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质生产力的哲学意蕴
2024-11-05张正林张海夫
摘 要:作为新时代我国经济发展中的生产力新质态,新质生产力牢牢把握了生产力新旧质态之间的必然关系,不仅继承了传统生产力的基本内涵,更在此基础上进行了拓展与创新,同时对生产关系提出了新的变革要求。理解和把握新质生产力,不能简单地套用传统理论范式去生硬解读这个鲜活理论,要立足新时代高质量发展的应然要求,对其进行哲学审视,进而透查新质生产力的时代必然及其发展规律,方可全面理解与阐释新质生产力的引领驱动功能及其所需的新质生产关系变革。基于此,从马克思主义辩证法和唯物史观的角度出发,深入诠释新质生产力的哲学要旨,以立正其哲学的时代焦点之样态。
关键词:新质生产力;哲学;意蕴
中图分类号:F124.3;B0-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 — 2234(2024)10 — 0026 — 05
生产力是马克思唯物史观中最基本、最原始的动力元素,其性质与发展状况深刻影响着人类社会发展的全过程。生产力不仅是揭示人类社会发展一般规律的关键钥匙,更是推动社会进步的根本力量。新质生产力作为马克思生产力理论中国化的卓越体现与最优表达,点亮了高质量发展新的航向灯,同时也为破解当前发展所面临的现实难题提供了重要的着力点。深入阐释新质生产力在哲学领域的理论内涵,明确其与马克思传统生产力理论的内在联系及其发展脉络,对在新的时代背景下更好地理解和把握生产力理论具有重要的理论指导意义。
一、新质生产力的核心内涵与理论渊源
新质生产力的生成逻辑,通盘整合了技术革命、生产要素创造、产业升级这三个基本支撑点,对生产力要素进行了创新要求和升级重组。作为新时代经济发展的崭新形态,新质生产力正以其鲜明的特征引领着生产力的跃升与变革。其核心特质在于创新,凭借高科技、高效能、高质量的显著特点,成功打破了传统经济增长模式的桎梏,开拓出一条崭新的生产力发展之路。它的问世,主要依托于对科学技术、生产要素以及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在这个转化过程中,使得生产力的三个基本要素得以重塑,从而催生出具有强大生机与活力的新型生产力。这种生产力形态以全要素生产率的大幅提升为核心特征,不仅有效提升了生产效率,更显著强化了创新能力,为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注入了强大动力。同时,新质生产力具有新质创新性和质优性的特点。创新是新质生产力的灵魂,是推动其不断发展的动力源泉。而质优则是新质生产力的核心追求,体现在其高效、环保、可持续等多个方面。这种先进生产力的本质,在于通过不断的技术创新和产业升级,推动经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在新发展理念的指引下,新质生产力正逐步崛起,成为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坚实支撑与关键驱动力。它要求我们坚持以创新为核心,不断优化资源配置,推动产业转型升级,实现绿色发展。同时,新质生产力的发展也离不开开放合作和国际交流,通过借鉴先进经验和技术,不断提升我国在全球经济中的竞争力。
生产力理论的勃兴与人类社会进程相伴随,有着深厚的理论渊源。在马克思、恩格斯对生产力理论进行科学阐述之前,法国经济学家魁奈就已经率先提出了生产力的概念,并将其定义为人类对于自然的利用和改造能力。随后,经济学家斯特·萨伊和西斯蒙第等人在继承了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对生产力进行了承前启后的探索。紧接着,法国经济学家让·巴蒂、英国经济学家亚当·斯密和大卫·李嘉图深化了生产力的内涵和外延,为生产力理论的发展奠定了基础。在他们的研究基础上,德国经济学家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又对生产力理论进行了整理和考究,提出了生产力发展的阶段性规律,强调了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经济制度之间的相互作用。他的研究为之后马克思、恩格斯对生产力理论的开拓提供了宝贵的启示。马克思和恩格斯在步入生产力研究领域后,不仅结束了以生产力本身研究对象的局限性,还在此基础上弥补了前人研究的缺陷,将生产力的探讨引领到了一个更深广的层次。马克思和恩格斯从历史唯物主义视角出发,深入剖析了生产力的内在规律,提出了剩余价值、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社会主义生产方式和历史唯物主义等理论,形成了较为系统的马克思主义生产力理论。
