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化生活方式对中青年健身频率和健身时长的影响:基于2014—2020年CFPS数据洞察
2024-09-26邓卫权岑聪杨杰
摘要:中青年的身体健康关乎国家经济发展的未来,数字化生活方式为促进中青年参与健身运动提供了新契机。该研究利用2014—2020年中国家庭追踪调查(CFPS)数据,基于自我决定理论、使用与满足理论,采用有序逻辑斯蒂回归、线性回归和结构方程模型,检验了数字化生活方式对中青年健身频率和健身时长的影响及其作用机制。研究发现:选择数字化生活方式的中青年健身更加频繁、健身时长更长;影响机制分析揭示,生活满意度和闲暇程度在数字化生活方式对中青年健身频率和健身时长的影响中起到中介作用;异质性检验表明,农村等经济欠发达地区、男性及处于社会职业中层和基层的中青年受数字化生活方式的影响更为显著。鉴于此,该研究提出了以下促进建议:推广数字化生活方式并管理其潜在风险;重视生活满意度和闲暇时间在数字化生活方式与健身行为之间的重要作用;拓展数字化生活方式对不同区域和不同社会职业阶层中青年的积极效应,因地制宜、因人而异地探索数字化改革方案。
关键词:数字化生活方式;生活满意度;闲暇程度;健身频率;健身时长;自我决定理论
中图分类号:G80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2076(2024)04-0105-12DOI:10.14104/j.cnki.1006-2076.2024.04.011
Abstract:[JP3]Thehealthofyoungandmiddle-agedpeopleisrelatedtothefutureofthecountry′seconomicdevelopment,anddigitallifestylesoffernewopportunitiestopromotefitnessparticipationamongtheyoungandmiddle-aged.Thestudyanalyzedtheimpactofdigitallifestylesonthefrequencyanddurationoffitnessamongtheyoungandmiddle-aged,usingdatafromChinaFamilyPanelStudies(CFPS)between2014and2020.Thestudyappliedordinallogisticregressionanalysis,linearregressionanalysis,andstructuralequationmodelbasedonself-determinationtheoryaswellastheuseandgratificationtheorytoexaminetheeffectsinternalmechanism.Itwasfoundthatyoungandmiddle-agedpeoplewhoadopteddigitallifestyleswouldtendtoexercisemorefrequentlyandforlongerperiodsoftime.Themechanismanalysesrevealedthatlifesatisfactionandleisurelevelmediatedtheeffectsofdigitallifestylesonthefrequencyanddurationoffitnessofyoungandmiddle-agedpeople.Further,heterogeneitytestsshowthatdigitallifestyleshaveamoresignificantimpactonyoungandmiddle-agedindividualsineconomicallyunderdevelopedregionssuchasruralareas;malesandthoseengagedinmiddleandgrassrootsoccupationswereaffectedmoresignificantly.Itisrecommendedthatwepromotethedigitallifestyleandmanageitspotentialrisks;payattentiontotheimportantroleoflifesatisfactionandleisuretimeinimprovingdigitallifestyleandfitnessbehavior;expandthepositiveeffectsofdigitallifestyleontheyoungandmiddle-agedindifferentregionsandoccupationalclasses,andexploredigitalreformplansaccordingtolocalconditionsandindividuals.
