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强国建设的思想指引

摘要：习近平总书记在2018年和2024年两次全国教育大会上的讲话以及“5·29讲话”系统概括了关于教育强国建设的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构成一个完整的思想体系。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教育强国建设重要论述包含认识论、价值论、目的论、方法论、策略论、动力论等几个重要部分，体现为系列讲话、重要论述、领域思想、党的指导思想四种理论形态，体现出政治性和原理性、思想性和科学性、实践性和原创性等理论特征，并在教育的根本性问题、标识性概念、思想性命题、创新性论断等方面实现了理论创新，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必须始终坚持并不断丰富发展。

关键词：教育强国建设；思想指引；理论特征；理论形态；理论逻辑

中图分类号：G520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9094（2024）12-0003-08

*本文系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2023年度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院级重大项目“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教育重要论述落实情况”（GYA2023009）的研究成果。

收稿日期：2024-11-05

作者简介：陈如平，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副院长，研究员，教育学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教育政策与战略、教育领导与管理、区域教育与学校发展规划、教育创新。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瞻远瞩，统揽全局，坚持把教育作为国之大计、党之大计，作出了加快教育现代化、建设教育强国的重大决策。党的十九大首次提出“建设教育强国”，明确“建设教育强国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基础工程”。党的二十大则强调“加快建设教育强国，到2035年建成教育强国”，明确了总目标、路线图和时间表。2023年5月29日，习近平总书记主持二十届中央政治局第五次集体学习并发表重要讲话（以下简称“5·29讲话”），科学回答了“建设什么样的教育强国、怎样建设教育强国”的重大理论和实践问题。2024年9月9日至10日，全国教育大会召开，习近平总书记出席会议并发表重要讲话，强调要紧紧围绕立德树人根本任务，朝着建成教育强国战略目标扎实迈进[1]，这为加快建设教育强国凝聚了党心民心、确立了行动指南、提供了根本遵循。深刻领悟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教育强国建设的重要论述，对标到2035年如期建成教育强国的目标要求，自觉把党中央教育强国建设的决策部署转化为扎实推动教育强国建设的具体行动，是当前及今后一个时期的中心课题。

一、教育强国建设的思想渊源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就教育问题公开发表讲话、报告、演讲、指示、批示、贺信、回信、寄语等400多篇，提出了一系列具有原创性、时代性、指导性的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其中，2018年和2024年两次全国教育大会讲话以及“5·29讲话”系统概括了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教育重要论述的核心要义，堪称建设教育强国的鸿篇巨制。三篇重要讲话主题一以贯之，内容前后相承，逻辑层层递进，与其他重要篇章相互照应、相互补充，对教育强国高瞻远瞩、谋篇布局，贯穿其中的有关教育的立场、观点和方法，既是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教育重要论述的精髓所在，又是教育强国思想指引的全部内容[2]。

习近平总书记2018年在全国教育大会上的讲话主要是针对教育改革发展中的重大问题，着力推动解决教育发展所面临的一系列突出矛盾，系统总结了推进教育工作的“九个坚持”，科学构建起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理论体系。这篇讲话的重要意义在于：一是提出“教育是国之大计、党之大计”，将教育功能定位提升到了一个前所有未的新高度；二是强调“教育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德政工程”，将教育战略地位升华到一个全新境界；三是将“劳动教育”重新纳入新时代党的教育方针，实现了“促进人的全面发展”的马克思主义教育观的回归；四是努力构建德智体美劳全面培养的教育体系，谱写“五育并举”的教育改革发展新篇章[3]。纵观讲话全文，贯穿其中的核心主题是全面贯彻党的教育方针，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并要求做到“六个下功夫”。这不仅正面回答了“培养什么人”这一教育的首要问题，而且充分揭示了“为党育人、为国育才”的教育本质和社会主义教育的根本目的。

