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草木意象看宗璞散文的审美意蕴
2024-07-04张清池
[摘要] 宗璞从真实可触的草木出发,赋予这类意象丰富的审美内涵,在情与理的交融中营造出意蕴颇丰的意境美,在虚实相生中给读者带来切实的情感触动和精神力量,同时宗璞也以雅致蕴藉的语言展现出对生命美学的思索和感悟,通过观照自然万物发现它们超脱生命本身的价值,在散文中呈现出对生命意识的思索和生命美学的发现,给予散文作品深刻美感的同时,更给人以精神力量,增添了一份对生命的思索和热爱,对生命价值的理解和敬重。
[关键词]宗璞散文 草木意象 审美意蕴
[中图分类号] I0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7-2881(2024)11-0124-05
宗璞钟情文学。她写诗,写小说,也写散文。她的散文创作常常选取各类自然意象,营造出深远的意境,打造出耐人寻味的自然景致,在给予读者美的享受的同时也传递出对生活的不同感悟;在她的作品中,也时常生动再现充实的生活景象,以此来追忆岁月里动人心弦的友情和亲情。对于宗璞的创作,何西来说:“她的诗是她特有的优雅的诗,她的小说和散文是她特有的优雅、诗意的小说和散文。”[1]她的散文创作也确实有着自己独特的雅致和含蓄,散文凭借着意象的设置与意境的营造,呈现出了清新脱俗、隽永深长的审美风格,而品鉴散文中特殊的一类草木意象,也许可以为我们进一步赏析宗璞散文的美学价值提供新的视角。
一、宗璞散文中的草木意象
宗璞爱花,更爱自然,于是也频繁地进行与花和草木等自然景物相关的创作。在她的散文作品中,直接以写花为主的文章有很多,例如《紫藤萝瀑布》《好一朵木槿花》《报秋》《送春》《丁香结》《二十四番花信》《水仙辞》等;间接写到自然草木的作品也不可胜数,例如《松侣》《三松堂依旧》。通读这些文章后,可以发现文中的草木不仅充当着自然景物的角色,有时也象征着某种人格,如散文《水仙辞》中,宗璞将好友陈澄莱比作是高雅又淡泊的水仙花,在那个年代的磋磨和压力面前,她如同水仙花一样,洁身自好,立志坚定,宁可选择投井自尽,也不愿低下头颅。于是后来宗璞每每再见水仙花,总会想起好友。在宗璞看来,水仙花是“认真”“清白”的,这是因为它代表了陈澄莱这类面对命运蹉跎,也坚持维护自我尊严的反抗者。有时草木也承载着对往事的追忆和慨叹,宗璞在《花朝节的纪念》中回忆起那些年母亲对家庭无微不至的照顾,文末写道:“像春天给予百花诞辰一样,母亲用心血哺育着,接引着——亲爱的母亲的诞辰,是花朝节后十日。”[2]通篇虽没有大量着墨描写草木,但宗璞每每看到欣欣向荣的草木,看到给予百花百草生命的花朝节来临,总会不自觉地想到母亲,此时再过平常的草木也会涵盖不平凡的意义。
更有时文章中的草木还蕴含着不平常的深意,这是指宗璞常常会借助这些真实可感的草木在传达内心感受的同时,通过观照自然草木发现生命美学,并于生活中打造新的生命美学。这一点我们可从宗璞选用的草木类别发现一二。她笔下的“花”“草”“树木”往往是生活中常见的普通又平凡的自然景物,这些草木共同具有真诚、率真和奉献的品质,宗璞倾向抒写这些带有泥土气息的花卉,是为了通过它们表现出自身真诚的情感、雅致的情趣,并以它们的命运传递出对生活的感悟和思考。
