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万木草堂到时务学堂的《四书》教学*

蒋 明

一、宋学义理为体

二、违朱注而破道统

与长兴学舍相比，万木草堂时期有关《四书》的教学内容和教学活动已有明显的变化。大略来说有三点：一是《论语》不再统摄《四书》；二是《孟》《荀》并称代替《论》《孟》并称；三是《中庸》地位凸显，不再与《大学》并立。在万木草堂后期讲学中，康重《孟子》《中庸》而轻《论语》《大学》。个中缘由，在于康将《四书》还原为单书，并拆解《四书》文本体系、打破宋学道统的抱负。然寻绎其故，康处处针对宋儒发论，却恰可见其学术视域不能脱离《四书》之范囿。康有为“违朱注而破道统”之运思，看似不破不立，实为先因后创。

三、借西学以存《四书》

四、结语

从万木草堂到时务学堂的《四书》教学变迁，便是理学与西学碰撞下传统知识转型的一个缩影。在3000 年未有之大变局下，科举、理学接连被攻讦，与之相维的《四书》一并遭到冲击。然因历史惯性，作为中学核心经典的《四书》在近代中国政治、文化、社会等方面影响的深度和广度仍然不能被忽视。康梁在走向历史舞台中心之前，始终绕不开《四书》和理学的纠葛。从现实层面考虑，他们欲实现抱负必须通过科举，从而必须面对科场核心文本《四书》；而就康氏“教主”与“圣人”的理想而言，要建立一整套新经学系统，对尚为清代官方所宗的程朱理学便无法回避，对士子必读之《四书》的安置也是他始终需要思量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