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长伦理领导力对幼儿园教师职业道德的影响:一个有调节的中介模型
2024-10-02李园园
[摘 要] 了解幼儿园教师职业道德的形成机制,是提升幼儿园教师职业道德水平,保障幼儿在园幸福健康成长的重要议题。为探讨园长伦理领导力对幼儿园教师职业道德的影响,以及幼儿园伦理氛围与幼儿园教师道德认同在二者之间的作用,本研究运用幼儿园教师职业道德问卷、伦理领导力量表、伦理氛围量表以及道德认同量表,对872位幼儿园教师进行了调查,结果发现,园长伦理领导力显著正向预测幼儿园教师职业道德,幼儿园伦理氛围在园长伦理领导力对幼儿园教师职业道德的影响中发挥中介作用,幼儿园教师的道德认同调节了园长伦理领导力对幼儿园教师职业道德的直接影响以及通过伦理氛围发挥影响的中介路径。基于此,本研究认为应重视园长伦理领导力的提升,塑造良好的幼儿园伦理氛围,加强幼儿园教师道德认同感的培育,以营造幼儿园职业道德建设的良好生态。
[关键词] 幼儿园园长;伦理领导力;幼儿园教师;教师职业道德
一、问题提出
师德师风建设一直是国家以及教育主管部门高度重视的重大课题。幼儿园教师职业道德是幼儿园教师用以判断职业行为的是非善恶并保证自己的职业行为向善性的内部心理品质。[1]在教师素质的诸多要素中,职业道德具有先导性地位,是确保教师素质稳步提升的前提条件。[2]《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全面深化新时代教师队伍建设改革的意见》明确提出把师德师风建设摆在首要位置。相较于其它学段,师幼之间的高度不对称性关系更加突出了幼儿园教师职业道德的至关重要性。艾森伯格(Eisenberg)认为,当一个工作团体对其服务对象的权威或影响力愈大时,道德就愈重要。[3]蒂里和胡苏(Tirri & Husu)则强调,在教育年幼儿童时,应该更详细和慎重地考虑道德。[4]瓦斯康塞洛斯(Vascomcelos)指出:“年幼儿童需要更多的来自照料者和教育者的责任感、奉献以及对幼儿自主权的深刻尊重。”[5]幼儿园教师的职业道德对幼儿的生命成长具有重要影响,其良好的职业道德能够促进幼儿身心健康发展,不道德的职业行为可能会给幼儿的发展蒙上阴影,甚至造成长久的身心伤害。[6]在实践中,幼儿园仍然是道德失范频发的场所。一些研究揭示,幼儿园教师未能真正拥有关心、爱护和尊重幼儿的职业道德,[7][8]幼儿园教师在大众话语中也表现出“职业道德低”的负面公众形象。[9]因此,了解幼儿园教师职业道德的形成机制,以有效促进幼儿园教师职业道德水平的提升,是保障幼儿健康成长的重要议题。
回顾以往相关研究,发现幼儿园教师职业道德的影响因素主要包括两个方面:一是幼儿园教师个体特征对职业道德的影响,如职业认同、[10]心理健康、[11]教师个体对道德情境的理解、[12]个体人格品质[13]等因素;另一方面则关注组织中的情境特征,如园所氛围、[14]工作环境和考评制度、[15]道德监督机制和奖惩机制[16]等因素的影响。其中,幼儿园管理和组织环境中的道德特征作为重要影响因素逐渐受到关注。有研究指出,学校领导的伦理层面是影响教师职业道德的重要因素,伦理领导力不仅能够营造良好的集体伦理氛围,而且有助于塑造教师的个体道德。[17]
伦理领导力(ethical leadership)①概念最早由恩德勒(Enderle)提出,他将其视为一种独立的领导风格。[18]伦理领导力是指领导者通过个人行为和人际关系展示规范上适当的行为,并通过双向沟通、强化和决策将这种行为推广给追随者的能力。[19]主要包括“伦理个人”和“伦理管理者”两个维度。[20]作为伦理个人,领导者具有诚实、可信、公平、关爱他人和社会等品质;作为伦理管理者,领导者通过传达伦理和价值观信息,树立伦理行为榜样,并采取奖惩制度确保伦理标准得以执行等。[21]这一概念与中国儒家关于领导的学说——修己(不断提高自身内在的道德修养)和安人(以其所树立的伦理榜样影响下属,从而建立起一种长期信赖、互惠的关系来维护组织发展的可持续性)——有着非常相似的部分。[22]
园长伦理领导力即园长在个人和工作生活中,表现出符合伦理规范的行为,并通过双向沟通、决策和强化影响教职工和幼儿的能力,包含伦理个体和伦理管理者两个维度。关于学校管理者的伦理领导力,萨乔万尼(Serjiovanni)的研究具有开创性意义,其将道德领导置于学校改善的核心,强调道德领导的价值引领功能。[23]国内学者郅庭瑾、楚红丽和方晓乐、徐金海等,从哲学视角探讨了学校领导者在伦理方面应该如何表现的规范性问题,[24][25][26]都突出了领导者个人伦理和管理伦理的重要性。对学校管理者伦理领导力影响效应的实证研究主要关注了其对组织氛围、[27]伦理氛围、[28]组织公民行为、[29]伦理工作行为、[30]教师建言、[31]教师工作投入[32]等的预测作用。相较于其他阶段的教育组织,幼儿园又有其独特性,一方面,其服务对象更弱小,更需要强烈的道德关怀;另一方面,幼儿园的规模相对较小,管理层级扁平,领导者在管理中的作用和地位更加凸显,因此更加需要关注管理者的道德层面。鉴于此,本研究采用实证研究的方式,探讨园长伦理领导力对幼儿园教师职业道德的影响及其作用机制,以期为幼儿园师德师风建设提供理论依据。
