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旅游价格指数与居民消费价格指数关系研究

张凌云 齐 飞

(1.北京联合大学旅游发展研究院，北京100101;2.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旅游发展研究院，北京100024)

1 问题的提出

旅游消费价格指数(Tourism Price Index或Travel Price Index，TPI)作为一个行业分类价格指数，并未列入国民经济统计体系内，只有依照类似的方法做些简化处理后计算得出。由于旅游者与当地居民的消费行为和消费结构不同，旅游者是在非惯常环境下的短暂停留，在同一地区居民与外来游客因在消费内容、行为和结构的不同，对于物价的感知也会不同，且旅游者在旅游目的地消费的商品(服务)种类要比居民消费少得多。我们可以仿照消费者价格指数(Consumer Price Index，CPI)的方法编制旅游者消费价格指数(TPI)，它是反映旅游者在旅游过程中消费的一篮子商品和服务项目价格水平随时间而变动的相对数。TPI的编制对于研究旅游目的地的旅游产业运行机制和目的地竞争力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对于旅游目的地经营和营销也具有一定的指导和参考价值。本文为此探讨一种新的编制TPI方案，并将TPI与作为旅游行业的基础性价格指数，与CPI进行比较研究，寻找出两者之间可能存在的关系。

2 国内外研究与实践现状

2.1 国外研究与实践现状

1985年世界旅游组织总结了旅游者消费价格指数不同类型的编制方法，主要有以下几类:取自零售价格指数的类别旅游者价格指数、专门或主要为旅游者提供的项目的区际价格比较指数、一般价格的比较指数、国外游客消费的旅游者价格指数、在度假地和惯常居住地的普通项目价格的比较指数、旅游区一般物品价格的指数变化、国外游客消费的一般项目的价格指数的变化、国内外旅游区一般项目价格指数的变化(World Tourism Organization，1985)。

美国旅行协会发布的TPI分为:娱乐服务、餐饮(在异地消费的酒水饮料、在异地消费的食物)、其他住宿(包括旅馆/汽车旅馆)、交通(航空、市内交通、机动车燃料、其他的城市间交通)4大类①美国旅行协会官方网站:http:∥www.ustravel.org/research/economic-research/tpi。加拿大统计局发布的TPI分为(2005年第3季度报告):城市间交通、本地交通和通勤交通、机动车租赁、机动车运营、旅游者住宿、从商店购买的食品、从饭店购买的食品、服务提供的酒水饮料、从商店购买的酒水饮料、观赏性娱乐、服装、鞋类②加拿大统计局网站:http:∥www.statcan.gc.ca/daily-quotidien/060518/dq060518c-eng.htm。加拿大安大略省旅游和文化部发布的TPI分为(2011):城市间交通、当地交通、汽车租赁、汽车运营、旅游者住宿、从商店购买的食品、从饭店购买的食品、服务提供的酒水饮料、从商店购买的酒水饮料、其他娱乐服务、衣物和鞋类、个人护理、阅读材料和其他印刷品、烟草制品和吸烟者用品、医疗及医药产品、娱乐设施和服务、休闲车辆的购买和运营服务、家庭娱乐设施和服务③加拿大安大略省旅游、文化和体育部官方网站:www.mtc.gov.on.ca/。Schiff和Vuletich在计算新西兰的旅游“价格”时指出:可以通过计算价格指数来代表新西兰每个客源市场的游客所消费的旅游商品价格，并根据2006年的实际情况确定了住宿、公路运输和航空运输、燃料(汽油)、一般的CPI(其他花费)4大类④Schiff A，Vuletich S.The“Price”of Tourism in New Zealand［EB/OL］.http:∥www.lincoln.ac.nz/.../5006_TourismPriceSli_s16629.pdf。

