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文化哲学的发展轨迹与趋势
2012-04-29孙飞
自十九世纪开始,在西方文化哲学领域,陆续出现了进化论、功能主义和结构主义等不同的学说流派,这些流派的出现渐次推动了西方文化哲学的稳步发展。
文化哲学进化论学派。自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以达尔文、孔德、斯宾塞等先驱的自然理论为基础,从逐步摆脱和摒弃中世纪神学思想的束缚过程中,英国人类学研究者泰勒等人认为人类文化应该是自然发展和进化的必然结果,在揭示和指出人类历史活动的普遍规律的同时,他们也展望了人类文化未来发展的总趋势。当然,在早期的文化进化论学派中,也存在着相当的不足之处,其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一是欧洲文化中心论,指的就是将欧洲文化推到至高无上的顶点;二是文化发展单一性,指的就是无视各种民族文化发展的多样性;三是文化要素与文化整体的割裂性,指的就是将文化的核心要素与文化整体分开割裂起来,缺乏任何联系性。
文化功能学派。其开创者是英国人类学家马林诺夫斯基,真正为之做出最主要贡献的是德国马堡学派的新康德主义者卡西尔。按照马林诺夫斯基的观点,文化现象可以类分为“物质设备、精神方面的文化,语言以及社会组织”,这个看法较为明确地触及到了文化的本质问题。接着,在对文化哲学体系的缜密思考中,卡西尔不但承继和延续了康德的哲学思想,而且发展和超越了康德的哲学思想。卡西尔认为,人类的精神应该赋予到具体的实体形式,体现出每个方面和反映出每个原理。同时,卡西尔对于“文化哲学”的概念进行了梳理明确,他主张运用哲学理论来研究和探讨文化现象。此外,需要提及的是,卡西尔认为,所谓人的功能,就是自觉主动地创造和发挥各种符号形式的种种活动,在这种活动中,符号功能应将作为活动主体的人和作为活动主体的对象的文化巧妙连接起来,而各种符号形式中涉及的语言、艺术、神话、宗教、历史和科学等等也能够充分地显现出来。因此,在卡西尔的文化哲学理论中,人的问题显然是价值轴的问题。
文化结构主义学派。在文化功能学派着意强调文化的活动功能时,另外一批文化人类学家则将注意力转向到了文化结构层面,因而形成了文化结构主义学派。对于结构主义学派而言,他们从来未曾否定文化所具有的特殊功能,认为文化功能与文化结构之间并非是处于绝对对立的状态。关于结构主义学派的主要成就者,其主要包括美国文化人类学家本尼迪克特和法国结构主义创始人列维·斯特劳斯。在将注意力转为文化结构的过程中,本尼迪克特一方面深受美国人类学之父博厄斯思想的影响,一方面也受到包括狄尔泰、尼采、弗洛伊德等德国哲学家和心理学家的重要影响。本尼迪克特从文化相对主义入手,特别强调对于文化的有机整合,逐步发展为文化有机论和文化整体论的学说。作为隶属于一种典型“文化哲学”的法国结构主义,位列“巴黎五巨头”之一的列维·斯特劳斯也是文化结构主义的杰出代表,他以功能学派的思想为基础,吸收借鉴了法国实证的唯理主义结构学派的理论学说。
从上述分析中可以看出,在早期的文化进化论学派当中,由于强调以欧洲文化为中心,也就自然忽略了各民族在文化发展方面的多样性;作为对立方的文化相对主义学派,则在一定程度上否定了文化哲学进化论的中心论;至于后期出现的文化功能学派和文化结构学派,则在某种意义上就是对文化相对主义学派思想的延续和升华。
在意识哲学中,其普遍坚持的观念是内外有别论,而在文化哲学中,其强烈反对的却是内外有别论。分析意识哲学的基本观念,可以看出其主要强调在人的心里或灵魂世界中与外界的隔绝与割裂,特别是在17世纪30年代到20世纪50年代这段时期,包括笛卡儿等理性论的代表和洛克等经验论的代表,均主张所有一切或绝大部分可被感知的事物都是存在于人的内心世界中的。但是,文化哲学是坚决反对内外有别论的,比如亚里士多德就认为我们所感知的并非是内在的东西,而应该是外物的东西,也就是存在于外界的东西。
对于哲学如何发展进步的问题,詹姆士、维特根斯坦和奥斯汀都认为要实现这个目标,就必须要恢复平常人秉持的“自然实在论”这一来源于生活世界本身的哲学。在生活的世界当中,并不明确分为内容和投射两个主要部分,过度的细分可能也会对整个文化造成一定的影响。“生活世界”这个概念是由胡塞尔首先提出的,他认为我们应该以生活世界作为根本的出发点,并通过进一步的科学研究来锻造和提炼出真实的世界。在“生活世界”当中,其涵盖的生活概念是建立在更为广大的人类经验基地之上的一切可能的生活,范围从生物学的现实生活一直延伸到文化生活。
米德、杜威、皮耳士、维特根斯坦、奥斯汀等都是实用主义传统的典型代表,其秉持的基本观点是:如果要深刻地理解语言,就不能将它视为表达个人心理观念、体现内心思想或者表征某些事物的一般工具。语言是丰富多彩的,其应该隶属于一种社会活动,这种社会活动可以理解为以下观点:假设要对运用语言所构成的行动进行研究,则有助于我们可能更好地理解诸如“有了思想”、“想要表达某些意义”这一类的心理行为。皮耳士的功劳正在于此,因为他发现和总结了那些类似于维特根斯坦语言游戏中的语言行为和发展观点,此观念也可以从他的“一个词的意义存在于其在语言中的运用”这个语义学公式中领悟获得。
在20世纪以来的西方文明发展过程中,对于人性的扭曲是不可争辩的客观事实。为此,文化哲学的作用就在于通过批判那些压抑人性的病态社会来逐步发现和挖掘人的天然个性的存在,并竭力促使和达到“人成为人自己”的人文主义精神。由此推知也不难看出,在未来的文化哲学中,在不同的独立个人之间,其存在的特殊差异性能够促使文化哲学的研究迈向多样化的方向,以便使处于全球化社会范围内的个人依然保持自己个性独特的存在和发挥个性独特的作用。如此的文化哲学,也是社会发展的客观需要。
从20世纪人类社会发展的进程来看,随着人类社会生产力水平的日渐提高,人类文明也逐渐从过去的地域文明时代迈向了如今的全球文明时代。按照这种趋势发展的话,文化哲学之前对于不同地域文明的特别关注,也必将适应新的变革,其将会随着地域的不断扩充延展而逐渐转变为对全球一体化文明进程的整体思考,在研究范围和深度方面也会越来越广。
文化哲学是与人的意识发展相互适应的。个人与社会不再单独割裂,追求的是和谐统一,这就客观决定了文化哲学在发展的过程中必须将人的文化哲学所表现出来的个性化趋势和社会的文化哲学所表现的多样化趋势有效结合起来。因此,面对如何破解西方文化哲学未来发展趋势这个课题,西方文化哲学的各个理论学派,有必要在完整统一的哲学人类观的正确指导下进行必要的广泛联系和相互促进,以发展和推出能够不断适应社会需要和发展的文化哲学。
无论西方的文化哲学是如何演变和发展的,我们有必要正确对待西方文化哲学的历史发展进程,并善于从中汲取那些有利于促进世界文化多样化发展的有益养分。
(作者简介:孙飞,吉林大学在读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