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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造优质的汉语
——现代汉语的历史回眸与当下关注

2011-03-20丁乐慢

温州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11年2期
关键词:技术化张承志王安忆

丁乐慢

(杭州师范大学人文学院,杭州 310036)

创造优质的汉语
——现代汉语的历史回眸与当下关注

丁乐慢

(杭州师范大学人文学院,杭州 310036)

汉语因独具韵感、美感在世界语言之林独树一帜。然而,现代汉语历经百年,面对网络媒体时代,美感却步步褪色。因此,梳理百年现代汉语写作历程,关注当下汉语技术化倾向,并重审当下汉语写作实践,探寻“好的中文”标准,以创造优质的汉语,重新挖掘现代汉语写作的语感美。

现代汉语写作;汉语技术化;语感美;作家

一、百年现代汉语写作回眸

20世纪中国文学发展史无疑是一部文学语言演变的历史。20世纪中国文学的现代化进程便是经由语言的现代化走上正轨的。胡适《文学改良刍议》说“吾以为今日而言文学改良,须从八事入手”,旗帜鲜明地揭开了新文学的序幕。此八事者,事事尖锐地指向文学所不可或缺的载体——语言。20世纪初的中国带着羞涩的窘态被推到世界格局中,废文言倡白话的时代随之来到。对文言大加挞伐并不仅是大势批孔运动的一种附属产品,更是伴随着引进“德赛先生”之时而产生的一种自觉不自觉的需求。“现代中国知识分子在中西古今冲突中所遭受的巨大精神震荡,根本上是一种语言的震荡,是语言世界的物换星移带给他们的异常强烈的精神刺激。”[1]2 0世纪初的中国首次被动(被唤醒)置身于一个几乎全然陌生的国际整体格局中(包括政治、经济、文化乃至思想等领域),由此而来的压抑和焦躁进而导致对自身的深刻怀疑。此时,惊讶和羞涩已不符合时代大潮,自我重构实乃大势所趋。这正是文学史上一直所倡言的现代化或现代性。“他(胡适,作者注)的文学改良主张和白话文革新的主张,之所以在中国新文学的发展史上具有关键性意义,恰恰在于它的现代主义的性质,在于它要实现的是拆除掉横亘在中国知识分子与现代世界之间的语言障壁,建立中国知识分子与变化着的现代世界的更直接、更亲切、更有效的精神联系,并在这种联系中创造属于中国现代知识分子的文化与文学。”[2]261实质上,自我重构乃中国文学现代化的必然步伐。语言的自我重构在20世纪初的中国正是在现代化大潮中的一名骁将,也因此表现得格外激越。

二三十年代的作家对语言相当自觉,鲁迅便是一个极显眼的例子。“鲁迅杂文不仅内容和题材是多变的,其表现形式也是多变的。它把中国语言的表现力提到了空前未有的高度,是一种独立的语言表现形式,是有别于写实、抒情、论说的第四种中国语言。这种语言需要的是在你的精神感受中来理解,这也正是理解西方现代主义文学作品的方式。”[2]283汉语的表现力在鲁迅笔下别开生面,不过他杂文中不无汉语技术化倾向,但这与现代汉语发展背景有着紧密瓜葛。

现代汉语写作从20世纪40年代开始一直到70年代末,很少具有挥发性。这其中很大的原因便是文学话语被外在力量所操控,文学语言也只能在地下作深藏潜流。德国的汉语家顾彬认为:“中国语言在1949—1979年间遭到破坏,因此,中国作家有必要从头学中文,就像德语作家重新学他们的母语一样。”[3]这番话虽颇有偏激之处,但无疑道出了这三四十年间汉语的基本生态。汉语统一到“毛语体”下,便很难发挥其特有的性质,所有的语言体式高度统一,稍有偏离,便可被“明察秋毫”。“毛语体”在汉语的发展史上是一个特殊的现象,它首先是一种话语,其次是一种汉语体式。它“不但对整个中国的社会变革,而且对现代汉语的发展产生深刻而广泛的语言实践。”[4]这种体式在精神上是统一的,并具有一定的范式和理路,但对汉语本身的发展是一个严重的阻碍。它截断了汉语发展过程中汲取多种语言资源的可能性,使得汉语只剩下“工农兵”的口味,虽说也是原生态,但缺乏与汉语传统美感和外来语言资源的衔接,最终会在固步自封中裹足不前。

