后在贾母的劝告下,委屈地跟贾琏回去,不了了事,甚至于在偷偷娶了尤二姐之后,又不得不接受纳秋桐为妾,最后也只能忍气吞声地接受全部的事实,还必须为了丈夫和贾家的声誉和安宁而故意表现为宽容大度,以彰显自己的妇德。

其次,由于古代婚姻均不能由自己做主,所以古代女子的爱情跟婚姻并不能统一为一体,就如迎春,也只能接受长辈的安排,即使自己不情愿,也不得不嫁给了中山狼,受尽折磨也未曾想过逃脱,所以最后被折磨至死;然而对于婚姻而言,古代中国女子则更多地偏向于重视社会对自身评价和自身的名节的是否完全。例如《红楼梦》中的李纨,就是中国古代孀妇的代表,她们大多独守空房,“但是她们很少是出于对亡夫的爱,更多的则是出于对名节的忠”(韩姝婷,1)。

所以,中国传统女性爱情观和婚姻观就是身为女子,要含蓄内敛,忍让顺从,要处处牺牲自己以保全婚姻,更要以保全夫家的名声,丈夫的尊严和女子的名节为重。这一切无不体现了男权社会传统文化对女性的种种束缚和影响。

然而,在文心社的《跨国红楼梦》中,女性的爱情观和婚姻观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在这块新大陆上,女性的爱情观和婚姻观达到了统一,女子不再依附于自己丈夫生存,而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有着自由追求自己爱情和婚姻的权利。

不同于中国传统的女性爱情观和婚姻观,西方女性会选择勇于追求自己的爱情,追求婚姻的自由,蔑视传统,不循规蹈矩;这些爱情观在北美游子的《跨国红楼梦》中,都一一地体现了出来。例如《跨国红楼梦》中的王熙凤,身为女强人的她,只身支起了去往海外的整个贾氏家族,虽满足于贤妻良母的的角色,也满足于受到了大观园几代人的拥护,但是在面对爱情时,勇于抛弃传统,追求自己的真爱;不满于贾琏所谓之“最大的爱就是给你全部的经济大权”,更向往夫妻间有着言语的交流和情感的表达,于是她选择了来中国访问的洋人丹尼斯,一个每日对她不吝赞美的情人,一个时时对她表达爱意的恋人。由此不难看出,在移民到了北美这块大陆,受到了北美文化价值等的影响,女性择偶的观念也发生了改变,由“以夫为天”变为了“以爱为天”。之后也因为不满于贾琏利用自己取得美国的绿卡,而能够大胆地提出了离婚,选择了另外自己钟情的情人“我压根儿就不喜欢贾琏类型的公子哥,一副文弱样。你可能不记得,我当年在宁府管事儿时,和蓉儿被愣头青焦大骂个狗血淋头。我嘴上说恨不得撕了他,心底却着实喜欢。他那么粗鲁,那么直率,跟我身边的每个男人都不同。后来贾琏送林妹妹回江南的两个月,焦大夜夜偷来找我。一路上,他二话不说,紧赶驴车,到了树林子,就在明晃晃的大月亮下,我二人散步聊天儿,吃着BBQ,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那是怎样的浪漫”(文心社)。无疑,在文化冲击的背景下,这段描写充分表现了女性对婚姻爱情和自由理念追求的渴望。

并且,在《跨国红楼梦》中,女子不再娇弱,自怨自艾,更多表现出来的是懂得努力提高自身修养和身体素质,追求更加美好的生活和爱情;例如小说里的林黛玉,在看到贾宝玉“处处拈花惹草”之后,“想想这些年来,一腔深情就此付诸宝玉的风花雪月,再想想即便泣血而去,也未必讨得那花心人的一丝儿爱恋,天涯何处无芳草”一改往日忧愁之容,接纳了妙玉之言,进行了“一个月身着一袭飘逸雪白长衫,虔诚步行,一路到泰国的一座巨大山顶佛园,日日清茶素斋,朝迎晨曦暖,晚送夕阳红,洗心静气,空怀深禅,真真是一个脱庸弃俗之心历”(文心社)的泰国向佛苦行;因此以前《红楼梦》中“忧郁的林妹妹”突然大变身,不再为了宝玉,也不再因为感情而终日伤感,反倒开始专心提升自身修养,修炼身心,最后为了追寻自己的“咖喱王子”而离家出走,离开了大观园,决心来一段轰轰烈烈跨国跨恒河的史诗般爱情;不得不说,尽管在《红楼梦》中就具有了反抗精神的林黛玉,在经行了一番“跨国之旅”之后,在北美网络文学的《跨国红楼梦》中,转身变为了兼有独立人格,自由勇敢和反抗精神的林黛玉了;

