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城市发展过程中工业遗址的开发与再利用

潘奕

【摘 要】城市是一个不断发展、变化、更新、成长、成熟的有机体，在我国当前的城市化进程中，城市的规模在不断扩大，容量与空间也随之扩大。由于城市的大规模建设活动以及进程的不断加快，传统的工业逐渐衰落，新兴产业对于城市的发展有着不同以往的要求，旧有的城区已经无法满足城市发展的需要了。但是，由于建筑物的物理寿命往往大于其功能寿命，所以工业遗址的开发与保护成为全球化范围内的必然的趋势。

【关键词】工业遗址 城市发展 再利用 创意

中图分类号：G4 文献标识码：A DOI：10.3969/j.issn.1672-0407.2014.11.192 中国自改革开放以来，经济飞速的发展，城市化与工业化水平不断提升。这对原有的城市规模、结构、区域分布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近些年以来，国内关于老旧、废弃工业遗址的改造和再利用项目一直比较关注，甚至一度成为学术界讨论的热点，国际学术界对此也同样关注。英国、美国、德国等一些工业较发达国家对此已进行了讨论、开发、实践与应用，这些工业遗址的开发与再利用为这些国家节省了资源、创造了财富，并为我国提供了可以借鉴的经验。

一、工业遗址的概念

国际社会关于工业遗产给出的基本概念采用了《下塔吉尔宪章》中的论述：“凡为工业活动所造建筑与结构、此类建筑与结构中所含工艺和工具及这类建筑与结构所处城镇与景观，以及其所有其他物质和非物质表现，均具备至关重要的意义”；“工业遗产包括具有历史、技术、社会、建筑或科学价值的工业文化遗迹，包括建筑和机械，厂房，生产作坊和工厂，矿场以及加工提炼遗址，仓库货栈，生产、转移和使用的场所，交通运输及其基础设施，以及用于居住、宗教崇拜或教育等和工业相关的社会活动场所”。 概括起来就是工业遗产是在工业化的发展过程中留存的物质文化遗产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总和。

其中工业遗址特指包括工厂、车间、码头、仓库、管理与办公用房以及界石等不可移动物。

由于欧美工业化进程较早，因此对于工业遗址的开发与再利用方面，走在了世界的前列。

工业遗址是由于生产场所构成的，不仅包括了厂房、车间、而且包括工人的住宅、使用的交通系统及其社会生活遗址等等。但即使各个不同的组件因素都具有不同的价值，但是，它们的真正价值也只能是凸显于它们同被置于一个整体景观的框架中；因此，在此基础上，我们研究工业遗址中各因素之间的联系时，要相相对考虑整体的开发与再利用。

二、工业遗址的开发与再利用的价值

随着经济的发展、产业结构的变化，一些城市的工业外迁，工业遗址如果搁置不管，不仅意味着城市资源、空间的浪费，而且无法排除环境污染、土地荒芜、房屋坍塌等威胁。然而，直接拆毁重建的成本太高，所耗费的人力、物力士惊人的；不拆毁，直接利用的难度十分大。但是，同样的，如果合理的对工业遗址进行开发与再利用，则会节省资源，保护环境，刺激相关产业（比如建筑材料、空间设计、植被景观设计、空间规划）的发展，创造价值。

相较于英国、德国、法国而言，美国的工业历史较短，但是，美国跃升为世界头号强国的过程是与工业化进程同步进行的，与中国一样，美国在工业化进程与工业外迁的过程中留下了大量的工业遗址。美国从政府、企业、民间组织以及普通的民众，各方的配合与努力，使得美国对于工业遗址的保护及再利用的过程中时常涌现出经典的案例。纽约曼哈顿下城区的“苏豪区”被公认为世界城市内工业遗址综合开发利用的经典案例。

苏豪区原本聚集了纽约大部分的铸铁式建筑。纽约市政府打算在此兴建高架铁路，但是高架铁路的修建过程中会对铸铁式建筑进行毁灭性破坏，引起了民众的反对。但是这里有很多工厂仓库，一批艺术家对苏豪区廉价的租金和宽敞的废旧厂房产生了兴趣。他们以低廉的价格租下了厂房，并将其改造为颇具艺术感的工作室、展厅、画廊、书店和摄影棚等。随着苏豪区聚集的人气不断飙升，区域面积也相应扩展。如今，苏豪区不仅是“文艺青年聚集地”和时尚代名词，由此引起不少餐饮、文化店面或机构陆续进入该地区，苏豪区也成功地转型为纽约的一个重要的综合商业区。周边地价也随之飙升。

