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多元系统论翻译观阐释《飘》的两个不同中译本
2014-12-11何洁玲
何洁玲
(宁波大学)
基于多元系统论翻译观阐释《飘》的两个不同中译本
何洁玲
(宁波大学)
本文运用文学的多元系统理论,基于20世纪40年代初傅东华译本以及90年代初李野光的译本,聚焦考察《飘》两个译本的不同翻译策略。本文从以下几个角度进行了分析:人名和地名翻译,词汇、表达和句型翻译,比喻翻译。
多元系统论 《飘》 翻译策略 傅译本 李译本
一、引言
多元系统理论是以色列学者埃文—佐哈尔(Even-Zohar)在20世纪70年代提出的著名的翻译理论。该理论认为各种社会符号现象即各种由符号支配的人类交际形式,如文化、语言、经济、文学等皆为系统而非各种独立元素组成的混合体。每个社会符号系统都不是一个单一的体系,相反是个开放的体系,由许多不同元素组成,这些不同元素组成不同子系统。 它们相互交叉,部分互相重叠,各有不同行为,却又作为一个有组织的整体而运作,互相依存。《飘》(Gone With the Wind)是美国女作家玛格丽特·米切尔(Margaret Mitchell)一生唯一的作品,在我国有多种不同的译本,本文以1949年版的傅译本和1990年的李译本为研究对象,在多元系统论的关照下来阐释不同的翻译策略。
二、《飘》的不同译本
(一)地点名词和人名的翻译
傅东华版《飘》:
地点名词的翻译:(1)Savannah:沙番;(2)Atlanta:饿狼陀。
人名的翻译:(1)Scarlett O’Hara:郝思嘉;(2)Rhett Butler:白瑞德。
傅译本给人的感觉就像这个故事发生在我们国家一样,所有的这些地名看起来都像是中国地名的取名方式,有很明显的归化翻译痕迹。傅东华在翻译外国的人名和地名时,并没有采用音译的方法,而是统统把它们换成了中国的人名和地名。
李野光版《飘》:
地点名词的翻译:(1)Savannah:萨凡纳;(2)Atlanta:亚特兰大。
人名的翻译:(1)Boyd Tarleton:博伊德·塔尔顿;(2)Stuart Tarleton:斯图尔特·塔尔顿。
而李译本则保留了原文的异国情调,让读者知道这个故事原本是发生在国外的,有异化的翻译倾向,两个版本不同的翻译与译者当时所处的社会环境有很大关系。
(二)词汇、表达和句子类型
首先,在傅东华版的翻译中,作者经常使用汉语词“儿“,但在李野光版翻译中,作者常将其省略或用其他的词代替。因此,傅译版比较口语话,让读者感到更亲切,相反,李版本更正式,如右表。
其次,在傅译本中,作者把外国那些幽默的、锐利的成语翻译成读者熟悉的中国成语,使得那些带有宗教、文化色彩的词语表达具有当地色彩,更易于迎合当时正处于迫害时期人们的心理。但是在李译本中,这些翻译都是很严格地从原文翻译过来而让中国读者感到不自然、奇怪,如:
(1)Source Text:Thus appealed to,Jeems gave up further pretense of not having overheard the conversation and furrowed his black brow.(Margaret Mitchell, 2004)
Translation 1:阿金听见这么说,才晓得不是扳他的错头,便不再装了,立刻把他的黑额头耸起来。(傅译)
Translation 2:经他这一说,吉姆斯才打消了假装不曾偷听的主意,皱着眉头回想起来。(李译)
“扳……错头”是上海的方言,也是吴方言的一部分,从而让读者觉得这件事发生在上海。可见译者在翻译时,充分考虑了当时的社会环境。
(2)Source Text:“Oh,Rhett,that’s blasphemous!”(Margaret Mitchell,2004:527)
Translation 1:“哦,瑞德,这种话是罪孽的!”(傅译)
Translation 2:“啊,瑞德,说这话是亵渎神灵的呀!”(李译)
“blasphemous”是指对神灵和宗教的亵渎。因为在中国有不同的宗教。西方人和中国人都会有不同的信仰,在此,傅译本考虑到了中国的宗教风俗,而李译本是按照西方宗教风俗翻译的,当时中外交流也在不断加强。
(三)比喻翻译
一部小说成功与否与小说里意象的新颖和生动有很大关系。在文学作品中,明喻、暗语等写作手法对意象的描写起重要作用。一般来讲,这些手法的运用在英语和汉语中差不多。但包含了明喻和暗喻等意象,传达了不同国家、不同环境下人们的思想,因为人们生活在一个变幻多端的世界里。所以在翻译明喻和暗喻的过程中,翻译者需要发挥他们所有的才能,如:
(1)Source Text:Oh,if she were only there now, Yankees or not.She paced the floor in her bare feet, her nightgown clinging to her legs and the more she walked the stronger became her foreboding.She wanted to be at home.She wanted to be near Ellen.(Margaret Mitchell,2004:224)Translation 1:想到这里,她恨不得插双翅儿飞回陶乐去。(傅译)
Translation 2:啊,要是她现在跟他们在一起,也不管北方佬来不来,那才好呢!她光着脚,披着睡衣,在地板上走来走去,可是越走便越觉得严重,预感到事情不妙。她必须回家,她必须回到母亲身边。(李译)
原文告诉我们Scarlet知道她母亲病了,但是她不能回家,因为正处于战争时期,而且自己还要照顾Melanie,但是她非常想回家。在傅译本中,作者用暗喻来表达Scarlet回家的迫切心情。但是在李译本中,作者基于原文,通过Scarlet的心理活动和动作来刻画她的焦急。
(2)Source Text:despite death and sickness and suffering which had now left their mark on nearly ever family.(Margaret Mitchell,2004:161)
Translation 1:……也不管死亡和疾病怎样在每一家人家都打上了印子……(傅译)
Translation 2:尽管死亡、疾病和痛苦给几乎每一个家庭留下了影响……(李译)
“打上了印子”意思是指在中国人心里留下了深刻印象。傅译本用暗喻来说明死亡、病痛,对这个家庭造成的负面影响。而李译本只是简单地陈述死亡、病痛的事实对每个家庭的影响(王莉莉,2003)。
三、总结
本文基于多元系统理论,对比研究了《飘》的两个中译本。在飘的两个译本中,译者对翻译策略的选择很大程度上受到不同社会文化因素的影响。 两个译本相隔50年,在这50年中,中国的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等发生了重大变化,论文在探讨不同翻译策略时,从人名和地名翻译,词汇、表达和句型翻译,比喻翻译的角度来分析,发现两个译本明显存在很大差别,究其原因主要是因为译者处于不同的社会环境而采取了不同的翻译策略,以迎合当时的翻译需要。
[1]Margaret Mitchell.Gone with the Wind[M].上海:上海世界图书出版公司,2004.
[2]伊塔马·埃文—佐哈尔.多元系统论[J].张南峰,译.中国翻译,2002(4):19-25.
[3]傅东华.飘[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80.
[4]飘[M].戴侃,李野光,庄绎传,译.北京:外国文学出版社.
[5]王莉莉.翻译与语言变异——比较《飘》的三个中文译本[D].中国海洋大学,2003.
[6]米切尔.飘[M].戴侃,李野光,庄绎传,译.北京:外国文学出版社,19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