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定性与非限定性定语从句的歧义问题研究

白 金

（天津公安警官职业学院，天津 300382）

限定性与非限定性定语从句的歧义问题研究

白 金

（天津公安警官职业学院，天津 300382）

限定性与非限定性定语从句从形式上到语法功能上都有着鲜明的区别，但基于其语法结构特征和不同写作者的写作水平、写作习惯等原因，常常致使两类从句被混淆。基于此，本文系统、深入地论述了非限定性和限定性定语从句之歧义产生的原因、歧义的分类、分析歧义及避免歧义的方法，以期给广大英语学习者、研究者及阅读者以一定的启发。

限定性定语从句；非限定性定语从句；歧义

一、限定性与非限定性定语从句的概念及语法功能

定语从句，定语的形式之一，有限定性与非限定性之分。限定性与非限定性定语从句又可称为关系从句，因为它们都由一定的“关系词”引导。所谓“关系词”，即连接主句与从句的词，包括关系代词或关系副词。关系代词，主要有which、that、who／whom及whose，即可以指代人或物的词，充当从句中的主语或宾语。关系副词，主要有when、where和why等，分别修饰主句中的地点名词、时间名词或原因名词等，在从句中作时间状语、地点状语或原因状语等。关系代词和关系副词在使用上可以有交叉，后者往往可由前者加介词进行替换。

区别限定性与非限定性定语从句最普通也是最重要的标志，就是看引导从句的关系词与从句所要修饰的、主句中的某个名词或名词短语（语法上称为“先行词”）之间有没有被标点符号（通常为逗号，有时也用破折号或括号）断开，若没有被断开，则该从句为限定性定语从句，否则是非限定性定语从句。即是说，虽然都是作为修饰性从句，但限定性定语从句是为了限定主句中的某个名词而使用的，而非限定性定语从句为被修饰词或主句提供了补充解释，使句子信息更为饱满。可见，二者有着不同的地位和作用：前者界定了被修饰词在同类名词中的特定内涵，限定了其使用范围，是句子不可缺少的成分；后者虽然形式上是个从句，实质上往往相当于一个分句，起到对主句中某个名词、某个成分或者整个主句提供补充信息，并非不可缺少的成分。

二、限定性与非限定性定语从句的歧义

限定性定语从句与非限定性定语从句有着鲜明的区别，不仅是在形式上，更重要的是在语法功能上。但基于其语法结构特征和写作者的写作水平、习惯，常常致使两类从句从形式上到表义功能上出现混淆或混乱，使阅读者对文句的理解出现误解、费解或错觉。更严重的是，此类问题在实践中还可能造成严重后果或重大利益损失。比如在英文的科技或文律的文书、文献中，写作者多使用复杂句式，以期在一句话中容纳尽可能多的信息，以将一个复杂的概念、条件、逻辑关系等表述得严密、完整，如此，将更多涉及限定性定语从句与非限定性定语从句的使用，如果写作者对两类定语从句的使用不够规范或是阅读者缺乏阅读经验而造成误解，则可能导致意想不到的严重后果，甚至是重大经济损失。

（一）产生歧义的原因

1．限定性定语从句与非限定性定语从句的“非规范”使用

一般而言，限定性与非限定性定语从句在语法形式和语义功能上是具有一定的使用规范的，然而语法往往存在例外，对于这两类从句的使用更是如此。如《朗文英语语法》指出：“并非所有的关系从句都需严格地分成限定性（defining）或非限定性（non－defining）。逗号的取舍，在不致引起重大意义改变时，可由作者自行选择：“He asked a lot of questions（，）which were none of his business（，）and generally managed to annoy everybody．”可见，限定性与非限定性定语从句的使用规则存在模糊的界限。再如，多数权威语法书籍都否定了“that”可以引导非限定性定语从句，然而《薄冰高级英语语法》却肯定了由“that”引导非限定性定语从句的规则，并举出例句“Mr．Britling ran through a little list of stay－at－homes that began with a Duck．布利特林先生匆匆看过一张深居简出者名单，上面第一个是一位公爵。”可见，在以英语为母语的国家，人们使用这两类从句尚存在难以统一规范的情况，那么在其他英语为非母语的国家，人们的使用就更具有随意性、更难以规范了。

2．非限定性定语从句与主句结构松散

非限定性定语从句与主句的连接方式出于句式平衡及写作者的表达习惯、写作水平等原因，往往具有较大随意性，造成从句与主句的结构不够紧密，从而留下了发生歧义的隐患。如“On the other hand，the CIA has recently revised sharply upward its estimate of Chinese military power in the near future，which is cause for concern．”句中“which”前有逗号，那么其所指不是“future”，而是前面的某个词语，但究竟是指“Chinese military power”还是指“CIA＇s recent revision of its estimate”就不清楚了，造成了歧义。

