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缘
2004-04-29张英仙
张英仙
黄勇问舞厅老板,你这儿有教舞的吗?老板说有。前面大镜子上“交谊舞、国标舞学习班”那几个大字就是,那个穿短裙,扎一马尾辫的是老师,她姓李。
黄勇点点头,径直的朝大镜子那儿走去,一屁股坐在靠墙根处,大镜子下边的那排沙发上,他有点羞怯怯的样子,同时两只眼睛不住的乱转,又一时找不到焦点,好久才不自在的把目光凝聚在舞池里正在起舞的人们的身上。
李老师一眼就看得出这是第一次进舞厅的人,李老师也能猜出来他一定是来学舞又不好意思开口。于是李老师走到黄勇跟前说:“请你跳个舞吧厂
“我,我不会”黄勇很礼貌的站起来。
“真的吗?”
“真的。”
“那你想不想学,想学我可以教你”。
“想,想学,要,要交多少钱?”
“100元,包教包会,带学费了吗?”
“没,没带,我先来看看,明天交行吗?”
“行,那今天我先教你入门吧!”
黄勇届时不知所措,一只手揣在裤兜里,一只手挠着头皮,嗫嚅的和李老师对答着。
李老师断定眼前这个学生对舞是一无所知了。于是李老师说:“如果你对舞是刚刚接触的话,就必须从交谊舞学起,交谊舞也就是人们所说的舞厅舞,舞厅舞分慢四、快四,慢二、快二,包括拉帕斯,有的也叫水兵舞。最难学的当数慢四,它也叫布鲁斯。如果慢四学会了,其它舞随着音乐自然而然的就走起来了。那么慢四呢必须记住它的拍节,掌握它两慢两快的规律,慢四是六拍走四步,慢慢各占两拍,快快各占一拍,如此循环往复,掌握了这些再去和音乐吻合,再去走各种花样。所以呢,教舞先从慢四教起”。
“另外,无论是什么舞,男士先出左腿,女士先出右腿,男左女右这是不变的规矩。”
李老师滔滔不绝。
黄勇有点无所适从,忽闪着两只大眼晴在那儿愣神,老师想,这大概是思想上出了毛病的人。看起来我今后势必要多费些语言了。
黄勇突然提出来:李老师,白天一般我没有时间,晚上来可以吗?老师说可以,但你要提前约我一下,一般没有学员我是不出来的。
也许黄勇是怕早晨在明亮的白昼光下不好意思,也许是真的没有时间。不管是哪个也许,老师她自己觉得有责任把每一个向她求教的人教出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舞厅里的整个上午变成了中老年人晨练的场所,公园里那些个弄扇儿的,打拳的,一时间齐刷刷的涌向舞厅,好像只玩一玩自己那套把戏,不跳跳舞远远满足不了他们精神和文化娱乐的需求了,会做生意的老板们于是就关闭了那些个大大小小的彩灯,窗口一个个敞开着,阳光透进来,煞是明亮,这样既省电,又符合越来越多的生活富裕了就注重健身的舞民们的要求。
这个晚上,黄勇和李老师如约来到舞厅里,他们把持着大镜子下边那块教舞专用场地,老师一遍遍的启蒙着、示范着,并不断的打着手势,连同指点着黄勇的头像、架型、五点接触以及从脚跟到脚掌的运用。
李老师说:“我们虽然学的是交谊舞,但我们要用国标舞的要求来规范自己,要提臀、夹肛、收腹、卷耻(骨)、含胸、立背,落肩。头像朝左,男士25度,女士45度,彼此之间才显现出一个高傲的气质。”李老师仍然滔1舀不绝,黄勇仍心不在焉,只是不时的在嗓子眼里发出嗯嗯二字。
李老师看着黄勇,觉的这个人很有意思,李老师想,你说这人真想学舞,他为什么不积极思维、努力配合呢?你说他不想学,为什么又搭时间,又花学费呢?李老师心里纳闷,又不敢轻易给他下个什么定语。在李老师的印象里,黄勇有着跳国标舞的先觉条件,首先他有着较好的身线和个头,又四肢和胫部修长,头部略小,并且他的纯朴里透着一种精灵,在某种程度上有着一种学者的风度。李老师从心眼里觉得黄勇是一个可塑之才,她想把黄勇打造出一个新的形象来。
“黄勇,你想学国标吗?”李老师问。
“国标是什么,我不知道。”黄勇说。
“国标就是‘国际标准体育舞蹈,就是电视里老外们穿着燕尾服羽毛裙比赛的那种舞叫国标舞,国标舞共有十种,其中又分两大类,一类是摩登舞,摩登舞包括:华尔、探戈、维也纳华尔慈、快步和狐步;另一类是拉丁舞,拉丁舞包括:伦巴、桑巴、怡恰、牛仔和斗牛。”
李老师肯定黄勇一下子学不了这么多,但有必要让他掌握一下舞蹈知识,这是自己的责任。
李老师又问:“黄勇,你晚上跟我学舞,你爱人知不知道?”
