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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儒攻儒,传播福音——“四书”的第一个英译本评析

2012-02-14赵长江

天津外国语大学学报 2012年5期
关键词:传教四书基督教

赵长江

(南开大学 外国语学院,天津 300071)

一、引言

柯大卫(David Collie,?-1828)是第一位将中国的“四书”译成英文的新教传教士①。在柯大卫之前新教传教士先驱马礼逊已于1807年来到中国进行传教并翻译了《圣经》和部分儒家经典,成就遮蔽了柯大卫的光芒。柯大卫到东方传教时由于受当时社会环境和条件的限制未能登上中国大陆,仅在马来西亚马六甲的英华书院(Anglo-Chinese College)工作了六年便去世了。后来又有理雅各(James Legge,1815-1897)将“四书”、“五经”等译成了英文。柯大卫夹在两个伟大人物之间,没有引起太多的关注。

目前对柯大卫的研究很少,可以说处在起步阶段。《汉籍外译史》仅提到“柯大卫曾随马礼逊学习中文,后任教于英华书院,又是该院的第三任院长。在他去世的那年,即1828年出版了他的《四书译注》”(马祖毅、任荣珍,2003:42)。论文仅有一篇,由温州大学外国语学院薛堃和黄卫锋合写的《从译者身份看柯大卫〈论语〉英译本中的名义翻译》,主要研究柯大卫英译名义的问题。深圳大学外国语学院的王辉写了一篇专门研究柯大卫的会议宣读论文《传道还是传教——柯大卫“四书”译本析论》②,对汉学研究中的传教士翻译范式进行了反思与批评。在中国文化典籍外译史和思想传播史上,柯大卫处在一个重要的转折时期,在他之前和之后中国文化典籍英译和传播都呈现出了不同的特色,而他正是这个转折的分水岭③,对其进行研究不仅必要而且必须。

二、柯大卫生平和翻译的历史背景

柯大卫生年不详,来自英国伦敦宣教会(London Missionary Society)。1821年11月8日,柯大卫与妻子从英国朴茨茅斯出发前往东方传教,1822年3月26日到达印度港口城市马德拉斯,5月24日妻子不幸病逝。柯大卫独自前往传教目的地马六甲,于当年6月26日到达。1823年得到了马礼逊的点拨,中文学习进步神速,不久便可用中文布道。1826年再婚,1827年成为英华书院的院长,1828年去世。

从1823-1828的六年中,柯大卫出版的著作达11部,中文作品9部,包括《圣经释义》(1825)、《耶稣言行总论》(1826)等;英文作品2部,即《圣史节略》(An Abridgement of Sacred History)和“四书”(The Chinese Classical Work Commonly Called the Four Books)英译(Wylie,1867:46-47)。这些作品都与传教有关,即使是“四书”的英译也是建立在基督教教义的基础之上并以传教为目的。

柯大卫的传教与翻译与之前的耶稣会士的传教与翻译有本质上的区别。最早来中国大陆传教的是耶稣会士,他们在传播基督教的同时也在不断地将中国的儒家思想传到其所在国。而耶稣会士的翻译目的并不是为了传播儒家思想或中国文化,主要是为传教服务,因为了解儒家思想可以更好地传教。他们采取了走上层路线的适应传教策略,用自鸣钟、望远镜等当时先进的科技产品来讨好皇帝,取得皇帝信任后再从大臣中选择传教的对象,同时努力学习中文,用中文传教,以便取得中国人的好感,这套策略确实起到了很好的效果。

在翻译上把God译成“天主”或“上帝”④就是想合儒超儒,因而也造成了长达100多年的“礼仪之争”。在这个大辩论的过程中,也把中国文化典籍译成了西欧各国文字,有意无意地传播了儒家思想,在欧洲各国掀起了一股“中国热”,影响了一批欧洲的思想家,如莱布尼兹、伏尔泰、魁奈等。特别是伏尔泰,他把《赵氏孤儿》改编成《中国孤儿》,目的是“让暴君在高尚的道德面前幡然悔悟,以此显示主宰中国人的儒家思想的无穷威力”(许明龙,1999:140)。英国也受到了“中国热”的影响,特别是室内装饰和园林布置(范存忠,2010:89),思想方面受到的影响不大,因为这时英国得到的都是转译文本。从本质上看,耶稣会士的“驱佛补儒”,或者说“合儒—补儒—超儒”,并不是想传播儒家文化,目的是用基督教思想代替儒家思想。1775年,教皇解散了耶稣会,“礼仪之争”结束,欧洲进入了贬低甚至丑化中国的历史时期,而耶稣会士传教期也转入新教传教时期。

