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领风骚“我”为峰争奇斗艳“说”为景——2009年全国高考作文命题品味

山东

2009年全国高考已经成为大家的记忆，但是今年的全国高考作文题目仍然让我们心仪犹在，欢喜犹存，它好似甘醇佳酿一般弥久流香，令人回味悠长；它犹如鲜茶香茗一样汩汩流芳，让人神清气爽。品味2009年全国高考的18个作文题目，不禁让我们顿生欢颜，心潮澎湃。

从宏观上讲，去年的高考作文命题完全可以说比较完美地体现了新“课标”的核心理念。

《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实验）》指出：“写作是运用语言文字进行书面表达和交流的重要方式，是认识世界、认识自我，进行创造性表述的过程。”“写作教学应着重培养学生的观察能力、想象能力和表达能力，重视发展学生的思维能力，发展创造性思维；鼓励学生自由地表达，有个性地表达，有创意地表达，尽可能减少对写作的束缚，为学生提供广阔的写作空间。”“在写作教学中，教师应鼓励学生积极参与生活，体验人生，关注社会热点，激发写作欲望。引导学生表达真情实感，不说假话、空话、套话，避免为文造情。”毫不讳言地讲，这就是高考作文命题的主方向，这就是检验考生作文素养的终极理念，这就是判定考生作文水平的核心标准。今年全国高考作文命题的意图，就在于引导考生越来越贴近现实，贴近生活，贴近内心情感，贴近真切的思想及审美的价值，让考生走进现实生活，思考探究生活的底蕴，自由展示内心世界，真情表白心声，坚定表明自己的认识和见解、主张，强化自我意识和真情实感，突出审美认知、思想认识程度及价值观审美观，鼓励在表达能力、创新能力等方面的个性张扬。

比如，天津卷，以“我说90后”为话题，就所给定的材料——“90后”受关注，得赞扬嘉许，虽也担忧，以自己方式诠释青春，但终将会担当社会和历史赋予的责任——联系个人或社会实际，写一篇表达自己真情实感的文章。重庆卷，以“我与故事”为题，可从故事亲历者、聆听者、评说者的角度，把自己在故事中的感动、启迪、思考、成长写出来。北京卷，以“我有一双隐形的翅膀”为题，从诗歌“我有一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给我希望/我有一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飞向远方”中找到开掘点，进行发散思维，写一篇文章。江苏卷，以“品味时尚”为题，针对“人们追逐时尚，不是因为它适合自己的气质，而只是因为大家都是如此”这句话，发表个人见解。四川卷，以“熟悉”为题写一篇文章。广东卷，要求写一篇文章，谈自己生活中与“常识”有关的经历或对“常识”的看法。浙江卷，以《绿叶对根的情意》的歌词为材料，据诗歌主旨，结合自己的生活体验与阅读积累，写经历、感受和见解等。湖北卷，以“站在_____ 的门口”为题写一篇文章，可记叙经历、抒发感情、发表议论、展开联想。辽宁卷，以对明星虚假代言的评论为材料作文。江西卷，以“兽首拍卖”中高价拍下但拒绝付款而造成流拍所引发的中国民众热议现象——民族英雄、恶意破坏规则……这一定向材料阐发对蔡铭超行为的看法，写评论文……，如此等等，不再一一列举。这些作文题目单从形式上来看，已经比较明显地反映出新“课标”的精神实质，较完美地体现了新“课标”背景下中学生写作的核心理念。“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的确如此！

从微观上看，去年的全国高考作文命题真可谓“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让我们情不自禁地生发出“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感喟。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今年全国高考作文命题的特点的话，可以这样旗帜鲜明地讲：“各领风骚‘我’为峰，争奇斗艳‘说’为景”。

首先，无论从形式上还是在内容方面，今年的高考作文几乎无一例外地彰显着“自我”本色，毫不隐讳地主张“本我”的存在。

新“课标”明确指出：写作是认识世界、认识自我的过程；写作教学应着重培养学生的观察能力、想象能力……鼓励学生积极参与生活，体验人生。这里的核心思想是突出写作是学生个体对生活及其环境的感知与感受、理解与领悟的心灵表白，强调的是“自我”意识。换一句话说，写作本应该就是以“我”为中心，以生活为半径，来勾画人生的蓝图，圆自己的多彩的生存、体悟、启迪、追求之梦。今年的高考作文题强化的就是“我”手写“我”心，用“我”的自由之笔，抒“我”的内心之情，谈“我”的理性之见。可以说，今年的高考作文在这个方面是前所未有的集中明朗和趋于一致，大有人心所向之梦。