Keywords:digitallifestyles;lifesatisfaction;leisurelevel;fitnessfrequency;fitnesshours;self-determinationtheory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强调,要“推进健康中国建设”“健全公共卫生体系”“倡导文明健康生活方式”,并特别提出,“把保障人民健康放在优先发展的战略位置,完善人民健康促进政策”[1]。中青年是国家劳动力资源的关键组成部分,中青年的健康状况对中国未来的社会经济发展具有深远的影响。然而,《2020年全民健身活动状况调查公报》数据显示,不同年龄段中经常参与体育健身活动的人群比例呈现“非对称双峰型”分布,成年人群体中,经常进行体育锻炼的比例仅为30.3%,其中40~49岁的中青年参与比例相对较高,达到31.7%,而处于“非对称双峰型”低谷的大部分是18~40岁的中青年[2]。此外,自1990年起,中国面临着人口老龄化速度加快和出生率持续下降的巨大压力。国家统计局的数据显示,2022年末中国的人口出生率降至6.77%,创历史新低。其中,16~59岁的劳动年龄人口减少了666万,比2021年下降了0.4个百分点[3]。我国正面临着劳动年龄人口比重下降与中青年健身活动匮乏的双重挑战。在此背景下,提升人口素质,尤其是提升中青年的身体素质,既是增强国家竞争力的关键所在,也是当前阶段的重要任务之一[4]。
中青年健身活动相关问题不断引发人们的广泛关注。同时,随着数字化生活方式越来越普及,探究数字化生活方式对中青年健身频率和健身时长的影响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近年来,信息技术的迅猛发展和数字化生活方式的广泛普及深刻地改变了社会结构,中青年作为数字变革的主要受益者和参与者,其生活方式和身体素质都在这场数字革命中得到了重塑。一方面,数字化工具的广泛应用提供了专业的健身指导和实时的健康监测,使健身活动变得更加个性化和灵活化。有研究表明,使用互联网的中青年更容易养成健康的生活习惯[5]。如,使用互联网的个体在健身频率上比不使用互联网的个体高出9.5%[6-7],社交媒体和网络游戏等数字娱乐方式不仅促进了个体终身学习习惯的形成,还改善了其身体健康和心理健康状况,提高了社交互动能力及增强了个体的独立性,共同促使个体更加积极地参与体育活动[8]。但值得注意的是,数字技术也可能产生致使个体过度依赖网络资源、缺乏面对面的社交互动和户外活动等负面影响。如,过度依赖数字设备可能伴随着长时间的屏幕使用和社交媒体依赖,从而导致身体活动减少和久坐行为增加,对个体的身心健康和社交技能产生不利影响[9]。总体而言,虽然数字化生活方式为中青年提供了较为多样和便利的健身条件,但也应关注数字化生活方式可能带来的身体健康和心理健康风险。因此,平衡线上和线下活动,合理安排数字设备使用时间,对于维护中青年的整体健康至关重要。
鉴于此,本研究基于2014—2020年中国家庭追踪调查(CFPS)数据,深入探讨数字化生活方式对中青年健身频率和健身时长的影响及其作用机制,旨在为中青年形成健康的生活方式提供理论支持和实际指导,为社会经济持续发展打下坚实健康基础。
1文献综述与研究假设
1.1数字化生活方式与中青年
20世纪90年代,美国计算机科学家NicholasNegroponte在《数字化生存》一书中首次详尽地探讨了数字化生活方式这一新兴概念[10]。书中描述了在数字科技的推动下,人们在教育、职场和社交互动等多个领域经历着重大转型,逐渐形成了数字化生活方式,这一生活方式涵盖了数字环境中的各类行为和体验,并反映了人们在使用数字工具时的心理和价值观变化,其核心作用在于对生活基础设施的重塑以及对个人生活观念和心态的深远影响[11]。学者们将数字生活方式定义为依赖数字技术进行日常活动和沟通的模式,该模式具有信息获取和传递的高效率、社交与交流的多样性、娱乐和消费个性化,以及工作和学习灵活化等特点[12]。对中青年来说,这种生活方式极大地方便了他们的生活,不仅能够有效满足其个性化需求,还能够使其享受到高质量的产品和高品质的服务。如,2022年发布的支付宝社会责任报告显示,中青年已广泛认可了数字化生活方式的便利性,并强调了数字化生活如何使个人在家中轻松获取超过千项的服务项目,展示了其无限可能[13]。然而,那些未能融入数字化浪潮的中青年却正在遭遇个人需求难以满足的困境,进而也影响了其健康生活方式的培养。
数字化生活方式对中青年的身体健康、心理健康及社会互动等方面产生了诸多影响。研究表明,新兴技术(包括机器人技术、虚拟现实技术、可穿戴设备、人工智能、智能纺织品以及集中化的健康信息系统等)对促进健康生活方式的养成发挥了重要作用[14]。如,提高了人们对健康的认知水平[15],促使边缘化的中青年感受到社会的连接性和包容性[16]。但也有研究表明,过度使用网络可能会导致职业倦怠、出现抑郁和失眠症状及降低整体生活质量等弊端[17]。因此,有必要深入探讨数字化生活方式对中青年健康生活方式的影响及其作用机制,进而探索和制定促进中青年健康生活方式养成的合理方案。