“不知道,知道了也没事,她不管我。”黄勇淡淡的说。
“千万不要让你爱人误认为你晚上偷着约我出来跳舞,那样就麻烦了。”李老师是个快言快语的人,有什么话从不藏在心里,她无论与谁往来,总会让对方感到舒适和随便,然而李老师却从没和任何一个男人晚上约着出来跳过舞,她知道这里面既使没什么密秘,那男人的妻子一旦知晓,也不会乐意的,更何况晚上教学员,让学员的爱人产生误解,岂不更加冤枉。
黄勇还是淡淡的说:“没事儿,我爱人相信我,她愿意让我学跳舞。”
李老师觉得黄勇说的话总是那么飘飘忽忽的,让人摸不着底细,李老师心想,随它飘忽吧,我一心教我的舞就是了。
舞厅里晚上的气氛和上午迥然不同,一样的音乐,有五颜六色闪烁迷离的灯光烘托着,显得那么深邃久远,听上去叫人心里有几分的暖意和沉醉。
曲子响起来,男男女女各自携着自己的舞伴,缓缓的步入舞池,片刻她(他)们像一双双彩色缤纷的蝴蝶,在旋转的幽暗斑斓的灯光下纷飞着、追逐着,犹如上天投下一个华丽的梦幻世界,煞是让人心旷神怡。
倏地黄勇发现,舞池中央有一个酷像妻子的人,以极其娴熟的舞步,脚步不着地的和一个人共舞,他的心陡然一阵紧缩,但那混沌不清的灯光,又不敢让他确认,他摇摇头,清醒一下头脑,朦胧中又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走了眼,“一个假斯文又心高气傲,除了爬格子就爬格子连爱都不懂的人,怎么能出来跳舞。”黄勇想。
是的,黄勇刘妻子一百个相信,他们结婚十多年了,一直是只会做爱不会爱,有时黄勇试探着去体验接吻和夫妻之间抚摸的那种肌肤之爱的感觉,妻子却像没那回事儿一样,无动于衷,黄勇信了,黄勇以为妻子天生缺少爱的那根神经。黄勇一点也不知道,那根神经其实来源于对对力·有没有爱。
两个欢快明亮的快四曲子之后,接下来就是慢四了,慢四曲子绵绵低沉的让人听了想睡,届时灯光渐渐的全都熄灭了,舞池里一片漆黑,人们密密的挨在一起,伴与伴之间紧紧的簇拥着,缓缓的几乎是原地不动的游移,欢快曲子此起彼伏之间产生的那点荷尔蒙在此刻得以释放。
整个舞厅只有李老师和黄勇那儿隐隐约约的亮着有效灯光,这是老板为晚上教舞专门设计的安全地带,此时的黄勇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舞厅里的这片黑区和妻子联系在一起。
已经是一个星期了,按常规可以出徒了,可黄勇什么也没学会,其实黄勇很聪明,对于李老师的示范动作,他一看就会,讲的东西一听就懂,只是他很不用心去记,在时间上,他倒是遵守的很好,每天都准时的到来,准时的退场,李老师感觉着黄勇的心没放在学舞上,似有点心猿意马了,或者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这使李老师感到头疼,李老师觉得黄勇学不好舞实在太可惜,李老师欣赏黄勇本身所俱备的那些跳舞的自然条件,这样的人不太好遇。
李老师爱才,盼望着把黄勇培养成一个理想的国际标准舞优秀选手。说真的,有哪一个老师不希望自己的学生出类拔萃呢!但是要想达到这个目的,必先解决黄勇的思想问题。
这一天,黄勇说:“李老师,明天我休息,想请你吃饭。”
“好哇,学生请客,老师做东,一言为定。”机会来了,李老师想。