从我国近现代社会发展史的纵向比照来看,解放和发展生产力是贯穿于中国共产党百年奋斗历史征程中的一条鲜明主线,也是马克思主义理论同中国发展的具体问题相结合的重要典范。走进新时代,生产力的发展状况同样是理论焦点、重中之重。2023年9月,新时代推动东北全面振兴座谈会在哈尔滨召开,在国家粮食安全与东北地区经济振兴等关键议题的会议中,习近平总书记创新性地引入了“新质生产力”的科学概念,为会议议题提供了前沿视角。此后他又在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中央政治局第十一次集体学习等多个重要场合对新质生产力作了深一步论述。习近平总书记围绕生产力、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的重要讲话,金句频出、论述丰富、分量重大,足以彰显出他对这一领域的深切关注与高度期待。在习近平总书记的多次讲话中,支柱产业、战略性新兴产业、未来产业等关键词频频出现,这些词汇不仅具有鲜明的发展性,还展现出了强烈的时序感,同时蕴含着丰富的哲学韵味。新质生产力理论作为马克思主义生产力理论与中国具体实践紧密结合的典范之作,不仅展现了新科技革命突破所带来的创新成果,更深刻体现了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党在领导推动经济社会发展过程中所积累的深邃理论洞见与丰富实践经验的有机统一。
二、新质生产力的辩证之维
(一)新质生产力与传统生产力的对立统一
从辩证的维度可以洞见新质生产力本身就是一个矛盾的统一体,它不仅包含着传统生产力旧的结构与功能,而且也蕴含着已经克服了传统生产力弊端、扬弃发展为更加完善的一种新的表现形式。新质生产力不是对传统生产力简单地抛弃与否定,反之它是以传统生产力为基础,全面规划并推进传统产业的升级改造,积极促进新兴产业的蓬勃发展,以引领并推动未来产业的深刻变革,既要从传统生产力中汲取积极要素来培育和发展新质生产力,又要以新技术要素赋能传统生产力,推动传统产业的提质升级,实现传统生产力的新发展。“生产力不是静态的,而是发展和变化的,生产力的发展是社会历史发展的物质基础,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决定性力量。”[1]新质生产力的发展跃变并非是人类社会发展演进中的生产力方面的无机断裂,而是新事物产生和旧事物灭亡的新陈代谢运动,我们对新质生产力的理解不能以静止的僵化思维去理解和把握,而是要把它看作时刻变化的事物,以过程性和发展性的角度去考察和表达。可以说,新质生产力就是一次社会性的全方位的置换反应。新质生产力与传统生产力自然也成为社会历史发展过程中,马克思主义生产力理论的守正与创新,二者相辅相成、辩证统一于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实践中,吹响了新时代高质量发展的冲锋号。
(二)新质生产力是传统生产力扬弃发展的必然结果
目前,人类社会生产力的发展水平已经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在新一轮的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猛烈冲击下,生产力将发生质的变化,新质生产力作为现代化先进生产力的具体体现,以新类型、新结构、高技术水平、高质量、高效率、可持续等新要素贯穿始终。从本质上讲,新质生产力从属于马克思主义生产力理论的范畴之内。