1.2数字化生活方式对中青年健身频率和健身时长的影响
目前,既有研究较少关注数字化生活方式与中青年健身频率和健身时长之间的关系。《第五次国民体质监测公报》数据显示,2020年,各人群中相对体质较弱者的体质平均水平有所提高;但成年人超重肥胖率继续增大,超重率和肥胖率分别为35.0%(W][XCB.tif][FK)]、14.6%(W][XCB.tif][FK)],较2014年分别增长了2.3%(W][XCB.tif][FK)]和4.1%(W][XCB.tif][FK)],且比老年人和少年群体超重率和肥胖率的增长幅度更加明显[18]。相关研究表明,中青年超重和肥胖主要是由于不良的生活方式和饮食习惯以及缺乏身体活动所致,其中,健身理念、健身时间和健身场地设施等是影响中青年参与健身运动的主要因素[19]。而数字化生活方式的全面普及将对个体行为和个人价值观产生深刻影响[20],也会对中青年的健身频率和健身时长产生巨大冲击。一项专注于技术对促进身体活动和心理健康影响的研究指出,虽然过度使用移动设备进行游戏和网络社交可能导致久坐等不良生活方式,但多数人会受到设备上健身应用的鼓励而主动参与身体活动,进而有效促进了心理健康[9]。可见,数字化生活方式将会显著影响中青年的健身频率和健身时长。
(1)以5G为代表的数字技术的快速发展与全面普及促使体育活动跨越特定场所的限制,实现空间的融通。一是电子划船机、智能单车等智能化体育设备通过与互联网的高度互联互通,不仅拓展了健身锻炼的空间,也提高了中青年克服健身活动参与困难的概率[20],从而增加了中青年的健身频率和健身时长。二是与单一主体提供服务的传统模式不同,网络社会在公共服务领域更加倾向于促进双向互动甚至是多向互动,尤其是在在线健身领域表现得更为突出。例如,专业机构能够通过网络平台提供多样性的健身指导,普通民众也可以借助网络平台发布自制的锻炼视频以打造个人IP。因此,数字技术广泛应用带来的多元、便捷和高品质体育资源,极大地提高了中青年健身行为的积极性。反之,未能融入数字化生活方式的中青年在获取健身信息方面可能会遇到障碍,从而削减了其参与健身的动力。
(2)数字技术促进了体育服务质量的显著提升[21]。一是通过网络平台的全民共享,数字化生活方式实现了高质量体育健身服务的真正非排他性,如,用户能够共享优质的体育慕课资源等;二是全民健身的科学知识和专业知识通过数字技术得到更广泛的传播,如,国家体育总局通过数字化手段赋能优质体育IP,显著提高了体育服务供给的质量;三是数字技术能显著提高全民健身公共服务的供给效率[22]。综上所述,数字科技在提升公共体育服务供给质量方面具有巨大的潜力和价值,它显著改善了全民健身的服务质量,进而有效增强了公众参与体育锻炼的积极性,提升了中青年的健身频率和健身时长。
据此,提出如下研究假设:
H1a:选择数字化生活方式的中青年比未选择者倾向于更高频的健身;
H1b:选择数字化生活方式的中青年比未选择者倾向于更长时间的健身。
1.3数字化生活方式影响中青年健身频率和健身时长的作用机制
自我决定理论(Self-DeterminationTheory,SDT)由心理学家DeciEdward和RyanRichard于20世纪70年代初提出,它深入探讨了内在与外在动机如何塑造个体的行为和心理状态[21]。该理论指出,当个体的核心心理需求(如,自主性、能力感和归属感等)得到满足时,他们更倾向于表现出积极的行为模式。同时,传播学领域的使用与满足理论强调,人们主动选择互联网等数字工具以满足特定需求[10]。该理论的代表人物ElihuKatz提出,数字化工具是满足个体社会和心理需求的关键渠道,个体对数字化工具的期望和使用是由这些需求驱动的;MohamatHadori进一步阐述了使用与满足理论与个体自主性、能力感和归属感之间的紧密联系[23]。因此,综合自我决定理论、使用与满足理论,本研究认为数字化生活方式对个体的自我决定感产生了重要影响,而个体生活的满意程度与闲暇程度作为满足自我决定感的重要条件,在数字化生活方式与中青年健身频率和健身时长的关系中发挥着重要的影响作用。
数字化时代背景下,一方面,数字化生活方式为中青年人提供了前所未有的、较为灵活的选择机会,使其能够根据自己的兴趣和时间表自由选择参与体育锻炼的时间和方式[14]。例如,中青年人可以利用在线健身课程,在任意时间和地点进行定制化锻炼。这种自由选择不仅满足了自我决定理论中的自主性需求,还通过数字化工具提供的反馈信息,增强了个体对自身运动能力的掌控感及锻炼的信心,进而鼓励他们持续地参与体育锻炼。多项研究也发现,数字化工具的使用与个体运动参与度的提高有着直接的关联[7]。另一方面,数字化生活方式通过社交媒体和在线社区,加强了人们在体育活动中的社交互动。通过加入在线运动小组或参加虚拟运动挑战,个体能够感受到自己是社群中的一员,满足了其归属感的需求,进而增强了其参与体育锻炼的动机。研究表明,社交媒体和在线社区在提升体育活动参与度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16]。这不仅体现了归属感的重要性,也体现了数字化生活方式在满足归属感需求方面的有效性。因此,数字化生活方式提供的较为便利和丰富的体育服务,有效提高了个体的整体幸福感,而生活满意度较高的个体也更有可能关注自身的健康状况,并积极参与体育锻炼。已有研究发现,数字化生活方式与个体的生活满意度和健康行为之间存在正相关关系[23]。