社会学习理论指出,通过示范进行学习是人类重要的学习方式,且人们更容易模仿和学习那些社会地位更高、等级更高的人的行为。[33]基于社会学习理论,园长是幼儿园教师在工作环境中观察学习的重要来源,具有较高伦理领导水平的园长,其表现出规范性的适当行为会成为员工观察、学习的榜样,并且对员工伦理行为的产生起到正向影响的作用。[34]由此提出假设H1:园长伦理领导力对幼儿园教师职业道德具有显著正向影响。
伦理领导力理论认为,领导者对组织文化与组织价值观的塑造有重要意义,在塑造伦理氛围方面也起到关键作用。[35][36]伦理氛围指组织成员对什么行为是合乎伦理的以及怎样处理面临的伦理问题的共同认知。[37]维克托和卡伦(Victor & Cullen)基于伦理判断标准(利己、关怀和规则),将伦理氛围划分为关怀、规则和自利三个维度。关怀维度关注个体和组织关心他者利益的程度;自利维度关注个体和组织以利己主义为准绳,注重个人利益实现的程度;规则维度关注个人和组织以行为规范为准绳,遵守规章制度的程度。[38]洪秋芸等基于伦理决策的心理过程,将伦理氛围划分为集体道德意识、集体共情关注、关注自己的集体道德判断、关注他人的集体道德判断和集体道德品质五个维度。[39]三维度界定法在探讨伦理氛围与个体道德行为关系的研究中被广泛应用,[40][41]为便于将得出的研究结果与已有文献进行比较和验证,本研究采用这一界定。社会信息加工理论强调,外界环境中充斥着多种信息,而个体基于这些信息的解读对塑造自身的态度和行为具有重要影响。[42]根据社会信息加工理论的基本假设,管理者是员工搜寻信息的重要来源,管理者的伦理态度和行为会受到下属广泛的学习和模仿,从而形成群体性认知,对组织的伦理氛围产生较强的影响。伦理领导力正向影响组织的伦理氛围。[43][44][45]而积极的伦理氛围可能会向成员传达并发出信号,表明道德行为受到重视和支持,受到重视的行为往往会被重复、强化,并频繁地在个体道德观念和行为中表现出来。[46]可见,积极的伦理氛围更有可能增加个体符合职业道德的行为。由此提出假设H2:幼儿园伦理氛围在园长伦理领导力对幼儿园教师职业道德的影响中具有中介作用。
社会学习理论指出,人的行为虽然受环境影响,但不完全由环境决定,环境仅仅是一种潜在的性能,并不必然对个体发生作用,人能依照自我确立的内部标准来调节自己的行为。[47]在相同的伦理领导和伦理氛围下,个体自身的道德心理特征会影响其从事道德或不道德行为的可能性。道德认同是个体对道德品质在自我概念中重要性的认可程度,反映个体在多大程度上愿意做一个有道德的人,愿意以“道德的人”的方式行事。[48]对于那些将自身定义为仁慈、善良、正直的人的高道德认同者,他们具有较强的道德自制能力,力求其行为符合自身的道德标准,[49]为保持自身道德认知的一致性,他们不大可能依据情景调整自身的道德规则,而更多地依靠其内在的道德标准做出道德行为。[50]基于此,提出假设H3和H4。H3:道德认同调节园长伦理领导力对幼儿园教师职业道德的直接影响,当道德认同度低时,园长伦理领导力与幼儿园教师职业道德之间的正向关系更强。H4:道德认同调节园长伦理领导力通过伦理氛围对幼儿园教师职业道德的间接影响,即当道德认同度低时,幼儿园伦理氛围与幼儿园教师职业道德的正向关系更强。
综合以上研究假设,本文提出一个受到调节作用的中介模型,如图1所示。
二、研究方法
(一)研究对象
本研究在园长伦理领导力量表内容效度检验环节的研究对象为5人,包含1名幼儿园教师(一级教师,教龄8年),1名园长(高级职称,在业界具有一定的影响力),1名学前教育教研员(一级教师,博士,曾拥有10年一线工作经历),1名高校学前教育专业教师(副教授,博士,硕士生导师)和1名学前教育专业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幼儿园教师教育)。园长伦理领导力量表信度检验环节的研究对象为200人,主要分布在四川省和陕西省,其中男教师8人(4%),女教师192人(96%);教龄0~3年67人(33.5%),4~9年100人(50%),10年及以上33人(16.5%);公办园122人(61%),民办园78人(39%)。正式调查环节,以四川、陕西、广东、浙江等省为主要调查区域,对幼儿园教师进行网络问卷调查,研究共回收问卷980份,剔除无效问卷后,剩余有效问卷872份,有效率为89%。研究对象基本信息见表1。
(二)研究工具
1. 伦理领导力量表。
在选择伦理领导力测量工具时,研究者首先考虑了布朗、特雷维诺和哈里森(Brown, Trevi?觡o, Harrison)开发的单维度伦理领导力量表(Ethical Leadership Scale,ELS)[51]和朱(Zhu)等人基于儒家文化开发的伦理领导力量表(Ethical Leadership Measure, ELM)。[52]ELS信效度好且应用广泛,已被多EhYfSFS/lVHYKwwoVTb+xaL4yVpt5qjKL1gdc3sJxfU=个研究验证了具有较高的文化和行业适应性,[53]ELM以中国传统儒家文化为理论基石,具有较好的文化适宜性。两个量表都采用下属报告的方式测查领导者的伦理领导力。研究者首先邀请了5名专家针对量表内容在中国幼儿园的适用性以及是否易于填答进行审读。专家反映,两份量表的指标均符合对中国幼儿园园长领导行为和价值观的期待,但ELM中的“道德认知”维度的题目,如“经常从道德角度考虑问题”“经常思考自己行为的道德含义”等,涉及对领导道德心理活动的揣度,作答时可能难以保证客观性。鉴于张森、毛亚庆和于洪霞验证了ELS在学校领导中的适宜性,[54]因而,研究者初步选择ELS量表并继续探究其适宜性。