新时期以来,解禁之潮势不可挡,当代文学由此有了一副犹如久遭捆绑而顿然松绑后的轻松表情。这不但是思想意念上的“百花齐放”,更是汉语理路在久受禁锢后的“万马奔腾”。20世纪80年代是一些作家记忆犹新的年代,正是这时开始,他们的现代汉语写作终得有了灵动一方的姿势。20世纪汉语也终于在憋闷了一长段时期后呼吸到了真正的新鲜空气。这对20世纪现代汉语写作来说,可谓是一次时不我待的复活。

有人说,当下是一个语言狂欢的时代,更是一个语言危机的时代。汉语技术化首先发生在大陆之外的华人文学中。张炜指出:“语言实际上是水和土做成的,文学也是水和土做成的。”[5]无疑,汉语文学也是汉文化生根发芽之地的一方水和土做成。当汉语到了汉文化圈(这里的汉文化圈大致规定在大陆地区)之外的生存发展,一方水土的滋养遥不可及,于是既出于无奈也出于必需地汲取当地的语言生存场中的各色语言资源。由是,漂流在外的汉语便出现了与一直扎根于本土语言境遇的汉语大为不同的格局。王安忆则提出:“由于四十年的隔离,同一种语言竟出现了两种面貌,这是一个奇异的事实,它说明了语言发展的多种可能性。”[6]此话并非偶然,对海峡两岸40年后小说语言体式的细察,不能不生此感慨。语言发展存在多种可能性是一个很宽容的提法。面对当下多种汉语发展体式与格局,如何编制汉语体式才合乎标准显得莫衷一是。

二、汉语技术化倾向

汉语技术化意味着他种语源对汉语的注入式变更或嫁接。汉语技术化是把中文多元化了,即“杂交化”、“杂种化”,俗字生用、贬词褒用、旧词新用、西词中用,多用变通。汉语技术化至少有两层涵义:一是汉语语词及句式的多元化,糅合了古今中外多种语体和语式;二是汉语思维习惯和方式的多元化。而后者更加本质化,因为使用哪种语言只是一个外在形式,思维方式才是最值得关注的。李欧梵等指出:“中文的多元化已经是一个不可阻挡的潮流,在当代的华文世界,即使是书写的中文本身也逐渐‘杂种化’,因为它受到英文和当地国家的语言的挑战和渗透。对于中国文化的卫道之土,这是中文每况愈下的表征,然而,从文化研究的理论角度而言,这种‘杂种性’反而是值得推崇的,因为它对于原来祖国和当地国家的语言霸权都构成一种‘颠覆’。”[7]此番话道出一种创造新型中文使用规则和使用习惯的冲动。王安忆提到,新加坡等汉文化圈外的汉语使用者都会产生一些因为语言思维方式裂变带来的深深焦虑。如果汉语技术化要是触及到思维层面,那么就等于动了汉语存在的基因,其所产生的后果便如王安忆所说的,是一种深刻的焦虑。可见,一种语言的根基仍失不得。

新时期以来,汉语技术化倾向在大陆现代汉语写作中并不难见。特别是20世纪90年代后期以来,网络等各种媒介的普及使得大陆汉语文化圈被无可遮蔽地置身于多种语言资源的综合场域中。汉语的这种遭遇和20世纪初的那段境遇很相像,只是更加自觉、主动。这也许是百年汉语发展到当下的一个必然姿态。有人批评当下现代汉语写作语言垃圾不少,自有其理。但若说百年汉语在开倒车,却显得讳莫如深。汉语文学语言的“新生”似乎遥感20世纪初那场轰鸣一时的语言文字变革。新时期以来的现代汉语技术化倾向基本发生在语词乃至句式层面。而现代汉语写作仍扎根在本土的汉文化语源里,即在思维方式和习惯上仍以汉文化为根本。针对现代汉语写作是否会因为汉语技术化倾向而失却了纯洁性和本根性,无论是作家还是批评者,都需要有宽容的心态。

