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领时代 传递力量

周晋雅

【摘 要】拥有独特魅力的中国优秀传统文化，是我们讲好中国故事的绝佳素材，是中国在世界舞台上的亮丽名片，是中华民族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深厚软实力。因此，坚定文化自信，继承并发展中国文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本文以中国风音乐为出发点，深度剖析其旋律、配器、歌词、意境所体现的中国优秀传统文化之美，并讨论其所诠释的文化自信对当代青年的潜在教化作用，以及引发的对于文化自信的思考。

【关键词】文化自信；中国风；音乐文化

【中图分类号】J6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4198（2024）05—184—03

文化孕育着民族的根与魂，没有文化自信，就没有赖以支撑的精神力量，坚定文化自信已成为当下发展必须重视的时代课题。文化的生命力，在于扎根生活。生活的美好，需要文化的滋养。在继承传统优秀文化又弘扬时代精神、立足本国又面向世界的当代中国文化创新成果传播方面[1]，“中国风”音乐无疑是一个好的媒介，我们可以从中感受东方审美的意境，古典艺术中的和谐……当优秀传统文化照进当代生活，映射出的光芒格外绚烂夺目。

一、以“中国风”回归文化自信——浅析国风音乐

作为21世纪以来亚洲流行乐坛最具革命性和指标性的音乐类型，中国风的横空出世，打破了华语乐坛长年停滞不前的局面，其所展现的对于传统音乐类型的理解，是颠覆性的，曲风是革命性的，这股“中国风”创造了迅速崛起而又长盛不衰的歌坛神话，为亚洲流行音乐翻开了新的一页，开启了华语乐坛的新时代。

在国风音乐中，旋律的美、配器的美、歌词的美、意境的美无不一一展现。其突破华语音乐原有的主题和形式，融合多元的音乐素材，将中国传统的文化元素运用于摇滚、（Jazz）爵士、（Rethem & Blue）节奏布鲁斯、Rap（说唱音乐）等多种音乐形式，并传承古典音乐的特点，从而形成风格多变的歌曲：从嘻哈到摇滚，从民谣到放克，从新金属到中国风，从节奏蓝调到古典流行，从另类Rap到高亢歌剧，从电玩音效到流行说唱，从Flamenco到Tango旋律，从Ragtime到BeaBox，从Bossa Nova到Acid—Jazz……国风艺术家们如同音乐魔术师一般，将东方与西方、古典与现代、学院与民间等众多曲风和音乐元素巧妙融合，缔造出一个奇妙的音乐王国，而这种融合又是那样个性，丝毫不突兀、不违和，这种令人意想不到的奇妙效果获得了众多年轻人的喜爱，是当之无愧的音乐大师。

创作灵感离不开乐器，中国风的创作，也绝对少不了民族乐器。国风音乐对于乐曲配器的运用通常新颖独到，我们时常会在其作曲中看到二胡、古筝、琵琶、月琴、古琴等民族乐器的大量运用。比如《发如雪》中琵琶与扬琴的运用、《双截棍》中钢琴与二胡的融合、《霍元甲》中电吉他与大鼓、二胡的交相呼应、《青花瓷》中古筝与笛子、吉他之间的相辅相成、《夜的第七章》中琵琶、中阮与口风琴的碰撞交汇……国风音乐人的音乐狂想力和创造力使得中西方元素的融合相得益彰，和谐惊喜。这种风格独特，文化底蕴深厚的音乐创作，不仅仅是一种娱乐，更是一种文化、一种态度。他们在音乐上的尝试和突破，做到了“万物臣服在我乐章”，重新定义和改变了整个华语音乐世界。

中国风音乐的歌词创作也尽显中国古典特色。从修辞学的角度考察，有用典、比喻、拈连、列锦、折绕等多种修辞手法；从语法特点来看，有语法上的超常搭配、句子成分的前置、词类活用等；此外，歌词中对意象的运用以及对意境的塑造（以方文山的中国风填词框架为例）构成情感的温婉细腻的表达，也是借鉴了中国古典诗词营造意境的精华元素。特别是那首极具东方含蓄之美的《青花瓷》，将民族特色与古典时代感巧妙融合，词藻更是华丽优美，将歌曲的意境上升到流行乐曲不可逾越的境界。其中，关于汝窑，关于爱情的那句“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如此唯美，这是只属于中国人的委婉浪漫。而关于汝窑的由来，传闻与宋徽宗的梦有关。传闻，宋徽宗做了一场梦，梦里磅礴大雨，雨后云消雾散，天空清澄。这种美，没有参考，又难以描述，于是他写下“雨过天青云破处，这般颜色做将来”并要求官窑烧制这个颜色的瓷器。天青汝窑之难，与它复杂的材料、环境、工艺都相关，而天青色等烟雨，就是其中一个难点。天青色汝窑因为釉色原因，对湿度有很高的要求。古人在控制大环境湿度上方法不多，只好等下雨。可下雨也是有讲究的，雨太大，湿度过高，色彩不够透亮；雨太小，湿度过低，又显得清淡无光。所以，要下雨天，还要是刚刚好的那种下雨天。匠人们只能等，等那一场未知的、不知何时出现的又如天命般注定的下雨天。引申到词中的主人公，如同匠人一般，等待着那个天命一般的人。虽然不知道你何时会来，不知你长什么样，但我知道你会来，所以我会等，一定有那么一刻，我刚好在你刚好来。于是我们读懂了，天青色等的不是烟雨，而是烟雨中的你，含蓄蕴藉，回味无穷。