可见,宗璞在散文中重视草木描写,是因为她并不单纯将它们作为自然景观。在散文创作中,她更多的是以草木为载体,通过描写这类具有灵性的“香草”及“美人”,将自己所肯定的低调质朴的品质、真诚奉献的追求、炽热的爱国情怀加以彰显和赞扬,于是这类草木景物也成为寄寓了情怀的、从“物”能窥见“物性”的、体现生命美学的一类意象。
二、草木意象与独特的审美内涵
宗璞散文中的草木意象是独特的,它们被赋予了人格意义,并象征着一类品质坚毅、精神不朽的革命者。这些草木意象同时也因为承载了不凡的生命美学而熠熠生辉。然而,从审美内涵的角度再次解读它们,又会有新的发现。草木意象为何能成为解读宗璞散文审美意蕴的关键词和切入点?或许从作者是如何把握这些意象,进而打造散文的意境美、语言美和画面美的过程中,我们能找到真正的答案。
1.虚实相生的意境美
宗璞的散文创作并不追求叙述语言的极致简练。对于这些自然景物的描绘,作者更倾向于追求传神、生动的效果,所以文章中多见拟人、比喻、同感等修辞,旨在写出草木的神韵,将赞美欣赏它们的任务留给广大读者,于是不知不觉间这些修辞表达营造出了虚实相生的深长意境,调动起读者无尽的联想,从而产生奇妙的审美愉悦。
在《紫藤萝瀑布》中,宗璞是这样描写紫藤萝花的:“花朵儿一串挨着一串,一朵接着一朵,彼此推着挤着,好不活泼热闹!‘我在开花!它们在笑。‘我在开花!它们在嚷。”[2]拟人修辞使紫藤萝花活了起来,即刻将读者带入那个泛着点点银光如瀑般的紫藤架前,似乎俯身倾耳就能听到紫色的一朵朵花在互相推着嚷着,热闹非凡。当然,也不仅仅只写到花朵与花朵间的状态,还放大镜头,由花穗聚焦到花朵的细节,“每一朵盛开的花像是一个张满了的小小的帆,帆下带着尖底的舱。那里装的是什么仙露琼浆?我凑上去,想摘一朵。但是我没有摘。我没有摘花的习惯”[2]。由远及近,每一朵紫藤萝花都精致可人、引人采撷,然而作者此时骤然从中抽离开来,不忍采下任何一朵,是因为她发现紫藤萝瀑布不仅在眼前流动,同样也从心底流过,并带走了一直压在心底的焦虑和悲痛。宗璞以自然生动的笔触将读者带入如梦似幻的境界中,紫藤萝花是真实可触的,但它并不能从作者的心底流过,真正带走焦虑和悲痛的也不是花,而是看花开时那个一鼓作气、决心迎接新生活的自己。在虚实交叠中,作者将读者带入其中,也将读者从繁杂压抑的现实中抽离出来,启发他们对生活产生新的希望和企盼。
除了紫藤萝花,作者还写到了在秋天盛开的木槿花,“一阵风过,草面漾出绿色的波浪,薄如蝉翼的娇嫩的紫花在一片绿波中歪着头,带点调皮,却丝毫不知道自己显得很奇特……那朵花冉冉升起,倚着明亮的紫霞,微笑地俯看着我”[2],寥寥数笔间,瘦弱的木槿花从散落的砖石钢筋里探出头来,紫色的流光散落一地,于是读者从木槿花“土埋大半截了,还开花”[2]的震撼中恍然大悟,发觉原来花与人没什么不同,即使岁月更迭也仍应有向上生长的勇气和力量,从实到虚,从植物的处境看到人生的奥秘,更发现个体生命也值得尊重和赞美。
在宗璞的文字里,她尊重自然,尊重草木个体的生命价值,她的散文致力于发现那些超越了自然草木本身生命的价值,这是对生命意识的思索,也是对生命美学的发现和重新创造。从可视的草木联想到深邃的生命意识,作者对生命的感悟在有意无意间给予读者希望与力量。草木是真实的,它们充满了人一般的生命活力,这是创作者构想出的奇妙境界。虽然“花和人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不幸”[2],但那种“土埋大半截了,还开花”[2]的花性,却能给宗璞以及众多读者带来切实的情感触动和无尽的精神力量。
