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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传统文化心理背景下的《无雨之城》

2012-04-29肖格格

文学教育 2012年11期
关键词:市长夫人爱情

铁凝是当代最具影响力的作家之一,受到大家广泛的尊重。其长篇小说《无雨之城》是大家认同度较高的成名作。本文以这篇小说为例从社会心理学的角度分析中国人近现代对女性的独立性价值观在多种文化交融、冲突中的状态。

“心生而言立,言立而文明,自然之道也。”小说这类文学体裁首先是以故事的形式来构建整个文本的,无论故事是否好看都需要有谋篇布局,有谋篇布局文章就精练严整不敢散漫杂乱,但布局常有樊笼之弊,也就是说布局可能会限制人物的自由行动和事情的自然发展;可是现实的人生并没有什么布局,小说《无雨之城》布局严整精练如戏剧一般逻辑清晰合理。非常自然小说里没有多余的人物,也没有多余的情节。读者不觉得那一连串因果相关的情节正在创造一个预定的结局,只看到人物合情合理的自然行动,就如身临其境的现实生活的再现。《无雨之城》的故事情节是大家都滥熟的,归纳为一句话:拈花惹草的已婚男人浪子回头花好月圆。故事讲的是19世纪七八十年代中国大陆某地一个叫长邺市的省会城市,新任常务副市长普运哲仕途光明内心苦闷,不期遇上一位才貌双全,信奉爱情至上主义的女记者并与之发生了婚外情;其妻副市长夫人葛佩云发现奸情后偷拍了这对通奸男女暖昧时刻的照片,却意外地被一名刁钻市民得到了,副市长夫人被得寸进尺地敲诈,在与敲诈者斗智斗勇的较量中副市长夫人能力意外地得到极大的拓展;适逢副市长普运哲又面临升迁的机会,在政治前程与性两者之间他自然地选择了前者,于是麻烦产生了……

故事的开端也是极生活化的写实,普家的小保姆本是微不足道的一个人但她是小说里的关健人物,是她在极偶然的一次清扫中把市长夫人的重要作品当垃圾清理时丢失了,这是在日常生活中常常发生本不足为怪的事情,可正是这次清扫使故事得以展开,由此引出了白己贺的敲诈行为,副市长夫人为应付这个恶棍而不断地与之斗智斗勇,最后竟因此行为发生了重大改变,并且随着普运哲官运的亨通,白己贺的敲诈程度也随之升级,夫人在斗智斗勇中极大地开发了她的潜能,能力发展到“老葛的智慧到底是越来越多了”。才会有普市长觉得她智谋增长意味着离婚成本与仕途风险会更大了,由此带来的损害会无法预测,于是自然而然地发生了晚上普运哲从楼上走到楼下,夫妻重归于好的“花好月圆”之事,虽然事实上的“花好月圆”并不代表她获得了丈夫的爱情与尊重。故事里的中级官员常务副市长普运哲有活力且极具男性魅力又处于官运的上升过程之中,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因为工作关系结识漂亮聪慧的女记者陶又佳双方互相吸引产生爱情,一时烈火干柴万事皆注意不到了。丘华是陶又佳的闺中密友,并不参与其中的利益之争,看似一个完全可有可无的局外人,但她见证着陶又佳和普运哲的爱情,是她察觉到了陶又佳对普运哲的细微变化,因此引起陶又佳对普运哲情感的怀疑,于是延展出陶又佳和普运哲后面的矛盾来:猜忌、跟踪、吵架等等,这就顺理成章地发展到最后陶又佳被甩的程度;他们婚外情的结局自然而无悬疑完全符合现实生活中的处事常理。客观地讲,白己贺的敲诈行为无意间竟造成一对夫妻破镜重圆的结局,也是万想不到的意外之极,从整个故事的构思来看却无懈可击地呈现出事情发展本该如此的圆融不二性。“大制不割”整个故事看似平淡无奇却不露作者策划的痕迹。