沙特阿拉伯的“旅行、交通和旅游物价指数”(Transport and Tourism Price Index，简称 TTPI)编制报告(MAS Center-SCTA，Riyadh，2010)、英国维尔京群岛的TPI(Srivastava，2009)都使用了世界旅游组织推荐的分类，即将游客消费分为:包价旅行、度假和旅程;住宿;餐饮;交通;娱乐、文化和体育活动;购物;及其他。波利尼西亚群岛萨摩亚中央银行2011年11月发布的TPI分为:住宿、膳食和饮料、汽车租赁、其他交通、家庭义务、杂项⑤萨摩亚中央银行官方网站:http:∥www.cbs.gov.ws/statistics/ter/index.html。斯里兰卡也每年发布旅游者价格指数及分类指数，共分为住宿、食物、交通3大类，其中住宿又被分为城市、海滨、环公路沿线和所有区域4种(Sri Lanka Tourism Development Authority，2010)。

世界经济论坛的“旅行和旅游竞争力指数”(Travel and Tourism Competiveness Index，TTCI)旨在对各项因素和政策进行衡量，以便于促进各国旅行和旅游行业的发展，使其具有竞争力。TTCI是在3个大的变量类型基础上进行的，这3大类又被分为14个具体的指标，其中包括“旅行和旅游行业的价格竞争力”，而这一指标涵盖了五方面的内容:票税和机场收费、购买力平价、税收的范围和效应、燃料价格水平、酒店价格指数(Blanke，Chiesa，2011;World Economic Forum，2012)。

总体来说，各国(地区)对商品及服务的划分基本涵盖了食、住、行、游、购、娱六大类，也有些地区只涉及了一些基本物品和杂项，如阅读材料和其他印刷品、医疗及医药制品等。

2.2 我国研究与实践现状

国家统计局(2012)自2012年2月起，在《中国经济景气月报》中，在居民消费价格分类指数大类中增加了全国“旅游消费价格指数”统计，但没有给出统计方法和公式。然而，从这一指数被归入“娱乐教育文化用品及服务”项下的做法看，与我们一般理解的旅游业存在着一定的差距。

我国澳门特别行政区发布的TPI是由89项商品及服务组成，分为食品及烟酒类(香烟、饼食、酒精饮品)、衣履类(衣服、鞋帽)、住宿类、餐饮类、交通及通讯类(对外交通、本地交通)、药物及个人物品类(化妆品、中药)、娱乐及文化活动类(娱乐及消闲)、杂项物品类(首饰、钟表)8大类①澳门统计暨普查局官方网站:http:∥www.dsec.gov.mo/。中国社会科学院旅游研究中心编制的TPI选取的指标较为简单，主要是基于旅游网站上公布的有关旅游价格，所取内容涵盖旅游消费所需要的基本服务的价格，具体包括旅游门票、旅游住宿、旅游餐饮和旅游交通4大项②乐途旅游网:http:∥chn.lotour.com/zt/2011tpi05/。

2.3 TPI与客源国的消费水平的关系

在《2009年新西兰入境游客报告》中，针对13个客源市场，结合新西兰1997～2008年的入境旅游季度数据进行了分析。报告对客源国GDP、游客在客源国的消费、客源国CPI、汇率、新西兰旅游者价格指数、机票价格、世界石油价格对新西兰入境旅游的影响进行了分析，得出新西兰的入境旅游与客源国的消费水平具有高度相关性，汇率及新西兰旅游者价格指数也是相对重要的价格变量，机票价格和石油价格的影响相对较小③COVCE.New Zealand Tourist Arrivals［R/OL］.http:∥www.lincoln.ac.nz/。

在对库拉索岛入境游客分析基础上，通过对美国、荷兰、委内瑞拉到库拉索岛的游客进行分析，得出结论:库拉索岛的旅游物价指数与消费者物价指数相比稍具有效性;对该地区来说，汇率比旅游物价指数和消费者物价指数在反映当地旅游价格方面更具代表性(Berkhout，2007)。

2.4 TPI与 CPI的关系

西班牙旅游研究中心曾对马德里、巴伦西亚、加泰罗尼亚、安达卢西亚和巴斯克地区2000年2月到2001年2月的消费价格和旅游价格进行了对比，发现5个地区中两者的关系不尽相同，并提出可以根据入境游客和出境游客的相对比重来大致判断两个价格之间的关系(Pérez Mira，2002)。

