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中国第一所公立护士学校——北洋女医学堂

李鸿娥，王艳冬，刘金地，李冬宁

（天津医学高等专科学校，天津 300222）

记中国第一所公立护士学校
——北洋女医学堂

李鸿娥，王艳冬，刘金地，李冬宁

（天津医学高等专科学校，天津 300222）

中国第一所公立护士学校——北洋女医学堂于1908年8月成立，并创立近代中国护理教育史上的6个“第一”。现借助现存档案考证学堂的历史发展、办学背景、办学情况等。

北洋女医学堂；公立护士学校；历史发展

我们根据现存档案和文献资料，对北洋女医学堂的历史情况和发展历程进行了如下考证。

1 学校开办背景

北洋女医学堂的成立与天津新学的兴起一样，有天时、地利、人和的因素，主要归结为3点。

第一，是天津独特的地理环境和历史机遇所决定的。义和团事变以后，天津既是商业城市又是外国人的租界地，天津人在同外国人接触的过程中，逐渐意识到了自己兴办新教育的必要性。天津的医学护理事业及后来的学校教育是随着西方教会文化的传入而逐步发展起来的。

第二，得到了清政府直隶总督袁世凯的支持。在1901年到1911年的10年间，袁世凯作为清政府直隶总督，奖励新学堂的建立，于是一百多所讲授新学的学堂在天津兴办起来。1907年，袁世凯在离津前拨银两万大洋，作为建筑校舍和北洋女医学堂的开办经费，使其在长芦盐运使张镇芳的督办下修建起来。

第三，有赖于学部侍郎严修的运营。严修积极倡导西学，除创办南开学校外，还非常关心天津的医护教育。在北洋政府停拨资金后，他接办北洋女医学堂，在社会上广募资金，招揽人才。力邀张伯苓加入北洋女医学堂董事会，参与学堂管理。聘当时医界名流来津任学堂校长。

2 学校成立时间及地点

1907年7 月，北洋女医学堂选址筹建。我国早期女留学生金韵梅受袁世凯之聘任北洋女医学堂总教习（校长），同时兼任女医局（院）总理（院长）。

在1908年以前，北洋女医学堂和女医局（院）并无固定的学习与医疗用地，要按月租用房屋，堂址在新开河北岸、金钢桥北岸、窑洼、总督衙门附近等地经常变更。为使北洋女医学堂和女医局（院）都有安身之所，女医学堂总教习、女医局（院）总理金韵梅选定老育婴堂旧址，经过精心勘察和估建，将清政府直隶总督袁世凯下拨的两万大洋用于校舍修建和学堂开办。在长芦盐运使张镇芳督办下，新校舍修建起来。北洋女医学堂于1908年8月10日开学，定址于天津东门外的老育婴堂内（今天津海河之畔东门外水阁大街28号），见图1。这标志着北洋女医学堂的正式成立。

养殖业产出的肉类、皮毛、杂货关系到消费者的身体健康，养殖户的动物防疫工作效果和认真程度直接影响着产出质量和数量，部分养殖户存在观念落后的问题，认为疫病的爆发只关系到自身的经济利益，对动物防疫存在一定的轻视和不配合现象。

图1 天津保甲图所标注育婴堂位置

3 学校教学管理情况

从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馆藏长芦盐运使司全宗档案的记载中，我们可知如下情况。

（1）北洋女医学堂隶属于长芦盐运使司，1909年长芦盐运使张镇芳奉袁世凯命令，再次委派金韵梅女士任女医学堂总教习（校长），总理女医局（院）施医之事（院长）并签订责任书，任期2年。“自北洋女医局（院）与女医学堂归并后，女医局（院）即附于学堂之内。”这足以说明北洋女医局（院）附属于女医学堂，这成为我国最早的护士学校设附属医院的例证。

（2）北洋女医学堂以2年为修业年限，专业分生产、看护2科。为学生教授生产科、看护科及通用药理、卫生、种痘等科学。教学方式引入西方先进护理教育理念，将《牛津看护手册》译成中文，并将其作为护理通用教材使用。注重教学与实践相结合，学生除学习理论知识外，还要在女医局（院）进行实习活动，以达到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目的。

（3）学生入学及毕业要通过严格考试，1907年10月，录取第一批学生卢超远等17名。考试成绩60分以上为合格，70分以上为优秀。1910年北洋女医学堂9名学生毕业并获得毕业证书（见图2），成为中国公办护士学校第一批毕业生。1911年毕业学生5人。