“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新质生产力的重要论述同马克思主义生产力理论是一脉相承的,其在理论精髓上具有内在一致性,可谓充分彰显了马克思主义世界观和方法论,本质上是马克思主义生产力理论同新时代我国生产力发展实际相结合的产物,因此,马克思主义生产力理论构成了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新质生产力重要论述的根本理论基石。”[2]不经过旧的社会生产力在量上的逐步积累,就无法实现新质生产力质的飞跃,新质生产力也就无从谈起,二者可谓是唇齿相依。在这个过程中,科学技术的创新突破引发的生产力全面飞跃是新质生产力得以产生的根本原因。“传统生产力条件下的经济增长方式比较粗放,资源利用率不高,同时也对环境造成了较大破坏。随着科技的不断发展,新质生产力开始崭露头角。”[3]较之于传统生产力,新质生产力的质变以技术、生产要素和产业这三个关键元素的转变为基本指向,首先以科学技术和劳动力要素取得最早最新的突破为标准,以实现生产力的根本性变革,从而达到质的飞跃。辩证唯物主义认为,事物的发展趋势是以运动的形式存在的,需要通过其内在矛盾运动以自我否定的方式才能实现。任何事物内部都包含肯定的方面与否定,由于矛盾双方的相互作用,当否定的方面上升至支配地位时,事物就会由肯定走向对自身的否定,再由否定进一步走向更高阶段的肯定,从传统生产力到新质生产力的变化发展同样遵循这样的演化规律。
三、新质生产力的唯物史观意旨
(一)强化了“科学技术”对于新质生产力发展的核心意义
从唯物史观的视角看。人类无论是出于对生存繁衍的需要、对美好生活的热切向往与不懈追求,还是寻求个体解放与全面发展的目标,首要任务便是妥善解决涉及衣、食、住、行等方面的基本物质生活资料问题。在《评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的著作<政治经济学的国民体系>》一文中,马克思首次把“生产力”作为历史唯物主义的核心概念来运用,并阐述了自己关于生产力的初步思想概念。马克思认为,人类最基本的历史活动在于创造必要的物质资料以满足生存和发展需求。其中,生产力扮演了奠定社会生存和发展根基的关键角色,构成了人类社会及其历史进程的物质基石。人类在生产和生活的实践中,从自身出发,凭借一定的物质条件和手段,进而能够根据自己的意愿所形成的影响和改造自然的力量,恰恰是对生产力这一哲学概念的全面而精确的诠释。在《资本论》中,马克思还对资本进行了系统的研究,科学剖析了资本主义提高社会劳动生产力的诸多方式,认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最先进的技术基础是机器大工业,同时也使他深深意识到,人类智慧和能力的发展延伸决定着对物质资源利用的深度和广度,提高生产力的最佳方式,必然要以一种人类感官及能力延伸的方式,即一种来源于人类,又“超脱”于人类能力之外的物质力量来实现,这种力量的基础无疑就是科学技术。
关于生产力的社会历史意蕴。毛泽东同志曾指出,对于社会主义国家的生产力问题,不仅仅是解放和发展那么简单,更要注重保护。邓小平同志认为,建设社会主义,必须要以解放和发展生产力为根本出发点。此外,他提出了“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重要观点。进入新世纪,江泽民同志以“三个代表”高度概况了中国共产党的立党根本,其中之一便与生产力问题直接相关。此后,他对科学技术在生产力中的作用作出了新的论述,即“科学技术是先进生产力的集中体现和主要标志”。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接续发展时期,以胡锦涛同志为代表的党中央,团建和带领团结全国各族人民,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立足基本国情,提出了“科学发展观”。精准把握了为我国生产力发展阶段性的脉象,对我国社会发展的规律性认识达到了全面。进入新时代,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以“进一步解放思想、进一步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进一步解放和增强社会活力”为生产力发展的主要指导思想,明确指出了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全面深化改革的目的和条件,再一次清晰刻画了生产力对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重大意义。从以上这一系列的重要论述及国家发展的重要方略中不难看出,“科学技术”对于生产力的发展和人类社会的进步都有着十分自然且密切的关联。科学技术作为人类社会进步的重要驱动力,在生产领域同生产力基本要素相结合,继而发展为实际生产能力。这种转化过程不仅促进了生产力的提升,还带动了整个社会的经济、文化等多方面的发展。