“5·29讲话”的主题是教育强国建设。习近平总书记深刻阐释了“建设什么样的教育强国、怎样建设教育强国”这一重大课题，对扎实推动教育强国建设提出了六个方面具体而明确的要求。这篇讲话贯通历史、现实和未来，揭示规律、方向和大势，是迄今为止关于建设教育强国最全面、最系统、最深刻的论述，是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教育重要论述的进一步深化与发展，是马克思主义教育思想中国化的最新理论成果[4]。总体上看，“5·29讲话”与系列讲话，特别是2018年全国教育大会讲话相比，主题更加聚焦，理论特征更加鲜明，思想体系更加成熟，标志着党对教育事业的规律性认识达到了新高度。

习近平总书记2024年在全国教育大会上的重要讲话，站在党和国家事业发展全局的战略高度，全面总结了新时代教育事业取得的历史性成就、发生的格局性变化，系统阐释了教育强国的科学内涵和基本路径，深刻阐述了教育强国建设要正确处理好的重大关系，系统部署了全面推进教育强国建设的战略任务和重大举措。这次讲话高屋建瓴、思想深邃、内涵丰富，具有很强的政治性、思想性、指导性，是指导新时代新征程教育工作的纲领性文献，为建设教育强国指明了前进方向、提供了根本遵循。

值得关注的是，以上三次重要讲话集中论述教育强国建设战略，体现了几个理论特征：一是政治性和原理性。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教育强国建设重要论述从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出发，继承和发展了毛泽东教育思想、邓小平教育理论，借鉴升华了中华优秀传统教育思想观念，是马克思主义教育理论与中国教育实践相结合、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的重大成果。二是思想性和科学性。这一重要论述涉及教育的性质地位、价值目标、根本任务以及育人观、发展观、课程观、教师观、保障观等，厘清了新时代我国教育改革发展的战略性、根本性、方向性等重大理论问题和实践问题，概念明确、内涵清晰、富有逻辑，形成了系统科学的体系。三是实践性和原创性。这一重要论述把中国教育放在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党和国家事业发展的全局中来看待，从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高度来对待，既有战略指导，又有具体部署，对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事业具有巨大的指导意义，体现出重大的原创意义和实践价值。

二、教育强国建设的理论形态

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教育强国建设重要论述的形成不仅具有自身的规律性，而且具有独特的理论形态。所谓理论形态，就其普遍性意义而言，是思想内容的表现形式，这个表现形式是思想内容赖以存在和发展的方式，又受思想内容本质所决定。理论形态具有一定的常态性、恒定性，但受经济社会发展的影响，它也会相应地发展变化。也正因此，理论形态既包含思想内容的丰富性，又反映思想内容的本质内核。从这个意义上说，理论形态成为思想体系的内容本质和外在形式的统一，是思想体系的标志和旗帜，体现了思想体系的成熟性，表现了思想体系的原则、力量和方向。

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教育强国建设重要论述的理论形态非常丰富，它的形成、丰富和发展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根基。从思想的形成规律和理论表述情况看，呈现出四种理论形态。

一是系列讲话。这是指由党的领袖发表的一系列重要讲话，涉及国家大政方针等各项重要主题，它们通常是针对特定时期或特定问题而发表的。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适应国内外形势发展变化的新需要，适应教育事业发展的新要求，适逢其时，发表了一系列重要讲话，提出一系列重要思想观点。这些讲话内涵极其丰富，具有内在的联系和逻辑，构成了一个相对完整的思想体系。这些重要讲话是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教育重要论述的核心内容。

二是重要论述。这是指党的领袖在某个方面或某个主题上所发表的具有重要意义的言论或观点。这些言论或观点更加聚焦、系统、深刻，具有重大影响力，能够对人们的思考、行动或政策制定产生重大的影响。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对教育作出一系列重要论述，精辟阐明了新时代我国教育改革发展的重大理论和实践问题，丰富发展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理论，是加快建设教育强国的强大思想武器。

