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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氏易林》咏史诗探析

2011-08-15刘银昌

渭南师范学院学报 2011年1期
关键词:咏史咏史诗历史

刘银昌

(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西安710062)

《焦氏易林》咏史诗探析

刘银昌

(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西安710062)

《焦氏易林》是西汉焦赣所著的一部占筮之书,但在文学方面取得了较大的成就。受《易》学象思维和占筮需要的影响,《焦氏易林》中有大量咏史诗,为我们考察汉代咏史诗提供了新的契机。

《焦氏易林》;咏史诗;焦赣

西汉中后期著名易学家焦赣所著《焦氏易林》一书,采用《诗经》四言诗(少数三言者)的形式自撰新的卦辞,推演《周易》卦变之理,衍《周易》六十四卦为四千零九十六卦,成为《诗》《易》结合的艺术奇葩。它既有实际的占卜功能,客观上又具诗歌审美韵味。《易》之“立象以尽意”与《诗》之比兴以传情在《焦氏易林》中有着巧妙广泛地应用。正如清代学者章学诚所说:“《易》象虽包六艺,与《诗》之比兴,尤为表里。”[1]19所以《易经》的象和《诗经》的比兴在思维方式上基本是一回事,表现在《焦氏易林》之中,就是对“象思维”高度灵活地运用。“象之所包广矣,非徒《易》而已,六艺莫不兼之。”[1]18按照章学诚的理论,《尚书》、《春秋》和《左传》均通于象,因此,历史事件、人物和典故本身,就有了“立象尽意”的功能。所以,朱自清先生把咏史诗看作比体之一种。这种将历史事件、人物和典故当作“象”来示意的做法,在《焦氏易林》中就表现为咏史诗的形式。

咏史诗是诗歌和史传文学交叉的一种文学形式,即在诗歌中叙述历史人物或历史事件,这种叙述作为诗歌的主题而存在,并且不可置换。因此,咏史诗和用典不同,用典是在诗文中引用古书中的故事或语句,是使语言具有言简义丰、含蓄效果的修辞手段,并且只要表达的意思相同,在一首诗中就可以用其他的典故来置换。在诗文中,用典是一种局部行为。而咏史则是叙说完整的历史故事,并兼以抒怀,可以说是典故的篇章化、扩大化,置换掉其中的历史事件或历史人物,咏史诗就发生了变化而不成为咏史诗或者成为另外一首咏史诗。但是,从最本质的思维方式上看,咏史诗和用典都是一种隐喻的艺术。

“咏史之作,以古比今,左思是创始的人,钟嵘在《诗品》中说他甚得讽谕之致”(朱自清《诗言志辨·赋比兴通释》)。朱自清先生所说到的左思的咏史诗历来为人们称道,这是因为它标志着咏史诗的成熟,按照钟嵘的说法就是得讽谕之致。事实上大家都知道,在左思之前就有班固以咏史为名写了一首咏史诗,钟嵘在《诗品序》中说这首诗“质木无文”,可是这种“质木无文”却是咏史诗的正体。从某种意义上说,左思的有些咏史诗可以称作是咏怀诗。既然二人都以“咏史”为名,可见在诗歌当中主要是叙述历史事件或者简单地提到历史事件或人物而把笔墨放在议论抒情上都应该是咏史诗的类型。按照叙事学的理论,从来没有客观单纯的叙述,每一种叙述都随着叙述形式和角度的不同而各寓褒贬。因此,在一首咏史诗中,诗人选取什么叙述的角度,选择哪些需要叙述的细节,都无一不暗含了作者的主观意图。这样说来,也就没有所谓纯粹的咏史之作。

在文学史上,标志着咏史诗成为一个独立诗歌类型的是班固的《咏史》,这首诗较为完整地叙述了缇萦救父的故事,末尾两句算是简单的评述。在班固之前,还有一首咏史性质的诗歌,是东方朔的《嗟伯夷》,此诗虽未以“咏史”为题,但基本上具备咏史诗的特征,可惜是个残篇。