经济学家ThorsteinVeblen在《TheTheoryoftheLeisureClass》中将闲暇时间视为非生产性的消费时段。这一观点在古典经济学中被广泛接受,即使到新古典经济学时期,闲暇时间的基本定义也没有发生根本性的变化。因此,当闲暇时间增加时,工作时间必然会减少[24],这种观点在“闲暇的跨期替代效应”和“向后弯曲的劳动供给曲线”中得到广泛深度应用。如今,随着数字化生活方式的兴起,数字工具的高效性不仅提高了中青年人的工作学习效率,释放了更多的个人闲暇时间[25],也使选择数字化生活方式的中青年更善于平衡工作与生活,拥有更高的生活质量[26],也进一步提高了他们对生活的整体满意度[27]。这一点在经济学和社会学的研究中得到了支持。即,数字化生活群体在体育活动的参与度上显示出更高的热情,这种热情往往与更高的闲暇时间和生活满意度紧密相关[28];闲暇时间的增加和生活满意度的提升,不仅促使个体更加频繁地参与健身活动,而且还有助于延长他们的健身时长[29]。这种趋势反映了数字化生活方式如何深刻影响现代人的日常生活和健身活动情况,揭示了数字化生活方式正在通过提升闲暇时间和生活满意度,进而影响着中青年参与健身的频率和时长。
据此,提出如下研究假设:
H2a:生活满意度在数字化生活方式与中青年健身频率间起中介作用;
H2b:生活满意度在数字化生活方式与中青年健身时长间起中介作用;
H3a:闲暇程度在数字化生活方式与中青年健身频率间起中介作用;
H3b:闲暇程度在数字化生活方式与中青年健身时长间起中介作用。
综上所述,构建了本研究的理论框架图(见图1)。
2研究设计
2.1数据与变量
2.1.1数据来源与处理
本研究依托的微观数据得益于北京大学以及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的资助,具体来源于北京大学中国社会科学调查中心精心执行的中国家庭追踪调查(CFPS)中所收集的2014年、2016年、2018年和2020年的系统入户考察。此外,本研究还利用国家统计局公布的相关数据对当年各地的财政文化体育与传媒支出、人口数据等进行了补充。2010—2012年的CFPS公开资料未涵盖所需的关键变量,故从研究中排除,并且在样本的筛选中剔除少年和老年群体,专注于年龄在16~55岁之间的中青年群体,最后通过Stata16.0软件筛除数据中的缺失值与无效值后,共整理得到了10648份有效样本。
2.1.2变量说明
(1)被解释变量为健身频率和健身时长,它是一种客观的状态。首先,关于健身频率的问题为“锻炼身体的频率:过去1周您锻炼身体的频率(次)是多少?”,由于受到数据限制(如,2020年CFPS中关于同样的问题不再是连续值),本研究将回答频次统一分为离散的5个等级,等级越高,表明健身频率越高。其次,关于健身时长的问题为“锻炼时长:一般情况下,您每次锻炼多长时间(min)?”。此外,为同时检验数字化生活方式影响中青年健身频率和健身时长研究成果的稳定性,借鉴陈久玉的研究成果[32],采取了如下策略进行数据处理:将调查问卷中关于健身频率和健身时长回答数值均为0的标记为“未参与体育锻炼”,选择其余答案的均标记为1,意指“参与体育锻炼”,并将其作为被解释变量。
(2)核心解释变量为数字化生活方式,衡量指标主要源于以下两个维度:一是个体上网时是否采用移动设备(如,手机、平板等);二是个体是否借助电脑进行网络浏览。若对上述任一问题或两个问题的回答均为“是”,则归类为数字化生活方式;反之,则为非数字化生活方式。
(3)控制变量。现有研究关于中青年参与体育锻炼的影响因素主要包括两大类:一是个体的内在特征,如,年龄、性别、婚姻情况、教育水平、经济收入以及健康状态等[31];二是外部环境,如,附近公共体育设施的供应情况等[32-33]。值得注意的是,本次问卷中未直接探询到公共体育设施的人均供给情况,但相关文献指出体育设施与公共体育的财政支出之间存在着紧密的关系[34],这意味着公共体育的财政支出可在某种程度上映射出体育设施的供应状况。因此,本研究通过国家统计局的数据获取当年样本所在地的公共体育设施供应情况以及人口数据,进而计算人均公共体育财政支出。另外,中青年健身时长主要受到性别、健康状况、周边体育设施以及婚姻状况等方面的影响[37]。鉴于健身时长、年龄、收入和人均公共体育设施投入等为连续变量,并与其他变量在数值上存在显著差异,本研究参考潘磊等的研究方法[7],将其进行了自然对数转换,以降低分析误差。
(4)中介变量。生活满意度方面,将问题设置为“您给自己的生活满意度打几分?”,将选项分为1~5个等级,其中1表示很不满意,5表示非常满意。工作时长方面,将问题设置为“过去12个月,您一般每周工作多少个小时?”,将选项分为1~5个等级并反向计分,其中1代表闲暇程度最低,5代表闲暇程度最高。
