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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四大区域城镇化比较及健康发展对策

2015-01-13陈静

金融经济 2014年6期
关键词:动力机制比较研究

陈静

摘要:近年来,中国经历了快速的城镇化过程,从区域层面看,我国四大区域城镇化在态势、影响因素和动力机制上存在差异,为了实现健康城镇化,各区域要因地制宜采取差异化的城镇化对策。

关键词:四大区域;健康城镇化;动力机制;比较研究

新一届中央政府提出新型城镇化,2012年人口城镇化率达到5257%[1]。由于自然地理、历史人文、经济基础等的差异,我国东部、东北、中部和西部地区城镇化表现出差异性,需要因地制宜制定对策引导。

一、城镇化态势的比较

(一)城镇化水平比较

2011年我国东部、东北、中部、西部人口城镇化率分别为6075%、5874%、4548%、4299%。四大区域呈现“俱乐部”态势:城镇化水平高于全国平均水平的东部和东北地区组成 “发达俱乐部”;由低于全国平均水平的中部和西部地区组成的“欠发达俱乐部”,其内部差距为249个百分点,而东北城镇化率高于中部1326个百分点(图1)。

(二)城镇化速度比较

总体上看,四大区域城镇化水平呈上升趋势,但1981年到2011年区域之间城镇化速度存在差异:城镇化率年均增长率由高到低依次是东部、中部、西部和东北,年均增长率分别为155、117、106和089。速度差异结果是,曾经一度领先全国的东北地区在2011年被东部地区超越。

(三)城镇化阶段比较

一个国家的城镇化大致呈一条拉平的“s”形曲线。当人口城镇化率达到30%左右时,进入快速城镇化阶段,达到70%左右时,进入相对稳定阶段[2]。东北、东部、中部、西部地区城镇化率突破30%的时间分别为:1981年、1985年、1986年、2001年。按照城镇人口增长系数K(K=城镇人口的增长规模/总人口的增长规模)划分,前城镇化阶段K小于05;初期阶段,051,总人口的增长全部表现为城镇人口的增长,乡村人口绝对规模开始下降,这是社会由传统转向现代的关键阶段,以重工业迅速发展为特点,并随着第三产业发展,出现第二次劳动力转移浪潮,城镇化水平迅速提高[2]。

东部地区拥有辽中南、京津唐、长三角、珠三角等城市群,区域内城市之间的互动比较成熟。如,苏、浙两省所有城市都不约而同加强与上海的合作,2011年苏州、无锡、南京、杭州、宁波、徐州、常州、南通、温州、绍兴的GDP都在3000亿元以上,苏州的GDP超过10000亿元,苏、浙、沪城镇化率达到66%,高于东部地区525个百分点,高于全国平均水平147个百分点。东北地区的经济集中于哈尔滨、长春、沈阳和大连4个副省级城市,城市职能结构单一,资源型、重工业型比重大。城市群发育不平衡,辽中南已经发育成为成熟的城市群,而吉林中部和哈大齐尚处于城市群发育的中间阶段,即城市组群阶段[3]。中部地区虽然拥有“中原经济区”、“武汉城市圈”、“长株潭城市群”、“皖江城市带”、“太原经济区”和“环鄱阳湖城市群”等城市群,但城镇体系断层、两极分化严重,中小城市数量多、规模小、密度低、距离远。西部地区大、中、小城市数量均较少,以“关中城市群”和“成渝城市群”为代表的城市群分布比较分散,区内城市之间的联系不太紧密。

二、城镇化动力机制的比较

一般地,城镇化的原始动力为农业劳动生产率的提高,根本动力为工业化带来的产业结构转换,储备动力为第三产业发展。微观机制上,城乡劳动投入的回报率差异是推进城镇化的内在利益驱动机制。在中国,行政力量不容忽视,建国初期的重化工业建设推动了我国城镇化进程的第一波。 (一)东部地区城镇化动力机制