20世纪80年代以来,莫言是文学语言自觉作家行列中的一员,其笔下恣肆不羁的语言狂欢,颇具有猎奇倾向。《红高粱》中莫言对色彩的架构方式,在传统汉语中很难找到明显印记,颇具西方现代主义文学风味,然而,莫言只是在小说语言中注入了一些技术含量。在语言思维上,莫言用山东高密方言写高密乡的事,仍然是扎根在汉语自身的土壤里。莫言的文学语言探索也许容易走进一个绕圈的死胡同,但对汉语文学的试验仍是可取的。汉语表达的多种可能性或可藉此舒展身姿。时至今日,“文学语言不仅仅是内容的载体,它本身就意味着内容,意味着某种文化”[8]95,早已被认可。从载体论到本体论的路程虽艰辛,但终究一路走过来了。汉语文学语言的话题不管冷热,却始终煞为关键。语言的自觉不仅要在作家那里,也要在批评家那里受到关注,甚而要在广大汉语使用者那里受重视。文学,不仅看它表了什么事,达了哪种情,还要看它的语言使用情况。

对汉语在当下语言场中的多种取向以宽容待之,并非意味着放任自流。郑敏对当下语言的忧心发人深省:“语言的词藻贫乏庸俗,声调刺耳,句型单调;或由于不能负担后工业社会的精神压力变形扭曲,句子愈来愈长,信号愈来愈弱,信息消失在长长的扭曲的句子窄巷中已成了常见的文风。”[9]

三、“好的中文”标准

“好的中文”,涉及到标准问题,即怎样的现代汉语才叫好的中文。既然语言发展有多种可能性,那么任何一种定论都可能孤注一掷。但这与广义标准的存在并不相左。新时期以来许多作家的现代汉语写作实践或许可提供参照。

韩少功曾提出“创造优质的汉语”。“一种优质的语言,并不等于强势语言,并不等于流行语言。优质的语言一是要有很强的解析能力,二是要有很强的形容能力。前者支持人的智性活动,后者支持人的感性活动。一个人平时说话要‘入情入理’,就是智性和感性的统一。”[10]28韩少功一语思路清晰。“要创造更适合汉语的语法理论,一定要打倒语法霸权,尤其要打倒既有的洋语法霸权,解放我们语言实践中各种活的经验。中国历史上浩如烟海的诗论、词论、文论,其实包含了很多有中国特色的语言理论,但这些宝贵资源一直被我们忽视。”[10]30“好的中文”必须溯源。

新时期以来,有文学语言自觉的作家不乏其人,而汪曾祺、王安忆和张承志的汉语自觉特别夺人眼球。用汉语的内涵精神气质来写作,铸就的是汉语特有的语感美。汪曾祺文章看似絮叨,却足见功力。汪曾祺是将汉语民间资源和汉语传统资源发挥得最好的当代作家之一。“汪曾祺除了从民间的、日常的口语中寻求语言资源之外,同时还非常重视从古典现代汉语写作中取得营养。”[10]371汉语溯源所带来的丰厚语言底蕴使得汪曾祺于平淡文中见奇珍,于俗白中出文雅。他的白话写作并非是大白话,而是白到了家之后飘荡着浓浓的韵味。汪曾祺曾言其小说中时时回荡着归有光的那种“余韵”,“有了这些‘余韵’和‘痕迹’,汪文语言就在现代汉语和古代文言之间有了内在的联系。为什么那些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日常口语一融入汪曾祺的笔下,就有了一种特别的韵味?秘密就在其中。”[10]317“文白相亲”、“文白相融”在汪曾祺笔下显得清新谐和。可见,以几千年积累的汉语大资源库为现代汉语写作的基底,便找到了汉语的鲜活源头,现代汉语写作便得以晶莹剔透。“不管我们属于中国这个民族大家庭中的哪一个民族,只要你用汉语进行创作,你就必须尊崇汉语的深厚绵延的传统,自然而然地,就要从这个传统中寻求启示和滋养。”[10]248阿来一语中的。