此外，国风音乐人的唱法很大程度上改变了以往“字正腔圆”的主流审美习惯。其含混不清、慵懒散漫的吐字发声，打破了传统的限制，但这其实是为了更好地演绎歌曲所使用的一种歌唱手法。国风音乐的词文字密度高，加之编曲高音也很密集，所以导致歌曲演唱难度极大。通常，这类音乐的演唱重点主要是以念词的律动去搭配音乐的节奏，通过一种更为接近口语化的唱腔，辅以音色的氛围感来演绎歌曲，使得其表达中透露着与人共鸣的调性，更能彰显词与曲的特色，最大程度地给予歌曲更好的发挥，从而形成了极具特色的唱腔。

好的音乐作品必定要有生活内涵。中国风音乐之所以能够引领华语乐坛20多年长盛不衰，最重要的一点是其往往涉及到人生、情感、家庭、友情等主题，这些主题与大多数人的生活息息相关，因此，听众更容易在此类歌曲中找到自己的影子。国风音乐的主题丰富多变，旨在宣扬积极向上的态度，这一点在如今饭圈文化的洗礼下，更显得异常珍贵：弘扬民族文化自信（国粹京剧、中国武术、中医、中国古典书法、民间艺术皮影戏、中国茶文化、中国瓷器），有《我的地盘》《霍元甲》《本草纲目》《兰亭序》《皮影戏》《爷爷泡的茶》《青花瓷》、环保有《梯田》、民族精神有《龙拳》《双节棍》、校园生活有《斗牛》《三年二班》、历史故事有《乱舞春秋》、孝顺有《听妈妈的话》、爱情有《简单爱》《七里香》、亲情有《外婆》、友情有《最后的战役》、鼓励梦想有《蜗牛》、知足乐观有《稻香》……中国风音乐所代表的已经不是一种简单的音乐类型，而是一整个音乐时代：不被定义、不断创新、不断融入新能量、不断给人惊喜的音乐新时代。可以说，“中国风”对社会有着很大的积极作用，只要你听进去了，就一定不会学坏。

国风音乐人超前的曲风创作、特殊的唱腔、结合具有民族文化情结的歌词，为我们勾勒出一个个优美动听的“中国故事”，让我们感受到了中国优秀传统文化意象的创新表达，获得了极大的共鸣和民族认同感。黄晓亮在《中国风音乐史》中这样定义：“中国风”是指采用深具中国古典文化内涵的歌词和现代流行音乐的旋律、唱法及编曲技巧，达到怀旧的中国背景与现代节奏的完美结合，从而产生出含蓄、忧愁、典雅、轻快等氛围的歌曲风格[2]。而真正做到流行音乐本土化的《东风破》，无疑是“中国风”音乐的开宗立派之作，不仅开创了流行中国风，而且为中国文化和西洋音乐结构的交流作了一种平衡的尝试，为世界乐坛贡献了一种新曲风。毫不夸张地说，国风音乐人所开创的源自传统而又颠覆传统的曲风，作为一个时代的音乐符号，是传承与发扬，也是生活与梦想。它所呈现出的强大生命力与影响力，一定程度上成了“再现及传播文化价值的重要工具”。[3]

二、以“华流”唤醒民族意识——浅谈国风音乐人的责任担当

中国风音乐类型的专辑《最伟大的作品》是第一张IFPI（国际唱片业协会）夺冠华语专辑，获得了2022年全球唱片销量冠军，这是华语音乐历史上的第一次。

在所有人还在纠结于冠军到底该花落谁家，国风音乐的数字和实体的销量到底是不是实至名归的时候，音乐艺术家们的格局早就不止于此。国风艺术家们肩负起了振兴华语乐坛的责任，凭借高质量的音乐作品带领华流冲出种族语言文化等层层重围，致力于中西合璧让东方文化进入了更多人的视野。国风歌曲都是满满的民族自豪感和文化自信。