请看：重庆卷以“我与故事”为题作文，天津卷以“我说90后”为话题作文，北京卷以“我有一双隐形的翅膀”为题作文，这些作文题都大张旗鼓、直截了当地点明了“本我”的存在。“本我”是必需的，也是必然的，谁若忽视“本我”的存在，谁就偏离题意，自轻自贱，自残自卑。请再看：江苏卷则以人们对“时尚”的种种认识为素材或谈资，要求考生以此作为切入点，对“时尚”进行个性品味，在这里没有现成的可以为“我”所用，只有开动“自己”的脑筋，阐发“自我”的认识和见解。四川卷、湖南卷则单纯地以“熟悉”“踮起脚尖”为题目写一篇文章，其“熟悉”“踮起脚尖”一词一短语自然会引发考生从“自我”的角度出发，以“本我”的视角去立意、选材，构思成文。广东卷要求谈自己生活中与“常识”有关的经历或对“常识”的看法，浙江卷要求据歌词主旨并结合自己的生活体验与阅读积累，写自己的经历、感受和见解。安徽卷要求“上面的文字，引发了你怎样的联想或感悟？请根据你的联想或感悟写一篇文章”，已经比较明确地说明“自我”和“本我”的主体意识。辽宁卷要求就对明星虚假代言的五种评论为材料自选角度作文，江西卷以“兽首拍卖”为定向材料，阐发“你”对蔡铭超行为的看法，海南、宁夏卷提供的“几个高中生路遇女孩用粉笔写字向路人求救后的种种表现”而引发的“诚信”“善良”问题的材料，都或隐或显、或明或暗地留下了“自我”与“本我”的影子。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这看似偶然的现象，却蕴含着必然，是偶然中的必然。关注自我，不单是新“课标”的要求，也是人文素养的实质使然。

其次，从命题的意图上看，去年的全国高考作文命题，其命题的立意指向定位于“真体验”“真品位”，意在展现“真我”本色，重在抒发真情实感。

新“课标”也明确指出：写作是认识世界的过程。写作教学应引导学生表达真情实感，不说假话、空话、套话，避免为文造情。这个理念的形成提出具有很强的针对性也有其现实意义。当前中学生作文出现了虚张声势、无中生有，矫揉造作、脱离实际，抄袭嫁接、生搬硬套，假大空散、堆积罗列等等不正的文风。这种文风除了学生自身作文素养的缺失所致之外，一个非常重要的影响因素就是作文命题的质量所使。去年的高考作文命题，突出了“真体验”这个核心理念，即真实、真切、真诚、真挚地关注、感受、体察、感悟民生、社会、生活，注重了“真品位”这个含金量较大的砝码。即注重道德是非观和社会责任感的厚重程度、学养水平的高度、逻辑思维的品质。应该说，无论是作文的题目本身还是作文的立意所向，都在向这个方面努力、集中。

且不说天津卷“我说90后”、重庆卷“我与故事”、北京卷“我有一双隐形的翅膀”这类有明显标志的定要写出“真体验”作文题，也不必说四川卷、山东卷、广东卷、湖南卷、湖北卷、江苏卷的命题作文“熟悉”、“见证”、“常识”、“踮起脚尖”、“站在门口”、“品味时尚”这类隐约提醒写出“真体验”作文题，单说浙江卷、辽宁卷、江西卷、安徽卷、上海卷、海南和宁夏卷的“《绿叶对根的情意》歌词”、“对明星虚假代言的评论”、“兽首拍卖”、“弯道超越”、“郑板桥书法特色”、“乞讨女孩、遇难矿工遗言”这类材料作文，就足以看出材料本身就暗示考生要读懂命题的意图，展现“真我”本色，抒发真情实感。如此等等，无不昭示着一个“真”字，无不彰显着一个“真我”的本色，无不引发出“真情实感”的流露。

“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这或许才是真实的生活，这或许才是真正的生活。我想这应是作文的真谛所在。

再次，从命题的目的和视角上看，去年的全国高考作文命题，“谈说”两字当头，这种谈说式的评述（评论）文开了“阐发个人思想认识，陈述个人见解主张”的先河，体现了“新思维”和“新表达”。