四
是一家行将动迁的小餐馆,光顾的人不多,单间与单间是用布帘隔开的,就餐的人们无论人多或是人少,哪怕是两个人也好,大都愿意找一个单间,这并非是有什么机密,却像是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显得比在散座上有几分的亲切。
李老师和黄勇要了一个火锅,还有一些简单的饭莱,他们边吃边聊。李老师说:“黄勇你知道吗?我为什么钻研国标舞,因为那些光彩照人的艺术造型美,潜移默化的改善着人的气质和风度,同时通过钻研国际标准舞,我有更深层次的认识,每一个动作和造型,如果不规范,哪怕是差一点点,一小点点,做出来真的不美,不上眼。如果你基本功练不到家,跳出来也很不成形,这使我很受启发。我想,社会上各行各业的工作中,那么多人搪塞和敷衍,有时候反倒蒙骗过上级的眼睛,他们哪里知道,一切不按国标去规范自己的行为,产生的后果非同小可。”
李老师近乎有点舞痴,她明知道黄勇听不进讲舞,但她还是忍不住口若悬河的侃侃而谈,大有强迫黄勇去听之势,渐渐的,黄勇竟也听的目瞪口呆了。
“真的,黄勇。”李老师接着说:“你听听‘后边是脸这话说的多好,跳舞背后必须挺拔且笔直,不掺一点假的做给观众看,而在社会上,有不少人只把前面当脸做给上级和群众,背后肮不肮脏却没人顾及,尤其扫卫生的时候,把垃圾全都堆到旮旯里,臭气熏天,如今‘非典来了,他们都傻眼了。”
“李老师,我真敬佩你,你不但舞跳的好,真没想到还能和工作联系起来,李老师,我能学会国标吗?我太笨了,我想学又怕学不了。”黄勇似乎被李老师的精神所打动。
“不,黄勇,你不笨,恕我直言,你肯定不是为学舞而来,这里边一定有什么不利主导思想做怪,学国标舞不容有任何私心杂念。”李老师一针见血。
这句话一下子触动了黄勇哪一根致命的神经,脸一下子红了,他就势低下头去佯装着夹菜,然后又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着,他不敢看李老师,他在心里已经试验着说了好几次“我,我爱你。”但却始终没说出口,他不知道一旦说出口,李老师将会怎样,这个在她眼里无比高大的老师他想他早攀定了,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和妻子之外的另一个女人接触,尤其是像跳舞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况且这么近距离接触的老师不是一般的老师,这老师气质高雅、谈吐不凡、性格开朗、又一身的舞艺和学问,他没见到过这样的女人,在学舞的这一个星期里,他一天也没睡好过觉,他受不了他所心仪的女人给他带来的冲动,他天天编排着用什么方式向李老师表达,但是今天有了机会,他又说不出口,不由的他暗暗的遣责自己“真是没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黄勇觉得不说出来他就要死掉了似的,他第一次明白爱这个字原来是那么的沉重。
猛的他抓住李老师的胳膊,动情地说:“李老师,其实你说对了,我并不想把舞学的多么多么的好,我只想能应付一下场面就行了。另外说真的,怎么说呢?”