爱国不是他们的人生，而是无数国风音乐人深深刻进骨子里的使命，无论是写歌还是做人，他们身上所展现的都是满满的民族自豪感和责任与担当。中国是一个有着深厚文化底蕴的大国，五千年的文化传承是我们的底气，所以，坚持中国风，坚持文化自信，通过音乐展示中国力量，传承中国优秀传统文化，让我们的语言、我们的文化、属于我们自己族裔的表达，能被更多的人欣赏是他们一直践行的音乐理念。只有这样，我们的“土壤”才能有营养，才能生长出自信有底气的花朵。这也是为什么国风音乐的影响力，直到今天都丝毫未减的原因。毫无疑问，国风音乐人都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伟大艺术家。

三、关于“文化自信”的思考

在《中国通史》的纪录片里，有这么一段话：“盛唐时期的长安城，人口达到一百万，是当时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城市，异域风俗随处可见。市场里的外国商人、广场上的琵琶演奏者、还有那些高鼻深目的胡族女子，她们所擅长的胡旋舞，具有中国传统歌舞中所缺少的热烈与奔放。事实上，正是肤色殊异、衣饰多彩、说着不同语言的外来人口，造就了长安城独特的魅力，也展示出中国人海纳百川的宽广胸怀，形成了多元的唐朝文化。”很值得我们思考和讨论。

在《最伟大的作品》MV中，主角通过钢琴弹奏穿越时空，回到了1920年代的巴黎，与当时的艺术家们相遇：马格利特的苹果、鸽子，达利弯了的汤匙，梵高的星空，莫奈的日出……都是那个时代杰出的作品。1920年代，那是西方文学和艺术百花齐放的年代，每个时代的伟大作品正延着历史传承。

MV中有这样一幕，主角带着法国画家莫奈看中国的工笔画莲花，用魔术从画里变出一朵睡莲，染上了莫奈的睡莲色。这一举动，正好和莫奈的《睡莲》相得益彰。莫奈的确受到过东方绘画的影响。“停在康桥上的那只蝴蝶，飞往午夜河畔的翡冷翠”，徐志摩的《再别康桥》和《翡冷翠的一夜》，深受欧美浪漫主义和唯美派诗人的影响，和莫奈与中国工笔画的互动相对照，表达出了一种中西结合互相穿插影响的意味，也是中国风音乐曲风和音乐态度的一种写照，这是一种极致的文化自信。文化自信，不是唯我独尊的高处不胜寒，而是在心怀自豪的同时，仍能辩证地看待外来文化，唯有兼容并包、博采众长，文化之长河才能汇入新鲜的支流，绵延不绝。

对于外来文化，我们应该理性审视，取其精华，这是一个吸收包容和融合创新的过程，“一刀切排斥”恰恰是在某种程度上文化不自信的表现，弘扬和加强优秀传统文化建设势在必行。作为新时代青年，我们必须了解和传承优秀的中国传统文化，更要兼容并蓄。中华文明自古就以开放包容闻名于世，在同其他文明的交流互鉴中，焕发新的生命力，文明因多样而交流，因交流而互鉴，因互鉴而发展。[4]

无数的国风音乐人，他们始终走在文化自信的最前端，不仅创造了跨时代的音乐奇迹，而且用音符向全世界进行文化输出，展现中国文化的魅力，成功带领华流走向世界。同时给社会带来了积极正面的影响，对当代青年有潜在的教化和熏陶作用。这正是文艺创作的意义所在，不仅仅是娱乐性，更强调教育性。他们诠释了真正的文化自信：包容、开放、认同与担当。

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的中华民族文化，如同耀眼的星座，光耀了悠悠五千年。中华文明代代相传，价值历久而弥新，是我们文化自信的底气。中国素有“礼乐之邦”的美誉，五千年来，中国音乐在历史的长河中不断发展，早已形成了浓郁的“中国味”。在与多元文化的不断碰撞与切磋中，“中国风”音乐实现了中华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使我们感受到了生生不息的人文力量和文化归属感，带我们领略了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诗意盎然，扬起了古往今来巍巍中华民族之自信。我们惊叹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深厚底蕴，感叹于民族文化的高级美感。中华之文化，繁荣而锦绣，吾辈当传承。

参考文献：

[1]何星亮.文化自信与文化强国建设[J].人民论坛·学术前沿，2022（16）.

[2]费树发.古情今韵——周杰伦的“中国风”[J].大舞台，2012（5）.

[3]刘伟伟.“中国风”流行乐词的修辞学论析[J].宿州学院学报，2019（8）.

[4]樊锐.坚定文化自信 努力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J].新湘评论，2023（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