在测量内容上,ELS量表共10个具体指标,包括倾听员工的意见、惩戒违反伦理标准的员工、以合乎道德的方式处理个人生活、考虑员工的最大利益、做出公平的决策、值得信任、和员工讨论职业伦理和价值观、树立伦理榜样、认为成功不仅在于结果还在于获得结果的方式、在做决定时考虑“什么是正确的事情”。这些指标与《幼儿园园长专业标准》中对园长的要求和期待具有较高的重叠度,例如尊重教职工、落实教师职业道德规范要求和违反职业道德行为处理办法、立德树人、为人师表、维护和保障教职工合法权益和待遇、公正廉洁、民主管理等。继而,本研究对量表中的语言表述进行了调整,例如将“你的领导倾听员工的心声”改为“你的园长倾听教职工心声”,使其更适宜于对园长的描述。量表采用李克特5点制进行评价,得分越高说明园长的伦理领导力越高。在正式调查之前,研究者对200名幼儿园教师进行了预调查,量表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968。在正式调查中,该量表的Cronbach’ α系数值为0.94。验证性因子分析显示,SRMR=0.049,RMR=0.038,CFI=0.914,TLI=0.9,RMSEA=0.085。尽管RMSEA不符合温忠麟、刘红云建议的低于0.08的标准,[55]但斯泰格尔(Steiger)认为,RMSEA低于0.1表示好的拟合,[56]问卷整体的拟合指标可以接受。
2. 幼儿园教师职业道德问卷。
本研究采用魏淑华和王琦开发的“幼儿园教师职业道德问卷”。[57]该问卷共包含诚信公正、敬业尽责、尊重幼儿3个维度,共16个题项。量表采用李克特5点制进行评价,得分越高说明幼儿园教师的职业道德水平越高。在本研究中,该问卷的Cronbach’ α系数值为0.95。验证性因子分析显示,SRMR=0.055,RMR=0.016,CFI=0.938,TLI=0.926,RMSEA=0.094,问卷整体的拟合指标较好。
3. 伦理氛围量表。
本研究采用由维克多和卡伦(Victor & Cullen)编制,[58]黄丹修订的中文版《组织伦理氛围》量表。[59]该量表由关怀型、规则型和自利型三个维度构成,共包含14个题目。量表采用李克特5点制进行评价,得分越高说明幼儿园教师感受到的组织伦理氛围越强烈。本调查依据幼儿园组织这一特定的情境调整了量表中的语言,如将原条目“在我们公司,员工之间都彼此互相关照”改为“在我们幼儿园,教职工之间都彼此互相关照”。在本研究中,该量表的Cronbach’ α系数值为0.86。验证性因子分析显示,SRMR=0.053,RMR=0.053,TLI=0.902,CFI=0.896,RMSEA=0.075,主要拟合指数SRMR、RMR、RMSEA、TLI等符合可接受标准,CFI接近标准值,问卷总体拟合指标可以接受。
4. 道德认同量表。
本研究采用由阿奎诺和雷德(Aquino & Reed)编制,[60]迟毓凯修订的道德认同量表。[61]量表首先向受测者呈现“关心他人的、有同情心的、公平的、友好的、慷慨的、勤劳的、乐于助人的、诚实的、善良的”9项道德特质,然后询问受测者与这些特质有关的10个问题,让受测者根据这些道德特质对自身进行评价。其中5个问题指向内化道德认同维度,用以标志道德特质在自我概念中的重要程度,如“成为一个拥有这些特征的人对我而言很重要”;5个问题指向符号化道德认同两个维度,用以标志个体道德特质的外在化表现程度,如“我的着装打扮使我看上去是这样的人”。量表采用李克特5点制进行评价,得分越高说明幼儿园教师的道德认同感越强。在本研究中,该量表的Cronbach’ α系数值为0.84。验证性因子分析显示,SRMR=0.082,RMR=0.07,RMSEA=0.076,TLI=0.915,CFI=0.935,问卷总体拟合指标可以接受。
5. 控制变量。
文献梳理发现,教龄、职称、园所性质、学历对幼儿园教师职业道德水平产生影响,[62][63][64]因此,本研究将上述4个人口统计变量作为控制变量。
(三)质量控制
量化研究通常需要采用随机抽样的方式,以更好地保障样本容量和代表性。然而,由于本研究聚焦于幼儿园教师的职业道德,并涉及对幼儿园伦理氛围和园长伦理领导力的评估,如果选择随机抽样的方式,经由教育主管部门和学校领导的同意与协调,管理者与教师之间的权力关系可能会增加教师的社会道德压力,进而影响数据的真实性。为了减轻社会赞许性效应,本研究选择由研究团队成员直接向熟识且具有一定信任关系的一线教师发放电子问卷,并强调了确保真诚、匿名调查、承诺保密、自愿参与原则。问卷设置了两道陷阱题,要求受试者选择指定的选项,以甄别不认真的参与者。问卷回收后,研究者将未通过其中一道或两道陷阱题、规律作答、存在逻辑矛盾、作答时间少于120秒的答卷判为不合格问卷,予以剔除。
(四)分析方法
本研究使用 SPSS 26.0软件进行描述性统计分析,使用AMOS软件进行验证性因子分析,采用Pearson相关对变量进行相关性分析,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运用 Mplus 8.3软件进行偏差校正的百分位Bootstrap法进行有调节的中介效应检验,抽样数设定为5 000。
