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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语姜了那些咀嚼“古代”的短诗

2009-05-26齐晓阳

满族文学 2009年3期
关键词:古代新诗意象

齐晓阳

我从外边喝酒回来,打开电脑,看姜了的诗,是否已发至我的信箱?果然有。于是,欣欣然,陶陶然。往他留下的手机号码打了一下。回话。颠三倒四,胡侃一二三。未了,我说,你在二中,教物理,教物理还能写这么有意思的诗?他说,那是媳妇的号。我在动物检疫工作。感觉自己又喝多了,喝多的标志是:老觉得对方也有醉意。其实,人家可能没喝。我也可能没多。反正有这种状态,我的诗思才按自己的活法,活着。

我不认识姜了,也不知道他此前曾在网上发了很多诗。(这得感谢台安文化网,雅晨介绍,我最近开始遛的第一家作文、品文、说文的网站)。

姜了的诗真是可以。你要认为不可以,那是没读懂,或是你没进入诗的语言符号(又胡说了,恕罪)。当代的写新诗的朋友,要么,全外国的形式、思维、语言逻辑(实际也没几个人能读原文),要么很激进,惊世骇俗。要么——我“要么”不上来,反正不少是夹着舌头,来回绕圈跟你磨叽,纯心让你云里雾里(有点以偏概全了,不好意思)。我是一直在努力学习。但,我得承认,如毛泽东同志所说:给三百大洋也不看。咱不忍(也不敢)这么说,还看,还坚持看。鞍山有个小子叫刘不伟的,在北京编《诗歌半月刊》。每期不落地寄来,直至停刊。还有那个叫田力的,在鞍山居然订了份“喀什日报”的(好像,反正是新疆那边的),老给我传输诗的信息。我一直试图接近并理解当下的新诗,但我确实和“他们”有了距离。别的解释不了,我也不是标准,但连我这样的自认为还是爱诗的人,都被这些新诗抛弃了,这种“诗”再不改变,还能坚持多久?(喝多了,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吃了几碗干饭了。)话说回来,你这玩艺再好,总得有受众吧?哪怕像悲情的凡高那样,死后有人买账。我没看出来,但我大胆预测:别听有些人吵吵:我的诗是写给未来人看的。除了算是有过这么一段儿瞬间的历史,不会剩下啥东西。

我们为什么要写东西?那些功利的不说了。我以为是想说点什么。倾述,是人的本能。但,这种本能人人都有。谁愿听祥林嫂絮絮叨叨的,老是那句:阿毛叫狼叼去了!纵使再有同情心,也会烦。那么,写东西,干什么?不外乎就是要跟人说点新鲜的。而这,别人爱听,或者没听过,或者表述上、思想上,吸引人听,也就是你的“倾述”有了能交流的对象。所以才“高山流水”。但要交流就应让人听懂,哪怕猜个“八打”的也行。不能就完完全全的自我陶醉。或是一小圈人在那陶醉。虽说不是唐朝了,但你不能把“诗国”的后世子民,全当成萝卜吧?对着萝卜地你吵吵个啥?

说正经的。我看姜了的诗,醉眼朦胧中有三个感觉。

一是感觉他爱好中国的古典文学,喜欢历史人物传记,且有比较广的阅读面和大的阅读量。所谓“书底子”,厚些,写起来才不飘浮。否则,如一些新诗人,只是从《诗刊》,还有咱家的《诗友》等杂志上学诗,那只能跟跟风,学学步,脚下没根,走不了多远。我主张,年轻同志看一点古书旧书(外国的、流行的正热,不用我再煽风点火),我们已经生活在比较时尚的世界里了,回头倾听一下古人的历史足音,知道我们从哪里来,预备着往哪里去,挺享受的。

二是感觉他不是为读书而读书,所谓死读书,读死书。他读活了,对历史事件,古人轶闻,既不简单复述,也不粗暴讲评。他在消化理解、思考提炼上下了番功夫。能有意识地用现代眼光审视历史,发现历史身上“最具特色”的那个点,然后与现代生活中他真诚关注的那个点,有切肤之痛的那个点,有机的、自然而然的“两点成一线”。从而纵深昨天,拍击今天,理想明天。这种立足当下,寻找历史、现代、未来之间的某种内在联系,然后一语中的,引人思索的新诗,实在不多。

三是感觉他在重视思想表达的同时,注意了新诗的写作样式,即诗的内在音韵和节奏的问题。近百年来,新诗关注的社会问题,表现的内容题材,多了广了;诗人的思想观念,深了新了。手法(写法)更是五花八门。但我感觉,其没进步,甚至倒退了,始终没找到一种有趣的,有中国味的外在形式。新诗的前辈,如戴望舒、闻一多们(更别说新诗的鼻祖胡适先生),因为他们学贯中西,且国学基础雄厚,在二三十年代就有意识地对中国新诗的形式进行探索和实验。他们早就意识到,新诗要不在形式上杀出一条血路,只凭表达的内容和思想,那么就永远不可能达到旧诗的辉煌。当下的诗人,多数不考虑此等问题。他们大量学习和借鉴翻译过来的外国诗歌,忘了,忽略了,或者不屑了,向古典学习,向传统学习,向民歌学习,向流行歌曲(那些“白话水词”)学习。把中国诗歌本该具有的音韵、节奏,这些千载吟诵中不可或缺的好东西,轻抛浪掷。现在的大量新诗,只能看而不能听(且不说能不能“思”),是个莫大的缺憾。上世纪六十年代,臧克家在《学诗断想》一书中提出:“精炼、押韵,大体整齐”的新诗形式理论。我以为有一定道理。其中“押韵”一说尤为当今诗坛所不屑。有些地方甚至能韵而故意不韵,成了有韵即俗。我以为押大致相近的韵,或者放宽,自然转韵,再放宽,似有似无的韵,故意瘸腿的韵,只要有个内在的韵律在那,读着舒服,听着得劲,不挺好吗?诗应可看、可听、可记忆。这是我选诗的标准之一,也是我喜欢姜了这些诗的原因。他用现代的形式写古代的题材,既有浓浓的现代意识,又有淡淡的古风雅意(不经意间的流露,实与古典的熏陶有关)。把它们和余光中等大家写的同类题材的东西放在一起,也不逊色。

想说一下姜了诗的“意象”运用问题。无疑,他运用得让我喜欢。如:《苏轼》中的“蛤蟆”(从未见人用过,绝),《孔子》中的“树”等。这些诗得益于意象的艰难寻觅和准确的运用。否则,只有裸体的思想,那就不是诗,成了哲学了。姜了应该把写这些东西时的思索,意象寻觅、发现、运用的过程写出来,让朋友一看,一品,一评。我想,这比所有讲“诗歌作法”的书都亲切直接实惠有用。

胡言乱语一番,言虽由哀,语难无错。醒乎醉乎?正耶谬耶?愿套用艾青的一句诗做结:“别人都嘲笑我的姿态,但,那是我的姿态啊!”

责任编辑:张素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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