在国际旅游需求的计量预测模型中，通常需要考虑旅游者生活成本，一些学者用一个国家的消费者价格指数或零售商价格指数来替代旅游价格。Morley(1994)使用了与Martin和Witt不同的方法(对主要旅游目的地的旅游价格和CPI进行相关性分析)和数据来对这一问题进行再一次验证。作者通过使用经合组织成员的酒店住宿、餐馆就餐和旅行的价格变化来构建一系列的价格指数，结果发现，澳大利亚和其他10个重要旅游目的地的旅游者价格指数与CPI的相关性非常高，即使剔除时间序列趋势的因素，相关性仍然非常高。

然而，消费者价格和旅游者价格、消费者消费结构和旅游者消费结构的不同，两者之间必然存在着一定的差异。Jud和Joseph(1974)曾指出:使用一个“旅游者价格指数”是较为合适的，然而在现有的国民经济账户中并没有现成的这一指数统计，而编制这样的指数需要掌握比现在已有统计数据更多的相关数据(Jud，Joseph，1974)。Kliman(1981)指出:这样的指数(CPI)可能并不是一个十分准确的，但是可以优先考虑使用的数据……也有相关的例子根据相应的理论对旅游价格指数进行粗略的估算，如果能确定旅游消费的商品篮子(而不是一般的消费者的商品篮子)来定义指数是最好的。Artus(1970)也对消费者价格指数提出以下看法:对这项研究的本质属性进行分析并非是多余，特别是可否用消费者价格指数来替代旅游者价格指数这一问题……当然，消费者价格指数的使用可能会对置信区间的准确性产生一定的影响。

2.5 各国编制TPI的方法比较

在TPI的数据收集上，有些国家是采集一手数据，对价格进行定期收集并结合相关调查取得的权重来计算TPI，如中国社科院、中国澳门、沙特阿拉伯。有些国家采用二手数据，即在“居民消费价格指数(CPI)”或“零售价格指数”基础上编制的，提取其中与旅游相关的部分，再结合权重计算TPI，如加拿大、美国、英国。

在计算公式上，上述国家均采用拉氏指数公式，即选用基期的数量(而非报告期的数量)。拉氏指数公式的一个重要假设是消费者不会改变他们的消费结构，而在现实中这是不可能的，因此在计算一个综合指数时，价格上涨带来的影响将被夸大，离报告期越远，这个误差将会越大。通过缩小两个对比阶段的时间距离，可以控制误差的影响。如加拿大就是通过两年一次的固定篮子更新来改变篮子商品的内容，然后通过计算建立起可比价格之间的联系。

3 价格指数的编制方法

3.1 价格指数的一般编制方法

目前，较为常见的编制价格指数方法有:拉氏指数(Laspeyres Index)、派氏指数(Passche Index)、马埃指数(Marshall-Edgenorth Index)、费雪指数(Fisher Index)和杨格指数(Young Index)等5种编制方法。

拉氏指数是编制价格指数时运用加权综合公式计算的一种指数，一般的综合公式是将两个时期的商品价格分别乘以权数，然后进行对比来计算价格指数。1864年德国统计学家Laspeyres提出用基期销售量加权来计算总指数，对原公式进行了改进，被称为拉氏公式。拉氏公式的优点在于，应用基期数量作权数可以消除权数变动对指数的影响，从而使不同时期的价格指数具有可比性;拉氏公式的缺点在于，它是假定销售量不变的情况下报告期价格的变动水平，这一指数尽管可以单纯反映价格的变动水平，但不能反映数量的变动，特别是不能反映数量结构的变动。一般的改进方法是，在拉氏公式基础上，采用每隔一定周期更新权数和低层次分类指数几何平均的方法，改进后的方法称链式拉氏公式。这一公式克服了原来拉氏公式的不足，计算结果更为准确。目前我国的CPI指数就是采用链式拉氏公式计算的①山西统计调查信息网:http:∥www.sxdc.sx.cn/tyhrc_ReadNews.asp?NewsID=3395。