三是领域思想。“领域”是指一种特定的范围或区域，从思想体系的角度，一般是指社会活动或学术思想的范围，包括政治、经济、社会、法治、国防、文化、教育等重点领域。领域思想是系列讲话、重要论述的升华，这意味着思想、学识、认知等达到一定的高度和深度，继而延伸出一种更新的思想境界。一般来说，在遵循更上位的指导思想的前提下，每个领域都有其独特的规则和价值观，成为全面推进领域工作的最直接的动力。

四是，也是最为重要的是，党的指导思想，又称党的行动指针，是指导我们党一切工作的理论体系，是党的各项建设的理论基础。党的十九大着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长远发展，郑重提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并把这一思想确立为党必须长期坚持的指导思想，写进党章，实现了党的指导思想的又一次与时俱进。这一党的指导思想内容博大精深，涵盖改革发展稳定、内政外交国防、治党治国治军等方方面面，构成集时代性、系统性、原创性于一体的开放的科学体系。此后，按照统筹推进“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和协调推进“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格局规划，陆续提出习近平强军思想（2017年10月18日，党的十九大）、经济思想（2017年12月18日至20日，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生态文明思想（2018年5月18日至19日，全国生态环境保护大会）、外交思想（2018年6月22至23日，中央外事工作会议）、法治思想（2020年11月16日至17日，中央全面依法治国工作会议）、文化思想（2023年10月7日至8日，全国宣传思想文化工作会议）等。这些思想既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又推进党的指导思想不断丰富发展。

从以上思想发展规律和理论形态来看，整个教育战线有着更加强烈的期待，希望将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教育强国建设的重要论述上升为教育强国建设重要思想，变成加快建设教育强国的强大思想武器。

三、关于教育强国建设重要论述的理论逻辑

一般而言，一种思想的价值存在于它内在的逻辑结构中，这是因为思想的内在逻辑结构决定了它的合理性和说服力。每种思想都有其内在的逻辑推演过程，如果能够清晰地解析这个过程，就可以判断这个思想是否符合逻辑规则，是否有矛盾或漏洞。每种思想都有其独特的核心观点和价值取向，只有深入解析其内在逻辑结构，才能更好地理解这些核心观点和价值取向，从而更准确地把握思想的本质内涵。因此，思想的指导作用是通过其内在逻辑结构来实现的，只有深入理解了这种逻辑结构，才能准确地把握其本质内涵，进而按照这个思想的指导去思考、行动和实践。这样，就能更好地应用思想，发挥其应有的价值。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教育强国建设的重要论述表现出多个方面的理论创新，其内在逻辑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根本性问题

培养什么人，是教育的首要问题。教育的根本目的是培养人，特别是培养具备什么样的基本素养和精神状态的人。教育强国建设必须始终围绕这个根本性问题展开，以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人为目标，为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提供有力的人才保障。因此，培养人是教育的理论基点和逻辑起点，也是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教育强国建设重要论述的核心所在。

关于这个问题，习近平总书记在2018年全国教育大会讲话中首先旗帜鲜明地提出了“接班人问题”。他指出：“教育事关国家发展、事关民族未来；没有哪一项事业像教育这样影响甚至决定着接班人问题，影响甚至决定着国家长治久安，影响甚至决定着民族复兴和国家崛起。从这个意义上说，教育是国之大计、党之大计。”[5]2三个“影响甚至决定着”“接班人”问题，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后继有人的“国之大者”问题。他强调，“我国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国家，这就决定了我们的教育必须把培养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作为根本任务，培养一代又一代拥护中国共产党领导和我国社会主义制度、立志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奋斗终身的有用人才”[5]6。

习近平总书记充分回答了教育的首要问题，并将其上升为教育的根本问题，创造性地提出一个重大命题——“培养什么人、怎样培养人、为谁培养人是教育的根本问题，也是建设教育强国的核心课题”[5]229-230。可见，教育的对象、目的和手段构成教育活动的核心要素，它们之间相互关联、相互影响，形成了一个完整的闭环。只有深入理解并处理好这三个方面的关系，才能真正实现教育的价值和意义。