新“课标”明确指出：写作教学应重视发展学生的思维能力，发展创造性思维……鼓励学生自由地表达。这个要求或者说规定，才是教育要培养的社会、国家人才的需要。而前些年的高考作文尽管命制了较多的材料作文和话题作文，其中心都是聚向、单一的，几乎没有个性的张扬，有“说”也只是“伪说”，有“谈”也只是“妄谈”，仍然没有很好地回应这个并非新“课标”才专有的写作现实性问题。去年的高考作文命题，可以说是一改往年的面孔，焕然一新，作文由“观点+例子+结论”这种套子式的议论文向“阐发个人思想认识、陈述个人见解主张”这种谈说式的评述（评论）文转变，给考试作文注入了一股清新的空气，让大家神清气爽，从而让这些激情澎湃的中学生找到了“自我”，得到了展示“个性”的机会，有了陈述个人主张、阐发个人观点的自由空间，看到了自己的希望所在。作文命题的这种由聚向性思维向发散性思维转变，由单一立意向多向立意转变，由定向性追随别人的言行举止向畅谈自己的认识思索转变，由咀嚼古人（大家都戏称“拿古人开涮”）向鉴赏今人转变，由善于崇尚古昔向敢于面对现实生活转变，由空谈古代向坦言当代转变。这些转变，能够真正启发考生正确地认识生活，发现生活中真善美、假恶丑。多了一些积极向上的健康内容，少了一些消极负面的东西。能够触动考生深入思考，从纷繁的现象中捕捉事物的本质，提升辨别是非的思辨能力。这种开阔的视野、发散的思维、独立的思考、创造性的发挥，就是“新思维”的具体体现；这种由此而引发的反对套话，反对千人一面，反对众口一词的，完全属于自己的充满个性的语言和创意性表达，就是“新表达”的具体内涵。

天津卷的“我说90后”，江苏卷的“品味时尚”，辽宁卷“对明星虚假代言的评论”的材料，江西卷针对“兽首拍卖”引发的中国民众热议现象阐发对蔡铭超行为的看法，上海卷有关对“郑板桥书法特色”的认识，广东卷的谈谈与“常识”有关的经历或对“常识”的看法，海南和宁夏卷的有关“乞讨女孩、遇难矿工遗言”的材料，都明显地明示或暗示考生主要谈说的形式来发表自己的看法、观点或主张。甚至全国Ⅰ卷以兔子等小动物学游泳为材料的作文，全国Ⅱ卷以道尔顿、安藤百福、乔利的故事为材料的作文都打上了比较明显的“谈说”的烙印。

“红雨随心翻作浪，青山着意化为桥。”去年高考作文的如此作为，如同随心的“红雨”翻作澎湃的“碧浪”，犹如着意的“青山”化为沟通的“心桥”，开启了一个靓丽的好头，发出了一个积极的信号。去年的高考作文强化“谈说”体例，这是反对套作的宣言书，是向堆砌罗列陈旧材料、空话大话套话连篇的作文开的第一炮。

又次，从命题的着眼点和写作的落脚点来看，去年的全国高考作文注重了感受、领悟、体味和品评，聚焦于语文素养，强化审美教育功能，体现“人性美”，具备“理性化”。

新“课标”明确指出：课程的基本理念，其第一个要点是全面提高学生的语文素养，充分发挥育人功能；第二个要点是注重培养应用、审美和探究能力，促进学生的个性发展。这里“语文素养”就是学生应具备的在优秀文化熏陶下所养成的健康美好的情感，奋发向上的人生态度，以及认识自然、社会、自我，规划人生的价值追求和深刻的思考、认识等等具有人文性的各种素质。这里的“应用、审美和探究能力”就是具有适应现实生活和自我发展需要的促进知、情、意全面发展的自觉的审美意识和高尚的审美情趣、审美感知、审美创造的素养。去年的高考作文命题，将思维的触角指向了这里，有意识地激发考生的美好感情，让考生自觉地去追求高尚的情操，能够使考生的真挚情感从自然中悟化出来，凸现富含思想、精神、灵魂、情操、蕴藉，且彰显感情、人格、境界光芒的人文性和内在思维容量与品质，思维深度和理性厚度，并且具有认识层次、领悟力度的哲学思辨力和艺术审美力。