“文之思也,其神远矣。”小说里的故事情节无论多么曲折离奇引人入胜,甚至于怪诞诡异也不过是作者叙述自己观点的载体而已,作品并不需要纯客观地反映现实,但是也不能完全脱离现实的。现实的种种现象和可观察到的行为皆有其心理活动,心理现象看不见摸不着的特殊性使我们只能通过观察它外显的行为来解读,作家的作品一旦呈现,虽不能完全展现作者的价值取向但作者的心思几乎不可能在作品中隐蔽,它会像弦外音一样通过作品随处可见。

《无雨之城》的作者铁凝选择用平凡的题材,写实的手法表现出中国传统的文化心理对当今人们的社会伦理观的影响。作品描述的是当代中国人的一种普遍存在的、情感与现实生活冲突的社会现象,当情感与道德、金钱、世俗冲突时的种种表现。在中国传统文化背景下,古往今来教育儿童的发蒙读物中“人”应具有的立足之本多是“学优登仕,摄职从政”,父母对子女们从蒙童时代起人格培养理念就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治国、平天下在社会生活中最通俗的理解就是当官掌权。因此当官从政是一种大家普遍向往与认同的行为,是身份地位的象征,享有非钱财所能达到的尊贵,是个人的能力与学识被社会认同的的体现,也是个人自我实现需要的外在化体现;更何况在中国当官与发财常有必然联系,“三年清知府,十万白花银”在权力监控不足的情况下,掌控社会资源分配规则的官员们通过滥用职权的方式在金钱方面的牟利也是有着惊人魅惑力的;因此,任何与当官这一事业相冲突的因素都是要排除的。自古以来的中国人社会主体心理都特别鼓励大家建功立业,为土地、财帛、权力等,即为“物”可以征战四方。像西方社会里为了一个女人(海伦),两国之间发动十年战争的事情决不可能发生在中国。中国传统民俗心理已塑型成“女慕贞洁,男效才良”,且个人永远是归属于某个群体的,不能有真正的独立性,个人情感的私密性也被公共利益关系化了,因此关系是处理各种社会事务的最重要结构之一,个人的情感也是在某人所属于的关系网内的基础上才可考虑的,男女个体间的谈恋爱是不允许的甚至是非礼的行为,即使是明正言顺的正常夫妻也不能太过恩爱,因为儿女情长会使英雄气短而有碍其事业发展与这相关的关系网内的所有利益群体的利益都将面临受损害的风险,乐羊子之妻“停机德”被立为贤妻的模范。男女婚姻之事遵循“幼嫁从亲,再嫁从身”的原则,男子可休妻而女子不得休夫,即便是夫死再嫁也得夫家长辈做主才行;家有女子再嫁会令娘家整个家族蒙羞,家族中常以无再嫁女为荣。不仅如此,中国自古以来就认为“万恶淫为首”,女人在中国常被称为祸水,连阴险奸诈之事所选之字多有“女”字旁,亡国误国之君常把所有的责任推给女人,不说男人之好色,而说女人勾引男人。男子眠花宿柳,视为风雅;男人妻妾成群而女人却被要求贞洁“从一而终”连望门寡也要鼓动她们守节而不能再嫁,“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小人是指品德缺失的男人,女人置于其前不劳费神多释,其意自明。