当今社会,科学技术的发展日新月异,新的技术和发明不断涌现。这些新技术和发明被广泛应用于生产过程,从而推动生产力的快速提升。伴随着生产力水平的革新和进步,科学技术在生产发展中所扮演的角色愈发重要,逐渐演变成生产发展的决定性因素。新质生产力所赋予的发展,首先是要在科学技术上取得率先突破,新质生产力对于传统生产力要素的全面变革和质的跃升,需要建立在以科学技术的创新为主导的基础之上,科学技术在某些情况下直接决定了生产力的发展程度,并因此成为推动经济社会发展的核心动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全面纵深开辟,推动我国经济发展进入了新阶段,在新质生产力悄然登上历史舞台的同时,发展仍是硬道理,仍是解决现实难题的关键,科学技术作为人类社会发展进步的根本动力在生产力范畴内的核心地位仍旧没有改变。
(二)推动了生产力要素的全面创新
随着社会的发展,生产力的要素也会不断扩展和转化。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明确指出:“劳动生产力是由多种情况决定的,其中包括:工人的平均熟练程度,科学的发展水平和它在工艺上应用的程度,生产过程的社会结合,生产资料的规模和效能,以及自然条件。”[4]简言之,科学、管理、分工协作、自然力等也会成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事物的变迁而成为生产力要素中的一环。这些要素之间环环相扣、长长会因彼变而导致此变。这也很好地说明了,生产力作为推动社会发展的核心要素,并非是固化的,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构成生产力的要素也会相应地随之改变。传统生产力推动经济增长的模式,是依靠劳动者、劳动资料、劳动对象在数量上的投入扩张,严重依赖要素投入在量上的密集程度,而新质生产力则要求配套其要素中的劳动者、劳动资料和劳动对象都具有新质态特征,讲究质上的升级增效。
如果说传统劳动者代表的是传统生产力,那新质生产力则必须以更高水平的劳动者为标志。高素质的劳动者在一定程度上直接代表着高水平的生产力,没有高素质的劳动者就难以形成高水平的生产力。新质生产力要想取得进步和发展,就必须把劳动者作为生产力形成和发展的重要引擎。“人”作为劳动或劳动者的主体,是新质生产力形成的关键。“没有大量适应现代科技进步、产业发展的高技能、高素质和有创造力的劳动者,就不可能有新质生产力,更谈不上发展新质生产力。”[5]相较于传统生产力水平下“旧的劳动者”,在新的生产实践活动中,新型劳动者代表着由传统劳动力向现代劳动力的转变,这就使得劳动者的内容及质态被催化,继而成为能够理解和把握新型劳动对象的战略人才和创新运用新型劳动资料的应用型人才。以此来说,新型劳动者队伍必须基本地拥有更高的教育水平和更全面系统的学习能力,具备多维知识结构、熟练掌握新型生产工具和新的职业技能,以及在数字化、智能化的现代工作场景中的综合能力。
在劳动资料方面,科学技术在现实生活中的实际应用推动了生产工具的不断迭代。从传统的手工工具到现代的自动化、智能化、信息化的尖端设备,每一次技术革新与突破都极大地提高了生产效率和质量。例如,在制造业中,人工智能和自动化生产线的广泛应用,使得生产流程更加精准、高效,降低了人力成本,提高了产品质量。同时,信息技术的发展也使得生产过程中的信息传递和协调更加便捷,提高了整个生产系统的协同效率,整个生产过程因此而变得飞速提升。劳动资料作为劳动者在物质生产过程中所采纳的一切可行手段或物质资源,是劳动者与劳动对象之间形成生产力的桥梁与纽带。它承载着连接两者的重任,确保了生产力的有效转化与提升。作为劳动资料中起决定作用的生产工具,人类社会的发展已经充分论证了在前三次工业革命中,对生产工具的开发利用给人类文明发展带来的巨大意义。作为人类感官和体力延长的劳动资料,生产工具打破了人的生理极限,从根本上解决了人类对改造对象的“不可及”,进一步扩大的人类的能力范围,从而使得人类对于物质世界的改造和影响更加地广泛和深入。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进步,劳动资料的范围和内涵得到了不断的深化拓展,新的劳动资料也从基础领域转移到了人工智能、虚拟现实、元宇宙研究的智能设备和高端精密仪器之上。