1874年德国统计学家Passche提出了另外一种计算方法，是以报告期的数量指标或质量指标作为同度量因素来计算价格指数和物量指数，这一指数被称为派氏指数。派氏指数计算公式的优点在于，可以同时反映出价格和数量及其结构的变化;缺点在于，由于以报告期数量加权不能消除权数变动对指数的影响，因而不同时期的指数缺乏可比性。

总之，拉氏指数由于权数固定于基期，忽视了由于某种产品价格上涨引起相应的消费量减少的价格效应，因而会给予价格已经上涨的产品过高的权重，导致高估价格上涨率。同样对于派氏指数，由于未考虑价格变动引起的价格上涨，产品消费量相对于基期已经降低，因而给予了其过小的权重，低估了价格上涨率。

为了兼收拉氏指数和派氏指数的优点，英国学者Marshall和Edgenorth共同设计了选择基期和报告期同度量因素平均值来计算指数，被称为马埃指数，目的是避免派氏指数和拉氏指数的偏误。马埃公式的计算结果介于拉斯贝尔公式与派许公式的计算结果之间②中国统计网:http:∥www.itongji.cn/baike/maaizhishu.html。

此外，美国统计学家Irving Fisher于1911年提出了计算拉氏指数和派氏指数的几何平均数的指数，被称为费雪指数，该指数主要用于对指数公式的测验，以及调和拉氏与派氏两种指数的矛盾，又被称为“费雪理想指数”。费雪的价格指数在一些国际对比应用较多。例如不少国家人均国民生产总值(GDP)，就是借用价格指数，运用货币购买力平价指数法计算的;又如联合国编制的地域差别生活费指数，也采用了该价格指数公式(孔宪臣，2008)。

马埃指数与费雪指数一样，都是拉氏指数和派氏指数的折中方法，即计算两者的平均值，不同的是，前者计算算术平均值，后者是几何平均值。虽然从数值上看，经过平均化处理后比较准确，但其计算结果往往缺乏明确的经济意义。

最后一种方法固定权数综合指数。这一指数是英国经济学家阿瑟·杨格(A·Young)于1818年提出的，特点是同度量因素既不是参照基期水平，也不是参照报告期水平，而是以若干时期的平均量或者常态时期的实际量作为权数。由于对同度量因素进行了固定，有利于对指数的变化进行长期观察，但同度量因素也需要进行定期或不定期的调整(徐国祥，2011)。

3.2 本文采用的方法

本研究主要因受统计数据所限，只研究了北京市7年连续的旅游价格变动情况，为了使每年的旅游价格指数具有可比性，我们分别采用了一般编制价格指数常用的拉氏公式和链式拉氏公式。本文的TPI计算公式采用下列公式:

(1)拉氏公式

其中o为基期;t=报告期到基期的时间跨度;i为某一大类的类别;n为类别数;Poi为基期某一类产品或服务的价格;Pti表示报告期到基期某一类产品或服务的价格;woi表示基期某一类产品或服务消费的权数;

(2)链式拉氏公式

4 北京TPI的编制及简析

4.1 按拉氏指数计算

由于北京接待的国内游客人数是入境游客的4倍之多，本文的研究只是基于国内游客在京的旅游消费，其中从常住地到北京的往返交通费(城市间交通费)不计算在内。拉氏指数可以通过对分类指数加权平均得到总指数。TPI的编制可分为确定篮子产品和服务、平均价格、分配权数以及指数运算等几个步骤:

(1)确定商品及服务项目的篮子

商品及服务项目可分为六大类:住宿、餐饮、市内交通、邮电通讯、景区游览、文娱;排除“购物”一项是因为旅游购物和旅游纪念品的内容不易确定，且历年价格信息难以收集和统计;排除“其他”这一项也是因为其子项目及价格难以确定。