在这样的社会文化心理的熏陶下,现代女子的地位虽然形式上提高到了与男子平等的程度,甚至现代社会流行的“怕老婆”事实上那也只是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升斗小民才“怕老婆”(重视女人的价值);衣食无忧,前途光明的官吏是绝不会在乎女人的。文化是印在骨子里,流淌在血液中的。古之帝王有后妃,妃常新而后不轻动。官吏则效法帝王,正配夫人不动,妾如增减衣物一样是要常新的。后妃、妻妾之间发生矛盾往往被牺牲的是妾,“后”固然也受委屈,如:失去宠爱,难得有机会与男人有肌肤之亲的机会等,但其社会地位却因为是符合利益关系族群的期待,源自明媒正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绝对地稳固。因为她的地位是两个家族利益关系的基础,也是外人评价两个家族各种利益包括道德在内的参照,其实与夫妻双方当事人的个人情感体验已经关系不大了;陈世美的故事从古到今都有极强的趋向性,具有绝对的警示作用,违背传统常伦的无故抛弃原配贤妻的行为会使男人失去社会的立足点,不仅无存身进阶之地,甚至会招来杀身之祸,由于离婚的成本与风险都超出想象的高,因此,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能轻动原配夫人的。延续至今,男人心中的妻子地位亦是不愿轻动的,这也可以理解为何好色男性身边总是女人常新却绝不提与妻子离婚的现象了,最好吃着碗里,占着锅里,参与其中的女人也都想争得“夫人”之位,可见“爱情”永远是激情之后的利益分配中的筹码之一。所谓贤德之妻在此变成最好能帮助寻欢作乐后的男人解决因此带来的麻烦。妻子在这里变成了一种意象,女人作为个体的“人”的价值已完全消失,彻底被物化成了某种关系中的一个位置。即使到了目前男女平等呼声如此高的情况下,流在血液里的传统的文化心理仍然起着重要的作用,直接影响着人们对权力与女人的取舍。女性在男性的世界里被完全视为与自己平等的“人”的成份已极少了,更多是被作为性资源的占有来看待,与占有财富是同一心理基础,只是表现形式有差异。爱情单纯地以男女双方情感为基础的“喜欢”在此文化背境下很难具有持久性,爱情的前提是双方心理上是完全平等的两个人,也即“人”的真正平等才有可能产生负责任的情感,如果误以为一时之生理、心理之需而产生的“喜欢”是爱情,就会使爱情处于一种无根的状态,只是当事人知与不知的问题。当在爱情中还夹杂着一些别的诉求组成的婚姻其风险性就不言自明了,这可能是当下围城内外的男女们都极难有幸福感受的根本原因,也是当今社会高离婚率发生的重要因素之一。

现今的中国官吏如普运哲之流虽受过现代高等教育,也接受一些西方的民主、自由、人性解放之类的观念,甚至也真诚地谈谈爱情。但这一切的基点是在稳固自己官位(权力)的前提下才谈的,一旦这些和自己的官位(权力)相冲突时所有的一切情感、女人等立即变得可有可无,甚至会立即烟消云散,更有甚者会除之而后快,其结果是不用预测的。小说里的其它人也都如此,大家的思维方式、心理结构同一性极高,其价值取向呈现出惊人的一致性。价值观是指个人自认(或社会共识)正当并据以为判断是非善恶的标准,合于标准即判为有价值,不合标准则判为无价值。徐复观在回答“文化在本质上有没有中西之别”的问题时说:“这个问题可以从两层去了解它,就第一层说:无论文明、文化,都是人造出来的,人在本质上没有分别,故文化在本质上没有区别。就第二层说:人的本质没有分别,但人在成长中有各种各样不同的条件,便出现许多形态不同的人。文化的本质没有分别,但人性是个无限的存在,有无限的可能性,文化在发展中所遭遇的条件不同,便会发展成不同形态的文化。有的发展偏向这一方面,有的发展偏向另一方面。就第二层说,中西文化有所不同。”近现代的中国人正处于文化震荡的时代,文化震荡对人格及人的社会影响是多重的。一般说来,受不同的社会文化因素和特定的心理因素的制约,不同的个体对变迁的心理与行为反应也不尽相同。从社会心理学的角度来看,在社会变迁或地理迁徙过程中产生的一种转型人格即边际人。它是在新旧文化或本族文化与他族文化的碰撞、选择、冲突中导致人格分裂呈多变双重化的产物。边际人的心理处于一种失范状态,既有希望又常怀失望;既急需选择又别无选择;既要为适应新环境进行冒险,又要为承受旧传统付出忍耐;在边际人身上痛苦和憧憬并存,颓废和发奋同在。可以说,铁凝小说里的人物就是一类典型的“边际人”群体。

小说里的人物中并没有令人崇拜的英雄或模范,都是日常所见的平凡如邻居一般的人物,偷情者副市长普运哲和女记者陶又佳“像是随意沦落在街头或者车站的一个普通市民的副市长原配夫人葛佩云、敲诈者白己贺、白己贺之女小学生白银、普家保姆、女记者的闺中密友丘华等,都是小说里不可缺少的关键人物。这些人物在当今社会还有什么探讨的价值呢?

