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视听翻译研究的主题与方法
2024-12-29胡显耀陈思泽
内容摘要:视听翻译是近年来兴起的翻译学次级学科。随着视听产品的全球化,对视听翻译的需求越来越大,视听翻译研究也因此呈现爆发趋势。本文通过对当前视听翻译研究文献的广泛搜集、分类和分析,尝试归纳视听翻译的发展、研究对象和研究方法,并探索该领域未来的研究发展趋势。在对视听翻译前沿主题和代表性成果的详细分析后,研究指出:未来视听翻译研究可能呈现多元化、社会化、跨学科化、实证化的总体趋势。
关键词:视听翻译;字幕;配音;无障碍传播
Current Topics and Methods in Audiovisual Translation Study
Abstract: Audiovisual translation has risen as a sub-discipline within translation studies in recent years. With the globalization of audiovisual products, the demand for audiovisual translation is growing, leading to an explosive growth in research on this topic. This paper attempts to summarize the development, research objects, and methods of audiovisual translation by conducting an extensive collection, categorization, and analysis of current research literature. It also explores future research trends in this field. After a detailed analysis of the cutting-edge topics and representative achievements in audiovisual translation, this paper points out that future research in audiovisual translation will show a general trend towards diversification, socialization, interdisciplinarity, and empirical research.
Key words: Audiovisual translation; subtitling; dubbing; accessibility
视听翻译(Audiovisual Translation)简称AVT,是翻译研究领域最新发展起来的次级学科,是“将多模态多媒体的文本转化到另一种语言或文化的翻译研究分支”(Baker amp; Saldanha 30)。《劳特利奇翻译研究百科全书》将视听翻译定义为“翻译学研究的分支之一,关注多模态和多媒体文本在不同语言和文化之间的转换”(Pérez-González 13)。“视听翻译”中的“视”指图像,“听”指声音(傅敬民、张开植 88),由此也可以看出它与普通的文本翻译有很大的不同:传统的文本翻译只需要考虑书面文本的翻译,但视听翻译涉及到将图像和声音转换成文字的过程,正如视听翻译领军学者Jorge Díaz-Cintas所说:“‘视听翻译’这个术语既指对‘视听’这个格式的翻译,也涉及对文本内容的翻译”(Díaz-Cintas, et al. 2)。在互联网时代,各种视听材料在全球范围内飞速传播,对视听翻译的需求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笔者在Web of Science上以“Audiovisual translation”为关键词进行检索发现,自新世纪以来,视听翻译的年发文量呈快速上升的趋势(见图1),这表明学界对视听翻译愈加关注。
一、视听翻译研究的发展
“视听翻译”在被确定为该领域的统一术语之前经过了多次术语的演变,包括“电影翻译”(film translation)、“屏幕翻译”(screen translation)、“多媒体翻译”(multimedia translation)等(王红芳、乔梦琪 97)。根据一些学者的研究,视听翻译的发展主要可分为四个阶段:诞生(电影翻译)、拓展(屏幕翻译)、成熟(视听翻译)和更新(多媒体翻译)(刘大燕 61;王晨爽 84)。