黄勇有点激动,他说不下去了,他摇摇头,随即又振作起来,睁大着眼睛,语速比原来快了一倍的接着说:“你不知道李老师,我们一起的那些战友,那些同学们,他们玩小姐,他们找小姘,他们大把大把的扔钱,我看不起他们,我认为那钱花的不值,每次他们找我同往,遭到我的拒绝的时候,他们总是嘲笑我,打击我,说我是土老帽,说我白活,说我是土狍子,这太不公平。我要报复他们,我要找一个像样的、像你这样的情人,一个天长地久的情人,把钱花在情人身上值,得到的是彼此之间的温情和关爱,但是我又不知道到哪儿去找情人,后来听说舞厅里女的多,所以我就选择了舞厅,可怎么也没想到一来舞厅就遇到了你,李老师你的举止言谈一下子就吸引了我,我感到你是真正的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李老师,做我的情人吧!”
大概是黄勇刚才下肚的那半斤白酒发挥了效力,此时此刻他无所顾及,那样子俨然一个战场上的勇士,近距离的用期待的目光死死的盯住李老师的眼睛。
李老师吓了一跳,她做梦也没想到黄勇心中生起这么一个离奇古怪又不着边际的念头,这也是一个危险的念头,可怕的念头,李老师惊慌的不知所措,李老师直一直身子,拿开黄勇的手,严肃的说:“黄勇你疯啦,舞厅里是找情人的地方吗?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即使是,又怎么能打我的主意!再说了黄勇,你压根就不该有找情人的念头,这对你爱人不公平。”
“够了,够了,李老师,我只有妻子,没有爱人,妻子不等于爱人,我妻子虽然长得漂亮,虽然我那么的喜欢她,但她却是冷血,可惜了我的满腔热情,她不理解我,她不懂我,整天就知道咬文嚼字,以致于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我不知道什么是男人,她也不知道什么是女人,我厌烦了那种本能的动物型的交媾。”
突然,从一帘之隔的单间里走出来一个三十五、六岁光景、模样标致、身材高挑,富有古典气质和风度美的俊俏女士,她不容分说的闯到了黄勇和李老师的跟前,郑重的说:“黄勇你不要说了,我什么都听到了,我感谢你揭开了这个盖子,我们的确早该分手了,我知道你爱我,你对我好,但是我却不爱你,在你身上我什么感觉也找不到,我也试图着自拔过,但找不到,因为爱来不得半点勉强,同时爱又是互相的,我不愿意让一个我不爱的人来爱我,那种感觉比吃苍蝇都难受,同时对你也不公平。当时嫁给你本身就是一个错误,那时我们之间就没有共同语言,没有心心相印的那种感觉,可我父亲偏偏看好了你的一纸文凭,我想或许生活中能找到共同的亮点,碰撞出爱的火花,实践中我发现,爱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不管我怎么努力也爱不起来,我失败了,彻底失败了。坦白的说,我的心里很苦,我的心里很寂寞,于是学校里放了暑假和寒假,我就偷偷的出来学舞,不错,那天晚上你看到的就是我,没想到吧!你说对了,我们过够了那种只是做性不会做爱的日子,我渴求爱情,但又不知到哪里去找,结果和你一样,犯了同样的错误——走进了舞厅。”
黄勇愣住了,李老师也愣住了,他们做梦也没想到隔帘有耳,原来黄勇的妻子和两个同学吃完饭要走的时候,看到黄勇和李老师走进了单间,好奇心的驱使,黄勇的妻子留下来偷听了他们的谈话。