2.情理交融的意象美
宗璞在散文中写到多种草木意象,这些意象在作者的眼中有着生命的活力并独具非凡的品质。它们的存在和命运走向,不仅蕴含着宗璞对于生活的哲理思考,更是读者在阅读时能够感悟生活、怀抱希望、振奋精神的钥匙。于是,作者在草木意象的营造中,穿插进理性的思考和感性的关怀,希望给予读者美的体验的同时,更能带来对心灵的关怀和慰藉。
例如在《丁香结》中,作者解释了之所以有丁香结的说法,是因为丁香枝上的花蕾恰好如同衣襟上的盘花扣,微雨也正好契合了香气的氛围,于是自然遐想着丁香也负担着解不开的愁怨。到这里才发现丁香结年年有,结是结不完的,这是对自然草木命运的理性思考。而同样的,人们命运的不顺也是解不完的,这是作者对意象的理性思考衍生出的感性思索。此时一直萦绕在心头的愁怨,在宗璞平淡朴素的叙述中轻飘飘地掠过,但对生活中苦难的思考却发人深省,对于现实生活的感悟和未来生活的希望也在宗璞的笔下自然地流露出来。从草木意象的命运走向发现生活的哲理,理性与感性相统一的特点也体现在《松侣》《紫藤萝瀑布》等多篇散文作品中。《松侣》中提到能成为友侣的不止松柏一类,木槿花虽短暂但也有自己的效用和定位,而人们也应如此,应有鸿鹄之志,也应俯仰自得,在自己的位置上发挥自己的光与热。同样的,《紫藤萝瀑布》作为一篇托物言志的散文,不仅描述了紫藤萝的外在形态,也把握了蕴含在紫藤萝身上的品格品质,更将人的命运的起伏变幻寄托在花的兴衰盛放间,这是作者平衡了理性与感性后的真实思考,也是对众多读者的提醒和关怀。这样言有尽而意无穷的意象营造,有理性的思考,更有感性的人文关怀,在意象交融间,被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生活的哲理思考,是散文的最高追求。”[3]宗璞的散文也实现了这样的目标,她笔下的“花”“草”“树木”多是生活中常见的普通又平凡的自然景物,它们不同于华贵的牡丹、娇嫩的昙花等众多名贵的外来花种一样需要精心呵护,它们常常是质朴的二月兰、淡泊的紫藤萝、安静的夹竹桃和低调的水仙等平平常常的自然景物,甚至只是一些叫不上名字的野花野草,但作者却从它们身上参透了极为丰富的生活哲理。在宗璞的文章中,她多次写到水仙“它很普通,绝不孤芳自赏……但成一大片时却那样活泼,那样欢乐,那样夺目”[2]。这样的水仙可以说代表了她笔下众多自然物的共同特质,即普通却真诚,即使无人关注也会奋力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间暗香浮动,默默给人美的愉悦和享受。这些草木并不是名贵的品种,却共同具有真诚、坦率和奉献的品质。
宗璞倾向抒写这些带有泥土味儿的低调的花卉,通过它们表达出真诚的情感、雅致的情趣,在意象交融间,以意象的命运传递出对生活理性的感悟和思考,同时以关切亲和的笔触给人以关怀,在理性与感性的统一中完成意象营造的使命。
3.雅致蕴藉的语言美
马加曾说:“我使用语言要求精炼,能少则少。对于那些花里胡哨,拖泥带水,空话连篇的辞藻,必须把它砍掉。如同农民锄地一样,不愿意留下一棵乱草。”[4]如果说这是所有优秀的作家都应具备的品质,那么宗璞的作品就实现了这样的要求。她的创作有着天然去雕饰的自然美,没有华丽辞藻的堆砌,没有人云亦云的观点输出,这样美的语言风格可以从她对草木形态的描写中体现出来。