从逯钦立先生的《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来看,汉代完整的咏史诗只有3首,除了班固的之外,还有东汉应季先的《美严思王》和乐府中的《梁甫吟》。当然,也许在散佚的汉诗中还有一些咏史之作,这就不是我们所讨论的范围了。就我们所看到的汉代诗歌而言,咏史之作是不多的。这是考察《焦氏易林》咏史诗的一个时代背景。

但是,我们只要考察一下《焦氏易林》,就会发现其中已出现了一些咏史诗,这些咏史诗是同用典联系在一起的。《易林》出入六经,驰骋诸子,典故多得出奇,又如尚秉和先生言,书中所用故事,先秦诸史书又多不载,故至难释读。《焦氏易林》咏史诗的出现会改变我们对汉代咏史诗的陈见,从而得出汉代咏史已经初步繁荣的结论。

咏史诗属于隐喻的艺术,以古论今,“让读者在当下体验历史,在历史中感知当下,融古今于一胸”[2]130,这正是咏史诗所要传达的。诗人在诗歌中对历史进行客观评价是不可能的,他们仅仅是凭着自己的理解和印象来回忆过去。中国文学始终对往事充满了幽情,那些物故的过去便沿着这种幽情像幽灵似的通过艺术浮现在我们的眼前。

焦赣是一位诗人,他不能居于这种幽情之外;同时他又是一位研《易》的智者,反思历史是他体察变化之道的重要途径;此外,他还是一位卜者,只有在叙述往事的过程中才可以为求占者提供一种权威的依据,并且也只有叙述历史这样的形式才最适合于占卜之语,既要昭示,又要隐藏,看一下后世的签诗大多以历史人物或历史事件作题材便会明白这个道理。更何况,巫史传统的文化,由占卜之巫到记事之史本是一种自然地转变。所以,焦赣创作咏史诗便不难理解。

我们不妨看一下焦赣的追忆与叙述:

兵征大宛,北出玉关。与胡寇战,平城道西。七日绝粮,身几不全。

(《屯》之《屯》)

鼋羹芬香,染指弗尝。口饥于手,子公恨馋。

(《蒙》之《萃》)

商纣牧野,颠败所在;赋敛重数,黎元愁苦。

(《需》之《益》)

夏台羑里,汤文厄处。皋陶听理,岐人悦喜。西望华首,东归无咎。

(《无妄》之《无妄》)

长城骊山,行民大残。涉叔发难,唐叔为患。

(《夬》之《噬嗑》)

西戎为疾,幽君去室。陈子发难,项伯成就。

(《姤》之《明夷》)

苏氏发言,韩魏无患。张子弛说,燕齐以安。

(《姤》之《革》)

武阳渐离,击筑善歌,慕丹之义,为燕助轲。阴谋不遂,霍自死亡,功名何施。

(《中孚》之《困》)

以上八首咏史诗,足可窥见《易林》作者对经史的精熟以及大而化之的高超运用技巧。第一首写汉初刘邦伐匈奴事,即“平城之战”,作此诗显系针对当时武帝等穷兵黩武大肆出兵匈奴而言,暗含了对因兵役导致民生凋弊、人民分离现象的不满,故对汉高祖事无丝毫褒扬,相反以“身几不全”警示统治者;第二首即后世“染指”的典故,事见《左传》宣公四年事,郑灵公请大臣吃甲鱼,独不与子公,子公生气,以指染汤尝之而走,后灵公欲杀之,子公反弑郑灵公,此似影射当时奸佞小人的非分之想,或亦警示小人欲干皇权而代之;第三、四首俱写商周故事,前者在于警示当政者重赋厚敛必致败亡,针对西汉中后期的沉重赋税而言,后者则影射当时吏制司法的腐败;第五首写秦始皇大兴土木,修长城及骊山陵墓,实则影射当时大造王陵事件,如汉成帝的建初陵,告诫统治者要爱惜民力,否则仍会有陈涉之类的人揭竿而起;第六首写周幽王失国与陈涉反暴秦事,其用意仍在呼唤仁政;第七首写纵横之士苏秦、张仪,虽表面看来彰其功业,实际上也可看作对当时一些巧舌如簧的奸佞权臣的反讽;第八首写荆轲刺秦王事,所抒发的正是西汉重现实事功的情感价值取向。