式中,i=1表示求和开始于第1个题目,n表示求和一直到第n个题目,M是变量中可能的最高得分,xi是第i个题目的原始得分。
(1)被解释变量“健身频率”为离散型有序变量,故选择有序逻辑斯蒂回归模型(OrdinalLogisticRegression,Ologit)[36]对各变量的系数进行估计。具体公式为:
式中,logPFrequency≤jPFrequency>j是被解释变量Frequency小于或等于某个有序类别j的累积概率;αj是第j个截距或阈值参数;对应于被解释变量的有序类别β是回归系数向量,衡量解释变量或控制变量对有序概率的对数几率的影响;X是解释变量或控制变量的向量;ε为残差项。因此,有序回归模型能够有效估计数字化生活方式对中青年健身频率的影响效应。
(2)被解释变量“健身时长”为连续变量,故采用线性回归模型中的普通最小二乘法(OrdinaryLeastSquares,OLS)对各个变量系数进行检验估计。具体公式为:
式中,β0为模型的截距项,代表当所有解释变量为0时健身时长的期望值;Controlp为第p个控制变量;β1~βp为回归路径系数,代表每个解释变量对健身时长的影响程度;ε1为该模型的随机误差项。
相较于传统上检验中介效应的逐步回归法,结构方程模型(StructuralEquationModel,SEM)可以同时处理多个因变量,并进行路径检验[39]。本研究采用结构方程模型进行中介效应检验。具体公式为:
式中,Leisure和Prefect是中介变量,它们会受到解释变量和控制变量的影响,同时也会影响被解释变量Frequency和Time;γ是影响中介变量的回归系数向量;ω和σ分别是中介变量Leisure和Perfect的回归系数;ε是模型的随机误差项向量。
最后,本研究采用Stata16.0软件对以上数据进行统计与分析。
3研究结果与分析
3.1描述性统计结果
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如表2所示。结果显示,选择数字化生活方式的中青年在健身频率和健身时长上的均值略高于非数字化生活的中青年,说明两者之间存在差异,为假设H1a、H1b提供了初步的支持。此外,选择数字化生活方式的中青年与非数字化方式的中青年在其他变量上的均值也呈现出一定差异,如,选择数字化生活方式的中青年在性别、收入、人均体育设施投入等方面的均值要明显偏高。因此,有必要进一步进行异质性检验,以探究数字化生活方式对不同人群健身频率和健身时长影响存在差异的成因。
3.2基准回归和路径分析结果
(1)影响效应。陈强[36]讨论了因变量为不同类型的统计模型,其中分类变量采用有序逻辑斯蒂回归模型(Ologit)进行数据处理和分析,连续变量采用线性回归模型(OLS)进行数据处理和分析。据此,本研究所构建的模型中,模型(1)和模型(2)采用Ologit模型进行回归,两者以中青年的健身频率作为因变量,其中模型(2)在模型(1)的基础上加入了控制变量;模型(3)和模型(4)则运用OLS模型进行回归,两者以中青年的健身时长作为因变量,其中模型(4)在模型(3)的基础上加入了控制变量。所有模型均使用稳健标准误进行估计,相关结果如表3所示。
模型(1)的结果显示,数字化生活方式与中青年健身频率呈正相关(OR=1.911),且在0.01水平上显著;模型(2)中,数字化生活方式与健身频率的正相关关系依然显著(OR=1.461),意味着数字化生活方式每增加一个单位时,中青年锻炼频率会增加1.461倍;模型(3)和模型(4)的结果表明,数字化生活方式对中青年健身时长有显著正向影响。据此,假设H1a和H1b得到验证。
(2)作用机制。首先,在采用结构方程模型进行统计分析的过程中,将假设模型的预期协方差矩阵与实际样本数据的协方差矩阵进行比较,若两者之间的差异处于可接受的范围内,便表明假设模型与实际数据之间拟合良好,从而验证了模型的合理性。由表4所示的拟合指数结果可知,χ2/df的比值为0.008,远低于3.000的标准阈值,且其他相关指标也均达到了预定标准,表明假设模型与样本数据之间的适配度是满足要求的。因此,该假设模型的拟合情况良好,适合用于后续的路径分析。
其次,数字化生活方式对中青年健身频率和健身时长的影响路径效应和中介效应检验结果分别如表5和表6所示。结果显示,对应健身频率和健身时长两个被解释变量,共有4条机制路径。一方面,生活满意度、闲暇程度在数字化生活方式与对中青年健身频率影响的直接效应系数均小于总效应,间接效应系数和直接效应系数均在1%的水平上显著,且路径系数均为正值,表明生活满意度与闲暇程度在这一关系中起到了正向促进的作用,并发挥了部分中介作用,中介效应占比分别为14.95%与46.10%。另一方面,生活满意度、闲暇程度在数字化生活方式与对中青年健身时长影响的直接效应系数也均小于总效应,间接效应系数和直接效应系数均在1%的水平上显著,且路径系数均为正值,表明生活满意度与闲暇程度在这一关系中起到了正向促进的作用,并发挥了部分中介作用。基于以上研究结果可知,假设H2a、H2b、H3a和H3b均得到验证。
