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诗歌叙事学研究新领域：构建诗歌叙事语法

罗 军

（昭通学院 外语系，云南 昭通 657000）

走进诗歌叙事学研究新领域：构建诗歌叙事语法

罗 军

（昭通学院 外语系，云南 昭通 657000）

通过对诗歌文本叙事结构的研究及其结构逻辑的推演，结合格雷马斯和布雷蒙等人研究文学文本叙事语法的不同研究视角以及诗歌叙事研究的具体实践，诗歌叙事学试图在对上述问题进行合理分析和仔细梳理的基础上提出构建诗歌叙事语法以进一步拓展诗歌叙事学的研究领域和推动诗歌叙事语法的理论化进程。

诗歌叙事学，叙事语法，诗歌叙事语法

一、走进诗歌叙事语法

虽然学者们已借助叙事学的一些理论来分析和解读某些诗人诗歌当中的叙事特点，总结其叙事特征，探索其叙事结构，寻找诗歌的叙事规律，并且取得一定的研究成果，但他们没有将之上升到诗歌叙事语法研究的层面，也没有将之系统化、理论化和科学化。只是停留在对诗歌文本叙事现象的分析，很难接近诗歌叙事语法这一诗歌文本的本质。

事实上，与语言学语法规则相似，诗歌叙事语法也有着一套属于自己的特殊符号和特定程序，用来具体记录和说明诗歌文本中所叙述的故事普遍规则。但是，目前学界并没有给予足够的关注，而是更多的关注到小说叙事语法、戏剧叙事语法以及电影叙事语法。因此，诗歌叙事语法的研究几乎是一个抽象的存在，它必须在学界经历一个从无意识到有意识、进而被经验化，最后被理论化的过程。因此，诗歌叙事语法的研究将会成为一种必然，它将促使诗歌的爱好者、研究者、阐释者甚至诗歌理论家不断在其经常的诗歌分析、解读和阐释实践中，逐步摸索到诗歌叙事过程中需要遵循的一些普遍规则，然后再用各自的语言去描述各自特有的诗歌叙事研究经验，经过抽象的提炼后，摸清诗歌叙事的结构规则以及转化规则，最终将这些规则理论化、科学化。一方面可以丰富诗歌叙事研究的理论；另一方面也丰富诗歌叙事研究的实践。为此，诗歌叙事学试图在对上述问题进行合理分析和仔细梳理的基础上提出构建诗歌叙事语法以进一步拓展诗歌叙事学的研究领域。

二、界定诗歌叙事语法

论及诗歌叙事语法，还得从叙事语法说起。学界对叙事语法的界定也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在长期的叙事研究中，国内国外的一些叙事学家都曾从各自不同的研究视角以小说叙事、戏剧叙事或者电影叙事为叙事语法的研究媒介，切入叙事语法的研究，并给叙事语法提出各自不同的定义。其中一个有名的定义是胡亚敏教授给出的，在她看来：叙事语法就是“系统地记录和说明故事普遍规律的符号和程序。”［4］（P168）而格雷玛斯的叙事语法则是基于一种符号学模式，这种模式有着固定的结构规则和灵活的操作执行法则，“其适应面比以主题、形象为基础建构的传统印象批评模式更广”。［2］（P6）他从结构主义语言学出发，对叙事文本作语义生成层的切割，他所提出的语义生成层包括：叙事话语的表现层（角色模式、过程层和叙事程序）以及潜在层（语义方阵），他的这一叙事语法尤其是他主张的符号方阵已经被广泛地应用到小说以及电影叙事语法解读和研究当中。与此不同的还有罗兰·巴特和布雷蒙所提出的叙事语法，他们主张在归纳叙事语法的时候，着眼于人物的行为，通过人物在关键时刻的选择来发现其“叙事逻辑。”［1］（P172）因为，在他们看来，故事的进一步发展正是由人物在关键时刻的选择确定的。