《易林》中的咏史诗多数是对古代圣贤和忠义之士的歌颂和礼赞。如:

子鉏执麟,春秋作经。元圣将终,尼父悲心。

(《兑》之《坤》)

孟巳乙丑,哀呼尼父。明德讫终,乱虐滋起。

(《睽》之《恒》)

子畏于匡,困厄陈蔡。明德不危,竟得免害。

(《兑》之《泰》)

以上三首诗写孔子,前两首尊称孔子为尼父,可见敬仰之情,后一首称“子”,亦为敬称,足见经学隆盛之时对孔子的推崇。第一首写孔子闻知狩猎获麟,知道自己大去不远,书写《春秋》,流露悲意;第二首写孔子之死,“孟巳”即夏历四月,因地支巳代表四月,故“孟巳”即孟夏(其他本子有误“巳”为“己”者,形近也,亦有根据史书记载孔子去世的时间而径直改为“孟夏”者,不必也),诗歌说孔子于孟夏乙丑日离开了人间,大家哀呼这位圣人,在他去世之后,天下开始大乱。以上两首不无对孔子的悼念,第二首大有圣人不作、天下乱扰的感慨,实寓刺世之意,乃春秋笔法。第三首写孔子厄于匡与陈蔡之事,并且发表评论,认为孔子的明德使他脱离了危险。后两首均出现“明德”一词,该词出自《大学》篇,亦可见焦赣对于儒家之德的肯定。

在圣贤忠义之士中,那些节操高洁之人历来为文士所仰慕,成为诗文当中经常被歌颂的对象,《易林》以下三首可以看作是这方面的代表:

太公避纣,七十隐处。卒逢圣文,为王室辅。

(《明夷》之《坤》)

箕仁入室,政衰弊极。抱其彝器,奔于他国,因祸受福。

(《颐》之《解》)

伊尹智士,去桀耕野。执顺以强,天佑无咎。

(《无妄》之《小过》)

以上三首均写隐逸之士,第一首写垂钓渭水的姜太公,说他为了逃避殷纣王的暴政,年龄七十了还不愿意出来做官,后来终于遇到了圣明的周文王,成为周王室的一位重臣。第二首写微子看到殷商衰败而投奔西周,最终被周分封。第三首写伊尹不堪忍受夏桀暴政,隐居原野耕种自养,因其顺应天道,最终没有什么灾殃。三首诗中虽没有对暴君的批判,但都隐含了一个观点,即就有道、弃无道,朝廷昏庸可以不仕。

历史的存在是复杂的,历史人物的命运是多样化的,在面对纷繁的历史时,焦赣的心情也会随着历史人物的兴衰起伏而波动,有时表现为一种哀叹,有时表现为一种惋惜,有时表现为一种向往。下面的几首咏史诗所写人物各不相同,体现的情感也就各异:

疋居楚乌,遇谗无辜。久旅离忧。

(《大有》之《比》)

楚乌逢矢,不可久放。离居无辜,意昧精丧。作此哀诗,以告孔忧。

(《大有》之《贲》)

员怨之吴,画策阖闾。鞭平服荆,除大咎殃。威震敌国,还受上卿。

(《临》之《泰》)

设罟捕鱼,反得居诸。员困竭忠,伍氏夷诛。

(《渐》之《睽》)

管鲍相知,至德不离。三言于桓,齐国以安。

(《临》之《同人》)

舞阳渐离,击筑善歌。慕丹之义,为燕助轲。阴谋不遂,矐目死亡,功名何施。

(《中孚》之《困》)