(五)共同方法偏差检验
本研究运用Harman单因子检验考察共同方法偏差。对园长伦理领导力、幼儿园教师职业道德、幼儿园伦理氛围、道德认同4个变量的所有项目进行探索性因子分析,结果显示特征值大于1 的因子共有8个,抽取的第一个因子解释总变异的16.08%,小于40%临界值。因此,本研究不存在严重的共同方法偏差。
三、研究结果与分析
(一)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及相关分析
本研究所涉及变量的均值、标准差以及变量之间的相关系数如表2所示。园长伦理领导力、幼儿园教师职业道德、幼儿园伦理氛围、幼儿园教师道德认同平均得分依次为4.06±0.74、4.68±0.43、3.57±0.38、4.24±0.54。数据表明,园长伦理领导力分别与幼儿园教师职业道德(r=0.46,P<0.01)、幼儿园伦理氛围(r=0.20,P<0.01)、幼儿园教师道德认同(r=0.46,P<0.01)呈显著的正相关关系。同时,幼儿园伦理氛围与幼儿园教师职业道德呈显著正相关关系(r=0.30,P<0.01)。这些数据初步支持了研究假设。
(二)有调节的中介模型检验
为了检验本研究所提出的有调节的中介模型是否成立,参照方杰、温忠麟等的观点,[65]使用系数乘积法进行Bootstrap中介模型检验。先将园长伦理领导力、幼儿园伦理氛围和幼儿园教师道德认同的得分进行标准化处理,之后用标准化的幼儿园教师道德认同分别与园长伦理领导力、幼儿园伦理氛围构建乘积项;最后在Mplus 8.3下使用偏差校正的Bootstrap方法(抽样5 000次)进行模型检验。结果如图2所示,在控制教龄、职称、园所性质、学历后,园长伦理领导力对幼儿园教师职业道德的预测作用显著(β=0.093,P<0.001),95%的置信区间为 [0.069,0.119],不包含0;园长伦理领导力对幼儿园伦理氛围的预测作用显著(β=0.211,P<0.001),95%的置信区间为[0.128,0.293],不包含0;幼儿园伦理氛围对幼儿园教师职业道德的预测作用显著(β=0.067,P<0.001),95%的置信区间为[0.044,0.090],不包含0;幼儿园伦理氛围与幼儿园教师道德认同的交互项对幼儿园教师职业道德有显著的负向影响(β=-0.076,P<0.01),95%的置信区间为[-0.092,-0.036],不包含0;园长伦理领导力与幼儿园教师道德认同的交互项对幼儿园教师职业道德有显著的负向影响(β=-0.038,P<0.001),95%的置信区间为[-0.064,-0.013],不包含0;园长伦理领导力到幼儿园伦理氛围的路径系数(a1)与幼儿园伦理氛围和幼儿园教师道德认同的乘积项到幼儿园教师职业道德的路径系数(b2)的乘积(a1*b2)显著(β=0.014,P<0.001),95%的置信区间为[0.008,0.022],不包含0。表明有调节的中介效应显著。
按照均值上下一个标准差的原则,将幼儿园教师道德认同分为高、低两组。简单斜率分析结果显示,首先,幼儿园教师伦理氛围对职业道德的影响随幼儿园教师道德认同的增强而减弱(见图3,低道德认同的斜率更大)。具体来说,幼儿园教师道德认同水平较低时(M-1SD),幼儿园伦理氛围对幼儿园教师职业道德的影响显著(β=0.134,P<0.001),幼儿园教师道德认同水平较高时(M+1SD),幼儿园伦理氛围对幼儿园教师职业道德的影响不显著(β=0.000,P>0.05)。其次,随着幼儿园教师道德认同水平的提高,幼儿园伦理氛围在园长伦理领导力与幼儿园教师职业道德间的中介作用减弱。具体来说,当幼儿园教师道德认同水平较低时(M-1SD),幼儿园伦理氛围的中介效应为(effect=0.015,P<0.001,95%CI=[0.009,0.024]),当幼儿园教师道德认同水平较高时(M+1SD),幼儿园伦理氛围的中介效应为(effect=0.013,P<0.001,95%CI=[0.007,0.021])。最后,园长伦理领导力对幼儿园教师职业道德的直接影响也随幼儿园教师道德认同的增强而减弱(见图4,低道德认同的斜率更大)。具体来说,对于幼儿园教师道德认同感低的幼儿园教师(M-1SD),园长伦理领导力对幼儿园教师职业道德的影响显著(β=0.131,P<0.001),对于幼儿园教师道德认同感高的幼儿园教师(M+1SD),园长伦理领导力对幼儿园教师职业道德的影响显著(β=0.055,P<0.001)。
四、结论与讨论
(一)园长伦理领导力显著预测幼儿园教师职业道德