一、诞生阶段:1895年电影出现后,人们便期盼它能够成为一种通用的世界语,能够跨越语言边界,让所有国家的人民都能理解(Díaz-Cintas 1)。为了促进电影的国际传播,1903年诞生了首部配有字幕的电影《汤姆叔叔的小屋》。1927年,华纳兄弟公司出品的《爵士歌王》标志着有声电影时代的来临,成为电影翻译的重要突破,使电影更加贴近生活。为了推广电影,翻译成为必不可少的工作,电影翻译便由此而生,成为最早的视听翻译形式。
二、拓展阶段:20世纪中叶,电视和录像普及。50年代,意大利和西班牙率先为外国电影和电视剧提供配音,因此成为首批在电视剧中使用配音的国家。70年代初,瑞典电视台开始在节目中添加字幕,成为首个配备字幕的电台之一。与“电影翻译”不同,“屏幕翻译”的研究范围更广,涵盖了大众传媒中的各种语言转化形式,包括字幕、配音、话音覆盖、媒体口译、戏剧和歌剧的字幕翻译、听障者字幕和视障者声音描述(闫晓珊、蓝红军 67)。然而,由于歌剧和戏剧等内容并非通过屏幕传播,因此“屏幕翻译”这个术语也逐渐被学界所淘汰。
三、成熟阶段:进入21世纪,视听翻译研究进入成熟期。2000年,Netflix的成立推动了在线流媒体的兴起,对视听翻译的需求开始激增。2006年,YouTube推出用户上传字幕功能,促进了多语言化。随着需求增加,业界开始重视视听翻译研究,相关学术专著也随之增加。Luis Pérez-González的Audiovisual Translation: Theories, Methods and Issues被视为系统梳理视听翻译理论和方法的开山之作(傅敬民、张开植 93),覃江华(2016)、朱晓敏(2016)等多位国内学者为该书撰写了介评。
四、更新阶段:自2010年以来,互联网视听产品迅速发展,多媒体时代到来,视听材料的翻译超越了传统的屏幕翻译。2016年,虚拟现实游戏Pokémon Go的发布标志着虚拟现实本地化需求的出现;2020年,Twitter推出实时自动翻译功能,推动社交媒体内容的全球化。在这一背景下,“多媒体翻译”应运而生。多媒体翻译指信息媒介变化时,电视、网站、图像、游戏等形式的翻译(苗菊、侯强 159)。其区别在于多媒体翻译涵盖了互联网内容、脱机产品、视频游戏、网上交流、字幕组、配音组和网络动画等(刘大燕 63),该术语模糊了视听翻译的界限,关联到信息和通信技术产品的本地化及互联网翻译产品(Díaz-Cintas 194),由于范围过于宽泛,最终该术语未被业界学者所采用。
随着“无障碍传播”等研究领域的兴起和视听产品的多样化,学者们亟需探索一个涵盖广泛的术语。由于“屏幕翻译”未将戏剧与广播翻译包含在内,“多媒体翻译”与信息技术的关系更为密切,因此研究者们最终选择“视听翻译”作为统一术语。正如Jorge Díaz-Cintas所说:“‘视听翻译’更强调译作与观众的交流通道”(董海雅 55)。术语的多次更迭不仅未阻碍视听翻译领域的研究,反而彰显了其开放包容的心态和不断变化的本质,是视听翻译活力的象征(Díaz-Cintas 203;刘大燕 64)。
二、视听翻译的研究领域与方法
Pilar Orero在其专著Topics in Audiovisual Translation中提到,目前视听翻译的研究领域已拓展到“对用任一媒体(或格式)来制作的节目(或后期制作)进行的所有翻译形式(或多符号转换),包括电影字幕、配音、口译、画外音、同声传译、新闻播报的实时字幕以及歌剧唱词字幕等的翻译。同时,一些有关媒体接触的新研究领域也被涵盖其中。例如,为失聪和有听力障碍的人群进行的字幕翻译,以及为失明和有视力障碍的人群进行的音频描述”(Orero VIII)。
西方学者将视听翻译分为两大类:字幕和配音(Weiqing amp; Wenqing 266)。芬兰学者Yves Gambier对视听翻译进行了更为细致的分类,他将视听翻译分为代码间、同种语言间的翻译和不同语言之间的翻译,这两种类别也可称为语内翻译和语际翻译。具体而言,代码间、同种语言间的翻译包括语内字幕(intralingual subtitling)、实时字幕(live subtitling)、音频描述(audio description)和音频字幕(audio subtitling),不同语言间的翻译则包括剧本/场景翻译(script/ scenerio translation)、语际字幕(interlingual translation)、配音(dubbing)、自由评论(free commentary)、口译(interpreting)、画外音(voice-over)和歌剧唱词字幕(surtitling)(Gambier 49)。基于Gambier的分类标准,本文将从字幕、配音和无障碍传播三个研究领域来对视听翻译的研究进行综述(见图2)。