“中国语言的一个特点是有‘四声’。‘声之高下’不但造成一种音乐美,而且直接影响到意义。不但写诗,就是写散文,写小说,也要注意语调。语调的构成,和‘四声’是很有关系的。”[10]5格外注意汉语特有的语感美,使得汪曾祺的小说既质朴白化,又富有动人心弦的乐感。汪曾祺以打破西式汉语语法规则为喜,自此演化出自成一家的现代汉语写作体式。

张承志的现代汉语写作也自成格局,漫笔而下,汉语欧化格外显然。张承志在现代汉语写作中自是游刃有余,且对汉语语词的操控有着近乎先天的自觉和大胆。他绝不像当代云南少数民族作家那样“将汉语视作借自他者、自己无权改制的工具”[8]96,而是将汉语视作自身所独享的母语,尽管在他看来这是重新选择的母语,但他为汉语的表现力和内在神韵惊叹不已。如此,张承志在现代汉语写作疆场上意气风发,这是一种语言自信,亦是自觉。欧化语言体式非但没有成为他汉语写作的束缚,反而是其活跃的生长点。丰厚、饱满、幽怨深邃的情感体验与流畅、自然、韵味十足的语言血肉交融,成就美妙的艺术愉悦。

张承志有“摄魂之地”作为其汉语写作的背景资源和语言资源。他将汉语的美从另一个层面做了独到的提升。张承志“惊奇汉语那变化无尽的表现力和包容力,惊奇在写作劳动中自己得到的净化与改造。”[11]他对汉语有着几乎虔诚的敬畏。作家从心态上这么依恋汉语,也就造就了其极强的语言把握能力和语言审美功力。张承志曾说过:“作家的创作更重要的依据是感受”,这种感受非但是情感,更是语言的,更是情感和语言的契合层面上的。那种融合语言和情感的内化感受成为张承志现代汉语写作的迸发力源泉。“也许一篇小说应该是这样的:句子和段落构成了多层多角的空间,在支架上和空白间潜隐着作者的感受和认识、勇敢和回避、呐喊和难言,旗帜般的象征,心血斑斑的披沥。它精致、宏大、机警的安排和失控的倾诉堆于一纸,在深刻和真情的支柱下跳动着一个活着的魂。”[11]这多层多角的空间正是张承志小说语言的显著特征。“当词汇变成了泥土砖石,源源砌上作品的建筑时,汉语开始闪烁起不可思议的光。情感和心境象水一样,使一个个词汇变化了原来的印象,浸泡在一派新鲜的含义里。勇敢的突破制造了新词,牢牢地嵌上了非它不可的那个位置;深沉的体会又发掘了旧义,使最普通的常用字突然亮起了一种朴素又强烈的本质之辉。”[11]所以,在张承志的笔下,似乎有了唐诗人炼字的姿态,一字定音,不可替代。由此观之,好的语言与内容、情感融合得天衣无缝。作家通过语言、叙事的善用能够非常准确地把握叙述对象。文学话语自觉,不但把意思表达出来了,更要表达得相当有韵味,犹如余音绕梁。张承志笔下的现代汉语写作便是如此浓烈却不失韵味,感伤却并不哀叹,把汉语发挥得淋漓尽致。“叙述语言连同整篇小说的发想、结构,应该是一个美的叙述。小说应当是一首音乐,小说应当是一幅画,小说应当是一首诗。而全部诗都要依仗语言的叙述来表达和变现,所以,小说首先应当是一篇真正的美文。”[11]话至此,陡然发现张承志的语言审美学与汪曾祺的语感美竟有异曲同工之妙。一份同样致力于构建汉语语感美的炽热情怀在张承志、汪曾祺笔下活跃着、跳动着,作为内在形式的汉语语感在两者笔下凸显了整体语义的丰富性。如此,好的中文,大概见出了些许轮廓。