3.3稳健性检验结果
3.3.1基于异质性的稳健性检验
(1)区域异质性方面,数字化生活方式对城乡中青年健身频率和健身时长都产生了显著的正向影响(见表7)。其中,模型(5)~(8)的结果显示,数字化生活方式对农村中青年健身频率和健身时长影响的回归系数分别为0.585和0.262,并在1%的水平上显著;数字化生活方式对城市中青年健身频率和健身时长影响的回归系数分别为0.223和0.180,虽然已通过假设检验,但效应值远小于农村中青年。此外,模型(9)~(16)的结果显示,数字化生活方式对我国四大区域[东部、东北部、中部和西部)的中青年健身频率和健身时长都有积极的促进作用,但对西部和东北部地区的影响效应远高于东部和中部地区。
(2)人群异质性方面,数字化生活方式对不同性别和不同社会职位中青年健身频率和健身时长的影响情况如表8所示。从性别角度看,模型(17)~(20)的结果显示,数字化生活方式对不同性别中青年健身频率和健身时长均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但对男性群体的影响略大。从社会职业角度看,本研究利用CFPS中的EGP(Erikson,Goldthorpe,andPortocarero)职业阶层分类法将中青年的社会职业阶层划分为高层、中层和基层三大类。其中,高层包括EGP中代码为1的高级专业技术人员、大企业管理者以及大资产所有者;中层包括EGP中代码为“2~6”的较低级专业技术人员、小企业管理者、销售人员、小资产者、普通办公人员及非体力商业服务人员;基层包括EGP中代码为“7~11”的体力技术工人、半技术或非技术工人以及农业劳动者。排除样本中处于失业状态或未报告个人职业类型的中青年后进行回归分析,结果如模型(21)~(26)所示。其中,模型(21)和模型(22)未通过t检验和z检验,因此不能拒绝零假设,意味着数字化生活方式对处于社会职业高层的中青年健身频率和健身时长的影响并不显著;模型(23)和模型(24)的结果显示,数字化生活方式对处于社会职业中层中青年健身频率和健身时长的影响效应分别为0.149和0.161,均通过10%的显著性检验;模型(25)和模型(26)的结果显示,数字化生活方式对处于社会职业基层的中青年健身频率和健身时长的影响效应最大,分别为0.477和0.378,并通过1%的显著性检验。由此说明,数字化生活方式会对处于社会职业中层和基层中青年健身频率和健身时长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
3.3.2进一步稳健性检验
为了确保数字化生活方式对中青年健身频率和健身时长影响效应检验结果的一致性和稳定性,进一步进行了稳健性检验。在检验指标选取上,借鉴DamodarGujarati[30]、王富百慧等的研究成果[37],不仅考虑了健身频率与健身时长的潜在差异,同时也关注了因样本选择偏误可能导致的内生性问题,最终引入一个健身动机变量,若健身频率和健身时长均为0则被视为无健身动机,反之则具有健身动机。在检验方法上,具体采用倾向得分匹配法(PSM)的半径匹配和卡尺内的K近邻匹配两种方法进行稳健性检验。由表9所示结果可知,两种方法得到的平均处理效应(ATT)均为正,分别为0.038和0.037,并通过1%的显著性检验,进一步证明了数字化生活方式对中青年健身频率和健身时长的影响效应具有稳健性。
3.4讨论与分析
3.4.1数字化生活方式对中青年健身频率和健身时长的影响
数字化发展已成为大势所趋,数字化生活方式也对经济、文化及社会结构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并为促进中青年参与健身运动提供了新契机。
研究发现,随着数字化生活的不断深入,中青年在健身频率和持续时间上都呈现出明显的增强趋势,意味着数字化生活方式在促进大众参与健身活动方面起到了积极的作用[7]。同时,这也为目前国家正在大力推行的“互联网+健身”计划、全民健身战略及健康中国战略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撑。2020年10月,国务院办公厅发布的《关于加强全民健身场地设施建设发展群众体育的意见》中指出,要提高全民健身公共服务智能化、信息化和数字化水平,提倡依托现有平台和资源,委托专业机构开发基于PC端、移动端和第三方平台的国家社区体育活动管理服务系统,进而打造能够建设“全国社区运动会”的总服务保障平台[38]。上述计划、战略及政策的成功落实与数字化生活方式的普及以及互联网技术的发展密切相关。但是,相关研究也显示,过度使用网络可能会对个人的健身频率、健身时长和健身动力产生负面影响[9,17]。因此,中青年应对“媒介动员论”与“媒介抑制论”等理论进行全面的辩证分析,并对过度依赖数字化工具可能带来的负面影响保持警惕。但是,目前关于影响数字化生活方式的测量指标仍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如何确定其对中青年健身频率和健身时长的最佳影响程度仍是亟须解决的重要问题。