（4）至1911年，北洋女医学堂已有教师6人，包括：总教习金韵梅、看护教习钟茂芳、实习教习卫淑贞、汉语教习张逢源、助教黄启融及杨秀兰。

图2 学生毕业证书样式

4 学校功勋人物

北洋女医学堂最具代表的人物是总教习金韵梅和看护教习钟茂芳，她们历经磨难为我国近代医护教育事业做出了莫大的贡献。

（1）金韵梅（1863～1934），又名金雅梅、金雅妹，浙江宁波人，是中国近代第一位女留学生，也是最早去国外大学深造且第一个获得大学毕业证书的中国女留学生。其幼年父母双亡，被宁波基督教长老会的美国医生麦加梯博士（Dr.Mocartee）收养。1869年，金韵梅随麦加梯博士先后远赴美国、日本接受教育。1881年，金韵梅考入美国纽约女子医科大学，之后又以优异成绩毕业。其发表的《显微镜照相机能的研究》等论文，受到了医学界的关注。1888年，金韵梅回国，服务于医学教育界。

1907～1914 年，金韵梅应清政府直隶总督袁世凯之邀任教北洋女医学堂。金韵梅出任北洋女医学堂总教习（校长），成为中国第一位国办护士学校校长。她同时兼任北洋女医局（院）首任总理（院长）。1911年，天津红十字分会成立，金韵梅是创建者之一，任副会长并捐资百元。1914年，金韵梅辞去校长职务，此后定居北京。1934年3月，金韵梅在北京协和医院病逝，享年70岁。临终之际，嘱将其一生积蓄捐献给中国教育事业。

金韵梅一生为我国近代医护教育事业做出了重大贡献。她的事迹感人至深。有一位与金韵梅共事多年的美国妇产科教授马克斯韦尔（J.P.Maxwell）曾在《中华医学杂志》英文版上这样评价过她：“她是一位技术精湛的显微镜照相专家，国际医学界的一位著名专家，伟大而独特的女性”，“她是一位经历了痛苦和不幸的女性，孤身一人而绝不因此挫伤锐气或流露出来”，“她为这个国家的孩子和工人的利益做了很多工作，直到她生命的尽头”。

（2）钟茂芳（1884～不详）又名马凤珍，生于南洋群岛一个华侨家庭。1909年毕业于英国伦敦葛氏（Guy）医院护理专业，同年回国，被天津北洋女医学堂聘任为看护教习。任职期间，她是金韵梅的得力助手，她编译的《牛津看护手册》（Oxford Handbook of Nursing），成为当时西方护理学传入中国较早的理论书籍之一，亦是中国护士学校当时的专用教材。

1914年6月30 日至7月2日，“中国看护组织联合会”在上海举行首届全国代表大会，24位代表与会，钟茂芳是其中惟一的中国人。她在大会上首次提议将英文“Nurse”译为“护士”而取代“看护”一词，并阐明其含有“保护”、“养育”之意，诠释了职业女性的高雅与尊严；表达了护士职业尊重生命、护理生命的文明与高尚，获得全体代表一致赞同，“中国看护组织联合会”随即也改名为“中国护士会”。后来，“护士”这一名称一直沿用至今。

钟茂芳于1915年就已是国际护士会的会员，并被选为荣誉副会长。她是第一位担任国际护士会荣誉副会长的中国人，为中国护士在国际上赢得了一定的荣誉和地位，为中国护理的发展和进步做出了历史性的贡献。

5 学校历任校长（见表1）

表1 学校历任校长情况

到了1914年，由于停拨经费，学堂陷入困境，金韵梅被迫辞去校长职务。1915年严修、李琴湘等人组建董事会，接办北洋女医学堂，在社会上广募资金，招揽人才，力邀张伯苓加入北洋女医学堂董事会参与学堂管理。北洋女医学堂改名为天津女医局附设护士助产学校，聘当时医界名流来津任学校校长。这使学堂得以续办，1907～1949年共毕业12个班，计151人。

在对以上史料的整理过程中，我们发现北洋女医学堂开创了近代中国护理教育的6个“第一”。

（1）北洋女医学堂是近代中国第一所由国人创办的公立护士学校。

（2）北洋女医学堂是近代中国第一所设立附属医院的护士学校。

（3）担任北洋女医学堂总教习（校长）职务的金韵梅是近代中国第一位女留学生，是中国第一位公立护士学校校长及附属医院院长。

（4）北洋女医学堂首次引入西方先进护理教育理念，将《牛津看护手册》译成中文，并作为护理通用教材使用。

（5）在北洋女医学堂担任看护教习的钟茂芳第一个提出将英文“Nurse”由译文“看护”一词改译为“护士”，并沿用至今。

（6）钟茂芳是近代中国第一位在国外接受正规护理教育的女性，1914年在上海召开的“中国看护组织联合会”首届全国代表大会（全国第一届护士大会）上第一次以国人身份与会。

北洋女医学堂是天津护士学校中创办最早、办学时间最长、辐射范围最广、影响最大的一所护士学校，几十年来推动影响着护理教育的发展，传承并不断发展着优秀的办学思想，为我们留下了一笔宝贵的财富，奠定了学校可持续发展的基石。

G40-03

A

1671-1246（2010）14-0035-03

本文系教育部规划课题“中国第一所公立护士学校发展史”（FAB080449）的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