（二）标识性概念

概念是一切思想体系的基石。按照《现代汉语词典》的解释，概念是思维的基本形式之一，它反映了客观事物一般的、本质的特征[6]。任何思想体系都有自己的标识性概念，以区分于其他的思想体系。习近平总书记在哲学社会科学座谈会上指出：“要善于提出标识性概念，打造易于为国际社会所理解和接受的新概念、新范畴、新表述，引导国际学术界展开研究和讨论。这项工作要从学科建设做起，每个学科都要构建体系的学科理论和概念。”[7]这一关于标识性概念的重要论述，完全适合于教育强国建设的思想基础和理论构建。

教育强国建设本身就是标识性概念，其内容更是包含大量的标识性概念，这些概念不仅明确了相关教育事物的地位和作用，还为教育强国建设提供了理论基础和思考框架。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教育的重要论述特别是“5·29”讲话，系统阐述了二十多个标识性概念，诸如党的教育方针、立德树人根本任务、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时代新人、拔尖创新人才、素质教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大中小学思想政治教育一体化建设、健康第一、劳动教育，还有高质量教育体系、人才自主培养体系、育人方式改革、新时代教育教学方法、知行合一、因材施教、教育评价改革、教育数字化等。其中，有关“两个体系”，即“要努力构建德智体美劳全面培养的教育体系，形成更高水平的人才培养体系”的表述尤为鲜明突出。这些概念，有些是一脉相承，有些是一以贯之，有些是独树一帜，不仅丰富了教育强国建设重要思想的内涵，也使得教育更加适应时代发展的需要。

（三）思想性命题

命题是思想的载体和表达方式。它一般是指人们对有关自然、社会及人类思维本身等问题，经过艰苦的思索作出的解释和判断[8]。通过命题，人们可以更清晰、更准确地表达和传递思想。命题可以将思想进行总结和概括，使思想更加条理化和系统化，从而更容易被理解和接受。教育思想命题则是反映教育本身内在关系的本质性判断，它所关联的，是与教育本质意义紧密相关的教育理论和实践问题。

教育强国建设的思想命题很多、十分精彩。习近平总书记2018年全国教育大会讲话集中提出了一批重大命题，蕴含在“九个坚持”内涵表达当中，“5·29讲话”围绕教育强国建设主题阐述了更多全新命题，2024年全国教育大会讲话又深刻阐释了教育的三大属性、教育强国的科学内涵和实现路径、教育强国建设应正确处理的五个重大关系以及教育强国建设的五个战略任务和重大措施。这些命题就是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教育重要论述中最为核心、最为基本和最为关键的认识、观点和主张，表明了我党对教育事业发展的理论认识和实践推进达到了新高度。

具体而言，关于建设教育强国的意义，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建设教育强国，是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战略先导，是实现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的重要支撑，是促进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有效途径，是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基础工程”[5]228。关于教育强国的性质，他强调，“我们要建设的教育强国，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强国”[5]229。关于建设教育强国的目的，他重申，“我们建设教育强国的目的，就是培养一代又一代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培养一代又一代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可堪大用、能担重任的栋梁之才，确保党的事业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建设后继有人”[5]230。关于教育的根本任务，他强调，必须“以立德树人为根本任务，以为党育人、为国育才为根本目标”，“要全面贯彻党的教育方针”[5]229。关于高质量教育体系，他强调，“建设教育强国，基点在基础教育”，“龙头是高等教育”[5]230。关于深化改革创新，他提出，“要坚持系统观念，统筹推进育人方式、办学模式、管理体制、保障机制改革，坚决破除一切制约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思想观念束缚和体制机制弊端，全面提高教育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水平”[5]231-232。关于教育对外开放，他提出，“要根据国际形势发展变化，完善教育对外开放战略策略，统筹做好‘引进来’和‘走出去’两篇大文章，有效利用世界一流教育资源和创新要素，使我国成为具有强大影响力的世界重要教育中心”[5]232。关于教师，他强调，“强教必先强师。要把加强教师队伍建设作为建设教育强国最重要的基础工作来抓，健全中国特色教师教育体系，大力培养造就一支师德高尚、业务精湛、结构合理、充满活力的高素质专业化教师队伍”[5]233。同时，培育形成尊师重教氛围，推动学校、家庭、社会紧密结合、同向发力，积极投身教育强国建设实践。这些重大思想命题的提出，标志着教育强国思想的完全成熟。