3.4.2生活满意度、闲暇程度在数字化生活方式与健身频率和健身时长之间的中介作用
在数字化时代,生活方式的快速变化对中青年产生了显著影响,特别是在生活满意度和闲暇程度方面。(1)生活满意度的中介作用。根据自我决定理论,中青年通过数字化生活方式中的在线活动实现其对自主性的提升以及对能力感和归属感的满足,而这些心理需求的满足不仅与他们的生活满意度密切相关,同时也将为他们积极参与健身活动提供内在动机。学者谢卫红等在研究中指出,灵活的数字化工作环境可能增强了工作满意度和生活质量,从而提高了个体参与体育健身的内在动机[12]。此外,使用与满足理论也可以进一步解释个体如何根据特定需求选择和使用媒体。例如,社交媒体和在线健身平台为中青年提供了大量的信息和资源,满足了他们的社交和健康需求。(2)闲暇程度的中介作用。数字技术的普遍应用通过提升工作效率、丰富休闲活动选择、促进健康和健身,以及支持个人发展[14],显著提高了中青年闲暇时间的“质”和“量”。一方面,这些变化能够使中青年更好地平衡工作和生活,享受更加充实、更加多样化的闲暇时间;另一方面,拥有更多闲暇时间的中青年也更有可能参与体育活动,进而提高其生活满意度,最终形成了一个良性的循环过程。
值得注意的是,虽然数字化生活方式会对中青年的心理状态和生活环境产生积极影响,并为中青年提高生活满意度和延长闲暇时间提供了便利条件,但是,数字化生活方式也可能会强化负面信息,降低中青年对生活的满意程度以及挤压中青年的闲暇时间。例如,对网络负面信息的过度关注会影响中青年的身心健康,网络暴力行为甚至会危及中青年的生命。再如,过度沉迷网络可能导致负面情绪的积累和久坐的时间增加等[9]。学者GirishwarMisra等[39]也指出,数字化生活方式对个体心理健康和社会互动的影响是把双刃剑,过度依赖数字化工具可能导致社交隔离和心理健康等问题,在数字化生活中需要警惕其潜在的负面影响。因此,中青年应采用批判性思维合理选择和使用数字工具,以保持健康和平衡的生活方式,最大化地发挥数字化生活方式带来的积极效应(如,生活满意度的提高、闲暇程度的提高等),同时提升中青年的健身频率和健身时长。
综上所述,生活满意度和闲暇程度在数字化生活方式与健身频率及时长之间的中介作用具有较强的合理性。因此,应鼓励中青年采用数字化工具和策略来优化日常生活,这样不仅可以提高生活满意度,还可以创造更多的闲暇时间,从而形成更加健康的生活方式,包括更加频繁和更长时间的健身活动。同时,也应注意合理地利用数字化工具,避免其潜在的负面影响。
3.4.3区域和人群异质性分析
(1)区域异质性方面。在城乡之间以及东部、中部、西部和东北部等不同地域之间,数字化生活方式对中青年的健身频率和健身时间具有显著影响,尤其对东北、西部和农村地区的中青年健身频率和健身时长的影响更加显著、更为深远。
首先,数字化生活方式在激励乡村地区中青年更加主动投身于体育锻炼中扮演着关键角色。究其原因,可能与中国城乡的二元结构及东中西部的经济差异密切相关。数字化生活方式有助于消除地理和社会层面的障碍,能够促进体育信息的有效获取和分配。因此,数字化生活方式在提升经济欠发达地区中青年的体育意识和技能方面起到显著的作用。而在经济相对发达的东部和中部地区,数字化生活方式虽然也会对中青年健身频率和健身时长产生显著影响,但这些地区的互联网普及率较高,数字化生活方式已成为中青年日常生活和工作的一部分,故数字化生活方式的影响程度相对较弱。根据中国互联网信息中心(CNNIC)第52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的数据显示,截至2023年6月,中国互联网普及率已达76.4%,网民总数超10.79亿,但农村网民比例仅为27.9%[40]。由此也表明,城乡数字鸿沟和农村地区面临的特殊挑战可能是导致数字化生活方式在这些地区产生更加显著影响的重要原因,这一观点与相关学者的研究观点保持一致[41]。
其次,数字化生活方式在激励东北部和西部地区中青年更加主动投身于体育锻炼中扮演着关键角色。潘磊等[7]认为,东北部和西部地区的经济和技术发展相对滞后,数字化生活方式的引入会为当地居民带来更多的社会变革和发展机遇,也为当地居民开启新的生活模式和促进自我提升提供更多的可能性。同时,数字化生活方式的逐步普及也必将对东北部和西部地区中青年健身频率的增加和健身时长的延长提供更多支持。实践调查也发现,近几年,随着“网络扶贫”和“数字下乡”等国家政策的深入实施,数字化生活方式与体育的结合更加紧密,也更有助于促进农村、东北部和西部地区中青年提升健身频率和健身时长,这对于全民健身战略和健康中国战略的均衡推进具有重要意义。
(2)人群异质性方面。数字化生活方式在激励不同性别和不同社会职业阶层中青年更加积极地参与体育健身方面发挥了关键作用。同时,数字化生活方式能够有效地降低参与体育健身的社会门槛。
首先,与女性中青年相比,数字化生活方式在提高男性中青年健身频率和健身时长方面具有更加显著的积极影响。这主要归因于男性中青年对体育健身活动具有更高的热情和参与程度[32],而数字化生活方式能为其带来更加便捷的健身选择,进而在提升男性中青年健身频率和健身时长方面产生了更大的边际效应。