所以,通过以上的对比和分析,我们可以看出来,无论是通过对王熙凤还是林黛玉的形象的刻画上,都体现出了在移民至北美新大陆之后,在当时女权主义运动的思潮的影响之下,海外的游子们打破了传统的爱情观和婚姻观,女性不再是爱情婚姻中的被动者,而是和男子一样可以自由大胆地追求自己的真爱和自己想要的生活,追求自身的人格独立,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贤妻良母”,从此也少了傳统意义上所谓的“三从四德”。

二、中国传统择业观的转变

春秋时期,管仲就从社会分工的角度将人口划分为士、农、工、商四大阶层,提出了著名的四民分业定居论“昔圣王之处士也,使就闲燕;处工就官府,处商就市井,处农就田野”。而根据《汉书·食货志》的记载“士农工商,四民有业。学以居位日士,辟土殖谷日农,作巧取器日工,通财鬻货曰商”,但在传统择业观中,此四民中,士为贵,农为本,工商为末,故而在中国长达两千多年的封建统治中,“重农抑商”的思想也一直延续下来了。

“学而优则仕”是古代读书人的最高理想境界。在隋唐有了科举制度之后,人人均可通过读书平步青云,走上为官之道,更是形成了人们“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社会心理,这种延续许久的社会心理无疑对民众的择业观产生深远的影响。

而这种心理也在《红楼梦》中的人物中有着明显的表现。例如,《红楼梦》第三十四回“情中情因情感妹妹错里错以错劝哥哥”中,贾政对贾宝玉大打出手,虽直接导火线是因为贾宝玉与“琪官”蒋玉菡有来往之故,但实质上仍是因为贾政早就不满贾宝玉成天“不务正业”,整天与一些不伦不类之人胡混在一起。那所谓的“正业”无非就是用功读书,然后取得功名光宗耀祖;因此贾政平日里便对宝玉素来不喜念书而存了三分气在胸中。贾家虽是因武将起家,但是后辈们也都转向以科举进仕为出身之路,而贾政一直因为自己不是科举出身而感到遗憾,因此可见“士为贵”的择业观念已深深扎根于当时读书人的心中。

除此之外,在当时的女子观念中,也以士为贵,故李纨甘心独守寒窗,独自抚育自己唯一的儿子贾兰成长,监督儿子读书,日后考取功名,能够“气昂昂头戴簪缨,气昂昂头戴簪缨,光灿灿胸悬金印,威赫赫爵禄高登,威赫赫爵禄高登”(曹雪芹,);而薛宝钗跟史湘云也曾先后劝过贾宝玉应以考取功名为主,专心攻读圣贤书,就如第三十二回中,史湘云笑道“如今大了,你就不愿读书去考举人进士的,也该常常的会会这些为官做宰的人们,谈谈讲讲些仕途经济的学问,也好将来应酬世务,日后也有个朋友。没见你成年家只在我们队里搅些什么”(曹雪芹,213);故从这些方面看来,即使是在女子的观念中,依旧希望男子能以考取功名为任,他日可以平步青云。而就连作为丫头的袭人也经常如是劝导贾宝玉,要读书上进,好日后考取功名,为家族争光—“老爷心里想着,我家代代念书,只从有了你,不承望不但不爱读书,已经他心里又气又恼了。而且背前背后乱说那些混话,反读书上进的人,你就起个名字叫作‘禄蠹;又说只除‘明明德外无书,都是前人自己不能解圣人之书,便另出己意,混编纂出来的”(曹雪芹,125)和“读书是极好的事,不然就潦倒一辈子,终久怎么样呢。但只一件,只是念书的时节想着书,不念的时节想着家些。别和他们一处玩闹,碰见老爷不是顽的。虽说是奋志要强,那工课宁可少些,一则贪多嚼不烂,二则身子也要保重。”(曹雪芹,60)