（四）创新性论断

创新性论断指的是在某一领域或某一问题上，提出的新观点、新思想或新理论。这些论断往往基于对时代背景和发展趋势的深刻洞察，以及对现有理论和现实的反思与超越，具有前瞻性和突破性，能够打破传统的思维模式和框架，提供新的思考和行动方向。在教育强国建设重要论述中，创新性论断表现为一系列新的理念和主张，不仅突出了教育的根本任务和重要使命，也强调了教育在国家发展和社会进步中的关键作用。因此，创新性论断是教育强国建设重要论述的鲜明特征，体现了教育强国建设重要论述的时代性和先进性。

关于历史方位问题，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当前，我国教育已由规模扩张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要坚持把高质量发展作为各级各类教育的生命线，加快建设高质量教育体系，以教育高质量发展赋能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5]230。教育高质量发展涉及各级各类教育，其中“建设教育强国，基点在基础教育”，“龙头是高等教育”[5]230。关于教育、科技、人才一体推进，他指出，“建设教育强国、科技强国、人才强国具有内在一致性和相互支撑性，要把三者有机结合起来、一体统筹推进，形成推动高质量发展的倍增效应”[5]231。关于教育大国迈向教育强国，他强调，“从教育大国到教育强国是一个系统性跃升和质变，必须以改革创新为动力”[5]231。关于教育公平，他重申，“教育公平是社会公平的重要基础，也是建设教育强国的内在要求。要把促进教育公平融入到深化教育领域综合改革的各方面各环节，缩小教育的城乡、区域、校际、群体差距，努力让每个孩子都能享有公平而有质量的教育，更好满足群众对‘上好学’的需要”[5]232。关于教育评价改革，他强调，“教育评价事关教育发展方向，事关教育强国成败。要紧扣建设教育强国目标，深化新时代教育评价改革，构建多元主体参与、符合我国实际、具有世界水平的教育评价体系”[5]232。关于教育数字化，他强调，“教育数字化是我国开辟教育发展新赛道和塑造教育发展新优势的重要突破口”[5]232。同时，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建设教育强国是全党全社会的共同任务”[5]233，明确建设教育强国需要各方面力量同心同向发力。

四、教育强国建设重要论述的理论内涵

综上所述，教育强国建设重要论述的理论特征十分鲜明。从学理上分析，教育强国建设重要论述包含认识论、价值论、目的论、方法论、策略论、动力论等几个重要部分，这些部分相互关联、相互支撑，界定了教育强国建设重要论述的内涵和外延，呈现了教育强国建设重要论述的核心主张，共同构成一个完整的教育强国建设重要论述的理论体系。

（一）认识论

认识论主要阐述教育强国建设的本质、过程、规律，探讨如何认识和理解教育强国，如何把握教育强国建设的规律，如何运用这些知识来指导教育强国建设实践。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建设教育强国，是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战略先导，是实现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的重要支撑，是促进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有效途径，是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基础工程。”[5]228这一重要论述，赋予教育强国建设新的战略地位、历史使命和发展格局，强化了建设教育强国的认识基础。