2.1字幕翻译
字幕最早的翻译实践是伴随着有声电影的发明和传播而产生并发展的。其最初形式是出现于1903年的电影《汤姆叔叔的小屋》中的“插卡字幕”。这种字幕是画或印在纸上,由摄像机拍摄并插入影片中的文本,因通常会占据整个屏幕且与演员台词不同步,因此真正意义上的字幕始于有声电影的诞生。但由于法德意等国家的语言保护主义以及当时观众的语言水平有限,字幕翻译在初期的发展并不顺利。直到20世纪80年代后期,由于比配音效率更高且成本更低,加上对无障碍传播关注度的增加,字幕的地位才得以提升(邓微波 46)。
关于字幕的分类有很多种,Jan Ivarsson(1992)以语言、技术、适用范围、受众、写作技巧和时间为标准,将字幕翻译分为影视字幕、多语种字幕、图文字幕、缩减型字幕、现场或实时字幕、歌剧戏剧会议字幕六种。Eduard Bartoll(2004)则以排版、组成、定位、移动性、选择性、时间、视听产品类型、播放渠道和色彩为标准分类。国内学者刘大燕等(2019)综合了Ivarsson和Bartoll的分类,从语言、技术、受众和专业性四个方面对字幕进行了分类:语言上分为语内字幕和语际字幕;技术上分为内嵌式和外挂式字幕;受众上分为耳聋和听障人士的语内字幕、耳聋和听障人士的语际字幕及语言学习者字幕;专业性上分为专业字幕和业余字幕,其中业余字幕又称字幕组、粉丝字幕,源于20世纪80年代后期日漫爱好者为日本动漫所制作的字幕,相较于专业字幕,业余字幕的翻译自由度更大,更能凸显译者的个人风格。
多媒体的发展增加了对字幕的需求,相关研究也随之增多。视听翻译研究领军人物Jorge Díaz-Cintas早在2004年便指出,字幕翻译要获得学术界的认可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根据西班牙的字幕翻译研究现状,提出了14个值得深入研究的领域(Díaz-Cintas 65),并探讨了技术变革对语际字幕翻译的影响(Díaz-Cintas 1)。Abdallah(2011)研究了字幕行业中视听翻译人员面临的质量问题,提出通过开发适用于网络生产的耐用素材和改善翻译人员的外围位置来解决这些问题。Zhang(2018)从中西两方面评述了电影字幕翻译,分析了中国大陆电影翻译的发展现状、文化问题、技术制约和翻译策略,并以中国武侠电影为案例深入探讨,主张跨学科研究和系统方法,如开发评估电影字幕翻译质量的标准化方法;他还倡导未来研究应关注机器翻译和人工智能对字幕翻译的影响,并探索音频描述等新视听形式。
除了上述字幕翻译的研究,还有很多研究从其他角度切入。如Díaz-Cintas曾专注于粉丝字幕的研究,探讨了其参与者和制作过程,强调了团队合作与技术要求的重要性。相较于传统的媒体翻译形式,粉丝字幕更具创造性和个人主义,可用于电视节目、游戏字幕和听障者的无障碍传播(Díaz-Cintas amp; Sánchez 51)。彭佩璐等(2015)对西方的歌剧字幕翻译研究进行了综述,指出了空间、时间、语言和技术对歌剧翻译的制约,特别是将西方戏剧引入中国时需考虑到文化适应层面的挑战。汪宝荣等(2022)基于受众反应,对电子游戏的视听翻译进行了探讨。该研究对《黑神话:悟空》的宣传片中的字幕长度、粗俗语的翻译以及文化折扣等问题进行了研究,最终得出游戏的视听翻译应关注译文和声画的协同作用、遵守字幕时空规范、妥当保留粗俗语,并提倡以异化为主,归化为辅的策略来处理游戏中的文化意象。
2.2配音译制
配音是除字幕之外另一种主要的视听材料语言转换方法,是通过插入新的音轨,将源语的口头输出转换为目标语的听觉输出(Baños amp; Díaz-Cintas 316),可细分为配音(dubbing)、画外音(voice-over)、旁白(narration)、自由评论(free commentary)等(Weiqing amp; Wenqing 266)。配音出现于20世纪30年代,鉴于当时西方群众的阅读能力仍较为有限,加上法德意等国家对本国语言采取保护政策(邓微波 46),使得当时配音的地位要高于字幕。