新教传教士主要来自英国和美国,19世纪初的中国正是乾隆皇帝统治时期。乾隆继续执行雍正的禁教令,不允许外国人进入中国,除非是东印度公司的职员,也不允许中国人教外国人中文,否则杀头,英国新教传教士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这也正是柯大卫未能到达中国的原因。柯大卫“四书”英译的首要目的是“获得中文的某些知识”(Collie,1828:i),这一切都是当时的环境使然。柯大卫所处的环境不利于传教,但有利于学习中文和写书、译书,这也是为什么那个时期传教士们著作等身的一个原因。

三、柯大卫的“四书”英译

柯大卫英译的“四书”是第一个英文全译本,但在柯大卫之前,耶稣会士们早已把“四书”译成了拉丁文。最早的译者是罗明坚,当时只发表了《大学》的部分内容,全部手稿至今还在意大利国家图书馆。利玛窦曾于1591-1594期间将“四书”译成了拉丁文,但他的译稿直到现在也没有学者见过,有可能已亡佚。1687年,巴黎出版过一个由比利时人柏应理(Philippe Couplet,1623-1693)编纂的拉丁文“四书”(Confucius Sinarum Philosophus),即《中国哲学家孔子》⑤,实际上只收了三部书,没收《孟子》,这个译本影响很大,至今仍有不少学者在研究。1711年,比利时传教士卫方济(Franciscus Noel,1651-1729)在布拉格出版了拉丁文“四书”译本《中国典籍六种》,包含《孝经》和《小学》。1735年,弗莱雷(Nicolas Freret)抱怨卫方济的“六经”译本极其罕见,不如《中国哲学家孔子》普及(张国刚、吴莉苇,2003),但是对德国宗教哲学家沃尔夫影响很大(张海林,2003:41)。他采用了直译的办法,被认为是当时最明晰、最完全的儒家典籍西译本(张成权、詹向红,2010:146)。法国的杜赫德(Jean Baptiste du Halde,1674-1743)深受卫方济译本的影响,在编纂《中华帝国志》中有关孔子的生平时,所作概述的唯一资料来源就是卫方济的“六经”译本(李新德,2011:104)。

卫方济之后的100多年间“四书”的西译处于停滞状态,直到1828年柯大卫的英译出版才结束了这种局面。该译本由四本书组成:《 大 学》(Ta Heo)、《 中庸》(Chung Yung)、《论语》(Shang Lun和Hea Lun)和《孟子》(Shang Mung和Hea Mung)。按朱熹《四书集注》的顺序排列,每本书的页码从1开始,正文总计328页,只有英文没有汉语。有孔子生平和孟子小传。有脚注没尾注,脚注是历代圣贤对“四书”所作的评注:The grand scope of the fourth section,is to shew that thesages by their profound and accurate knowledge of things,and by their consumate virtue,make bad men ashamed of their wicked deeds,and produce an universal renovation in human nature.也有柯大卫依据自己的理解所作的评注:This theory receives little support from the history of the human species.(Collie,1828a:5)

柯大卫在前言中提到翻译的最初目的是用于学习中文,但译文体例显然不符合学习中文的要求,而且在他之前已有马士曼的语法书《中国言法》(Elements of Chinese Language,1814)和马礼逊的《通用汉言之法》(A Grammar of the Chinese Language,1815),都用于学习中文。柯大卫把“四书”的英译看作是学习中文的材料已没有必要,况且译文既不是汉英对照,也不对汉语语法进行讲解,很难充当语料。但柯大卫依然认为其译文对于那些没有老师指导的学生学习中文还是有很大帮助的。

对于柯大卫的英译策略,有人认为,有些地方过于直译(too literal),有些地方又过于意译(too free),以致于造成原文的精神和气势在译文中丢失了;还有人认为,译文的风格过于中国化(Chinesisms)或过于苏格兰化(Scotticisms),很难说是英译本。对于这些指责,柯大卫表示赞同,但他把这一切归咎于原文的模糊性和简洁性上,把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柯大卫认为,自己的译文经过了深思熟虑,并有中国人助译,且每页的译文都与原文进行了对照,还利用了能找到的英文和拉丁文译本。若说译本有什么缺陷的话,只能说是原文太难翻译,或者说译者能力有限(Collie,1828:vi)。柯大卫认为自己在翻译上已竭尽全力,对于他人的指责有保留地接受。

设计意图: 创设问题情境,让学生根据自己的观察、判断和分析,得出结论,体现学生学习的主体性、主动性和独立性,在学习过程中逐步发展学生的科学思维。

总体而言,柯大卫的“四书”译本至少有三方面问题值得注意。首先,柯大卫不清楚自己的翻译目的,是为学习中文,为传教服务,为贬低儒家思想,好像哪个都是,又好像哪个都不是;其次,翻译风格上不能一致,译起来比较随意,尽管柯大卫本人不承认,译本自己会说话;最后,直译和意译难以调和,柯大卫本想用“四书”来学习中文,这样就要求直译,这是他最初的想法,但他脑子中的基督教思想使他不能坚持下去,某些地方出现了过于意译的倾向,造成译文忽左忽右,混乱不一。