说起来黄勇的妻子也是李老师的学生,还是去年李老师刚刚在舞厅办学习班的时候,黄勇的妻子第一个报了名,她做为一名音乐教师,讲究舞的档次和品位,直接就学了国标,但却没有舞伴,李老师说你自己先练吧,把基本功练到家,然后揉进套路,一旦遇到合适人选,两个人一搭手就行,大凡高手都是一个人练出来的,如果两个人都没有基本功,在一起等于摔跤。李老师还说:“你和你爱人一起学最好,‘夫妻对比较牢靠,不然找舞伴实在太难,它涉及的面太多,比如语言问题、经济问题、人品问题、思想交流问题、个头和长像的搭配以及家庭上有没有矛盾,还有学舞的接受能力上等等都是值的考虑的。黄勇的妻子听了这话,脸上浮现出一种忧伤和失望,她摇摇头走开了,李老师感觉到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她不能让这么一个好的舞蹈苗子因为什么沉沦下去。于是李老师进一步打探,黄勇的妻子才吐露了真情,原来黄勇的妻子是瞒着丈夫出来学跳舞的,黄勇的妻子说:“李老师,我虽然爱好跳舞,在这方面也有专长,但和爱人比较我还是选择爱,无爱莫过于死亡,无爱的婚姻其实是悲剧,正因为我受不了发爱夫妻的苦痛,才出来学跳舞,我和我爱人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步调不一致,对一些问题的看法总是达不成共识,他粗心大意,思维简单,而我总愿意多问几个为什么?从根本上我们做不了更深层次的思想上和心灵上的交流,我觉的很别扭,又很无奈,所以我才来学的跳舞。”
真是不巧不成书,一年后的今天,黄勇居然也来跟李老师学舞,这真是天作之合舞为缘,黄勇的妻子这一年刻苦努力的练功,电初见成效。
蓦地,在李老师的脑海里闪现出一个鲜活鲜活的,鲜活的叫人心跳的想法。于是李老师站起来,胸有成竹的走到黄勇妻子的跟前说:“刘英,不要把问题说的那么严重,我听出来了,你和黄勇应当说是一对很好的夫妻,并没有什么根本的利害冲突,只是缺少了一个共同的爱好和沟通,你们有着这么些年的婚姻基础,只要寻求到一个共同的目标和追求,各自找到自己的方位,不信达不到爱的峰巅。”
黄勇低着头,努力的回顾着刚才说那些酒话,又将心比心的猜测着妻子听后的心理感受,一时间有几分的愧疚。如果没人的话,他会把妻子搂在怀里,轻轻地说声对不起,尽管他平时从不说一句安慰妻子的话,这一刻他觉的自己有点太过。
而黄勇的妻子倒像是一个战场上打了胜仗的士兵,脸上那几分的不悦,不过是作战时留下的疲劳而己,她终于倒出了近一年来因寂寞而偷着学舞这个密秘,她并不认为这是对丈夫的不忠,反而感觉到这是对无爱婚姻的一个报复,一时间她好像轻松了讷:多。
此时的李老师,成了他们之间的一个维和警官,她感觉到责任的重大,她给黄勇的妻子让了座位,接着说:“今天我们在这里邂逅相遇,这是天意,这是上苍做出的安排,不是吗?如果没有今天,我怎么能知道你们俩是夫妻,又都具备跳国标舞的先天素质,是有培养价值的人才呢?资源难得,不可浪费,好好跳,你们夫妻俩能成为难得的黄金搭档。你们知道吗,2001年7月31日22时08分,萨马兰奇在莫斯科宣布中国申奥成功的那一刻,我是多么的激动,因为国际标准体育舞蹈已纳人体育比赛项目,我们终于可以在自己的国土上一展英姿了,激动之余想想我没有舞伴,我万分的遗憾,但我可以物色理想的学生,然必须物色一对,这一刘学生我已物色好久了,今天终于老天不辱使命,我成功了,我要把十多年对国标舞的研究和经验,用我全身心的精力培养你们。不讲报酬的培养你们,只要你们俩有信心,有不怕吃苦、不怕牺牲的精神,我想做为业余选手,迎战2008攻克十项全能是不成问题的。
黄勇和他妻子着实吓了一跳,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李老师会暴出这么一个惊心动魄的新闻,相比之下他们不免觉得自己是那么的狭隘和渺小,觉得他们自己的那点矛盾更是鸡毛蒜皮或者说是微不足道了。
他们被这个突如奇来的金色的诱惑深深的震撼了。冥冥之中,他们意识到也许这才是爱的开端。次日,也是一个晴朗的天,他们师生三个走进舞厅,蹬上舞鞋,摆开阵势,在晨曦中一丝不苟、飒爽英姿的从基本功练起国标舞的时候,真的给舞厅里平添了一种气氛,老师说,这才是舞厅真正的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