Heiss(2004)通过对现有电影翻译文献的回顾和多语言电影实例的分析指出,多语言电影的配音给视听翻译提出了新的挑战:必须准确传达人物和情节信息,同时处理多语言的复杂性。Jorge Díaz-Cintas(2017)对比研究了电影中的字幕和配音,强调了配音必须与角色的口型同步,确保翻译出的对话与屏幕上角色的口形一致。Hayes(2022)则通过自建Netflix的配音语料库分析得出进行配音时需遵循的三大宏观策略:(1)原文中的地区或社会口音需在目的语中有所体现;(2)异化:将原文中的标准口音替换为外国口音;(3)标准化:将原文口音以中性方式转移,消除地理和社会多样性。
画外音是除了配音和字幕之外,视听翻译中最常见的模式之一。安慧和张白桦(2016)指出,画外音是预先录制的译文,原声音量在几秒钟后被降低,以突出译文的声音。这种模式通常用于采访、纪录片等不要求口型同步的节目中,并在欧洲和亚洲的小型故事片中广泛使用(Pérez-González 33)。Bartolomé等(2005)将画外音描述为同时播放原声和译音,原声音量在开始后约两秒钟被降低,从而使译音与原音重叠,提供逼真的效果,直至同时结束。在西班牙,画外音比字幕更常见,广泛应用于电视直播中其他语言的翻译,涵盖新闻、体育和真人秀等节目(Díaz-Cintas 134)。
旁白常见于《动物世界》等纪录片中,它是对画外音的正式再现和对内容的重制(Fois 4)。旁白不追求唇形的同步,但仍然尊重节目的原始节奏。Bartolomé等(2005)指出,旁白的文本是预先准备、翻译和浓缩好的,再由配音演员进行朗读。不同国家的旁白演员的人数会有所不同。与配音相比,旁白的文本浓缩度更高,对原文的忠实度也没有配音那么高,也正因如此,旁白对视听节目真实性的呈现普遍没有配音效果好。
自由评论则是一种很自由的复述方式,相较于翻译更接近于新闻播报,常用于体育节目和喜剧节目(Baños amp; Díaz-Cintas 317)。Bartolomé等(2005)认为自由评论即对一个节目进行改编,使其适应全新的观众。由于这种改编的同步几乎是完全建立在图像而非字面和忠实的原则上,因此经过自由评论处理后的视听节目并未忠实地呈现出原始语音的内容,甚至可以说是一个与原作完全不同的作品。除了应用于体育和喜剧节目外,自由评论还广泛应用于儿童节目、纪录片、幽默视频和公司宣传视频等。相较于旁白,自由评论更不正式,对原始剧本的依赖也更少。
概言之,以上三种配音方式的研究相较于字幕和配音较少,未来仍有很大的探索和发展空间。
2.3无障碍传播
无障碍传播是指听障字幕(Subtitling for the deaf and the hard of hearing,简称SDH)、音频描述(Audio description for the blind and the partially sighted,简称AD)和手语翻译(Sign language interpreting,简称SLI)等信息服务,本质上属于跨模式翻译或符际翻译,是视听翻译的重要组成部分。鉴于国外对此重视度更高,相关研究成果也比国内更多。
听障字幕与电视的联系紧密,英国早在20世纪90年代就已通过立法的方式强制电视节目为听障人士配备字幕,这也使得英国等欧洲国家在此领域一直走在前列。Gambier(2019)指出在制作听障字幕时,需要考虑观众残障类型的不同,如聋人和听障人士并非同一个概念,因此无障碍字幕的制作者需将耳聋的程度、类型、发病年龄等不同个体之间的差异考虑进去,以满足不同听障群体的需求。
音频描述是一种无障碍传播模式,旨在帮助视障人士克服视觉障碍,起源于20世纪70年代,最初用于增强视障人士观看音像产品的体验。音频描述需通过口头描述节目中的情节和视觉场景,而非简单的语言内容翻译,因此音频描述者的声音通常出现在角色对话间的空隙。音频描述分为静态视觉物体描述和动态视听文本描述两种形式:前者适用于博物馆等静态物体的描述,后者则适用于解释影视节目和舞台表演中的基本视觉信息和非语言声音(鲁伟、李德凤 91)。与听障字幕类似,国外在音频描述方面的研究遥遥领先于国内。例如,Andrew Holland在接受性研究的基础上探讨了音频描述者如何充当视障群体的眼睛,并将屏幕上的视觉信息转化为语言内容的过程(李占喜 71);此外,研究者还将语料库方法应用于音频描述的研究中,如TIWO音频描述语料库(Television in words audio description corpus),它包含不同语言的音频描述节目,旨在探索描述者在语言、形态、句法和语义方面的语言使用,以及这些选择如何与特定翻译模式的要求和功能相关(Bruti 387)。