由此可见,在古代中国人的择业观中,当首推“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的考取功名,踏上仕途的观念;即使不为官,也应该懂得官场交际,以便日后行事方便。

然而,《跨国红楼梦》已经完全摈弃了“士为贵,而商为末”的这种观念,且不说院里的各路少奶奶大小姐和丫鬟们都利用自己本身的优势,着手开始进入了商业圈,更有贾母为这些行为加以鼓励。

或许在海外的游子们大多都喜欢敢作敢为的凤姐,因此凡事都由凤辣子打头阵;第一个敢于置传统礼节于不顾,勇于追求自己真爱的女性是王熙凤;第一个下海经商,投资股票的还是王熙凤;就如小说里写的“凤姐回到大观园,竟有点边缘人的感觉。自己出国的这些日子,大观园经探春领着大胆改革,日新月异,凤姐居然有点找不着北了,海归成了海待。毕竟留过洋镀过金,加上本来就精明,凤姐商业头脑大转,何不找探春来了解了解形势,决定如何投资?”(文心社)由此揭开了“红楼人大业”的开端。

先是探春跟凤姐合伙投资的“红水猛瘦”,象征了商业化趋势正像洪水猛兽一般涌入了大观园内,二也道出了如今的商家都应该有毒辣眼光去发现商机—“如今满天下的水样女子都琢磨着脱水减肥,瘦身业大有市场。要不姐姐开一间塑身坊吧,取名‘红水猛瘦如何”(文心社),胭粉队里的英雄就这样第一个打破了传统择业观,由入仕变为了入市。

再然后,连打秋风的刘姥姥跟板儿也都利用自己赚到的第一桶金进行了投资,建起了“休闲贾雨村”,从头到脚,焕然一新,一跃为闪亮新星。除此之外,还有湘云与探春联手创办的“二八年华钻石点子公司”,专为人出点子、搞创意;秦可卿的“‘卿膳房养生一品粥料理”,一帮票友和戏迷联合投资“大观园戏曲研修班”,专为解决大观园上几百号人口的商务、出国、留学、移民、身份问题、宗族斗争、婚姻矛盾以及一切鸡毛蒜皮的内部矛盾所设的“大观园律师事务所”以及妙玉的“大观园‘笼翠茶艺馆”。更甚者,身为一家之长的贾母,竟然摈弃旧观念,带着大观园大大小小进行了出国镀金之旅,更是鼓励子孙们应该取自己所长去奋斗,成为生活的强者,商界的能人。

在这里,所有的人都能够切合自身的优势,抓住商机进行投资,发挥自身特长,不再有从商者为贱末之为的传统观念了,也不再一心只读圣贤书只为金榜题名。

除此之外,更有凤辣子呕心沥血大胆进行创业,除了为了解决大观园到达美国后的各项费用而经营的“红楼大饭店”,还为当时在移民到美国的中国女子打抱不平,建立了为维护女子利益的“温馨三八跨国婚姻介绍中心”,这里也表现了移居国外的女子们也勇敢地撑起了半边天,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只是在家“相夫教子”。

还有板儿突破了传统择业观中的“戏子为贱”的观念;在《红楼梦》中的蒋玉菡,虽然相貌生得好,戏曲唱得好,但终究只是一个“供人玩赏”的“戏子”,并没有任何人格尊严可言,就连贾宝玉因为与他有私交,也因此被贾政狠狠地“修理了一顿”,由此可见,在当时的社会,戏子根本毫无地位可言;然而在《跨国红楼梦》,板儿成了导演相中的“童星”,踏上了好莱坞征程,板儿成了表演周刊的杂志模特,都使得刘姥姥倍感骄傲,也成为了大观园老老少少争相羡慕的对象,跟以前同样作为“演员”的戏子的遭遇完全不同;也因此说明,在北美大陆上,受到了多方面冲击的海外游子们的择业观也慢慢趋于缓和,走向了择业多元化的道路。