其次,相较于处于社会职业高层的中青年而言,数字化生活方式对处于社会职业中层和基层中青年健身频率和健身时长的提升作用更为明显。随着中国社会结构的演变和经济的快速增长,快节奏生活带来的压力与焦虑以及长时间使用屏幕带来的健康问题,早已使中青年群体认识到体育健身的重要性和紧迫性。但是,处于社会职业中层和基层的中青年在提高健身频率和健身时长方面面临着诸多困难,其经济状况限制了其对健身活动的物质投入,而教育水平则影响了其对体育活动价值和意义的理解[42]。因此,处于社会职业中层和基层的中青年更偏向于选择经济实惠、灵活方便的健身方式。而数字化生活方式能够有效消除社会群体间的界限、快速传播关键信息,在弥补体育资源不足、加深对体育健身价值的理解和构建体育知识体系方面起到重要作用,使处于社会职业中层和基层的中青年能够有效地获得体育健身知识和健身指导,更加科学、积极地参与体育锻炼,进而显著提升了其健身频率和健身时长。总而言之,数字化生活方式能够显著提升处于社会职业中层和基层中青年的健身频率和健身时长,这对提升不同社会职业阶层在体育参与方面的公平性具有重要价值。
4结论与建议
4.1结论
本研究探讨了数字化生活方式对中青年健身频率和健身时长的影响及其作用机制,并得出以下结论:(1)选择数字化生活方式的中青年健身更加频繁、健身时长更长;(2)生活满意度和闲暇程度在数字化生活方式对中青年健身频率和健身时长的影响中起到中介作用;(3)农村等经济欠发达地区、男性及处于社会职业中层和基层的中青年受数字化生活方式的影响更为显著。
本研究的局限性主要在于数据的细分不足。(1)CFPS调查中的健身活动分类较为宽泛,未能精确区分为不同类型(如,有氧、力量训练、伸展等),这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关于各类健身活动受欢迎程度以及各类健身活动与数字化生活方式关联程度的深入分析。(2)研究需关注影响的长期性及数据的时效性,应在CFPS调查的基础上,设计健身活动方面的专门调查和跟踪调查研究,以便对数据进行定期更新和分析,更好地把握中青年健身频率和健身时长的动态变化。
4.2建议
(1)推广并深化数字化生活方式对中青年健身行为的影响,并有效控制其潜在风险。政府应当加大对体育设施的财政支持力度,尤其是通过财政支持促进公共体育设施及体育场馆的数字化升级,全面推广并深化数字化生活方式对中青年健身频率和健身时长的影响。如,建设数字化体育场馆,不断满足中青年对灵活、便捷地参与体育健身的需求,从而有效促进中青年体育活动的参与度,提升其整体健康水平。同时,应注意挖掘和有效控制其潜在的负面影响(如,过度依赖数字技术可能导致的社交隔离、身体健康受损等)。因此,在推广和深化数字化方式影响中青年健身行为的过程中,应包含对上述潜在风险的警示和控制措施,鼓励中青年选用科学合理的数字化生活方式,以达到高效健身的目的。
(2)重视生活满意度和闲暇时间在数字化生活方式与健身行为之间的重要作用。一是努力提高中青年的生活满意度。政府应与企业合作,建立较为完善且兼具灵活性和个性化特征的数字化健身网络平台,在不断激发和满足中青年健身需求的同时,也能更好地提升中青年的生活满意度。二是尽量延长中青年的闲暇时间。政府应鼓励企业合理应用数字技术,不断优化工作流程,提升工作效率,进而为中青年创造更多可自由支配的时间。
(3)拓展数字化生活方式对不同区域和不同社会职业阶层中青年的积极效应,因地制宜、因人而异地探索数字化改革方案。一是加快农村地区和经济欠发达地区的数字基础设施和体育基础设施建设,实现数字化健身资源的均等化建设。二是提高数字化健身资源的经济可及性。如,通过免费试用、优惠订阅和政府补贴等措施,降低数字化健身资源的使用成本,使处于不同社会职业阶层的中青年都能获得平等的健身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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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3-10-28
基金项目:江西省哲学社会科学“十四五”(2023年)基金项目(编号:23TY05)。
作者简介:邓卫权(1971-),男,江西上饶人,硕士,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研究方向为体育教育与体育管理。
通讯作者:杨杰(1972-),男,广西桂林人,博士,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研究方向为组织行为学与人力资源管理、知识图谱与可视化分析。
作者单位:1.华东交通大学体育与健康学院,江西南昌330013;2.桂林电子科技大学商学院,广西桂林541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