级差系统视角下的《了不起的盖茨比》分析

张 霞

(信阳农林学院，河南 信阳 464000)

弗朗西斯·斯格特·菲茨杰拉德被公认为20世纪美国文坛上最为杰出和多产的作家，其最经典的小说《了不起的盖茨比》，在美国现代文库评选的20 世纪百部最佳英语小说中排名第二，从问世起，就受到国内外评论家和学者的广泛关注。Anthony Powell 赞扬该小说，“这是美国最好的小说之一:表达简洁，想象丰富，抒情唯美”，John McGanern 则说:“该小说是曾经问世的最为完美的小说之一。”［1］它多次被改编为电影，搬上银幕。

一、级差系统简介

级差系统是对态度介入程度的分级资源，马丁和怀特认为极差是评价系统中最为重要的［2］。作为级差的子系统，语势(force)调节可分级的态度范畴的力度(volume)，如是强势(raise)还是弱势(lower)。聚焦是把不能分级的态度范畴分级，分明显(sharpen)和模糊(soften)［3］。

本文以《了不起的盖茨比》为文本，通过评价理论中的次范畴——级差系统，来分析小说中男女主人公迥然的性格，旨在通过一个不同的视角来解读作者所要传达的人际意义和小说主旨。

二、《了不起的盖茨比》的级差系统分析

强化和量化是语势资源系统的两个次范畴，因此我们将从这两个角度对电影《了不起的盖茨比》语料进行细致分析。

(一)强化分析

评价理论认为强化的程度主要体现在下述三个方面:对品质、对过程以及对表示可能性、倾向性等的情态和意态的词汇的强化。

1.对品质的强化

电影《了不起的盖茨比》中有许多对品质强化的例子，仅举几例(划线词汇为品质加强词汇)。

①I’m going to make a very big request of you today.

②Gatsby:She makes it look so splendid.

③Gatsby :I have got all these things for her.Now，she just want to run away.

④Daisy:I wish I had done everything on earth with you.All my life，I wish could always be like this.

⑤Tom:You know，a lot of these newly rich people filling booze makers.

⑥Tom:I’d really rather not be the polo player.

例句①“今天，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大忙。”这是盖茨比想请尼克帮他约见黛西时说的。在尼克看来，这并非难事。然而，在盖茨比看来，这是他和旧爱重逢的机会，意义非凡，用及其(very)来修饰大忙，强化了黛西在盖茨比心中的地位和分量，黛西远比其他的一切都重要。例句②“黛西使得一切看起来如此的光彩夺目。”so 在这里加强了黛西在盖茨比的眼中，是美丽、青春和爱情的化身，是他五年来孜孜以求的梦想［4］。例句③中的all 则表明了盖茨比对黛西的爱以及对理想的不懈追求。他的豪宅、奢华的舞会、豪华跑车，所有这些物质上的财富都是为了再次赢得黛西的爱。例句④，黛西在参观了盖茨比的豪宅，见识了各式各样、各种质地的衬衫后，她希望永远都像现在这样和盖茨比在一起。已婚的黛西，在领略了昔日恋人的物质财富后，便萌生了这样的念头，这足以说明，她确实是个灵魂空虚的拜金主义者。例句⑤中，汤姆特意使用新富(newly rich)来表明自己才是真正的上层社会人士，同时表达了他对盖茨比的鄙视。例句⑥中，在奢华的舞会上，汤姆确实不希望自己是个马球运动员，他自负、粗俗的性格暴露无遗。

2.对过程的强化

强化还可以通过过程来加以强化。

①Gatsby:I don’t quite know where to start.

②Gatsby:I have got all these things for her.Now，she just want to run away.

③Daisy:I wish we could just run away.

例句①，当盖茨比想要请尼克帮忙约见黛西时，他对尼克说:“我真的不知该如何开口。”不太知道(don’t quite know)在这里将盖茨比的彷徨之情表现得淋漓尽致，同时也体现了他后天习得的教养，他是为数不多的绅士。例句②中，盖茨比为了重新赢得旧爱的青睐，并结为夫妻，不惜以非法的手段，迅速暴富，而黛西只是想和他一起私奔。“仅仅”充分体现了盖茨比在那一刻的失望，以及理想幻灭时的悲伤。而例句③中的“仅仅”则说明黛西只是一个随心所欲、不负责任的物质女孩。

3.对情态的强化

①Gatsby:Can’t repeat the past?he cried incredulously，why of course you can!

②Tom:I could have gone deeper if I’d known.

③Tom:You must be crazy!exclaimed Tom automatically.