在马克思的理论体系中,劳动对象这一概念起始于“土地”。在早期的经济学研究中,他聚焦于土地作为生产的基础和资源的角色。然而,随着工业革命的推进和科技的发展,马克思的理论视野逐渐扩大,开始深入研究工厂手工业和机器大工业中的劳动对象。这种转变不仅体现了马克思对生产力发展的敏锐洞察,也揭示了劳动对象范围的扩大和深化。马克思认为,随着生产力的提升,人类对未知世界的探索范围也在不断扩大。科学技术的进步使得人类能够开发和利用更多的自然资源,从而拓展了生产的可能性。这种探索不仅限于现有的具体的物质形态对象,还涉及到非物质形态的对象,如信息、数据、技术等。从宏观层面来看,人类通过航天探索、地质勘测等手段,不断揭示宇宙的奥秘和地球深处的秘密。从微观层面来看,科学家通过对微观粒子的深入研究,探索到物质在尽可能小的单位中的组成及性质。这种从宏观到更宏观、从微观到更微观的探索,正是生产力发展推动下人类对未知实践范围的无限接近。“近年来,高新科技发展对劳动对象的影响尤为显著,不仅许多传统劳动对象实现了转型升级,而且新能源、新材料、大数据等新型生产要素也被逐渐引入生产过程之中,极大地拓宽了劳动对象的范围和领域,为生产力的发展注入了新动力。”[6]由此看来,新质生产力在自身发展的同时,将对劳动对象的范围和内容有更为深入和广泛的作用,使得劳动对象在新质生产力的推动下,继续拓宽对未知世界的无限探索和追寻。这种深入和广泛的作用不仅体现在劳动对象数量的增加,更体现在其质量和内涵的提升。新质生产力的出现,让劳动对象不再局限于传统的物质世界,而是向更广阔的领域也发起了“革命”。
(三)催化了生产关系在新质生产力发展下的变革
恩格斯在《共产主义原理》中说:“各个人借以进行生产的社会关系,即社会生产关系,是随着物质生产资料、生产力的变化和发展而变化和改变的。”[4]从人类生产力演进的整体历史进程的规律来总体把握,我们清晰地看到,每一次社会形态的更替,均折射出生产力内涵与实质的深刻变化与发展。每一次生产力的创新性突破,都在一定程度上引发了生产关系和社会发展的巨大变革与飞跃。生产力与生产关系作为社会化大生产中两个重要方面,在推动人类社会不断向前发展的进程中,生产力的变革无疑是最为关键和核心的驱动力。然而,生产力的飞速发展并非孤立产生,它必须与生产关系相互协调、相互适应,才能充分发挥其巨大的潜能。这就要求与之相匹配的生产关系必须在更大范围内被支配和调整,以适应新的生产力的变化。如果生产关系无法跟上生产力的发展步伐,甚至滞后于生产力的变革,那么这将对生产力的前进运动形成严重阻碍,甚至限制人类社会的发展进步。“新质生产力作为生产力发展质的跃迁,使人与物、人与人的相互关系发生了变化,特别是新质生产力中的“新科技”“新要素”对现有生产关系构成了新挑战,冲击着生产、流通、交换和消费各个环节,要求生产关系作出必要的调适。”[7]因此,生产关系同生产力是否适配以及适配程度的高低,关乎生产力转向新质生产力的可行性,规定了这一发展过程的最终走向。必然地只有冲破传统生产关系对于新质生产力发展的桎梏,使得生产关系对于生产力的发展能够快速反应和灵活调试,才能让生产力在更广阔的空间中和得到释放和增长。简言之,就是当新质生产力发展到一定程度,便会表现出与旧的生产关系所不相适应的方面,这就需要被打破和重建,籍此而产生出一种与新质生产力发展基本相适应的新的生产关系,从而适应新质生产力的需要,推动社会不断向前发展。生产力的不断发展将推动生产关系的优化调整,同时也使得优化调整后的生产关系有力地助推生产力的发展。新质生产力作为生产力的新形态,它集中要求新质生产力与新型生产关系的耦合,与高质量发展的时代要求相契合,它的出现将催生出新型的生产关系和社会制度体系,以适应社会发展新的变化和新的需要。
(四)深化了对人类社会发展一般规律的认识