受益于以上国内外叙事学家各自对叙事语法的不同定义，以下将从三个方面界定诗歌叙事语法：首先，从符号学的角度来说，诗歌叙事语法是一个有机的符号系统，即在诗歌叙事技巧、叙事结构、叙事主题、叙事模式以及叙述声音（叙述者的声音和受述者的声音）等方面有共性的叙事模式，因为这是形成诗歌独特叙事语法的基本要素及自我标志。就像乔叟叙事诗歌所表现出来的一样，诗歌叙事语法在其特有的符号运行机制下，点点滴滴地记录和整理着诗歌所讲述的故事，而这些诗歌特有的客观的符号运行机制，就是诗歌叙事语法的部分内容；其次，从哲学的角度来说，诗歌叙事语法并不会从真空中产生，它的出现离不开诗人丰富的阅读实践以及创作实践，也离不开诗歌读者的多维阐释。正是这些实践在无意识中一步一步推动者诗歌叙事语法的形成、发展和完善，将它从原有的经验描述和规则阐释上升为理论探索和科学研究，从原来感性的体验上升到目前和将来理性的思考，从而推动诗歌叙事语法的系统化、抽象化和科学化进程，让诗歌叙事语法的研究逐渐由量的积累过度到质的飞跃；再次，从诗歌语言的角度来说，诗歌叙事语法还得借鉴形式主义文论的一些方法、新批评的有关思路和结构主义的理念作为其方法论的基础，逐步挖掘出诗歌独特的语言在构建诗歌叙事语法方面所体现出来的重要推动作用以及在探索诗歌叙事结构等方面的铺垫作用，同时也逐步凸显诗歌叙事语法的有机性和完整性，为诗歌叙事学的后期研究打下坚实的基础。

由此可知，诗歌叙事语法是一个系统科学地研究和探索诗歌叙事基本规律、基本模式、诗歌叙事的有机性以及完整性的一个诗歌叙事符号系统和规则系统；是一个探寻和把握诗歌叙事表层结构和深层结构并抽象提炼其对诗歌叙事的基本结构的有效性以及差异性的分析和归纳过程；是一个穿越诗歌叙事形式和叙事内容、穿越诗歌的共时叙事和历时叙事、穿越诗歌叙事文本和叙事主题的叙事研究之旅。

三、探寻诗歌叙事语法

基于对诗歌叙事语法的上述界定，诗歌叙事学还得从诗歌叙事学的有关理论取向和诗歌阐释的具体实践两个方面展开对诗歌叙事语法的探索，在诗歌叙事文本中提炼出抽象的叙事结构和几乎所有叙事诗歌的共同抽象叙事规则以图发现诗歌叙事文本的抽象本质，为诗歌叙事语法的最终构建和应用铺平道路。

首先，从理论上来说，诗歌叙事语法应该客观而又全面的看待和总结国内外叙事学家们所提出的叙事理论，在感性的分析和理性思考的基础上，主要围绕诗歌叙事语法的理论形态、研究对象和理论拓展等问题有序的开展，立足于诗歌文本的客观实际去发掘诗歌叙事语法。比如，诗歌叙事语法可以在分析和对比各种叙事语法后，通过深入的分析和研究，找出诗歌叙事语法不同于已有的其他文本叙事语法的一些特质，在将之应用于诗歌文本。经过在诗歌文本（如乔叟的《坎特伯雷故事集》，斯宾塞的《仙后》，布莱克的《伦敦》，甚至罗塞蒂的《小精灵集市》等）的反复实验和论证之后，把这些特质规范化、系统化、逻辑化和科学化。

其次，从实践的角度出发，诗歌叙事语法的研究应该遵循实践检验的原则，要将理论上的出的主要研究结论放回到诗歌文本的具体阐释、解读和分析当中去，让诗歌叙事语法的理论探索和解读实践相互对话、相互扶持，在对话和扶持中接近诗歌的本质和完善诗歌叙事语法的切入方法、结构体系和理论框架。这样，诗歌的具体研究实践才会准确的反映出诗歌叙事语法的研究结论是否符合诗歌文本的客观实际。其实，此过程本身也可以反过来进一步丰富、完善和弥补诗歌叙事语法的不足，让它以独立的身份走进诗歌叙事学。

四、构建诗歌叙事语法

为了细化以上探寻设想，诗歌叙事语法的构建将从五个方面对开展研究和探索，以尽可能详细的研究和论证构建诗歌叙事语法的可行性及其对诗歌叙事研究，诗歌叙事学的发展和叙事诗歌的创作等方面的重要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