《西湖漫笔》是宗璞以游记为题材的一篇散文作品,散文的后半部分是对西湖草木“绿意”的描写,这部分正是散文语言极为雅致深蕴的完美体现,“路旁的树十分古怪,一棵棵树虽然离得较远,却给人一种莽莽苍苍的感觉,似乎是从树梢一直绿到了地下。走近看时,原来是树身上布满了绿茸茸的青苔,那样鲜嫩,那样可爱,使得绿荫荫的苏堤,更加绿了几分”[2]。西湖的树是“莽莽苍苍”的,树身的青苔是“绿茸茸”的,西湖的绿意是自成一派的,从树梢一路绿到地下的,和谐自然又妙趣横生令人印象深刻,素朴的语言却有着深刻的意蕴进而引人注目,让人忍不住反复咀嚼琢磨,而后神思漫游仿佛也来到宗璞笔下的西子湖畔。
此外,宗璞的另一些描写草木的文字虽不是游记,但也有着统一的语言风格,即不加华丽辞藻修饰,清新自然,却又意蕴深刻,内涵丰富,例如《报秋》《送春》《松侣》。《松侣》一文写到了园中三棵形态各异的松树,他们枝叶的绿色显得古拙,不是鲜亮活跳的风格,但也因此才定人心神,使得树下人那脆弱的感怀消失,感到镇定与平静。面对沉默的松树,宗璞没有一笔带过,也没有过分夸张恭维,而是以自然平和的语调,如实勾勒出松树的形态,将它的精神、个性和品质实实在在表现出来,最后任由我们在字里行间去触摸、领略松的风采。正因作者不加赘饰的写作态度,她的散文在字里行间自然而然浸润着雅致的情韵,给人舒畅的感受,同时也具备丰富的内涵引人探究。
三、宗璞散文审美意蕴的文学史价值
在宗璞的文字里,她真诚地热爱着自然和生活,因此她的散文也呈现出深邃的生命意识。她从可视的草木出发,不仅赋予这些意象丰富的审美内涵,打造出意蕴颇丰的意境美和画面美,同时也以含蓄蕴藉的语言表达出自己对生命美学的思索和感悟。在给人以愉悦的审美享受的同时,更给人带来生的希望和力量,这样独特的审美意蕴自然蕴含了丰富的文学史价值,等待着我们的关注与探索。
“优秀的散文作者除了是一个思想者外,他还是一位底气厚实、视野广阔的文化人。而且当下几乎被说玄说滥了的‘文化,不是笨重的知识抄录,也不是自命不凡的学养炫耀,而是审美智慧化了的文化,是‘化在文字表层下的艺术骨血,是流淌于文章深处的美学神韵。”[5]宗璞雅致蕴藉的语言、生动活泼的叙事抒情文字,也的确将厚实的学识涵养渗透进来,同时更把握了中国古典文学朦胧含蓄的抒情方式,对“香草美人”的文学传统进行了继承并发展。
“含蓄是中国文学的基本特征,含蓄美是中国古典诗歌创作的审美传统。”[6]宗璞的文学创作也承继了古典诗歌创作的审美传统,在她的笔下,我们不难发现无论是压在砖石钢筋下仍盛开的木槿花,还是冒着春寒勇敢开放的桃花,它们都有一种“含而不露”的美感,对于这些品格特别的草木,作者有着浓烈炽热的感情,但宣泄出来时始终有理性的约束,在理性的节制下内心活动反而更显含蓄和深沉,而宗璞文学创作中的这种抒情方式也正是对传统抒情方式的承继,更给读者带来丰富特别的审美体验。
同时,深度分析宗璞作品中的草木意象,会发现它们身上不仅体现出作者的抒情风格,更承载了对中国古代“香草美人”文学传统的继承和发展。
“香草美人”原本是屈原在作品《离骚》中创作的两类具有深刻象征意义的文学意象。像王逸所说:“善鸟香草,以配忠贞;恶禽臭物,以比奸佞;灵修美人,以媲于君;宓妃佚女,以譬贤臣;虬龙鸾凤,以托君子;飘风云霓,以为小人。”[7]将“香草”与“美人”的出现紧密联合,于是它们成了《离骚》中一套复杂的象征比喻系统,这些在宗璞的散文中却表现出另一番特征。宗璞散文中频繁写到的草木意象不同于《离骚》中那般种类繁复,提到的仅仅是一大类平凡、普通、好养活的草木,其美人也不像《离骚》里那般缥缈不可接近,而是像陈澄莱一类真实鲜活的现实女性,她们不畏生活的重压,虽然是平凡的人物,但却神采奕奕,积极向上,能给读者提供振奋人心的精神力量。