乡镇企业和民营经济崛起等内在动力是东部地区城镇化的主导动力。东部地区凭借区位优势成为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作为外向型经济初级阶段的“三来一补”贸易模式,促使一大批劳动密集型企业的成长,最大限度吸纳了大量农村剩余劳动力。20世纪80年代开始,东部乡镇企业蓬勃发展和农村工业化为城镇化进程注入活力,县域经济发展迅速,农村人口迅速向小城镇聚集,农民收入提高,购买力增强,消费结构提升,对耐用生活品和高级服务的需求增加催生第三产业的起飞。民营经济发展壮大为城镇基础设施建设积累大量民间资本,如福建晋江、苏南、浙江温州地区小城镇发展迅速。这些内在动力首先促使本区域农村人口“就地转移”,随后吸引了来自中西部地区跨省流动人口。

(二)东北地区城镇化动力机制

建国后的工业化建设是东北地区城镇化快速推进的主导动力。传统的重工业发展模式需要大量的工人,因此在上个世纪下半叶吸引了人口向城市的迁移,这个时期东北地区的城镇化进程速度远远高于全国其他地区,受此影响主要形成了两类城市:一类是基于行政中心的综合型城市,如哈尔滨、长春和沈阳;另一类是资源型城市,如鞍山、本溪、大庆、阜新等等[4]。随着技术进步和经济体制转轨,加之资源趋于枯竭,东北老工业基地适应不了产业结构升级的变化,第三产业发展缓慢,制约了东北地区城镇化进程。2004年中央政府启动“振兴东北”战略为城镇化注入活力,2005、2008和2011年城镇化水平分别比上年提高了086、088和 108个百分点。

(三)中部地区城镇化动力机制

承接东西、贯通南北的区位引致的交通需求和干线汇集成为中部地区城镇化的主导动力机制。交通动脉在中部地区城镇化进程中扮演重要角色[5],京广铁路和京九铁路的建成带动了沿线城市的发展,如鹤壁、新乡、郑州、许昌、漯河、驻马店、信阳、孝感、武汉、咸宁、岳阳、长沙、株洲、衡阳、郴州、韶关、广州、商丘、淮滨、潢川、毫州、阜阳、麻城、九江、南昌、赣州等。而长江水道、黄河沿线、陇海铁路也成为人口集聚带和城镇带。此外,城镇化基础较好,包括有色金属在内的矿产资源丰富;也是我国的粮食主产区。中部地区城镇化存在诸多阻力。首先是偏低的经济总量,2011年中部地区生产总值占全国的20%,占东部的46%。其次是劳动力的外流,中部地区是我国流动人口主要输出地,2008年全国跨省流出人口中,安徽占157%,河南占135%,湖南占83%,湖北占78%,不计山西和江西,跨省流出人口占全国将近一半[6]。

(四)西部地区城镇化动力机制

1964年开始的“三线建设”是西部地区城镇化进程的原始动力,奠定了西部地区的工业化基础,在1964-1980年期间,国家在三线地区共审批1100多个中大型建设项目,大批原先位于大城市的工厂与人才进入西部山区,期间诞生一批新兴城市如安顺、攀枝花、新余等,也加快了原有城市人口的聚集,如陕西汉中,宁夏石嘴山,四川西昌、德阳、绵阳,贵州六盘水,甘肃酒泉、金昌、陇西等。1980年后,国家对“三线建设”项目进行调整,一些三线企业陆续迁往邻近中小城市,技术密集型企业和军工科技企业则移往成都、重庆、西安、兰州等大城市,这些城市基本上决定了当前西部地区城镇体系。1999年西部大开发战略的实施,西部城镇化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随着“关中——天水经济区”和“成渝经济区”的发展,城市群效应开始显现。

制度外力是西部城镇化的主导动力,而城镇化内在动力不足。西部城市拥有的在全国具有较强竞争力的大企业集团不多,产业集群发展水平低,导致西部地区外出务工人员较多;产业和经济结构不合理,西部地区是我国国有经济比重较大的地区,同时第二产业比重也过大,民营经济和第三产业发展滞后,劳动力向城市转移的空间不大。