历史唯物主义作为马克思主义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它明确规定了自身的研究对象是社会发展的一般规律。若要对人类社会发展一般规律加以研究,对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深入探析无可避免。随着《德意志意识形态》的诞生,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正式确立了。在该著作中,马克思、恩格斯明确阐述了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这一唯物史观的根本出发点,深入论证了将现实的人的活动及其物质生活条件作为科学历史观研究的前提。他们强调,唯物史观并非从观念出发来解读实践,而是立足于物质实践来揭示各种观念形态,从而深刻揭示了唯物史观与唯心史观的本质差异。此外,他们还详尽论证了物质生产在人类历史发展进程中的决定性地位,通过剖析生产力和交往形式之间的矛盾运动,揭示了人类历史发展的普遍规律,进而深刻阐述了共产主义取代资本主义的历史必然性。
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简明扼要地指出:“一切历史冲突都根源于生产力和交往形式之间的矛盾。”[4]这就意味着,以生产力为基础建立起来的生产关系以及进一步出现的上层建筑、社会发展规律在该著作中被马克思以这样的论述所呈现,为我们更好地剖析了两对社会基本矛盾与社会进步发展之间所存在的内在关联。二者作为社会发展的基石,不仅从根本上界定了社会的性质与基本结构,而且贯穿了人类社会发展的从始至终,是社会永续存在和永恒发展的根本推动力。它们的存在与演变,深刻影响着社会发展的方向和进程,引领人类社会不断由低级阶段向高级阶段迈进,揭示出人类社会发展的一般规律,为我们理解和把握社会历史进程提供了重要的理论指导。然而,若我们深入探讨其根本,便会发现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在这两对基本矛盾的运动中,生产力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它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原始驱动力,生产力的发展水平直接决定了生产关系的形成和变革,以及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构建和演进。现今,随着传统生产力向新质生产力的演变,新质生产力成为了21c356813e94d7c18d1377d538088e88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这一系列因素的根本,生产力作为初始元素,发挥着决定性的作用,成为推动社会进步的主要动力源。这种根植于哲学基本认识逻辑中的发展规律,以“新质生产力”这一新理念、新认识的形态出现,为人类赋予了新的思考,促使我们对人类社会发展一般规律达的认识到了一个新的阶段。
〔参 考 文 献〕
[1]周文.加快发展新质生产力的理论意义[J].红旗文稿,2024(07):22-25,1.
[2]胡洪彬.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新质生产力重要论述的理论逻辑与实践进路[J].经济学家,2023(12):16-25.
[3]李政,廖晓东.发展“新质生产力”的理论、历史和现实“三重”逻辑[J].政治经济学评论,2023,14(06):146-159.
[4]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版[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100,340,196.
[5]肖巍.从马克思主义视野看发展新质生产力[J].思想理论教育,2024(04):12-19.
[6]乔晓楠,马飞越.新质生产力发展的分析框架:理论机理、测度方法与经验证据[J].经济纵横,2024(04):12-28.
[7]刘文祥.塑造与新质生产力相适应的新型生产关系[J].思想理论教育,2024(05):41-47.
〔责任编辑:孙玉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