全国卷Ⅰ，再次采用寓言故事材料（短跑冠军兔子被迫无奈响应动物管理局全面发展的号召，与小狗、小龟和小松鼠等走进游泳培训班，小狗、小龟因“学会”而高兴自己多了一种本领，小兔子、小松鼠因“没学会”而很苦恼。教练野鸭说自己两条腿能游，教训那有四条腿却不能游的兔鼠们：成功的90%来自汗水，需加油。评论家青蛙感慨不能只针对兔子的弱点训练，而应发挥兔子奔跑的特长。思想家仙鹤说生存本领不止一种，兔子可学打洞，松鼠可学爬树），进一步突出哲理性、思辨性，关注“人的科学发展”“人的准确定位”问题，预设了多角度的立意：认清自己，最大限度地发挥优势；世界上任何事物都具有规律；勤奋与成功有重要的联系；社会需要通才也需要专才，我们需要生存的本领。全国卷Ⅱ，是针对三则材料（英国科学家道尔顿因送妈妈的一双袜子的颜色争议而研究出了色盲症疾病之说，填补医学理论空白。日本商人安藤百福在破产之时从排队吃拉面的场景中得到启发，发明了方便面，开发了新产业。法国家务杂工乔利因不小心灯油污染衣服赔偿一年的工资而发现、研制出了干洗剂，改革传统洗衣技术）作文，其立意指向“机遇”“细节”“偶然”“成功”“困境”“眼光”等几个常见词语上，意在说明：困难可以转化成机遇，生活细节里有大文章，眼光敏锐化“不利”为“有利”，机遇孕育于困境之中，成功需要敏锐的眼光，偶然的发现也能成功等等。北京卷则贴近考生心灵，引导考生写真话、诉真情，塑造自我，肯定自我，张扬积极向上的个性，鼓励自己具有坚强、乐观、积极向上的意志、品质和实现人生目标的信念、理想、追求。山东卷，极富时代气息，注重对震撼心灵的社会现象或对生活的感悟、认识、理解，揭示现象本质，阐发社会影响，挖掘社会意义。江苏卷，写有品位的时尚，侧重于人与时代潮流的交融共生，感悟生活、品味生活，展示内心世界，反映社会意义。辽宁卷，关注社会热点问题，引导关注社会，关注生活，客观实际地评价社会现象，阐发自己的认识。四川卷，侧重对社会的了解、认识、关注，检验学生的人生观、社会观、世界观，突出生活和实践、语文素养，真实表达自己的认识和感受。浙江卷，着眼于对人的内在心灵的“道德律”的探求，即一个人文的情感价值世界，集中体现了“告别”“祝福”“回忆”的情感或情绪，时时充盈着心的牵挂和情的依托，其中心是灵魂的坚守与心灵的依托。重庆卷，强调主体“我”的参与性，注重真切感受，充分展示情感、态度、价值观，引导关注积极、健康、有利于自身成长发展的层面，考查思想水平和文学素养。天津卷，让考生了解自己身处的群体，认识历史责任，促进健康成长。江西卷，关注思辨精神，突出个性思考、独到体会和理解，有意培养考生的个人品质，引导考生关心社会，关心环境，关心时事，形成自己的个性思考和优秀思辨品质。安徽卷，提供一种生活现象，让考生结合自己的智性和理性去思索，鼓励考生积极参与生活体验人生，关注社会热点，激发写作欲望，形成有个性的表达。广东卷：材料+话题作文（谈生活中与“常识”有关的经历或对“常识”的看法）。打破命题形式，回归语文本质，关注生活中的基本规范，不能漠视或熟视无睹，让考生对生活有所感悟和认识，更加现实一些，不要只是幻想。常识，即普通知识，来自公民的生活体验与社会共识，是生活中一般人应该知道的简单道理。海南、宁夏卷，关注社会、关注生活，立足现实社会，紧扣时代脉搏，让考生善于观察思考，敢于针砭时弊，坚守道德底线，做生活的有心人、有情人，成为大写的“人”，凸显教育、文以载道的教化功能，有一定的思想深度。

“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盈盈荷瓣风前落，片片桃花雨后娇。”或许，这就是去年高考作文的“人性美”和“理性化”的最好写照吧。

最后，去年的高考作文题，“材料作文”和“命题作文”各占八席，大行其道，而“话题作文”仍与去年相同只占两席，仍守寡一隅。但是“话题作文”的意识不断增强，可谓不是“话题作文”却胜似“话题作文”。