前两首均写楚乌(有版本“乌”作“鸟”,形近而误,然亦可通),然而写乌只是表面的,这两首诗应该是写楚国伟大诗人屈原。楚乌就是乌鸦,在古人看来,乌是一种孝鸟,乃阳精所化,比如在古代神话中太阳之中就有三足乌。屈原为楚国之同姓贵族,对楚国毫无二心,于国来讲,精忠不二,于家族来讲,其孝无双,而忠孝其义为一,故以楚乌比屈原,实在恰当不过。第一首中的“疋居”即匹居,即只身一人生活的意思,全诗说屈原(楚乌)一人独居,无辜地遭到小人的谗言陷害,长期被流放在外,遭遇忧心之事,“离忧”即离骚也。第二首写楚乌受到暗箭之创,象征屈原受到谗言中伤,“不可久放”写楚乌受伤之后不能长久地飞翔,象征屈原不能再在朝中尽忠,无辜地被流放,精神恍惚,写下了不朽的《离骚》,来倾诉自己无限的忧伤。这两首诗以象征手法写咏史诗,实在是一种首创,并且诗歌中对屈原充满了无限的同情,对于屈原作品《离骚》的把握也非常到位,即“作此哀诗,以告孔忧”。第三第四首写伍子胥,前者写他到达吴国,后来为了报仇雪耻,鞭笞平王之事;后者以《诗经》中的句子起兴,以捕鱼反得蟾蜍来象征伍子胥得非所求,后在被处死一事。其中对伍子胥的复仇含有赞同欣赏之意。第五首写管仲和鲍叔之间的相知相交,管仲不以鲍叔的行为为病,充分理解朋友的做法,后来多次向齐桓公推荐鲍叔,使鲍叔成为齐相。这一首充满了对贤能之士友情的向往及其治理国家的肯定。第六首写秦舞阳和高渐离帮助荆轲刺杀秦王一事,后世咏史诗在写这件事情的时候多从荆轲着眼,而《易林》此诗则写秦舞阳和高渐离,诗中说他们秘密制订的计谋没有得到成功就死掉了,以至于没有留下功名事业。从《易林》写伍子胥的复仇和荆轲刺秦王这两首诗看,焦赣对于历史人物的看法有和司马迁一致者,诸如这两首诗所表现出来的大丈夫复仇精神、建功立业的思想等。

《易林》中的咏史诗还有进行批判者,如汉乐府《梁甫吟》中提到的“二桃杀三士”一事,《焦氏易林》中也进行了描述:

二桃三口,莫适所与。为孺子牛,田氏生

咎。

(《姤》之《震》)

《易林》对它的描述所采取的角度又是与众不同,在这一首诗中,叙述的视角是齐景公,诗中说他毫不慎重地因为两颗桃子而丧失了三个高士,并且喜欢衔绳作孺子牛,这些做法导致了田氏作乱齐国。诗中不无对齐景公的讥讽之意。余者不再一一列举。

焦赣作咏史诗并不是单纯的为了引经据典增加卦辞的含蓄和多义性,他是有着明确的历史意识的,如:

庭燎夜明,追古伤今。阳弱不制,阴雄坐戾。

(《颐》之《损》)

诗中的“追古伤今”明确表示了作者对往昔的回忆是立足于当下了,“是在历史的烘托之下感受当下的氛围,在当下氛围的烘托之下把握历史的脉搏。”[2]76

《焦氏易林》中的咏史诗不仅对古代的人物和历史事件进行描述,而且对当代的人物事件也进行了描述,比如对刘邦和韩信的描述就是如此。咏史诗以历史为描述的对象,和史传文学就有了不解之缘。咏史诗中的素材多是取自史传文学,比如《焦氏易林》中的史料多出自《春秋》经传、《国语》、《战国策》等,而尤以《春秋》经传为多。这些材料一经焦赣的组合,就不再仅仅是作为客观的史料出现,因为在选取这些材料的时候,他一定会有一个选取的标准和编排的逻辑,否则就类同于流水账式的记事簿了。考察焦赣咏史诗或用典背后的真正用意和史传文学之间的关系,当是一项非常有意义的工作。

焦赣在评价当代人物、事件而创作咏史诗时,有一些参考了《史记》。当然,一些对古人的叙述也不例外,比如上面我们所说到的伍子胥复仇鞭笞平王及伍子胥之死,《左传》当中并无交代,极有可能是焦赣参考了《史记》的相关叙述。另外,比较明显参考《史记》的还有以下数首:

随和重宝,众所贪有。相如睨柱,赵王危殆。

(《贲》之《升》)