(2)确定各项目的平均价格

住宿的平均价格采取北京旅游统计年鉴上的数据，通过“外省市人均花费”、“住宿比重”、“平均停留时间”来计算“人均夜住宿花费”。餐饮的平均价格采取北京旅游统计年鉴上的数据，通过“外省市人均花费”、“餐饮比重”、“平均停留时间”来计算出“人均餐饮天花费”，然后按照每天两次正餐的标准来计算“人均次花费”(见表1)。

计算市内交通的价格时，基于游客消费的特殊性和计算的方便性，在此采用北京的出租车价格。不计出租车的夜晚加价，同时不计等候费、低速行驶费、预约费、过桥过路费等额外费用。①2000～2006期间，出租车价格有3种，分别是1.2元/公里、10元4公里起步;1.6元/公里、10元3公里起步;2元/公里、10元3公里起步，另超过15公里加收50%空驶费。分别取80公里内3种类型的平均价格，分别是1.728元/公里，2.260 元/公里，2.763 元/公里。取 3 个价格的平均数得:P白=2.25元/公里。②2007～2009年期间，白天起步价10元(3公里以内)，超出(含)3公里至15公里以内的公里数每公里按2元计费。超出(含)15公里以外的公里数(每公里加收50%空驶费)按3元计费。取1～80公里费用的平均数，得:P白=2.76元/公里。③2010年，白天起步价10元(3公里以内)，超出(含)3公里至15公里以内的公里数每公里按2元计费并加收1元燃油附加费。超出(含)15公里以外的公里数(每公里加收50%空驶费)按3元计费。取1～80公里费用的平均数，得:P白=2.79 元/公里。

表1 2005～2010年外地游客来京旅游的人均花费

邮电通讯仅计算通讯服务(不包括通讯工具等)的价格，排除各项包月优惠等因素，一般来说，近几年国内漫游费主叫通讯价格维持在0.6元/分钟。

景区游览取A级以上及重点旅游景区的数据，不计赠票的情况，用门票收入除以接待人数得到每年门票的平均价格(见表2)。

表2 北京A级以上及重点旅游景区门票收入情况

来京旅游者的文娱活动主要是指夜生活，包括观看演艺节目(戏曲、曲艺、杂技、音乐会、综艺、歌舞、电影等)和泡吧、电子游戏、卡拉OK等。其中有些消费已包含在景区门票内(如欢乐谷的“金面王朝”)，有的已计入餐饮收入(如茶馆、酒吧等)，缺少相对独立而又系统完整的统计数字。这里以北京市的艺术表演场所的人均消费来代替，用艺术演出分成收入除以艺术演出观众人次得到当年艺术演出的平均价格。“艺术表演场所”是指由文化部门主办或实行行业管理(经文化市场行政部门审批或已申报登记并领取相关许可证)，有观众席、舞台、灯光设备，公开售票、专供文艺团体演出的文化活动场所，包括剧场、影剧院、书场、曲艺场、杂技场、马戏场、音乐厅等，不包括露天剧场、茶馆、茶社和兼营曲艺表演的场所(见表3)。

表3 2005～2010年北京市艺术表演场所情况

将以上每年各项的价格汇总，得出以下数据(见表4)。

表4 2005～2010年各项北京旅游消费价格汇总

从表5看出，2005～2010年，北京旅游的消费价格上涨最快的是文娱活动，其次是餐饮和住宿，再次是市内交通;而景区游览的价格有升有降，但变动幅度不大，与2005年相比，2010年的价格是略有下跌。

(3)权数选取

以2005年为基期，选取《北京旅游统计年鉴》上的“2005年外省市来京旅游花费构成情况”数据，并进行权重的转换(见表5)。

由表5可看出，在来京旅游花费中，餐饮和住宿所占的权数较大，邮电通讯和娱乐权数较小，景区游览和市内交通居中。

表5 2005年外省市来京旅游花费构成情况 (单位:%)

(4)指数运算

表6 2005～2010年来京旅游TPI1及分类指数(拉氏指数)