（二）价值论

价值论主要探讨教育强国建设的价值观、价值取向和价值判断等，涉及对教育强国建设具体要素的价值考量，旨在明确教育强国建设的核心价值追求，引导教育强国实践朝着有益于党和国家需求的方向前进。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要建设的教育强国，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强国”[5]229。这一重要论述表明了教育强国建设的价值追求和坚定立场，为教育发展锚定了清晰而坚定的战略定位。

（三）目的论

目的论探讨事物存在的目的和意义。教育强国建设的目的论关注教育的根本目的和培养目标，教育对个人和社会发展的贡献等。习近平总书记始终高度重视接班人问题，他强调：“我们建设教育强国的目的，就是培养一代又一代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培养一代又一代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可堪大用、能担重任的栋梁之才，确保党的事业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建设后继有人。”[5]230他反复强调，全面贯彻党的教育方针，坚持为党育人、为国育才，要把立德树人放在各级各类学校的中心位置，把立德树人的成效作为检验学校一切工作的根本标准。建设教育强国，归根结底要落实到学校的教书育人过程中。

（四）方法论

习近平总书记高度重视方法论问题，强调建设教育强国，“必须以坚持党对教育事业的全面领导为根本保证，以立德树人为根本任务，以为党育人、为国育才为根本目标，以服务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为重要使命，以教育理念、体系、制度、内容、方法、治理现代化为基本路径，以支撑引领中国式现代化为核心功能，最终是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5]229。“六个以”包括根本保证、根本任务、根本目标、重要使命、基本路径、核心功能，最后归结到价值追求，覆盖面广，环环相扣，形成一个有机的整体，共同构成了教育强国建设的方法论体系。

（五）策略论

策略论涉及实现目的所使用的工具和手段的选择与运用。习近平总书记首次提出“坚持把高质量发展作为各级各类教育的生命线”[5]230，提出“建设教育强国，基点在基础教育”；“建设教育强国，龙头是高等教育”[5]230。这些重要论述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教育理念的深化和对教育发展提出的更高要求。同时，他还提出，把教育数字化作为我国开辟教育发展新赛道和塑造教育发展新优势的重要突破口，进一步推进数字教育，为扩大优质教育资源覆盖面和教育现代化提供有效支撑[5]232。此外，还要“根据国际形势发展变化，完善教育对外开放战略策略，统筹做好‘引进来’和‘走出去’两篇大文章”[5]232。

（六）动力论

改革创新是建设教育强国的根本动力。中国的教育体量，决定了它是世界教育改革发展的最大“试验场”。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在深化改革创新中激发教育发展活力。从教育大国到教育强国是一个系统性跃升和质变，必须以改革创新为动力。要坚持系统观念，统筹推进育人方式、办学模式、管理体制、保障机制改革，坚决破除一切制约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思想观念束缚和体制机制弊端，全面提高教育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水平”[5]231-232。这一论述强调，我们必须扎根中国大地、聚焦中国问题、立足中国国情，把“改”字贯穿始终，以改革力量促进教育强国建设。

总之，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教育强国建设的重要论述，内涵丰富，是我们党对我国教育事业规律性认识的深化，是我们党在实践基础上的理论创新成果，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来之不易，必须始终坚持并不断丰富发展。

参考文献：

[1]新华社.紧紧围绕立德树人根本任务 朝着建成教育强国战略目标扎实迈进[N].人民日报，2024-09-11（1）.

[2]陈如平.教育强国建设的战略布局——从2018年全国教育大会到2024年全国教育大会[J].中小学管理，2024（10）：9-12.

[3]陈如平.建设教育强国的鸿篇巨制——对习近平在全国教育大会讲话的全面解读[J].中小学管理，2018（10）：5-7.

[4]周洪宇.建设教育强国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J].中国基础教育，2023（7）：22-24.

[5]习近平.论教育[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24.

[6]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编.现代汉语词典（第7版）.北京：商务印书馆，2016：419.

[7]习近平.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16-05-19（3）.

[8]王吉胜.中西著名思想命题要览[M].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1996：编者的话.

责任编辑：颜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