因此,从这些方面都可以看出,在移居海外的华人们更加渴望选择能够发挥自身所长,完善自身的职业,而不仅仅是循规蹈矩,一心只读“圣贤书”;在时代飞快发展的时代里,他们承受着传承和转变的压力,男子如此,女子更是如此,所以从这部海外作品可以看出,海外华人已然改变了传统的择业观,而是根据自身需求,纷纷拿起自身优势这个武器,在海外拼搏,为自己,也为同胞们在异国他乡争取属于自己的,属于华人的一席之地。

三、对中国传统价值观的传承

传统价值观即是指一个民族在长期的历史过程中形成的对客观事物(包括人、事、物)的意义、重要性的惯性的评价标准和看法。所以在经过了一段漫长的历史,华夏民族形成了以自强不息的奋斗精神、知行合一观、重视人的精神生活、爱国主义精神、追求真理,勇于奉献的精神、团结互助,尊老爱幼的伦理规范等价值观,时至今日也依旧影响着海内外的华夏儿女。

全球化已然席卷全球,在这种新的格局下,除了经济会受到一定的冲击之外,文学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一定的影响,既面临着新的机遇,也面临着新的挑战;皮特斯曾经主张“把全球化看作一个杂交混合的过程,这个过程导致了全球化混合的出现。”(许爱珠,1)事实上,在这种混合现象下,必然会出现本民族的民族文化跟所处的异地本土的文化产生冲突。对于华文文学来说,一方面,作家身为华裔,本身流淌着华夏民族的血统,肩负着对中国传统文化的传承与保护,另一方面,又必须接受当今文化一体化的潮流大趋势的洗礼。

文学的产生总是趋于某种文化的自觉,然后才是文学的自觉。不可否认的是,中华文化是海外文化、华人社会构成的基础和形成巨大凝聚力的纽带,也是华文文学发生和发展的动力。从这个意义上说,华文作家不可避免地要扎到华夏文化的本根中,在文学创作中担负起文化传承的任务,因为文化的全球化决不等于全球文化的单一化。因此身在北美环境下的华人们也不可推卸地承担了这样一个责任。

由于历史原因,在那个时代移居到了北美这块大陆的游子们都深受了中国传统的文学的影响,因此在他们的作品里虽然有着对北美新生活和新事物的赞美,但是也并没有忘记自己的根,在他们的作品里或多或少都体现着对中国的传统价值观的传承。

因此在《跨国红楼梦》中,华文作家们也都纷纷表达了對中国传统价值观的传承和不忘根性,例如:

“却原来贾家宗族当初随贾母飘洋过海到异域安身,光阴荏苒,一晃已经有七八年光景。这期间大家散居各地,建家立业,其中免不了许多艰难困顿,辛苦流离。这一帮侯门千金、纸尿裤子弟,在艰辛的生活前,早把一身娇贵脱尽,个个历练成了生活的强者,事业上的能人。

贾母看在眼里,自然欣慰和高兴,却又不想大家关系从此淡漠,也怕大家在海外呆久了,疏忽了书香世家的立家根本:诗礼文化。因此几年前成立了“温馨社”,令大家闲暇时间填填诗、作作曲,写写文章,算是一个寄托精神的港湾,精神上的“家”,也不要忘了把贾家的家族历史续写下去。风风雨雨几年下来,温馨社不仅成了贾家宗室的精神港湾,也成了留在海内的贾家亲戚和众多人们向往的精神文化圣地。”

从这段描写中,可以看出这是北美华文作家对中国传统价值的传承的一个表现,即使身在异国他乡,也不能忘记自己的根,自己身上流的血统,自己本民族所具有的文化特征。

从“这期间大家散居各地,建家立业,其中免不了许多艰难困顿,辛苦流离。这一帮侯门千金、纸尿裤子弟,在艰辛的生活前,早把一身娇贵脱尽,个个历练成了生活的强者,事业上的能人”,的描写中,我们可以看出即使身在海外,华夏儿女依旧不忘自强不息的奋斗精神;无论是开设了红楼大饭店还是设立了“温馨社”,都体现出了这一点。因为身在海外即使当年是侯门千金,即使当年是侯门公子,在人生地不熟之地,都在为了自己的未来跟生活在奋斗,摆脱了一身的娇贵,都成为了生活的强者,事业上的能人;如果没有那份自强不息的精神,又怎么能在异国他乡干出自己的一番事业呢?