三、健康城镇化对策比较

破除城镇化难题的关键在于如何实现农民在职业和身份上的转换,一个几亿农民被禁锢在农村的城镇化是不可能实现的,还存在大量“农民工”的城镇化不是真正的城镇化。总体而言,无论哪个区域城镇化都要遵循“人的城镇化”逻辑,坚决纠正“土地城镇化”等不可持续的城镇化思路。

(一)共同对策

首先,城镇化是价格机制引导城乡要素自由流动的必然结果,政府不能替代市场,而只是构建法律和政策环境;其次,我国紧迫地需要一部《城镇化推进法》来保证城镇化有序进行,一方面协调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在城镇化利益上的冲突;另一方面可以保证城镇化的各利益相关方合法权益得到保障。第三,要纠正地方政府基于“土地财政”的“摊大饼”式粗放增长模式,保护农民对土地的权益,保护生态环境。第四,要将城镇化坚实地建立在工业化基础上,不能出现“产业空心化”。

(二)东部地区

东部地区城镇化要以“产业结构高级化”为主要动力,以“城乡户籍制度改革”为突破口,以“建设智慧城市”为特色,以“建设太平洋西岸城市带”为战略支点,着重提高城镇化质量,努力率先实现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走集约式、外向型的城镇化道路,培育具有鲜明比较优势、空间相关性强的城市圈。

(三)东北地区

东北地区城镇化要以“制度创新”和“结构调整”为支撑点,抓住“振兴东北”的机遇,重点实施新型工业化战略,努力发展现代服务业,扩大城市对农村人口的聚集和承载能力;探索资源型城市可持续发展路径。

(四)中部地区

相比东部和西部,中部地区土地承载能力还有较大空间。因此中部地区城镇化的重点是壮大现有的城市群,如中原经济区、武汉城市圈、长株潭城市群、皖江城市带等四个国家级的经济区域,重点完善城镇体系,培育更多高能量等级的城市,在每个城市群内培育出1个经济总量超过10000亿元的城市经济体。提高区域顶级城市的辐射带动作用,具体讲就是要形成“多中心”的区域城镇体系,不仅仅是武汉一个超大城市,还要培育郑州、长沙、合肥等城市跨入高等级城市体系。同时,中部地区要加快发展现代农业,提高农民收入,减少贫困人口数量。此外要健全面向“异地城镇化”人口的保障体系,科学引导外迁人口的回流,使之能够融入中部城镇化进程。

(五)西部地区

西部地区面临着经济发展和生态保护的双重任务,要转变城镇化的发展方式,在城镇化过程中重视人口、资源和环境问题。注重城市空间结构优化,实现土地利用集约化;要考虑生态环境的承载能力和市场机制发现比较优势的功能,因地制宜发展资源环境可承载的特色农业、旅游业、劳动密集型的轻工业和服务业,又要实施积极的就业政策,健全面向全体劳动者的职业教育培训制度,提高人口的素质和技能,多渠道转移农民就业。对于人与自然关系紧张的地区,要引导人口向城镇及东中部地区转移,变地区脱贫致富为人口异地安置致富,实现人口、经济、资源环境之间的空间均衡,应该鼓励有条件的城市优先发展,不适合城市发展的地方要积极实现转换和调整。

参考文献:

[1] 国家统计局中国统计年鉴(2013)[Z]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2013

[2] 王建军,吴志强城镇化发展阶段划分[J]地理学报,2009,(2):177~188

[3] 王士君等东北地区城市群组的格局、过程及城市流强度[J]地理科学,2011(3):287~294

[4] 陈玉梅,张奎燕东北地区城镇化的类型、特点及问题[J]城市问题,2009,(4):51~54

[5] 姚士谋,等高速公路建设与城镇发展的相互关系研究初探——以苏南地区高速路段为例[J]经济地理,2001,(3):300~305

[6] 程瑶、杨博、赵民我国中部地区城镇化发展中的若干特征与趋势于皖北案例的初步探讨[J]城市规划学刊,2011,(2):67~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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