“在屈原的《楚辞》中有大量对于鲜花、芳草的刻画,他反复运用象征手法,借助它们来表现抒情主人公对‘美政理想的执着追求。”[8]同样的,宗璞在自己的散文中,也以多种方式和草木意象关联起来,用草木意象来象征自己欣赏和赞美的人格品性和德行修养。与《楚辞》不同的是,她的散文中常写质朴的二月兰、淡泊的紫藤萝、安静的夹竹桃、低调的水仙,甚至还是一些叫不上名字的野花野草,作者选用它们,是因为它们各有各的特质,象征了低调、不畏权贵、奉献、真诚的品德修养。或许是因为宗璞散文中频繁写到的草木意象不同于《离骚》中那般种类繁复,常是极为日常普通的草木种类,于是这些草木意象象征的内容还扩充到了发现生命美学,拾得生活理趣的领域。她以自己的敏感,观照自然,《二十四番花信》中写到盛放的海棠虽然极美,真正担得起“花团锦簇”的称号,却是实在可惜没有香味,但仔细思索便会明了“世事怎能都那么圆满”[2];特意去寻红叶李,只晚了两天却一朵也瞧不见,不过想到“花朵怎能老在枝头,万物消长是大自然的规律”[2]就释然了;到春末,朱砂碧桃的满树繁花就会谢尽,别的花也会跟着退场,“有上场,有退场,人,也是一样”[2]。宗璞笔下的草木意象以繁盛的姿态惊艳过,却也不是最完美的,并且总有退场的时候。而这些草木的生长规律实际上象征了人的命运,启示人们在生活中要懂得尊重规律,学会张弛有度地生活。
屈原频繁地描写和引用“香草”,而“香草”也成为《楚辞》中关键的、传递丰富情感态度的脐带,更是诗人屈原表情达意的桥梁。宗璞的散文创作也继承了屈原“香草美人”的文学传统,但她频繁且集中写到的草木意象却不等同于《离骚》中的内容,无论是对意象种类的革新,还是象征内容的创新,皆不能否认这些都是作者对这一文学传统做出的新的发展和阐释。
对于自己的文学创作,宗璞说了这样的话:“如果我的习作,对于在十字路口痛苦徘徊的人,多少能给一点点力量,或减少一点点抉择时的痛苦,我也便心安。”[9]在她的散文中,最引人驻足、发人深省的是对草木意象的运用,她发掘了草木身上那些超脱生命本身的价值,并借助这些真实可感的景物传达出内心的感受,通过观照自然万物去感悟人生,打造生命美学。这些是对“香草美人”文学传统的继承,但同时也发展并延伸开来,于草木意象中发掘生命美学、生活理趣,发人深省。站在人生的分岔路口,我们充满“情与理”“得与失”等疑惑,该如何进行人生抉择,其实正是宗璞散文创作的一大主题。作者以亲切柔和的笔触对身处困境中的人们给予最大的支持,告诫人们要有向上奋发的勇气与激昂向上的生命力,这些激越的文字和无比坚定的信念使得散文作品呈现出深刻又崇高的美感,给人以力量,更给人增添了一份对生命的思索和热爱,对生命价值的理解和敬重。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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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宗璞.宗璞文集:第4卷[M].北京:华艺出版社,1996.
(责任编辑 余 柳)
作者简介:张清池,陕西理工大学人文学院,研究方向为学科语文。