本研究发现,园长伦理领导力显著正向预测幼儿园教师职业道德,表明高伦理领导水平的园长会对幼儿园教师职业道德产生积极影响,但同时,低伦理领导水平的园长也可能对幼儿园教师职业道德产生不利影响,这与涓滴效应理论的观点相一致,即通过领导示范和下属学习,下属逐渐倾向于采用与领导类似的思维、行为模式来处理问题。[66]涓滴效应可以通过由上而下扩散的社会学习机制来实现。关于伦理领导力的社会学习观点认为,在工作环境中,下属可以通过榜样了解什么样的行为是被接受、表扬和惩罚的,当被视为榜样的人拥有较高的地位或权力时,其他人会试图模仿他们的行为,因为这表达了被期望和认可的规范。[67]园长作为幼儿园中具有最高地位、权力和影响力的人,其在幼儿园中实施伦理管理与伦理决策,做出相应的道德行为,充当道德榜样,向教师们传达其所认可和期待的道德标准和价值观,并建立处理道德行为的奖惩制度,能够引起幼儿园教师模仿类似的伦理行为。社会交换理论也可解释这一过程。[68]根据社会交换理论的假设,在伦理领导的过程中,领导者通过互动沟通、决策过程、榜样示范,向下属提出道德期望和目标,如果达成这样的期望和目标,将会获得物质和精神奖励。因而,下属为追求回报会尽可能表现出与领导期望一致的行为。社会交换理论提供了一种“工具性”的解释,而中国传统的“报”文化为解释这一过程提供了另一种视角。“报”是中国文化情境下的一种人际互动规范,“报”既有“工具性”的,也有“情感性”的,情感性的“报”可从更深层次解释下属对领导的遵从。[69]当领导关心和尊重教师、做出公平的决策、遵守规则、以值得信任的方式对待下属,下属感受到一种情感上的愉悦与舒适,这会被认为是一种“施恩”,会产生一种“欠”的心理,在这种情况下,下属往往会以同样合乎伦理的方式作为回报。
(二)幼儿园伦理氛围在园长伦理领导力与幼儿园教师职业道德之间发挥中介作用
研究发现,幼儿园教师感知到的伦理氛围在园长伦理领导力与幼儿园教师职业道德之间发挥着中介作用。首先,园长伦理领导力与幼儿园伦理氛围正相关,即富有伦理领导力的领导培养了特定的伦理氛围。高伦理领导水平的园长,有助于把幼儿园建成共同体,使幼儿园的每一个成员都感到对幼儿园的成功负有责任,都愿意为幼儿园的理念与愿景尽责,愿意参与、追随理念和愿景,这为建立伦理氛围提供了重要的动力。[70]正如范·艾斯维根和恩格尔布雷希(Van Aswegen & Engelbrech)所指出的,组织领导者在决定组织的道德氛围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71]当面临模棱两可的伦理困境时,下属通常会向领导寻求指导和方向,领导者做出怎样的伦理引导,老师们就会感知到团队中弥漫着怎样的伦理氛围。这一发现也支持了恩韦鲁佐尔(Enwereuzor)、[72]张轶楠和苏伟琳、[73]杨(Yang)等、[74]魏峰、王艺霏和李然[75]等在教学和非教学领域的研究结果,即园长伦理领导力与幼儿园伦理氛围呈正相关。其次,幼儿园伦理氛围正向影响幼儿园教师职业道德。集体的行动范式是个体道德行为的指南。伦理氛围提供了信息和标准,指导组织成员以适当的方式处理、检查和解决潜在的道德困境,进而影响员工的道德态度和行为。[76]幼儿园的伦理氛围为幼儿园教师提供了道德体验场,环境中蕴含的伦理价值作为一种“潜规则”充当着幼儿园教师价值判断的坐标系和试金石,发挥着一种“隐性德育”的力量,影响幼儿园教师的道德认知与行为。集体的行动范式是个体道德行为的指南。“人是群居性的动物,具有群体直觉的本能。如果与周围人的道德行为背道而驰会引起个体的‘道德慌乱’,而模仿周围人的道德行为、与他们保持一致,意味着安全和安定。”[77]综上,园长的领导风格和价值观在园内创造了一种共享的伦理氛围(关怀的、重视规则的或自利的),这些共享的规范和道德行为模式将成为个体幼儿园教师感知、判断、决策道德行为的依据,促使他们进而调整自身的职业道德实践以符合集体的期待。
(三)幼儿园教师道德认同在园长伦理领导力直接以及通过幼儿园伦理氛围对幼儿园教师职业道德的影响中发挥调节作用
研究发现,幼儿园教师道德认同在园长伦理领导力对幼儿园教师职业道德的直接影响,以及通过幼儿园伦理氛围的中介路径中发挥调节作用。在低道德认同水平上,上述影响效应更强,高道德认同则会削弱上述影响作用。这与占小军等的研究发现相类似,对于低道德认同的员工而言,同事助人行为对其道德推脱的负向影响更强,而高道德认同的员工,其道德推脱受同事助人行为的影响更弱。[78]这可能是因为,具有高度道德认同的个体表现出强烈的道德自我调节特征,包括强烈的道德动机和道德自我制裁。这意味着高道德认同者更倾向于基于自身既有的道德观念,提取、判断和处理道德信息,能够保持高度的道德自律,更加坚定地按照自己的道德理念或原则行事,而更不易受到外在因素的影响。需要强调的是,尽管高道德认同削弱了园长伦理领导力直接及通过营造幼儿园伦理氛围对幼儿园教师职业道德的影响,但并不是说高道德认同者发挥了负面作用,因为具有强烈道德认同的教师,他们致力于更高的道德理想或原则,因此,他们的职业道德水平也总体上高于低道德认同者(见图3、图4),只不过其道德行为较少受外界环境的影响。而低道德认同则是一把双刃剑,其既有可能容易受到高伦理领导力、正向伦理氛围对职业道德的积极影响,也有可能更易受到低伦理领导力、不良伦理氛围对职业道德的消极影响。
五、实践启示
(一)弘扬园长领导活动的价值负载性,培育园长的伦理领导力
正如教师的职业道德处于一个复杂的生态体系一样,园长的伦理领导力的养成也深受环境中复杂道德信息的影响。当前的学校管理,遭受着“管理主义”和“商业主义”的夹击。[79]管理主义以追求效率和效益为特征,推崇精细化、标准化、问责制等手段,它所关注的重点是“技术的合理性”和“工具的合理性”,而忽视“目的的合理性”,[80]这导致领导者更加关注“正确地做事”,而不是“做正确的事”。[81]“商业主义”把教育作为“服务”,以追求竞争、迎合市场需求为特点。在学龄前儿童人口数量减少的背景下,幼儿园为争夺生源而展开竞争,这导致管理者更加关注“迎合市场需求”,而不是“遵循教育根本的逻辑”。