另外，人类社会的发展速度过快，会带来生态的失衡与资源的枯竭等问题，对原有的工业遗址进行开发与再利用是对资源的循环与再利用。相较于老建筑全部拆除重建而言，有意识到改造工业遗址，所消耗的资源会少很多。

由奥美特集团创建的国内第一家垃圾文化博物馆的核心价值观是“世界上原本没有垃圾，只有放错地方的资源。”其实也恰如其分地说明了工业遗址的开发与再利用价值。

三、工業遗址改造的难度

工业遗址改造的难度很大。比如具体的工业遗址要往哪个方向改造再利用，改造成本与重建成本评估如果衡量？文化娱乐产业集中地、商圈、住宅、公园哪个项目更适合？由政府还是企业主导开发？需要从哪里筹措资金？对于周边地区的环境有无影响？相关生态体系会不会遭到破坏？等等。

虽然工业遗址的改造对于能源、资源、生态、环境的益处多多，但是工业遗址改造十分困难。最早出现的一些工业遗址改造项目主要来源于人们关于城市中心所在地点倾向性、艺术设计理念在经济发展中的作用或者新公园建设方面的思考方式。这些项目有一个共同点便是，均来自个人的目标，是个人碰巧发现了这些项目，并认为这些项目是好的主意。

比如廉·马特逊·罗斯买下了哥罗多利广场的建筑体，然后他雇用了当时最好的景观建筑师来设计一座城市广场，以鼓励人们充分利用城市的空间，减少资源的浪费；再比如私人开发商巴特·布莱特斯坦因，他在费城的施密特广场创建活力四射的北部自由活动区。

从成功的案例中可知，废弃工业遗址的情况千差万别，但改造的过程和结果虽然在设计和用途上有所不同，但在最后的成果却亦有相似之处——这些项目显示对环境的关注、更新的城市核心和对历史建筑的保护。许多成功的改造案例往往都需要几十年的努力、众多顾问的参与和民众的共同愿望，更不用说政府或企业大量的资金支持了。

四、工业遗址开发与再利用的方法

（一） 创意开发

创意产业相关行业在工业遗址的开发与再利用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此概念最早由英国提出。主要包括：建筑、艺术品、广告、图书、工艺品、设计再内的十余个门类。尽管各个国家对于创意产业的定义、内涵、理解不同，但是这并不妨碍国家政府对创意产业的扶持。全世界范围内，众多国家的创意产品、营销服务、设计理念、产品开发创造的经济价值以每天百分之五的速度递增，并形成了一股巨大的创意经济浪潮。

目前，无论是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只要是在国家上有较大影响力的城市，都是创意产业极其集中的地区。

工业遗址是工业遗产的一个内容，记录着一个城市工业文明的发展轨迹，具有重要的价值与内涵，也是创意产业链条中重要的一环。通过对工业遗址的改造，使其焕发生机与活力，并体现其除了功能价值外的其他价值是创意产业对其进行改造的一个方面。酒吧、画廊、音乐厅、影院、餐厅、游乐场等创意产业行业为同业遗址改造拓展了思路。

1.创意产业在工业遗址改造中所需的条件。

在一些拥有高密度创意人才、经济发达、市场需求活跃、拥有城市发展文明史的工业城市，创意产业的发展情况非常好。在全球产业结构调整、升级、重组的过程中，这些城市往往是工业遗址的集中地，在工业遗址的创意开发方面，具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工业遗址是工业文明留个人类的财富，具有历史价值、科研价值、文化价值、美学价值，是一个城市文化中最显著的标志。同时，工业遗址巨大的空间、低廉的价格以及相关的配套设施对创意人才具有极大的吸引力。一些老的工业城市，甚至是国际化的大都市，如伦敦、纽约、东京、上海等都是通过对工业遗址进行再造与功能升级，形成了新的独具特色的创意产业园区。