首先，从诗歌叙事语法的研究对象上来说，诗歌叙事语法要将其研究的中心集中在诗歌叙事文本独特的叙事结构，可以参照格雷马斯的理论，深入探寻诗歌叙事文本的“表层结构和深层结构”，［3］最终找到诗歌叙事文本中所特有的叙事规律。其实，通过深入研究诗歌的表层结构和深层结构来进一步细化诗歌叙事语法的研究可以逐步吸引学者们对于诗歌叙事学理论向度方面的兴趣，因为诗歌叙事文本在表层结构和深层结构方面的研究意味着诗歌叙事语法将在符号学理论的关照下走向其独特的结构规律，通过透视其在表层结构和深层结构中的重要的语义规律，一方面挖掘出蕴含在诗歌叙事文本在其叙事结构方面显示出来的叙事和语义规律，从而从更深更广的层面揭示了诗歌叙事文本在这些方面特有的叙事规律的学术指导性；另一方面，进一步阐述该叙事规律在诗歌文本创作中的具体运用，从方法论的层面揭示了诗歌叙事规律的适用性，为诗歌叙事语法在的诗歌叙事文本结构方面研究以及进一步完善诗歌叙事学的理论做出其应有的贡献。其实，在学者们对诗歌文本叙事特征、叙事艺术和叙事模式的探索过程中，不难看出诗歌叙事文本在叙事规律上也与格雷马斯所提出的语义方阵和叙事语法有着相似的地方也有着细微的差别。例如诗歌叙事文本的表层叙事结构和深层叙事结构；相对而言，诗歌叙事文本在结构方面没有小说文本那么复杂，它显得相对简洁和单一一些。但是，它在诸多方面所表现出来的特征以及蕴涵着的规律都显示着，很多诗人也曾无意识的将语义方阵和叙事语法应用到他们的叙事诗歌构思当中。这个过程既有对语义方阵和叙事语法的扬弃，也有各自特有的创新。因此，诗歌叙事语法在结构规律上的研究，不是简单的套用语义方阵和叙事语法，而是尽力去发掘出诗歌叙事文本在自身的创作过程和创作经验中所显示出来的规律性思考，以及诗歌叙事文本在其叙事结构方面独有的程式和方式。

其次，从构建诗歌叙事语法的研究目的方面说，诗歌叙事语法的构建不是对以往叙事语法的简单回顾和刻意模仿。准确的说，构建的诗歌叙事语法的真正目的是在浩瀚无边的诗歌叙事文本中竭力挖掘出不同诗人的诗歌叙事文本之间一些共性的以及规律性的叙事方式和结构原则，探索诗歌叙事语言这一特殊的语义符号系统，在叙事诗歌中真正发挥的作用，同时，从一个相对理性的视角去梳理和审视目前诗歌叙事领域里的研究成果，以丰富诗歌分析、研究、解读和阐释方面的理论，以便将来更好的把这些理论应用到更为广泛的诗歌叙事研究实践当中。这样，今后在诗歌叙事文本的研究实践中，诗歌叙事文本的理论研究者将会用一种更加理性的眼光去理解和阐释其结构上的规律性和叙述上的艺术性，在梳理和概括诗歌叙事文本的特色和手法的同时，逐步冷静地总结出自己对构建诗歌叙事语法方面的主观态度、评判立场和价值取向，用明晰的语言去记录和归纳诗歌叙事语法的规律性和考证其规律的普遍性和实用性，以便最终在诗歌这一有限的文体里客观地阐释无限的叙事文本。