3．引导定语从句的关系词自身指定性不高

关系代词“which”在使用上宽泛、灵活，因此指定程度不高，容易造成歧义或错觉。如：“A taxpayer must file a statement with its return reporting the adjustments，which，inter alia，must indicate that the taxpayer is bound by its election for the specified number of years．”当我们根据“which”前的逗号确定其不修饰“adjustments”后，我们仍不能轻易确定其修饰的是指“return”还是“statement”，必须借助语境关系进行推测和判断。

（二）歧义的分类

1．限定性与非限定性混淆的歧义

我们通常通过限定性与非限定性定语从句的表面结构特征来区分二者，实际上，这种表面特征往往可能造成错觉或谬误。换句话说，如果仅从主句与定语从句间是否存在逗号来判断该定语从句是否为限定性抑或非限定性并不准确。因为在某些要求具有严谨的逻辑关系的文体中，不同写作者基于其写作水平、风格及表达习惯所限，其所起草、撰写的句子并不一定经得起严格的推敲；而逗号可以断开的是修饰关系，却不能对抗句子整体或语境体系的逻辑关系。如：“The legislature…shall have no power to authorize any corporation to make any contract，or agreement whatsoever，with any…corporation，which may have the effect，or be intended to have the effect，to defeat，or lessen competition in their respective business，or to encourage monopoly；and all such contracts and agreements shall be null and void．（The Constitution of the State of Georgia）问题涉及‘which’引起的从句，这是限制性从句还是非限制性从句？在The Trust Company of Georgia v．109 Ga．736，35 S．E．323（1900）案子中，佐治亚州最高法院援引宪法的立法意图裁决，尽管使用了‘which’并且它前面还有逗号，然而这个从句仍是限制性的。”

2．which指代不清的歧义

如“The original draft of the 1984 Republican platform spoke out against＇any attempts to increase taxes which would harm the recovery＇．究竟是什么会损害恢复（harm the recovery）呢，是‘taxes’还是‘attempts to increase taxes’？这里意思并不清楚。”又如“Under Dutch law，an advance notice is required in case of termination of an indefinite term agreement without cause，which also applies to a fixed term agreement that has been renewed．”句中“which”前有逗号，因此，它指向的应该不是“cause”，而是其前的某个词语。“从上下文看，它可能是指‘requirement for an advance notice’”。

3．混合型歧义

“选自一份为合资企业合同提供的保证书，这个例子兼有双重歧义问题：（1）是限制性从句还是非限制性从句的问题；（2）后修饰语是修饰它前面系列的所有项目还是只修饰最后一个项目的问题：We guarantee full and complete performance of all obligations of the Foreign Party under the Contract and amendments of the Contract which may subsequently be duly executed by the Foreign Party．。”读者无法明确“which”所指的是“Contract”还是“amendments of the Contract which”，如果所指为“contract”，又是否同时修饰“and”前的并列成分之“Contract”。

（三）分析歧义的方法

1．通过语法分析

“It was the discovery of definite facts like this about electricity whick make it possible to build all sorts of electric instruments and machinery．（由于定语从句中谓语用make，表明which系指复数名词而言，故which不可能代替electricity或discovery，只能说明复数名词facts，而在逻辑上也讲得通。）”故该句意思为：这是有关电的类似事实的发现，这些事实的存在使得各种电气设备和机械的制造成为可能。

2．通过语义判断

“Rubber is a light，elastic，durable and water－resistant material，which makes rubber industry very important．（which前有逗号，引出非限制性定语从句。从句谓语用makes（单数第三人称），which可能代替前面的material或整个词组a light…material，但也可能代表主句整个意思。语法分析这里已无能为力，只能从逻辑意义来进行判断。从意义上考虑，which代表主句整个意思为宜。）”因此，该句意为：由于橡胶是一种质轻、富有弹性、经久耐用和防水的材料，这就使得橡胶工业十分重要。再如：“选自一分销售合同：“Seller during the term of this Agreement shall not sell to any person in China other than Buyer the ABC Product which is manufactured according to the Seller＇s specifications for Buyer and which is for incorporation into finished widgets for sale in China．看来这个句子的意思是，要阻止‘the Seller’出售的不是任何‘ABC Product’而只是‘manufactured according to the Seller＇s specifications for Buyer and which is for incorporation into finished widgets for sale in China．’的 ABC产品。因此，‘which’从句是限制性的。”