作者描画世态人情,从一般人身上发掘他们普适性的价值;虽然故事的背景放在改革开放的现代某市,它所包含的意义却广阔而深远。中国人,特别是中国传统文化背境下的女性社会并没有给予她们作为独立个体的“人”存在的价值,延续至今的文化心理依然使大多数人不能重视女性作为一个独立个体的“人”真正应该具有的独立性,也就是法律上是与男性平等的,文化心理上是不平等的。男性与女性在责任和义务上的边界是混淆不清的,女性应得到真正的尊重与期待是不够的。因此,中国女人常靠外在的认同来证得自己存在的价值,为人妻之角色(位置)、丈夫、孩子等都是体现自己价值的载体之一,缺失载体就意味着失去了价值。

中国人讲究“夫荣妻贵”,葛佩云本来与普运哲是贫贱夫妻,其教育背景与思想观念皆更趋向认同保守的传统规则,中国自古形成的超稳定的夫妻关系使她无视时代的变迁,时来运转终于熬到“夫荣妻贵”成为副市长夫人后还保持着“像是随意沦落在街头或者车站的一个普通市民”艰难岁月里的形象,不知如何与时俱进使自己成为一个“有身份”的会谈恋爱的时髦太太,不知祸由此生,简单宁静的生活从此无宁日矣。其结果是让那些自认为合时宜的女人们(陶又佳类)有机可乘,她悲忿之余也还是以传统的方式处理悲伤并没找普运哲吵闹争执,为了维护“市长夫人”之位置,不惜潜心学习照相技术,拍下了丈夫暧昧的照片,也是为了有机会为争取自己的权益做好准备的无奈之举,是被动卷入斗“小三”的行为中的。她并没有意识到可能会有“小三”威胁到她的利益而主动采取防范措施。当事情已经发生后也没有甘愿接受“为人刀俎,我为鱼肉”任人宰割的事实,这与中国传统文化中正室夫人主动给丈夫纳妾的“让夫”美德是有本质区别的。时代毕竟已经到了提倡一夫一妻制的现代法制社会,在重大利益面临受损的事实面前,她学会重新认识世界,正确地作出反应,充分利用种种手段自卫,并且很清楚,自己之荣辱成败的关键点在普运哲,而普运哲的致命点却是官职之得失,失去官职不仅一切尽失还有可能招致祸患,至于是否能得到普运哲的爱情是从来都不用想的事情,夫妻关系的稳定形式比情投意合对她而言来得更直接和更实惠。归根到底还是在争取物的层面上用功夫。现实的规则是我党的干部在升迁竞争考察过程中常常是一审定前途的,考察的关键时期后院落起火,结果对官员的前途是极难预料的。因此,她不动声色地准备材料,可惜出人意外地弄巧成拙,授人以柄。此举虽是本能的反应,但比之年轻美貌的记者陶又佳更厉害一层。真不愧是市长夫人,到底比其它人更了解行规并且这种可进可退的安排为普运哲自己回家留有足够的空间,可见价值观不是一成不变的,经过学习可以改变。虽然事实上的花好月圆并不代表她获得了丈夫的爱情与尊重。正因为如此,此时社会普遍认同的“花好月圆”心理期待就更加突显了事实上对“人性”的践踏与漠视。身处其中以物化的外在形式为生活准则的男女们就显得特别地可怜可叹了。