再次，在构建诗歌叙事语法的研究方法与和研究设计方面，诗歌叙事语法的研究应该跨越学科的边界，不断的吸收和借鉴其它学科比如哲学和语言学等学科的理论成果。当然，也要紧扣其定义，即诗歌叙事语法的研究应立足于探索诗歌叙事文本中潜在的记录和说明具有普遍意义的诗歌叙事规则的结构系统和符号系统。诗歌叙事语法也参照哲学上的现象与本质的关系来阐释诗歌叙事语法与诗歌叙事文本的关系。一方面，诗歌叙事语法是反映诗歌叙事过程中所存在的内在的本质规律，而诗歌叙事文本则是诗歌叙事文本抽象叙事规律的具体体现，简而言之，前者是本质，后者是现象；另一方面，根据现象与本质的关系来说，诗歌叙事语法研究的是诗歌叙事文本在叙事过程中遵循的基本规律而不是单个的诗歌叙事文本，换言之，它试图通过研究有限的诗歌叙事文本来探索和创造无限的诗歌叙事文本，以有限的诗歌叙事语法去创作无限的诗歌叙事文本，更为深刻地认识诗人的诗歌叙事能力。还有，诗歌叙事语法的研究也可以吸收语言学的理论，例如，吸收索绪尔研究的语言学是认为语言是一个系统的观点来分析和理解诗歌叙事语言。其实，经过深入的研究，诗歌叙事语法还发现，诗歌叙事语言不仅是一个系统，而且还是一个符号化的叙事系统。此外，诗歌叙事语法的研究在对诗歌叙事结构做了相当的研究之后，还可以将其研究视野转向诗歌叙事语法与叙事语法的相互关系上来，主动用诗歌叙事语法研究的具体行动和客观实践向学界阐明诗歌叙事语法研究的是叙事语法研究的深入的研究，诗歌叙事语法与叙事语法有着很大的差异（叙事语法是叙事文本在叙事过程中所呈现出来的一个记录和说明文本叙事规律的符号系统，而诗歌叙事语法则是叙事语法在诗歌叙事文本中的应用和延续），诗歌叙事语法不是叙事语法的翻版，更不是叙事语法的可以模仿，而是叙事语法的延续，是叙事语法这一术语在诗歌叙事文本里的进一步消化和创造，有着与叙事语法不同的叙事结构，叙事方式和叙事模式等特征，是诗歌叙事学研究中的一个分支，在诗歌叙事学研究中承担着叙事语法尚未完成的重要的使命，有助于推动诗歌叙事学将来的学科化和科学化发展。

最后，就构建诗歌叙事语法研究的预期效果而言，诗歌叙事语法的研究将会在诗歌的叙事结构、叙事模式、叙事方式、叙事行为以及叙事语言方面呈现出很多和一般意义上的叙事语法研究相似而又有别的地方。一方面，它继承和发扬了一般叙事语法的共性和长处，凸现了自身的优势和特点，同时又吸收哲学以及语言学方面的有关理论，将诗歌叙事语法不断向其它学科延伸，从而推动诗歌叙事学的系统化和理论化进程；另一方面，它又弥补了一般叙事语法研究的不足，将一般叙事语法的理论框架和方法论应用到诗歌叙事语法的构建过程当中，不断的归纳和完善诗歌叙事语法这一符号化的诗歌叙事系统，为诗歌叙事语法的最终构建提供相应的理论支撑和方法指导。

五、实践诗歌叙事语法

虽然格雷马斯和布雷蒙等文学理论家已经强烈的关注了叙事文本普遍的结构规律和模式以及叙事语法研究的符号化趋势，但是也有不尽如意的地方需要在叙事文本的解读实践中不断的修正和完善。诗歌叙事语法的构建也一样，也要在对诗歌叙事文本的分析、解读、归纳和提炼的具体实践中得到理性的提升和科学的认识，以科学的精神去抽象地提炼和梳理诗歌叙事文本内在的本质的叙事语法，将它们放回到诗歌阐释的实践中检验，再将诗歌叙事语法从以往的经验描述上升到抽象的理论。

［1］Brina，Riehardson：Recent Concepts of Narrative and the Narratives of Narrative Theory，［J］，Style，2000，（2）：168－175.

［2］Budniakiewiez，Therese：Fundamentals of story Logic：Introduction to Greimassian Semiotics［M］，Amsterdam/PhiladelPhia：John Benjamins PublishingCompany，1992：6.

［3］Martin，Whallace：Recent Theories of Narrative［M］，Beijing：Peking University Press，2006：24－25.

［4］Ya－min Hu：Narratology［M］，Wuhan：Central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Press，2004：1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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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军（1980－），男，昭通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外语系教师，主要从事英语诗歌和西方文学理论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