手语并不是口语的手势版,其本身就是一种语言。作为听障者参与现实生活的关键媒介,手语翻译面临诸如译员不足和个人隐私保护等挑战。随着计算机计算能力的增强、数字视频技术的发展以及互联网大数据的普及,手语机器翻译研究开始采用基于统计的方法。21世纪以来,手语翻译研究与口译研究相结合,共同关注译者角色、翻译质量评估、翻译过程和译员培训等议题。目前,手语翻译被视为与口译同等重要的传译形式(鲁伟、李德凤 92)。Skaten等(2021)研究了芬兰耳聋学生在大学手语翻译课程中面临的挑战和机遇。他们深度访谈了10名聋人学生和5名专业聋人口译员,发现耳聋学生的学习面临多重挑战,如缺乏聋人角色的导师或学习对象、网络和职业发展机会有限、以及在口译社区中被孤立和边缘化等。然而,研究也指出,聋人学生兼具深厚的聋人文化和对语言的理解能力,因此能够作为听力社区之间的文化中介,为发展更具包容性和可及性的口译实践做出贡献。
2.4视听翻译的研究方法
Luis Pérez-Gonzalez在其著作Audiovisual Translation: Theories, Methods and Issues中指出,视听翻译翻译主要有问卷调查、眼动追踪、文献搜索、语料库、观察法以及跨学科等研究方法(Pérez-Gonzalez 147)。这些方法大多为实证性研究方法,以数据为驱动,因此能够提高研究的客观性、系统性和科学性。
Peli等(1996)的研究是视听翻译领域最早的实证研究之一,探讨了音频描述在为视障人群提供视觉信息方面的有效性。研究邀请24名视障人士分别观看30分钟配备和不配备音频描述的电视节目,并回答20个关于节目的问题。研究发现,观看带有音频描述节目的参与者对节目的视觉元素理解更深,音频描述能有效为视障人群提供视觉信息,因而值得推广。Kruger等(2014)的研究则探讨了字幕阅读对学生成绩的影响。研究者制定并验证了衡量电影字幕阅读的指标,利用眼动追踪方法考查了学生在观看学术讲座时对字幕的处理方式以及字幕对学生理解课程内容的影响。结果显示,字幕阅读与学生成绩之间存在高度相关性,由此得出,配备字幕的视听材料对教学具有显著的价值。
Perego(2016)在介绍视听翻译研究的历史基础上,界定了实证研究的概念,分析了其在视听翻译领域中的发展及原因。实证研究通过观察和描述证据,旨在理解视听产品用户体验的机制,特别是用户面对复杂符号组合的反应,从而提升翻译质量,使有特定需求的观众能更轻松地获取视听翻译产品中的信息。虽然视听翻译的实证研究非常有价值,但具有一定的局限性,如眼动追踪需要昂贵的设备和专业的实验者,并且测试和分析过程较为耗时。但这些局限性可以通过实践、合作和方法改进来克服。Orero等(2018)指出,在过去十年中,使用眼动追踪、脑电监视、皮肤电反应和心率等方法的视听翻译实证研究逐渐增多。这些新兴研究方法跨学科性强,涵盖心理学、心理语言学和认知科学等领域。如Kruger(2016)从心理语言学的角度概述了视听翻译中一些影响力较大的研究,比如字幕对语言表现能力的积极影响以及字幕语言认知加工的行为研究等。其中影响较大的有d’Ydewalle和De Bruycker(2007)对儿童和成人在观看电视字幕时的眼动追踪研究;Perego等(2010)对文本分块对字幕处理的影响研究;Winke等(2013)对母语和第二语言之间的关系对字幕阅读影响程度的研究等。
同时,Orero等(2018)分析了视听翻译实证研究中存在的问题,他们指出早期的视听翻译研究往往只是从语言学或翻译学的角度进行,这使其成果发布局限在翻译期刊上,因此,需要大量跨学科的研究,使视听翻译能够在认知科学、计算机科学、心理学等领域的期刊上与其他研究公平竞争,只有这样视听翻译才能够更加成熟。
总的来说,实证研究方法作为视听翻译研究的大势所趋,大大增加了视听翻译研究的系统性和科学性。它不仅使视听翻译研究跳出了翻译和语言层面,更将加速推动视听翻译与其他学科的跨学科交流与融合。
三、视听翻译研究展望
视听翻译自电影诞生以来历经一个多世纪的发展,逐渐成为翻译研究领域的一个重要分支。其研究对象从最初的电影电视发展到现在的网络短视频、纪录片和电子游戏等多种形式。然而,相较于整体翻译学科的发展,视听翻译仍面临多方面挑战。例如,在字幕翻译研究方面,国内外尚未形成系统化的研究框架,多数研究未能全面关注技术发展的整体流程,且跨学科融合的研究依旧不足(王华树、李莹 82)。国内视听翻译研究起步较晚,研究对象和方法仍存在不足之处。这体现在研究多集中于电影和影视剧,对配音和无障碍传播的关注较少;在研究方法上,主要是讨论翻译方法、原则、策略和质量,而受众接受研究以及眼动追踪和调查问卷等实证研究方法的应用相对较少(陈林、杨玉洁 588-589)。