（四）避免歧义的方法

1．在限定性定语从句中用“that”代替“which”

一般来说，在引导限定性定语从句时，“that”较“which”的指定性更高，有助于减少歧义。原因如下：首先，“which”既能引导限定性定语从句，又能引导非限定性定语从句，而“that”通常情况下只能引导限定性定语从句，其使用具有专属性，从而不易发生歧义。其次，在限定性定语从句中，“that”往往可用介词加“which”替换，如：This is the way that／in which we make progress．说明“that”实际上相当于附着了介词的“which”，比单独使用的“which”指向更为精准。最后，在限定性定语从句中，“which”只能指代物，而“that”不仅能代物，还能代人，因此，在使用上也比“which”宽泛。

2．慎用非限定性定语从句，以避免对其滥用

对于限定性与非限定性定语从句之区分的歧义，由上可知，主句与从句间的逗号并不是唯一的、准确的区分标志，需要有经验的阅读者借助上下文的逻辑关系及专业知识进行判断；而作为一个有水平的写作者，更应该避免此类歧义的产生，从根本上说，最好慎用非限定性定语从句，即以其他表达手法代替之。如“A Committee of the Board shall be appointed by the Board，which shall designate one of the Committee members as chair．”倘在一般问题中，我们完全可以通过 “which”前的逗号放心地认为其所指不是“the Board”，而应该是“the Committee”。但从该句的文体特征上我们判断出其属于法律英语范畴，那么在此类问题中我们就必须慎重，不能轻易相信逗号的作用，仍要仔细推敲、向上级律师汇报或向缔约方或起草人求证，该句意思究竟是“先由董事会指定其委员会成员，再由该委员会指定一人作为委员会主席”；还是“由懂事会指定其委员会，并指定其中一人为，成“…and the committee／Board shall designate…”，以使句义明确清楚。

在翻译或起草双语文本时，也应慎用非限定性定语从句。由于中英文的语法结构不同，对句中某个词语或成分的修饰，中文体现为前置修饰语的形式，英文则体现为后置修饰，较长、较复杂的修饰语往往以从句的形式体现。因此，一般说来，若英文文本中出现限定性定语从句，在中文句子中则体现为前置修饰语，反之亦然。若英语文本使用非限定性定语从句，基于前述非限定性定语从句的特点，中文句子可体现为用一个独立的、以逗号连接的并列句，但反之则不必然。如“项目属低污染加工、贸易，符合本区域产业规划要求。英文译文：The project is under the category of processing and trade with low pollution，which is in compliance with the requirements of the industrial plan of this area．”中文文本并无前置修饰语，英文译文则无使用非限定性定语从句的必要。甚至若单看英文译文，句中“which”的指向并不明确。因此，若将译文改为并列句则较为恰当，只需稍作处理，改为：“…and complies with…”即可。再如：“项目定员10人，每周工作不少于40小时，年工作日不少于250天。”英文译文：“The project will have 10 employees，who will work at least 40 hours per week，and no less than 250 days every year．”该例中文原文中并无较长的前置修饰语，英文译文并无使用非限制性定语从句的必要，因此更地道、清楚的译文应是：“…and there will be at least 40 hours per week…”

［1］L·G·亚历山大著，雷航，甘美华，田路一，王春丽译．朗文英语语法［M］．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91．

［2］薄冰．薄冰高级英语语法［M］．世界知识出版社，2003．

［3］Micheal A．Ledeen，From Communism to Fascism，Wall St．J．，February 22，2002：A14．

［4］［美］陶博著，罗国强编．法律英语——中英双语法律文书中的句法歧义［M］．复旦大学出版社，2008．

［5］叶永昌．新编能英语阅读手册［M］．上海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2000．

Ambiguity Study on Restrictive and Non－restrictive Attributive Clauses

BAI Jin
（Tianjin Public Security Vocational College，Tianjin，China 300382）

There are distinct differences between restrictive and non－restrictive attributive clauses from the forms to the grammatical functions．However，the grammatical structure characteristics，writing levels and writing habits of different writers may often result in the confusion of the two types of clauses．The paper systematically penetrates into the causes and the classification of ambiguity between restrictive and non－restrictive clauses，analyzes the ambiguity and the methods of avoiding ambiguity in order to give some inspiration for the majority of English learners，researchers and readers．

restrictive attributive clause；non－restrictive attributive clause；ambiguity

H314

A

1673－582X（2012）07－0106－04

2012－03－15

白金（1980－），男，天津市人，天津公安警官职业学院讲师，英语语言文学学士，法学专业研究生，从事实用英语与法律翻译的教学与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