近几年来，话题作文备受冷落，甚至有专家公然站出来反对话题作文，说什么，话题作文是“四不像”作文，误导考生写“杂”文，不走正辙，还说什么，话题作文是荒诞作文，误导考生胡诌八扯、一派胡言……并归纳出三个倾向，即套作抄袭，文体“四不像”，只重“词藻”不重“内容”。如此等等，真是人言可畏呀。其实话题作文的本质并非如此。自从，1999年全国高考作文“假如记忆可以移植”拉开了“话题作文”的序幕，高考作文进入了“话题时代”以来，话题作文已广受青睐、深入人心，因为话题作文打破了命题的各种限制，使立意自由、文体自由、拟题自由，解开了束缚考生写作的绳索，使考生在思想、思维、表达、表白、构思、创意等写作观念方面有了新的突破，能够使考生欣然走进现实生活，思考探究生活的底蕴，自由展示自我的内心世界，真情表白自己的心声，坚定表明自己的态度、认识和见解、主张，强化了自我意识和真情实感，突出了个性张扬和审美认知。这时，“自由”“自我”“自主”成为“话题时代”写作关键词和时尚语，三个词语里面蕴含着一种理念、思想和认识。可以说话题作文不仅仅是一种作文样式，更重要的是它传递着一种写作的真谛，掀起了一场写作的革命。毫不讳言地讲，话题作文本身没错，如果谁妄加指责话题作文如何如何，那说明这种人没有真正弄清楚话题作文的实质，进一步讲就是没有命制好这个话题作文。比如说大家都非常认可和赞赏的2008年上海高考作文题“他们”，这是一个命题作文，如果改成以“他们”为话题写一篇文章，其效果是完全一样的，或许改成话题作文之后，文章的题目定会五彩缤纷、绚烂多彩呢。所以，在作文的命题上，无需在确定写“材料作文”“命题作文”还是“话题作文”上大动脑筋，而应该在如何体现“自我”“本我”，如何让考生有话可说，如何能够说出真情实感，如何能够说得深刻透彻等方面上多动一些脑筋为好。现在的命题作文也不是从前的“记一件小事”、“小议‘读书’”之类的命题了，现在的材料作文也不是以前的从材料中提炼出唯一一个观点而要求写成读后感或议论文的样式了，它们已经打破了文体单一、观点唯一、表达统一的僵化的写作模式和格局，不可避免地甩也甩不掉地烙刻着“话题作文”的印记，闪动着“话题作文”的影子，具有较为明显的“话题作文”意识。

山东卷的“见证”，江苏卷的“品味时尚”，北京卷“我有一双隐形的翅膀”，重庆卷的“我与故事”，四川卷的“熟悉”，湖南卷的“踮起脚尖”，湖北卷的“站在_____的门口”，福建卷的“这也是一种_____ ”等命题作文，抛开“命题作文”这个题目不能自拟的限制，无不让我们从话题作文的“‘三自’原则”的角度去进行审题立意。全国卷Ⅰ、全国卷Ⅱ、辽宁卷、海南和宁夏的材料作文要求是一样的：选准角度，明确立意，自选文体，自拟标题，不要脱离材料内容及含意的范围作文。安徽卷的提示和要求是：“上面的文字，引发了你怎样的联想或感悟？请根据你的联想或感悟写一篇文章。不要脱离材料的含意，立意自定、题目自拟、文体自选。”浙江卷要求根据歌词主旨写一篇文章且角度自选、立意自定、题目自拟，除诗歌外，文体不限。材料作文的这些具体要求，已经明显打上了“话题作文”的烙印，使考生在审题立意上自然走进话题作文的审题立意思路中。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话题作文几经周折，好似“芳菲”已尽，但它又如“山寺桃花”一般盛开在这晚春的“四月”，让我们倍生欢欣。因此，纵观横看今年的高考作文，我们应该有“咬定青山不放松，任尔东西南北风”的精神，无论面对的是材料作文还是命题作文，都应该有足够强的“话题意识”，站在话题作文的角度来审视当今的材料作文和命题作文。

扫描今年的高考作文题，可以看出作文命题各领风骚，似有“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的感喟；端详去年的高考作文题，可以见得作文命题争奇斗艳，尽有“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动静之和谐美。从这种变化与和谐之美中，我们似乎感觉到了主张“本我”，体现“自我”，表达“真我”似乎应该是以后作文的主流方向，关注社会现象，领悟生活真谛，抒发个人见解，阐释个人主张，改议论为评论（现在大专院校自主招生的作文题目几乎都是这种评论社会现象的）应该是以后的发展倾向，选择当今生活素材入题，降低审题难度，减少规定限制，给予一定提示应该是以后的命题动向。

虽然，去年的高考作文题目有那么多值得回味、欣赏、赞美的地方，但也不是十全十美的。如重庆卷的“我与故事”这个题目，就比较难立意，当然也就更难写出好的文章来。四川卷的“熟悉”给人似乎有“熟视无睹”的感觉，不知如何着笔了。山东卷的“见证”容易让考生扎堆到“非典”“冰冻灾害”“四川大地震”“2008年奥运会”“金融风暴”等宏大的主题上来。全国卷Ⅰ、全国卷Ⅱ、海南和宁夏卷的材料反映出的主题过于庸俗化和程式化，乏味平淡。上海卷对于郑板桥书法特色的审美，刻意彰显上海作文“文化圈”，使得作文过于晦涩难耐，味同嚼蜡。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让我们热心品味这十八个作文题目，静心端详它的闪光之处，耐心寻找它的丝缕瑕疵，全心打造今年的高考作文。那定会是“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