膑诈庞子,夷灶书木。伏兵卒发,矢至如雨。魏师惊乱,将获为虏,涓死树下。

(《艮》之《升》)

依叔墙隅,志下心劳。楚亭晨食,韩子低头。

(《贲》之《剥》)

以上三首,第一首写蔺相如完璧归赵,事在《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相如持其璧睨柱,欲以击柱。”焦赣径直用司马迁“睨柱”一词;第二首写孙膑与庞涓马陵道一战,事出《史记·孙子吴起列传》;第三首写韩信家贫寄食于人,事见《史记·淮阴侯列传》。《易林》中取自《史记》的素材还有很多,由此可见焦赣对《史记》是非常熟悉的,他对司马迁本人也相当推崇。这样说绝对不是一种猜测,因为在《焦氏易林》中确实有两首咏史诗写到司马迁:

重黎祖后,司马太史。阳氏之灾,雕宫悲苦。

(《无妄》之《离》)

子长忠直,李氏为贼。祸及无嗣,司马失福。

(《渐》之《遯》)

这两首诗都是写司马迁李陵之祸受辱,前者说他遭受宫刑,后者说他因受宫刑而绝后,并且称赞司马迁“忠直”,认为李陵是国家贼人(这一点和司马迁的看法不同)。如果说李陵投降是汉代的一件大事人人可知的话,则第一首中称司马迁为重黎、高阳氏之后,则只能是看过《史记》的明证,因为司马迁只是在《太史公自序》中介绍自己是重黎之后。

此外,和咏史相关,《易林》中还大量用典,这些典故包括事典和语典,甚至达到了无一语不有出处的效果。就这一点来讲,惟后世的杜甫和黄庭坚可比。而且,《易林》在用典方面,颇有避熟就生的趋向,这一点已开宋代“江西诗派”先河。比如有一首用典的诗:“福祚之家,喜至忧除,如风兼雨,出车入鱼。”(《小畜》之《夬》)此诗末句语“本冯谖《弹剑铗歌》之‘出无舆’、‘食无鱼’,第三句犹舜《南风歌》之言‘解愠’及《谷梁传》僖公三年六月之言‘喜雨’也。”[3]558钱锺书评此为“诗文运古,避熟就生,可取材焉”[3]558。张文江《管锥编解读》对此亦云:“可见林辞采纳范围遍及经、史、子、集各类,皆相涉相入,亦中国典籍所具‘互文性’(intertextuality)之例也。”[4]215由此可见《易林》咏史诗、用典取材之广,诗义之丰,虽稍逊文采,但“所谓‘技术拙劣’,‘质木无文’,乃咏史之体宜尔也”[5]19。

[1]章学诚.文史通义校注[M].叶瑛校注.北京:中华书局,1985.

[2]季广茂.隐喻视野中的诗性传统[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8.

[3]钱锺书.管锥编(第二册)[M].北京:中华书局,1986.

[4]张文江.管锥编解读[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

[5]萧涤非.汉魏六朝乐府文学史[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

[责任编辑 王炳社]

Abstract:Jiaoshiyilin was a divination book written by Jiao Gong of theWest Han Dynasty.Moreover,it achieved quite a lot in the aspects of literature.Influenced by the image thinking of the Yi-ology and the needs of divination,Jiaoshiyilin has a large quantity of the chanting poems.It provides new opportunities of the study on the chanting history poems in the Han Dynasty.

Key words:Jiaoshiyilin;the chanting history poems;Jiao Gong

Study on the Chanting History Poem s of Jiaoshiyilin

LIU Yin-chang
(School of literature,Shaanxi Normal University,Xi’an 710062,China)

I206

A

1009—5128(2011)01—0045—04

2010—11—24

2009年度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西部和边疆地区青年基金项目“易学—术数之象与文学阐释之维——《焦氏易林》文学研究”(09XJC751003);陕西师范大学“211工程”建设项目子项目“汉文化视域中的《焦氏易林》文学研究”

刘银昌(1976—),男,河南漯河人,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讲师,文学博士,易学哲学博士后,主要从事古代文学和易学哲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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