在“管理主义”和“商业主义”的冲击下,幼儿园教育管理的价值负载性逐渐被弱化,园长伦理领导力的培育面临着重大挑战和压力。要使园长能够做出并实现正确的价值选择,学前教育系统应致力于全方位打造优质的教育生态环境,为园长伦理领导力的生成提供肥沃的土壤。学前教育政策体系和管理机制应该更加注重教育的本质和目标,强调教育的人文关怀和社会责任,而不是仅仅追求管理效率和竞争优势,应把园长从繁重的督导检查、教育问责、评估考核中解放出来。此外,园长在工作中也常常面临着各种来自政策、家长、社会、员工等方面的压力和挑战,教育行政管理者也应该展现出对园长的伦理领导,尊重与倾听、支持与理解园长,提供一个伦理领导的模范。
伦理的根基在于主体内在的道德修养,园长自身也需要做出道德努力。在伦理个体维度,园长可通过读书、师贤、笃行、内省等方式不断提高自身内在的道德修养。[82]在伦理管理者维度,园长应时刻将教育的使命和价值置于首位,积极倡导幼儿教育的伦理规范和原则,关心儿童的生命成长,儿童的可持续发展、多样性发展以及自由与全面发展。在管理与交往中,园长应践行公正、平等和人文关怀的精神,积极承担道德榜样的使命,以自身的生动实践引导教师更好地理解和认同教育的伦理价值。在当前的教育环境中,园长还需要富有道德勇气,敢于挑战管理主义和商业主义的观念,坚守教育的底线和原则。
(二)发挥园长的伦理领导力,营造良好的伦理氛围
幼儿园教师的职业道德受到所处工作环境的伦理氛围的深刻影响,良好的幼儿园伦理氛围有助于提高教师的职业道德素养。园长是营造幼儿园伦理氛围的关键人物,可通过设定共同的发展愿景、确立核心价值、创建道德共同体、树立道德榜样等方式营造积极的伦理氛围。首先,园长应与教职工共同制定园所发展愿景和目标,并且自身对此愿景具有强烈的渴望并努力追寻,以激发全体教职工为实现愿景而行动,确保共同的教育使命深深根植于每一位教职工的内心。其次,园长还应围绕幼儿教育的根本目的与道德内涵,确立幼儿园的核心伦理价值。关怀、重视规则、利他被认为是伦理氛围的核心指标。[83]园长可通过走近和倾听教师和儿童,了解其需求和关切,提供适宜的帮助和支持,在园内建立相互关心的氛围;通过建立保护儿童、教职工等相关者利益的规则,并及时纠正违反规则的行为,以营造遵守规则的氛围;通过强调团队合作和共享精神,倡导同事、师幼、幼儿之间的相互支持和帮助,鼓励关注他人的需求和福祉,营造利他型的氛围。最后,园长应以真诚、公正、信任、尊重和人道的方式对待教职工、儿童、家长等利益相关者,发挥榜样的力量,感染、激发教师的伦理信念。
此外,幼儿园伦理氛围的形成也与幼儿园教师的生存境遇息息相关。[84]“无条件地否认个人合理利益的‘道德’是极其不道德的”,[85]减缓幼儿园教师的工作压力,维护幼儿园教师的合理权利,保障幼儿园教师的安全稳定和物质报酬作为一种前提和背景,能够增强教师对自身职业理想追求的动力,对保教工作中道德信息的觉察,进而促进幼儿园伦理氛围向更高水平发展。
(三)开展职业道德养成活动,促进幼儿园教师道德认同发展
研究结果表明,低道德认同者,其职业道德受到园长伦理领导力和幼儿园伦理氛围的影响更强,但其既有可能是随着高伦理领导力和积极伦理氛围而更高,也有可能随着低伦理领导力和消极伦理氛围而更低;而高道德认同者,因其内在的道德激励力量,职业道德水平普遍高于道德认同度低者。因而,在幼儿园教师职业道德建设中,应将提升其道德认同水准作为一项重要任务对待。可以组织形式多样的职业道德养成活动,提升幼儿园教师的道德认同水平。第一,“认同”是个体学习行为内化的过程及其结果,而“内化”的前提是合理的认识。但当前,教师对职业道德价值的认识还存在局限与误区,有的教师只是把职业道德看成是约束自己行为的异己力量,对其抱有抵触情绪,未充分认识到职业道德对实现教育目标、带来工作成就感的建设性力量。也有的教师仅将职业道德理解为空洞、抽象的原则,而忽视具体的保教行为中的道德意味。因此,首先应开展职业道德教育,让教师认识到职业道德的价值以及具体工作行为的道德涵义,帮助教师建立扎实的道德认同知识体系。其次,“认同”是在特定社会场景中完成的。认同常常出于对他人有吸引力的行为的欣赏,产生做出同他人一致的行为的意愿。所谓“见德思齐”,“见德”是“思齐”的前提。因此,园长和同事经常性地表现出符合伦理规范的行为、幼儿园良好的伦理氛围,都能为幼儿园教师道德认同提供内源性动力。再次,应鼓励幼儿园教师定期进行道德实践反思,引导其思考自己的专业行为和日常生活行为是否符合道德标准,以不断地约束自己以“道德的人”的方式行事。最后,应提供合理的激励与关怀,一方面,积极引导幼儿园教师感知专业和生活中的随机性道德回报,帮助教师找到“做道德的人、以符合道德的方式做事”的乐趣和成就感,激发他们对道德的热情;同时,可以通过授予高道德表现者荣誉称号、表彰等方式,激发幼儿园教师的荣誉心,增强幼儿园教师的道德认同感。
注释:
①伦理领导力(ethical leadership),又称“伦理型领导”,当强调其作为一种领导风格时,更倾向于用“伦理型领导”;当强调伦理领导水平时,更倾向于用“伦理领导力”,如原理(2013)、刘兰华(2014)等。
参考文献:
[1]魏淑华,王琦.幼儿教师职业道德的基本特征与维度构建[J].济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24(4):60-64.