2.创意产业开发的主要类型。

就目前成功的创意产业开发案例来看，主要的改造类型有四种：把工业遗址改建成博物馆、公共休闲空间、购物旅游景点以及商业区。

这些改造主要根据工业遗址本身的特点来进行，比如德国北莱茵威斯特法伦的盖尔森基兴是德国最大的采煤及炼焦业中心之一，并有钢铁、化学、炼油、机械、玻璃、服装等工业。随着资源的枯竭，工业逐渐衰亡。“北极星公园”就是把这个工业遗址开发成了大型的公共休闲空间的创意开发产物之一。在紧靠中心火車站附近还组建了一个科学园，不少公司已经迁入。另外，著名的污染极为严重的埃姆舍尔河流经盖尔森基兴，如今，河道经过治理，已经改变了以往的情况，滨水区的清理、规划、设计、改造，使这里变为了视野开阔，可以举办大型户外活动的旅游休闲河。连禽鸟也开始在这里安家，成群的鸭、鸽嬉戏于河水中和岸边的绿地上。

（二）产业结构优化

产业结构的调整与优化同样是工业遗址开发再利用的好方法。

城市的可开发土地资源有限，重建的经济成本较高，传统的工业产业效率较低，城市的发展要求摆脱高污染、高能耗、土地占用面积大、产出率低的产业。而相应的优化出一种以科技、智力开发为基础的，低污染、低能耗、土地占用面积小、劳动力附加值高、产出率高的产业。

五、中国工业遗址的开发与再利用对我国城市发展的重要意义

中国的经济正迅猛的发展，在全球产业结构调整的大背景下，中国的城市的产业结构也在发生着变化。互联网技术的发展，新兴产业的不断涌现，对城市资源的利用要求的提高。工业遗址占据了大量城市发展的空间。以上海为例，上海的工业遗址总面积达到2000万平方米以上，而目前，我们对这些工业遗址的改造利用率还不到十分之一，这对寸地寸金的上海以及有相同情况的一线城市而言，是资源的极大浪费。

通过创意产业的开发以及产业结构的调整可以对旧工业遗址进行改造，提高城市的文化品位和延续城市的精神、文明、文脉，塑造城市品牌，弘扬城市个性。这样不仅保留了具有历史文化价值的建筑，而且东方与西方、传统与现代、现代与未来、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都可以融会贯通，使整个城市焕发青春的活力。

我国对与城市工业遗址的改造起步较晚，但是发达国家在发展中遇到的问题在我国同样显著，随着国际上对此的关注，我国的一些城市也着手对工业遗址进行开发与再利用。上海、北京、江苏、四川的某些城市也开始着眼于工业遗址改造。

北京的798艺术区就是其中一例。这个艺术区在北京东北角，是以20世纪50年代的工厂命名的。这个艺术区开发是由一位美术学院雕塑系教授利用现有空间以及原有厂房的特点、采光进行了创作加工，开始建造自己的艺术工作室而开始的。由于这里建筑主体结构坚固、空间高大灵活、建筑体量大，而价格低廉，因而聚集了相当大的一批青年艺术创作者。并成了举办了艺术展等相关活动的场所，现在，798艺术区已经成为了北京都市文化的新地标，吸引着国内外媒体和大众的关注。而聚集在这里的艺术创作者大多具有以下特点：他们大多数受过高等教育，文化水平高于社会平均值，年纪大多低于30岁。北京798艺术区的改造与吸引的创作人员，与国际上对工业遗址改造的成功案例中的情况极为相似。这也充分说明了对工业遗址改造是有规律可遵循，有模式可以套用的。

事实上，我们研究城市发展中对工业遗址的开发与再利用问，便少不了对国内外成功案例的分析、研究、质疑、总结、借鉴。这样不但可以节省资源，少走弯路，而且在其他案例的基础上，也可有所创新。

总的来说，对于工业遗址的开发与再利用是有价值、有难度、有成功案例可循的。但是，这是一项复杂而又艰巨的历史任务，是国内外城市在发展中都会遇到的问题，这需要政府和企业、职能部门、民间团体以及方方面面的努力。在经济全球化发展的今天，我国需要深入探讨和研究，通过容纳、混合、再生来开发符合中国城市工业遗址改造的方法，使老的工业遗址为城市发展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