例句①，当黛西在盖茨比和汤姆之间犹豫时，尼克好心地提醒盖茨比过去已经过去，你不可能重复过去。盖茨比却用了中值情态词can，来强调过去是可以重复的，他和黛西是可以回到过去相爱的那种生活，他那样的相信自己的理想——再次赢回黛西。事实上，这只是盖茨比自己的一厢情愿，最终黛西选择了汤姆而远走高飞，甚至都没有出席为她顶罪而死的盖茨比的葬礼。例句②是汤姆对尼克所说的一句话，这里面的could 强调了汤姆认为自己有能力去发现盖茨比更多的不为人知的秘密。汤姆是一个相当自负的人，从未把盖茨比或是其他人放在眼里。例句③中，作为一种高值情态词，must 的使用一般暗示着必要、义务和强迫，而强迫就体现了说话者本身是以权威人士自居的。并且，当must 与第二人称连用的时候，往往暗示着说话人的权威与听话人的服从。汤姆使用高值情态词must，充分说明了他自认为他的身份地位远远高于盖茨比的社会地位，他具有主导权，凌驾于盖茨比之上，他更相信黛西不会离他而去。

4.强化的方式

重复和寓意是表现强化的两种最为常见的方式，因此我们将重点讨论这两方面。

(1)词汇的重复

①He whispered:“oh，God!”in a miserable way.“This is a terrible mistake，”he said，shaking his head from side to side，“a terrible mistake，a terrible，terrible mistake.”

②No，see，you were there all along，in every idea，every decision...

强化可以通话重复——加强某一价值来实现。通过重复某个词汇，或是重复语义上紧密联系的词条的组合，可以达到强化的效果。

例句①，与昔日恋人黛西的再次重逢，是盖茨比期盼了五年的愿望，然而当两人终于在尼克的帮助和安排下见了面，两个人暂时的尴尬场面让他相信这是一个可怕的错误，一个非常可怕的错误。他虽然通过积累大量财富，融入上层社会而骄傲，但是却为自己的出身而自卑。因此，盖茨比对黛西的渴望，容不得一点的挫败感。例句②，当黛西问及，豪宅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出自于你自己的想象么?盖茨比回答说，所有的一切，每一个想法，每一个决定，黛西都起着决定作用。通过every 的重复，盖茨比将黛西化作理想的化身，并忠于自己的理想，奋力打拼的形象则跃然纸上。

(2)寓意

①He looked around him wildly，as if the past were lurking here in the shadow of his house，just out of the reach of his hand.

②Gatesby:See，Daisy and I are gonna start over just as if we were 5 years ago.

例句①和例句②，均是由as if 所表达的明喻，在这里更加强化了盖茨比对过去的无限怀念，同时更加坚定了要赢回昔日佳人黛西的决心。他事业上的成功，奢华的舞会，漂亮的豪宅，所有这一切均是为了实现五年前应该实现的梦想——娶黛西为妻。他对理想的执着，他对梦幻的向往，彰显无遗。

(二)量化分析

1.Gatesby:I was brought up in America but educated at Oxford，because all my ancestors have been educated there for many years.

2.Gatesby:Here’s a lot of clippings about you.This was the first photo of you.

3.Gatesby:I couldn’t care less about the parties.

例句1 中的all，用于强调盖茨比虚构的教育背景，他所有的祖先都是在牛津接受的教育，因为这是家族传统。事实上，盖茨比的父母都是农民，他所接受的教育非常少。他为了能够融入上层社会，不惜刻意虚构自己的教育背景，以实现其想成为成功人士，跻身于上层社会的梦想。例句2 中许多关于黛西的剪纸，这说明五年来，盖茨比一直密切关注黛西的所有，对爱情、对理想的坚持，这也是他的伟大之处。例句3，盖茨比说自己一点都不在乎舞会，他所在乎的是黛西是否会像他所希望的那样，告诉汤姆她并不爱他，她要离开汤姆，重新和盖茨比生活在一起。所有的纸醉金迷的生活，所有浮华奢侈的舞会，只是吸引黛西的手段而已。

三、结束语

借助于评价系统的级差理论，对《了不起的盖茨比》中深刻的人际意义进行分析后，我们可以充分了解盖茨比和黛西，以及盖茨比和汤姆之间的人际意义的构建。与此同时，男女主人公的迥异的性格也被生动地刻画和诠释出来了。盖茨比，作为美国梦的体现者，他一味的坚信:成功或者美好生活的意义仅仅在于拥有大量的金钱、财产、物品［5］。他通过非法手段，积聚了大量的财富和资产，然而对于信念的坚持和执着——他终将赢回昔日恋人黛西的梦想，却让他替黛西背上了乱杀无辜(撞死了威尔森太太)的罪名，最后死于威尔森的枪下。一袭白衣的黛西和喜欢沾花惹草的汤姆，则成为了自私、残忍、奸诈和物质主义的代名词。正因为他们不受良心的束缚，甚至是不受自我认同的束缚，他们可以随心所欲，无论是对人或是对物，都没有任何的忠贞和执着。由此，我们可以说上层阶级和中层阶级的矛盾和冲突，无论怎样都不能被化解或是消除，只能以一方的垮台为代价来维护另一个阶层的利益。所有这一切都印证了，选择即是意义，语言形式的选择是为了更好地阐释小说的主题:美国梦不过是一纸浮华，终究是要破灭的。

［1］F.Scott Fitzgerald.The Great Gatsby［M］.MacMillian publishing company，New York，1980.

［2］Martin，J.＆P.R.R.White.The Language of Evaluation:Appraisal in English［M］.Beijing: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2008.

［3］王振华，马玉蕾.评价理论的魅力与困惑［J］.外语教学，2007(6):19.

［4］菲茨杰拉德.了不起的盖茨比［M］.巫宁坤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7.

［5］Ruth Prigozy.The Cambridge companion to F.Scott Fitzgerald［M］.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