而贾母的担忧则从侧面表现出了海外游子的团结互助的精神“温馨社不仅成了贾家宗室的精神港湾,也成了留在海内的贾家亲戚和众多人们向往的精神文化圣地”。从这点可以看出,在海外的贾家成员们虽然各个都成为了生活强者,事业能人,但是在内心深处也依旧怀念故乡,澎湃着故乡情;因此贾母在害怕大家疏忽了书香世家的立家根本的心态下,成了“温馨社”,也许只是指望大家在闲暇空闲时间填填诗词,但怎么能想到经历了风风雨雨之后,这居然成了贾家懂得精神港湾,也成了海外游子众多人向往的精神文化圣地;因此爱国主义的精神和团结互助的精神在这里都明显地体现了出来;漂泊在外的游子们,老一辈是传承者,新一辈是继承者,他们将以这样的形式,将爱国主义跟团结互助的传统价值观,世世代代传下去。

而在《跨国红楼梦》的文中,其他的一些小细节也表明了海外游子对中国传统价值观的传承,如凤姐的“红楼大饭店”一再要求被改英文名,但是凤姐唯一不肯让步的就是将“红”的英文“red”去掉,因为在凤姐的心里,即使这里是在国外,“红”字依旧在中国人的传统和心中都有着重要的地位,一是辟邪,二是最主要的,象征着红红火火。而不管是哪位人物,在做生意的时候,都要求自己和自己的伙计等等要讲究诚信,要知恩图报,要自力更生。

从如上的例子,我们均可看出,海外游子在受到了北美当地文化和价值观的冲击下,也依旧不忘自家之本,自家之根;他们继承了自力更生,自强不息的精神,在北美这块大陆上获得了自己的一寸之地,他们发扬了团结友爱,互帮互助的精神,在异国他乡创建了自己的精神圣地。

四、结语

因此,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在北美大陆发展起来的网络文学,基本都体现了网络作家们对中国传统思想的转变和传承。

在对于女性传统爱情观中,女性由被动变为主动,由逆来顺受变为勇敢叛逆,由“父母之命”变为自己追求,由“以夫为天”变为“以爱为天”的观念;由此可看出,在传统价值观里,须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为主,女子不会也不能主动追求自己的爱情,而是成为了政治,家族等的牺牲品,成为了婚姻的殉葬者,并且在婚姻里,也须时时刻刻以丈夫的尊严名声为主,遇事都得忍气吞声,不过是个没有独立人格的傀儡罢了。但是《跨国红楼梦》一反常态地将女子描写成了勇敢追求自己爱情的斗士,有着独立人格的自由战士;

而在对于传统择业观中,从商经商,甚至成为当时所谓“戏子”的明星,也逐渐兴起,受到了人们的喜爱和追捧,而古代最受吹捧的入仕为官的观念则慢慢变淡。受到了科技发展跟商品经济的影响跟冲击,使得海外华人的择业观也越来越多元化了;

而在对于传统价值观的传承中,无论是凤姐坚持的“red”还是贾母主办的“温馨社”,无论是凤姐为海外妇女同胞们办的“海外三八温馨婚姻介绍所”,还是刘姥姥跟板儿对贾家的报恩之举,都體现了海外华人对中国传统价值观的认同,以及对传统价值观的传承与发扬。

因此,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对于中国传统思想和价值观的传承和变迁,都是一脉相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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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姚玲,女,本科,现为北京邮电大学英语专业大三在读学生。指导老师:杨记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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