柯大卫译本的最大价值在于将《孟子》译成了英文。《孟子》的思想与基督教的原罪说格格不入,正因如此,《中国哲学家孔子》才不收入《孟子》。若从此角度看,柯大卫还是克服了偏见,但他借《孟子》英译攻击《孟子》的倾向也是很明显的。从翻译史的角度看,这是《孟子》的首个英译本。柯大卫的“四书”英译夹在马礼逊和理雅各之间,起到了一个桥梁作用,能让我们清晰地看到新教传教士(从马礼逊经柯大卫至理雅各)儒家经典翻译的历史概貌,即从语言学习到译儒攻儒,再到儒耶互补这样一个过程,对儒家思想的认识不断深化。

四、柯大卫的思想体系评价

翻译的价值在于传递原文的思想文化,因为一个社会或一种文明如果不与其他社会或文明交流的话,就会处在与世隔绝的状态,发展就会停滞,甚至衰落下去。就在欧洲18世纪 “中国热”的同时,中国出现了衰退的迹象,原因是乾隆的自大与封闭。此时的欧洲发生了工业革命和法国大革命,在技术和思想上都有了凌驾于中国之上的资本和优越感,逐渐改变了对中国的看法。中国不再是道德楷模,迅速变成了一个需要基督拯救的国家,来华的新教传教士基本上都抱有此种观点。在这种背景下,柯大卫的翻译不打上基督教的烙印是不可能的。

在儒家思想占绝对地位的中国传播基督教谈何容易。为达目的,柯大卫要做的就是彻底批判儒家思想,从根本上颠覆儒家思想,只有这样才可彰显基督教,传播基督教。柯大卫在译本前言中明确表示,其评论针对的是宗教和道德上的根本错误,其译本不仅可以帮助中国人在英华书院学习英文,还可引导他们认真思考最著名的圣人所宣扬的致命错误。他认为,“四书”中混入了许多虚假和危险的教义(mixed up with many false and dangerous principles)。

柯大卫首先否定了儒家的孝,在评论“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论语·学而》)时,认为这种说法是有缺陷的,因为它把服从父母作为最高的善或美德,完全排除了对上帝应尽的义务(excludes our duty to the Supreme Being altogether),爱、尊敬和顺从应该给予天父(Father in heaven),而不是世俗的父母(Collie,1828b:1)。柯大卫对中国的孝进行基督式的解说,把中国的父母与基督教的上帝和天父进行对比,认为上帝和天父远高于世俗的父母,暗示顺从父母是错误的,顺从上帝才是正确的。柯大卫不顾中国国情,生搬硬套基督教教义。

柯大卫在评论“朝闻道,夕死可矣”(《论语·里仁》)时也犯同样的错误。他将此句译为Confucius says,if in the morning you hear divine truth,in the evening you may die.中国的“道”在柯大卫的笔下成了divine truth(神的真理),生硬地把道纳入到了基督教的轨道上。在柯大卫之前已有不少人译过“道”,马礼逊音译为 Tao(Morrison, 1812 :55)。柯大卫宣扬只有基督教教义才是永恒的,才能指导人的心灵。中国的道和基督教的上帝分属于不同思想体系范畴,翻译时应该区分开,至少不能译为divine truth,更不能用贬低道的手段来抬高耶稣基督,这样译只能说柯大卫基督教的普世价值在作祟。

柯大卫将“惟曰其助上帝,宠之四方”中的 “上帝”译为High Ruler,意识到中国的 “上帝”不是基督教的Supreme Being。过去的传教士曾把true God译为“上帝”⑥,把上帝看作是理的化身,等同于天,而天即是理,因此,上帝、天和理是一样的。在儒家思想中,上帝和天确实有模糊之处,但不能将二者混为一谈,特别是把上帝看作是理的化身更是没什么道理。宋明理学将理上升到一个高度,与上帝和天不在一个层次上。柯大卫对中国儒家思想的认识还处在初级阶段,理据是混乱的。

早期传教士不译《孟子》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性善性恶的问题。在《孟子·告子章句上》有这样几句话:“性犹湍水也,决诸东方则东流,决诸西方则西流。人性之无分于善不善也,犹水之无分于东西也。”依告子之意,人性无非善恶,由后天的学习教育决定,这与基督教的原罪说不一样。柯大卫认为,人类由于原罪早期倾向恶,以后慢慢地向善的方向转化,这样一来就把性善性恶的问题与基督教的原罪联系在了一起。