王安忆铸就的《长恨歌》或也能让人体会“好的中文”之魂。这是一种让人沉迷的语言表达,略带旧上海那种黑白色泽,不禁让人产生回眸的感伤。仔仔细细,却不繁琐,反生尊敬;絮叨中的精密,毕竟对上海神韵了然于心。在不厌其烦的细密叙述中,王安忆将笔下的汉语意蕴发挥得淋漓尽致,而绝不显丝毫仓促,足见女性作家的耐心和细腻。“流言总是带着阴沉之气。这种阴沉之气有时是东西厢房的薰衣草气味,有时是樟脑丸气味,还有时是肉砧板上的气味。它不是那种板烟和雪茄的气味,也不是六六粉和敌敌畏的气味。它不是那种阳刚凛冽的气味,而是带有些阴柔委婉的,是女人家的气味。是闺阁和厨房的混淆的气味,有点脂粉香,有点油烟味,还有点汗气的。”[12]王安忆将流言这种无形无象的东西表现得这么可闻可嗅,细细道来,面面俱全,实在有着对汉语表达的带着爱的极好耐心,亦是对它的运筹帷幄。海派女性作家的细致典雅,展露无疑。王安忆现代汉语写作中的沉着无不让人叹服,她把上海方言的韵味、神采、腔调、姿态融入了她的小说中,而不是单单直接方言词入文本。地大物博的中国,有着多种方言区域,这些都是现代汉语写作的巨大精神资源库。有许多作家由此挖掘可供使用的语言资源和语言精神。王安忆的现代汉语写作实践表明,致力于发挥一种语源的内涵精神气质的重要性。如此,“好的中文”的注释又丰富了一重。

[1]郜元宝.为什么粗糙?——中国现代知识分子语言观念与现当代文学[J].文艺争鸣,2004(2):8-12.

[2]王晓明.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史论:上卷[M].修订版.上海:东方出版中心,2003.

[3]顾彬.从语言角度看中国当代文学[J].南京大学学报:哲学·人文科学·社会科学版,2009(2):69-76.

[4]王晓明.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史论:下卷[M].修订版.上海:东方出版中心,2003:358.

[5]张炜.焦虑的马拉松——对当代文学的一种描述[J].作家,2001(1):84-86.

[6]王安忆.漂泊的语言[M].北京:作家出版社,1996:388.

[7]李欧梵,季进.李欧梵季进对话录[M].苏州:苏州大学出版社,2003:231.

[8]张直心.边地梦寻[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

[9]郑敏.语言观念必须革新——重新认识汉语的审美和诗意价值[J].文学评论,1996(4):72-80.

[10]林建法,乔阳.中国当代作家面面观:上卷[M].沈阳:春风文艺出版社,2006.

[11]张承志.美文的沙漠[J].文学评论,1985(6):75-77.

[12]王安忆.王安忆自选集之六·长恨歌[M].北京:作家出版社,1996:7-8.

Creating High-quality Chinese—A Review of Contemporary Chinese History and Present Concern

DING Leman
(School of Humanities, Hangzhou Normal University, Hangzhou, 310036, China)

Chinese, due to its unique rhyme and beauty, develops a school of its own in the world of language. However, after a century's development, Chinese,in the face of online era, has gradually vanished its beauty. Therefore, it is important to sort out one hundred-year writing history of contemporary Chinese, pay attention to its current technicalization, review its writing practice, explore the standard of "good Chinese", create high-quality one, and rediscover the beauty of language sense of contemporary Chinese writing.

Contemporary Chinese writing; Technicalization of Chinese; Beauty of language sense; Writers

H109.4

A

1671-4326(2011)02-0079-04

2010-11-01

丁乐慢(1985—),男,浙江乐清人,杭州师范大学人文学院硕士研究生.

丁治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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