从表6中可看出，2006年以前，TPI增长幅度很小，2007年和2008年是占指数权数较大的住宿和餐饮涨价最快的年份，住宿的增长是受奥运会及其预期，以及一些人为干预等影响因素有关，而餐饮则是与同期CPI上涨较快有直接关系，而住宿和餐饮的大幅增长推高了当年的TPI。2009年住宿和餐饮都开始回落，其中住宿价格下降幅度最大，而餐饮价格的下落则可能与当年CPI的负增长有关。这一结果与2005～2010年的北京旅游业的实际情况相吻合。

2010年北京TPI分指数中，住宿价格指数增长最快，其次是餐饮，而景区游览相对于基期却呈现负增长，由于北京的景区中公益性景区所占比例较高，加之近两年来众多博物馆免费向游人开放，这与一些地区旅游景区门票连年涨价形成很大的差异。

4.2 按链式拉氏指数计算

其中Pt-1/0为某类商品上期价格比基期价格，R0为游客在基期在该类商品上的花费(有时也可用“某类商品基期的销售收入”来代替)。这样的话，价格和销售收入已知，便可用链式拉氏指数计算TPI2，由于链式拉氏指数与拉氏指数差异只是在权数上的差异，不涉及分类指数，计算得出旅游价格指数，计为TPI2。我们将TPI1和TPI2作一比较(见表7)。

表7 北京TPI1和TPI2比较表

比较表7中的TPI1和TPI2，可以发现TPI2在数值上都略大于TPI1，但两者的差值并不大，而TPI1与TPI2的增长率各有高低，TPI1的特点是先抑后扬，TPI2则是先扬后抑，从总体上看，TPI1与TPI2的年增长率差异也不大。

我们将北京的TPI1与CPI比较可以看出，北京历年的TPI1指数都高于同期的CPI，两者之比在1.0～1.5之间(见表8)。从表8中我们还可以发现，TPI1的年变化幅度要比CPI大得多，说明旅游价格比居民消费价格更容易受经济波动的影响，旅游价格是以居民消费价格为基础，但又受旅游市场供需关系所决定。

表8 北京TPI1和CPI之间关系

与北京国内旅游发展实绩相比，TPI1指数与人均旅游收入之间具有较强的正相关性，即当TPI1增长较高时，人均收入增长也较高(如2007年、2008年)，反之亦然(如2009年)，说明旅游需求呈现较强的价格粘性特征，即TPI升降对于需求量的增减影响不大(见表9)。

表9中的人均旅游收入与表3中的人均旅游花费不同，人均旅游收入是由北京国内旅游收入除以接待的国内旅游人数得到的，而人均旅游花费是通过抽样调查得出的。两者的差异在于，前者仅指游客在北京的花费收入，后者包括旅游者从居住地来京的交通花费等不计入在京的收入部分。因此，从数值上看，人均旅游花费要大于人均旅游收入。

表9 北京国内旅游发展实绩与TPI1之间关系

虽然对于国内旅游者来说，北京的旅游需求呈现较强的价格粘性特征，但对于入境旅游市场而言，还要考虑到人民币汇率的持续坚挺因素，海外游客来京旅游价格上涨，在这双重涨价因素影响下，北京在海外大众旅游市场上竞争力逐渐趋弱，中高端旅游者比例增大。

5 结论

居民日常消费与外出旅游消费在消费动机、偏好和行为等诸多方面都存在着显著差异，编制和研究旅游价格指数(TPI)对于认识旅游经济运行规律具有重要意义。本文尝试研究编制北京旅游价格指数，并与居民消费价格指数进行了比较分析，得出了北京的TPI指数都高于同期的CPI，高出的幅度在1.0～1.5之间。

虽然2005年在京旅游者购物占到旅游消费的24%，但由于旅游者购物的入选篮子商品及其商品价格信息不易获取，因此本研究在TPI的编制中未纳入购物因素。对这一选题的进一步深化研究可以参考已经编制的北京旅游附属账户中的相关数据，同时还可以通过来京游客的购物抽样调查获得较为科学的数据。此外，还可以选择更多的旅游城市来探索和验证本研究所采用方法的正确性，提升本研究在旅游业发展中的指导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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