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语域角度分析语言的幽默效果

王伟

摘要：幽默是一门艺术，也是一种普遍的语言现象。该文从语域角度研究语言的幽默，以语域偏离理论分析幽默的语言特点，探究语言产生幽默效应的独特魅力。

关键词：语域；语域偏离；幽默

一、引言

日常生活中，幽默语言是一种普遍的语言现象，同时也已经成为一门艺术，幽默的语言在言语交际中有着独特的魅力和交际效果。幽默语言的形成有其语言原理和特色。本文试图从语域理论及语域偏离角度对幽默进行语言学分析，以期更加透彻地研究幽默语言，探究语言产生幽默效应的独特魅力。

二、语域理论及语域偏离

1956年，Reid在研究双语现象时提出了语域（register）这一概念，后来Halliday等人对语域又作了进一步的研究，目前语域理论已成为系统功能语法中重要理论。[1]他们认为语言是随着其功能的变化而变化，这种由用途区分的语言变体就是语域。而语域受语场、语旨和语式三个要素的制约。（Halliday&Hassan，1976）[2]语场，指交际过程中发生的事情、进行的活动、论及的事情或表达的经验等，它能体现语言使用者在特定情境中所要实现的交际目的和作用。语旨是指交际情境中参与者的关系及讲话者的交际意图。语式指言语交际的渠道或媒介。包括口头语交流和书面语交流，非正式语和正式语等。

语域的一致对语篇的连贯起着重要作用，但在一些语篇中交际者为达到某种艺术效果，而违背常规，造成语域偏离。包括语场偏离，语式偏离和语旨偏离。这三者任一项的偏离都会导致语言的变化，从而产生语域偏离，赋予语篇讽刺幽默的效果。“所有超常规的语言组合结构都是语言幽默的骨架。”[3]

三、语域偏离与语言幽默

1.语场的偏离

语场是指实际发生的事，或语言发生的环境，包括谈话话题。语场的偏离是指交际过程中脱离原本语域，语言环境或谈话话题偏离。有时这种偏离会带来特殊的幽默效果。如下：

A：最近小王不知怎么了？说变就变，脸色怎么突然就沉下来了。

B：是啊，现在晴转多云，说不定一会还可能有七到八级偏北风呢！

A：你瞧，你瞧，小王这会儿好像又高兴起来了。

B：是啊，多云转晴了。

这段话的语场是A和B在谈论小王。但是B的用语却偏离了当时交际的语场。A使用的语言是在谈论小王时的语言表达，B所使用的语言是在谈论天气时候的语言表达方式，不是在谈论某个人。A和B此时的交际语言并不是同一个话题，此为语场的偏离，但恰恰是这种语场的变异给语篇增添了意想不到的幽默效果，让人忍俊不禁。再如：

监狱中，两个犯人正在互相诉苦！犯人甲问：“你是怎么被抓进来的？”犯人乙答：“因为感冒！”犯人甲十分疑惑，又问：“怎么会因为感冒被抓呢？”犯人乙解释道：“我在偷东西时打了一个喷嚏，把保安弄醒了！”

这段对白是犯人甲问犯人乙为什么被抓，按正常的语境回答应该会是与犯法有关的行为，但乙的回答却有点出乎意料，“感冒”肯定不能作为被抓的直接原因，偏离了当时的谈话话题，即语场发生了偏离，这种偏离却使对白增添了幽默效果。

2.语旨的偏离

语旨指的是交际情景中参与者，即讲话者与受话者的关系和讲话者的交际意图。语旨偏离就是语言使用者在交际过程中，不使用特定语域的语旨常规，而是使用其他语旨常規来增强语言艺术效果、实现交际目的。如下则短信：

可爱的你偷走了我的情，盗走了我的心，我决定告上法庭？法官翻遍了所有的纪录和案例后，陪审团一致通过：判你终身伴我！

此对话中的交际双方是情侣关系，应属于亲密关系，但说话人却并没有用亲密语言抒情，而是用涉及法庭环境的语言用语，偏离了交际语旨，但却增加了语言幽默效果和艺术魅力，使人印象深刻。又如一部影视剧中的一则对白：

A：我出选择题，你回答答案就行，你想结婚吗？A想，B不想。

B：你猜我会选什么？

A：A

B：回答正确。

这段对白是两个恋人约会时的交流。恋人之间的交流应该是亲密随意的交谈，但对话中的语言场景利用了考官和被面试者之间的情景用语，双方选择了用一问一答的方式进行交流，这也体现出年轻人的个性。同时，使语言增加了几分乐趣，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

3.语式的偏离

如前所述，语篇的语式是指交际媒介，一般分为口头语和书面语。日常生活中一些幽默短信的表达正是语式偏离的体现。如：

与你偶遇，慌乱的我不知所措。你含情脉脉的双眸，我无法回避。我明白你的心。我拼命跑开你却紧紧相随。我哭喊着：“谁家的狗没人管？”

在你的眉宇间我看到沧桑，在你的眼中我看到自信，在你的额头我看到岁月，在你的唇齿间我看到韭菜，快去刷牙！

你一闪而过，令我热血沸腾，心潮澎湃，望着你的背影，真想把你留住，我告诉自己，不能再让你离开，决不……抓贼啊！

以上这几则幽默短信就属于语域偏离里的语式偏离，每一则前一部分用的都是书面语，如第一则里“不知所措”，“含情脉脉”，“双眸”，“紧紧相随”。第二则里“沧桑”，“自信”，“岁月”。第三则里如“一闪而过”，“热血沸腾”，“心潮澎湃”等，但是这些语篇的最后，都突然使用了一个口头语的表达方式，如“谁家的狗没人管？”，“快去刷牙”，“抓贼啊！”等。这一转变让读者从书面语的语境中急转到口头语中，造成语式的偏离。但这种背离却给语篇带来了幽默效果。

四、结语

生活中幽默无处不在，幽默的语言更能增进交流，拉近距离。本文通过实例分析揭示了语域三要素的偏离与幽默语言的紧密关系，有助于交际者更深层次地理解幽默的语言学本质特点，在日常交际中为实现一定的交际目的和需求，能够善于使用语域偏离手法来增加语言艺术效果，丰富语言及语篇内涵。（作者单位：郑州澍青医学高等专科学校）

参考文献：

[1]胡壮麟，朱永生.系统功能语言学概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

[2]Halliday，M.A.K.& Hassan，R.Cohesion in English[M].London：Longman，1976

[3]胡范畴.幽默语言学[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