柯大卫沉湎于基督教思想体系,将其作为一个恒定的标准来衡量其他思想体系,注定了其翻译不是为了传递儒家思想,也不是以耶释儒,而是译儒攻儒,传播福音,彰显基督教文化的优势。在此种思想的指导下,柯大卫不仅在译文中加入基督教思想,同时又通过脚注的形式发表自己的议论,否定孝,消解道,混同天和理,以达到传播基督教的目的。

五、结语

儒家思想和基督教思想在各自不同的环境中产生发展,两种思想的碰撞是为了产生新的火花,不能相互否定,更不能彼此替代。柯大卫站在基督教立场上翻译“四书”的出发点是错误的,产生的译本未能受到更多的关注也是必然的。但我们还是应该抱着“同情之理解”的态度根据当时的环境看柯大卫的译本。他的译本还是填补了当时的空白,使英语世界看到了完整的“四书”译本。从中国文化典籍翻译史角度看,柯大卫的“四书”英译从某种程度上开启了理雅各中国经典的英译,使理雅各避免了他所犯的错误,把儒家思想传播到了西方世界。

注释:

①最早将“四书”译成西文的是罗明坚(Michele Ruggleri,1543-1607),时间是1579年至1588年之间,这部拉丁文的“四书”手稿至今还在意大利国家图书馆。“四书”中最早译成英文的是 《论语》,1809年马士曼(Joshua Marshman,1768-1837)将《论语》前10章译成了英文(The Works of Confucius),在印度的Printed at the Mission Press出版。马礼逊(Robert Morrison,1782-1834)是第一位来华的新教传教士,他翻译的第一部作品是《中国箴言:译自中国大众读物》(Horae Sinacae:Translations from the Popular Literature of the Chinese,1812),包括《三字经》(San-tsi King)、《大学》(Ta Hio)等。

② 这篇论文来自2011年10月“第七届全国典籍翻译学术论坛”,由湖南大学外国语与国际教育学院主办。

③ 在柯大卫之前,马礼逊翻译儒家经典的目的是学习中文和引起英国人对中国的兴趣;在柯大卫之后,理雅各的翻译是为了追索儒家经典的原意,为传教士提供帮助。柯大卫处在中间,借学习中文之名行译儒攻儒之实。

④ “上帝”最早出现在《尚书》和《诗经》中,耶稣会士认为,“天主”和“上帝”与God和拉丁文Deus无异。

⑤ 不少学者都说《中国哲学家孔子》封面上有中文书名“西文四书直解”,但1687年的版本上没有中文书名。该书依据张居正的《四书直解》所译,到1687年时已经过多人翻译,或许之前的版本上有过。

⑥ 利玛窦等人易僧为儒,从儒家经典中找到了“上帝”二字,认为“吾天主,乃古经书所称上帝也”,这完全是一种附儒的说法(刘耕华,2005:94)。

[1]Collie,D.The Chinese Classical Work Commonly Called the Four Books[C].Malacca: Printed at the Mission Press,1828.

[2]Confucius.Shang Lun[A].The Chinese Classical Work Commonly Called the Four Books[C].D.Collie(trans.).Malacca:Printed at the Mission Press,1828b.1-13.

[3]Confucius.Ta Heo[A].The Chinese Classical Work Commonly Called the Four Books[C].D.Collie(trans.).Malacca: Printed at the Mission Press,1828a.5.

[4]Morrison,R.Horae Sinacae: Translations from the Popular Literature of the Chinese[M].London: C.Stower Hackney,1812.

[5]Wylie,A.Memorials of Protestant Missionaries to the Chinese: Giving a List of Their Publications,and Obituary Notices of the Deceased with Copious Indexes[M].Shanghae: American Presbyterian Mission,1867.

[6]范存忠.中国文化在启蒙时期的英国[M].南京:译林出版社,2010.

[7]李新德.耶稣会士对“四书”的翻译与阐释[J].孔子研究,2011,(1):104.

[8]刘耕华.诠释的圆环——明末清初传教士对儒家经典的解释及其本土回应[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94.

[9]马祖毅,任荣珍.汉籍外译史[M].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2003.

[10]孟德卫.奇异的国度:耶稣会适应政策及汉学的起源[M].陈怡译.郑州:大象出版社,2010.

[11]许明龙.欧洲18世纪末“中国热”[M].太原:山西教育出版社,1999.

[12]张成权,詹向红.1500-1840儒学在欧洲[M].合肥:安徽大学出版社,2010.

[13]张国刚,吴莉苇.礼仪之争对中国经籍西传的影响[J].中国社会科学,2003,(4):198.

[14]张海林.近代中外文化交流史[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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