[2]左志宏,邱晓虹,夏婷,等.幼儿园教师专业伦理决策的内隐态度[J].教育发展研究,2022,42(24):77-84.
[3]EISENBERG L. The ethics of intervention: acting amidst ambiguity[J]. Journal of Child Psychology and Psychiatry,1975,16(2):95.
[4][12]TIRRI K, HUSU J. Care and responsibility in “the best interest of the child”: relational voices of ethical dilemmas in teaching[J]. Teachers & Teaching,2002,8(1):65-80.
[5]VASCONCELOS T. Children’s spaces as a site for ethical practices: a “school as a tree” in an economically impoverished neighbourhood[J].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Early Years Education,2006,14(2):169-182.
[6][10]肖明玉,王鑫强.幼儿园教师职业行为现状及相关影响因素调查[J].教育学术月刊,2021(9):92-97+104.
[7]ZHANG J, CLARK M R, HSUEH Y, et al. Free play and “loving care”: a qualitative inquiry of Chinese kindergarten teachers’ professional ethics[J]. ECNU Review of Education,2022,5(4).
[8]张地容,杨晓萍.论幼儿园教师专业伦理的实践困境与路径选择[J].中国教育学刊,2014(05):99-102.
[9]张丽敏,叶平枝,李观丽.公共话语中的幼儿园教师形象——基于网络媒体新闻的内容分析与话语分析[J].学前教育研究,2020(03):16-30.
[11][57][62]魏淑华,王琦.幼儿园教师心理健康与职业道德的关系:一个有中介的调节模型[J].学前教育研究,2018(03):13-24.
[13][14][15][16]左志宏.幼儿园教师职业道德[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4:43,42,69,90-91.
[17][28][67][72]ENWEREUZOR I K, ONYISHI I E, ALBI?鄄OPARAOCHA F C, et al. Perceived leader integrity as a mediator between ethical leadership and ethical climate in a teaching context[J]. BMC Psychology,2020,8(1):52.
[18]ENDERLE G. Some perspective of managerial ethical leadership[J]. Journal of Business Ethics,1987,6(8):657-663.
[19][34][51]BROWN M E, TREVI?譙O L K, HARRISON D A. Ethical leadership: a social learning perspective for construct development and testing[J]. Organizational Behavior & Human Decision Processes,2005,97(2):117-134.
[20]TREVINO L K, HARTMAN L P, BROWN M. Moral person and moral manager: how executives develop a reputation for ethical leadership[J]. California management review,2000,42(4):128-142.
[21]BROWN M E, TREVI?譙O L K. Ethical leadership: a review and future directions[J]. The Leadership Quarterly,2006,17(6):595-616.
[22]原理.基于儒家传统德性观的中国本土伦理领导力研究[J].管理学报,2015,12(1):38-43.
[23]萨乔万尼.道德领导:抵及学校改善的核心[M].冯大鸣,译.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2:42.
[24]郅庭瑾.成为伦理型的校长[J].教育发展研究,2007(02):16-20.
[25][32]楚红丽,方晓乐.中小学校长道德领导对教师工作投入的影响研究:工作价值观的调节作用[J].教育学报,2017,13(6):60-68.
[26]徐金海.中小学校长领导伦理审视[J].教育研究,2017,38(11):50-55.
[53]毛江华,张光磊,章发旺.伦理型领导与道德污名工作对下属道德情绪和亲社会行为的交互影响[J].南开管理评论,2020,23(3):132-140.
[27][36]ERANIL A K, ?魻ZB?魵LEN F M. Relationship between school principals’ ethical leadership behaviours and positive climate practices[J]. Journal of Education & Learning,2017,6(4):100-112.
[29]PHETSOMBAT P, NA?鄄NAN K. A causal model of ethical leadership affecting the organizational citizenship behavior of teachers in the office of the basic education commission[J]. Sustainability,2023,15(8):6656.
[30]GUO F, XUE Z, HE J, et al. Ethical leadership and workplace behavior in the education sector: the implications of employees’ ethical work behavior[J]. Frontiers in Psychology,2023,13:1040000.
[31][54]张森,毛亚庆,于洪霞.校长道德领导对教师建言的影响:领导—成员交换的中介作用[J].教师教育研究,2018,30(1):49-55+71.