陶又佳美丽聪慧受过现代高等教育,满心满嘴都是爱情至上,向往着西方基督教文化背景下的男女双方只有死亡才能使恩爱夫妻分开的守一不移的忠贞爱情,她浓烈忠贞爱情的落脚点却是有家室的普运哲也就是别人的“合法丈夫”她就是客观上的“小三”身份,这本身就是有违西方基督教的基本教义的,于理不合,于法也不容;如果脱离现实的一切规则只是单纯地享受一对男女间的所谓“爱情”,那么此类爱情也是注定了处于无根状态的,因为任何宗教中的神都未见有护佑邪淫之事的记载;何况她骨子里还向往着能享受中国式的“夫荣妻贵”获得丰厚的社会合法分配利益(情感、名、利)。对她而言两者都无奈“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不可能有所得。可见陶又佳这样自认的新新人类在现实生活中也与副市长夫人葛佩云也处于同一文化心理层面其实也脱不了“夫荣妻贵”的主导心理,想“转正”成为市长夫人,挤掉市长的原配夫人葛佩云的想法和做法原则上就是无法实现的;况且陶又佳以爱情为名进行的偷情行为,客观存在着以损人利己的行为方式来抢夺别人的资源以满足自己所需的事实,与神圣贞洁的爱情精神更是毫不相干的。最后她的爱情发展到自欺欺人的心神不宁时,关于爱情的神圣面纱被彻底扯开,她与普运哲也不过是与所有普通通奸男女一样为满足欲望而偷情的平凡男女,并没有因为身份的高贵与借口的高尚,偷情的性质有何不同。此时,她也因为不能心甘情愿地接受这一事实而采用了黔驴技穷式的手段,其技俩也不过一方面是普通“小三”们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想法设法缠着男人,另一方面也视与副市长的私情为自己既得的利益,提防着别的女人与副市长发生关系成为副市长的“小四小五”,容不得别的女人与自己分享与副市长的亲密关系,于是她的总方针是“对普运哲能拉就拉,得粘乎就粘乎,拉不过来再说,反正不能让那个吃糖的臭X好。”“偷的锣敲不得”本就名不正言不顺的非正当男女关系也想“恃宠逞强”如此忘形,矛盾产生与激化是必然的。这与副市长夫人为维护自己的权利所用的手段形式不同但心理基础完全一致,只是市长夫人是为了维护自己的正当婚姻的合法权利更使人觉得可以理解并能得到大多数人的同情与支持心理压力相对较小,名正言顺的行为心理成本的付出也相对较少;陶又佳虽然是找到了“为了爱情”的借口看似更符合人性但于情于法皆处于勃理状态,失败的风险异常地高且社会支持较少,社会认同度会更低且名不正言不顺的强夺行为原则上权益更无保障,她的行为造成的心理压力会更大。恋爱中的男女如果捆绑了太多的利益诉求很快会不堪重负并且必然波及到男女双方间的相处感受,此时“爱”会立即消失变成一种沉重的负担去之而后快。包括后来的“恃宠逞强”希望能得到完整爱情的种种做法与男人的需求及仕途规律是完全背离的,发展到普运哲下决心甩掉陶又佳已经是水到渠成的心理定势了。因此,在清冷孤寂的清晨陶又佳拖着受伤的断臂被普运哲赶下了皇冠车,“市长夫人”成了遥不可及的梦幻泡影是预定了的现实。

敲诈者白己贺因为女儿小学生白银的一次拾荒行为极偶然地得到了市长夫人的作品,“认定它是政治和性的结合”。现在白己贺也开始追逐了,他隐约觉得就在前边不远的地方有什么正等着他,这实惠不是政治也不是生殖器,而是由这两种东西所造就的另一种实惠;于是以此为据最大限度地为自己争取利益,成为女人们鹬蚌相争后的渔翁。

铁凝把人物限于不大的区域,不多的人群范围内,细事末节都不是偶然的。正是这平淡熟悉的故事,使每个细节都令人关切牵挂。

参考文献:

[1]威廉 托德 舒尔茨(William Todd Schultz),《心理传记学手册》,(2011),广州:暨南大学出片社.

[2]郭齐勇,《中国儒学之精神》,(2009),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

[3]圣严法师,《禅的体验 禅的开示》,(2003),上海:上海佛学书局.

[4]净慧法师,《双峰禅话》,(2005),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

肖格格,武汉大学哲学院心理学系2010级博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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