早在十年前,一些西方学者就开始将注意力从文本视角转向受众以及社会视角。如Denton等(2012)从配音版电影入手,对目标受众的感知进行了研究;Jorge Díaz-Cintas(2013)探讨了意识形态操纵与技术操纵的区别,并将这两者与视听翻译相结合;Perego(2018)则创新性地将跨国研究(cross-national research)运用到了视听翻译中,该研究旨在通过跨国研究分析不同AVT传统对字幕接受方式的影响。
从视听翻译期刊Journal of Audiovisual Translation最新三卷所发表的研究论文来看,如今较为前沿的视听翻译研究已经很少停留在单纯的文本层面,取而代之的是涌现出以下五方面的研究:(1)跨学科研究,如Sanders(2022)通过在字幕翻译中运用符号学模型,探寻解决字幕与源语言和语外信息之间等效性不一致的方法;(2)无障碍传播研究,如Tamayo(2022)强调了手语翻译的重要性,并进一步对手语、手语口译和手语翻译进行了分类、Szkriba(2022)研究了老年人在阅读字幕时遇到的问题及老年人使用无障碍程序观看电影的意愿问题、Penny(2022)介绍了ITV将音频描述应用到更小的屏幕产品上的实践、Schaeffer-Lacroix和Berland(2022)则对音频描述的脚本及其变异进行了研究;(3)多元化研究,如Vyzas(2022)对纪录片的翻译进行的研究,Khoshsaligheh et al.(2022)对歌曲配音的研究;(4)社会认知研究,如Hoecke et al.(2022)对学科内和学科间的实证研究设计进行了对比分析、Zorrakin-Goikoetxea(2022)则研究了游戏玩家对不同语种游戏的接受程度;(5)视听翻译与教学研究,如Black(2022)研究了带字幕的视听产品是否有助于儿童的二语习得,Bausells-Espín(2022)研究了音频描述在课堂中的应用对于学生综合技能、沟通技能以及词汇技能的帮助等。根据以上这些前沿研究,笔者推断视听翻译的未来发展会呈现以下趋势:
(1)视听翻译研究的对象将越发多元化:目前网络翻译、歌词翻译、游戏翻译、纪录片翻译、虚拟现实翻译、软件本地化等都已被纳为视听翻译的研究对象。视听翻译自诞生之日起,其研究领域不断在扩大,这一点从前文提到的术语变化中也可看出,因此不妨大胆预测,随着科技的飞速发展,未来视听翻译的研究领域将进一步扩大,研究对象将进一步增多。
(2)对无障碍传播的关注将持续增加。人类社会是有温度的,随着近年来人文关怀越发被社会关注,保障残障人士的基本权益已变得刻不容缓。这不仅体现在保障他们的衣食住行,更体现在在此基础上让残障人士能够拥有与常人一样享受生活的权利。
(3)视听翻译研究将从文本研究逐渐转向基于受众的社会研究。随着视听产品的多样化以及受众的多样性,基于文本的视听翻译研究已无法满足当今时代的要求。因此,基于受众的接受研究近年来得到了学界的广泛关注,此类研究的优点在于将视听产品与受众相关联,避免了产品与受众的脱节。
(4)视听翻译研究将从文本分析逐渐转向基于新技术以及跨学科的实证研究方法。除眼动追踪等研究方法外,众多新兴科技如雨后春笋般冒土而出,脑电、虚拟现实、人工智能翻译等新兴技术的出现将为视听翻译研究提供新的渠道,这些新技术与视听翻译的结合不仅能够保证视听翻译学科紧跟时代的发展步伐,还能将视听翻译发展到一个新的高度。
(5)将越发关注视听翻译的教学。目前,仅有欧洲的少数高校开设了视听翻译的课程,而随着当今社会对视听翻译的需求水涨船高,视听翻译人才的培养变得刻不容缓。
总的来说,作为一个较为新兴的领域,视听翻译研究的发展充满潜力,对视听翻译的积极探索将有助于提升各国观众观看视听产品的体验,保障残障人士的基本权益,推动各国文化的交融互通,促进国际交流以及全球化的发展。笔者期望本文能够为对视听翻译有兴趣的学生提供该领域的学科发展框架及发展趋势,号召更多有志之士投入到视听翻译的研究中,从而为视听翻译的学科发展贡献一份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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