[33]BANDURA A. Social?鄄learning theory of identificatory processes[A]//Goslin D A. Handbook of socialization theory and research[C]. Chicago, IL: Rand McNally & Company,1969:213-262.
[35]DICKSON M W, SMITH D B, GROJEAN M W, et al. Ethical climate: the result of interactions between leadership, leader values, and follower values[J]. The Leadership Quarterly,2001(12):1-21.
[37][42]SALANCIK G R, PFEFFER J. A social information processing approach to job attitudes and task design[J]. Administrative Science Quarterly,1978,23(2):224-253.
[38][58][76][83]VICTOR B, CULLEN J B. The organizational bases of ethical work climates[J]. Administrative Science Quarterly,1988,33(1):101-125.
[39][84]洪秋芸,曾晓滢,虞永平.我国幼儿园伦理氛围发展现状与差异分析[J].学前教育研究,2022(10):1-17.
[40]马璐,杜明飞.组织伦理氛围与员工反伦理行为关系的实证研究[J].预测,2014,33(2):38-43.
[41]PETERSON D K. Deviant workplace behavior and the organization’s ethical climate[J]. Journal of Business & Psychology,2002,17(1):47-61.
[43]ZHANG N, ZHANG J. Chinese insurance agents in“bad barrels”: a multilevel analysis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ethical leadership, ethical climate and business ethical sensitivity[J]. Springerplus,2016,5(1):2078.
[44]SHIN Y, SUNG S Y, CHOI J N, et al. Top management ethical leadership and firm performance: mediating role of ethical and procedural justice climate[J]. Journal of Business Ethics,2015,129(1):43-57.
[45]SCHAUBROECK J M, AVOLIO B J, LINDA K, et al. Embedding ethical leadership within and across organization levels[J]. Academy of Management Journal,2012,55(5):1053-1078.
[46]BIRTCH T A, CHIANG F F T. The influence of business school’s ethical climate on students’ unethical behavior[J]. Journal of Business Ethics,2014,123(2):283-294.
[47]班杜拉.社会学习理论[M].陈欣银,李伯黍,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4:169.
[48][60]AQUINO K, REED A. The self?鄄importance of moral identity[J].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2002,83(6):1423-1440.
[49]JORDAN J, MULLEN E, MURNIGHAN J K. Striving for the moral self: the effects of recalling past moral actions on future moral behavior[J].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Bulletin,2011,37(5):701-713.
[50][78]占小军,陈颖,罗文豪,等.同事助人行为如何降低职场不文明行为:道德推脱的中介作用和道德认同的调节作用[J].管理评论,2019,31(4):117-127.
[52]ZHU W C, ZHENG X M, HE H W, et al. Ethical leadership with both “moral person” and “moral manager” aspects: scale development and cross?鄄cultural validation[J]. Journal of Business Ethics, 2017,158(2):547-565.
[55][56]温忠麟,刘红云.中介效应和调节效应方法及应用[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20: 62,61.
[59]黄丹.伦理型领导、组织伦理氛围与员工幸福感的关系研究[D].成都:西华大学,2020:54-55.
[61]迟毓凯.人格与情境启动对亲社会行为的影响[D].上海:华东师范大学,2005:171-172.
[63]孙现茹.幼儿教师专业理念与师德的现状与对策研究[D].新乡:河南师范大学,2017:23-25.
[64]朱美玲.幼儿园教师的师德研究[D].武汉:华中师范大学,2017:24-28.
[65]方杰, 温忠麟. 基于结构方程模型的有调节的中介效应分析[J].心理科学,2018,41(2): 453-458.
[66]王冬冬,何洁.德行领导与组织变革承诺:涓滴效应[J].管理工程学报,2019,33(1):23-29.
[68]芦青,宋继文,夏长虹.道德领导的影响过程分析:一个社会交换的视角[J].管理学报,2011,8(12):1802-1812.
[69]王震,许灏颖,宋萌.“说话算话”的领导让下属更效忠:中国传统“报”文化视角下的领导言行一致与下属忠诚[J].管理评论,2018,30(4):106-119.
[70]迟希新.校长道德领导力的提升路径[J].人民教育,2014(10):34-37.
[71]VAN ASWEGEN A S, ENGELBRECHT A 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ransformational leadership, integrity and an ethical climate in organisations[J]. South African Journal of Human Resource Management,2009,7(1):1683-7584.
[73]张轶楠,苏伟琳.基层公务员伦理行为的提升策略:基于伦理型领导的视角[J].中国行政管理,2023(02):61-68.
[74]YANG M J, LUU T T, HOANG G. Can ethical climate and ethical self?鄄efficacy channel ethical leadership into service performance? A multilevel investigation[J].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Hospitality Management,2023,114:103548
[75]魏峰,王艺霏,李然.伦理领导影响员工工作结果的“滴漏模型”——关怀型伦理氛围的调节作用[J].财经论丛,2019(11):91-101.
[77]梁明月,刘争先.德育助推:关照道德直觉的德育实践[J].教育发展研究,2022,42(4):35-39+84.
[79]余凯,逄世龙.现代学校治理视域下校长的价值选择[J].中国教育学刊,2022(08):13-18.
[80]李莉.教育公正:超越管理主义的教育制度伦理原则[J].湖南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2008 (03):27-30.
[81]托马斯·J.萨乔万尼.校长学:一种反思性实践观[M].张虹,译.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4:7-8.
[82]承泽恩.职业幸福视域下的教师自我道德修养[J].教育科学研究,2022(05):74-79.
[85]王杰,张恋.幼儿园教师师德培训的现状与困境[J].教育现代化,2016,3(40):91-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